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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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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英还在说,“最近这两天,庵里似乎来了不少生的面孔,虽然都作前来进香的香客打扮,但我看,来者并非善类……连心灵昨天来的时候都让我转告你,说是静音师太让你这两天不要出门,万事小心……你……你怎么都给忘了呢?”
“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时间不多了,就要三年了……我怕……我好害怕……我的身体不能再去那里了……”
“三年又怎么样?你是在担心李神医的预言吗?你看,他还说过你只有两年多寿命的呢……现在你不是已经冲破这个极限了么?只要你有信心,你还能活又一个三年,又一个,又一个的……”
“不,灿英,你不懂,不是这样的……”
“是哪样?我都不管,也不想懂。我能懂的,就是好好照顾你……让你活得长命百岁!”
“灿英,你我都知道,我快不行啦,又何苦自欺欺人?你说已叫人给十四送信,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向他道歉,为何他还不来?”
“什么最后一面的,呸呸呸。十四爷据说这段日子是被皇上秘密派到了东北靠近沙俄的地界去探测消息,前些天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啦,如果他回到遵化,看到我的信,一定会快马加鞭地赶来的。你也知道他那匹旋风有多快啊!”
“是呀,还有那匹的卢,小岳子的那匹马,还有这枫叶,曾经的凉亭,还有……咳咳咳……”
“啊,你又吐血了!求求你,别再提起那个他,别再提他了!”
“怎么会?我就要得到幸福了,真正的幸福了,只是可惜,可惜有些小小的缺憾……”
“我知道,你遗失了他那颗心!”
“咦?咳咳咳……你怎么知道……”
灿英不语。
“别再说啦,快随我进屋,今天这场雾大得出奇,打从早上起,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吧,我们回去吧。”
“不,我还想站在这儿看看,看看对面的山……可惜,今天的雾气太大了,真是可惜……”
啊,声音!是那个声音!却是惨白枯瘦如骷髅般的脸?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弘历心下骇然。
倒退中,他脚下一滑,踩上了一块湿泥,低呼一声,身体摇晃着跌在地上,发出动静。
灿英那边顿时惊觉,拨开枫叶挤出身来问是谁,弘历一脸污泥的好不容易刚站起身,刚报出姓名,突然,正要走过来把他拉起的灿英大叫不好,从腰间拔出长剑,往弘历背后刺了过去。这时,弘历才感觉身后一片阴冷的寒风掠过。回过头,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已然胸口插中长剑,应声倒地。
“阿哥,你怎么来了?”李灿英拉着弘历正疑惑,忽然,枫叶丛中发出女人的惊呼,灿英与弘历同时大叫糟糕,两人闪身掠过枫叶林,见到的便是又一个黑衣蒙面人剑刺向尼姑打扮女人的场景。女人为躲避袭击,跌落在地,披散开的长发把她的脸遮蔽。黑衣人见来了敌人,依然剑剑逼向女人,灿英赤手空拳,冲过去与黑衣人贴身肉搏。趁这功夫,弘历急忙走过去,把女人扶起。女人叫出他名字的呼唤,让弘历那样绝望。情不自禁,他拨开她脸上的长发,颤抖着手指,抚摸上憔悴的脸庞,哆嗦着嘴唇,问她,是不是他在做梦?又问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微微摇头,正要开口,忽然,盯着弘历背后,尖叫着忽然用尽力气推开弘历,迎着那飞射过来的飞镖撞了过去。一枚尖锥刺进了她的胸口,鲜红得比枫叶还凄美的颜色在她衣襟处染开。
“啊!”
“啊!”
灿英弘历同时吼叫。前者义愤填膺,弯下腰,对准倒在地上还腾出手臂射出致命飞镖的黑衣人的脖子,用力拧断。两个刺客死了。小蝶也奄奄一息。
“阿姨,阿姨,你真的是阿姨么?回答我,回答我啊!”
“傻孩子,你哭什么……人都要死的……我不过是早去了一步……”小蝶气喘嘘嘘地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任灿英撕开衣衫上的布条为她包扎。
“阿姨,你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
“那都要拜你的心采姨娘和皇阿玛所赐!”灿英并不知情弘历的事,因此忿恨地出口。才说完,就换来小蝶的否认,她吐了好几口鲜血,让弘历不要相信灿英的话,说她现在这样就很好,说她并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决定。
“只是有些遗憾,遗憾啊,多想再去……”
“阿姨,我知道,我这就带你上法华山……”
“好,乖孩子,不枉……阿姨疼爱你一场……”
“啊,小蝶,弘历阿哥,你们……你们疯了么?弘历阿哥……快……快停下……”
“灿英……让我痛痛快快地去吧……这三年……我早就盼望这一天了……只是你待我那样好……那般不怕麻烦地煎药熬药的照料我……灿英……我这就要去了……三年来的朝夕相对,我无言已报,唯有‘多谢’二字,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
“呜呜……小蝶……别再说了……快吃了药……我这就下山给你请大夫……”
灿英蹲在搂抱着小蝶的弘历身旁,捂着脸,声音哽咽。
“别傻了,灿英,连李神医都看不好的我,如何还能再活下去……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他也是在对面山上受的伤……今天……我也学了他的样子……呵呵……我很知足……真的……”
突然,小蝶的声音微弱下去。
弘历大急,干脆把小蝶背在背后,咬着牙,他摇晃着身体,就要往山下冲。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拦住。
“小蝶最后的愿望,让我来帮她满足。”灿英擦干眼泪,看着弘历,说得虔诚无比。
半个时辰后,灿英以惊人的速度施展轻功,一手拉着弘历,一手扛着小蝶从无心庵下山,爬上了那座叫小蝶贪看了三年也不觉得厌倦的法华山,胸口沸腾的热血促使他与弘历的脚下生风,又用了一刻钟,便来到昔日法华寺旧址的废墟之上。
小蝶这时已是吸的气少,呼的气多。在弘历一连呼唤她十几声后,靠在一株枯黄的红杉树下的她才幽幽醒转。
望着倒塌下来的残垣断壁,望着被剥落掉金漆被切割成几块的佛像,望着疯狂窜高犹如小树般高度的长草,她的记忆一下变得那样清晰。脸上泛起回光返照的光芒。
“啊,灿英,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们就是在这里,这片长草地里救的他……那时……他的模样恐怕比我现在还难看……呵呵……咳咳咳……”
“还有灿英,你看那远处残缺的围墙……当时我们两个挖掘那个石窟窿的情景似乎一下子飘到了我的眼前……”
“不是窟窿,是狗洞。”灿英担忧地看了眼说话语速突然加快的她,沉着声音把她的并不准确的用词纠正。
“对,是狗洞……我们还有他,就是从那处狗洞里逃出那天魔窟般的法华寺……那是个多么漫长的夜哟……”
“歇一歇,小蝶,你歇一歇再说吧……”
“是啊,阿姨,你看,现在太阳还没照到头顶,我们还有许多时间听你说,你休息一下吧,阿姨……”
“许多时间?阿姨?”小蝶咀嚼着这两个词,抿嘴苦笑着,忽然眨着眼盯住弘历,用深深的眼光看着他,恰在这时,对面山上传来小山着急的呼喊,显然他在为找不到弘历焦急。灿英皱着眉,说未免惊扰附近可能隐藏的敌人,他去把小山带过来,说完,郑重地冲着弘历点点头,还交给他一个装了药丸的瓷瓶,让弘历劝她服下几颗,好暂保住性命。弘历含着泪花点头答应。灿英很快消失掉背影。
扶着小蝶,弘历刚把药丸递到她嘴边,却被她扭头避开,
“没用的,就算是这些李神医留下的珍奇的药丸,也已回天乏力……弘历……别再浪费这些药了……”
“不,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今天才刚刚这么幸运的见到你……太快了……不……不会的……啊……阿姨……阿姨你不会有事的……你就像一个神话,一个传说,一个似乎精灵般的仙子,你看,连皇阿玛都无法奈何你,你都能从他的眼皮底下逃掉,逃离皇宫与他的掌心,阿姨,你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阿姨……啊……你别睡……别睡啊……阿姨……”
“傻孩子,你果真到了现在一点儿也不知情么?”她眯起眼睛,看着他,表情专注。一瞬间,弘历后背冷汗直冒。手掌心也是湿漉漉的。周围虽然鸦雀无声,只听到山风低吟,花草摇晃,鸟兽啼鸣,可是,弘历却是那样害怕。甚至,他的牙齿战栗得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小蝶又看了他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凝视的表情褪尽,语气变得异常温和。
“好孩子,你不用担心,属于你的东西还是属于你的。隐藏在视线下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影响你。关于这点,早在宫里的时候,我便知道。因此,这三年,坦白地说,在我心中盘旋的人影倒是他多过于你。唉,好孩子,我不该强求的。你很好,很坚强,比我和他都要坚强。冲着这点,我便该满足。”
说完,闭上双眼。她叹息。
“您是在想这个东西么?”轻轻拂开她额头的碎发,弘历终于从胸口掏出了那颗被遗失的心,抵到女人的手中。
“啊!”小蝶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她紧握住那颗玉坠,闭上了眼。这一次,任凭弘历再呼唤,也没再睁开。
等到李灿英带着小山赶过来的时候,只见到弘历伏在小蝶尸体旁放声哭泣。
雾气终于消散,消失在正午刺眼的阳光里。
山上的景物还是那么美,可是,下山时,弘历的心情跌落到极点。摸着空荡荡的胸口,他感觉仿佛自己身上某处东西也被带走。上了马,他发疯般的狂奔了好久,才在落日时分与小山来到一处旷野大喊。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如野兽般一声高过一声地大叫。叫完,又让小山陪着他趁着夜色去周围百姓家巡视民情。等到晚上进宫的时候,他已恢复如常。小山当然不会说出今天在法华寺看到的秘密。
但是,到了这天晚上,紫禁城仍然并不太平。
弘昼趁着胤禛不在跑到常喜身边逗弄小雪球,只肯买账胤禛与弘历的小雪球当然对他爱理不理,弘昼大怒,抡起拳头砸向小雪球,常喜急忙过来劝阻。恰巧胤禛这时返回,就在门外,听到动静,愠怒不已。小雪球处处躲藏,常喜连连讨饶,也不能平息弘昼的怒气,他指着小雪球骂他如宫中其他人一般,也是势利眼。骂完又朝猫打过来。此时,胤禛推门而入,雪球为躲避弘昼的魔爪飞扑向胤禛,混乱中,撞落了胤禛腰间的琉璃瓶。琉璃碎裂,里边的灰烬洒落一地。胤禛勃然大怒,要把弘昼送到宗人府惩治。弘昼惊慌之余,突然想起曾经在额娘处偷听到的额娘的赌咒,急忙对胤禛说出偶然听到的秘密。胤禛大惊。吩咐众人退下。立即去了耿妃那里。当夜,耿妃得了急病,在半夜死去。接着,胤禛下令大内诸多高手去无心庵探听消息。同时,让心采进宫。得知耿妃亡故的心采由于害怕,连夜带着家中的细软与心爱的蛇肉羹的原材料逃跑。事发后的第三天,这个爱吃蛇肉羹的女人被她自己随身携带的补品巨蟒给咬死。
府中的李永儿被人送到了胤禛面前。于是,小蝶隐匿在无心庵的消息被证实。然而,胤禛接下来的失望大过惊喜。翻遍了整个无心庵,动用了所有可能调动的人手,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对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弘历什么也没说,默默看在眼里。
直到半个月后,胤禛得到允祯从西北边塞寄来的信,才得知小蝶数日前确切亡故的消息。信上还说小蝶已被与年羹尧合葬在和田,请胤禛不要再去打扰。那天胤禛脸上的表情,弘历一辈子也没有忘记。比起他那个从没有见过的生父,对这个养父,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又过了十天。无心庵遭受灭门之祸。附近集镇上的人听说,似乎是黑鹰帮的什么杀手干的,庵里的所有尼姑,除了外出买菜的心灵,没有一个人生还。
之后,弘历大病了一场。胤禛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弘历为此,特地去了趟李家庄,对外说是为了替他皇阿玛找寻治病的药方。后来,似乎找到几张方子的弘历天天躲在厨房里,为他的皇阿玛炖制草药,也时时去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的胤禛身旁探望。望着这张酷似小蝶的脸,吃着他悉心炖制了几个时辰的汤药,胤禛终于下了立遗诏的决心。现在,除了远走西北的十四,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弘历的秘密。何妨呢?每个人都会有一次不可理喻的疯狂?!
就在胤禛写下遗诏的一个月之后,胤禛喝完弘历送来的汤药,突然暴毙。同年,弘历继位。史称乾隆。
继位一年后,他派出小山到西北找到十四,让依然壮年的他回京城效力。十四当着小山的面大笑摇头。身旁的灿英不解,问是何原因。十四看着小山,眯起眼睛,低沉下声音,说早在曾经闲梳院第一次撞见弘历,他就把他看透。灿英还是不懂,十四遂笑着问小山,问他小蝶病危那天,弘昼是否果真去过闲梳院?小山讷讷又吞吐的表情依然让灿英没摸清头绪。十四又拍了拍灿英的肩膀,说这些过去的事情不想也罢,说着,朝灿英举起酒杯,两人连连快饮。小山不再开口,望着远处奔驰在蓝天下草地间的牛羊,顿生万分羡慕。
又过了两年,弘昼被贬出京。弘历地位稳固,亲自到西北边塞的军营巡查。夕阳西下的一个傍晚,小山注意到弘历矗立在和田营地的某处无名的坟茔良久站立。后来,小山发现弘历把一颗叫他看得眼熟的粉色的珠子埋在了坟茔前的土堆里。
唯一称得上圆满的反而是痴人李永儿,他虽然失去了父亲,却得到了真心爱他的妻子;尼姑心灵后来还俗,在李永儿守孝三年后与他成亲。两人凭借着李神医积累下的家产,带着老仆人李忠悠哉度日。
每一年,他们都会收到来自一个叫“听海小楼”寄过来的书信。信上的署名几乎都是谢小风,只有两封信例外。其中第一封信的落款是“朗”,信写得很短,只说小风因为刚生产完第三个孩子,不便写信,由自己代劳。接着只说了一句他们在南边的海岛上一切平安,请十四爷诸位无须惦念。
第二封信就有些奇怪。是夹在第一封信的信纸里的。没有开头称呼,没有结尾署名。笔迹与第一封信如出一辙。却有着日期。XX年XX月XX日,晴,似乎像一篇记叙心情的日记。
内容如下: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这句反复咀嚼在嘴边的道歉,我却到了现在还没勇气对你说出口。可是,这究竟是针对哪一次呢?是针对这次在你分娩之前,我不小心对你泄露了刚从八爷嘴里得知的你的一个叫小蝶的朋友的死讯?抑或是更早?更早的曾经在茫茫大海上,我不能□去救你?抑或是曾经我的冷漠逼着你宁可抛却生命,也要改变我决定的悬崖边的那次纵身一跃?啊……我已记不清……因为,你每一次留在我脑海里的影像都是那般的清晰……那般地鲜明……它们有着足够的力量能把曾经的记忆冲刷,而只留下属于你的最强烈的痕迹。
“这一次,因为我的祸从口出,我差点害死了你。还好,苍天有眼,你与孩子双双平安。不过,没想到,这第三个小阿哥那样精力充沛。这个甫出生的小家伙一点儿也不像他的哥哥姐姐般安静,嗯,依我看,实话实说……这个小家伙像你,像你那般如烈马的性子。不然怎么会哭闹时吼叫得咱们数里之外的邻居丁克都不得夜晚的安宁?哦,八爷这回是没辙了,早投向于你的他又一次被你的这个复制品驯服。当看着挺拔的他扛着孩子一个坐在他的肩膀,一个趴在他的后背,又一个被他抱在怀里拍打安慰,你躺在床上掩嘴笑话他的时候,这幅画面,让站在门外的我看得悄悄流泪。不为孩子,不为八爷,只为你。因为,我知道,一辈子,我会这样一辈子地守护住你。绝不会让八年前的那惊险的一幕又一幕重演……”
写到这儿,字迹逐渐变得凌乱,接下来又写道——
“你不知道当我把你从海里救上来时我的心情……担忧?难过?不,都不足以形容。看着你发紫的脸和一动不动的身躯,绝望把我袭击。
“姓田的那帮人刚离开不久,你摸了摸空空的衣襟,竟然奋不顾身地跳下了海。居然就为了一个油纸包?看着你一个猛子又一个猛子的把头扎进海里,苦苦寻觅未果。我和八爷、还有那个船长丁克站在船头看得十分为你担心。我和丁克要下来帮你,你却不许。偏要我们在船上照看好八爷。寒冬的海水那样刺骨冰冷,我真怕冻坏了你。还有,纵然你看上去水性不错,但已在水里泡了许久……果然,我担心的事发生……你的脚在水里抽筋……吐出几口海水……你的长发忽然在水面上消失……我什么都不顾了,立即跳下,把你救起。
“可是,你似乎已失去了呼吸。仓皇间,八爷的呼唤抵不上船长丁克在我耳旁的提醒。他让我给你渡气。坦白说,直到你吐出一大口海水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此举的逾越。当时,我真的是急了,顾不了许多。因此,换得你睁眼甩手过来的一巴掌,我没有怨言。抚摸着双唇,那晚,我整夜没睡。然而,你却始终不得开心颜。油纸包丢了。你难过极了。我问你那里边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让你豁出性命。你冷冷地啐了我一口,讥讽回答,说告诉我我也不懂。八爷也过来安慰你,你这才变得平静,脸上依然闷闷不乐。第二天,你突然高热,昏迷不醒。船在附近的一个小码头停靠,为你找了大夫开药,丁克又补充了淡水、粮食后继续前行。放出一只信鸽,我在码头附近买了一条极为罕见的大鱼来为你炖汤滋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没想到在那条大鱼腹部,竟然藏着你苦苦寻觅未果的东西。我好奇地打开油纸包,却见到一些灰褐色的小颗粒,其中大部分已经潮湿,只有七八颗还保持干燥。我急忙把这事告诉你,你一下子从床上跳起,很没形象地把我抱住,还说你自己的病已好了,多亏了我。之后,我才知道那些是药材的种子。凭借着它们,或许就能治好八爷的腿疾。
为此,你特地吩咐我去做了一个羊皮的密封的小袋子,小心翼翼地把这几颗剩余的种子贴身珍藏。
“十天后,我们依然没能走出天津港的范围,那几天刮着大风,水路异常难走。船被迫再次靠岸歇息。巍峨的山峦,蔚蓝的大海,棉花糖般的云彩,环绕在我们周围,然而,这些景色都比不上你逐渐开朗的表情。虽然,你只是对着八爷一个人笑,可是,我远远地看着也觉得开心。在避风码头靠岸补给的时候,我又放出一只信鸽,报出我们现在的位置。那天傍晚,出了事情。
“几艘划动迅速的皮划艇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我们泊在码头的大船。不由分说,一群同样蒙面的黑衣人跳到我们的船上,竟然二话不说地把剩下的几个水手悉数杀死。在即将结果丁克的时候,被我阻止。叫我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是八爷的朋友。不应该说比朋友还亲,是十爷与曾经八福晋郭络罗氏的亲弟弟齐乐。除了彪悍的侍卫,他们还带着几个随从,有男有女。他们来找八爷的目的不仅仅是送行,还有救命。
“打断八爷对他的斥责,十爷道出急迫的实情。他说,顶多到晚上,朝廷的杀手就会赶到这里,他让八爷带着你快逃。还说,剩下的事情全由他们包揽。说完,十爷朝齐乐使眼色,叫出一男一女的随从,并让八爷与你与随从们换衣衫。八爷听得脸都白了,你也在一旁劝说,说事情恐怕还不到这个田地。我正默默跟着你附和的时候,脖子上一凉,被齐乐抽出的尖刀抵住脖子,他忿恨地骂我,说都是我这个早该铲除的眼线捣的鬼。说着,叫人把我那里边信鸽数量逐渐减少的笼子给提了出来。数个侍从举着火把把我的眼睛刺花,齐乐当时就要杀我,是你把他拦住,救了我。
“齐乐伸出四根手指,用三男一女的四个被收买了性命的侍从代替了我们。为了强调效果,他还让十爷要走了八爷的玉笛与你的古琴。当漫天的大火把我们身后的大船吞噬的时候,你,搀扶着八爷,坐在我与丁克飞速划动的皮划艇之内。一种挣脱束缚的自由感,随着当夜璀璨的星光,一点点铺洒到我的体内。因为,我知道,随同大船一同葬身火海的不仅仅是那笼鸽子,还有许多东西。从此,我们是真正的自由了。看着你在夜色下弯起的眼睛,我深深地吸了口弥漫着焦糊气味的空气。
“从此,艰难险阻与你擦肩而去。依靠着十爷与齐乐赠送的钱财,我们终于来到南海一个无人的岛屿。与当地住在椰子树上的土著居民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你开始精心种植草药,每天看个十几回。一开始,你没弄成功。连吃饭喝水也没心思。后来,在八爷的同意下,终于提笔写信询问李神医。左顾右盼你等候到神医的信后,如获至宝。严格按照信上交待事项培育种子。终于,在一个暖和的天气里,你冲到我面前,告诉了我好消息。种子终于种活了!我遂跟着你笑,心里却有些酸楚。我知道,能时常陪伴你走在海滩边,守护着你漫步在椰树下的人便不再是我。八爷的腿很快有了起色,他先是扔掉了轮椅,依靠拐杖行走,接着,连拐杖也不要了。一年后,八爷健步如飞,与常人无异。
“再后来,你们成亲,生子。丁克把他老婆也接来,住在附近。你们两家人时常说笑,孩子们嬉戏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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