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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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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扬着盛满了感动。
嘟囔着少女跟着做了个怪样,讨好地又凑过来,笑嘻嘻地轻轻拉住丫头的手腕,“好春香,那现在咱们能不能出去转转啦?”
丫头一呆,随即笑开,皱着鼻子冲少女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看来,还是早点把你嫁人才是正经!”
“什么?”樱桃般的颜色染红了小蝶的脸颊,羞恼着尖叫一声,冲过来要拧丫头的嘴巴,却是被灵活小巧的人飞快躲过了,绕着圆桌转圈子,一边拍手笑闹:“我说的难道不是么?嫁了人,这些出门闲逛的差事可就轮不到我喽……”
“死丫头,还敢说!”少女的脖子跟着发烫,唯一的装饰物珍珠耳坠随着她拨浪鼓的脑袋乱晃,印照着光线,折射出圆润的光点。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出现在雍亲王府邸门口的那条美食聚集的小道上。进入清朝以来,应当说,这是穿越成年小蝶后,少女第一次真正步入黎民百姓的世界。上次惶惶然的外出只是忙着走路去静远书斋,一门心思想的都是书。可这次不同了,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的闲逛极大程度地愉悦了少女的身心,让长久以来一直高度集中的神经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放松。
换做平常百姓打扮的她拉着春香的手,慢悠悠地跻身在人潮中。一会儿看看旧货摊上所谓的古董珍玩,听长着一双骗人脸孔的老板胡天乱地瞎吹一通;又一会儿逛逛廉价的胭脂水粉店,拿起包装考究内物却很劣质的一个个小盒子,唏嘘短叹,频频摇头。若不是碍着她绝丽的容颜,估计脂粉店的伙计老早就把她们给哄打出来。直到满身冷汗的把她从店里拉出,春香还在紧张的喘气。手才一松,竟是不见了人!这下可把小丫头吓坏了,却也不敢扯着嗓子满大街唤人,只得压低了声音,焦急如无头苍蝇般四下乱撞,总算在不远的一处热闹的耍猴摊子前找到了她。
“我的天,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再抓住那双手,她是决定怎么也不松开了。
看着一脸苍白的丫头,少女回过头,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扣在春香的手腕上,似乎在表示着道歉。仰了仰脖子,踮起脚尖,脸色变得煞白。“春香,你看,那小猴儿多小,却已经挨了那人好多鞭子了,多么可怜!”
春香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果然发现人群包裹的中间空地上站着一个杂耍的男人,抖动着手里粗麻绳,另一只手用力抽打着带着血迹的皮鞭,正吆喝着浑身绒毛还没有褪尽的小猴做着翻筋斗的动作。小猴儿泛着淡褐色的瞳孔稍稍打量围观的众人,就立刻被鞭子驱赶着手脚腾空,忙不迭地跳跃起来。因为太小,或是尚没有发育完全的缘故,在接连做了几次动作之后,小猴儿就没了力气,趴在地上半天不动。人群已经由原先的拍手叫好变成了嗤笑嘲讽,笑声显然比刚才更大了。耍猴人失了面子,更觉恼火,鞭子打得更凶了,几鞭之后,小猴终于颤抖着腿脚站了起来,但是谁都可以看得出,它是明显受了伤的,一条腿的脚掌已经完全不能着地了。只能微斜着半边身体,让受伤的脚稍稍抬高地面。这般意想不到的效果立即受到了人们再一次的大笑,遂,一个铜子儿落下,跟着是另一个,接着是雨点般的铜钱,其中不少还是偏偏不看耍猴人的手中的破碗,而是对准小猴的伤腿砸去的。
于是,一幕落下。带着杂耍人的满意笑容和小猴痛苦的□结束。人潮渐渐散去,小蝶捏着手中的一小锭银子僵硬在当场。不同于散场人群的满足惬意,她心底只感觉到了一丝怜悯与痛苦。怜悯那比人类还弱小的生命,痛苦于人非要借以嘲弄更孱弱对象来获取欢乐的麻痹与不仁。或许,这和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动物园里所看的马戏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不同吧。只不过,一个用的是鞭子,一个用的是食物。教化的方式一个粗暴,一个诱惑,看似是原始与现代进步驯化的截然,其实,目的相同。都是使用各种手段驯化兽类来取悦我们人类。年小蝶陷入沉思,冷不防被丫头扯了一下胳膊,食指指向前边捡着满地铜钱的杂耍人。
“小姐,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少女看到了一个依稀熟悉的身影。苗条的身材,虽不算高挑,但也显得亭亭玉立,脸蛋或许不算顶尖的秀丽,但也是别样的妩媚。只是下巴过于尖细,透露出来人倔强执着的性格。
是她!香轩阁的二号花旦?少女终于想了起来,搀着春香走了过去,往杂耍人碗里投下银子,惹来那女子惊愕的回顾,呆了呆,竟也是认出了少女,低呼了声:“年小姐!”两只丹凤眼里已然有了泪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飞快用袖口擦干了,再抬起头,不禁解嘲:“瞧我这痴的,看个猴戏竟也能瞧得哭了,当真犯浑了。”说着,也掏出荷包,丢了一块银子,欠着身,恭敬地给少女行了礼。
“哎哟,快别这样!”小蝶急忙拉起谢小风,善意的笑着,“不用这么多虚礼的。我们可算是认识的。”
一句话,就将两人及春香的回忆拉到了香轩阁的那天。疯癫的九阿哥,流血的钮钴禄氏,高贵的四、八福晋……一下子涌进了她们的脑海。那次的分别,带给两个年级相仿少女很多的话题。平常鲜少接触同性朋友的小蝶一下子高兴坏了,没到半天功夫,已经抓住了谢小云的手。人潮如织,杂耍的已经拾了钱扛着猴子整理了锣鼓离开了原地往人群中走去,小猴儿轻微的怪叫声已经被人们的谈话声,叫卖声,嬉笑声淹没,披着黄色绒毛的小小身影渐渐委顿在杂耍人厚实的肩头,到最后竟是如同孩童般地抱住了他的头,双脚蜷曲地坐住了,灰蒙蒙的烟尘掩映下,杂耍人的身影高出了一个头,慢慢地消失了……坐在百味斋的雅座内,年小蝶凭栏眺望,转过头,却发现同样表情的谢小风,不禁心情有些激动:“你也在看么?”
二号花旦脸红了红,仿佛被人发现秘密般的不自然地扭动了□体,双手摆弄着手帕,眼睛盯着刚刚端来的三五种小食,开口说道:“说真的,看耍猴时,我的心竟是痛的。”接着以极快的速度瞥了眼小蝶,继续了解释。“别人都是看得津津有味,拍手叫好的,我却是别样的心思……你……你……说给你听,你不会讥笑我吧。”在得到少女笃定的摇头之后,才又开口,
“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只是出于一个原因。那就是——看见这小猴儿,我仿佛就如同看见了自己!其实,有什么差别呢?我不过是一只穿了人衣衫会唱戏的猴子罢了。就连那皮鞭,在学戏的时候,我竟也是同样挨过的。”
年小蝶实在想不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自怜的话来,干巴巴聊胜于无的仅供安慰的只言片语堵在喉咙说不出来。双手轻轻覆盖住了眼前女子冰凉相叠的手指,带给她善意的带着体温的暖意。
小风抬起头,盯住这双美丽纯真的眼,积压在胸口连日的阴霾忽然爆发出来。先是嘴角牵动,跟着脸色惨白,接着喘气吸了几口气,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让与之初次见面的少女显然措手不及,惶恐是否是自己在哪方面做得惹她伤了心。连连询问之下,才从小风嘴里得知事由,姐姐谢小云因病不能再继续演出。香轩阁收入大不如前。在照料姐姐的生活压力和生计问题的双重重压下,眼前这个女人才变得如此敏感和憔悴。
“小云生病了么?要不要紧?我认识四爷府邸的老李大夫,很好的……”少女热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风满脸愁云的摇头打断,心想那种病怕是根本不要治的。
“那……那你打算怎样呢?”一句问题,又唤来小风继续重复的动作。少女在这时忽然意识到自身环境的优渥。与她同样有着几分多愁善感的女子显然此刻还必须面临着生存的困境,而这,是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的。叹息一声,又问小风,“那你需要我帮忙么?嗯,虽然初次见面说这话未免唐突了些,不过,我真的感觉与你是相见恨晚呢。因此,我现在在此刻,也就自作主张地把你当成了朋友。既然是朋友有难,那我就必定竭力帮忙。小风,你说吧,如果是银两方面的问题,我估计着还是可以多多少少出些力的……”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打量对面女子的脸色,丝毫不管身后春香不停的拉扯胳膊肘下的衣袖。
“啊,年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您是误会了,我绝对不是为了钱才与你结交的……”谢小风的话说得结结巴巴,同时在春香的眼里看到了敌意,长久的注视显然是在控诉,仿佛在说她正在撒谎,她结交小姐就是为了钱一样。因此,沉浸在如此令人尴尬的眼神里,年小蝶发自真心的好意被谢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可能的话,我非常愿意帮助你。”
“为什么?”小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感受到面前正捧着杯子喝茶的少女是从没有接触过的类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刚刚才认识呀?而且也就是到刚才为止,我才有幸成为你年大小姐的朋友啊?不要突然对陌生人发出如此关怀,哪怕是出于你心底的善意,也是不合时宜的。”说完最后那句告诫,花旦忽然想到了那拉氏,那个无动于衷流血女人哀嚎的面孔。高贵的人不是向来冷漠的吗?怎么眼前这个是个例外?
小蝶细细品味着她那句话,咀嚼半晌,手托下巴,呆了半晌,沉默下去。再抬眼,脸上依旧是那副纯真的神情,“或许你说得对。敞开胸怀伸出手臂的时候可能会使我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可是,就为了这样的原因,我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吗?”由此,小蝶想到二十一世纪世人正在谈论的道德底线,看见跌倒的老人要不要扶?看见凶暴的歹徒要不要阻止?思绪漂移,哑然失笑,原来,世风颓然靡下约莫已从大清朝就开始了。
世人间的冷漠并不能妨碍她自身的道德准则。就是依靠这些,令她度过了二十一世纪的孤单岁月。有父母,有亲朋,可是,她仍然觉得是孤独的。那是一种心灵契合相属的沟通需求。人在满足了身体的基本需求之外,更多渴求的是心灵精神上的慰藉。飘飘荡荡许久找不到的情愫竟是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发现了。观察事物角度的相似,感受世道的敏感与敏锐,使得小蝶感觉到忽然像认识谢小风好久似的。
事情往往就这么奇怪,原本第一次相见没什么太多交流的人,往往在下一次见面时会迸发出意想不到的火花。年小蝶和谢小风就属于这一类情况。
小风的手又被拉住了,准确地说,是她们相互握住了。感动于她天真无邪纯洁的善良,羡慕她坚守操守原则的的坚定与不移,更察觉到绝世容颜下深藏的孤独……孤独呵,孤独,自己不也正是饱受煎熬着吗?杂乱纷绪扑面而来,小风应接不暇,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那份激动的心情。高贵的官家大小姐丝毫不嫌弃她卑贱的身份,尊重以友相待不算,更是拿出满腔热忱准备仗义相助。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毕竟还是有我一个知己的。肯定了这个认识,花旦的手握得更紧了。戏楼的日渐惨淡与姐姐难以启齿的病情都在此刻化成了两个小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CHAP 47 混乱的夜
与谢小风辞别后回到雍亲王府邸,天已经很黑了,领着春香从侧门如猫一般弓着腰刚窜进来时,年小蝶就与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我猜你必定是出去了……”男人扶稳她,眼含笑意地打量她们主仆二人此时的惊慌。
“啊……是不染兄……”拍着胸口,少女喘出好大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你以为是谁?”男人在问这句话时,表情开始不自然,担忧于佳人心中另有他人,却是在听到她一句支吾的“哥哥”二字后放下了心,同时暗骂自己过于紧张了,俗语说得好,长兄如父,更何况眼前的她自小是与哥哥相依为命的呢?这种情绪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想到这儿,轻轻拍了拍她肩头,往前边的灯光处走去,“你方才约我谈天的,不会就这么忘了吧?”
随着少女垮掉的脸不禁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喟自己久等痴心一片的同时,又伸手往她脑门弹了两下,“你呀……就知道玩儿……可忘了我这个旧友了……”说完末句,狡黠地盯着她的眼,果然换来对方羞赧的笑容。就算是天边漂浮的云朵,山涧流淌的小溪,也不及眼前的风景吧。然而,更叫方不染动心的还不只是少女姣好的面容,而是她身上罕见的特质。花季的少女当然是纯洁无邪的,但是,除此之外,她更是聪慧灵秀的,对于人间世情尽是如此地看透与看尽的。可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她依然学不会(抑或是不想学)世故,只是凭着一副本性陶陶然尽天真地真性情地对待周围一切。因此,对于这样丝毫没有防御能力的少女,他想出于本能地尽可能地去保护她,照料她,就是不足为奇的了。更何况,他与她还有共同的话题,爱书。这种爱,不同于当下士人以书为器物的方式,他们是完全地真正投入其中的爱,舍弃了所有功名利禄的喜好。
他还记得她说的一句话,现实太残忍,只好在书中寻觅一方净土,聊以慰藉。还记得他听闻此言时的心潮澎湃,如果他的感情更外露一些的话,如果他更加积极勇敢地把自己的情绪全都表现出来的话,当时,就应该大声附和她,会说“我也是同样的感受啊!”只是为了避免刻意讨好之嫌,才掩盖住了所有的激动。
在他为自己找到理想的女神庆幸喜悦之后,伴随而来的却是新的苦恼。想娶她,是必定的事。可是,日渐权势红透一方的年羹尧可会嫌弃他这个没有实权被权力中心遗忘的虚空了的学士呢?越觉得没有把握,越觉得与年小蝶之间差距的悬殊。这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来看望她的理由。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却失去了未来天长地久的梦想,这种残忍是他无法忍受的。
还好,现在不同了。当今圣上近来特别地重用他,据外公说,不久还可能放任他到地方去历练,仕途漫漫长路看到希望的他这才重拾勇气。至于说他投身到四阿哥门下,竭尽谋略之事,要说与年小蝶没有一点牵连,这种话也只能是他关了门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言语了。
命运的大好希望在向他招手,对朝廷,他是堪用的年轻一代栋梁;对四爷,他是难得的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对小蝶,他是渴望获得爱情的虔诚倾慕者,同时,在他自己看来,也获得了足以匹配佳人的资格。这时候的方不染绝对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
停止了自我联想,他委婉地展开了攻势。“最近都在看什么书呢?那本《三国》感觉如何?”
由春香扶着肘部,年小蝶并肩在男人身旁走进迂回曲折走廊,听完不假思索地说:“最近看书倒是耽搁些了,闲暇时节拿着书本竟是对着窗外的漫天白雪出神,有时竟是能恍惚好久。至于《三国》嘛,大致翻了一遍,倒是并不苟同于你夹在书中的批注——认为诸多人才中首推诸葛孔明为第一的看法。”
“哦?”方不染疑惑一问,同时脑海里浮现出她手捧香腮,凝神观雪时的画面,心情开始荡漾,“小小女子竟敢反驳千古文人推崇的蜀国第一大功臣,万世儒生之楷模?你未免过于儿戏了吧?”一说到见解,他就开始坚决地表露立场,口气生硬得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小蝶丝毫不以为意,习惯地耸耸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出师表》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不是?”眨着灵活的眼停下步伐,站直身体扭过头看向脸皮微微涨红的男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两手挥舞,悬花了年轻学士的眼。“你别急,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可别动辄拿什么千古,什么万世来压我,小小女子当真承担不起。”
这就是她了,一谈到观书感受,就全然褪去了娇羞的本色,胸有成竹,侃侃而谈了。一时间看着她,方不染忽然为她不是男人而觉得惋惜,不过,很快打破这个念头,为她幸亏是个女人窃喜不已。耳畔已经传来少女的见解,
“儒生总恪守孔孟之道,或忠或仁或礼或义气。当然,站在你们的角度,孔明是个完人没错。他完成了你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所有理想,成为万世楷模似乎当仁不让。可是,别忘了,他毕竟是个失败者。从三国争霸角逐的最终结果判断,他一个人即使再能呼风唤雨,能人所不能,可是,却依然扭转不了蜀国颓靡破败的宿命。或许我的角度过于功利,可是,纵观这一段纷乱的史实,不也是依据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书写的么?”
“小蝶,我想你弄错了。我们敬重的是诸葛本身的舍生取义,不计较个人生死为国尽忠的人杰风范。而不是历史的结局。”
“这样说来,所有的儒家正统都是如你方不染般彻底的理想至上的人物喽?噢,我差点忘了,就连孔子他老人家,碰巧也是这种类型的人吧?理想得连一套《论语》也是靠着学生才记录下来的?”
年轻学士终于生气了,他可以忍受她鲜明迥然不同的观点,却不能认同他人对于“文圣”的侮辱。某种程度上说,贬低孔孟,也就是贬低他自身的价值观念,这当然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经。几乎瞪大了眼,脸孔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覆盖,断断续续惊讶着说道:“老天,你这套想法哪里来的?是年羹尧教诲的吗?改天,我必定要禀告把你当成慵懒小猫的四爷,让他瞧瞧,你牙尖嘴利小老虎的真实模样。”
年小蝶嘻嘻一笑,转过身,衣裙旋转出柔软的弧度。越过男人,走出几步。扶着始终低头的小丫头的手,忽然回头,露出一口贝齿,挤眼,佯怒:“你道我听不出来你的讥讽吗?”
方不染讪笑正待回应,迎面扑来一抹高大壮实的身影,骇得少女登时脸色失去了颜色,怯懦地低唤了一声“哥哥”就垂下脑袋。
年轻学士识趣地朝阴着一张臭脸的年羹尧拱了拱手,看了看好像见了大灰狼胆颤心惊如小羊般的少女,刚想出口帮衬着说几句情,却被男人抢了先,“四爷那边正等着出淤兄……”显露出让他赶快在眼前消失的意图。方不染哪里不晓得的,以多多保重看待临受刑犯人同情的眼光看了小蝶两眼,转身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周围的空气随着耳畔男人渐粗的呼吸声而愈发沉重,每一块看不见的空气里都仿佛被塞进了铅块,压迫在少女周围,害她胡思乱想之际更是难以呼吸。
身旁的春香自打方不染离开已经跪到在地很久了,虽然没有看,可是小蝶知道她的惶恐。身躯的颤抖换来瑟瑟衣料的细微摩擦声,与男人的呼吸声杂糅着,震荡在无风的夜里……
习惯迁怒下人的男人这次反常地踢了春香一脚,板着脸很快把她打发走了。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好像一条乌黑蜿蜒的巨蛇的身体,盘伏在少女眼前,虽不是吐着信子昂首待发,可依旧透露出野兽的气息。
一股热气喷洒在头顶,少女一个机灵抬起头,恰好对上哥哥炽热的眼眸,惊讶?愤怒?还是嫉妒?看尽世间百态的她却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如同方才一般机械地又重复了一声对他的呼唤。
下一刻,就被男人抓紧了手,力道之大简直像要把她手腕折断了似地。“好痛……”痛楚的眼泪弥漫上来,少女禁不住叫苦。
“痛?你也会痛吗?”男人声音不大,却感觉是在竭力控制情绪后说出的,显然是恼怒到了极至。
“快放开我,你要弄断我的手了……”
“你这是在求饶吗?”
“嗯?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以为我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她眨着无辜的眼泛着泪光的模样叫男人着实心疼,可是,很快被难以抗拒的阴暗情愫替代。
“你不会天真到现在还不知道做错事的地步吧?”
“我……我……只不过出去闲逛了一会儿,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年羹尧盯着她嘟囔微翘的两片薄薄的花瓣,更觉心潮难平,死死捏紧手,生怕控制不住对她粗暴。
“你还敢说?这可是四爷府邸?不是我们年家花园!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随意出入雍亲王府邸,可是连我都不敢的事情。这是对四爷的不尊重,难道你不明白么?读了那么多书,竟是没发现这最基本的道理?”
一席话,已经把少女讲得一身冷汗。真的,真的,她没考虑这么多。可耻的“对不起”三个字从嘴角边冒出,盈盈欲滴的双眼折射出乞求的目光。好像流浪的小猫闪着玻璃珠般清澈的眼畏缩着湿漉漉的皮毛瑟瑟抖动在仅能抵御些许狂风暴雨的角落里一般。这种无依无靠的柔弱无助大大刺激了男人原本就膨胀欲裂的保护欲,没再多想,张开手臂,就把她抱住了。情不自禁的领略鼻间她特有的芬芳,拥揽温香软玉,再难自控,低头印上那诱人的花瓣……
只是这次,少女不同于往日的被动承受与懵懂,以极快的速度推开了他,令他意犹未尽地有些措手不及。
疑惑的目光积聚在他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是兄妹,不是么?”
才刚刚品尝到甜美的男人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咽喉滚动着好不容易平息了翻滚的情潮,脸色跟着复杂,转过头,用沉默代替回答。
走廊一方假石山后,春香缩回了脑袋,双目瞪得滚圆,捂着嘴巴,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尖叫在她的胸口处徘徊,黑暗中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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