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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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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一方假石山后,春香缩回了脑袋,双目瞪得滚圆,捂着嘴巴,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尖叫在她的胸口处徘徊,黑暗中的石块好似顷刻间就要坍塌将她淹没一般。菩萨显灵,菩萨保佑,我方才见到的都不是真的。她在嘴里小声地念叨。很自然想起了说过这类闲言的冬雪,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
、CHAP48 待嫁序曲1 两个女人的对白1
已经进入到了腊月的尾巴,雪是不下了,可天依旧成天地阴着,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流动的云,只是一个劲儿地吹北风。
“唔,好冷。”
丫头春香掀了厚毡子帘布,弯腰进来,搓着冻红如萝卜干的手指,嘴里哈着气,很快走到年小蝶的火炉边,停下所有动作,屏着呼吸小心地添了两根柴火,生怕打搅到正在练字的小姐。不经意凑过去看了一眼,见三个字当中倒有一个是自己刚学了认识的,颇为兴奋地出声。
“这是个‘年’字,对么?”
少女跟着脸红,慌乱中正要捂住后边的两个字,才想起小丫头并不识得,饶是如此,依旧紧张,斜眼啐道:“没声音地忽然进来,想把我吓死?”
“哪里唷,我可是叫着冷掀了帘子进屋的,声响虽不大,可也不至于脚上装了肉垫和猫一样啊?嘿嘿,我说,必定是你练字太凝神了,才没注意到我……”
春香后半句话小蝶根本没听清,只顾心头一惊,盯着那三个字,执笔自问:或许真的是我太凝神了?打从四爷府上回来,已经多日看不见他了,就说到了年关事情特别多。有时她不禁会突发奇想,他们年这个姓氏是否荫蔽了年关什么好处,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繁忙的。忙忙忙,只知道是公务,一大早出去,又很晚才回来,听春香说最近好几天都是喝醉了才归的。
再次盯着纸张上的名字,不禁轻叹,假如你不是我哥哥该多好……眼前浮现出那双熟悉发烫的唇,那副宽广永远滚热的怀抱,还有那有力的手指……哦,不,我不该胡思乱想的,捂着脸,低喃呻吟闭上眼好一会儿,然后忽然惊觉,却发现春香早不在身旁了。
年羹尧书房里只剩下木柴火烤碎裂的动静,咯吱……好半天才会喘息重重的一声,跟着就完全化为灰烬。书桌正面微微凸起的挂钩下隐隐潜藏着他那柄长剑的痕迹,没有交错的印子,他的剑总是朝一个方向挂的。情不自禁走过去,伸手抚摸那片被炉火熏热的墙壁,和手心里的温度合二为一。收回手,背贴着墙,目光跳到书桌上。原先的《厚黑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金刚经》,看得出,还很新。
“咦,他不念佛的……怎么……”顿了顿,突然恍然,挺挺秀眉对自己解释:“说不定又是册夹了银票的本子吧。”嘲讽一笑,想到这些天府里下人接收到的各种礼物,食盒、花卉、盆景,还有大部头书籍。原本以为都是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心意,没想到却在废弃堆里再次发现了这些东西。食盒里还有糕点小吃,花卉盆景亮丽如初,书籍也是崭新的。后来,才从咳嗽不断的年福嘴里得知,这些都是惯用的障眼法罢了。无论送礼收礼者,看重的都是这些包装物里边的东西。东西是什么?已经不用问了。
收回思绪,年小蝶退回桌边,视线仍盯着这本佛经,指尖蹭了蹭它平凡的封面。“既然取了银票,那还留着你干什么?”有些好奇地走过去,翻了两页,竟是发现其中很多地方都被蝇头小楷注释过了,或写佛教术语的含义,或写心得体会,详尽之至。“不像他的字……再说……他绝对没有写藏匿字里行间绵绵小字的耐心的……那么,这写备注观感的人会是谁呢?”脑中不由冒出大大的问号。
正在出神,冷不防被屋外的吵闹打搅。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音透过窗门钻入耳畔。
“喂,老头、丫头,你们要是再不让开,本小姐可要给你们苦头吃喽?”
“咳咳咳,敏贞小姐,不是我们不遵守礼节,而是……少主子……他……他确实不在……”不用问,年府里唯一称呼男人为少主子的除了那个咳嗽剧烈的老管家外,没有别人。
“是呀,是呀,主子还没回来,屋里只有小姐,要不您留下什么话,我们好转……”话没说完,就听一声极响的巴掌,接着是春香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小蝶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门前,双臂弯曲还没来得及推门,就被女人抢了先,如一阵旋风般刮了进来,撞得少女连连退后好几步,直挨到桌边才靠着稳住身体。
是你!两人对视,火花流窜!彼此都没什么好心情。
小蝶看了看门外的一老一少,悄悄抬起手,让他们掩好了房门。面对着敏贞,正想开口,却被她突然狰狞的笑容吓了一跳。那几乎是狐狸般恶毒的嘴角,浮现在她桃红色鲜亮的唇畔。女人跟着夸张地矮□,掏出衣襟边的丝帕,抬起手腕,朝她竟是拜倒。
“十四福晋吉祥!”
“什么?你说什么?”少女的脸孔煞白,好像被闷雷击中一样,头上唯一一根银钗下的水晶挂坠不停摇晃着,好像一滴水就要落下似的。
女人的脸更加狡猾了,早站了起来,拉着少女冰凉的手往前拽了拽,一把松开,围着她绕圈。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嘿……看起来,好像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晓得哩。”
年小蝶牙咬得死紧,瞪着得意洋洋的女人,看着她很是夸张地朝自己叹了叹气,扭着腰坐进哥哥书桌前的太师椅,随着视线落到了桌上……不禁登时紧张,糟了……急忙抓起那张纸,攥在手心。鼻尖开始冒汗。紧张的事项已经转移。
敏贞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笑得丝毫不在意,在椅中舒展开四肢,无比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拍拍嘴巴,笑道:“藏什么?怕什么?你道我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
阵阵恐慌来袭,少女几乎就要站不住了。膝盖松软得就差跌倒。脸拉得老长,不吐一个字。
敏贞更是好笑。“少女怀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写写情郎的名字,也的确可以寄托些相思嘛……”
她看到了?看到我写的字了?不会吧,我分明下手很快,另一只手先捂着的,她应该看不到的……心里忐忑的同时,颤抖着指尖,将纸团撕了个粉碎。
“哎哟,好可怜哟!”女人做作地捂住心口,撅起嘴巴,半闭着眼,从眯缝中打量年小蝶。像是在窥探她心理的暗哨。神情令人作呕。
“够了。请你自重。这可是在我家。”
“怎么?我哀婉可惜的不对么?你撕掉的可不止是惹得一颗芳心乱跳的名字,而是你与他的缘分。道一声可怜,怎么就不入你的耳了?难道只许你做得,就不许我说得了?”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
“是又怎样?别弄错了,要不是……要不是我爹……我十有八九已经是你的嫂子了……”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我说的可都是明晃晃见得光的事。哪里像有些人,尽是干些背地里龌龊的勾当!”
“你……你这是给自己的丑事遮掩么?难道在你眼里,天下女人都和你一样,不知廉耻的?”小蝶指的当然是在如来客栈撞破她与英禄私会的那碴,敏贞怎会听不出来?脸色变了变,倒是看不出羞赧,咬抿腮帮,眼珠紧逼少女,那副样子恨不得立时把她吃了。
“别以为偷窥撞见,就算抓住我的把柄了。告诉你,没门儿!相比较我,你的丑事可是多得数不清呢……太子,四阿哥,十四阿哥,随便哪一样挑一点告诉你那个姓方的情郎,都有你受的!”
什么什么?少女先是被她胡诌出来的人名气得半死,接着又被雾水笼罩。好一会儿,才理清她的逻辑。
“方不染?你是说我和他是……”
“怎样?被我说中了吧。”敏贞误把她的惊讶看成了被击中的惊慌,仰着脖子理理发髻,放下手,摩挲着手腕上数个翡翠镯子,睨目以对:
“就说你太嫩了嘛!这样也配和我作对?切,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甩甩手,继续。
“我也看到了,你方才紧张那张纸的样子。写方不染就写呗,嘿嘿,可怜的你也就只能写写了……”
“你从何处晓得我钟意方不染的?”随着思绪飞快转动,少女压低了声音,问得却是急切。才松宽的心又悬了老高。
“喏,这才问得上道了嘛。”捏着下巴,女人狡黠地闭紧嘴巴,故意让她焦急。好半天才开口:
“这可是个很机密的事儿。一般人我是不会随便告诉的……”
“可是对我除外,不是么?你总有东西想从我这儿得到吧?”她虽天真,可不是傻子。敏贞在听到年羹尧不在府里后仍执意闯入书房来见她,必定是有话要问。
“啧啧啧……不愧为他的妹妹。”敏贞装模作样竖起大拇指,突然从椅子上直起身,下半部跪坐着,上身如软体动物般蜿蜒至对面少女的脸侧,“我就想问,那件事,你知道的,你……你和你哥哥说了没?”
果然!
厌恶她嘴角旁挂着的贪婪,年小蝶很想不理睬,却仍然控制住情绪,勉强朝她摇了摇头。
“啪”地一声,她高兴地双掌相击,蜷过没有骨头的上半身,跳下椅子,几乎手舞足蹈了。嘴里喃喃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他毕竟还是会见我的……”
“你不是要成亲了么?”关于她与岳暮秋的婚事,隐约听方不染提过。
被她啐了一口,鄙夷道:“你懂什么?黄毛丫头一个!”很快,又改了口,大概是感激少女的守口如瓶,又说,“成亲是一回事,真爱又是另一回事!女人……唉……你还不懂的……”
小蝶听得怔住,来不及细细品味,深怕给她岔过话题,急忙追问:“快回答我的问题,你又是从哪儿得知我恋慕的人是方家少爷的?”
、CHAP49 待嫁序曲2两个女人的对白2
敏贞眼珠转了转,咂巴两下嘴巴,最后拍了下桌子。像是下定决心似地。
“好,你既然这么爽快,我也不能食言不是?明白告诉你,是四阿哥府邸传来的,嗯,直说了吧,我和那拉氏是很要好的姐妹,这么说,你懂了吧……”
那拉氏?那个冷酷的女人?眼前飘过她的影像,接着是四爷,哥哥,还有大雪纷飞那一天。她结交了谢小风晚归遇上了不染,接着是哥哥,后来,他们几个男人都去四爷书房了,说得什么不知道,只是记得等再睁开眼,已经人在家里了。
此刻联系敏贞的话,一切似乎都对上了。大概是误会了的哥哥跟四爷说了什么,又不小心被那拉氏听到传给眼前这个女人的吧。除了这样,似乎没有别的解释。心突然觉得很疼,他误会了,竟然误会了……从什么时候起,是从那次负荆请罪开始的么?我道为什么最近总也见不着他,却原来,是他故意躲着我……他竟会以为我喜欢的是不染么?唉,怎么会扯上不染嘛,虽属志同道合,兴趣相投,可是……可是连我的手都没怎么碰过,哪里像……像……心里再次触碰到那个名字时,不由眼眶红了。虽然和男人总是吵架比友好的时候多,虽然在他眼里总是做错事比做对的时候多,可是,可是他也不该误会的呀。除了所谓名义上的亲人,他……还是她的依恋……
“怎么样,十四福晋,回味过来了么?”敏贞刺耳的尖笑使她回过神,连忙摇头喝止:
“啊,请你别这么称呼我,这纯属无稽之谈!”在说完四个字之后,少女突然就愣住了。既然能得到她爱慕方不染的消息,那么也的确能得到别的!敏贞消息的源头并没改变!懵地,像是被竹竿砸中,小蝶呆住,竟是不能移动身体了。心底细细的声音在尖叫,这个女人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怎么又会牵扯上十四阿哥。但是,同时理智又告诉她,这则消息的确是可以相信的。既然选择相信了敏贞之前提到方不染的信息,那么为什么不相信现在这个呢?虽然,它无啻于一个重磅炸弹,已经炸得年小蝶脑子乱轰轰的。
“嘿嘿……咯咯……哈哈……”先是窃笑,跟着抿嘴,后来她是放开了,甚至还解开了高高束起领口的一颗纽扣,敏贞笑得像是只偷吃了蜂蜜的棕熊,露出慰藉的表情。
“我道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最悲哀,临到被订下婚期,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没想到竟是还有比我更惨的……哈哈……”疯了似地推搡着少女,把她按坐在太师椅上,继续纵声狂笑。
“嘿嘿,我就好事做到底,都给你说了吧。谁叫本小姐今天心情大好哩。
实话告诉你,是十四通过四阿哥向你哥哥提的亲……我亲耳听四福晋说的……”
“是……是……真的?真的是这样?”微张着嘴,少女似乎再也无力闭紧了。浑身最后一丝力气消失。
“唉,难过什么?十四阿哥看中你,是你的福气!想你一个汉人丫头,如此一跃,就可飞上枝头,这等的好事,到哪里找去?别在想那个姓方的小子啦?”
敏贞说着,忽然感觉嫉妒。觉自己的夫婿岳暮秋哪方面都是比不上堂堂皇子的。动了动嘴皮,又说,
“哎,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透点风给我啊……”脸色诡异,目光闪烁着猥亵般的好奇。
“啊……什么……你要知道什么?”年小蝶依旧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婚事当中,她简直要昏了!
强撑着精神搭理敏贞。
“唉,这里没人,正是说话的好地方。你就给我说说,说说那件事,喏,就是那件么……”
小蝶被她暧昧的眼神搞混了,显然摸不清方向。
“哪件事?”
敏贞敲了她一下脑袋,怒骂,
“真是榆木脑袋!”
“太子呗!”
少女立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花。摇晃了两下,咬牙板着一脸愠色,沉声:
“没有的事儿。”
“嗨,你个小蹄子,还想瞒我?那拉氏都跟我说了,啧啧啧……真是香艳如三流书坊的俗丽小说了……”
少女声音发颤,“她……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哎哟,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嘛,不过如此,嘿嘿,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看似清纯,没想到却都是装出来的。嗯,野心不小,居然想直接诱惑太子,唉,没成功,才又巴结使了手段勾引十四爷的吧……啧啧,你也算蛮有眼光的……”
小蝶气得发抖,“她……她和你说的?这些都是四福晋和你说的?”
敏贞没发觉她的气急败坏,恬不知耻地拍着她肩头,“其实你也没错啊,我可以理解。女人嘛,哪个不想生活得好一点?利用自身本钱原本无可厚非,可是,小妹,别怪我这个姐姐没提醒你,你可是过于操切了……操切?你懂不懂?就是做得太急了,得罪了别人!”背转过身,佯装出一脸痛苦。
少女此时已压抑住怒气,顺着她的话溜边问:“别人?我得罪了谁?”
敏贞猛地回头,惊叫:“我刚才夸你,怎么现在又变笨了?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对头是谁?”
“哼,生平不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有什么对头?难道你一定要我揪住那个谣言的始作俑者你的好姐们那拉氏不放吗?”
“什么谣言,什么始作俑者,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敏贞突然乖觉地闭紧嘴,一如清朝上流贵族们面对可能肩负的责任时的态度——彻底的撇清,事不关己。
“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告诉我说,那拉氏,也就是四福晋她本人和这些流言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唰地一下,少女站起了身,脸上出现从没有过的愤怒。要换做在二十一世纪,她怎么样也要搜集到证据告她个诽谤,不过,也就是气话。真要在现代,很多人都会选择放弃自己的权利。为什么呢?很简单,耗不起。除了高昂的律师咨询诉讼的费用外,就是时间和精力。粗浅晓得些法律的她脑中倒是深深刻划着三个月,六个月,一年之类的字眼,往往这些时间段还只是案件审理中间最为简单的一个环节,正常算来,再普通的判案,估计最快也要个一年两年。有钱有闲的人是可以耗得啦,换做寻常百姓,谁有这个功夫?居家过日子辛苦挣钱养家买房供子女读书都来不及,谁发得神经,把钱砸在这种“意气之争”上?
想想几百年后,她叹。看看大清朝,只得再叹。
“唉,小妹,你也别垂头丧气的,我来跟你说个秘密,你这个十四福晋,其实还没完全敲定……”
“当真?”年小蝶双眼放光,主动抓住敏贞的手,好像攀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女人只顾自说,没发现她兴奋的异样。“要想保住你十四福晋的位子,你现在唯一要去做的事就是——”说着走到桌边蘸了墨汁写下一个“四”字。
“当然喽,可能你觉得委屈。可是,这就是地位卑贱者必须去做的事啦。只要巴结上这位主儿,兜住那些对你不利的谣言、留言,堵住它们,不再任由它们流散漫布开来……也就是不要传到上边……上边?你懂不懂,哎呀,再和你说清吧,就是十四、四爷他们老娘、她的老婆婆耳朵里,你就是十成十的安全的啦!到时,等你做了十四福晋,和那位平起平坐了,也就可以给她脸色看了?”
“你不是和那拉氏要好的么?干嘛这么帮我?”她听得疑心不禁反唇相讥。
“要好也分三六九等啊,譬如说,现在我就正在和你要好着,我不是正唤你小妹么?再说,她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我也早就瞧不惯了……”
“我还是有个疑问,四福晋怎么会对我不满呢?”
“嗨,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什么福晋,什么四的……”一边说着,敏贞伸手抹去了桌角上的笔迹,回头假装拍脑门,
“噢,你说她呀……女人间的敌意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你不懂?”说完满意地看着少女摇头,舔舔嘴唇,
“唉,瞧你这样,真不知怎么把十四和四爷迷昏头的……”忽然发现说溜了嘴,拾起手帕,擦擦唇畔干笑掩饰。
“她……她是误会我喜欢……喜欢四爷?”小蝶声音颤抖,脑中浮现出不堪回首那日春香后来的泣诉。原本还仅仅以为她是冷酷无情畏惧于太子的权势,现在想想不由一身冷汗。女人的心,果真是深的。
“哎呀,错了错了……是她认为四爷痴恋你。”
“不可能。”说这句话时,少女的底气是弱的。是的,她曾经迷茫、徘徊过。站在同样使人动心的两个人之间,犹豫彷徨着,可是,心悸的感觉终究抵不过日夜相对的亲密无间。所以,至今,对于胤禛,她始终有种朦胧的感觉,好像一层极轻极薄的白纱将她和四阿哥罩住了。
“必定……是误会了……”
“不是误会。是真的。”
“你疯了?说完了十四,又说四爷?你当我是什么?”年小蝶被阵阵压力挤迫得喘不过气,情绪失控叫道。
敏贞此时竟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除了延续得知自己秘密被保守的欢欣之外,她也在少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然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像。安抚拍拍她后背,“性子这么急?叫我如何说下去?”
喘了半天气,少女才恢复过来,身心上下已透露出极端的疲惫,“说吧,我倒是一定要听下去。”
“四爷的确对你有意思。哎,你别给我急眼,坐下,坐下,听我说完……首先,我不会对你撒谎,你想想,这么说给你瞎编乱造的事儿,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你既然为我保守了秘密,我也不能亏待你,不是吗?之前我们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你还是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了……”停顿下,看着脸色缓和的小蝶,才又开口,
“这事儿可不光是听那……那位说过,而是有物证的……”
物证?倒是新鲜。好像自己是被通缉的在逃犯似的。
只听女人继续,“我跟着她进到过府里的书房,见到过一副丹青……”
“哈,你该不会说恰恰画上的人是我吧。”小蝶觉得不可思议,想无奈地笑却看着敏贞一脸正经的样子笑不出了。
曾经的迷茫徘徊,夜来人静的辗转反侧在此时都有了答案。原本模糊的想法一下子清晰了。爱,只能是唯一的。我早做了选择,不是么?
敏贞长叹,“瞧你这样子,就知道她这回又害错了人……”
干嘛用又?小蝶已经不需要问。为了那件事,她已经跪着去请过罪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够格上得了那拉氏的黑名单。接着,飞快想到早被打发了出府疗养的钮钴禄氏,想到了冷着脸的胤禛,稍显孩子气的十四,还有心头牵挂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他们一个个扑着朝她伸出了手,用力撕扯着她,好像想把她的身体分成四五块似地。好疼……抱着头,年小蝶低喃□,仿佛跌进一片看不见的沼泽中。尽是望不到头的泥泞。
但毕竟,她不是简单逆来顺受的清朝女人,而是灌注了二十一世纪一抹灵魂的综合体。痛苦既罢,冷静来迎。
沉默了许久后,待到进屋献茶的春香重新退出,少女慢慢开口,“所以,按照你的逻辑,她,也就是那拉氏是为了摒除我这个所谓的‘情敌’才叫人散播谣言的么?”
“我没这么说过。”女人耸肩,眼睛说谎。
“很好。那么,继续你的推断,似乎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我只要想成为十四福晋,就必须去可以讨好四福晋,是吗?”
敏贞干脆低头喝茶。
小蝶继续,
“正确命题的成立也就意味着它逆否命题的同样成立。所以,方才的话我也可以这么去理解:如果我不去讨好那拉氏,甚至去顶撞刺激她,那么,我就绝对不会成为十四福晋。是吗?”
女人简直被她弄晕,为了不显示出自己的无知而下意识地点点头。只支离破碎理解了断句含义的她吊着嗓子卖弄道:“是呀,这个时候再去这样干的人,似乎只能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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