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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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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越想越害怕。方才像突然冒出水面又沉下去的可怕想法这时变得逐渐清晰。那就是,如此看重她的胤禛,也就是雍正皇帝,一旦得知她与年羹尧之间事情的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陷入冥想的小蝶一时间怔住,眼光从胤禛秃鹫般精准又集中的双眼转移到半闭着眼在伏在地上喘息的十四王爷允祯的身上,顿时,那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中爆炸。她被完全吓坏了!
如果……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他……老天!她双手抱起脑袋,头痛欲裂,无法再继续想下去……是的,她会害死他的,她会!绕了一圈,想了这许多,原来,依旧只是她多余!她的确不能再存在下去了。她是罪恶的根源,是天际中的原始黑洞,更是……是……是他的累赘。她不能连累年羹尧,绝对不能。
她不再犹豫。挺着胸膛,往胤禛下垂的长剑冲了过去。发生在这个房间里今夜的第二次飞蛾扑火事件再度上演。不同于巴尔烈方才的别出心机,故意假装受伤躲避皇家争斗之祸事;小蝶是完全心甘情愿,百分百的一心渴求了断的。
她冲得很快;但,有人比她更快。十四和胤禛都是一惊,两人分别作出了迅速的反应。原先伏在地上的允祯恰巧在小蝶撞剑的时刻直起了身体,猛地拽住她的胳膊向后一拉;胤禛则是拼了命地握着剑往后缩。于是,正反两个力量同时施加在这只一心求死的小飞蛾身上,卸去了死亡可能加诸给她的大半可能。虽然如此,她的刚烈仍是不容小觑的。这点可以从年小蝶这副躯壳本身找到证明。在楚小蝶穿越来的那个夜晚,本体的年小蝶就曾为了年府中下人们之间的闲言碎语而不惜割腕自杀。现在,刚烈的本性又一次得到了加深。貌似温婉,实则性格如火的楚小蝶的灵魂更深一层加剧了这种色彩。她还是受伤了,猩红的桃花盛开在胸前,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衫。
一声痛楚到了极点的吼叫从十四的咽喉间吟出。
“老四!我杀了你!”
吼叫中,他想站起来,却是挥舞了两下手臂,依然无力,又一次摔倒在地。当贴着地面,睁开双眼喘息的时候,才猛然听见一声重重的喘息。是胤禛发出来的。十四脑袋一麻,愣愣地转过头,想把老四现在的模样看仔细。但恰巧胤禛给他的只是个背影。他已扔掉长剑,搂着小蝶半跪在眼前。老四的肩膀微微颤动,长长的辫子甩在背后,鬓角一些碎发靠在她的耳边,手指不停颤抖。
那喘息声已经停止,但所产生的回音仍在十四耳边盘旋。作为共同投入过真情的人来说,没有人比十四更懂得这声音里的意味了。不仅仅是怜惜,不仅仅是心痛。包裹在心酸伤心这两层外衣之内的还有更浓更浓的东西……允祯突然呆了,这一瞬间,他想到的不仅仅是自己,令他疑惑的还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喘息声,竟叫他感到熟悉。在哪儿听过呢?带着这个疑惑,由躯体的疼痛所产生出的更加纤细灵敏的意识及时捕捉到讯息。突然间,他想起来了!是那夜!他几乎就要惊叫出来。就是那夜,在大西北,在和田,在那个主帅的军帐外,他也看到过相似的眼神!
——是那个人!终于,他在心底找到了答案。复杂的心情、伤痛的躯体这两条毒虫交织在一起,共同啃噬着此时的十四。艰难地抬起头,他望了望老四,一抹怪异的笑容从他的嘴角升起,喃喃自语,他小声着说道,“这场仗,我们俩都是失败者,哈哈……”这时,原本亢奋的细胞在他身体里停止了喧闹,失血过多的暂时的昏迷终于光顾了他。因此,停留在十四昏迷前的意识仍然是年羹尧才是最后赢家的想法,而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索他们兄妹这场有悖人伦的相恋了。
常喜、李灿英已从门板背后跳出,围绕在胤禛身边,一个急着叫太医,一个急忙拿来原先自己拎过来的伤药。抱着小蝶的胤禛却是没说一句话,两眼只是盯着怀中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呼吸。喊来太医的常喜瞧着眼前皇帝的模样,差点没哭出来。曾经冷冰冰的眼眶里所有的寒冰全被一团一团旺盛的烈火代替,平日里那双动辄会决定人生死荣辱的薄薄嘴唇现在已近抿成了一条线,惯常发怒皱起的眉梢此刻倒是反常的平行铺展开。但是,就连最难缠的八王爷和最威严的皇太后都无法动摇的身体如今却在颤抖。随着怀中年妃娘娘的呼吸而颤抖。似乎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构成了他激动又紧张的缘由。
常喜叫唤了几次,说是太医来了,要给年妃娘娘医治。可雍正却依然像没听见似的,双手抱着小蝶的姿势不变,眼睛仍然只看着她。还把正预备给小蝶上药的李灿英一把推开老远。接着就又保持原先的那个姿势。常喜没法子,只得连同战战兢兢的太医跪倒在一旁,瞅瞅李灿英,瞅瞅皇上,最后把求救的目光落在正从地上爬起的十四王爷允祯的身上。
暂时的昏迷之后,允祯又一次被伤口痛醒。望了望眼前,朝小太监招了招手,在常喜的搀扶下走到了胤禛的身边。也不喊他皇上。直截了当地扔下在场众人都以明确的事实。
“她不能再耽搁啦!难道你想让她死么?”
死这个字好像一剂灵丹,顿时融化了胤禛麻木的神情。他的眼珠动了动,看看小蝶,又抬头望了望十四,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身边太医的领口,“救不活她,朕叫你全家陪葬!”
炯炯燃烧的蜡烛一直流着泪。大宅里其他各处的油灯、灯笼、火把也是一直燃烧到了天明。这个多事的夜晚,注定了要不平静并非仅仅是这座四川巡抚的府邸,远在此地万里之遥的京城,同样正演绎着不一般的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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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紧闭了宫门的紫禁城光洁不染的甬道上,正走着一位行色匆匆的官员。个子不高,瘦瘦的模样。正在端着架子训斥一干侍卫的宫廷侍卫长多铎老远见了,拉长的脸孔立即堆满了巴结的笑魇,“田大人,这么晚了,还进宫来啦!”
那官员正是田文镜。他立即陪笑打了招呼。和多铎寒暄了一番。接着,就要拿出雍正曾赐给他的进宫的腰牌递给多铎检验,却是被对方摆摆手,推了回来。
“您这个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我也敢查,真是叫我不要脑袋啦。”说完,多铎朝他挤眉弄眼,使着眼色问,“难不成皇上已经回来啦?我也是听宜妃那边的小太监们说的,现在看来,到竟是真的。”
听着多铎的话,田文镜只皱着眉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地心想,
“倒也没听说皇上提前从西北回京的消息啊?怎么会今夜突然秘密宣召呢?”再一想,又想到这位四爷喜怒无常多疑的性情,许多事情怕是不能按常理出牌。遂定下心情,微笑回答道,“万岁爷必定是回来了,否则就不会派人来急召我入宫了。不过……这事着实有些奇怪,按理说,原先的一些麻烦事似乎都已有了定论……不该再有什么问题呀……而且方才来宣召我的也不是皇上的近身太监小常喜,倒是另一个眼生的,叫什么小石头的……真叫人好生不解。”
听他提到小石头,多铎晓得是宜妃那边正得力的小太监,瞟了瞟田文镜皱巴着脸的表情,以为他是故意向自己卖弄眼下得宠的身份,暗地一声冷哼。
便皮笑肉不笑地好不容易从眼角缝儿挤出些笑意,讪讪巴结道,
“嗨,皇上的旨意,谁知道呢!要是如今您这大红人都不知道,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更猜测不到圣意啦!田大人,你说是不是这理?”心里突然想到隆科多今夜亲自带着禁军在后花园巡逻的情形,眼珠一转,嘴上却没吭声。
原本田文镜还想从这老相识嘴里套出些内宫的讯息,没想到给他一句话就全然堵住了。不由暗骂一声鬼滑头,连笑也没笑,就冷下一张脸,这时,远处又过来一个身影,提着灯笼走到田文镜身边,急忙行了个礼,“万岁爷让奴才给大人带路。”田文镜借着宫灯朝这人脸上望去,发现正是之前传旨宣召他的那个叫小石头的太监,见他身材高大又眉清目秀,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不禁又觉得放心。横了一眼多铎,没再说话,跟着小石头就往前走。多铎僵硬的笑脸在两人走出数步之后变得凝结,贼溜溜的眼里闪现出恶毒的嫉妒,暗骂了句“什么东西”之后还不解气,“呸”地一口又往身旁新来的侍卫脸上吐了口唾沫,这才算解气。
田文镜跟着小石头一路无语,但见他带的路竟不是御书房也非乾清宫,不禁有些纳闷。几次想问要去哪儿见圣驾,却又怕话传到雍正耳里叫他生疑,遂一路一直忍着。待到小石头领着他走到闲梳院附近的一处偏僻的花园时,他才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他迈步上前一把抓住太监小石头的手腕,厉声喝问:“是谁?谁让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田文镜本来打算钳制住这小太监,叫他乖乖听话,不曾想这叫小石头的太监力气竟是不小,仗着高大的身材,反倒把他给甩开。田文镜更气,知晓今夜必有古怪,正要发作,却不曾想黑暗中唯一的火光竟是叫小太监给熄灭了。是的,那盏唯一的灯笼被扔掉了。随着光线的逐渐暗淡,田文镜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夜晚独有的青草和花朵的气息,模糊中他依稀瞅见右手边矗立着一座竹亭。
“小石头!”他又大叫一声,猛地转过身,手掌乱挥,却哪里还有人影?
末夏夜晚的空气是清凉的。悉悉索索的虫鸣在周围茂密的草堆里嘶叫。那若有若无又断断续续的声音搅动着此刻田文镜的心,搅得他浑身不自在。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一点点朝那座竹亭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亭内的栏杆,冰凉凉的,沾上了夜里的露水,再摸到座位,竟是触手没什么灰尘,十分干净。
才坐下,他又突然站了起来。“不对,事情明显的不对。”他这么告诉自己。正预备起身离开,忽然,不远处送来一阵香风,一个纤细的影子匆匆朝亭子这边跑过来。
田文镜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义正言辞地喝问来人姓甚名谁的时候,一副异常柔软的身体就朝他扑了过来。
“哎呀,死人,你可真是讨厌!”
滑腻腻的声音贯穿男人的太阳穴。是宜妃!他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正要出声,却是被女人用嘴堵住了。
接着,下一秒,两人同时大叫起来。
一个大叫“娘娘!”
一个叫的却是“你不是小石头!”她被他嘴边的胡子渣得愣住。
慌忙间,女人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看清了亭子内男人的脸。接着又是一声尖叫,手指晃动着捂住了脸,像见了鬼似地节节倒退。
田文镜那边也没比她好多少。黑黝黝的脸庞持续发烫,跪倒在地,头低得不能再低。混乱的状况封锁了他大脑正常的思考能力,以至于被刚才的事情吓懵了。以为是被自己偶遇的一次宫闱的虚凰假凤的丑事。一颗心跳得砰砰的,这些日子锻炼出的冷静与机智,雍正教导过的圆滑统统都不记得了。冷汗大颗大颗从他额头滚下,他几乎要看见雍正那一张冰雕似的臭脸了。
就在这时,周围一片大亮。一对对值夜的禁军提着兵器冲到了眼前。数十只火照了过来。乍然间夺目的光线令他一时睁不开双眼。眯缝着眼,他瞅到了不远处同样被禁军围住的宜妃,收回视线,偏过头,刚预备从地上站起,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头。
“田大人……”
抬起头,他看见隆科多似笑非笑的面孔。
田文镜的思绪依然混乱,好似脱离了五线谱的音符一般,脑中只有散乱零碎的曲调,无法连成一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此刻的被捕。当几个禁军明晃晃的长矛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才终于肯定出心中的结论。他中计了! 
可是宜妃为什么要害我?那个小石头不是她的人么?我和宜妃并没有什么过节呀?而且……田文镜的脑袋开始做主,看了看被两个宫娥搀扶走掉的宜妃惊慌的面容,隆科多在后边陪着。他不禁心下又纳闷,倒也不像是她干的呀,她没理由把自己也牵扯进来呀……
正思索着,几个禁军已经推搡着他往前走了。此时,再隐忍下去,当真就只得任人宰割了。
“隆科多大人!”田文镜大叫一声,可这位仍身兼九门提督的皇亲早已跟着宜妃消失了。身边尽是几个面目凶恶的士兵。他不由着急,扯着嗓子吼叫道:“我要见你们家大人!我要见隆科多大人!”
士兵们根本不睬他。这些平日里仗着祖先荫庇在皇城根下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的八旗遗少们,大都是懒散痞癞的脾性,操练躲懒,偷鸡摸狗还来不及,哪里有闲功夫理会这阶下囚的叫喊。等到田文镜再次大喊要面见皇上的时候,一个性急的士兵已抡起拳头重重击在他的后脑勺上。于是,哼也没哼一声,这位刚刚上任不久的京城商税司特使便倒在了地上。合上眼皮前,田文镜又勉强睁了睁眼,九阿哥允禟那张恶狠狠的脸成了他脑中最后的画面。忽然,他什么都明白了。
“红杏!”
田文镜在心头低叫一声,昏厥了过去。几个士兵撇撇嘴,用长矛驾着把他抬了下去。
人影消失,灯火熄灭。等到多铎听到风声,带着侍卫跑来的时候,掉在竹亭地下的一盏破灯笼就成了他唯一的发现。
凉风扑面,又一阵露水降临。闲梳院那几排掉了油漆又高大的围墙内忽然传来女人细细的叫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几个年轻的侍卫脸色吓得铁青,张着嘴大气也不敢出。多铎却晓得叫嚷的女人正是冷宫闲梳院疯掉的废皇后那拉氏。抖了抖身上的披风,瞅了瞅周围摇晃的枝叶花草,很快带着众人也离开了。
一阵大风吹来,把那拉氏凄厉的叫喊传得更远了。


、CHAP103 一场恶斗

夜深时分,四川巡抚府邸的一间客房里的人却依然没有休息。胤禛坐在床边皱着眉,看了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思绪乱到了极点。又一轮风暴占据了他的脑海。太医刚刚告退前悄悄走到他身边吐露出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炸晕。一个他怎么也不愿相信的事实呈现在眼前。太医说的是,小蝶有身孕了。太医随之讨好陪笑的“恭喜皇上”四个字便化作了尖刺,立即戳疼了胤禛颤抖的神经。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扭头盯住了十四。允祯这时正坐在桌边被太医重新上药包扎着。胤禛晓得那剑刺得不轻,但他知道,此刻更让这位弟弟痛苦的并不是深入肌骨的外伤;允祯的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小蝶。
只有他!绝对是他!汹涌喷发出的怒火在胤禛胸膛里熊熊燃烧。他简直嫉妒死了。也恨死了。怪不得,怪不得,她肯为他死;怪不得,怪不得老十四又不惜千里迢迢一路追随,甘愿冒着性命之忧,大着胆子来这里找她。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再明显不过了,他放在心头最最惦念,守候了整整一年多也不敢亵渎的珍宝,竟早已被别人纳入囊中了!而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想到这里,胤禛几乎已不能呼吸。冷着脸坐在原处,憋了好长一口气,直到常喜扶着太医双双告退。
“你骗了我!”他开始宣布罪状。
十四端着一碗热茶正喝着,听到这,“噗”地一声把嘴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视线垂落,不安的双手不停蜷缩,暗自怀疑:是不是和田那边偷盗金矿玉石的事被发现了。
胤禛大踏步地冲过来,恶狠狠地揪住他那只受伤的胳膊,低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句话,方才,我已说过了。”
瞪着老四,允祯轻蔑狂笑,甩开胤禛的手,嫌恶的用手指弹了弹胳膊处的衣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允祯,你敢弑君?”
“老四,你敢杀我?”
他们没说话,但彼此对视的眼睛里已闪现出这样的讯息。
相似的面孔上并存着父母共同的基因。同样桀骜的眼神,同样不驯的表情。胤禛很快从十四的眼角里看到这些,长长叹口气,摸到了胸口一个事物。晓得那是在他离京的时候皇太后嘱咐着让他交给十四的。别过脸,他掏出胸口衣襟里的东西,一个旧旧的荷包,递到了十四的手上。
十四的眼光全然被这发黄的绿绸子荷包吸引,嗓音颤抖地叫了声“额娘……”就突然说不出话了。
胤禛看了他一眼,瞥了眼荷包,脸色也跟着缓和。
“想不到额娘还把小时候的东西留着……”
“你也记得?”
十四飞快地揉了揉眼睛,眼里闪现出一丝孩童才会有的天真。
“怎么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俩最凶的那场打架不就是为了这荷包里的东西?”
胤禛被他的情绪感染,脸上的表情更加快活。下巴往荷包的方向凑了凑,责怪地瞅了眼十四,微笑着回答。
“是啊,最后这荷包里的糖,咱俩谁也没吃成,还都被皇额娘狠狠责罚了……”十四附和,忽然脸色一变,轻托住荷包的手掌改为手指抓捏,一下子感觉到了荷包里的东西。松开荷包的细绳,敞开了口,伸手探到里边捏出两粒圆溜溜的白色糖豆来。
一股浓烈的感情把胤禛冲倒。同是儿子,同是亲娘,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等细心对待的?心里一阵难受,脸色依旧摆出笑脸,接过十四递过来的一粒糖豆,放在嘴里吃了。随着十四逐渐黯淡下来的神情也显现出一副更加沉重的模样。
“额娘这几年好么?”两兄弟默默品尝着口中的甜味,沉默了半天。十四终于忍不住问了。
“十四弟……额娘她……她这几年老啦,身体大不如前了……”
“什么?”允祯一脸惊讶,“难道是咳嗽的老毛病又复发了吗?你派太医看了吗?”他情急之中跟着坐下,一把抓住了胤禛的手,“就是先前你们雍亲王府邸的那个老李大夫,就找他啊,以前额娘的病就是他用秘方给医好的……啊……他给额娘配过好几次药,用的是什么对了,蛇胆甘草药丸……额娘服了很是受用……没几天就好啦……喂,老四……你快去把这李老头找来啊……喂……你怎么摇头……什么意思……你快说话呀……”
“哼,你现在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胤禛恼怒道,浓眉一挺,朝十四翻了个白眼,“老李大夫早就死了,还谈什么?”
“那你就找不到别人给额娘看病了?”允祯从椅子内跳起,受伤的胳膊用力捶打在桌面;用力过猛而在纱布上渗出血丝。
胤禛被他气得噎住,好似听他这么一说,乌雅氏的病是因为自己没给请到适合的大夫而给耽搁的,不禁火冒三丈。喉结来回滚动。
“额娘的身体的确是不大好了,或许,是那些太医不济事,又或许,是因为某个人叫额娘太担心。”
允祯的耳朵根变红了。忽然变成了哑巴。没错,他是留了个替身在遵化守皇陵,但这替身只是遮人耳目用的。皇额娘可不稀罕这个替身。她要的是真正的活生生的儿子。这点,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他在乎的东西太多。而付出给亲娘的东西太少。允祯眼前一片模糊,捂着脸,他把脑袋埋在了手掌中。声音变得哽咽。
“老四,你说,额娘的病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才……”
断断续续地抽噎着,他已说不下去。
胤禛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允祯心头咯噔一声,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原本热血沸腾,满腔激情预备好好大干一场,把整个大清朝来个翻天覆地变化的滚滚激流好似碰到了一堵参天竖立的堤坝,把这股激流完全堵住了。堤坝的名字叫乌雅氏。
胤禛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十四的肩头,为自己摸清了这头雄狮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而感到得意。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攻心之策方才是上计。
“十四弟……我……我知道你心里的不舒坦,知道你的不痛快,更知道你心底的刺。这些都是从皇阿玛把皇位传给我的那天开始的……你先别说,听我把话说完……十四弟……我知道你恼我……恼我卸去了你西北大将军王的兵权……恼我又下令让你去守皇陵……可是,十四弟,你该明白我的,不是吗?的确,我或许蛮横的时候恨不得要杀了你,就像刚才一样。可是,血浓于水的事实是不容任何人抹杀的。即使包括我在内。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俩可是亲生兄弟……十四弟……现在,我要坦白地告诉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不信?”说着,分别握住允祯的两个肩膀,激动道,“你看,这已经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你还好好地坐在这儿。没有五花大绑,没有黑布蒙面,更没有毒酒白绫。十四弟,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害你的心。”
允祯似乎感受到这番话里的诚意,微微抬头看了看说话人的眼睛,小声咕哝了句,“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
胤禛眯着眼,微笑着摇头,给了弟弟一个自信的眼色。“十四弟,我说这么多,只不过为了解释我俩人之间的误会,向你一再表明我没有伤害你的心机。这些话,你可当真都明白吗?”
“四哥……”允祯心头一热,差点就要叫出声来,话到嘴边,及时忍住。偷偷又打量了下老四闪烁的脸色,顿时,头顶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咒骂自己道:允祯,你可好糊涂哇!
于是,胤禛下边那些甜言蜜语又笑里藏刀的话,就统统被他当成了耳旁风。在等到他说到只要十四同意和他一同回京,就对曾经的所有事情既往不咎的时候,允祯打断了他,侧着头,瞥着胤禛一双看不清真实意图的眼睛问,“当真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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