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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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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完,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年羹尧嘴角边的笑容无限扩大。他意味盎然地笑了。笑得仿佛顽童发现有趣玩具似的。就在王老大哆嗦着双腿,犹豫着该反戈一击还是束手待毙的时候,年羹尧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背后传来的一个轻轻的声音。
允祯和小蝶也跟着听到。是适才被戳中肚皮的丁老四发出来的。他竟没有死?年羹尧微微一愣,在盯到他比常人更肥更胖的肚子的时候,心中疑惑豁然开朗。手按住肚子上的伤口,丁老四慢慢朝这边爬了过来。
“老大……王老大……咱们‘虎妖’当初发过誓,要效仿刘关张的……这份誓言……我还没忘……老大……我不会离开你……”
沿路爬行时,他突然瞅见王老大惊慌中失落在地上的软鞭,捡起用手托着,仅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继续爬行。
看着丁老四一点点靠近,王老大气得五官挤到了一起。暗骂,“死胖子,谁要和你一同赴死?我还有满袋子的金条哩!”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悄悄再度蜷起。
跪在地上王老大的动作自然也落到了允祯的眼里,但对于丁老四,他更是厌恶,遂摆出和年羹尧同样看好戏的表情。小蝶这时身体疲惫至极,在成功脱险后,心力憔悴,竟是靠倒在允祯肩头,闭上了眼睛休憩,对于王老大的伎俩自然没有注意。
然而,变化再现,事端再起。允祯和年羹尧期待的结局没有出现,反而被意外的一幕代替。张老三方才的悲剧再次上演。不过却发生在王老大的身上。此刻,他正被自己的软鞭勒住脖子,渐渐停止了呼吸。临死,他一双诡异的眼睛始终盯住手捏软鞭的丁老四,直到倒下,眼球依旧凸起。
扔掉软鞭,丁老四顾不上看年羹尧和允祯的反应,就跪倒在地。
“现在,虎妖只有我一个,请求大将军饶我性命!”
年羹尧看了他半天,莫测高深地又是笑。仰着下巴朝丁老四弯了弯食指,叫他靠近。丁老四忙不迭地巴结着跪着靠过来,斜着眼睛又瞟了小蝶一眼,转着眼珠道:
“大将军,这……这真是一场误会呀……小的若是早知道是您……早就……早就……”他咂了两下嘴巴,一时接不下去,又立即转说,
“总之,大将军您言而有信,您说过的话,小的还记在心里……”说完,也是磕头如捣蒜。小蝶这时听了声音,微微睁开眼睛,恰巧与丁老四瞟过来的眼神相遇,不禁厌恶,掉过头,拽着允祯也跟着背转过身。
一切瞧在年羹尧眼里,没有声音。这时,丁老四肚子上的伤口结痂。他瞅了瞅王老大鼓鼓的胸口,走过去一把从里边抽出钱袋,递交到年羹尧手上。
“大将军,物归原主。小的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说。”
“小的孤身一人,无处投靠。想请大将军收留。只要大将军不计前嫌,小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番话说得流畅至极,一边说,又一边够着脑袋往小蝶的背影偷窥。
年羹尧顺着他的眼光望了望,脸上没有表情。十指却已然扣紧。
“的确……你够胆色……够狠毒……倘若呆在军中,假以时日,说不定倒真有一番作为……不过……不过……你不该触碰我的禁忌!”
说着,抽出长剑,刺向丁老四的手臂。登时,丁老四卸掉半条膀子,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什么禁忌?哎哟……哎哟……”
年羹尧不答。丁老四顺着他眼角余光的方向,看到了年小蝶吃惊调转过来的面容。突然,他明白过来,面如白纸。心中又疑惑,这小娘们儿不是那富家公子的老婆吗?怎么又和这夜叉有关系?哎哟……一声呻吟,他已没时间再想下去。咬牙捂住肩膀处的血窟窿,半跪着朝年羹尧匍匐,
“多谢大将军饶命!”
此人饶不得!允祯拉着小蝶正要出口阻止,却见年羹尧朝他们摆了摆手。遂两人靠在一边,彼此睁大了眼睛。只是各自心情稍有不同。
小蝶心中虽极度厌恶胖子丁老四的无礼,可毕竟过于善良,想的是哥哥既然答应饶他,就必定会放他自去,所以,只是嫌恶讨厌此人,没有多余的心思;允祯就不同,想到此人几次轻薄小蝶,又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皇子被此人踩到脚下,此事更是不能传扬出去。又想到丁老四在他后背的拳打脚踢,巴不得能代替年羹尧立马叫此人毙命。只是一味地着急。
事情还在继续。
“饶命?”年羹尧重复道,“谁说我要饶你性命了?”
“啊……不是……不是……您方才向王老大许诺过的……您方才自己说的……啊,这位公子,这位姑娘都可以做见证……大将军……您可得讲信用哇!”
“信用?狗屁!”
年羹尧这时才得意地笑出声。还没等丁老四察觉到这句台词的似曾相识,他就尝到了见血封喉的滋味。当他仰面摔倒在地的时候,最后映入他眼帘的除了那依旧沉沉的天幕和上边的一颗星之外,就只有身旁王老大那死鱼般凸起的眼睛。
一阵大风吹过,周遭的砂石迷离进小蝶的眼睛。看着周围,嗅了嗅鼻子,她忍不住捂着嘴一阵恶心。
这时,冷冷的荒原上,响起更叫人颤抖的声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年羹尧说完,朝小蝶、允祯走来。



、CHAP111 江南梦碎8——终结3

看着允祯被年羹尧捏住脖子,小蝶大吃一惊。
“你疯啦,他是十四……”
她拽住他的手腕想掰开他的手指,然而却仍没能撼动分毫。年羹尧捏得更紧了。
小蝶急得不行,心里想的什么自然脱口而出。
“年羹尧……你看清楚,他……他是谁!他不是那些戴着虎皮头套的坏人,他不是!他是十四,是允祯哪!”
望着呼吸逐渐艰难的十四,她死死抓住年羹尧手腕不放,连叫带喊道:“天哪!你莫不是杀人杀得发了狂,连我们都不认得了吧……”
眼见着她为了救自己被年羹尧猛地推到一边,允祯心里竟是感激过于害怕,咳着嗓子挤出的几个字,“不,小蝶,……他不是疯了……他是因为……”下面的话就突然停住了。歪着头正愣住的小蝶瞪眼一看,注意到十四竟是宛若被老鹰抓住的小鸡般被年羹尧捏住脖子提离了地面一段距离。允祯的面皮发紫,眼睛微闭,手脚虽还在挣扎,但看得出正渐渐消失掉力气。
目睹这样一幅画面,联系起周围的尸体,和方才经历的一场血腥,小蝶胃里别提多难受。可现在,并不是能让自己放纵的时候。就是想吐,也暂且忍耐住吧。她这样告诉自己。冲到年羹尧身边,她咬着牙看了年羹尧一眼,张开手臂,忽地从下面抱住了十四的双腿。她的力气是那样小,几乎没让另一方感到任何的阻扰。嗯,或许,或许也有那么一些,那就是碍眼吧。
“你给我走开!”他又推了她一把,另一只手仍卡着十四不放。小蝶踉踉跄跄跑出好几步,才算勉强站住,回过头,靠在路边一个凸起的石头上喘气,边喘边朝年羹尧摇头,柔弱的脸上闪现出坚定的神情。她对他说,
“年羹尧,你不能这么对待允祯,你不能不讲道义!”
“道义?”他冷笑,“这玩意儿,在我眼里,同属于诚信那一类,不过都是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不!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是这样想的!一定不是!”她大叫一声,捂住嘴,走到他身边。
他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紧蹙眉间,高挺的鼻梁皱起,
“我有没有道义,有没有诚信,不需要凭借你来判断,以自己的评判标准来衡量别人,啧啧啧,年小蝶,你以为你是谁?”
小蝶被他恶狠狠的口气噎住,呆呆地注视着他眼里飞扬跋扈的神采,一时间向来言辞犀利的她竟是说不出一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
“那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评判标准?胤禛吗?”
摇摇头,他朝她笑了笑,转眼看了看另一只手掌中的男人,稍稍松缓了力道,允祯这才顺利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小蝶看了,也跟着做了个深呼吸。暗暗对自己说,“小蝶,不要停!继续和他说话!这样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许才能找到解救允祯的途径!”想到这里,她不等年羹尧的回答,竟又急忙开口,
“是呀,你为人处事的标准自然不同于我们这些凡夫子弟。不然,你怎么可能扶摇直上到现如今的地位……呵呵,真是想不到哇,在西北一带号令数十万士兵的大将军,竟然如此畏惧昔日的门主,心甘情愿地为曾经的主仆之情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啧啧啧,年将军,你的这份忠心当真叫人钦佩!”
“你想说什么?”年羹尧果然被激怒,手提着允祯放到了地面,反剪住他两只胳膊拽着拖在背后,大迈步地朝小蝶这边走来。
不要……小蝶……快走开,你这样做好危险!允祯登时明白小蝶的用意,他想这样喊出来,但干涸的嗓子却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不得已,他只好任由年羹尧拉着干着急。
小蝶探头瞅了眼十四,正稍稍放心,猛地,腰肢被死死搂紧。
“你干什么?”她瞪着抓住她此刻下巴正朝她靠过来的男人,只觉得耳根发烫。扭动着身体,知道无法与他抗衡,只得在他脸贴近的时刻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垂低下去。
然而,这副回避的模样落在年羹尧眼里,更添妩媚。她散乱的长发披散下来,经由着风吹已是半干,但是她发髻深处的一些长发仍然潮湿,滴答滴答的水珠沿着垂直的发丝滑下,沿着她光洁的脖子一路往下。吞了口口水,年羹尧倒抽一口冷气。明白体内正发生着偏偏此时不该有的反应。雨虽然停了,但湿漉漉的仍然在她衣衫上留下痕迹。她的体态毕露,在此时淡淡的星光下。虽低垂着脸,可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瞧见这份惹人遐思的风情。
曾经的危险再度向她靠近。
年羹尧眼里的火苗被点燃。在这个被蛊惑的瞬间,权势富贵,千载功名,似乎都化作了尘粒,不值一提。他的眼里只有这个他想一口吞下的妖精。顺手捡起地上那条曾勒住他脖子的麻绳,把十四的手脚绑了个结实,拖着他塞到了数步之外的一块石头后边,又抓了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他才重新走过来,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么?”他问,趁着她茫然抬头之际,手指夹住她的耳垂。立即,这个敏感触碰带来的记忆一下子传递到小蝶的心窝里。她的身体僵硬住。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更温柔,麻麻痒痒的气息把她围绕,让她的心跳再次加速。然后,他又深情地呼唤起她的名字,再接着,他的双唇靠近。多少次,多少次梦见过这样的情景;多少次,多少次渴望着这样的接近;婆娑的泪水涌进小蝶的眼里,她不禁泣不成声。不等他再诱惑,她哇地一声哭着扑到他怀里。经由方才一番生死,她委实身心俱疲,虽有知己十四的安慰,但又怎能是情人的体贴所能比?更不要说,对于年羹尧救了他们之后心头残留的感激了。这份乍然涌现出的感激把曾经所有的柔情统统勾起,好像一根细线头被从毛线团里抽出似的,毛线越扯越多,心底的情意也越蓄越满。方才她和他赌气说他卑鄙的那些话都被忘了个干净。
拥抱着温软的身体,抚摸着丝绸般的长发,摩挲着衣衫下滑腻的肌肤,年羹尧只感觉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又被唤醒。当她扑向他的那个瞬间,他知道他眼里也正被某种液体充盈着。当她的身体再次与他贴紧的时候,他才知道心中始终某个空缺等待的是什么。于是,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但,这却是份注定十分短暂的满足。她接下来的话完全把他的这份满足粉碎。
“我们就这样,一直就这样下去,好么?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朦胧的夜色中,他看清她眼角的泪滴,心中登时一凛。顺着她的话,问:“什么都可以放弃?孩子?十四?也在这个‘什么’的范围内么?”
她为他话里隐射出来的微光而兴奋,拉住他的双手更加用力,板着严肃的目光回答说“是”。
“是的,就是这样。孩子……孩子……或许……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还会有孩子,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允祯的话,我知道,你方才不过是要报复他,报复他之前勒住你脖子的事情,要是真的动手,你不会给他残喘的机会。所以,你更不会害他……”
“那你方才为什么那么紧张他,甚至不惜拿自己为饵,引诱我的注意?”捏住她下巴,他的脑袋忽然变得混乱。虽然竭力告诫自己不能逞着性子陷入她的话里,可年羹尧却越来越感觉到身不由己。对于她与十四的关系,他果然十分在意。
“就像你说的,或许我是紧张过了头,可是……可是我和十四……真的只是简单的友谊……真的,请你相信我……”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驻留着一片晶莹,她皎洁的额头,闪亮的眼睛,上翘的小嘴,一一映射在他的视野里,叫他几乎为之动心。一阵大风吹过,吹乱了路边的长草,弄乱了她的长发,也吹开了跌落在地面上钱袋的口袋——金灿灿的光芒成为年羹尧眼睛里最后呈现出的东西。当然,我们说,年羹尧不是财迷。只不过,这袋金子带给他连串的思绪。
“赤足金……和田金矿……大西北……大将军……写着‘年’字的硕大旌旗……大捷……封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紫禁城……”
想完这些,他眼里叫小蝶激动的光芒,熄灭。他又重归清醒。
他甚至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年羹尧啊年羹尧,情爱最是销魂蚀骨,你再也不是当年初堕情网的傻瓜了。当年一心的爱恋,一心的痴迷,得到的又是些什么呢?是的,或许,当年她的被赐死不是你年羹尧的错,甚至和你年羹尧没什么关系,但是,但是这一样影响不了你不能左右事态的结局啊!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当年你保护不了她,现在,你更不可能带她远走高飞。别说没这个能力,就算有,你能甘心吗?就像之前和十四说过的那样,你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其实说到底,不仅仅是物质方面的,还有你的雄才大略,你的满腔抱负,这些,这些东西累加起来造成的影响早就超过一个年小蝶。而这些东西要想施展出来,必须只能借助唯一的途径。这条途径,又只能从一个人手中获取。这条途径的名字是什么?这个人是谁?还用说吗?”
小蝶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肯相信她与允祯纯真的关系,不禁有些着急,又把先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说道:“我请求你,年羹尧,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真诚……”
“相信你对我的真诚?”他咀嚼着,忽然语调怪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冷冷地松开了对她的搂抱,出言讥讽道:
“是啊,我当然该完全彻底毫不怀疑地相信你,相信你对我的真诚!嗯?或许,你想说的是忠贞二字吧,嘿嘿,怎么,怎么说不出口?啊!我差点忘了。对于共事过不止一个男人的女人来说,即使脸皮再厚,也不敢拿忠贞二字伪装自己吧!”
小蝶生气了。十分地恼怒。她当然明白他所谓的“共事”“不止一个男人”背后的含义。
“哦!老天!你不能这么指责我!为这件事,我曾向你解释过,那一次,我是被迫的,是逼不得已!而且,更直白说,那只是一场交易!是我和……和……他……之间的一场交易!”
“他?谁?谁?谁叫得这么亲密?”他也气愤起来,抓住她的手猛烈摇晃,“古语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所以,收起你那套所谓的道义的学说吧,先拿这面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吧!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道义!”
他把她驳倒了!没想到,他竟是驳论的高手,竟能扳倒她这个方才提出质疑的驳论主体本身。而且,引以为事例的还是她心中至今最痛的那一根刺。捂着胸口,她张口结舌,忽然说不出话。
“怎么,没话说了?对嘛,早些承认又何妨呢?我,区区一个年羹尧,又何必被你如此一般的人才放到眼里?论痴心,我比不过、喏,那边……石头后面的那一个;论地位,我又不及,两天前躺在你床边的那一位……哟……他们两个可是亲兄弟呢……而且……还都是大清朝最具权势的人物……小蝶……对你……对你能同时游走在此二人间高超的手腕,哥哥我可真是甘拜下风……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也好让我跟着学,也能如此左右逢源,讨好两边……”
他说此番话的时候,她的脸忽红忽白,等到最后,急怒攻心,竟是张嘴哇地呕了口鲜血,摇晃着身体,眼看就要摔倒。年羹尧见了,正准备伸出手臂,却是伸到半空中,突然停住,想道:“可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否则,就真的没个了结。”于是,又把手缩了回去,甚至还抬高了眼,故意把头扭到一边。
他犹豫、畏缩又虚伪做作的模样被小蝶看在眼里,更添凄楚。一个意识钻进她的脑袋——难道,这就是我深爱的人吗?我还要继续义无反顾的爱下去吗?黑暗的无底深渊扑面而来,她找不到答案,也就更加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办?她扯着眉凝思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谁来了?要来干什么?小蝶已不在乎。此刻,她关注的焦点已由外而转向内。自打进入这个朝代以来,全心全意地去爱已成为她活下去的重心。虽然这个过程并非她主观刻意去营造,是在不知不觉中展开的,但是,这份爱的主题已经为支持她生活下去的所有信念。而年羹尧也成为她活在这里关心的最重要的话题。现在,一旦、假使、万一,她不爱了,那么她该倚靠着什么活下去?情爱是生活的唯一信仰吗?
很自然,她想到爱的对立面,又想到曾经的好友谢小风。想到她曾对之说过的话,对于仇恨,她似乎是这么下评语的,‘这是一种狭隘又愚蠢的情绪’,如果这评语正确的话,那么反推情爱,得到的是什么?情爱就必定是一种广泛高尚的明智选择吗?人又为了什么而活下去?是的,曾经为了他,为了保守住他和她之间的秘密,她宁愿朝着胤禛的剑尖冲过去;但是现在呢,一旦她失去一直所依赖的信念的话,她又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呢?是绝然的永久闭上眼睛?还是由他摆布充当另一个男人的布娃娃继续蝇营狗苟下去?
天哪,她的脑子乱得不行。捂住太阳穴,她正万分苦恼,不经意间,瞅见了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影。马很眼熟,是“的卢”。马上之人,戴着一块黑布罩,只有一只眼睛。
是他?!
小蝶收回视线,搜索十四身影的同时不期然又瞧见年羹尧的脸色。此刻,他嘴角的笑意冻僵,脸上又重现出方才恐怖的颜色。
岳暮秋的呼喊在旷野的上空盘旋。他嘶哑着喉咙大叫着自己的主子,一声声“十四爷”的回音不停在小蝶耳边起伏。即使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量小岳子,从他的呼叫声中,她也能体会到这位贴身跟班此刻的心情。
多好……多好哟……她的浮想再度开始,交织在十四与小岳子之间的感情冲进了此时她混沌的脑海,仿佛立刻带来一阵清凉风,让她凉爽不少。是什么?知己?友情?忠义?或许这就是能替代爱情的东西?她双手抓了把空气,握紧十指,感觉似乎攥住了什么东西。这种东西的到来让她沉闷的胸口舒畅很多,但心中的烦闷仍不能完全清除,其不彻底的程度,仿佛一扇紧闭的窗户被推开复又处于半遮掩不能完全打开的状态一样。还有什么能决定根本的某种关键东西没能被找到。这种关键的东西是什么呢?她还想继续探索下去,但身旁的男人却不再给她机会。
年羹尧反扣住她的双手,用力剪住,夹在背后,用肉墙一般的身体把她正前方的视线全部遮挡住。因此,她只能靠听声音来判断身边的状况。很快,小岳子和十四的声音传过来。
“十四爷,你没事吧?”
“……”
一阵绳索的悉索声消失后,十四开始朝小岳子发脾气。“这会儿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早干什么去了?再晚一些,你就压根不用来了!”
“不用……来?”独眼跟班不解。
“是呀,直接等着收殓我的尸体就行!”十四还在气。传过来的声音渐渐扩大。小蝶知道他们二人正朝这边走来。
接着,十四的火气更大,他在怒吼。“小岳子,你拦着我的路干什么?”
“十四爷,算了吧……此时此刻……我们还是放弃……放弃搭救……搭救……”小岳子的话虽说得断断续续,但小蝶已然明白,他话里所说要放弃的人是指自己。没有过多的寻思,她正要开口,向十四表明自己此刻的心意,却是忽然手腕间剧痛,惊愕地迎上年羹尧转过来的视线,男人阴沉的双眼扑面而来。
“说!快说话,诱使十四过来!”
看着年羹尧冰冷的眼角,小蝶心痛得一阵痉挛,说不出一个字。然后感觉到手腕上压迫的力道逐渐减弱。
见她仍咬紧嘴唇,年羹尧心急,猛地把她拉扯到身前,手掌覆盖住她的小腹。小蝶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瞬间僵硬,颤抖着声音道:“年羹尧……你要干什么……”
男人不答,只是拿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催促。“快,快把十四招惹过来。”
“我若不答应呢?”她气得用眼角的光盯住他,脸色煞白。
“是吗?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呢?”他粗壮有力的手指加重了力道,突然在她小腹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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