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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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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修远还是个身材矮胖的少年,和田文镜同乡,刚从村里老家过来跟了他,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平时常常因为动作慢被主人教训。
此时看见他一反常态紧张的模样,小风登时放下手中碗筷,绕过桌椅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胖少年一阵喘气,才给出回答,“不好了,先生被……被……被人抓走了!”
“谁?”小风眼前一黑,晕眩中抓住田修远的领口,揪在手心,急忙催促。
“听说……听说……是宫里的人……啊……不对……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的?他不是汉人……叫……叫……”
瞧着田修远肥胖的手指头在耳边搔动的样子,小风急得简直要抓狂,却是知道这少年平时被田文镜训斥得多了,胆子极小,怕是一旦自己发作反而把他吓坏,更是记不得关键人物的名字,因此反倒按捺下性子,对他温言安慰,让他别急,慢慢、仔细地想一想。
胖少年撅着嘴巴发了会儿呆,小风顺着他目光看去,却只看到桌上摆放的甜粥,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匆忙取过碗筷给他盛了一碗,直到他喝干,砸吧完嘴角,“九门提督”的名字才传入她的耳畔。
“隆科多?”默念着这个曾经叫她和姐姐同时齿冷的名字,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瞅了瞅仍眼光巴巴望着空碗的田修文,她摇头莞尔,按着胖少年的肩膀在桌边坐了下来,对他吩咐道:“好生留在这里等着,等着我的好消息。”
合上门,迈开脚步,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当小风站在村边一处高耸的山坡上,俯视着这一片沐浴在晨曦中的村庄时,她认真地多看了好几眼。因为,她知道,或许,这将成为自己与这片土地最后的告别。
穿过前边的一个集市,她为自己买了副斗笠,带面纱的那种,跟着又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衫,才一路向京城的万花楼走去。除了她曾对隆科多好色的了解,除了隐约觉得在那里或许能获得撞上此人更多的机会,除此之外,她还要去万花楼见一个人,一个欠了她债的人,一个能在此时唯一帮助她的人。
至于年小蝶,却没被她纳入考虑的范畴内。这当然与她们俩真挚的情意无关。小风不想把自己最好的朋友牵扯进这场纠纷。听闻田文镜说了些关于这位朋友与皇上与十四之间的事之后,她哪里还肯再拖累她?再者,这时的小风已下了置身不顾的决心,本就为致残胤禩之事苦恼万分的她此刻竟是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希冀着想从这光亮中找到自己的解脱。
“我就是拼死,也必定以命换命,把先生解救出来就是。这样了却反倒好,也省得终日不安。”她是这么想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小风在夜色中走入万花楼。
、CHAP113 又一场梦碎2
“是你?!”
当谢小风取下头上斗笠的时候,她和她对面的女人同时在心底发出这样的声音。
“楚大娘呢?这里的老鸨什么时候换做你了?”看着油光满面、摇头摆尾的薛大娘,小风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
“你这么问是在暗示还想当这里的姑娘么?”薛大娘眯起眼斜过视线瞥她,眼角尽是为如今身份转变的得意。
听到对方的讽刺,小风更是生气,在努力试着做了两次深呼吸之后,她脸上的红潮才渐渐褪去。
在那次的万花楼事件之后,酸秀才为她赎了身,她就与这里切断了关系。本来,就算她原先身处此地之时,也并非充作末尾不入流的寻常妓、女。
曾经从“先生”那里学到的才情让她在一干青楼女子当中鹤立鸡群,更别说她原先过硬的戏曲功底和一手弹得精妙无比的好琴了。所有这些才艺都曾是她保护自己的屏障,好像在那些寻欢客面前撑开了一把把的雨伞,遮蔽住自己,守卫住肉体最后的防线。
是的,她仍然是贞洁的,在昔日呆在万花楼的日子里。即使在最后那一天面对胤禩的挑逗的时候,她也没有做出对不起“先生”、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从这点上说,她称得上出淤泥而不染,因而当听到薛大娘怪腔怪调的询问时,她感到受到了侮辱。
“薛大娘……”小风压住心头的怒意,站了起来。她低哑着嗓子道:“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找人吵架的……而是,的确有很要紧的事……很要紧的事……我是来找楚大娘的,所以,恳求您……恳求您……请人通传一声,让我与她见面。”
薛大娘冷笑一声,耸着肩膀,弯腰抓起桌上茶盘里的一小撮瓜子,肥胖的手指拣起一粒粒细细的瓜子,放在嘴里喀嚓喀嚓地磕着。一眨眼,一片片鹅黄色的瓜子壳如细叶般在眼前飘落。
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口齿含糊着笑开,
“呵呵,真是好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要见谁?!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小风的气往上冲,拉长下脸,冷冷地朝薛大娘翻了个白眼就往外冲。薛大娘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滚着浑圆的身体如皮球般弹跳了几下,凭借身材的优势及时把房门挡住。
“怎么?难道你还想硬闯?小丫头,万花楼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不再是任凭你胡来的地方了!”
“你让不让开?”小风气得下巴发抖,攥紧拳头道:“既然你不肯给我行方便,我自是去找人,你开你的青楼,我找我要见的人,又怎么是在这儿胡来了?”
跟田文镜一起呆久了,小风连带着也被传染上凡事欲论道说理的毛病,压根忘了一个世情——和有些人讲道理是永远说不通的。薛大娘无疑就是这类人。
于是,争执来了。
双方吵闹不休。
一个杏眼瞪圆,指责对方蛮横无礼,不可理喻。
一个肥肉乱颤,哭天喊地,说此女故意捣乱,别有用心。
“我?我有什么用心?不过是想见上曾经这里的老鸨一面,问她讨要我曾寄存在她那儿的东西罢了……”
见小风被引得说出心意,薛大娘更是得意,抖动着被眉笔勾勒出仅一条线般细的眉毛,眼光变得扑朔,
“你说的东西是什么?”
听她语调急促,小风一愣。随口道:“是个……红色油漆……金边锁扣的……小木箱!”
“啊,是不是锁扣上边还带着凤仙花花纹的?”
“对!就是那一个!就是那个木箱!”小风惊喜地叫起来,“好大娘,你看到过那个木箱?它在哪儿?你能帮我找来吗?如果可以的话……那……那我真是要谢谢你啦……还有……你要真是能帮我拿来的话……有了这个木箱……我……我或许不见楚大娘也可以!”
“那木箱里装的是不是……一些首饰珠宝……还有……”薛大娘越说声音越小。
小风更是激动,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太好了,你看见过的。的确,那里边装的都是我的一些物品。本来,当初走得匆忙,临行前只好交给楚大娘代为保管,而箱子里这些金银之物,这些银票,我原本也是用不到的。但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箱子对我来说很要紧。我要用它去救一个人的性命……”
说到这儿,小风声音顿住,眼圈发红,愣了愣,才继续,“一直都是他照顾我,帮助我,现在,该轮到我报答他这一番恩情了。”
“他?哪个他?谁?如今那个残废的八王爷么?”
薛大娘的疑问如利箭般立即穿刺进小风柔软的胸膛,她听后脸色苍白,连连摇头,嘴里辩白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然而,阅历丰富,通晓人情的薛大娘却注意到她更加惊慌失措的表情,观察到她摇晃着身体接连倒退的神态,不禁心下更是起疑。又问道:“你如今还是孤身一人么?你与那曾经待你极好的八王爷怎么没走到一起?”
不能责怪薛大娘问出这个伤人的问题,小风心想,谁叫那天出事,她不在这里呢?小风正在黯然,耳边的声音又响起,
“唉,小风!不是大娘我说你,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你……啧啧,怎么就这么没见识呢?有多少名门淑女,大家闺秀,都拼命地想要巴结高枝,想要攀龙附凤,跻身权贵,啧啧啧,怎么偏偏你就这么不开眼呢?别的不说,就说……嗯……咱们街头巷尾都曾经议论过的那个……那个姓年的……叫什么蝴蝶的……”
“年小蝶?!”小风听得脸往下沉。
“对!就是她!”薛大娘扔掉手里最后一粒瓜子,吐掉壳子,双手合击,用力地拍着,咂巴着嘴,唾沫飞到小风的鼻尖上。她是这么说的。
“就是那个年小蝶……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自己……嗯……虽然传闻都说她貌美……不过依大娘我看……我看你也比她差不到哪里……看看,听听,如今昔日传闻中围绕在昔日的太子、十四阿哥身边的最不要脸的女人……如今……她成什么啦?嗯?你不知道?
“哈,我告诉你——皇妃!皇上已封她为年妃娘娘啦!她现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嗯,听人说啦,她正和皇上一道在返京的路上呢!啧啧啧,瞧瞧这年小蝶的手段,勾三搭四,手段使尽,那才叫我们女人的翘楚,叫我们的骄傲呢!哈哈,做皇帝的女人,做天下臣民的娘娘,接受万民的敬仰,站在九五之尊的身后,一同享受这殊荣……
“嗯……我闭上眼睛……光这么一想,就觉得美……这狐狸精似的小贱人,还真他、妈、的、走运……哼,要是我薛大娘……年轻个……二十岁……这等美事还能轮到她……哼哼……那飞黄腾达、母仪天下的尊荣之位,怕就要另有其人啦!”
一番话听得小风极为不耐。要不是几次听到好友年小蝶的名字,对于薛大娘那些恬不知耻的巴结权贵的粗鄙之言,她早就拿手指塞住住耳朵了。
血盆大口仍在张开,似乎越说越有劲儿。
“所以哪,反观你自己,小风,身材样貌,哪样不是拔尖。听说那年小蝶很有才情,我估计着,在这方面,你也绝不会逊色。因此,小风……听大娘我一句话,好好把握住机会,女人有些本钱不用可就是白白浪费哪……嗯……对啦……八王爷自打残废之后就很少上这儿来……不过……九王爷十王爷倒仍是我们的常客……你看看……要不要大娘我为你穿针引线……代为接引一番啊……”
“够了!”简直越说越不像话。小风紧闭双唇,猛地推了把喋喋不休的女人。薛大娘正说在兴头上,被她这么一推,登时扫兴。讥诮的眼神划过脸颊,冷笑道,
“哎哟,是哦,我忘了,当过婊、子的人如今竟然要从良喏。”
说着,鼓起腮帮,从喉咙里倒吸出一口浓痰,重重吐在谢小风的鞋面上。
“简直欺人太甚!”
看着鞋面,小风怒火攻心。原本的火爆脾气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桌上摆放茶具的一个方形木头茶托,就朝薛大娘的脑袋砸了过来。她双手抓住茶托两角,看准眼前那个往颈子里缩的脑袋,手下用力。一边砸一边骂:
“我叫你说三道四!我叫你胡说八道!不要脸的老贱妇,从戏班子一路下贱到这里!许多流落在这里的女人是被迫无奈以求生存,而你呢?去照照镜子,瞧瞧……你脸上这块皮还在吗?什么叫自甘堕落,什么叫无耻下作,这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你……你……你合该是天生的下作胚子!”
年岁已大的薛大娘哪里想到她说打就打,抱着脑袋扑在桌角边嗷嗷直叫。
小风打得兴起,哪里肯罢休?一边甩打着茶托往胖女人身上招呼,一边又是想到昔日与姐姐在她手下受苦的情景,不禁新仇旧恨连带着一起被牵扯了出来,手下发力更是不再留情。
薛大娘被打得更是叫唤不停。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伴随着小风的斥骂声,混合在一处,很快招惹来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小风瞅了瞅窗外缝隙边一双双窥觑的眼睛,才觉得事情有些闹大,这才渐渐收住了砸打的动作。
一手捏着“武器”茶托,一边瞥了眼倒在脚边仍扯着嗓门大叫的薛大娘,不禁又是有气。显然,她觉得这老泼妇没被打得过瘾,否则,怎能还叫喊出这么大的声音?哼,非要本姑娘给你来硬的,真不是个东西!
啐了地上之人一口,她忽然在窗缝间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是小翠!曾经服侍过楚大娘的丫头。
她正要走到窗边,却冷不防脚踝处一紧,猛地一阵眩晕,双眼一黑,竟是扑通一声仰天倒地。等到她回过神来,却看见薛大娘皮笑肉不笑地一边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走过来蹲在她身旁揪住了她的脸颊。
“小娼妇,作死的东西!敢欺负老娘?活得腻味了?”说完,扬起戴满戒指的肥手,立刻给了小风一个耳刮子。
小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事情。原来就在她预备走向床边向小翠的时候,倒在地上的薛大娘伸出胳膊扯住了她的腿脚,然后用力把她绊倒在地。
“外边的小骚蹄子,还不赶快给我进来?!一个个趴在窗口傻愣着什么?我呸,想看老娘的西洋镜,咯咯咯……告诉你们,就凭眼前这个小娼妇,还嫩着呢!生姜你们吃过没?瞧瞧老娘……你们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哎哟……”
等一干妓、女冲进来按住谢小风,胖女人才一手叉腰地从地上站起,另一手捂住了被打肿的一只眼睛,怒不可遏地朝被众人按住的谢小风瞪了一眼,正想来个以眼还眼,走到小风身边,突然停下,伸出两只长着极长指甲的手指伸进她腰际边的衣衫里。
针扎般的刺痛顿时袭来!疼得小风咬紧了嘴唇。
“嘿嘿,可不能打眼睛,弄坏了这张脸,叫我拿什么去赔哩?!”
看着薛大娘浮现在眼前的狡诈的笑脸,毛骨悚然的恐慌笼罩在小风心头。她不禁才觉得有些发慌,
“你……你要拿我怎样……赔什么……我什么都不要你赔……我和你……和这里不再有关系……”
小风眼见对方不怀好意,大急之下奋力自救,挣扎之下竟是挣脱了一干女子的压制,骨碌一声从地上爬起,如兔子一般敏捷地冲到门口,却又停住,反转过身,对着正自吃惊的薛大娘开口,
”你……你……赶快把我要的箱子还来便是……我……我可不想再与你纠缠不清!
“这时想走?没那么容易!”
没等胖女人说完这句话,周围一干女子脸色惨白的模样却被小风看在眼里,怎么了?她正疑惑,颤抖着手腕正预备掀开门缝儿,冷不防两双大手从缝隙里窜腾了出来,接着,门被扒开,薛虎薛豹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小风的面前。
“哟,我还道是哪个新来的姑娘不听话,原来是咱们的老相识……”
许久未见的薛虎比以前胖了两倍,身旁黑瘦的薛豹也结实了不少,不等吩咐,两人分左右把小风的出路全部堵死,然后同时出手钳制住小风的胳膊,反转在背后,递交到胖女人薛大娘的跟前。
“你不能对我用私刑,这可是犯法!”小风又开始犯讲理的毛病。她扬起了清高的下巴。
“我呸!”胖女人听了啐了一口,眨着眼向薛虎薛豹使了个眼色,小风后颈处一阵酸麻,脑袋软倒在胸前。
胖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得意,
“什么私刑?什么犯法?我万花楼里可没有这些麻烦的玩意儿!
告诉这小娼妇,说,薛虎,咱们这儿有的是什么?”
白胖的打手眼皮朝上,想了半天,回答说是“账单”,众妓、女听了纷纷偷笑,薛大娘不禁大怒,食指戳了下薛虎讪讪弯曲下来的脑门,转而改让薛豹答题。后者想也没想,答曰:“不穿衣服的女人。”
众、妓均都哑然不语。薛大娘接连两次在小风面前丢了脸面,不由气上加气,扯高了嗓门直接由自己宣布出答案。
“规矩——咱们万花楼里有的仅仅是规矩!”
咽了口唾沫,
“懂不懂?你们一个个!姑娘们有姑娘们的规矩,梳妆打扮,笑脸迎客;丫头们有丫头们的规矩,端茶送水,服侍周到;打手们有打手的规矩,看守责罚,不容懈怠。
所有这些各人的规矩又都是向着一个更大的规矩看齐,
那就是——赚钱!是银两!是银票!
压榨掉来过这里每一个客人的身上的最后一份钱财,将成为我们这儿的根本所在。
因此,姑娘们越发要笑得妩媚,丫头们越发要恭顺殷勤,连带打手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财迷心窍……闻所未闻……”小风冷笑着朝她睥睨,“谁想出来的破规矩?”
“我——”老鸨腆着脸,拍着胸脯,好不骄傲,“万花楼现在的新主人,新订立下的规矩。大规矩。恁凭谁也不能破了的大规矩。”
“可惜呀……可惜……我不在你这条规矩所涵盖的范围之内……我既不是你们万花楼的人,也非寻欢买笑之人……”小风正要松口气,却立即被薛大娘打断。
“谁说你不是?来我们万花楼的就是我们的客人?你如何能例外?”
说完,不等小风回神,就叫薛虎薛豹押了她下去。
小风见情况不对,立时大呼“救命”,两个打手在接到老鸨示意后,急忙出手把她打晕。
这时,一直跻身在众妓中看热闹的小翠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老鸨身边劝道,“妈妈当真要把小风姐姐扣留在此处?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要惹官非……”
“官非?!放屁!如今咱们万花楼还怕这等小小的官非?俗语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哼哼,这些……你们小丫头哪里懂得?去去去,各自散了,去忙自己的去,别怠慢了客人,若给我少赚了银两,妈妈我可要打折你们的腿!”
小翠见小风昏迷着正要被薛虎薛豹拖下去,于心不忍,又凑到薛大娘耳边道,“小风的事若被为她赎身之人知晓了,定会闹到我们这里,将来必定免不了一场麻烦。”
“麻烦?大娘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两个字!”裹着嘴唇,老鸨不屑地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神色略微迟疑,又舒展眉梢,道,“不会有麻烦的!我问过了。这小娼妇如今是只身一人,背后也不再有什么大靠山……哼……这可是天赐我薛大娘出头的好机会……”说着瞅瞅小翠,白了一眼,扭过头,突然破口大骂,
“瞧瞧你们这些人的样貌!若是有一个生得如这小娼妇般标致的,哪里还需要妈妈我为此耗费心力……唉……这么大的场子……这么多张嘴……每天又是这么多的开销……我若再不找棵像样的摇钱树……怎么能筹措出那么许多的进项……又怎么能让那位……满意呢……”说到末尾,她突然警觉,看了眼身边小翠浑然不觉的模样,才又放心。
眼珠转动着交代小翠一会儿去给小风送些清水,把她打发走,老鸨一个人照例巡视了下万花楼的正堂,陪着一干富家子弟欢闹调笑了一翻,才匆匆佝着后背往“忘忧小筑”那头赶。这隐秘在一片藤蔓植物中的院落与万花楼的正堂完全独立,自成一方空间。如果说万花楼的正堂是一个处处洋溢着歌声欢笑的大众开心地的话,那么此刻矗立在她眼前的“忘忧小筑”就是一处幽僻的只供斯人独享的温柔乡。
一个是众乐乐,一个是独乐乐。孰乐?
薛大娘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她清楚的只是忘忧小筑进项的钱款超过正堂那边的事实。既然这里能赚到更多的银子,当然她得在这里照顾得更加周到。
掀开长串的水晶珠帘步入院内,没走几步,呛人的鸦、片味就飘了过来。皱着眉毛,薛大娘知道那位抽大烟的王爷今儿是又来了。跟着,又听到几声凌厉的呵斥和女子的啜泣,她也便明白那位爱发脾气总嫌姑娘不漂亮的另一位财神爷也到了。
于是,矮□体,缩着脑袋,她笑嘻嘻地往前边灯火闪耀的屋子走去。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门,通报完,又候了半天,才畏缩地把门掀开一道缝儿。瞥见了屋内的两个男人。
“九王爷吉祥!十王爷吉祥!”
她朝两人恭恭敬敬地跪下请安。
十王爷允誐躺在贵妃竹椅上依旧含着烟管,只从鼻孔里继续喷吸着烟圈,并没有对她搭理。倒是靠坐在藤椅上正被一由一个丫头磨手指甲的老九允禟朝薛大娘脸上望了一眼,转过头,拍打开跪在身边的丫头,朝老鸨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是谁得罪咱们万花楼新任大当家了?瞧……把这眼睛给打得……”
老鸨吭着脑袋只得干巴巴地陪笑。
“怎么,有新的姑娘进来了?”老九翘起二郎腿,食指翘着做了个熨平长袍下摆的动作,对着跪在地上的老鸨发问。
这时老十睁开眼,迷迷糊糊朝老鸨支吾了声,说道:“唉,有了漂亮的,给爷带来瞧瞧!”
“那是自然……这还哪里用两位爷吩咐?”薛大娘含混地应承笑答,正想趁势站起,却被走过来的允禟按住了肩膀,无奈只得重新跪了下去。经由方才和谢小风一场阵势,老鸨光顾着应酬维系场面,一刻不敢停歇,这时跪得久了,不禁感到眼花,但等不到两位财神爷的吩咐又不敢起身,知道听到允禟的一声咳嗽,才等来下文,
“老鸨,我问你,是不是爷短缺了你万花楼的银子?”
老十听老九话问得不善,睁开了眼睛,从竹椅上爬起身,缓缓走到两人中间,张开嘴巴似乎是想打个圆场,缓和下气氛,但无奈脑神经还处于鸦、片的作用力之下,十分地不给力,这种想说又说不出的窘困感让允誐深感无力,一时间如聋哑之人般依依呀呀地在双方中间比划起来。
老九也不看他,突然抓起缩在椅背后的一个丫头朝薛大娘扔了过去。
于是,很不幸,老鸨今晚遭受到除茶盘外第二个“炮、弹”的袭击。接连两声哀嚎,她与那丫头滚做一团。
见状,原先围绕在周围的几个妓、女与丫头都吓得跑开,就是被当做炮弹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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