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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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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会错了意……”
她生气地脸红,虽没开口,但眼光里却露出责备的含义。似乎是在埋怨他言语表述得含糊不清。
允禩立即读懂了她的意思,气恼地道出解释——
“曾被人深深伤害过、背弃过的滋味并不好受,凭什么这枚苦果要我独自一人品尝?作为肇事者之一,真是没有比你更适合分享这滋味的人选了!你放心,这份痛苦,这份煎熬,本王绝对不会对你吝啬的!”
“你是要报复我?”她明白过来。
仇恨哟,多么坚韧的种子。在她身上熄灭之后,竟又是迫不及待地要在另一个宿主身上继续寻找可供栖息的土壤。报仇,多么无聊的目的!此时此刻,一个曾经从没没触及的想法忽然从小风的脑海里冒出。她在想:“若是姐姐在天有灵,怕也是不会愿意看到我曾为了她而干下的蠢事吧。”这么回忆起曾经跻身在万花楼撩拨允禩的一段往事,不禁连连摇头。
看着她摇头的动作,男人浓黑的眉毛倒竖,“你是在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不,”她急忙摆手,“正相反,我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到了曾经……”话说一半,忽而拿眼睛瞟了允禩一眼,话就并不往下说去。
男人听得眯起眼,不知为何,某种异样的情绪把他胸口牢牢揪紧,他在在意什么?期待什么?为什么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呼吸也跟着急促呢?她可是害他残废的凶手哇。想到这儿,一盆凉水才浇灭了他周身澎湃起的热气,盯住自己瘦削如柴的腿,他压低了声音。
“你如今怎么想我的?不再恨了么?你不再想给你姐姐报仇了么?”
她又摇头。沉思地皱起眉,看了他一眼,忽然想把自己前一段身心所受的煎熬苦恼统统向他倾诉,但是,在看到他眼角的冷漠时,却什么也说不出了。这种深彻入骨的仇恨,她再了解不过了。对一个陷落在这种情绪当中的人,说再多的忏悔之词,也无济于事。相反,对于某些性格骄傲的人来说,说不定反而会变成另一种刺激。他们甚至会因此更加看不起你,贬低你,弃你如草屑如敝履。在小风看来,允禩完全符合这类人的脾性。
等不到她答案的男人变得再没有耐心。很久,他都没有像今天这般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了。
常常都是他一个人呆在书房,从日出到日落,又从深夜呆到天明。即使有老九老十的陪伴,但作为残疾与正常人之间的隔阂把他与他们疏远开来。
至于对他嘘寒问暖的福晋郭罗络氏,她那一套表面做给人看的皮里阳秋,他哪里又不会看得分明?甚至包括她和老九之间的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又能怎么样呢?叫一个腰身以下残疾的丈夫怒发冲冠地跑到她和她奸夫的面前,指责他们的不顾廉耻么?
不。他做不到。
他对她的醋意显然还没达到那样的境界。换句话说,他并不真心喜爱他的嫡福晋。
因此,他能冷静地处理这件家事。甚至可以拿“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看淡郭罗络氏与老九的关系。
一个残废的男人还能怎么样呢?
除了必要出席的朝会之外,其余时间,他把自己锁在书房。在他关闭书房那两扇红木大门的同时,他心灵的户牖也被同时锁紧。有时,他甚至不想任何人看见现在的自己。他怕见人,也怕别人看见他。但是,他并非徜徉在深山中的猿猴,他还属人类。因此,渴望被人了解的愿望的根系就始终不能从他的心田被拔除。当他这棵参天大树倒下的时候,他的根还在土壤里呼吸。或许,他被剥离下人人羡慕的廉亲王的外衣,但从本质上说,他还是爱新觉罗允禩,还是个骄傲的男人,他也需要一个知音。
于是,谢小风出现了。在他感到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出现了。他当然不能不感到动心。她曾是他最美好的期许,在她身上,至今,那些叫他留恋的东西还没有消失。她的热烈可以温暖他的冷淡,她的急躁可以推动他的迟缓。更别说她懂他。这份心意相通不是靠言语传递的,而是在他们彼此音律合奏的过程中产生的。言语或许可以骗人,但音律曲调却绝对骗不了人。曲同心声。就好像眼睛之于人是心灵之窗的作用一般。她正是他的知音。他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的。虽然,她曾想杀了他。
她不是上苍派来拯救他的仙子,而是差点毁掉他的恶灵。所以,在昨夜,老九老十理所当然讶然于他对她的态度。老九问他为什么还要留着她?在他们看来,似乎把谢小风从万花楼里买下带到他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亲手了结大仇。但他偏偏不想这么做。当时他是这么回答老九的,“我要留着她,慢慢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然而,在看到两个弟弟脸上满意的笑容后,他的心却起伏不定。为什么会这样?他不再往下想下去。就像现在,他不愿再做过多的思索一样,有了她,至少,今后他的日子不会再过得如此晦涩。想到这儿,难得如雨后彩虹般的微笑在他的嘴角边浮现。
而这个笑容落在小风眼里,却被看做复仇者的快意。舔了下干涩的嘴角,她站到他身后,为他推起了轮椅的木轮。
“我接受你的交易。”她看着藏匿在窗缝里那些玫瑰的影子开口,“我会心甘情愿地待在这儿陪着你,直到你兑现你给我的承诺,救出田……救出他。”
允禩冷笑,回头,轻轻捏住她温热的手,
“谁说交易的期限只有这么一段时间?我要的不仅仅是数月的光阴——”朝她勾勾手指,叫她走到身前蹲下,然后,他猛地朝她靠近,俘获住那双诱人的双唇,覆盖了上去,
“我要的是你的一辈子。”
说完,他齿间用力,接着很是满意地在她眼里看到被刺痛的表情。


、CHAP115 另一场梦碎4

“抬起头来。”
听到这个威严的声音,跪在地上的宜妃更是吓得三魂跑了六魄,汗流浃背,慌里慌张挥起衣袖擦完额头上的冷汗,她才缓缓抬起下巴,往坐在正前方软椅上的人望了过去。很快,皇太后乌雅氏那张愠怒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两道凌厉如剑的光直直朝她射过来。这种眼神,既让她感到熟悉,也让她觉得害怕。熟悉,是因为她在雍正的身上见识过这种目光;害怕,是因为她不能与此锋芒对抗。
虽然论相貌年纪,作为女人,她比这位慈宁宫的主人胜出许多;但,在后宫中,显然,这两者不是嫔妃能依靠的东西。不敢与太后的眼睛相对,她垂下视线,肩膀哆嗦个不停。是的,她是害怕她的。曾几何时,她与她共同伺候过同一个男人。她与她曾经算是情敌,是属于同一辈分的。而现在呢?她却要向她下跪?为什么呢?就因为她能生出儿子?想着,宜妃不由盯了眼自己的肚子。
“知道现在后宫里传闻都说的些什么吗?”乌雅氏一阵咳嗽之后,向她抛出这个突然的问题。
宜妃听后眼皮一跳,心知今夜恐怕无法自保,不禁脸色大变,拾起手帕捂住脸,砰砰砰地朝太后磕起头。
“太后饶命,饶命哪!”
“究竟怎么回事?你好生回话。”
听完乌雅氏这声吩咐,宜妃心知前日在花园的事兜揽不住,抿着嘴,半遮半掩地把遇到田文镜的事情给说了。当然,她不敢提她是如何被田文镜嘴角边胡子戳痛的情景,更不敢提自己为什么会在深夜赶往幽僻的凉亭。只是说到这些地方支吾地带过。反复咀嚼在嘴边的只是“被冤枉”“被陷害”几个字眼。
太后听了一声不吭,既没有在她前后不搭的描述中挑出语病,也没有就不详之处再多询问。似乎只是蹙着眉毛淡淡地听着。那份浑不在意的表情似乎就像在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的闲话一般,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
看到这副反应的乌雅氏,宜妃刚想拍着胸口舒口气,却听耳边响起先前那冷冷的声音。
“殿前侍卫听着,带宜妃下去,去往闲梳院安置。没哀家的吩咐,不许她离开那里半步。”
“啊……”宜妃大惊,“太后……奴婢……奴婢并没有做错事情呀……奴婢不想被关到那闲梳院呀……那里可是冷宫……更是那个疯女人……待的地方……太后……你不能这样对我呀……”
她沉不住气了。
侍奉过两代君王的特例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在性格和历练上带来同样的特例。她,这个仅仅凭外表吸引住康熙的女人,在胤禛眼里更不过是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外衣。如果说康熙对她的宠爱属于老态龙钟的昏庸的话,那么雍正对她的怜惜则只是百分百的利用。从来,她都没有进入两个帝王的心里。关于这点,乌雅氏是看得很清的。因此,她才有把握在儿子不在的时刻,对此女做出如下的处分。当然,一杯毒酒的效果或许来得更实际,但是,她可不想沾染上此女的恶名。让人背后拿前朝后妃所谓的恩怨来评断她太后决断处置此事的是非。一句话,她想了结这个叫她恨了许久的狐狸精,但却不愿让人说是经由她堂堂太后之手杀了宜妃,不愿让人说太后为了前朝后宫内的旧怨罅隙对此女动了杀机。太后的手是慈祥的手,怎么能不干净呢?因此,那关在闲梳院的对人乱打乱骂的疯婆子就成了她手里借过来的利刃,她要借那拉氏之手结果那狐狸精的性命。到时,即使宜妃死得不明不白,即使传出些风言风语,谁又能把这些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儿,乌雅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向殿下左右侍卫抬了抬手,叫他们把尖叫连连的女人带下去。
宜妃大急,挣脱开侍卫钳制,猛地冲到乌雅氏搁脚的小凳边,一把把她的腿抱住。哭声震天。
“太后……求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机会?”乌雅氏勃然大怒,柳眉倒竖,瞪圆了眼睛,朝侍卫点着头,让人把脚边的障碍物弄开,然后,手掌移到裙摆边,在宜妃抓皱了的地方用手指反复熨平,朝身后哭喊的女人背过身,才回答她的问题。
“机会,我方才已经给过你。我让你交待实情……可是……可是我对你坦诚……你却对我无法交心……如此一来……你叫我如何再给你机会……再者,在东宫空缺的状况下,身为太后的我自然全权处理后宫事务……我行为处事的原则只有一个……维护皇室血统的尊严……你是个明白人……话听到这里……难道……还要我把你的丑事全抖出来么?”
宜妃听到这儿,依旧不肯罢休,直嚷着,“我有什么丑事?乌雅氏,我知道,你这是挟私报复,你……你还在为先帝爷时的事嫉恨我!”
“找死!”乌雅氏被她噎得气极,蹬掉脚下小凳,甩开身旁侍女,弯下腰,扬手对着宜妃的脸颊就是一记耳光。打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吩咐侍卫左右开弓,直到把这狐狸精的嘴巴打肿。
然而宜妃还在做垂死挣扎,她如凋谢的花一般枯萎了。趴在地上,她恨得双手攥成拳头,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皇上……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来……您再不回来……就看不见奴婢了……”
“继续给我掌嘴!”乌雅氏又气,直到侍卫把女人嘴角打出了血,她才恨得吐出一口气,指着宜妃的鼻子骂道:
“还有脸说要见皇上?!好……好……你既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哀家就更不需要替你顾及了。来人,把她那宫里那两个……叫什么石头竹子的假太监给我一并带过来!”
宜妃听了,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顿时瘪了。呆呆地趴伏在原地一动不动。乌雅氏看得厌烦,连忙做了手势,叫人拖下去。
直到宜妃断断续续的尖叫在耳边消失,太后紧锁的眉头才得到完全地舒展。
哼,狐狸精……
她恨恨地暗骂出声,伸出手臂,叫侍女扶着,吃了药,走进内屋的躺椅上合眼小憩。没过片刻,就听到外边耿氏与钮钴禄氏双双叩头的声音。
瞅了眼钮钴禄氏仍然平坦的肚皮,乌雅氏有些不高兴,嗔怪地瞥了她一眼,“你不好生在屋里安胎,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不是早叫人吩咐过你,不用时时过来请安了么?皇上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要回京了,你快回去好好养着,皇上就快要回来了,你可别又弄出什么岔子。”
脾性温顺的钮钴禄氏被老太后一席话教训得红了脸,在听到她末尾那句“又出什么岔子”之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口中唯唯诺诺,连连称是。身旁眼珠转个不停的耿氏见了,连忙朝乌雅氏欠了欠身体,打起圆场。
“奴婢们没有大事,自然不敢来惊扰太后……实在是……刚得来的消息……过于……过于惊人!”
“什么消息这么惊人?”仰面躺着的乌雅氏喝了口香茶,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条手绢正擦拭着嘴角,眼睛微闭。声音也懒洋洋的,全然不见方才训斥宜妃的威严。
耿氏看了看左右,又给了身旁钮钴禄氏一个“凡事有我须镇定”的眼色,凑到乌雅氏耳畔一阵低喃。
什么?!
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顿时把老太后炸得脸若土色。怎么回事?才送走一个狐狸精,便又要迎来另一个更大的瘟神?是的,这是她的瘟神,绝对的瘟神。害得她与最心爱的儿子数年不曾相见的瘟神。
若不是为了此人,十四怎么会与她这个亲娘心声隔阂,以至于母子天涯分离?
“年小蝶!你好!你好!你好哇!”
念着这个名字,乌雅氏靠在躺椅上突然正开了眼睛。
早该死的人,却没有死?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顿时,来自另一个儿子背叛她并潜伏了多年的真相又让她感到震惊。于是,在把两个儿子看得比太后的地位更重的母亲看来,此时此刻正随着胤禛回宫的年小蝶,已成为取代宜妃叫她更痛恨的身影。
忽然间,乌雅氏喉头发甜,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突然晕倒在躺椅上。身旁的耿氏吓得直喊人传太医,钮钴禄氏和众侍女也是忙做一团,找药、递茶、掐人中,扇风,折腾了好半天,才把乌雅氏缓缓唤醒。
老太后睁开眼,望望众人,老泪纵横,红着眼道:“我现在才算明白了,他们哥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年的心结……”
扶住她的耿氏脸上露出异常焦急的情绪,急忙跟着附和,“是呀,是呀,太后……这事……可是拖不得……我……我们后宫……一切……都还得靠您来把握大局哪……”
听了耿氏的话,钮钴禄氏略带责怪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和众侍女扶着太后躺到床上,转脸朝耿氏摇头,
“妹妹,这会儿先别说这些啦……皇上既然已经给了她封号……咱们即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太后身体要紧……你还是让她老人家先歇会儿吧……年妃的事过些时候再说吧……”
“你懂什么?”耿氏给了她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踮起脚尖,凑到人群缝隙里看了眼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女人,拉着钮钴禄氏的袖子往外边走出几步,左右小心地望了望,才附在她耳边说出心意。
“本来,我今天拉上你来太后这儿,为的是什么,你自然清楚……太后她老人家的身体的状况,咱们也是各人心里有数……
此时此刻……刚少了个恶虎般的宜妃……便又要添一个豺狼般的年小蝶……这口气……你叫我……叫后宫内……一向恪守妇道的……众姐妹……怎么咽得下去?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今儿这么做,是为了谁?嗯?那拉氏疯了……她的儿子弘晖也没了……弘时又不受万岁喜爱……这东宫……东宫的大局……又岂能让老太后一直抓在手中?
“太后……年纪大了……可这东宫还在……不可能长久没有主人……若是照着万岁如今宠幸的程度,年小蝶他日必将压倒我们一干众人,稳坐东宫地位……她虽是汉人……可你别忘了……她的哥哥年羹尧是谁……这为咱皇上平定了大西北叛乱的稀世功勋……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了顶戴花翎就可以打发的……俗语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年小蝶又岂能是鸡狗能比拟的……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她哥哥权势的依仗……她得不到外戚的荫庇……可是……可是……单凭她那副狐媚的样子……怕就能拴住人的心……不错……皇上是万岁爷……可你别忘了……他更是一个男人……
“早些年,我偷偷给你看过的那副卷轴……难道……你都忘了不曾?卷轴上的落款日期……你可记得……那……那是在我……还没入门的时候……而那时……你却是小产……躺在床上呻吟……这个狐媚子……就是趁着这个时候……钻进了……皇上的心……偷走了原本该属于我们俩的东西……没错……她就是个贼……是个贱妇……”
钮钴禄氏见耿氏还要再骂,不禁急忙打断,“别说啦,咱们先去瞧瞧太后吧……”
“嗯,”耿氏应了一声,走出两步,突然又把钮钴禄氏拽住,小声朝她低语,“我说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明白,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姐姐你,只有你才堪称做我们后宫的主人,才能叫我们姐妹服气。”
“晓得啦……”钮钴禄氏朝她点头,微笑着自嘲,“多谢妹妹的好意,不过,这事儿我着实并不在意……再说皇后娘娘还在呢……我不敢想这些……”
“呸,”耿氏听到那拉氏的名字立即啐了一口,“一个疯子还能有什么能耐?”环绕住钮钴禄氏的手,“好姐姐,你容貌家世,哪一方面不如她了?皇后娘娘的位子早该是你的啦!”
“哎哟,”后者听得一惊,急忙伸手把她的嘴捂住,“快别瞎说,我哪里有这份心思?不瞒妹妹,我只想平平安安生下腹中骨肉,为皇上多添一些子息,安稳地过日子罢了,其他什么的,休要再提。”
耿氏一边听,一边不时拿细长的眼睛对她察言观色,直到瞅见她果真要发怒的神情,才肯定她没对自己作假。心头一块大石才渐渐放下。缺了一个疯子(那拉氏),少了一个呆子(钮钴禄氏),只要再拔除年小蝶那根肉中刺,皇后大位岂不轮到她耿妃娘娘的头上?思绪这么一转,登时把耿氏一颗钻营的心乐开了花。脸上五官虽竭力忍耐住,可眼里却已然有了笑意。自打她步入雍亲王府邸的那一日,原本昔日黏糊在那拉氏周围百般讨好的她,别的没学会,心思歹毒深沉倒是学了个够。
耿氏一边盘算完心思,一边打量着匆匆赶过来给乌雅氏正搭着脉的太医。太医微微摇晃的胡须和忧虑的神情都被她一一看在眼底。
遂,贴到钮钴禄氏脸边,又是一阵细语,“哎哟,我看太后的情形不妙……咱们若想从太后这边讨要到对付年小蝶的法宝……可必须要……趁早……”
说完,不再搭理钮钴禄氏,掰开围绕在床前众侍女的肩膀,如泥鳅般从缝隙中钻了进去。钮钴禄氏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身形远不如耿氏来得伶俐,隔着人群,竟是看不到耿氏的身影。但没过多久,就听床上奄奄一息的太后乌雅氏发出一声尖叫,
“绝不!哀家绝对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来人……哀家要写懿旨……写……写……写年……年小……”
钮钴禄氏听得不妙,连忙端着架子喝斥开众侍女,这才看清耿氏正趴在乌雅氏床边朝自己挤眉弄眼,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一旁恭候懿旨的太监已取来纸砚,侧耳待命。钮钴禄氏看到这里,不禁微微摇头。正感不安。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从乌雅氏的咽喉里溢出,映衬得她惨白的脸色转成酱紫色。钮钴禄氏看得大急,走到床边,扯住耿氏的衣袖,走出人群,偷偷问,“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啊,看把她老人家给气的!”
“说什么?说实话呀……怀孕的人反正又不止你一个……”耿氏耸肩做了个鬼脸。
钮钴禄氏闻言,掩嘴惊叫,“啊,什么,你是说年小蝶她……她也……”
“没错,”耿氏点头,瞟了眼身后众人,突然盯住女人的脸,声音低沉道,“听说当年害你丢了孩子的……不是别人……就是这狐媚子……”
钮钴禄氏听了神色黯然,不禁记起早年在香轩阁发生的事情,低头想了会儿,朝耿氏摇头道,“都过去了……不提了……而且……那次的事……其实与她没什么关系……”
“哼,姐姐菩萨心肠,不计旧怨,我可没那么好心,瞧,你看着,咱们能捏在手中砍断那狐媚子的尚方宝剑就快到手啦……”
耿氏眼光盯着的是御笔太监手中的懿旨,而钮钴禄氏看的却是老太后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又是一阵咳嗽。耿氏等得不耐,正要跑到太后那边再来个火上浇油,添置上两句,不料,一干侍女的惊呼让她打住了脚步。
“太后!”侍女们惊叫。
而一边的太医却是趴在地上,面露无奈,“太后归天了!”
什么?耿氏直接往御笔太监那边冲,跑到懿旨跟前一看,除了因为等待过久而从笔尖落下的一块斗大的墨团外,白纸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留下。
这算什么?白忙活一场?
望了望钮钴禄氏投射过来询问的目光,她更觉得脸上挂不住,刚想气氛地把手中这方白纸摔到地上,看了看周围陆续跪倒掩泣的人们,她才想起手中的仍然还算太后没有完成的懿旨。
于是,恨恨地看着墨团,又拿想要杀人的目光狠狠盯了眼御笔太监,才双手捧着这份“懿旨”随着众人跪倒在地,假装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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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紫禁城这座宫城为了刚刚死去的人披麻戴孝,换上一层骷髅的颜色的同时,在这座宫殿外的另一个角落里,仍然是黑暗无边,即使高高举着崭新的灯笼,也不能看到此处晦暗的尽头。
看着两个狱吏拖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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