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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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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的老奴才,你作什么跪这个小偷?!你不光耳朵聋,连眼睛也瞎啦?!”说完,大笑着扔掉棉被,露出里边一身崭新的红绸缎的衣裙,炫耀地在众人眼前转了个圈,得意洋洋地在胤禛面前一手插在了腰间。
此时,众人见了胤禛脸上的神情均是惊慌不已,包括原本跪地的曹姓老太监在内,其余各人齐刷刷伏地叩拜,高呼三声万岁。胤禛任众人跪着,不动声色,拣了处门廊干净的座位坐下,刚翘起腿,眯起眼角,但听身后屋内一声巨响,正要转身跑进屋内看个究竟,却冷不防被身后一人抱了个结实。
刺鼻的脂粉气钻入胤禛的鼻子,惹得他禁不住打了喷嚏。抱人者跟着一惊,竟是松开手臂,戳着胤禛的后脊大叫,
“他们不是叫你皇上吗?你不是天上的飞龙转世吗?那你也该是神仙,怎么还像我们凡人一般,会打喷嚏呢?啊——难不成——你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龙,也不是皇上!哈哈哈……看来……你终究是个小偷……”
不等说完,她又扑过来,手掌张开,双手如八爪鱼一般死死抓着,紧抱住胤禛不放。饶是胤禛力气不小,竟是不能于此时挣脱她分毫。慌乱中,他趁机打量了下曾经这结发福晋如今臃肿的面容,又把她肥硕粗壮的身板看了个仔细。回想起她方才跳跃扑腾灵活的动作,这才晓得,这几年,她虽神志不清,但身体板儿却是因祸得福,练就得比曾经壮实了许多。怔然间,回想起早年两人虽话不投机却表面相敬如宾的日子,不禁一时百感交集。
而他这片刻间的踌躇,却更加剧了那拉氏的气焰。扯住男人的一条胳膊,她兴奋地朝面前那仍黑洞洞的屋子喊叫,
“蝴蝶妹妹,快出来,你看,我抓住什么了?!一个竟敢偷龙袍穿在身上的小偷!”
在众人巴巴的眼望中,屋内这才升起了一抹淡光,“吱呀”一声门板推开,一个纤细低首的影子出现。除了脑袋不听使唤的那拉氏,在场诸多女子见了此人,眼中均现出羡嫉的神情。就是这样一副容颜才惹得圣驾为之萦怀挂念的吧。比较之下相形见绌的自卑心态随后产生,直到视线缩回周围,彼此相顾,众女子的心情才稍事平静。仿佛大家都在拍着胸口庆幸,心道,原来天下有此容貌者终究鲜少,与自己一般模样相近之人才是多数。
就在这样暗自赞叹的眼光中,胤禛发难了。首先,他为之动怒的是年小蝶当着众人面圣行礼的对白。她竟以庶民年氏自称,双膝跪拜,仍朝他行汉人之礼!
本来,这在无人之处,在他与她仅两人会面之际,施以如此礼仪,他也不会计较;但,偏偏她就是学不会看人脸色,讲究场合!她也不看看,今夜是当着闲梳院这处冷宫一众废妃仆从的面,即使她不想给他这个君王一点面子,也可以完全敷衍一下,含糊高呼三声万岁即可。却想不到她偏偏一点叫他回转的余地不留,当着这许多人,给他难堪。他再想维护她,也没有办法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沉声中,他俯□体,黑着一双漆炭般的双眼,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等到靠近那张貌似低眉顺眼的脸庞,惊怒的情绪又在他的胸膛中爆发,“你虽被囚禁在此,但朕自忖倒是向来未剥夺掉你的名号,你在此间一番用度,仍是以贵妃娘娘的额度配给……在这点上看……似乎弄不明白的人……不是朕……而是你……”
说到这里,胤禛扭头嫌恶地瞪了眼那拉氏身穿的那件红色衣裙。余光瞥了眼衣裙上精工细作的锦织花纹,收回视线,盯住年小蝶,心中恨道:“你倒好,把朕亲自从库房供品中挑选出来的赏赐给你的布缎送与了旁人!”
他这种目光,小蝶不抬头,却也感受到了分明。对胤禛,她太熟悉了。戴上人皮面具、改了名讳,被当做玩偶般任他呼喝而彷徨心惴的一年光景不是白过的!他的脾性,他的手段,都叫她早就一一见识。因此,此刻,她怎么会不晓得,眼前的这只老虎已被完全地激怒了呢?
环顾了一下周围众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心中冷笑;瞧了眼那拉氏正朝她挥手靠近亲热的模样,又觉得温暖。微微摇头,朝那拉氏做个不可的动作。她便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此刻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的百兽之王的身上。
欠了欠身体,她迎视他火焰般燃烧的眼神,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民女虽沾染些家中得之朝廷的荫庇,但一直以来,民女始终以一己庶民之身份自居,潜心闭门修身养性,于其他一切事务,早淡然漠之尔,陛下之所谓年妃一项称谓,实非民女斗胆违心而敢冒领耳。”
什么朝廷的荫庇?什么一己庶民之身份?又是什么闭门修养生性?全都是他妈的借口!胤禛被她一番话气得不轻,抹了两下额头,看了眼周围众人看好戏的观望神情,于她这份不体谅的做法心中更是着恼。自登基以来一直没人敢逆龙鳞行事的顺畅之感于此时,却被一个叫他捧在掌心也欲罢不能的女子给彻底阻断。气得他口不择言。一时间竟是把心中所想尽数倾泻,与他在朝廷百官前不露声色的初衷大相径庭。
胤禛如连珠炮似的责难发起了进攻。他说,
“什么叫朝廷的荫庇?年小蝶,你是在以你的哥哥朕如今的忠禄侯西北大将军年羹尧而言吗?什么叫以庶民身份自居?你是在向朕暗示,要与那年羹尧、你们年氏一族撇清关系吗?还有,你的潜心修养,又是些什么玩意儿?修养得半夜竟招呼来一陌生男子闯入你的内室吗?”
说到这儿,他得意地看到她倒退两步,脸色苍白,神态失措的模样,很好!她不给他在众人面前留面子,他为什么还要提她遮掩旁顾?这是她应得的!
果然,众女交头接耳,几个新赶过来的太监也是偷偷议论。悉悉索索之言,絮絮叨叨之语,顷刻间汇合成一股暗流,朝被议论者周围的空气围堵了过来。
“人人都说年妃妖媚,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何止妖媚,简直是狐媚!”
“两位姐姐说错了,此女该称下贱才是!”
“就是,若别人说三道四还罢了,咱们只当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听信不得,但这种话出自圣上之口,又岂容旁人再疑?此女行为之不检,盖当定论矣!”
这是三个宫女和一个太监的对话。还算是口下留情的。有甚者,于此桃色传言中人物对象的猜忌,更叫小蝶在一旁听得难堪。如下,是几个常与耿妃走动得近的满人宫女的言辞。
“哎呀,这叫什么?这可真是红颜祸水唷!生得一副低贱的模样,做得也净是一派的下作!呸!倒底是出身卑微的汉女,行为处事真是叫我们妇道人家丢脸!”
“怎么不是?你们听说了吗?她偷的那个汉子是谁?”
“唉,这又有什么好惊奇的,大家都知道,还会有谁,这会子在遵化守皇陵的那位呗!”
“啊?你是说十四……”
“怎么不是,听人说,前年她深夜产下夭折掉的女婴就是她与十四的……哎唷……你踩我脚干嘛?”
“听闻此女在入宫前就有身孕,谁又知道藤萝所缠绕的大树,是否仅仅惟系这一棵?”
“什么意思?难道不只一个十四……”
“哼,你们是后来来此处的,当真孤陋于先帝爷时期留传京城一带的传闻,嘿嘿,那时怎么说的,与此女有染的,怕是不下于先朝废太子与已故汉臣方不染两人吧……”
听完这些,小蝶面不改色。她不再是曾经那个需要允祯仗义出剑立威恫吓传言者的弱质女流了。虽然没能升任至伟大母亲的行列,然而,孕育过小生命的躯体却变得更加坚强了。呆在宫中的这两年,她这株原本娇弱荏苒苗木如今已日趋成熟,不再畏惧淅淅沥沥流言般的风雨侵袭了。看着胤禛面有得色的笑容,她不怒反笑,
偏头瞪了眼众人闪烁言辞的贼眉鼠目之状,微微前倾身体,朝他仰头道,“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瞧着她有恃无恐挺眉侧目的模样,胤禛心中一荡,正在回味,瞥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屋子,登时对她方才对自己一番故意的挑衅所为尽数了然。好聪明的女子!竟是为了帮那人逃脱牵扯住自己的注意一直在拖延时间吗?
不知怎么的,明知不该,但向来自控严格的胤禛嘴边仍是不免浮现出一抹笑意。然而,落在小蝶眼里,他诚心赞叹的笑容却被当做了讽刺。她认定他是在嘲笑她。小蝶那一颗仅仅容得下一个人位置的心灵自始至终,没有改变。就像她从不承认胤禛曾经救下当年被赐死的自己一样,除了心头那个淡淡的影子,任何人都不在她承认接受的范围之内。
于是,当面对这样一张艳若桃李却始终冷若冰霜的容颜,骄傲的帝王坐不住了。他走到她身边,将言语化作利刃,继续攻击。
“年小蝶,一干众人的言语或许不尽其然,但,事实就是事实,很多事情,你越想遮掩却暴露得更快!”
小蝶听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暴露”二字,不由心没来由地一惊。眼皮跳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才让脸色又镇定住。
这时,被众人拉着的那拉氏甩开了左右的臂膀,手里扯着鲜艳夺目的衣裙蹦跳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蝴蝶妹妹,别怕这个小偷!别忘了,这紫禁城里还有皇上,皇上很快就会来的,我会叫皇上把这个小偷抓起来关进笼子里的!我不会让这个小偷欺负你的!”
一干宫女太监听了这疯话,各个想笑,却碍于胤禛的颜面,不得不忍住。却因此,一个个面皮紧绷,忍得甚是辛苦。
不同于众人的反应,撇开胤禛眼中流露出的对那拉氏的不耐,嗅了嗅鼻子,小蝶感动地把那拉氏的双手包裹在掌心,用湿漉漉的眼睛向她道谢。
或许,曾经,叫她陷入流言蜚语,蒙受不明冤屈的是眼前这个红衣疯妇,但这又有何妨呢?前程往事而已。都过去了。一切她不想再计较了。重要的是眼前,眼前这个即使疯癫了女子仍记挂自己平日起居饮食照顾周全的情意。此时此刻,小蝶的嗓子哽咽住。那拉氏的身影在她眼前突然变得高大。紧接着,她忽然从心中发出一阵感慨,她想,天下之大,即使众人诟我辱我,此时此刻,有此一人知我信我,我竟是也不枉此生了。想到这儿,眼泪簌簌落下。
长久深宫的幽闭度日,造就了小蝶心思易于常人激动的特性。天生敏感的她在不得不关闭起心灵的同时,却又是同时存了期盼着被人了解被人明白的心理的。这种心境虽在个体而言称得上矛盾,但单从人类个体不能逃脱于社会的结论看来,仍然是不想违背的。
胤禛瞧了眼小蝶与那拉氏相互握紧的双手,低眉沉吟。
而那拉氏也似乎感受到了小蝶发自肺腑的情意,更是把身体向她贴近,头靠在小蝶的肩膀上,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蝴蝶妹妹,你别担忧,你且看着,看我怎么在皇帝到来之前帮你教训这个讨人厌的小偷!”
话音刚落,那拉氏推开仍没反应过来的小蝶,朝胤禛大喝一声,赤手空拳地朝他这边扑过来。
胤禛见她张牙舞爪来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正万分狼狈地侧身避开,冷不防那拉氏忽然又从另一边跳了出来,毫无武功章法可言地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这下,可令当场所有人等大吃一惊。相顾愕然者有之,瞪眼避让者有之,冲上前解救者更是为数众多。一向远离圣眷的闲梳院出现这种百年罕见的立功救驾的机会,怕是不会再有了吧?尽管忤逆胁迫者是曾经的原配,但毕竟是疯癫非常人所比,而救下圣驾才是最急迫的吧!循着这样的心思,不少宫女太监竟是一时间大起胆子,纷纷忠心护主,一个个以疯掉的那拉氏为目标,冲了过去。
于是,几声呼喝声后,小蝶眼前就落入这样一副画面:那拉氏卡着胤禛的脖子,而她自己的脖子、四肢、胸腹却又是分别被六个个太监宫女紧紧拽住。横七竖八的身影完全把胤禛那袭深黄色的龙袍遮挡住,在这露水冰冷的深夜里。
原本胤禛只是因为一时不防,叫疯妇那拉氏占了先机。凭他的底子,虽比不上十三十四与年羹尧等习武之人的身手,但终究不能叫一个妇人攀比了下去。因此,当那拉氏卡住他脖子的时候,他已伸手推在她胸口的要害之处,正预备将烦人的黏身膏药揭开,不料又有不识事务的一干愚奴飞奔而至,接连抱住那拉氏身体各处关节,在她背后用力。这样,突然其来的这
六股力道就反成了胤禛需要对抗的力量。而处在中间被胤禛和众人夹住的那拉氏早失去了所有的劲头,反倒成了胤禛与六个奴才力量拔河的受力之器皿,完全动弹不得。
可悲的局面出现了。六个奴才红着脸拼命嘶哑着嗓子拼命用力,胤禛被迫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一方为求荣华富贵,竭尽全力;一方为苟全性命,咬牙切齿。只有被双方挤在中间的那拉氏脸色忽白忽紫,脸上渐渐没了鲜活的气色。
小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冲过去帮忙,但奈何无缚鸡之力,跺脚叹息之余,将恳求的目光转向身边周围之旁观之众人,然而,得到的莫不是躲闪避让的眼神。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一直佝偻着脊背,跪在角落里的被胤禛援引为今夜事件药引的曹姓老太监,从地上爬起,走到小蝶身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年妃娘娘,老奴愧受你两年来的恩惠,无以回报,今日,却要借此了却余生了!”
“啊!不!曹老公公,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待过一月,你就七十了,我怎能厚颜到让你这样的老人为了我施舍衣饭这等小小的惠利而置身不顾呢?不,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尖叫一声,她拉住老太监的衣袖,紧紧拽在手中不放。
曹老太监急得直摇头,老泪纵横道,“于娘娘而言,施舍饭食衣物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于我这个昏聩不堪的老阉人而言,却无异于天大的恩典!娘娘……你……你就别拦着我了……”
他们这一番言语一一落在胤禛耳里,正是不耐,转动眼珠,忽然瞄准对面那拉氏闭目不动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手仍顶在她胸膛,一手缩回,竟是如抓死物般轻易地将她手掌拨开。霎时间,数声低吟溢出胤禛的胸膛,顷刻间,一支身怀铠甲手捏长矛的御林军在常喜的带领下破门而入,冲到了众人面前。
而就在胤禛拨开那拉氏手掌的同时,她背后那六个同时仍在使力的奴才顿时失去了着力物,惊呼中被自己的反作用力推卸开,一个个随着那拉氏应声摔倒跌落在地,疼得哇哇大叫。这种喊叫更增添了是夜的慌乱。
就在常喜与数十个御林军把胤禛环环围绕住的同时,小蝶松开了曹姓老太监的衣袖,她忽然对着周围一条正趁乱悄悄靠近她的人影睁大了眼睛——掩面惊呼,“小灿英,你怎么又回来啦?”
、CHAP119 心惊肉跳2
李灿英低头朝小蝶“唔”了一声,转过身,竟是突然对着另一个方向跪拜了下去。“灿英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闻言大惊失色的不除了年小蝶,还有同样跪在胤禛身旁正在自责的太监常喜。然而,他们两人完全出乎意料的程度仍没有超过此时鹤立鸡群的男人的镇定程度。胤禛双手负后,桀骜地环视包括小蝶在内周围所有朝自己跪倒的众人,把目光最后放在额头贴地的李灿英身上。他微微朝他点了点头,问道,
“十四怎么样,还好吗?”
“蒙皇上隆恩,十四王爷身体着实康健。”
李灿英恭恭敬敬地答道。
简单的这一番对话登时解开了小常喜心头的疑惑。他心里嘀咕道,怪不得两年前在扬州郊外是这姓李的小子和我一起搀扶起年妃娘娘,看来,皇上是早存了重要这小子的心思了。不然,皇上为何要把服侍伺候十四王爷这样的任务交给他?而他,又为何能听得懂皇上方才遇险时发出的低吟。嘿嘿,常喜啊常喜,你可要把一双招子擦亮,别让旁人夺去你在万岁面前的恩宠!
不同于心胸狭窄的小太监的嫉妒,小蝶这时一颗心却砰砰砰跳个不停。听完方才胤禛与李灿英再简单不过的对话,她的心思便变得不再简单了。她想到了十四,想到了在江南古城离别的那个漫长血腥的黑夜,更想到了后来得知为护主而死的岳暮秋,就这样,被她自己按捺下、禁锢住的两年来一直平静的心激烈震荡起来。她不能再平静。不能再用所谓的闭门潜心修性养徳之类的鬼话来骗人,来瞒她自己。因为,在这样一颗太过善良纯净的内心里,造成十四与小岳子悲剧的根本原因竟被她认为是她自己。
她曾经为此愧疚不已,她扼腕复又叹息道,“听人说,当初若不是为了搭救昏迷掉的我,十四就不会情急,不会失去理智,而更不会因此累及小岳子,让他为了十四牺牲掉性命?!”小岳子虽是为替十四挡住年羹尧的暗器而死,但,间接杀害他的凶手除了自己,还会有谁?若不是我成了十四割舍不下的包袱,十四必定早随了小岳子双双逃离,就是我呀,我拖累了他们,害了十四,更害了小岳子!……
就在年小蝶陷入对这段往事的深深回忆中去的时候,周围包括闲梳院、御林军等宫女太监侍卫一大堆人忽然走了个干净。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不远处胤禛和李灿英的背影。他们的说话声清晰地传递到她耳边。
“十四胃口怎么样?一顿能吃几碗饭?顿顿可有肉吗?”
“回皇上的话,十四王爷饭量如常,一顿两碗米饭,餐餐有菜有肉。”
“嗯,朕前些日子听说,廉亲王那边曾有书信交予十四,此事可有?”
“啊……灿英确实不知此事……平日里……灿英只见王爷读书、练字、舞剑……实在乏了烦了……就去骑马……所谓书信什么的……确实不知……”
“嗯……”胤禛沉吟一声,不再为此事牵扯,调转话头,“嗯,读书练字……好,真是好!他这般竟是比我强了许多……嘿嘿……老十四羡慕我的乾坤在握,北面群臣……其实……谁又知道……他这份逍遥……反招人眼红哩!”
说到这儿的谈话忽然停下来,小蝶见胤禛忽然转过身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连忙转过头躲避掉他的视线。紧接着,前方的声音又继续。
“灿英……依你贴身的观察……十四……可还有……还有什么……什么别的心思?”
“啊!”聪颖的李灿英一下子嗅出了他话里的气味,惊愕地看了看眼前这位为自己一家亲人平冤昭雪的大恩人,双手拳头不安地握紧,倒吸一口凉气,愣了愣神之后,果断地摇了摇头。
“偶尔,十四王爷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拉起灿英的手,说上几句。
记得又一次,他喝得大醉,是对我这么说的——
‘小灿英,我知道你是……那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但是,哈哈……你先不用害怕,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准确说来,我是和那人一起在集市中捡到你的!呵呵……你当时可真是人小胆大哪……竟是豁出了性命冲到了我与他的马前……嘿嘿……现在回想起来……若当时稍作迟疑……又或是我和他的马术差劣些……你的小命当时可就报销啦……然而,你幸运地存活了下来……那人为你死去的家人伸张了正义……如今你又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替他卖命……嗯……你和那人可算是接了善缘啦……’
‘嘿嘿……那人总是派人由京城送来厚厚的佛经经书叫我看……可怕是没想到……如今这佛经钻入我脑袋的也总共不过三句话,这善缘恶缘。便是当中的第一句。唉,我和他虽是亲兄弟,但却没什么属于善缘的情意……关于这点,就不用说啦……其实,我知道,这世上唯一肯掏心窝子待我好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但是……现在……连这样一个人没啦……不怕再告诉你一句直白的话,现如今,一看到你骑在的卢背上跟在我后边追赶的模样,我就会不由思念起的卢曾经的主人……小岳子……小岳子……我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一直对我很忠心,待我又是这般好……却是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为了救我……竟然……唉……不像你们主仆,我知道我和小岳子结下的是恶缘……好几次,我读完佛经……正欲昏昏入睡……却又是忽然在迷糊间看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是小岳子!他在向我哭泣!在向我埋怨哪!好,接下来要说我佛经体会的第二句了。因果报应。是的,我知道,对于惨死的小岳子,为此事,我是要遭报应的。有因必有果,天理循环,生生不息嘛!如果……如果……这就是你京城那位主子送佛经来此的用意,那么请你告诉他,我完全地笑纳了!哈哈哈……”
“这就是你说的心思并无异常?”胤禛震怒,气得身体发抖,捏紧手指,“朕送佛经原本指望他潜心纳性缔除尘俗牵绕的一番苦心,竟被他曲解至如此不堪用意,当真可气!单凭他这番说辞,朕就可斥责他的桀骜不驯、抗化圣旨的罪名!”
“皇上息怒!”李灿英匍匐跪倒,“灿英说了这么多,就为了下面的重点……”见胤禛狐疑,他急忙往下面说。
“说完这些话,十四王爷仰面倒在了桌上,当真醉了。但是,从那次之后,灿英就不再看见王爷临摹什么别家的字帖,挥毫泼墨了,十四王爷反复练就的只是这一张、四个字!”
说着,李灿英伸手探向胸口,从衣襟中取出一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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