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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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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暗示着她半年后将下嫁手握兵权,权倾天下的年羹尧,为她将来愈加富贵尊荣的地位表示真心的高兴。
最后,又问了她近来身体的状况。说是她身体虚弱,阴血亏虚,要多多进补才行。心采听到这儿,终于开口,对方才所食蛇羹赞不绝口,允禩又讨好地说,若是对了胃口,叫人多送些厨房里新鲜的蟒蛇到她府上,给她进补身体。心采听了咯吱咯吱地抖动着身体,掩嘴娇笑,说是多谢八哥费心,一边说一边故意把头上金钗垂挂下来的红宝石穗子摇晃得悉索直响,直到笑完好久,手帕还没从嘴边移开。
举手间化干戈为玉帛本就是他八贤王最擅长的本领,望着摸着嘴角朝女人敬酒的允禩,小风的记忆一下子飘起好远……早年间,方苞寿宴上允禩替亡姐小云解围的场景,恍惚间与眼前的境况重叠。
看着心采露出一排比脸还白的牙齿,小风不禁暗地对男人竖起大拇指。原来比起唱戏出身的自己,他才具备更出色的演技。明明似乎并不喜欢对方,却能想着办法让对方喜欢你。嗯,他虽没佩戴如云般的水袖,但长袖善舞的功力显然叫她们这些拙于语音肢体浅层表演者不能望其项背。
此时,午筵已吃得差不多,允禩见贵客被自己逗得捧着脸颊合不拢嘴,遂朝小风使了个眼色,命人撤席。三人缓步移向客厅旁收拾得异常亮丽的房间内稍作休憩。在椅子上坐了会儿的心采摸摸肚皮,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允禩见了,说与人有约,要去书房里谈事,只留下小风相陪。临走前,转动轮椅来到小风身边,趁心采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捏了下小风的手指,在惹得她又羞又急,甩手跺脚之际,眼中含笑,自是离去。
等允禩木轮椅的转轴轱辘声渐远,原本小风以为就要眯着眼睡着的女人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背后,仰着脖子,踱着外八字的两脚,在屋内转悠着欣赏起入目摆放的珍玩字画来。一边看,一边提高声音对着小风解释起其中一些珍玩与字画的来历。
她先指着左手边案几上的一尊沾着铜绿的青铜大方鼎,开口道,“这是殷周时代的古董,也是这屋子里最贵重的宝贝……你看……”捏起方鼎中央一排紧密排列垂落朝下的铜环,她朝小风眯缝起眼睛,“你知道这铜环一共有多少个么?嘿嘿……不用数……我可以闭着眼睛告诉你……一共有一百零八个……这是依据武王伐纣时,周朝所牺牲掉的麾下一百零八个大将的依据所筑……”
小风撇嘴,说是穿凿之说不可信。心采冷笑一声,让小风把方鼎扳倒,果然,小风在鼎的腹部正下方,发现了刻有周朝时代日期镌刻的痕迹。对于历史上朝代的变迁更换,与中国历朝变换的脉络,小风并不知道得很详细。只是在她与“先生”田文镜学习的那段日子里,对各个历史朝代的顺序留下了个大概的印象,有个大概的了解,对儒家一向提倡的仁义王道治国为表率典礼的周朝武王、文王的时代还是知道的。此刻,迎视心采投射过来睥睨的目光,小风脸皮一热,头低了下去。
接着心采转身,舀着汤勺里香甜的银耳汤抿了一口,放下汤完,引着小风走到右边墙壁上悬挂的一副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面前。画卷上山林环绕,松林苍劲,峰峦叠嶂,泉水淅沥,在群山树林之间,还坐落着一座不起眼的亭榭。周围山脉都用蝇头小字表明,就着其中一股支脉,小风凑眼细看,“琅琊山?”三个字才念出声,她不禁拍手笑道,“啊呀,这副你可难不倒我,这画上写的清楚,琅琊山,还有亭子,分明就是欧阳修那篇传世短文记叙的所在嘛!”
心采斜着眼睛让她往下说,小风开始默诵《醉翁亭记》,刚背了个开头,便被打断,一声刺耳的讥笑划过女人的嘴角。
“没有学问的人老实可交;有学问的人更是胸襟宽大,如汪洋如深渊,叫人向往;偏偏夹在这中间有一种人最叫人厌恶,你道是什么?”
小风脸色雪白,咬住嘴唇,眼中露出仿佛预知即将落入陷阱前野兽瞳孔中散发出的光线。她不说话。
心采摇着头边笑边叹,“唉,就是不懂偏偏装懂的那种人嘛!没有醋的瓶子不会晃,装满醋的瓶子更是稳重,偏偏只有半瓶子醋的才会招摇个不停!”
小风被她挖苦得压低了呼吸。如果说方才吃饭时她对心采的感觉用讨厌两字来概括的话,那么此刻,能概括她心情的就只有自卑这个词。从来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这般瞧不起自己!她一直是以一种具备主动性的姿态生活的。不管是照顾姐姐为她出头时表现出的泼辣性格,还是在下决心替小云报仇报复允禩时坚定的信念,谢小风一直是以一个积极的,向命运进攻者的姿态存在的,就算在她为自己的内心归属彷徨犹豫的时候,就算她深深陷入对允禩伤害的自责悔恨的时候,她也能在外界的一点外力的帮助下,很快找到自己的目标。她的内心世界一直是坚强的。然而,这颗被世故磨砺的闪亮的坚强的星星,却在此时此刻熄灭了。小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轻自己。哦,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会获得……那我是什么……我又为什么存在……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像一个傻瓜似的,非要对着眼前的说教者忍受下去呢?
想到这里,天性中的部分获得了胜利。很快,自信俘获了自卑。她又把头抬起。让脸色恢复如常。眨着眼睛用刚入私塾的学童面对夫子般崇敬的目光看向女人,戳了戳面前的山水字画,道,“其中奥妙,敬请赐教。”
于是,孔雀骄傲的尾巴翘得更高。心采接下来的话,小风听得并不全懂。
她说,
“这画上虽写的是琅琊山,却并非欧阳公笔下的那一处。此画名作《风生水起图》,作者姓刘名基……你看……这画画的人名已清楚的写在了注脚下边呀……他是明朝的人……还有注脚上极细的几排注释,上边也写得明白,说是此画是为了用来标注风水主旨所做!你看这几句小篆,不就是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后边又说了凡阴阳二宅,均需遵从‘枕山环水’的格局么?所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神灵都需各安其位,才能让风水生气凝聚,生生不息,福佑主人……哎哟……我差点忘了……你不认得小篆,会闹出如此笑话,当真不能怪你……嗯,看这篆刻的印章,该是出自刘基的真迹……”
小风听得气闷,已恢复好心情的她“哦”了一声算是对心采的回答,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道清新的阳光穿透进来。窗边几株并排茂盛生长的灌木丛如鱼鳞般椭圆的叶片上还缀着沉甸甸的透明珍珠。除了滴水檐下懒懒滑落的雨水,外边已是个光亮灿烂的世界。早上灰蒙蒙的阴霾被洗刷干净,蒙罩在太阳脸上的那层厚厚的面纱被彻底揭去,温和的光线笼罩住大地。鸟儿开始歌唱,蜜蜂开始嗡鸣,就连远处传来的狗吠声也变得清晰了许多,似乎也在为雨后晴天的美景而感到喜悦。
“不想出去走走么?”小风临窗而立,转头把仍在叙说“风水理论”的心采打断。女人这才停了下来,把被微风吹拂开额前碎发,面带微笑的小风打量了一眼,眯起眼角,忽然问了个小风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年小蝶比你还美,是么?”
咯噔一个大气泡从小风的心湖底部升起,越到湖面越张开了身躯,再大,再大,接着裂开……等到走出屋子,她才回过神,朝身旁靠她靠得很近的心采露出吃惊的神情,“你怎么知道小蝶的?”
“哼,这又算什么,我还知道,你和她互为密友的关系!”心采得意地还没笑完,忽然尖叫一声,“哎哟……你干什么……干什么捂住我的嘴……放开……你这没规矩的下人……”
好不容易掰开小风的手,心采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然而,有人却不许她歇息。“你说我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小风沉下眼皮,拳头握紧,鼻尖顶着她的鼻尖,零距离地怒喝道。
心采大怒,往后倒退了一步。反喝小风,
“你想干什么?本宫可是公主!是大清朝现在最尊贵的女人!你一个出身低贱又微不足道的下人,哼,好大的胆子!来人呀,快把这作死的下人给本宫拿下!”
回头张望,却偏偏发现所处花园当中竟是没有一个人影。猜度着约莫是允禩故意让闲杂人等避开,好给她这个贵客一个清静的地儿。糟糕,人都死去哪儿了?心采恨恨地咬着牙,瞥了眼又朝自己走过来虎视眈眈小风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害怕,虚晃着拳头在她面前挥舞了几下,强自镇定。
下人?好了,是她自找的。不是我逼她说的。小风气极,手指捏得咯咯响。
“怎么?你竟敢以下犯上吗?你不要命啦?!别忘了,我可是你们府上请来的贵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嘿嘿,说下人,还真是抬举你……你以为爬上了八哥的床,就能改变原先下贱的出身?我呸,什么东西?!少在本宫面前放肆,狐假虎威的畜生,给我滚开!”
到此为止!是她先出口伤人,触犯到我的禁忌的。允禩若要追究起来,我也有个说法,怕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本姑娘呆的地儿?嗨,至于之后如何还上欠允禩的债,那就以后再说吧!先让我泄了心头这口恶气再说。
不再细想,小风抡起拳头,朝心采的半边脸砸了过来。
在万花楼待过一段时间的她,不仅有女人相互扭打的教材可以观赏,还具备验证过此项本领的深切体会。重返允禩府邸之前,与薛大娘一场猛烈的厮打赋予了小风此刻对敌丰富的上场经验。一直被众人捧在手掌心中娇惯又需要常常蛇羹进补的另一个女人,哪里是她的对手?应承了几拳,就哭丧起脸,躲闪叫嚷起来。
和小蝶为所爱之人奋起反抗的方式不同,小风原则的排行榜里,自身尊严的捍卫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她不能忍受别人对她的随意的侮辱和蔑视,坚决的态度和适当的回击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在这点上,一直被人利用受人摆布的小蝶,则悲惨得多。她的人生之路总是被无情的过客侵占得太多,虽然小蝶也会反抗,但她却不具备小风这种说打就打,挥拳相见的能力。有时,读书读得太多,反而并不幸运。当然,小蝶身体的娇弱和小风的硬朗也是必须考虑的因素之一。
“哼……我叫你再胡说……再胡说……谁?谁是下人?谁是低贱又微不足道的人?你说……说话呀……”
面对又一轮拳头,心采哆嗦着身体着抱住脑袋,嘴里仍然顽抗,“说谁?还有谁?不讲规矩,言行胡乱的下人,谢小风是也!”
“啊哈,还给我拽文,还‘是也’呢,我呸,去你的文绉绉的假道学假正经的那一套……什么武王伐纣,什么周文王,什么小篆,什么风水,什么乱七八糟的瞎胡扯!我呸!本姑娘才不吃你这一套!不懂殷周,不懂小篆,不懂风水的本姑娘至今还活得好好的,身体强壮,心情愉悦。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是顶天立地铁铮铮的豪爽巾帼!”
“去你的狗屁巾帼!”心采捂住右边的眼睛,扯着嗓子边跑边叫。
小风张开手掌,扇在嘴边,嗅着鼻子,戏谑道,“嗯,果真是狗臭屁!好臭好臭!”
心采身体停住,转过头来狠狠盯住小风的眼睛。怒极反笑。她虽在笑,可从五官沿着脖子往下,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如毒蛇信子般危险的气息。
瞧着她对自己眯眼冷笑的模样,小风反倒觉得有些害怕,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方才种种戏弄嘲笑如孩童玩闹般诙谐轻松的气氛消失,被看不见又确实存在的阴森浓雾替代,而释放这股浓雾的恰恰是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女人。
舔舔嘴角,心采忽然让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势暂停,说是要去厨房转转。
“厨房?”小风反问,斜瞥了对方一眼,一边转身往前边带路一边暗地里嘀咕,心道,怎么变脸变这么快?方才还和我凶巴巴地像是要拼命,怎么转眼间,倒似变了一个人?啧啧,这人的心真叫人摸不透。
可是,当跨进午后一个时辰后、空无一人、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宽敞明亮的厨房的时候,小心戒备的字眼没有飘入小风的心间。过于琢磨敌人心理惯于进攻的她偏偏忘了某种程度上防守就是最好进攻的这个道理。疏忽的种子播撒,很快发芽。
心采单凭嗅觉,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个用盖子遮挡住的大水缸引起了她的注意。趁小风往前走,没有回头的时候,她揭开盖子,在酱色的水缸里发现了她最爱菜肴的主菜来源——装在竹笼里的蟒蛇。那是两条虎色斑纹的黝黑大蟒!想必事为了安全起见,不仅水缸上加了盖子,被搁置在水缸里的它们又被添加了一道安全屏障;被关在加了两把锁的细篾竹片编织的扁形笼子里。其中一条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另一条则盘绕在前一条的身上,昂起椭圆形的狭窄的脑袋左右摇摆,以狩猎者的姿态灵敏地打量着此刻正朝它上扬起嘴角的女人。
“这里就是了,蔬菜瓜果,鸡鸭鱼肉,都在这里洗切烹饪,五公主要来这里,是中午的菜肴有不合您口味的地方么?”
小风手指点着附近整齐摆放的锅碗瓢盆,看了眼朝她摇头笑得更加真心的女人,下弯嘴角,继续在前头带路,穿过一排灶台,前方木桌上一盘沾着水珠的又红又大的苹果刺激了她嘴里的唾液。揉揉午餐压根没吃什么东西的肚子(面对心采那样的贵客吃不下),她朝苹果走去,边走,边耸肩嘀咕,“其实厨房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真想不到有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抓起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哇,真甜!
偷吃得正香的她的后背显然没长眼睛,否则,那正在悄然发生的可怕的一幕必定会让她骇得跳起。放在水缸边的钥匙找到了!纤细的手指打开了竹笼,退缩到十步以外的女人嘬起嘴唇,发出嘶嘶的声响,没多一会儿,一条碗口粗的长长的黑影半挂出水缸的边缘,很快蜿蜒而下。朝着前边窜动而去。盖上水缸的盖子,恶毒的教唆者继续在唇边吹出嘶嘶的音符。此时,发出嘎嘣松脆声音的小风正享受着甜美的果实,冷不防,一阵带着腥风的气味扑鼻而来!
等到她回头,身体猛地被异物缠紧!什么东西?触摸到手边如鱼鳞般冰凉如黄鳝般滑腻的皮肤时,比正奋力缠绕住她的蟒蛇还妖冶的女人的笑脸跳跃进小风的眼睛!看着心采捂着肚子笑弯腰的模样,被玩弄的感觉把小风身体里每处愤怒点燃!她顿时明白女人方才提议要来厨房的用意,可惜,她明白得晚了些。饥饿的狩猎者如枯藤环绕树干般紧紧地将她缠紧,若非身体结实又有力的她不停反抗,那沾着猩红色黏液的毒牙怕就是要朝她的脖子戳下。
过分的紧张与恐惧远远超过了愤怒。小风来不及说话,只能竭力挣扎。
软体动物越来越有力的束缚让她呼吸困难,蟒蛇很快变得不耐烦。这一回,压根不用等到教唆者新一轮信号的释放,它,已挺直了脖子,对着猎物的咽喉,张开血盆大口!
谢天谢地,谢谢小风手里的那咬了两口的大苹果。如小皮球般大小的苹果卡在了大蟒的嘴里!这是小风急中生智,又不得不自保的反应。由于苹果太大,不沾血气的滋味也不符合蟒蛇的口味,因此,似乎在被卡的一瞬间,大蟒产生了短暂的犹豫,似乎是在烦扰是该将就着把这水果吞下还是费事得从嘴里倒吐出。
小风很想利用这片刻的犹豫,但教唆者没给她这样的机会。嘶嘶嘶的嘬声响起,蟒蛇变得更加焦躁,随着叫人头皮发麻的一个骨碌声,扩张开嘴巴,拱起身体的蟒蛇把妨碍物吞咽下肚。小风不由得惊慌极了。刀……剪刀……什么都行……这些都是厨房里常见的工具呀……炽热的目光在四周紧急搜寻,很快,暗淡下来。离得最近的一把剪刀恰恰在心采的附近,离她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剪刀很锋利,看得出是刚刚磨砺过得,刀尖还上了层发亮的油,在阳光下静静的躺着。
注意到小风似乎求救的目光,始作俑者笑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咯咯咯……如母鸡般急促又夸张的重叠声窜出她的嘴边,心采捏起剪刀,得意地向小风的方向摇晃,
“怎么了,我们的巾帼英雄,你英雄般的风采怎么熄灭了?现在,不正是大展你飒爽英姿的时候么?”
这时的她一手叉腰,笑声放肆,仰着头斜眼瞥着小风即将赴死的模样开心不已,
“谁又会想到千金之躯的公主会来厨房?谁又会在午后这个最容易犯困的时刻听到偏远厨房里的呼救声?谁又会想到,片刻之后,打开厨房见到的只是一条大腹便便蟒蛇的身影?谁又会想到葬身蛇腹里的会是你这样一个早该死的下贱女人?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文韬武略……样样掌握的都是精华……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优秀更幸福的女人了!哈哈哈……”
小风手脚被大蟒勒得渐渐没了力气,在面临又一次灭顶之灾的时刻,没办法,只好朝大蟒腥臭的脖子张嘴咬下去。她的牙齿虽比不上剪刀,但情急拼命时的力量仍是惊人。在凝结身体残留力量于牙尖的时候,大蟒脖子吃痛,蜷缩起身体,让小风的脖子暂时得到清新的空气,然而,由于力量猛地撤退,小风被连带着摔倒在地,趁着这个机会,她顺势跨骑在蟒蛇的脖子上,双手死死按住,俯□体,用牙拼命的就着方才咬破的伤口吮吸,蟒蛇血浓腥的味道注入她的咽喉,大蟒更痛,卷起尾巴,坚决又迅速地让自己撤退,它松开了骁勇的女子,将身体盘成一圈,躲回水缸边,暂时休息。
得到胜利的小风抹了抹嘴,把蛇血下咽,昂首走到正预备逃离的心采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露出不屑的表情,
“哈,就凭你这副恶毒的心肠和蛇蝎的城府,也配称世上最优秀的女子?我呸……你连给小蝶提鞋都不配!”
心采气了。大怒中,犯下致命的失误,捏在手里的那把剪刀在挥舞的同时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割破。人类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停在水缸边的那条大蟒虽然没动,看起来似乎受伤不轻,但水缸的盖子却被顶得弹跳开,又一条更长更粗的黑黢黢的影子一跃而出。这一次,对着心采呼啸过去。
可想而知,相同的悲剧又一次上演。小风看得愣了愣,看着从心采手里掉落在脚边的剪刀,没再细想,抄在掌中,使出最后的力气朝这条更加凶猛的大蟒戳去!然而,她的力气不够了,经过方才一番搏斗,她所有的能量几乎都消耗光了,她依然在大蟒的脊背上戳开几处口子,然而,人血强烈的刺激味道越来越浓烈,心采的手指被剪刀误伤得不轻,对于靠吃血肉的这类软体动物而言,食物散发出无可抵挡的诱惑气息。这条后来出动的大蟒为此竟对背后这些细细的伤痛不再注意。流血的心采成了它主要对付的目标。
“怎么办?我去喊人来帮忙!”小风站在身旁着急地大喊。
“等……等人来……我也没……没了……”心采被绕住脖子,发出微弱的声音。经她这么一说,小风才真切认识到厨房远离各处住房厅室的地理位置,本来这在大户人家,是为了避开油烟薪柴燃烧的烟气,为了干净和安全考虑,没想到,太大的住宅布局此刻反倒成了救命不便的因素。
“那……那……那怎么办吧……都怪你……偏偏爱吃什么蟒蛇肉……你……你莫不是要丧命在这畜生的嘴下了吧……”小风用力地跺脚,手中剪刀戳得更加用力,同时伸出手指,用力掰着大蟒的脖子,企图阻止它对心采的进一步致命攻击。
“去……去……去戳另外那条蛇!快……快……”女人的声音更低。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小风想不通,对着心采大骂,“你不要命啦?我一定会救你的!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
“谁……谁……跟你怄气……快……快些……不然……我真的没命啦……”女人催促的声音更急。
小风没有法子,她一边衣袖擦起眼角,一边咬牙转身对着缸边那条奄奄一息的蛇,抓起剪刀使劲儿朝它戳去!“你要害死你自己了,你要害死你自己了,爱吃蛇肉的女人!”她红着眼睛着急地喊道。
很快,那条水缸边的蛇被她剪刀捣烂,变作一团血肉。
叫人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
原本缠绕住心采的大蟒的身体抖动了下,吐着信子的脑袋向后张望过去,突然,绷紧的姿势松懈,它竟放弃了唾口可得的美味,朝被戳烂的蛇肉游弋过来。小风吓了一跳,连忙绕过水缸,和心采并肩,退到了门边,屏着呼吸打量着眼前的景象:这条大蟒围绕在同伴尸体的身边,转悠个不停,不时吐出信子,拿头在血肉里拱来拱去。
“快走!”扔掉剪刀,小风只想快点逃离出这片腥臭的空间,拉着心采正要夺门而出,却被女人用力甩掉手。女人喘着气,朝她冷冷道,“怕什么,方才这畜生差点伤了本宫,现在本宫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它死前的好戏,还不成么?”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条大蟒会死?我看……我看它……哎呀……你没看见么……它……它竟然在吃它同伴的血肉?!啊……太可怕了……它……它竟然把那条蛇的尸体给全吃掉了……真叫人……叫人恶心!”
“哼,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不吃掉这条和它一起饲养了二十年的母蛇,这条公蛇怎么殉情?”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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