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青楼秘史:媚心计-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六感受掌心里的柔腻,再度迷惑地垂眸望清笛。她明明那么娇小,头顶方到他肩膀,可是她却护着他,管他叫“那孩子”。
“清笛,你大胆!”湉娘怒吼。
清笛抬眸,迎着小六的凝视,“妈妈,女儿自知改变不了您老的决定……”
清笛眼中柔波似水,面上笑靥如花,她却猛地一把扯下上银钗,钗尖儿直冲着她自己的面颊,“倘若妈妈一意孤行,非要送这孩子去南风馆,女儿绝不会眼睁睁看他被糟蹋!”
“清笛,你要干什么!”湉娘惊喝,“你敢死!”
“女儿命贱,自不敢死;但是女儿划花这张脸却是敢的!”。
“不!……”小六握紧清笛的小手,已是惊得微微。蓝瞳如狂风吹过的夜空。
清笛依旧在笑,“妈妈衡量,卖了这孩子顶多值二百两,而女儿敢跟妈妈夸口,每一晚都能给妈妈赚回二百两!”
清笛手执银钗抬眸望着小六,轻轻微笑,“妈妈,女儿誓,只要妈妈允许小六留在我身边,日后女儿再不敢违拗妈妈半点。妈妈要我接什么客,女儿就接什么客;妈妈要女儿做什么,女儿就做什么!”
“你敢威胁我!”湉娘面上一红一白。
清笛又笑,眼波凝着小六,荡漾轻转,“不。女儿是在恳求妈妈。女儿生来命贱,从不敢奢望什么。女儿只是想要这个孩子,想让他呆在女儿身边。”
小六攥紧清笛的小手,黑瞳一片碧蓝!。
湉娘气得粗喘,“这还有没有规矩了?如果日后的姑娘们都跟你学,都私自买了小子进院子,我还能说得听谁!”
清笛情知湉娘松口,含泪跪倒,“妈妈,女儿自领二十板子!日后若有人也同样不守规矩,先问她们敢不敢受这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于女子来说,足以被活活打死!
9、二十板子
“清笛姑娘,对不住了。”
当院铺上席子,两个手执红花棍的护院准备行刑。
“清笛啊……”郭婆婆哭着一把扯住清笛的手,“你这又是何苦!”
“你——”小六扯住清笛,蓝瞳里恍有惊云飞渡。
清笛一笑,朝他们轻轻摇头,更吩咐,“婆婆,带小六回去。”
“不!”小六如狼嘶吼。
清笛回,“郭婆婆,锁住小六碟链,给他勒上马嚼子!不能让他再跟着坏了院子里的规矩!”
郭婆婆已是泪下,只能依言而行。倘若小六再生事端,清笛恐怕会责罚更重。
清笛回望困兽一般被锁住的小六,“你既不想离开,就安静看着。记住,一声都不许出。”
小六紧紧咬住口中的马嚼子,眼瞳之中泛起血色。
清笛走到席子边儿上,先接过护院手里的香油,含了一口在嘴里,便俯身趴倒在席子上。
两个护院在清笛身上垫了层厚厚的棉垫,便扬起手来,将红花棍打了下去!
无声——整个院子都是无声。
棍子打在棉垫上,没有皮开肉绽的凛冽声;清笛口含香油,更是一滴都不可泄露!
这里是青楼,是客人们寻乐子的地方,倘若你鬼哭狼嚎——谁还来?所以纵然姑娘们受罚,也都半点声音都不许出!
那香油倘若漏了一滴,便要再加十下!
隔着垫子打板子,虽然不会伤及皮肉,可是却会伤到内里,那疼痛只怕比皮肉伤要重十倍百倍!
红花棍扬起又落下,凛然的棍头在晴空下仿佛染着血色。清笛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仿佛她已不是皮肉之躯!
小六被铁链锁住,双眼一瞬不瞬凝着清笛。
看着她死死抿住嘴唇,看着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到后来,那面色透明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而她的眼睑也缓缓垂下……
她灵动的双瞳再不见了琉璃一般的神彩,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郭婆婆无声嚎哭。
小六死死咬着衔枚,只觉眼前视野渐渐被血色弥漫……。
“十七、十八……二十!”院子里唯一的声响是护院打板子的报数。二十板打完,清笛早已昏死过去。
她的长湿淋淋地缠裹住她的面颊,也不知那是汗水,还是——疼出的泪……
湉娘冷冷一声,“送清笛回去,好生养着。告诉院子里所有的姑娘知晓,若有人胆敢再见样学样,就如今日此例!”。
郭婆婆无声大哭着,跟丫头们将清笛架回院子。
车夫刘达要将小六拴到驴棚去,可是小六嘶吼着抱住廊柱死活不走。郭婆婆闻声出来哽咽,“清笛为你已经如此,你还闹!”
小六蓝瞳之中又酸又胀,他跪倒在郭婆婆眼前,指着廊柱,已是双目尽红,“这!”
郭婆婆一声长叹,吩咐刘达,“就把他锁在这柱子上吧。”
“他也是想亲眼看着清笛吧,唉……”
10、杏花满头
夜色倾天而下,包绕了小小的院落。
廊檐下的红灯燃起,灯光落在朱漆廊柱上,映着小六的脸。
他如狼一般蹲踞着,几乎竖起耳朵来,只为听见房间内哪怕一星半点的声响。
清笛一直昏迷着,未曾醒来。
有风来,带进隔壁院子里的丝竹管弦和女子娇娆的调笑声,可是小六却一丝都没听见,他只凝神侧耳,寻觅着哪怕一点点来自清笛的声音。
随着风,有白色的飞花轻轻落下,罩上小六的肩头。小六一怔,难道是下雪了么?
仰头向空。红灯之中,夜空幽蓝,有点点白色飞花扑面而来。
虽已春日,塞外草原上还会落雪。有回他玩得恣意了,追着一头豹子跑,结果被春雪给封在山里出不来。
可是此处是宋国,不是家乡。头顶的飞花也不是雪,而是杏花。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小六眯起眼睛来,仿佛眼前杏花如雪里,看见清笛俏生生立在他眼前。紫衣流风,黑瞳晶灿。
小六不禁微笑。
“雪,雪……”房间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声,小六猛然一凛!
夜深了,郭婆婆出去煎药,许久未归。房间内没有人在,小六猛地扯着锁链。
她是在呼唤他,是不是?
她说过,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雪。
铁链粗大,扯着镔铁的脖套都深深勒进他颈子的皮肉里去!可是他哪里还会觉得疼,他只听得见她微弱地一声声喊着:雪,雪……。
房间内纱灯寂寞地明着,罩着床榻上那娇小的身影。
她俯卧着,长散着遮住她面颊。那么长的青丝,闪亮如丝缎,却也越显得她青丝掩映之下的面孔惨白得惊人……
她的脸本来就小,此时越显得只有巴掌大。小小的下颌尖尖地,仿佛能直接刺进人心里去,那么疼。
小六走过去,蹲在床边。她就像个小小的琉璃人儿,他都不敢触碰她,唯恐碰坏了。
她长睫急地抖动,她在梦里流着眼泪,“娘,娘……下雪了,怜儿好冷啊。娘,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小六的心里狠狠一震!
“……好冷,冷。”昏梦里,清笛抱紧了自己,牙齿磕撞在一起。
小六笨拙地去拉被子——被子一滑,她羊脂白玉一般的臀猛地跳入他眼底。
清笛此时下裳褪去,以方便敷药。小六哪里知道,乍然一见少女那如玉莹白、如凝脂软香的私密之处,便宛如雷劈一般怔在帐边!
契丹纵然男女大防不严,但是这样软玉温香的娇羞女儿,他又何曾见过?便如方才那落满头的杏花,白里透粉,软香盈盈……。
“你,你看够了么?”却冷不防,清笛嗓音响起!
小六一蹦,转头去望,原来清笛已经醒来,气喘吁吁滴回头望着他。她黑瞳闪烁,面颊已是红透……
11、豁出性命
“看够了就滚出去!”清笛嗓音虚弱,却拼了命地嘶吼,“谁允你进来的!”
小六傻了。
“谁又允你这样看着我!”清笛抠住床沿,呲牙厉喝,“契丹的野兽!”
小六的眼瞳猛地窜起惊云,一片一片,慑人的碧蓝翻涌而过!
“不服?”清笛敲床怒喝,“待我好起来,定要好好规束你的野性儿!”
“雪!”小六忽然闷闷一声。
“雪?”清笛愣了下。
“怜、儿!”小六又笨拙地吐出两个字来。这还是小六头一回说出两个汉字来。
“……什么!”清笛这才悚然大惊,“我在梦里,竟说了我的小名儿?”
望着清笛那副如堕梦中的神情,方才还愤怒的小六忽然下来,竟尔一笑。
他一笑,满眼的碧蓝纷纷坠落,重新漾起玄色的眼波。看得清笛都心头一荡。
“你,你笑什么?”
小六安静下来,伸手指自己,“雪”;再将指头转向清笛,黑瞳柔亮,“怜、儿。”。
清笛的面颊腾地红透!
她说过,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雪;那他此时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只是他一个人的怜儿?!
“我让你滚出去!”清笛脸红过耳,又羞又恼,捶床大呼。
小六无声起身,转身走向外。
清笛抱着被子,几乎落下泪来。他叫她“怜儿”,她便知道是自己梦呓被他听见了。她在梦中看见无边的大雪,所以他错以为她是在呼唤他。
娘,娘……为什么就在梦中,孩儿也不能与娘相见?孩儿真想就这样死去,就不用再活着忍受这人世的屈辱,就能干干净净跟娘一起长眠在纯净的白雪之下了。
娘……你为何,不带了孩儿去?。
那小小的人儿,独自伏在红帐里哭泣。她明明悲伤至极,可是却一声啜泣都不肯出来。她小小的肩头耸动着,藏在青丝里,寂寞得刺骨锥心。
小六拖着沉重碟链走到门口,却迈不出门去。郭婆婆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竟然还没回来。难道他能扔下她一个人这样哭泣?
哗啦,哗啦。铁链拖动的声音又敲入耳鼓,清笛一怔,急忙停了哭泣,抬头望去。
小六竟然又回转来,站在她床边。
清笛恼了,“滚出去!”
这次终于看见了小六颈子上的新伤,涔涔的血沿着黑色的镔铁脖套滴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衣。
——原来,他竟然是因为听见了她梦里呼唤的“雪”,所以竟然不顾性命地挣断了铁链才进来的么?!
清笛心里狠狠一荡,眼泪已是涌满了眼睛。
“你,你又回来干什么?又不听我的话么?”
“药。”小六哑声问。
“什么药?”
小六竟然脸红起来,伸手指着清笛的臀,羞涩却坚定地说:“药!”
12、玉肌生香
“我,我不用你管!”清笛猛然会意小六要干嘛——他是要帮她敷药!
小六哪里肯听她的,径自转头去找。桌子上的托盘里搁着茶杯,还有杏子大小一个小瓷盒。玉白的,在烛光下光华晶莹。小六去取了来,打开盖儿,里头是碧盈盈的一盒膏子。
小六凑近鼻息去闻,随即笑了。
清笛却差点哭了——那是玉肌膏,正是给她用的药。小六还自己找着了!
“你滚出去,听见了没!”清笛下。身都已动弹不得,羞愤之下只能撑起上身,不顾一起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去打他!
她不要他给她敷药。不要!。
小六真是条狼,谁都左右不了他。清笛扔过去的东西,他轻松闪身便能避开,一张俊俏的脸严肃得仿佛凝着霜,一点都不妥协!
“你,你个小畜生!”清笛大哭出声,“我纵是青楼女子,将来总难免被人玩弄,可是我也不允你轻薄!”
可是小六根本不听她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垂下来,地,落上她的臀!
臀上早已被板子打得麻木,可是此时却生生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他的指尖冰凉,可是他的掌心却如火——他先是用指尖探了探,随后索性将药膏涂满掌心,双掌一起摊开了握住她的!
冰冷而又,让她的臀和她整个人沉沦进冰火两重天!
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清笛大哭,恨不得自己再昏死过去!。
清笛的咒骂,小六却全都听不见了。若是平常,如果有人敢骂他“畜生”,他非拼了命不可!
——此时,他全部的性命都在手上。除了手上的触感,他已经再没了命。
她的盈盈尽在他掌心,隔着药膏的沁凉,她轻软得仿佛他捧了一手的雪——不对不对,不是真的雪,而是杏花雪!可是却又紧致玲珑,仿佛最光滑剔透的羊脂美玉。
随着他的掌心,却又有微微轻颤,就像上好的酥油。不该人间享用,而应该是敬奉给上天与神佛。
更有一阵阵迷人的幽香借着他掌心的温热传来。也不知是那药膏的清香,还是她肌骨生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如冰如雪的骨肉,却生出如蜜如脂一般的暖香?
他迷惑。他却又,心醉神驰。
“小畜生,你停手,停手啊!”清笛的哭喊敲进他耳鼓。
小六一震,忙问,“疼?”
她泪水涟涟、娇喘嘘嘘,定然是疼得厉害了吧?可是那在皮肉里头的淤青必须揉出来,散了才能好起来;否则郁在里头,虽然皮肉没烂,但是时日久了却是内伤。
“你别以为我那是为了你!”清笛囧极怒极,只想泄,“契丹狗,我怎么会为了你豁出性命去!我挨板子是为了我自己——伤了,我才能晚些被开苞。”
“你不要自作多情,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13、心思难言
夜深人静,张衙内下了轿子,迷迷瞪瞪走进府门去。穿花过径,想着方才那男旦的曼妙,忍不住哼唱出几句小曲儿来。
“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冷不防,耳畔就像喀嚓打了个大雷,活活把张衙内吓得酒劲儿跟魂儿一起都跑了!
“爹,爹爹……”张衙内腿也软了,舌头根子也硬了,赶紧扭头跑向正堂。
张阁老一张素银的脸膛上挂满寒霜,“听说你今儿又在大街上风光了啊!”
张衙内下意识一抚脖子。血早止住了,可是那里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疼,“爹,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
“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张阁老笑起来,一双眼睛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儿子,“倘若哪一天契丹人再度攻破城池,你说那个契丹小子会不会反过来活剐了你!”
“啊!”张衙内被吓得连退散步,咽着吐沫看着他爹,“爹,爹啊,现在不是打得正热乎么?杨家不是将契丹人连退五府十三县?”
“你是想说主战派现在春风得意?!”长阁老目光一寒!
张衙内冷汗都下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张阁老就是主和派的领,在朝堂上因为当今圣上采纳了主战派的意见,张阁老这才称病请假回了霸州老家休养。他如今说杨家战功,那不等于直接抽老父的耳光!
“哼,我大宋以文人立国,却要跟兵强马壮的契丹武力相向,怎么可能是对手!就算暂时取得几场小胜,朝廷上下就一片欢呼——等来日契丹铁骑挥戈南下,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爹,您是说,是说……”
“你就会给我惹事!”张阁老狠狠瞪儿子,“你我父子届时少不得仰契丹人的鼻息,你竟然还敢公开去招惹了契丹人!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衙内哆嗦起来,“爹,爹啊,那小子没事儿。那小子被清笛那个小娘儿给买去了!”
“清笛?”张阁老眯起眼睛。
“就是您老要梳拢的那个雏儿!”张衙内赶紧献媚,“爹啊,那小蹄子很有几分胆色,就连那契丹小子都乖乖的!”
“哦?”长阁老思忖片刻,素银般的长脸上渐渐露出不易查知的笑容,“这个丫头,老夫果然没看走眼!”
“那玉肌膏真是奇了,竟然这样起效!”郭婆婆扶着清笛坐起身来吃早饭,“哪里敢想,你今早儿就能坐起来了!”
清笛脸一红,赶紧冷着声音吩咐,“婆婆切莫说出去,我还要静养两日。”
“我明白。”郭婆婆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那孩子昨夜也守了你一宿。我怎么扯他走,他也不肯。”
清笛转头去望门外,“他,还不肯吃饭?”
“正是呢。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脾气,气哼哼的谁都不肯搭理。”
“那就饿着他。熬不住了,他自然就会吃。别以为我会哄着他。”
14、哄哄你吧
“清笛妹妹可醒了?”
门外忽然传来宛转莺声,清笛连忙示意郭婆婆,遂趴回身子,落下帐子。
郭婆婆迎出去,“原来是横波姑娘。今儿怎么起这样早?安公子可去了?”
“照例我自然是起不得这样早的。”横波打着呵欠走过来,髻松鬟散,别有一番慵懒情态,“可是惦记着清笛妹妹的伤,自然要早早过来。”
清笛俯伏着,闻言已是眼中含泪,命郭婆婆撩起帐子来,“姐姐,妹妹哪里当得起。”
“怎么当不起?”横波握住清笛小手,雄得蹙起眉尖,“还以为妈妈只是一时的气话,可怎么真的就动了刑?咱们姐妹吃的可是身子的饭,你还没开苞,如果身子打坏了,可怎么好!”
“这原是妹妹的错。还能留得一口气在,已是妈妈的恩典。明日好了,妹妹还要进山焚香,为妈妈祈福。”清笛泪水涟涟,掩不住伤咳。
“果然是可人儿,怪不得妈妈疼你。”横波用帕子掩着口儿,笑得妩媚。
“清笛,敷药了。”郭婆婆端着托盘从外头进来。
“那我就先走了。清笛你好生养着,缺什么短什么,不方便跟妈妈要的,就尽管让郭婆婆来找我。姐姐怎么说手里还能有几两活动银子,不比你们这些清倌儿被妈妈看得死死的。”
“谢谢姐姐。妹妹俯拜了。”清笛含泪在床沿顿。
横波离去,郭婆婆叹了口气,“她防备你,已久了。”
“我知道。”清笛一笑,“她今儿早早就来看我是否真的受刑。看见了,也自放心了。”
横波是怜香院的红牌姑娘。只是花无百日红,终归也会有人老珠黄那一天,故此横波极为忌惮清笛,唯恐他日被清笛抢了风头去。
还有她那个老相好安公子,某日在花园偶遇清笛,立时惊为天人。那一刻清笛就知道,她与横波不可能成为姐妹。
这世上女人厮杀最甚的战场,除了后宫,就是青楼。
“就是为了这么个野小子?”门外头横波的嗓音冷冷传来。
清笛皱眉。
“嘶——”外头传来小六低吼。
“哟,你还想咬人啊!”横波恨恨而去,“果然是条狼。就怕养不熟,反倒咬伤了主人!”
清笛能想象到小六呲牙咬人的那个凶样儿,想着横波嗓音里的,忍不住笑开。
“郭婆婆,带小六进来吧。赏他与我一同用饭。”
铁链声响,小六被带进来,却只远远站着,闷着,不肯瞅清笛。
“生我的气?”清笛笑起来,“为了哪句啊?我骂你契丹狗、小畜生?”
“还是因为我说,挨打与你无干,要你别自作多情?”
小六咬牙,脸却红了。
清笛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床沿儿,“你过来,我倒看你气成什么样儿了?”
小六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
清笛含笑仰起头来,“雪,谢谢你。我伤好得快,多亏你。”
小六一怔。
“我昨晚是做了噩梦乱脾气。雪,你会原谅我的,对么?”
小六的脸红成大红布。
“反正……”清笛妙目轻转,“你要是还不肯吃饭的话,那我也陪你一起不吃。除非你肯吃,不然咱们俩就一起饿着。”
15、若怒若喜
“快来吃饭吧。”郭婆婆笑着将托盘端过来,“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继续生气也不迟。”
小六已是脸红过耳。
清笛端起碗筷来,却指了指床边的脚踏,“坐这儿吃。”
小六闷着头接过饭碗,忙三火四地将饭扒进嘴里。结果吃得急了,咳得地动山摇。
清笛只能摇头,“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不够还有。”说着便将自己道碗递了过去。
邢窑白瓷的小碗儿,素净得一朵花都没有。胎体薄如纸、冰如玉,迎着阳光看是透明的。里头盛着澄澈琥珀色道,浮着二三菜叶碧如翡翠。
便如那个女孩儿,完美精致到了头尖儿。
“你今年几岁了?”清笛胃口不盛,抿了两口就搁在一边,只看着小六狼吞虎咽。
清笛伸出双手,一根一根伸着手指:“十二、十三?”
契丹人长得高大,通常十一二岁便已如宋人成年。
小六转头望了清笛一眼,伸手捏住了清笛的无名指尖儿。
“十四?”清笛笑开,情知他不会说俩字儿的汉话。
小六捏着清笛那春葱儿般的指尖儿,脸不禁又红了。
“你看你啊,都说你们契丹人粗鲁,你怎么时时脸红?”清笛忍不住调皮,“敷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小六的脸上腾地宛如被泼了一下子胭脂膏子,哄得更是耳朵都赤红一片。他转身就要走,清笛笑着扯住他手,“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
“你?”小六咬着唇,转头回来盯着清笛的眼睛。小六也伸出两只手来,学着清笛的样子一根根立起手指。
“什么?”清笛知道他问什么,可是她装傻。
“你!”小六急了,两只眼睛瞪起来。
“我偏不告诉你。”清笛娇俏仰头,笑得狡黠,“你休想事事都跟我平等!我叫你雪,你知道我叫怜儿;可是这回我非赢过你去!”
“你!”小六被气得眼瞳又是一片碧蓝!。
“哎哟,刚刚不是好了,怎么又生气了?”郭婆婆从外头进来,将手上的药膏递给清笛。
“你回来。”小六跺脚就要走,清笛却唤他。
“过来。”清笛红了脸,拍着床沿。
小六见了她手里的药膏,情不自禁停下了脚——她的意思莫非是,还要他帮她敷药?
她说她伤好得快,多亏他。这是真的。以他的手劲帮她按摩,才能让那药膏子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