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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物语2-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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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是没看到有人。调出监控视频看,结果让两人毛骨悚然——门口竟然空无一人。

这下两人发毛了,赶紧报警。警察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之后,委婉地告诉他俩,是不是应该找医生开一点缓解精神的药物。

两人一下子陷入疑神疑鬼的境地,好好的新房子也不敢住了,只得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住着。开始怀疑是风水问题,想是开发商瞒着大家把房子建到了不干净的地方,可是旁边的房子却没有这等事情发生。也找了一些所谓的大师来看过,结果做了几场法事,晚上却依然是老样子。最后这老师忍痛想低价把房子给处理了,谁知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整个小城都知道他那个房子不干净,根本没人敢买,弄得他很是烦恼。

后来他听我那个朋友说老谷头精通风水堪舆术,能驱邪,就找了他来介绍。朋友本不想管,但好歹是他老师,只好还是把他推到我这里来,我也只能带他来见老谷头儿了。

哪知老谷头儿听完,只是微微一笑不言语,似乎有什么事是他已料到的。那人知道老头儿找到了症结所在,赶紧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儿说:“你这是得罪人了啊!”

那人知道这回找对了人,激动地央求老头儿到他家去看看。老头儿沉吟了一下,答应了,同时带上了那块雷击石。看他笑得诡异,我老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来到那人家里,房子里装修的气味还没散完。装修格调颇为保守,到处是木板包着沟沟沿沿。老头儿一到家里便夸奖,说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木匠手工活儿了。那人颇为得意,说是专门从很远的地方请的木匠师傅,然后又气呼呼地说:“那个木匠手脚不利索,老是浪费材料,弄得花了不少冤枉钱。”

老头儿听了一愣,摇摇头笑了,一边在屋子里看,一边问那人多少钱请的这个师傅。结果那人说出来一个令人吃惊的低价格,连我这个不懂装修的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人得意扬扬地说:“那个木匠啥也不懂,不知道先要预付金。最后因为他浪费了材料,我便扣了他的工钱做抵。”

老头儿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东西,最后叹了口气对跟在后面的中年人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去追究任何事情,否则你以后有扯不完的麻烦。”那人一听似乎有望,连忙赌咒发誓。

老谷头儿没理他,拿出雷击石,抽出鲁班符放在掌间,然后慢慢贴近墙壁上有木板装饰的地方,四处走动,最后在一处墙角线停了下来。只见那鲁班符一动,“唰”的一下贴在了某个位置上,就像磁铁吸附上去一样。老头儿揭掉鲁班符,狠狠地一脚踢过去,木板应声而碎,只见下面有个拳头大小的空洞。他伸手进去,掏摸了半天,拿出来一样东西。我仔细一看,是一个木雕小人,眉目鼻眼栩栩如生。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只手做屈指叩门状,头还侧耳倾听,嘴巴微张,似乎在叫门。

老头儿拿出来说:“看,就是它,魇镇人。你得罪的这个木匠是个会魇镇术的,你克扣他工钱,他奈何不了你,只好给你下了个魇镇术,让你夜夜不得安生。”

“啊?这个王八蛋,我要去告他。”那人火冒三丈。

老头儿脸一沉:“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还有,这种人岂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也不想想,他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你寝食难安,如果真的下手害你,你还能好得了?再说,你拿这些怪力乱神去报案,公安机关能受理吗?话又说回来,你要是不克扣他工钱,他能这么干吗?”

那人一听只得讪讪地说:“谁让他浪费材料了?”

老谷头儿说:“这么好的手艺,不浪费点儿能做出这个效果吗?”老头儿语重心长,“别欺负老实人啊!”

回去的路上,老头儿一直笑意盈盈,把那人给的谢金扔给我:“明天找个地方捐了,把发票给我。其实他不来找我,我这两天也要去找他了。”

我大惑不解,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无奈地笑笑:“凑巧得很,他请的那个木工是我那个朋友的徒弟,小子不谙世事自己跑出来打工,结果被这个人坑了,一气之下就藏了这个魇镇小人在他家里,回去和师傅坦白了之后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刚好我在旁边,因那小人也是符咒驱动,可以在木板缝隙里自走,所以他师傅就给了我这个鲁班符。一是用在我那条狗身上,二是托我去他家取出这个魇镇小人来。”

我听完之后咂了半天嘴,看老头的目光愈发地崇敬中带着畏惧,心里暗下决心:打死也不得罪他们这类人。

镇魂镜

文/阴阳眼

古城习俗,闺女出嫁之日,怀中必揣一面铜镜,左手持一把剪刀,右手执一把铜尺,腰间别钢针若干,送嫁者一路鞭炮齐鸣,遇见怪石、大树、石兽都要贴上红纸,同时手里拿着石灰包,路遇不吉之地即抛撒,寓意是驱邪镇妖,让路上的魑魅魍魉不敢近新娘子的身旁。

习俗演变至今,很多东西都被简化了,但有一样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新娘子怀里揣的铜镜。哪怕多么西化的婚礼,姑娘临上轿前,女方父母定要在孩子怀里塞一面镇妖辟邪的铜镜。民间公认,古铜镜辟邪效果最好,最不济的也要弄一面现代仿制的给孩子揣上。

现在经济条件好了,有钱人家不屑于用西贝货,纷纷来古董店里淘一些真的古铜镜:民国晚清的铜镜价格不是太高,而且古意盎然,最受欢迎;明代古朴一点的虽然价格微高但也能接受。更有讲究的家庭通过一些渠道买汉唐的铜镜,动辄几十万上百万,一则辟邪镇宅,二则也给孩子当了嫁妆。所以这两年老城古雅轩的铜镜生意很是火爆,掌柜谷老头儿还一片滥好心,找铜匠专门打制了铜镜,单独辟了柜台摆放,曰:婚礼专用。几十元一面,用他的话说,既便宜效果又好。

可惜捧他场的人不多,大部分来的还是点名要古铜镜。老头儿不禁苦笑说:“祖宗就制了这么些铜镜,传下来的也不过寥寥,哪儿来那么多供后世千千万万子孙结婚用啊。”

话虽如此,来买古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老头儿叹:“也不一定是古镜就好啊,有的古镜来路不正,别搞得辟邪不成反害人啊。”

这么一说,我就知道里面有故事,便央求老头儿讲。谷老头儿边收拾东西,边讲了起来。

那还是前两年,邻县好多人挖煤发了大财。煤老板们一掷千金成了省会一景儿,以钱多人傻着称。其中有个煤老板尤其嚣张,号称天天飞到广州喝早茶,喝完早茶再飞回来,身家财产能买下邻县半个城,号称“赵半城”。此人年过五旬膝下只有一女,待到闺女出嫁的时候,老赵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闺女带上。

赵家公主的婚礼极尽奢华,豪宴名车自不必说,细节也是精益求精。全套唐代婚礼仪式,从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到亲迎,六礼一个不少,新娘的婚服请着名设计师设计的,用捻金丝蜀锦裁的贵妃式样,头上戴的大唐式样金珠步摇,腰里挂的和田羊脂玉挂件,怀里那面铜镜据称来历不凡,听说光是价格就让人瞠目结舌。

婚礼办得非常隆重,华丽得让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偷偷地嘀咕,说这么糟践东西是要折福的。果然被他们说中了——新婚之夜,新娘子竟然出事儿了。

什么事?新娘子疯了。新郎被她用铜镜砸了个满脸开花,血流不止。那新郎也是某政要的儿子,岂能吃这个亏,连夜就把老丈人叫过来理论。

赵半城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也傻眼了,只见女儿披头散发,钗横鬓乱,一副弃妇形象,嘴里大吵大闹说新郎要非礼她。

老赵嘴里一阵苦涩,这是新婚之夜,本就是行周公之礼的良宵美辰,何况两人恋爱几年,早非童男贞女,这说的是哪门子昏话?

仔细一听,女儿嘶吼的全是什么“登徒子……负心郎……昧煞了你的良心”之类的古典文艺腔。老赵头大了起来,如果现在把女儿送到医院,铁定给扣上一个精神病的帽子,不仅好好的婚姻要散,这以后女儿还怎么活?

旁边有人出主意,说这平时好好的,是不是今天结婚时冲撞了什么,或者是招惹了什么上身,才导致新娘发疯。

那新郎连忙出来作证说:“新娘白天见宾客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彬彬有礼,就是晚上大伙儿闹完洞房,我俩休息时,我好心帮新娘解开衣服,新娘忽然性情大变,从怀里抽出铜镜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开始说什么‘你污了我的清白身子’之类,举止大异。”

新郎这么一说,大家越发觉得新娘是冲撞了邪物,于是连夜召集了一些神汉巫医之类,可是如今这类人大部分是些招摇撞骗的无赖懒汉,三两下就露了马脚。直到有人想起来古雅轩的老板谷老头儿,大家都知道谷老头儿祖上是盗墓贼出身,他又是三五十里内着名的阴阳先生,于是赶忙把谷老头儿请了过来。

谷老头儿连夜赶过去,听他们详细讲了过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劝双方父母赶紧送新娘子去医院是正理。两家人听老头儿这么说,只得要把新娘往医院送。哪知道新娘死死抱着怀里的铜镜窝在墙角,死活不肯出来。她这么一折腾,把老头儿的目光吸引到了那面铜镜上,赶紧告诉大家别用强,远远端详了一阵,说:“说不定不用送往医院,我找到根源了。”

赵半城忙问是什么原因?老头儿一指新娘怀里的铜镜说:“说不定就是它坏的事儿。”

老赵情切关心,这就亲自上去想把铜镜夺下来,不想女儿六亲不认,差点连自己亲爹也给开个满脸花。

老谷摆摆手说你们甭费劲儿了,从怀里掏出一块香料,拿了一个小碟子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来粉末,放在蜡烛上去烤。

不大会儿工夫,一阵如兰似麝的香味飘了过来,闻者无不心神安定颇有睡意。新娘也安静下来,抱着铜镜靠着墙角,沉沉地睡了过去。

众人好容易才把铜镜从新娘手里掰下来,拿到谷老头儿手里一看,老头儿当时就奓毛了:“镇魂镜!”

他这一嗓子把大家都给惊着了,赶紧来问,老头儿苦笑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镜,这是一件法器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赵半城显然傻了,喃喃了一会儿才说:“是一个朋友从古墓里弄出来的,说是这墓葬在汉朝古墓下面,肯定比汉朝更早,估计要值个几百万。”

谷老头儿一阵摇头,从家里取来一本书,放在众人跟前,发黄的书皮,却是一本正楷馆阁体《判案例钞》。

我知道这种书,这是当年一些印版作坊,类似后世出版公司的书房,辑录一些衙门里传奇案例的书籍。一是劝世讽喻,二是猎奇记传,满足当时老百姓的猎奇心理,类似后世《公安纪实》之类的杂志。

这会儿谷老头儿把书摆出来,不紧不慢地翻到了一页,示意我慢慢看。

明隆庆年间,新郑溱水旁有户殷实人家,老父原是一个秀才,久试不第,遂罢了科考之心,一心耕读传家。膝下唯有一女,小字绿柳,姿容出众,才名远播。许多自诩风流的才子书生纷纷提亲,奈何姑娘清高,一个都没入她法眼。

隔壁村有个无良书生,狡计颇多,对姑娘怀有觊觎之心。于是趁姑娘踏春之际,设了个局,与一伙无赖合伙演了一场“恶少欺凌落魄卖画书生”的戏码。这落魄卖画书生怀才不遇,虎落平阳被犬欺,偏又有铮铮铁骨。姑娘颇为书生抱不平,混乱过后帮书生收拾画摊,看看那书画都入得眼,不谙世事的姑娘就有了倾慕之心。书生本就是个有才无德的,诡计得逞,借了姑娘的一片真心,轻易坏了女孩的身子,还拿了女孩赠的绿丝巾四处显弄。此事传至老秀才耳里,不禁大怒,就到县衙里去告书生无中生有,污蔑女儿名节,败坏自己名声。

书生无赖,到了衙门偏说是女孩不守妇道,春心思动,于踏青之际勾引自己。仵作婆子验了女孩,发现已非完璧,又有丝巾为证,最终老秀才被判了诬告。

想绿柳一介闺阁弱质,在公堂上抛头露面,当众被人轻贱,老父又因自己被当堂杖责,而自己心心牵挂的郎君竟然是个无赖,回去就吊死在屋里,并留言:绿柳绿柳,心丧如藕,禀启苍天,必应我祷,来世若见,寝皮食肉。

老父见了此书,悲从心中来,既已认定是女儿不守门禁,坏了家风,又见做此恶毒之语,恐转世沦为恶人,于是穿凿十丈为穴,打造了一口铁棺材,把女儿葬下,又化了一沤铜水浇铸上去,并立碑为誓,如此椁见天,如那书生来世有应,必遭厉鬼缠身而死,同时从龙虎山天师那里请了一面镇魂镜,照着铁棺铜墓,以镇女儿魂魄,避免她出来作祟。

我吃了一惊:“难道说那个镇魂镜竟然是父亲为自己的女儿造的?”

老头儿点头:“是啊,我也是看见了那个镇魂镜才想起来这段传说,后来我看到铜镜背后用钢錾刻画的符咒,就更加确定是这个典故了。”

就在赵半城嫁女儿的前几天,这个绿柳的铁棺铜墓被盗。发现盗洞之后,文物部门进行了抢救性发掘。挖开这个墓后,发现了里面的石碑和铁棺,还割开了棺材,里面只有一颗心形的碧玉石,在太阳下一照便化为了灰烬。等于说这个墓没有出土什么有价值的文物,唯一一件在墓里负责镇魂辟邪的铜镜却被盗墓贼揣走了。

赵半城当时为了女儿婚礼,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投其所好,拿了这面铜镜给他。赵半城还专门找了懂行的朋友看,一口咬定是真家伙,而且价值不菲。老赵一高兴就重金买了下来给女儿用,哪知却招来了祸事。

谷老头儿讲到这儿,歇口气喝茶。我的疑问来了:“难道新娘子发疯真的是这个镇魂镜上附着的怨气所致吗?”

老头儿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下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您老人家倒给个准话?”

“当时抢下来这面铜镜没多久,新娘子就自己醒过来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大家都认为这个古镜是个法器,附着了绿柳的冤魂,上了新娘子的身,以伸张冤屈。也有人说那铜镜是个不祥之物,把坏运气带给了这对新婚夫妇。当时赵半城也觉得这铜镜大大的不祥,结果我没花一分钱,就把赵半城花了上百万弄到的铜镜弄了过来。”老头儿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哦!”我做恍然大悟状,仿佛了解到什么了不起的真相。

老头儿看到我貌似明白的样子,又狡猾地一笑:“你要知道,有时候这些铜镜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古书上记载一些铜镜确实能拘人魂魄!”

“啊,您又把我搞糊涂了。”我抗议道。

“小子,糊涂总比假明白好啊。走了走了,大爷今天提前打烊。”老头儿下了逐客令。

准备走的时候,我突然站住了:“大爷,您这新铜镜给我来一面吧,将来省得我未来媳妇再找古铜镜。”

老头儿哈哈一笑,递给我一面:“送你了,不收钱。”

鬼祭

文/阴阳眼

自打看到街上有人抬着七口小棺材同时出殡,我就觉得要出事了。

七口黑漆泥金小棺材,长三尺许,棺头宽不过五寸,圆天方底,两个大汉肩上抬一口,分别是左上右下。

走到老街的十字路口,两条大汉就撂下一对纸扎的童男玉女。火苗迎风一闪,两个纸人就烧成一阵青烟,纸灰飘得满街都是,大汉们烧完纸人,继续往前走。

这副诡异的情形任什么人看了都会起鸡皮疙瘩。除了远远看热闹的人,平时喧闹的老街静得如同被雨水刷过一般。

我心里一阵发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等那些人离开了视线,拔腿就跑。

一路狂奔到古雅轩,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老谷头儿说:“你知道吗?我看见路上有七口小棺材,还有白纸人……”

老谷头儿淡淡一笑:“我知道,不就是有人鬼祭嘛。”

他淡定的语气让人心里发毛,我心里惶惶然,他却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一口一口啜着功夫茶,满不在乎的样子。看老谷头儿如此坦然,我心里也稍微安定下来。

老谷头儿见我坐下,从茶洗里拈了一个茶杯给我,洗烫冲之后,慢悠悠地给我斟满了一杯茶。

我喝干茶水,忐忑地问:“老爷子,您上次说过这路头鬼祭得用七个小孩子,最后一次见也是民国时候了吧?”

老谷头儿也不接我的话,满满地又给我倒了一杯茶:“快来了,喝完了这杯,你去后面避一避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路口处几声鞭炮的巨响,紧接着是炸子雷噼里啪啦,最少一千头的鞭炮,我一惊,闷掉手里的茶之后,枪撵的兔子一般往店后面跑。

这间古玩店被老谷头儿隔成前后两间,前面是柜台博古架,后面是库房兼卧室。柜子当了隔墙,里间门口一道布帘拉成两个隔间。

隔间里面除了几个大柜子就是一张小床,老谷头儿也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一床大被子盖在床上,被子下面似乎盖着一些衣物,鼓鼓囊囊一大片。

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就听见前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来到店门口。等了半天却也不说话,只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

我偷偷从布帘缝隙里向外偷看,只见老谷头儿大马金刀坐在店门口正中间,门口外面黑压压地站了十几个人,人后面摆着一排小棺材。

打头的是三个人,一个面貌清瘦活像瘦猴的老头儿,一左一右两条大汉,正是我在路上看见烧纸人的那两位。

那个瘦猴一般的老头儿穿着一身青袍小马褂,配着嘴上留的八字胡,就像老电影里的猥琐地主,但一双眼睛贼亮。他站定之后先仰头看了看门口的牌匾,嘴角似笑非笑,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声音像铁器划过玻璃的声音,嘶哑刺耳。

瘦猴老头儿边哭边身体向前倾,先是一个长揖,然后一跪,起身之后又是一个长揖,然后又跪,紧接着一个叩头,继续起身一个长揖。

老谷头儿这个时候已经侧身坐在了旁边,用手里的一根筷子比画着,随着那人的长揖叩首,手里的筷子时而伏下时而起立,然后还把手边素白瓷瓶里的酒倒进三个小杯子,随着他的叩首给洒在地上。

最后就听见瘦猴老头儿突然一声尖啸,犀利的嗓音大声喊:“谨请泰山府君移府,定生死之期,兼注贵贱之分,长短之事。”

只见老谷头儿手一颤,轻轻放下手里的素白瓷瓶,说了一句:“府君不受。”

瘦猴老头儿猛地一颤,抬起头来,满脸的狰狞之色,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般,咬牙道:“七子牺牲礼齐备,府君缘何不受?”

老谷头儿淡然一笑:“八番供养犹在。”

前面跪着的老头儿听到这句话似乎一惊,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但还是跪在那里,胸口明显地起伏不定,似乎在调节气息。

“七子牺牲礼也不差,你东门供养了一百年,也该轮到我们南门了。”那个老头儿还是一脸狰狞。

“生祭活养的你们有吗?”老谷头儿轻轻问他。

地上跪的老头儿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半天说不出来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如今这世道,你哪来的生祭活养,我不信。”

老谷头儿点点头起身站起来朝后面走,一撩帘布进来了,示意我站到一边去,然后刷地一下揭开被子。

他这一揭被子差点没把我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他的床上整整齐齐睡了八个奶娃娃,不过一个个脸色铁青,四肢僵硬,有的娃娃屈手屈脚地举在半空,有的娃娃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看这情形,似乎刚死没多久。

我的那个心脏啊,几乎都不能跳了。这老狗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吧,怎么在这里弄了这么多死小孩。

老谷头儿看也没看我,直接冲外面招呼:“你可以进来看看。”

外面的老头儿似乎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他刚撩开帘子布就站住了,不错眼地盯着床上的这几个奶娃,脸色瞬间青白不定。

老谷头儿似乎有些不在意地说:“最晚的是今天早上才捂死的,你伸手摸摸兴许还有热气。”

那老头儿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又看了看老谷头儿,一脸震惊。半晌之后才缓缓长揖到地:“还是你们谷家狠毒,服气了,以后我们家再也不来争府君的供养了。”说完一个转身,扭头就走。

就听见外面一阵忙乱,那个老头儿大声喊:“把这些东西找个远远的地方给埋了,没给人家钱的赶紧给,咱们走,再也不来了。”

一阵喧嚣之后,外面似乎清静了。我还处于巨大的惊恐中,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谷头儿,心想知道了他这么大的秘密,不知道他接下来怎么处理我。“您放心,谷大爷,我一定不会报警的,这事儿就当我没看见过。”我话说得语无伦次。

“你要报什么警?”老头儿一愣,随后放声大笑,“你说这些小孩啊?”

我都快哭了:“谷大爷,看在我对您还算恭敬的分儿上,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乱说。”

老谷头儿笑了一会儿,招手让我过来:“你来摸摸,都是假的。”假的?我迟疑了一下。“还记得上次你在我这儿见过的那条活灵活现的狼狗吗?”我点头。“我求那个做狗的巧匠朋友做了这八个真皮小娃娃,就是为了应付今天的事。”

见我还是一脸戒备,老谷头儿只得抓起来一个小娃娃,两手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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