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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秘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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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脸有点长,不过还算清秀,穿着粉红色的超短裙,露着两条大白腿,浓妆艳抹,打扮得非常招摇。两个人互搂着肩膀,看起来很亲密。
“漂亮吧?”
“还凑合。”
“什么叫凑合?”猴三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是个小演员,有文化,还会唱歌,我出狱后不久在歌厅认识的。嗓子一级棒,会模仿好多人,尤其是张学友,可像了,要是光听声音,根本分辨不出来。要有钱包装一下,看着吧,保准比谁都红。”停了一会儿,猴三似乎不大好意思地补充道,“她也喜欢我。”
我心想猴三是在臭美,一个小学文化的盗墓者,刚从大狱里放出来,又没钱,会让有文化的小演员喜欢?要么就是瞎吹,“哦,你挣钱都是为了她?”
“我送她去参加一个选秀活动,特别费钱。”
“超女吧?”我记得在上海时,曾看到各处电视台都在搞这东西。
“不是,美丽才没这么庸俗呢,好像叫什么新红楼梦中人,前两年不搞过一次嘛,挺隆重,选电视剧女演员的。”
“找小曹啊,让他指点,他是曹雪芹后人。”我心想这真是巧极了。
“他懂个屁!书呆子!”猴三很是鄙夷,又有些怅然地说,“我有半年没和美丽联系了。”
“那完了,肯定另觅高枝了!”
“妈的,跟你说是浪费口舌,你根本就不懂!”
“半年不联系?你还指望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扯淡。”
“我想着给她个意外惊喜,你说啊,我回去十万百万地给她,让那些报纸、电视、广播全部报道她,会不会很快就红了?”
“红了一脚踢开你!”
“美丽不是这种人!”猴三肯定地说。
“那干吗参加这个,过家家吗?还费钱?女人一爱钱,就完了。”
“不是她要去的,她开始不肯去,我觉得她有这个特长,硬送的!报名费都是我交的!你他妈耳朵进水了!”猴三气急败坏地纠正道。
“操!你炸什么?关我屁事?”
“这个社会就这样,”猴三声音放低了,“尤其是娱乐圈,要是没有大钱钱,谁会叫你小甜甜?”他一副看透世事的德行。
“别跟我聊了,等着挨踹吧。”
“你说句好话能死?”猴三愣了一下,又手舞足蹈,“即使真踹了,我怕啊?我到时是百万富翁了,什么样的找不到?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还真以为碰到情圣了。”本来我还稍微感动了一下,经他这么一说,那感动像火苗一样捂灭了,“你想跑就跑好了,胡编这恶心事干吗?”
送葬的队伍在一个挖好的坑边停下了,鬼婆婆放下竹篮子指挥着,几个老头儿喘着粗气把纸轿挪下来,下面是一副木架子,没有棺材,只是一床棉被,盖着什么东西。我认出来了,棉被是鬼婆婆房里的那套,红罩子上的灰垢都没除去。
尸体应该很瘦小,或者是个小孩子,被子就稍微隆起一点儿。
鬼婆婆拿出一个酒瓶,拧开盖子前前后后往棉被上倒着,我闻着气味是煤油,后来她又颤抖着划着火柴,我一哆嗦,不会是就地火化吧?
火苗儿一蹿一蹿的,开始很弱,渐渐大了,大红的被子面一点点变黑了,里层的棉花不容易烧着,浓烟滚滚,鬼婆婆用拐杖拨弄着。
吹鼓手更加卖力了,那个吹唢呐的晃着脑袋,唢呐头一会儿向地,一会儿向天,似乎要吹出一朵花来。打钹的也来了精神,打得震天响。敲鼓的两根筷子落得像急雨,咚咚咚,像一颗随时都能跳出胸膛的心脏。
只有那群小孩儿,像没什么事,围着火堆嘻嘻哈哈地打转,有的还拍手唱起歌,不时往里扔树枝碎叶,鬼婆婆在一旁驱赶着,“回家玩,回家玩去!”要不是那些吹鼓手,乍一看还真像是在野外篝火烧烤。
突然猴三捂着胸口连退了几步,目光直愣愣的,我一看也慌了,火苗下面隐约看到几截白骨,这不太可能,即使下面有尸体,骨头绝不会这么快就烧出来。
鬼婆婆撒着纸钱,面容凄苦,她没有戴帽子,满头稀疏的白发被山风吹散了。我猛然想起一件事,跑过去拉住她,“婆婆,这是不是燕子的……”
鬼婆婆没说话,继续撒纸钱,我知道她已经承认了,这些在火堆里像干柴一样烧得噼啪作响的骨头,正是齐主任被截断的肢体。
如果齐主任来这里,看着自己的腿骨在里面烧成灰,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感受。她会咯咯咯地疯笑一阵子,然后心平气和地掏出几捆绳子,把我们包括那些添柴的小孩子全勒住脖子吊树上吧?
小孩儿继续往火里添柴,火越烧越旺,又向一边的草地蔓延,灰烬夹杂着热气直往脸上扑,感觉眼睫毛都给烤焦了。我真担心如果再烧下去,会把整座山引燃。渐渐吹鼓手的乐器声弱下去,那几截骨头看不到了。
“焚骨扬灰啊,比鞭尸都猛,这得多大仇恨?”猴三感慨着。
“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一了百了。”鬼婆婆喃喃地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经意一扭头,我看到齐主任领着史队长、小曹风风火火上来了,她也许是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了。
“你烧的什么?”她劈头就问。
“怨鬼!”鬼婆婆一直在火堆附近转悠,脸都熏黑了。
“灭掉它!”齐主任大叫了一声,史队长、猴三、小曹等人立即拿着树枝、棍子去灭火,可那火太大了,火苗呼哧呼哧像饿兽的舌头一样四处舔。
“用土埋。”猴三建议,坑旁放着几把铁锹,估计为填坑预备的,众人纷纷操起,鬼婆婆和那几个吹鼓手也未阻拦,几个小孩子在旁边咬着手指看。
这一招果然见效,火势挣扎了几下,终于弱下来,一点一点地熄灭了。那一片土被烧得发黄,齐主任拿着棍子在还冒着烟的灰烬里寻找着。
我屏住呼吸,不敢想象她的反应。其他人也像是受了感染,时间好像停住了,山里变得寂然无声,连鸟都不叫了,只有齐主任棍子拨弄火堆的嚓嚓声。
一个焦黄发黑的块状东西被扒了出来,齐主任停住了。她抖得像秋天的树叶,她蹲下来用右手捡起那根骨头,骨头依然滚热发烫,能听到皮肤刺刺地响,齐主任毫不在意,她拿着骨头朝鬼婆婆冲去。
她一把抓住鬼婆婆的领子,直接将鬼婆婆举了起来,往地上一摔,鬼婆婆哼都没哼,还好是草地,要是水泥或石头地,这一下子不死也得残废。
“我的腿,我的胳膊全让你藏起来了?为什么不还我?”齐主任脚踏着鬼婆婆的脸,愤怒地质问着,“为什么不还我?”
“燕子,”鬼婆婆挣扎着想爬起来,“二十多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放过他们吧。”
“你说得轻松,”齐主任狞笑着,“我爹死了,我又成了这个样子,全是他们吴家人害的,老的死光了,我算在他们少的头上!”
“你们要是不贪那件东西……”鬼婆婆还没说完,齐主任一脚踢到她屁股上,鬼婆婆瘦得像只鸡似的身体连翻了几下,脸朝下趴着不动了。
“我就那么稀罕传国玉玺?”齐主任像是在自问自答,又摇了摇头,怒气冲冲地叫嚷起来,“吴雄河,你拍着自己良心说,齐如燕就那么稀罕传国玉玺?”她手里还拎着那块烧得焦黄的骨头,脸上流露出一种孤儿似的惶惑表情,“我开始是为了它,可后来我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这也错了吗?”她转向我们,像是在求教,“这也错了吗?”
扑通一声,齐主任跪在地上。
除了几个小孩手忙脚乱地去搀鬼婆婆外,我们都站着没说话,几个吹鼓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上来帮忙,只是呆愣愣地看着。
鬼婆婆在小孩的帮助下,蹒跚着爬起来,看上去并无大碍。她摇晃着扑向齐主任,我以为这老婆子活得不耐烦了,要上去拼命,可没有,她揽着齐主任的头,“燕子,我可怜的燕子!”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回来的路上,我故意落在后面,想问一下鬼婆婆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到她和齐主任的关系很不一般,但她无心回答,挎着竹篮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赶。
吴飞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和林姐在歪脖树下坐着聊天,看到我们进来,林姐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史队长面孔僵硬,扫了他们一眼,直挺挺去了房间。
齐主任也进房休息了。小曹洗了手脸,到厨房帮吴小冉切菜,这家伙除了曹雪芹,对做饭也乐此不疲,这几天的饭食都是他主刀的。院子就剩下我、吴飞、猴三。
“我去给姓史的送条大毛巾。”猴三贼笑着。
“什么?”我没听懂。
“擦泪啊。”猴三的嘴里说不出好话。
“你皮痒痒了?”吴飞听出来了,威胁他,猴三果然老实了,他向厨房里看了看,“我去看看曹人妖做啥菜。”
“都是些什么人啊?齐主任怎么找了这么个活宝?”等猴三去了厨房,吴飞感慨道,“我当初还让他给骗了,那时候这小子可没这么猥琐,西装革履,戴墨镜吸雪茄,身边还跟着个美女秘书伺候着,举手投足都是赌王气派。”
“只能怪你鬼迷心窍。”我说,“你可得和林姐保持距离。”
“同病相怜罢了,你别想那么脏。”
“关我屁事?我是怕那姓史的。”
“他打不过我。葬礼好看吗?”
“嗯,还行。”我把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包括鬼婆婆抱着齐主任泣不成声。吴飞听完脸色变了,“我说这女人这么不对劲,她半边身子全是假的。”
“怪了。她怎么协调起来的?”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心脏都可以移植,何况手脚?再加上后天的艰苦训练,可以弄得看不出来。我有个战友,几年前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一条腿没了,后来去德国接了条假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还能跑步。你没注意过,齐主任都是穿长袖长裤!”
“我倒听说她在美国待过好多年。”
“那就对了,一定是做治疗去了。”
“你爸把她弄成那样的?可真够狠毒,不如当初一刀结果了。”
“谁知道?”吴飞叹了口气,“要真是我爸,那罪有应得,齐主任无论如何报复,都不算过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嗯,看来要搞清楚,只有去问鬼婆婆了。”
45
齐主任没出来吃午饭,一直在房里待着,也没有人去叫她。或许大家都抱着同样的想法,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也好。史队长扒拉了几口,碗一推,也回去了。
吴飞使了个眼色,我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你们要去哪里?”吴小冉看着我,她情绪不是很好。
“鬼婆婆家。”我觉得没有瞒她的必要。
“拉上姓史的,”猴三也不管林姐在场,“又不是十七八处男,整那副酸溜溜失恋样子,看着就磨眼珠子。”他夹了块萝卜,边往嘴里填边抱怨,“这萝卜看着真像肉,可一嚼就不是肉了,这么吃下去,我都变成兔子了,谁他妈萝卜切成这样,故意消遣猴爷?”
“不刚吃过鸡肉吗?”小曹不大高兴。
“我他妈在外面站岗,就捞着几个鸡屁股!”
“爱吃不吃。”小曹筷子一扔。
“娘娘腔,你也跟着去,请老妖婆占一卦,指点下迷津,看这辈子能做曹雪芹第二吗。也写一本《红楼梦》,娶两个林妹妹。”猴三像吃了火药,逮谁都开火,说完又把嚼烂的萝卜呸的一口吐在桌上。
“行啊,再娶个超女当小妾。”小曹也不饶人。
“你敢再说?”猴三脖子都红了,抓过来一只碗。
“去你妈的!”小曹也气势汹汹地站起来。
“要打滚外边打。”林姐忍不住了。两人像斗鸡对视了一阵子,又各自坐下了。
“那小子发什么神经?”等出了门吴飞问我,小曹也气哼哼地跟出来了。
“吃错药了。”小曹愤怒地说。
我也觉得奇怪,猴三素质是差,但也不至于差到这份上啊。
快到鬼婆婆家门口,吴飞又改主意了,“咱们还是别去了。”
“你不是想了解真相吗?”
“没意义。”
“你怕真是你爸?”我知道他担心什么。
“也不是。”吴飞踌躇着,“无论谁干的,二十多年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知道和不知道,都没多大区别。鬼婆婆要说她早说了,以前我都是住她家。还有,周寻,你记得吗?齐主任说过,她灌醉了我爸,然后又把他引到了泥坑里,也就是说,她受重伤是在我爸死了之后,害她的另有其人。咱们更没必要去问了。”
“随你。”我想这事毕竟跟我没关系。
“怎么又回去了?”刚追过来的小曹诧异地问,“学驴拉磨呢?”
我们没理他,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鬼婆婆叫:“都过来!”她已经拄着拐杖站门外了。
鬼婆婆坐到窝棚前的小凳子上,翻着眼皮挨个看着我们,我不敢和她对视,鬼婆婆不比老头儿年轻,可眼睛雪亮,像两把磨好的刀子,一点都不像老年人的。她咳嗽了声,拿起白瓷缸子喝了一口水,她脸颊上有块奇特的红,像染了胭脂。
“你是想问二十几年前的事吧?”
“对!”吴飞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
“你们看那棵芭蕉树。”鬼婆婆伸着干瘦的手指,两腮像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那块红也随之抖动,“树以前可不是这样。”
芭蕉树依然繁茂,阳光下肥大的叶子碧绿耀眼,只是下面的地被人动过了,还有许多潮湿的黑土没填进去。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时它还很小,到这儿,”鬼婆婆在膝部比画着,“我和燕子从后山移来的,当时叶子都萎掉了,我说种不活,可燕子不信,她把它看得比孩子都金贵,隔几天就浇水施肥,这树还半死不活。但那样东西埋下去后,突然疯长了,一两年蹿得比房顶都高,不过叶子都是发黄的,像涂了蜡油。”
“哦。”我看了一眼吴飞,他也一副迷惑的样子,不明白鬼婆婆讲这些干什么。小曹围着芭蕉树一边转一边感叹,“大,真他妈大!”又向我招手,“周寻,你也过来看看,我第一次见时还以为是梧桐变异了。”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仇恨,长什么?还是仇恨,埋也埋不死,烧也烧不掉,这可怎么好?”鬼婆婆捂着脸哀哀地哭了。
“是我爸干的?”
“你爸是谁啊?”鬼婆婆犯了糊涂,擤了把鼻涕,“你们找到传国玉玺了?应该是找到了。”
“没有。”吴飞也看出鬼婆婆精神不大对头。
“那快去找啊,”鬼婆婆说,“找不到就走,躲得远远的,别让燕子看到你们吴家人,记住了,天下死人乱如麻。”她转身进了窝棚。我担心她是去换衣服挂腰鼓,又要跳唱一通,于是拉住吴飞就跑。鬼婆婆体力再好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在山上被齐主任一摔一踢折腾不轻,再跳几圈儿,搞不好就得晕了。
回去发觉有些异样,林姐眼圈通红,像大哭了一场,气呼呼的,史队长坐树墩子上喝闷酒,我猜一定是又吵架了。
猴三抱着手倚在西屋门上,我想跟他八卦一下,但他拉着张长脸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根本没兴趣和我谈。吴飞很不识趣,他竟然过去安慰林姐了。
没听到说了什么,但这一劝,本来已止住泪的林姐又抽起鼻子来,哭声很大,吴飞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就在这时,一个瓶子直直朝吴飞后脑勺上飞去。
林姐看到了,她猛地搂住吴飞脖子,瓶子砸在后面的墙上,啪,碎掉了。
吴飞伏在她身上,估计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史队长像狮子一般冲过来了,他拉住吴飞的一条腿,使劲往外一拽,吴飞另一条腿扬起,踹向史队长脸部。
两个人在院子里噼里啪啦扭打起来。
齐主任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但这次她没有劝架,只是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讥嘲。
林姐对着滚成一团的两个男人,连哭带喊,急得直跳,可是没用,两人越打越猛,地上灰尘翻滚,别说劝架了,外人根本近不了身。林姐提起井旁一桶刚抽出来的凉水,兜头泼过去,这下子止住了。
吴飞和史队长都一身泥,鼻青脸肿,头发往下滴着水,爬起来后彼此还怒目而视,恨不得把对方吞下去。
“你干吗?”林姐抽了史队长一耳光。
“臭婊子!”史队长借着酒劲,又反抽林姐。
吴飞一肘捣向史队长胸部,接着又是一拳,史队长趴下了,他嘿嘿笑了几声,摇晃着又要起,吴飞过去要补两脚,林姐拦住了他。
“小林,你让他们打,狗咬狗,一嘴毛。”齐主任声音冷冷的,“打吧,不就是争女人?谁胜了我就劝小林嫁给谁。”
史队长鼻子伤着了,血滴答滴答顺着脖子往下流,把衣服胸口浸得鲜红一片。他两手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仍醉醺醺直笑。
“我哪儿配不上你?嘿嘿,你这样对我,嘿嘿,我他妈二十年的青春白白浪费在你身上,嘿嘿,你他妈几天不到勾搭一个通缉犯……”
林姐脸涨得通红。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跑哪儿我跟哪儿,老子什么也不要了,脸也不要了,除非是死了,这辈子耗定你了……”
我看了看猴三,以为他又得说些挖苦话,但是没有,他两眼发直,心思不在这儿。
太阳还没落山,史队长就喝得烂醉,躺床上鼾声震天。
我想着去找吴小冉聊聊,这两天我们很少交流,她似乎故意躲着我。
齐主任有些反常,对传国玉玺好像突然失去了兴趣,事情停顿了,至少我看不出新动向。接下来她会让我们干什么,各自卷铺盖回家?
或者,这只是暴风雨前的沉寂,齐主任另有打算?
我敲了敲门,门吱呀一下开了,吴小冉愣了一下,我朝里一看,齐主任卸下来一条腿,林姐正按着上什么材料。她们现在根本不避讳我了。
“出去说吧。”
“嗯。”
“你不害怕?”等走出院门,我忍不住问她。
“习惯就好了。”她低着头,又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烦躁。”
“又想你爷爷了?”
“周寻,”她停下来看着我,犹疑不定,“唉,我不想再这样了。”
“干脆咱们现在就走,齐主任好像也不怎么管你,那桥也该修好了。”
“没有,林姐去看过了,咱们被困孤岛上了。”
“像你说的,背好干粮从别的路走吧。”
“夜里山上可是有狼的。”
我想说你前几天不还一直蛊惑我走,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但终于忍住没说出口,事已至此,最好顺其自然。“小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狼人的。”
“好呀。”
“说是从前有一个男人——”我停下来了,心潮汹涌。
“怎么不说了?”吴小冉等了片刻,“恐怖吗?”
“是挺吓人的,以后再讲好啦。”
“你讨厌!”
我们回来时,看到猴三在歪脖树下抽烟,烟头一明一灭,黑暗中照红了他那张瘦骨嶙峋的长脸。我也睡不着,便和他坐在一起。
“来一根?”
“算了,我抽这玩意儿上头。”
“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山里没信号,我把它当表用了。
“那还能聊一会儿。”
“哦。”我觉得他说话有些怪。
“兄弟,你要真爱那小妞,还是赶快走,别老耗着,那女人受了大刺激,会老实两天,正是好机会,等她恢复了,一定变本加厉。”
“我知道。”
“你小子一点都不着急?”
“急也没用。”
“你是惦记着钱吧?找到那个玉玺后分几百万?别傻了,钱是身外之物,没有可以再挣,人没了可就回不来了。”
“那你藏个太岁金碗……”我还没说完,就被猴三捂住了嘴,等他放开,我又说,“你不也是为了钱来的,好包装你女朋友?”
这触到了他软肋,猴三不说话了。夜渐渐深了,露水滴下来,落在身上,冰凉刺骨,史队长如雷的鼾声和着虫叫,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去睡吧。”
“你不困?”
“我再坐一会儿。”
“干吗?”
“想一些事。”猴三突然变得深沉了。
我进了堂屋,迷迷糊糊还没睡踏实,就听到一声枪响,我赶紧跳下床,套上裤子,冲到外面去。院子里灯亮了,齐主任站在院门口,枪管里还冒着蓝烟。
我以为吴飞过来捣乱,想了想又不可能,他们现在合伙找传国玉玺,没有翻脸的迹象啊。难道是猴三?我的胃猛然紧缩了下。
其他人也都被惊醒了。
“拖他回来!”齐主任命令道。
我和小曹跑过去,黑黢黢的山路上倒着一个人,腿部还在抽动着,是猴三。我架住他的胳膊,他的手往我腹部捣了下,我感觉是个东西,黑暗里看不清楚,他还抵着,我摸了一下,是个小碗,我飞快地塞到裤子里。
到了亮处,我才发现猴三的左小腿中弹了,额头上都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子。
“东西?”
猴三从挎包里掏出几沓钱,还有几个原先挖出来的破碗,然后他把包往地上抖了抖,衣服和他那套盗墓的工具箱掉了出来。
“还有呢?”齐主任死盯着他。
史队长酒醒了,过来搜猴三的身,前前后后摸了一遍,确实没什么了,他似乎不太甘心,又拿着手电筒在山路上转了转。
确实没什么东西,齐主任以一种很怪异的表情看着猴三,“你藏起来了?”
猴三冷笑着,疼得嘴唇直抖。
齐主任走过去,一脚踢到猴三小腿上,我听到啪啦一声,猴三立马倒地,齐主任作势还要踢,猴三蜷曲成一团,双手护住头。
“周寻。”小曹突然叫了声,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我。我想坏了,刚才猴三塞东西的时候,这娘娘腔一定觉察到了。“你见他往哪扔了?”
我没反应过来。
“刚才过去时,我看到他往旁边一甩手,一个东西飞出去了。”
“左边!”我回过神来。左边是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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