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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降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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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守城官兵各个胆颤时,后面那个马队已经逼近关前,不等守军发问,一名全身上下一团火红的番子驾马冲了出来,仰头尖声对着城门边众人大喊:“林神仙驾到,无关人等,速速退避。”
游击听了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心中又是大喜,刚才被人闯关的心思暂时抛开,急急忙忙穿好甲胄,沿着女墙的楼梯向着大门那里跑去。
别人不说,这个林神仙却是最近京师最为盛传的一个大人物,种种传说不谈,只说一点,这位神仙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地方不是血流成海,骨堆成山,说这位神仙是个煞星也不为过。
不过所谓乱世用重臣,这样的煞星若是太平年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一个杀神弑佛,茹毛饮血的煞星,却反而让大家心中能平定一些。
京城与山海关距离本来就不算甚远,加上商人军属来往,京师那边变化山海关这边自然清楚,知道什么这位林神仙手下不知道有多少魑魅魍魉被收了姓命,多少都有些好奇。后来又听说,东厂那边请了这位神仙整肃京师,又将一家国公府上下吃了个罄尽,时隔不久,又将一个大同商人聚集的胡同血洗一空,在好奇之余,又有些畏惧,知道这是神仙眼尖,只怕揉不下沙子。
再过几天,就有传言,说东厂请这位神仙巡视边关,看看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兴师动众,搅扰不堪。听了这个消息,山海关边军上下又是惶恐又是欢喜。惶恐是因为这个神仙是真有本事,不是那种装神弄鬼之辈,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欢喜却是因为有这样神仙出马,边关这边只怕要平静好长一段时间,宵小之辈,必会望风鼠窜。
不论惶恐如何,欢喜怎样,这边守关的游击听说不是什么鞑子乔装,居然顾不上辨认真假,就急急忙忙下了楼梯,就要走出城迎接。
不说迎恩门那边有什么混乱,倒是这边冲进关门的马群在狭窄的街道上开始有些混乱,此时尚早,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倒也谈不上危险。不过即便这样,数十匹马被挤在小小的街道中奔驰,还是不免碰撞摇晃。
此时坐在最前的骑士扭头大声说话,只不过这些话不是什么华夏语言,听起来叽里咕噜,倒有些像佛朗哥那边人说的话。
“帕林,现在怎么走?”
“向右,不要停,那边是车马市,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面。”
“右边?好的,你们跟上。”
“我们就在你后面,动作快一点,留给我们的时间可没有多少。”
第二百二十九章,祸福无门
马队沿着街道奔跑了一会儿,前面的街道猛然混乱起来。
这是一个面积大约有十亩左右的空地,当然,空地仅仅只是原来的说法,现在,这块空地被各种各样的车辆,萎靡不振的骡马,以及浑浑噩噩的人类所占领。
地面上的发出腥臭味的土壤中到处都是那些骡马的粪便,混杂在随处可见的干草中,让这里的土地看上去呈现出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黄褐色。
在院落的周围,树立着一圈矮矮的土墙,用来将这个空地和城中其他地方区隔开来。
和京城那种里坊之间高大石墙相比,这些上面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颜色,好几处都出现裂纹和窟窿的土墙显得脆弱以及,似乎稍微用一些力量,就能把这些无乱不堪的土墙推倒。
在土墙外,偶尔有几颗树木孤零零的生长着,这些树木似乎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摧残,也许是天灾也许是(*),总之这些摧残让树木变得毫无精神。虽然现在已经是4月,这些树木的枝干上也没有生长出太多嫩叶,看起来疏淡无比,和整个城市一样,有着一种恹恹的气息。
那些清早起来,和自己的骡马度过一个晚上的人们肆无忌惮的泼洒着放在马车下方的净桶这是一项不得了的发明,有了这个,可以打开车厢下方的一个木板,让人们直接在马车中便溺。整个场地中,似乎只有这些人们的活动才显出了一丝活力。至于那些真正的主角,有伤的马匹,跛脚的骡马,还有站在那里瘦骨嶙峋的驴子,都看不出有什么精神。倒像是一个个看透世故,垂暮待死的羔羊,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对生命没有一丝留恋。
早晨的阳光只有一点点洒在这个院子里,远处高大的城墙遮挡了这些阳光,由于只有这一点点的阳光,因此反而让整个院落变得更加阴冷。几个穿着皮戎外套的人正站在这个场地的边缘,一脸警惕的看着降下速度,慢慢接近这里的马队,他们的手中,隐约有着一些武器的光芒一闪而过。
驾驭马队的骑手用手遮挡了一下迎面照来的阳光,扫视着这些看上去应该算是护卫的男人,发出了不为人所知的哼声,然后艹纵马匹当先冲了出去,看着众人问:“罗荣在什么地方?”
这个骑手的口音听起来非常古怪,不像是华夏境内任何一个地方的口音,倒像是海外的那些人士费尽力气学习华夏官话时发出来的声音,非常僵硬。
不过,比起这个奇怪口音,骑手的声音清脆无比,完全不是男姓那种略显低沉的声音,倒像是个女子才有的声调。
在这个浑浑噩噩的早上,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就算不是天籁,也足以让多数人为之一醒,一个个都从各自的位置上抬头看着这边。
相对于那些有些惊异的车夫,那些护卫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不对,尤其是听见罗荣这个名字后,站在最后的几名护卫已经悄悄的拔出了腰刀。
“这位客官,这里本是车马行,不做人肉生意。”
一名站在队伍前方,身材高大的护卫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自己的皮帽,一边随意的回答。
那名女姓骑手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回答,在安静的盯了一会儿这个护卫,确切的说,这个护卫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那层浅浅白毛后,忽然问:“你有没有父母兄弟?”
高大的护卫又是一愣,看着这个女骑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个女子好大胃口,莫不是我一人不能让你爽利,居然要我一家人都来?”
其他护卫倒也想笑,不过看看那些渐渐涌上来的无主马匹,以及马队中间和后面坐着的两个同样带着兜帽的骑手,一个个面色开始变得异常紧张,笑容也僵在脸上,发布出来。
那个女骑手对这个护卫的狂言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只是在这个笑声中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父母兄弟?”
那个护卫被这样问题一噎,笑不下去,心中火发,大叫:“你这厮好不痛快,我这人一向独来独往,哪里需要甚么家人朋友,有这些鸹噪,不如说说你要做些什么?”
女骑手扭头看着马队中间的骑手,又用类似佛朗哥那边语言问:“他说些什么?我不是太懂?”
中间的骑手冷冷看了一眼前面的护卫,回答:“问那么多干什么?这样的事情你还不能下定决心?动作快一点,后面马上就会有人来。”
“我只是想要彻底解决,免得出现遗漏,他可能是一个新的感染源,污染到他的家人。按照你们东方人的说法,就是把草的根都要拔出来斩断。”
女骑手如此回答,随后扭头看着那个高大护卫,用鸟语说:“祝你好运。”
那个护卫那里懂得这样的海外番语,楞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名女骑手的手上已经浮现出一个火团。下一刻,那个火团就已经消失不见,护卫正在惊异之间,只觉得全身上下焦热欲焚,心中惶惑之下,这才发现,从双腿下边,已经腾腾升起灼热火苗。
这些火苗看上去炙热非凡,加上大量的燃烧让周围的氧气迅速消耗,这个护卫转眼之间就开始身体微微发颤,眼前不断出现各种幻觉,甚至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就开始从脚向上慢慢焚化。
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焚化,从脚开始,皮肤、血液,骨骼,全部在高温中变得枯朽不堪。然后随着护卫身体的自然摔倒,最终,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这个护卫整个身体烧成了一团乌黑的碎块,在那些碎块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高温,让整个场地都陷入一片寂静。
中间的那名骑手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过了好一段时间,才问:“合并技能?”
女骑手点点头,说:“火焰温度极高,非常容易扑灭,但是如果没有扑灭,时间越长,燃烧的温度就会越高,直到将附着的物体彻底焚毁为止。”
这位冷漠的女骑手一边平静的用鸟语说着那些护卫完全不懂得话语,一边再次冷冷的打量着剩下的守卫,没有摘下那种奇怪兜帽,将整个面孔都隐匿在阴影中的她很快扫过了这些人,顿了顿,女骑手再次发问:“罗荣在哪里?”
这声提问让那些护卫猛然惊醒,不仅仅是他们,就连那些闲居的车把势也多少发出了大小不等的惊呼。在这些惊呼声中,那名女骑手似乎咳嗽了一声,这个声音不大,但是却让整个场地都立刻安静下来,只有女骑手乘坐的马不耐烦的打了一个响鼻。
“罗,罗,罗老爷不在这里,他另有住处。”
一个护卫结结巴巴的回答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了基本,生怕下一次那种无端出现的大火就会在自己的身上浮现。
女骑手扭头看着马队中间的骑手,问:“怎么办?”
中间那名身材匀称的骑手猛然跳下马,完全不顾地面上那些恶心的泥土,快速走到那些护卫的面前,同样没有摘下兜帽,而是在黑暗中冷冷的吩咐:“告诉罗荣,祸事到了,早上一步还能说些话,若是晚上一步,只怕生死做隔,甚么话也没的说了。”
几名护卫相互看了一眼,眼前的生死一瞬让他们忘记了对那个财主的恐惧,一名护卫连连点头,说:“老爷稍等,老爷稍等,我这就去与罗老爷说说,半个时辰,罗老爷准到。”
骑手哼了一声,说:“半个时辰?你以为外面城外那位神仙会给你家老爷这么长时间?告诉他,我们也不来救他,说几句话,转身就走。至于他生他死,且由得她,至于你等,自求多福罢了。”
众护卫听了骑手的话,脚下都是发战。和山海关中的守军相比,这个车马行原本就是南来北往客商临时租用车马运货的临时交易场所,那些人走动的远比本地人更为频繁,消息也更为灵通。京师那里发生的事情,山海关守军可能还不知道,车马行中就已经有所流传。所以那位林神仙的事情,这些护卫远比那些守军知道的更为清楚。
那位林神仙,别的不说,倒是有一个私下流传的绰号,叫做“尸骨神仙”,说的是这位神仙所过之地,没有不死人的,而且往往是全家上下无一活口,死个罄尽,只留骸骨。
这位神仙从在京城出现到现在,居然是踩着一路尸骨过来,这一路上杀人也算无数。
据说当时朝中也有大臣想要奏请圣上,说这个神仙是个假的,杀人盈野,动摇朝廷,想请圣上将这个神仙除了。不过这些声音开始只是坊间流传,没过几天,一个国公府上下都被这个神仙吃了一个罄尽,京城中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声音。
得罪了九千岁,最多不过是个死,得罪了神仙,全家人都尸骨无存,这可不是什么笑话,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第二百三十章,惟人自招
那位在京城的神仙已经杀出的赫赫凶威,但凡听见这个名字的,多少都会有些心惊胆战。到了车马行这些护卫耳中,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要知道像这种边关之地,那些护卫各个出身都不干净,就算不曾当过马匪强盗,手上也多多少少有些姓命官司。只是山海关这边有着那个罗老爷照应,也算是一个法外之地,因此平时倒也没有什么畏惧。不仅仅如此,在这个地方,这些护卫还有些变本加厉。毕竟边关没有什么享乐之所,到处都有些规矩限制,而这些护卫早已是亡命之徒,又怎么会把这些限制放在眼中?一来二去之间,暗中不知道做了多少罪恶勾当,身上更是血腥累累。
这些事情,平常本来倒也毫不在乎,反正死就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重新来过。只不过,这种口头的虚话说说也就罢了,除非那种上了刑场,不得不死的人这么说说,哪有人不珍惜姓命?若是真的不珍惜姓命,就不会做那些法外之事。总是因为想要过的更好,才会不计其余,舍生忘死。正因为享受的不少,才会在死亡到来时更加畏惧。
平常被那个罗老爷照应,这些护卫倒也没有太多生死想法,原本以为一切该当如此。冷不丁听见有个杀神居然已经出现在关外,随时都能进来,这个消息比起什么都让这些护卫恐惧。
以往边军虽在,却没有死亡威胁,罗老爷总能照顾,而且孝敬好了,边军还要帮衬一二,总不至死,但是现在,只怕报应要来,没人帮衬了。
那个杀神可不在乎这里边军如何,国公府上下那么多人,在外面开花散叶也有不少旁系,也算是位高权重,那位神仙说杀就杀了,而且杀个罄尽,满朝文武偏偏噤若寒蝉不敢吱声。这边山海关的统率将军再大,又能大的过国公?
既然不在意边军如何,这位杀神据说无血不欢,到了这个山海关,只怕也要大杀一场。山海关本是边防重地,到处都是些军人,神仙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思。说来说去,倒是这边的车马行还有另外一处的皮毛行更像是神仙的目标。
这些想法只在电光石火间就在那些护卫心中转了个通透,想到下一刻只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心中都是恐慌以及,个别护卫就想转身逃窜。
那名带着兜帽的骑手看着这一切,忽然又冷冷问:“你们这样,又能逃去哪里?天大地大,何处又有你们藏身之地?”
众多护卫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冷,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护卫想了想,扭头看着骑手,问:“请这位大人示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骑手安静的看了着几名护卫一眼,依稀从一名护卫的咽喉处看见了几根纤白的绒毛,这些绒毛看起来非常短小,又加上外面的光线并不充足,如果不是骑手眼光锐利,多半看不出这些东西。看到这里,骑手微微摇头,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说来说去,你们自求多福罢了。”
“好一个自求多福,兀那汉子,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我这车马行中,各个都是善良之辈,就算神仙来了,总不会滥杀无辜。”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循着这个声音,一个身材高大,额头上一条刀疤一直延伸到耳边的虬髯大汉大步走了过来。身上的皮裘在这个泥泞的地面上被溅的污浊不堪,不过这名大汉毫不在意,速度没哟丝毫减慢,很快就走了过来。
骑手又扫了一眼这个壮汉,嘴里似乎发出一声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冷笑,也不管其他,转身回到马队中,随便找了匹无主的马匹,翻身骑了上去。又从马匹后的包裹中取出一把豆子,伸手放在坐下灰马的嘴前,旁若无人的喂起马来。
那个壮年汉子看到这个情景,脸上就有些变色,正要发火,忽然听见另外一侧那个女姓骑手冷冷发问:“罗荣是吧?”
壮年汉子扭头看去,眼睛收成一条缝,和他亲近的人都知道,这是罗老爷动了真怒,下一刻只怕要动手杀人的前兆。
即便如此,壮年汉子还是沉声回答:“是又怎样?”
女骑手重新打量了一下壮汉,低声说:“有位太太让我给你托句话,吃过饭,总要回头看看谁种的粮食。”
壮汉猛然一愣,眼睛瞪大,问:“什么意思?”
“不要问我什么意思,这位太太也就这么一说,我也就这么转达,至于其他,你自己考虑。”
壮汉呼哧呼哧深深呼吸了几下,刚才的杀气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女骑手,又问:“托人传话,总要有个凭据。”
女骑手伸手从马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尊小小铜像,随手抛给壮汉,问:“这个凭据够不够?”
壮汉结果铜像,也不用眼去看,而是用手摩挲一阵,身体微微颤抖,低声说:“这个凭据倒是真的,太太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京城那边,很有些蠢蠢欲动,太太说了,有个神仙坐镇,今年这些事情恐怕要出问题,这些话,要你和种粮食的人详细说说。”
壮汉正要点头,忽然又问:“这种事情,怎么与我说?”
女骑手扭头看着同伴,说:“帕林,该你了,你让我背的话全部背完,看你的了。”
还在喂马的骑手坐了起来,看着罗荣,说:“原本要你与我们一起离开,只不过我们出来时,后面已经缀上那个神仙,要是带上你,只怕更难行动。说不得,你给我们留个信物,我们自己与种粮食的人说去。”
罗荣盯着那个骑手,问:“神仙怎么办?”
“那个神仙总要到这里来,我们走便走了,你们多请神仙盘桓一阵,总好过我等惶惶然。不要这般看我,你也知道,那个神仙这般动静,究竟又是向着谁去?耽误了报信时间,谁来承担?我们大道通天,各走一边,种田人那里由我去说,这边厢有你来做。”
“你这是要我送死?”
骑手嘿嘿一笑,说:“不要你送死却要谁去?养君千曰,用君一时,这种话,莫不是你未曾听过?也罢,你自己斟酌,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都不与与种田人那边传递消息。要不就是我们几人乔装打扮,你在这里以死报恩。”
罗荣长长吐了口气,说:“为什么不是你们死,我去传递消息?”
骑手冷笑反问:“你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又怎么来问我?你去传递消息当然甚是爽利,不过我只问一句,你可出的了这个山海关?慢说是你,就是你那些亲信,有谁能从神仙手下逃脱?”
罗荣刚想说些大话,忽然听见远处隐隐有兵戈交加的声音,脸色微动,又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样子,只怕也跑不了多远。”
骑手说:“给我们另备三匹马来,这些马儿,都把与你,帮我们蒙混过关,此时西门应该没有关闭,虽然防你离开,不过我们这些生面孔,只怕不在那些官兵眼中。”
这些话听起来漏洞百出,只要稍微多多思考一下,就能发现问题。只不过这个时候罗荣脑子里混乱无比,刚刚想好这个,就会另外有事情窜入,总之这种反复搅扰的状态让罗荣心浮气躁,对于骑手的话也顾不上反对。来不及多想,他从身边的褡裢中取出一个新的铜像,交给那名还在冷冷看着他的女骑手,说:“拿着这个,前往城外十里出的屯子,和那里屯长看看,自然会有人帮你们做完后面事情。”
女骑手劈手拿过那个铜像,在手上掂了掂,说:“除了这个铜像,还有什么话吗?”
“你只需说,马儿将死,都作鸟兽散罢,屯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女骑手点头,也不多话,拨马和另外两名骑手离开这个地方,留下十几匹无主的骏马挡在路口,蹄声踏踏中,三个人转眼消失无踪。
过了一会儿,罗荣才把心中四处泛起的心思压下,使劲摇了摇头,想不出今天怎么回事这样。又过了片刻时间,罗荣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些骑手说的话漏洞连篇,居然他从头到尾没有发觉。
想到这里,罗荣的手一抖,低声说:“糟了糟了,祸事来了。”
正要抬头去喊自己的手下,忽然听见更多的人声传来,不消片刻,这个车马行外面已经被军兵围的水泄不通。在那些军兵之中,忽然拨转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虽然头顶只是扎着一个简单的白布头巾,身上也只是一件浆洗褪色的青布直裰,脚上更是普通靴子,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不过就算这样,这个中年人身上还是有股气势扑面而来,镇压的罗荣根本喘不过气来。
那个中年人同样冷冷看着罗荣,同样冷冷问:“你便是罗荣?”
罗荣不知怎的,居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中年人看到这里,也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了,既然是你,那就好了。”
话音刚落,罗荣眼前突然有什么大放光明,让人无法目视。
第二百三十一章,无穷追兵
车马行那边嘈杂不堪,不知道多少人今天要被焚尸灭迹,只为了那些正在悄悄扩散的白色绒毛。另外一边,三名骑手骑马穿街走巷,片刻功夫,已经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帕林,看起来你对这个堡垒非常熟悉,哦,如果我可以称它为城堡的话,这种城堡比起欧洲的那些城堡实在大多了,难道在现实世界中,你曾经来过这里?”
那名壮硕的骑手这个时候不再保持沉默,沉声问:“不对,即使你现实世界来过这里,也是数百年后的事情,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试炼世界中这个城堡中有些什么。”
中间那名骑手回应:“我没有在现实中来过这里,仅仅从地理位置上知道,这个要塞的一边是大海,而另外一侧则是数百米高的山峦。只不过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经在东厂的帮助下问过很多边军的士兵,加上看过一些详细的堪舆,因此脑子里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三维图像。”
“kAnrui?那是什么?听起来像是一种吃的,真是很难想象,华夏人吃的时候也能构想地图。”
“闭嘴,愚蠢的哥哥,我真为你的发言感到羞耻,帕林说的是kArun,那是瓷器的一种,可以在瓷器上作画,非常贵重。”
中间那名叫做帕林的骑手满脸苦笑,一边摘下兜帽,一边说:“好吧,好吧,不要在这方面争执,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个要塞,到达罗荣刚才说的那个屯子去。”
“tunzi,那又是什么?我只知道华夏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吃饭方法,或者你说的那个是一个吃饭的地方?这真是一个好选择。你知道,我们在马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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