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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出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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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多想,放下手里的杯子,给马森发了一条短信:“你马上到后街派出所来。”然后奔出咖啡馆,驾车朝后街派出所飞驰而去。
接到刘凯的短信后,马森立刻意识到又有了新情况,于是,他穿上雨衣,十万火急地驾着摩托车开上路。
黄昏时分,道路因为突如其来的雷雨而异常拥挤。马森驶向广华大街路口,在离“船”咖啡馆不远的十字路口拐角处时,他看见了从另一个方向开来的一辆120救护车,前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故。
马森感叹了一声,脚下未停,还是向着后街派出所赶去。
当马森到达后街派出所时,刘凯刚刚神情严肃地挂上电话。他抬起头对马森说:“阿丽出了车祸,被送去了医院。我们马上过去!”
马森这才意识到,刚才120救护车,去急救的,也许就是阿丽。
阿丽遭遇车祸对刘凯的打击很大,他在医院急救室外焦躁地踱来踱去,仿佛躺在急救室里的阿丽是他最亲近的人。痛苦和懊悔难以掩饰地写在他脸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太大意了。”
“也许只是个意外?”马森安慰道。但他心里明白,这决非偶然。先是鲜花舞厅员工宿舍起火,接着又是车祸,这样的偶然怎么可能接连不断地发生?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一场无情的追杀。恶魔般的凶手开着车,在黑暗中朝阿丽一路追来……
“眼下,找到肇事的车辆是重中之重,但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啊!”刘凯说。
马森说:“我去交通大队打个招呼。”见刘凯无力地点点头,他拍拍刘凯的肩膀,离开了医院。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点流逝。刘凯心情郁闷地作着各种猜测:阿丽手中的“料”究竟是什么?就有那么重要的价值吗?秦记者是谁?他为什么会对阿丽手中的“料”如此感兴趣?他会不会就是陆雪的朋友“无名氏”?水水又是谁?跟吴建是什么关系?吴建究竟是死是活?……
这一连串的问题,也许阿丽可以给出答案。可万一阿丽不再醒来……刘凯看了看急救室门上亮着的那盏灯,心里一阵急躁。
眼下,首当其冲的是找到车祸的制造者。吴建、陆雪和无名氏似乎都有嫌疑。还有那个姓秦的记者也得尽快“挖”出来……眼下,其他人仍是只见作恶不见其人的影子,唯有陆雪在警方的视线中……
焦灼中,刘凯拨通了负责监视陆雪的同事的手机,得知陆雪家的保姆前天上午提着个大包袱走了,至今没有回来,可能出了远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刘凯又叮嘱了几句,沮丧地挂了电话。
这时,急救室的门轻轻打开又合上了,一个一脸疲惫的女护士走了出来。
“她怎么样?醒过来了没有?”刘凯急切地迎上去问。
“还没有。”女护士说着就往前走。
刘凯失望地看着女护士消失在走廊尽头,忍不住又追了上去:“护士,她有生命危险吗?”
护士回头看了他一眼:“是的,很危险。”
刘凯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依然很沉闷,乌黑的天空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雨。
正如刘凯所料,马森在交警大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在夜幕和雷雨的掩护下,车祸的始作俑者逃得无影无踪,大雨冲洗掉了有可能留下线索的一切蛛丝马迹。
刘凯和马森的侦查重点只能又一次聚焦到陆雪身上,可陆雪根本不会开车,没有驾照。因此,他们也将那个至今没有露面的秦记者列入嫌疑人的名单,并着手寻找他的下落。
就在一筹莫展时,一个自称秦记者的人竟然给马森打来了电话,首先自报了家门:“我叫秦方童,是白云市电视台的记者。我是从陆雪那里得到你的手机号码的。”
他的自投罗网让刘凯和马森都吃惊不小。
此时,马森正开车着,和刘凯一起在驶往陆雪住的翠微花园的路上。马森朝刘凯使了个眼色,刘凯接过了他的手机,说:“我们正想找你谈谈。”。
对方似乎根本没听刘凯在讲什么,急切地说:“我有急事请求你们的帮助。陆雪失踪了!”
刘凯一惊,问:“怎么回事儿?”
“今晚6点多,我们还通过电话,她说一会儿就要去上夜班。可刚才,我采访回来经过她们报社,给她打电话却打不通。我又到传达室,请传达员打她办公室的座机,仍是没人接。传达员又问了其他值班人员,得知陆雪居然请假了。我只好开车去了她家,她却不在家……”电话那头,嗓音洪亮的秦方童语气中透着焦急。“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去了哪儿?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她也像她的丈夫一样玩失踪……”
陆雪逃之夭夭了?这是刘凯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翠微花园的停车场。”
“你等在那儿。我们马上过去。”
“好的。”
合上手机,刘凯不禁怒火中烧。陆雪真是有能耐,竟然在监视她的警员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开快点,那个秦记者在翠微花园等我们。”刘凯说。
马森立刻加快了车速。
这当儿,刘凯把秦方童在电话里讲的内容对马森复述了一遍,马森听完,说:“我想,他应该就是我们寻找的那个无名氏、陆雪的朋友。”
“绝不是一般的朋友!很有可能是情人!”刘凯说,“陆雪很害怕我们对他刨根问底。原因很简单,吴建生死不明,她把自己的情人公开化,哪一天吴建突然现身了,她将如何面对?另一方面,倘若吴建发生了意外,她和她的情人又怎么能逃脱干系?”
马森没有吭声。
刘凯接着说:“如果秦方童真是陆雪的情人,那他去鲜花舞厅寻找吴建失踪案的线索,即使不是欲盖弥彰,至少也有作秀之嫌。毕竟,他和吴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才对!”
“他会不会是真心实意地帮陆雪?当然,也不排除他想把吴建失踪案弄个水落石出,一旦有证据表明吴建不在人世,他就可以结束这种见不得光的情人身份。”
“你在为这个秦方童做无罪分析。倘若他去鲜花舞厅查访别有用心,那么,他就有可能是杀死情敌吴建的凶手,那对阿云和阿丽下毒手就是为了灭口。”
“可他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报案呢?”
刘凯愣怔了片刻,突然惊叫一声:“天哪,陆雪该不会发生了意外吧?”
“你是说他杀死了自己的情人?”
“就像他杀害阿云和阿丽的理由一样,也许陆雪无意中发现了他犯罪的证据。他当然会把现场弄得一干二净,就像阿丽遭遇车祸的现场一样,让我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马森把目光望向路灯闪烁的窗外,叹了口气说:“老兄,现在猜测什么也没用,先去会会这个秦记者吧!”
刘凯淡然一笑:“可能他正举着屠刀迎接我们呢!”
没过多久,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到了锅饼胡同。
刘凯说:“把车停下,给那个秦记者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不能毫无准备地去赴约。”
马森把车子停在路边,让前车的大灯将前方照得明晃晃的,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说马上过来。”挂了电话,马森对刘凯说。
不一会儿,一辆挂着本地牌照的银灰色轿车慢慢驶向锅饼胡同的路口,停了下来。刘凯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迅速地将车身扫视了一遍,车体没有刮擦的痕迹,车灯和车窗玻璃完好无损。
车门打开后,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下车来。
出现在刘凯和马森面前的秦方童三十多岁,长相一般,面庞黝黑,身材算得上魁梧。他身穿一件灰色圆领短袖衫,黑色长裤,两手空空,既没持刀,更没拿枪。相反,他站在车灯前,一副身心疲惫、心神不定的样子。
三个男人凑在车灯下,各自怀着心事,警惕地查看了彼此的证件,才切入正题。
“你跟陆雪是什么关系?”刘凯问。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一直保持着紧密联系。”
“你觉得她可能会去哪儿?”
秦方童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她搬来白云市还不到一年,在这里既没亲戚也没什么朋友。”
“最近,她有什么麻烦吗?”马森插话说。
“这几年,她一直受吴建失踪一事的困扰。至于最近,没听她说有什么麻烦。”
“你跟她丈夫熟悉吗?”马森问。
秦方童神情淡定地答道:“坦白说,我不认识吴建。据说他是个高傲而又冷漠的人,所以我也没打算去结识他。”
“可你对他的失踪却很关心。”马森步步紧逼。
“我的确很关心。但这与吴建本人毫无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雪。我同情她,当然,其中也包含着一个单身男人对这个准单身女人的倾慕。”
秦方童的直言不讳让马森有些意外。
“请问,你认识阿丽吗?”借着车灯从一侧射在秦方童脸上的光亮,刘凯发现,他的问题一问完,就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愕从秦方童的脸上掠过。
“不认识。”秦方童很干脆地答道,“她是谁?”
“鲜花舞厅的伴舞小姐。”
“你为什么向我问起她?”
“她刚刚遇到了一场车祸。”刘凯直视着秦方童的眼睛说道。
秦方童迎着他的目光:“太不幸了。还有救吗?”
刘凯撒了个谎:“医生说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哦,真是太好了。肇事车辆找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正在寻找目击证人。今天傍晚你在哪儿?”
听刘凯这样问,秦方童突然乐了:“你怀疑我是肇事者?警官,四点到六点我正在单位开中层干部会。这你可以去调查。”
“我只是随便问问。”
秦方童脸色陡变,不满地说:“你们绕的弯太大了。我是来求你们帮助寻找陆雪的,可你们却向我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可不认为这不着边际。”刘凯说,“秦记者,阿丽遭遇车祸的前一个小时,曾打来电话向我求助,在电话里,她谈到了你,还提到了陆雪。”
“阿丽谈到了我?可我真的不认识她。”秦方童一脸茫然地说。
“这么说,你在鲜花舞厅的暗访一无所获?”刘凯问。
秦方童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目前是这样。”
“你不够诚实,秦记者。”刘凯板起了面孔,“你也许真的不认识阿丽,但你总该认识阿云吧?你不是已经答应出钱买阿云手里的‘料’吗?”
秦方童的脸上有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平静下来:“阿云?是被大火烧死的那个女孩吗?我的确见过她,但也是在她去世之后的火灾现场。不瞒你说,为了调查吴建失踪案,我在鲜花舞厅向多名女孩问过话,却没记下她们任何人的名字。至于买‘料’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一个小女孩,手里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新闻!”
“秦记者,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就在鲜花舞厅员工宿舍起火那晚,陆雪去了那里,还向人四处打听阿云……”
“陆雪可以去任何地方打听任何人,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事后,陆雪在刑侦大队坦承,她是从你这里得到消息才去找阿云的。”刘凯干脆向他摊牌。
秦方童冷笑了一声:“你也在说假话,警官。我不相信陆雪会信口雌黄。”
刘凯将语气缓和下来:“没关系的,在这件事上我们俩谁说谎,找到陆雪就会一清二楚。现在,还是静下心来谈谈陆雪的事。”
“刚才我在想,她有没有可能就在家里,在家中发生了意外?”马森在一旁说。
刘凯一言不发地看着秦方童。
“这不大可能。除非有人撬门破锁,可她家的房门没有丁点儿破损。要不,你们再去楼上看看。”秦方童说。
刘凯这才说道:“对了,你问过大门口的保安吗?他们应该知道陆雪是否在家。”
“问了,那个保安说他不认识陆雪。傍晚下着大雨,大门口来往的人连男女都很难分清。”
“她熟悉的人你全问遍了?包括她部门的领导?”刘凯又说。
“她单位的领导我没敢惊动。万一只是个误会,像她那样有着强烈自尊心的女人,在同事面前会很没面子。”
“为了弄清陆雪的情况,我们必须向她的单位领导调查。”刘凯用商量的口吻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以读者的身份跟她的部门主任取得联系,探探情况。”
秦方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拨通了报社总机电话,又转到夜班主任那里,以读者的名义找陆雪,被告知陆雪请假回兰州了。
“她请假回兰州老家了。”合上手机盖,秦方童说,“据我所知,陆雪跟她离异并分别再婚的父母关系并不融洽,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回过兰州。所以我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而且,即使有一万个理由,她也应该跟我打声招呼,更没必要关掉手机!”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期间,刘凯接了一个由医院值班室打来的电话,告知他阿丽经抢救无效死亡。由于暂时还摸不清秦方童的底细,他强忍着内心深深的愧疚和悲痛,不露声色地继续与秦方童讨论陆雪的去向。
“你的意思是说她并没有回老家?”马森问。
“她肯定有什么秘密的事情去做,才这么神秘地悄悄出行。”
刘凯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去找大门口的保安问问。陆雪如果出了远门,肯定会带行李。这样她就有别于其他人,保安应该能记起来。”
和秦方童藏头掖尾的询问不一样的是,当刘凯向一脸世故的中年保安出示了证件之后,对方立刻变得诚惶诚恐起来。他说他不记得傍晚有带行李的年轻女人出去,但有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手拿皮包的年轻女人却让他印象深刻,就像电视上那些一身盛装要去出席晚宴的明星一样。
保安的话让秦方童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还能想起她长什么样吗?”
“我没太注意她的脸。只记得她个头挺高的。脑后盘了个发髻……”
“是陆雪!”不等保安说完,秦方童就脱口而出。
刘凯递给中年保安一张名片,交待他如发现该女士回来,请及时电话联系。
中年保安喏喏称是。
“看样子她没有出远门。”秦方童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一身盛装,不带行李。她应该没有走远。”
刘凯心想,这也许是畏罪潜逃的陆雪抛出的烟雾弹,但他没把这话说出口。
马森倒是配合默契:“当务之急是分头打电话给机场和火车站,先确定她有没有离开白云市。”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终于查到,陆雪乘坐当晚7点50分的火车去了南方一个小县城。
“那个小县城是吴建的老家。”秦方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两个警察,“她去那儿干什么?”
“眼下我们跟你一样找不到答案。”马森说。
“那……该怎么办?”秦方童问。
“还能怎么办?我们得马上追过去!”马森回答。
到这一刻,秦方童的嫌疑身份已基本解除。刘凯说:“今晚辛苦你了。如果有陆雪的消息,还请马上给我们打电话。”
“你们这就上路吗?”秦方童问。
“等明天坐直达车就太晚了。为了赶时间,我们得绕一个大圈子。”
“我会继续跟她联系。但愿她能快点开机。”秦方童不安地说。

第五章 寻找恶魔的足迹

这真是个异想天开的行动——连陆雪自己都不相信,一天两夜过后,她居然看到了南方的晴空。
火车在一座小县城停了下来。陆雪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下火车。简陋的站台上十分冷清,靠近出站口的地方停放着几辆卖食品的手推车,有几个头上包着蓝布头巾的老年妇女在车旁招徕生意。
陆雪刚走下火车,她们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被这个风姿绰约的异乡女人吸引住了——这简直就是一位逃跑新娘呢!黑色的丝织面料浅领连衣裙,下摆竟长及酒红色高跟鞋的鞋面。围绕着颈部的是一圈闪闪发光的碎钻,胸前盛开着一朵手绣的红玫瑰,很是美丽动人。
于是,不解、猜忌神情毫不掩饰地出现在老女人们的脸上。她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意,只是久久地打量着这个手里仅仅提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鳄鱼皮包的不速之客。
陆雪不是故意要以这样的打扮来到这里的。她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仓促出行,没同任何人打招呼,就匆匆跳上了南去的列车。
深夜在刑侦大队的那一番问话,让陆雪在惊恐和羞辱中,把锅饼胡同的鬼影、鲜花舞厅员工宿舍的大火和诡谲的邮件串连在一起,仔细地回味了一遍又一遍,隐约地感到它们是有联系的,甚至都是冲着她来的。只不过前者是恐吓,后者则是为了陷害。
陆雪自信做事一贯谨慎。陆雪自信做事一贯谨慎,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悬崖的边缘,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但经过补救,到目前为止,还没给警方留下什么把柄。她去鲜花舞厅之前,没有对提供线索的秦方童漏半点儿口风,只在婉拒艾思琳开车送她回家时,向她说了阿丽的事情。艾思琳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好意思对她说假话。
然而,事后她才发现,自己简直就像被人剥光了衣服,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警方的眼睛。
还好,警方最终没有以纵火嫌犯的名义将她拘留,可这丝毫也不能改变她越来越忧虑的心情,整个事件的发生和发展就像头顶的一片乌云让她望尘莫及地挥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她去鲜花舞厅的这一夜员工宿舍发生大火?为什么随同吴建一起失踪了三年的挂件会遗落在火灾的现场?
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在操控着一切,恐吓、栽赃、陷害,一步一步地把她推向深渊。这双黑手隐藏在哪儿?自打她搬来白云市之后,他就躲在暗处窥探她,骚扰她。这个人到底是想把她赶出白云市,还是为了报复,抑或只是拿她寻开心?陆雪在白云市无亲无故,也没有任何仇人,除了秦方童……不对,还有吴建,倘若他还活着……也许他真的还活在世上,否则……
从鬼影到大火,再联系到暗藏杀机的邮件,陆雪不止一次想过去南方吴建的老家查访。只有邮件里描写的画面和吴建老家的真实场景相吻合时,她才能相信那些邮件所述不仅仅是故事,才能确定恶魔就在自己身边。但她始终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宁愿将那些邮件当成是恶作剧。
直到前天傍晚,当她坐在梳妆镜前,正为去看维塔斯的演唱会而盛装打扮时,猛然间响起的电话铃声将她从幻境中惊醒。
她还以为是艾思琳打来的,高兴地拿起话筒:“嗨,我的天使,你可到了!”她冲着话筒欢快地喊着。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艾思琳那热情生动的笑脸。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秦方童沉闷的声音:“是我。”
这真是大煞风景:“怎么是你?”她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快。
“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前几天,鲜花舞厅一个叫阿丽的女孩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
秦方童的话让她更加生气,不由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阿云吗?怎么又多了一个阿丽?阿云死于火灾,已经给我带领够多的麻烦了!你就不能不要再以为了我的名义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吗?”
秦方童颓丧地说:“这已经不重要了……就在刚才,这个叫阿丽的女孩在‘船’咖啡馆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被车撞了……”秦方童并没有理会陆雪的情绪,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本来,我想尽快和她见面,可她好像不太信任我,一拖再拖,没想到……”
仿佛当头一棒,被人从高峰击落谷底,一阵短暂的昏厥之后,陆雪才颤声问:“她死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可她被抬上120救护车时,跟死人一样……”
“天哪!”她惊叫了一声,“那,肇事的司机呢?”
“跑了。”
“跑了?怎么会让他跑了?”陆雪几近绝望,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了一句,“总该有目击者吧?”
秦方童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外面正在下雨,光线很暗,人们步履匆匆,大多都打着雨伞,再加上这个路口本来行人就少……”
“也许路口的电子眼能把肇事车辆照下来。”
“那一片今天下午刚好停电。警方说如果不是停电造成红绿灯无法工作,也许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听着秦方童的话,她突然感到全身冰冷,手脚像失血过多一样无法动弹。警方当然会这么想。可她不这么认为。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是恶魔的疯狂举动。恶魔的确很聪明,有着超人的谋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停电、雨天、行人稀少的路口……他也许一直开车跟踪阿丽,一直在寻找着下手的最佳时机……
她很想把所思所想告诉秦方童,但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她不能说,因为哪怕仅仅说出自己的疑虑,也会引起秦方童的穷追不舍。在这样的时刻,陆雪宁肯相信恶魔是真实存在的,宁肯将他的威胁当成真实的警告,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她决定守口如瓶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害怕自己主动出击,会引火烧身。警方将她视为嫌疑人,她心知肚明,稍有闪失,被再次叫到刑侦大队那个鬼地方问话是轻的,找个由头给关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想起污渍黑斑样令人厌倦的往事,她不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这些天来持续的好心情就此荡涤殆尽。演唱会、艾思琳和淡妆浓妆都像风卷残云般从大脑的兴奋区域给吹到了爪洼国,再也无处找寻。
“……我真的很为你担心。如果你允许的话,下夜班后我开车去接你。”末了,秦方童吞吞吐吐地说。
“你疯了!死了个伴舞女郎,与我有什么相干?”陆雪嘴上这样说,心却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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