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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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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没有回答,起指有剑脊上弹了一下。虽是轻轻一弹,声音宛若龙吟,令人听来刺耳之极。
王佛又逼上一步,悠然一笑:“可是直到现在,你也没能杀得了在下。”
幽灵冷森森一笑,眼中的绿泛起微红:“你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了你。杀了你,我再杀姓柳的。”
王佛跟着冷冷一笑:“可是归天鹤让你来的?”
幽灵不点头,也没摇头,只死死盯着自己的剑尖:“我是谁派来的,跟一个死人说,好像已全无意义。你想知道,就到阎罗殿里打听好了。”剑光一闪,犹如电击决裂,披靡星分,一式“羲和倚日”直刺王佛咽喉。剑未到,寒气至,砭人肌骨。
王佛脚下一动,犹如风微尘软,衣衫轻扬,退步避过一剑。
幽灵的身子突如九霄飞鸿,挟风掠起,跟着如长风一泻,凭空扑落。就在这一起一落之间,幽灵舞动长剑,剑势如河海荡漾,风云乱起,一口气向王佛刺了二十五剑。但见剑气纵横,剑影错落,宛如花雨缤纷,将王佛整个罩在剑雾之中。
“幽冥剑法”就像他的眼睛一样诡异,而且招招刁钻古怪,无论是直刺、斜刺、上刺、下刺、正手、反手抑或背手,所取部位尽归一处。
——咽喉。
王佛看着自己的剑尖,仍退。
确切的说,是绕着退。
王佛虽然在退,却退得很从容、很好看、也很惬意,就像一尾轻灵的鱼在水中打着旋曼舞。听上去,静而无声,看上去,比婉约的诗词还柔。
幽灵刺出二十五剑,为之大惊。因为这二十五剑,竟没有一剑能刺得王佛。剑上的白还是白,不见红;而王佛还是王佛,不见伤。
幽灵一声怪啸,蓦的鼓起长衣凌空一舞,便见身法迷离,烟朦沙昏,剑光回旋,倏明倏暗。“隐霄横嶂”、“邈彼北荒”、“符回北斗”、“祝动南极”、“星汉乘槎”、“断戟镀镍”、“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归咎养德”、“静里乾坤”……又一口气向着王佛攻了三十六剑。
这三十六剑剑剑无情,招招夺命,但偏偏在王佛面前,全都失了效。
三十六剑再度走空,幽灵的身子虽未下沉,一颗心已沉了下去。没碰到王佛之前,他一向很自负,今天一遇到王佛,他突然感到很自卑。
就在这时,王佛蓦地出手。
剑光一闪,美丽而不可方物的一剑。
仍是不见杀气,只见如美人倾城一笑般的动人一剑。
幽灵猛觉执剑之手倏的一痛,似被蝎子螯了一下,手中剑拿捏不住,白光惊起,直冲长穹。但他跟着一长身,另只手又闪电般的将长剑凭空抄住。只此一点,其身法之妙,亦令王佛暗自喝了一声采。
王佛开始反攻。
他剑剑连环,连攻了七剑。
幽灵连退了七步。
到了第八剑的当口,王佛长笑高吟:“天道悠悠,人生若浮。古来圣贤,皆成去留。”手中剑突如一管狼毫,一撇、一横、一竖,写了一个大大的、如梦如幻的“木”字。剑气一涌,“木”字直向幽灵额头“印”了过去。
这样的剑势及剑意,饶是幽灵见多识广,却也闻所未闻,他当然更挡不住。百忙之中提一口气,飘身疾退。王佛跟着左一撇,右一捺,又变了个“禾”字,剑势所及,仍是幽灵的额头。
就在这眨眼之间,猛听幽灵的身子格格格一阵暴响,先是向内一缩,随之木偶似的四下一裂,四肢硬生生的拆了开来。
王佛听说有一种极为诡异、也最是难练、练起来也最为残酷的功夫名叫“拆骨法”,却没想到幽灵会这一种功夫。这种功夫听起来不可思议,能练成的更是少之又少。它的功效不是用来攻敌,但用来逃生,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当然——或许这种功夫并不是真的拆开身子,给人的只是一种错觉和幻觉,令人无从下手。但不管幽灵的身子是否真的拆开了,还是一种假象,总之王佛一剑刺出,看上去好像刺中了对方的额头,结果却走了空。
幽灵避过一剑,身子又是格格一响,变戏法似的重归原状。疾风般的向下一旋,便到舱顶一侧,一个俯身倒折,水花一翻,咻的一声急响,箭射入湖。湖水轻漾,转瞬无踪。
王佛虽然迫退了幽灵,心里殊无半点欣喜,毕竟他还不知道,幽灵是不是归天鹤派来的。如果是,他不知道归天鹤手下会有多少的这样杀手等着他?
他希望不是。
因为他只是替柳依依担心。
一个杀人的人,如今却成了救人的人,就是王佛自己,也为这一做法感到好笑。
他静静的吸了一口气,跟着笑了,觉得这样做也挺好,为柳依依担多大的风险也值。因为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东西,想到“柳依依”这三个字时,不知怎的,他就有一种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觉。
※※※
柳依依和雷音五个人身在舱内,耳听舱顶上剑声啸啸,衣风猎猎,无不替王佛捏了一把汗。正等得着急,就见人影一闪,王佛晃身入内。柳依依一把将他双手握住,极为关切的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王佛被她一双温香软玉般的柔荑紧紧握住,任他铁打的汉子,也觉心头怦然,脸跟着也红了:“多谢姑娘关心,我……我……我……”激动之下,他的脸胀得通红,竟然呐呐结舌,不知所云。
柳依依秋波儿横转,含睇宜笑的道:“听你在舱顶上和人交手,哎呀——人家的心,现在还在跳呐!”待得发现和王佛的手握在一起,一时也觉失态,登时脸儿如酒晕红,一笑松手,“那人走了?”
王佛点了点头。雷音在旁说道:“王公子,杀手可是归天鹤所派?”王佛摇了摇头,脸色无比凝重:“十之六七应是归天鹤所派,不过却不能完全肯定。那个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盛铁衣道:“公子可知他是哪路的杀手?”
王佛话到嘴边刚要说出,即一转念,深恐柳依依担心,当下改口说道:“那人身手太快,又不曾自报家门,不知道。”跟着将目光投向柳依依,“姑娘让我几时动身?”
柳依依伸手掠了掠鬓边的发,眨着一双美丽的眸子一笑:“你想几时动身?”
“明天。”王佛略一思忖,目光望向舱外,“不过……我须先回家里一趟,我想看一看我的家人。”
柳依依深情的看他一眼,极为妩媚的一笑:“那好,咱们就明天启程。”
“咱们?”王佛诧然。
“当然是咱们。公子为我报仇,我纵为女流,也当与公子福祸与共,誓死相随。”柳依依星眸含笑,腻声道,“你只要不嫌我碍手碍脚就成。”
“姑娘说的不错,我等不才,当与公子福祸与共,誓死相随。”雷、盛、夜、蓝四人不由分说,尽皆撩衣跪倒,“还望公子予以成全。”
王佛忙将四人一一扶起,心中深受感动。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说真的,凭他们四人保护柳依依,他还真的有些放心不下,即刻点头笑道:“好!听你们的,福祸与共,生死相随。”
柳依依宜喜宜颦的道:“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决不反悔。”王佛来到酒案近前,斟满一杯酒,一笑尽饮,“柳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
“只怕一个月的时间……在下杀不了归天鹤。”
“一个月不行便一年,一年不行便十年。”柳依依多情的白了他一眼,然后螓首低垂,吐气如兰的道,“你便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等。”
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她的意外之旨,王佛当然不是傻子,脸上不禁红了一红。
他此刻看上去绝不像个杀手,反而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柳依依发现王佛害羞的样子很好看,不但一张脸年轻了许多,就连眼神中的忧郁也淡了许多。她手掩胸口,突然感动一阵儿怜惜、一阵儿心疼。
※※※
长路漫漫,归心似箭。在由杭州至滩南的途中,一辆乌蓬马车和三匹分健骑宛如风驰电掣,加速奔行。
驾辕的车老板稳控丝缰,一袭玄衣,正是“黑风侠”盛铁衣。“狮子吼”雷音乘马驱前,“日月无光”夜繁星和“大马金刀”蓝陵王连骑殿后,紧紧相随。几匹马翻蹄亮掌,踏在官道之上,泼喇喇声似急鼓,悦耳之极。
柳依依和王佛坐在马车内。
王佛算了算,这一路走安吉、过广德、穿宣城、下芜湖,前面便是巢湖地界。过了巢湖,一天时间可望抵达滩南。
一想到家和家里面的亲人,王佛的眼角有些湿润。
对他来说,家比一切都重要。家里的房子、亲人、故土、炊烟,永远都是最最永恒的思念。他忽然感到,一个人无论在事业上有多成功,志向有多宏伟,终不过是一只放飞的风筝。任你飞的多么高,多么远,也飞不出放风筝人的视线。
风筝下的线,牵一颗心、一段思念,试问谁能飞出心的思念?
——没有人。
——如果有,也除非是没有家的人。
※※※
王佛静静的闭上眼睛,让最温馨的记忆随一颗心绽放。看他回味家的感觉,就像回味一首最深沉、也最耐人寻味的诗,脸上开满了幸福的花。
柳依依瞧着王佛,觉得他有时不但天真,而且还很有趣。一个专以杀人谋生的汉子,本该冷酷无情,他却偏偏很是多情。看他此时的表情,简直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最令柳依依感兴趣的是,她没想到王佛是一个一见女孩子,就害羞脸红的杀手。老实说,这样的人很少。不要说是吃江湖饭的杀手,即便是寻常人等,见了美貌女子,也恨不得一饱眼福,可偏偏王佛是个异数。
不知为何,柳依依见了王佛,却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她甜甜的望着王佛,有意咳了一下:“王公子,你睡着了吗?”
“没有,姑娘有什么事?”王佛有意避开她的眼神,“不过在车内坐得久了,还真忍不住有些困倦,啊……”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柳依依花枝乱颤般的格格格一阵娇笑,轻启樱唇道:“那不打紧,咱们说会话便不困了,嗯……”她闭着一双笑眼想了一想,“我的身世你知道了,可你的情况我却不太清楚,这不公平。王公子,谈谈你和你的家人好吗?”
王佛摇头叹道:“柳姑娘……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不行,我要听。”柳依依偏偏不肯放过,俏脸儿佯装一板,绞着十指娇嗔,“莫非你还信不过人家?”
王佛摇头一笑:“柳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提起我的家人来,我怕姑娘会触景生情,因此……”
柳依依听他那句“因为姑娘一家”时,忍不住鼻子一酸,但跟着把脸一仰:“好,我不伤心就是,我笑给你看。你讲吧!”
“我家里的人很多,除了父母,还有三个姐姐,四位兄长。”一提到这些熟悉的名字,王佛的眼神便温暖了许多,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尤其我的父母,他们虽然都很普通,一生默默躬耕,但在这心里,他们都很伟大。真的,他们能够将我抚育成人,便真的很了不起。”
“你也很了不起,王公子。”柳依依发自肺腑的一笑,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你除了是正人君子,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孝子。”
“孝子?我称不上。”王佛抿着嘴唇苦苦一笑,“唉!我这个做儿子的,并没有孝顺过他们一天。和大多数父母一样,他们也希望我能做官、发财,以求光耀门楣,祖上增辉。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做到。便是他们最小的希望——连个媳妇,我也没能讨上。”
柳依依噗嗤一乐,柔声道:“那你干么不讨一个?没准你要是做了官,现在三妻四妾也不止哩!”
王佛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
柳依依轻声道:“老实说,凭你的本事,想要做官也非难事,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做官?”
“不错,我若想做官,几年便做了,只是我不想做官。”王佛冷冷的傲笑道,“一、官场上尔虞我诈,我看不惯。二、该说的话不敢说,该办的事不让办,该笑时不让笑,该哭时偏偏逼着你笑,事事看人脸色,日日寄人篱下。三、除了我的父母、师长,我不喜欢向任何人下跪作揖。放眼官场之上,作了揖还要下跪,下了跪还要磕头,磕过头还爬着走。这些东西我一概学不来,这样做了官又如何?太累!”
他说到这里,用力吐了一口气,眼中的沧桑又浓了许多:“只从我懂事时起,所见所闻,人世间的黑暗莫过于官场上的黑暗,一入官场,你不想同流合污也难。尤其当今这个世道,谗佞盈朝,悬秤卖官,鬻狱贿赂,天下公行,有几个清官不遭贬黜,有几个清官不被屈死?做杀手,这辈子我认了,独来独往,无拘无束,快意恩仇,落一个逍遥自在,快活清闲——也挺好。”
柳依依听他愈说愈是激愤,忙将话锋一转:“你看,说着说着咱们便跑了题儿。对了,你家里都知道你是做杀手的吗?”
“不知道。”王佛的眼神微微一黯,“我给他们说——我在苏州的一家镖局做镖师。不管怎么说,做镖师总比做杀手令他们安心一些。”
“原来你也会撒谎。”柳依依雅雅一笑。她这一笑,醉眼酡颜,当真如情花笑靥,越发的艳冶动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佛‘字,嗯……很有禅意,令尊和令堂为公子起这样的名字,莫不是他们是信佛的不成?“
王佛摸了摸鼻子,笑了:“不知道,大概他们二老希望我一心向佛吧!只是天意弄人,名字有佛的人却做了杀手。”
柳依依吃吃一笑,语燕呢喃的道:“其实这也不错,”杀手佛‘——听起来也瞒好听的。“
王佛点了点头,无语。
看着他正襟端坐,一派肃然,柳依依除了感动,同时心里也有一些失落,她渴望能看她一眼。
然而王佛没有。不说话时,他又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回味着家和家人的种种甜蜜记忆。
※※※
马车又行一程,柳依依一连咳了几声,见王佛依然如故,当下借马车轻晃之势,突然嗳唷了一声。王佛一睁眼,便见柳依依娇躯向前一倾,整个儿偎入了他怀里。
王佛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是苦苦一笑:“柳姑娘,你这是——”
“归天鹤你尚不惧,你怕我做甚?莫不是怕我吃了你?”柳依依一声嘤咛,身子柔若无骨,兀自一动不动。眼波儿流动,当真如酒液欲滴,说不出的动人,“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王公子,我给你当媳妇,你看怎样?”
王佛一怔,接着摇了摇头:“我若答应,便是害了你。因为……我是个杀手,我不想连累姑娘。”
“说这话的不是你,应该是我。”柳依依幽幽叹息一声,伸手一堵他嘴唇,俯在他肩头孜孜媚媚、轻轻柔柔的道,“无论风,无论雨,无论生,无论死,这辈子我跟定了你。总之……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姑娘说笑了,这样做,只怕姑娘要后悔一辈子。”王佛正色道,“我为姑娘杀人,实是别无所图。便是这一百万两银票,姑娘可以随手取去。”
“我不后悔,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奇男子,大丈夫。”柳依依一边深情相拥,一边痴痴的道,“说什么钱不钱的,我要你的人就够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王佛正感为难,他们的话却给驾车的盛铁衣听得清清楚楚,当下哈哈一笑,大声道:“王公子,你这样也太小家子气了,反不如我家小姐敢爱敢恨吗?江湖儿女,既是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句话,引得雷、夜、蓝三个人也相继大笑。
蓝陵王无遮无拦,嗓门最大:“王公子,我家小姐貌比天仙,你便是打着灯笼,天下也难寻出一个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答应了吧!”
雷音和夜繁星也跟着鼓噪,轰笑不止。
“你听,我四位叔叔都发话了,你还担心什么?”柳依依脸上一红,黛眉儿一挑,嘴角儿一勾,秋波儿盈盈一转,微微将螓首一旋,滴滴娇媚的道,“你若不依,我——”
王佛道:“姑娘怎样?”
柳依依笑着一扭蛮腰,一甩长发,媚眼儿如丝,殢人似痴的道:“你偷了我的心,又伤了我的心,我便恨你一辈子。”
王佛苦笑点头,红着脸道:“好罢!我依你就是。”
“怎么,很痛苦吗?”柳依依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万般旖旎的一笑,将红唇贴上他的鼻尖,“你真是个怪人。不过你这个怪人——我喜欢。”双目含情,直视王佛,“我让你答应,你要爱我一辈子。”
“好。”
“我让你现在就……抱紧人家……”
王佛双臂一揽,二人紧紧相拥……
此时此刻,二人的心都跳得很厉害,听上去比狂奔的马蹄声还要急促。
※※※
躺在王佛的怀里,柳依依就像躺在了梦里,心里涌起一种回家的温馨感觉。一双手、一颗心、一个男人,从此便成了她的一生。她希望这双手,一辈子就这样抱着她,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
马车正自前奔,猛听盛铁衣嘘了一声,几匹马一齐长嘶,格登一响,马车硬生生的止住。“狮子吼”雷音一声大喝:“二位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于此处拦路?闪开——”
“哼哼哼……”只听一个声音阴恻恻的笑道,“闪开么,可以,但要留下柳依依的项上首级。否则……你们一个也休想活命。”
车内的柳依依心头一惊,王佛已一阵风似的掠出马车。
王佛一出马车,便看到距雷音四丈之地,站着两个身着锦服、头戴旧青色深沿箬笠的汉子。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醉判官”萧魂。
——“琴心剑胆”魏镜阳。
※※※
一眼看到王佛,萧、魏二人相顾一笑,萧魂抢先发话:“姓王的,果然是你。”
“是我。”
“你果真和姓柳的丫头在一起,也好——杀了柳依依,再会一会所谓的”杀手佛‘,这一趟总算不虚此行。“
王佛的眼中闪出一丝杀气:“归天鹤派你们来的?”
魏镜阳沉声一笑:“你既已知道,又何须多问?王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一定很开心。”
王佛哼了一声,冷冷的盯着他。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家人四天前便被贺统领解往京师,我看这个家,你不回也罢。”魏镜阳低下头,看着肋下的长剑,下身衣摆无风自动,“王佛,你现在归附归大人还来得及,杀了柳依依,你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佛强忍悲痛,蓦地仰天一阵大笑:“我若是不从呢?”
萧魂铮的登出双笔:“除了柳依依,包括你在内,都得死。你死了,只怕也要背上反叛的罪名,至于你的家人,可想而知。”
王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昂然一笑,道:“柳依依是我的妻子,你们让我杀她——我誓死难从。”
“如此说来,贺统领实是多此一举。”萧魂一点点抬起双笔,直指王佛,目光闪着刀锋般的锐意,“贺统领一直说你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敢与你动手。不过没关系,他不在,有我萧某一人足矣!”
“不错。贺统领惧你,我们可不怕。”魏镜阳一扬手,铿的掣剑在手,极为洒脱的挽了个剑花,一领剑决,直逼王佛,“萧兄弟,你我是一齐动手,还是和他单打独斗?”
萧魂笑道:“我一人便成,你看好了马车内的人,别让他们跑了。”
雷音和后面的夜、蓝二人刚要冲出去,王佛伸手一拦,压低声音道:“不必。他们两个人由我对付,你们保护好马车。”
三人点了点头,各自退回原位。
王佛双手下垂,一动不动。
※※※
萧魂蓦地背身一转,反手一招“背临贴”,右手笔直点王佛眉心。王佛举起衣袖一遮,便化解了这一笔。萧魂更不打话,左手笔一折,右手笔一绕,“分曹射覆”、“太行雪满山”、“黄河塞冰川”、“明月闲旌旗”,直似千里阵云,骏马转缰,迅攻了四招。
四招甫出,劲风四激,气盛神足。懂书法的不难看出,他连用了“屋漏痕”、“折股钗”、“卧笔式”和“锥画沙”四种笔意。
王佛冷冷一笑:“你要写字,我可以教你。”陡的右手拔出软剑,“挽歌剑”化纵为横,剑脊平推,呛的荡开双笔,正是一招“拱揖向背”。跟着沉转长剑,势如区湍走壑,快捷无伦,又一招“共炉夕香”直刺萧魂。
萧魂侧身避过,王佛跟着一转,剑尖闪电般的向下一滑,由中锋变偏锋,紧接着一招“勒篆离经”攻出。剑尖横竖勾点,起伏跌荡,疾刺向萧魂的“中极穴”。剑光过处,气走杀伐,剑意过处,竟是兴酣所至,率意颠逸。
王佛一连三剑,剑剑均为判官笔中的招式。萧魂手肘一低,垂笔至膝,借着一个“梅花笑人偏弄影”的身法斜纵一步,虽然闪了开来,脸上也不禁变了脸色。
王佛摇了摇头:“姓萧的,我不想杀你,你只不过是归天鹤手下的一条狗,滚——”
萧魂怒极而笑:“是吗?”倏的出笔如风,随笔走势,左手笔“银钩虿尾”直戳王佛肩头,右手笔“舒心畅意嗅墨香”,斜点王佛鼻底的“人中穴”。王佛看也不看,一笑相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魂身后的魏镜阳。
他不想杀人,但只要魏镜阳动手,他必出杀招。
萧魂一声大吼,蓦然笔风一变,双笔内勒外拓,点画狼籍,一派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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