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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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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事真的是节外生枝，随后，二人便来到了镇上那位玉老爷。这个人不是姓玉，只因常年和金银玉打交道，所以人称玉老爷。等二人见到这位玉老爷时，看见他那满嘴的黑牙，还有那波浪般的眉毛，闪电般的眼神，就心生不悦，心想这人咋长这么不和谐呢。但是这玉老爷看见这小孩却十分高兴，说：“怎么？家国带这二人来时何意呀？！”说着就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给小孩。小孩借过银子说：“何老爹叫我领这二人来您这的。”
龙丘日对小孩说：“你去玩，别走远，等会带你下馆子。”然后，转过身对这位玉老爷说：“玉老爷吗？晚辈今天来是想······”“行里的规矩不懂吗？水不外流，话不外游，进来说！”
玉老爷领着他俩到后面里屋去谈。
玉老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龙丘日说：“说我们俩是盗墓的你信吗？”“哎···？！岂能这么说呢，我看你们是来放金的吧，南方人。”龙丘日知道这是在说行话，就说：“晚辈二人初来乍到，新手，在这古墓里随手带了几件出来。”玉老头笑了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们俩是乌飞，从上元里放出了多少明器啊？”劲秋十分疑惑，就问：“什么是乌飞，这上元又是什么意思？”玉老头一脸傲慢相说：“这是你们放金这行最基本的话，你们竟然不知，这乌飞即新手，上元即古墓，还有好多，像明器就是指古墓里的宝贝，放金能手就叫金飞，等等，以后慢慢就知道了。”龙丘日虽对这玉老爷不满意，包括劲秋看他也不是很舒服，但是不得不佩服他能懂得这么多的行话，看来这天下盗墓者不分东南西北都已经形成了一个系统了，连暗话都统一了。
龙丘日没舍得拿出五爷的玉佩，让劲秋把在墓里拿的几件明器给玉老爷观摩观摩。劲秋在墓里逃跑的时候，把一大包的明器都丢在了里面，只拿了四件。劲秋从布袋里把这四件都拿出来，放在香桌上。玉老爷先是一惊，然后赶紧把四件明器取下放在了厅内的客桌上，说：“明器不可近香案。”接着又说道：“真是四件宝贝啊！”这四件明器是，一件开屏金孔雀，一件玄奘取经木雕，一件玄门玉太极，一件东海鲛珠泪。这四件明器被这玉老爷一一说出，并且都道出了年代。“这开屏金孔雀是五代时辽国的，这玄奘取经木雕是唐朝南瞻部洲一位叫未机子的神匠雕刻的，这玉太极，也是唐朝的，不过少见，这东海鲛珠泪其实叫鲛泪珠，这鲛人泪落成珠是众所周知，只是很少有人能得到这种珍珠，恐怕是鲛珠盗弄到的。我这个人是最喜欢弄候（就是指明器）的了，你这四件弄候我全收，子我是一个不会少你的。今天中午你们也别下什么馆子了，就在寒舍屈膝饮酒，为我们的尊会干一杯。”二人知道这玉老头又在跩行话，就不愿留在此处，龙丘日问道：“你打算给几个钱，我们可是要赶路的。”玉老头笑着说道：“莫慌莫慌，我们这是尊会，如果下次你们还能弄到明器的话，希望继续和我抱双头啊！”劲秋有点耐不住了，说：“快给钱吧！我们要赶路的。”玉老爷还是笑，说道：“看你说的，直接谈钱都伤感情，我马上给你拿银子。”玉老爷走到账房，取了银子就来了。
龙丘日打开红绸缎，一看六百两，也就心满意足了，随后这玉老爷也真豪爽，又加了一包，一共是一千二百两。玉老爷说：“万望二位再次光临寒舍，送客！”随即就拍屁股走人了。
龙丘日望了望劲秋又望了望玉老爷的背影，一脸的茫然。二人走出这大宅，就去找那小孩。二人拐了个弯就来到了集市上，看见小家国正跟一富家小公子后面。劲秋走过去说：“家国，你干嘛？”小家国转过头急绷着个眼说：“我要去给这家公子当奴才，赚点钱。”那小公子岁数不大，不过十来岁，却长得肚大头圆的，伸手过来给家国一个耳光说：“怎么？这位大哥也想来当我伙计吗？”劲秋看了看这小子旁边的两个人，长得都是五大三粗的，就没敢发怒，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两锭子往手上一掂，说：“家国！叔叔有的就是钱，这五十两就当你的跑路费，走，再带我们回去。”
小孩很高兴地就走了过来，问：“真的吗？”劲秋笑着点了点头。龙丘日说：“走！带我们去这最好的馆子。”
二人带小孩去饱食了一顿后又到集市上给小孩买了两双漂亮的布鞋，带着小孩在集市上转悠。
令他们俩感到奇怪的是这镇上的人大多说的都是吴语，还有一些中部的语言，看来倒象是从南方移民来的。
西边的落日散发出昏沉的日光，龙丘日和劲秋觉得好累，就要回村子，但是小孩说：“今天我们恐怕不能回去了。”劲秋低着头对小孩说：“这天还早呀，怎么就不能回去呀，叔叔我虽然中午受了重伤，但是还是能爬山的。”小孩摇摇头说：“不是不是，山上最近晚上有鬼的，人只要走山路都不会活着下山。”
龙丘日大笑：“哼哼！我就不信这世上有鬼。”小孩没再多话，只是劲秋还在念念叨叨说：“不会真的有鬼吧。”龙丘日毫不犹豫地说：“以前我就奇门的人说过，墓之盗者，命齐福天，怕他个鬼毛呀！”
“三骨和他师父不都死了！”劲秋说。
“反正没事！”
第二十二章 路鬼下瘴
可是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山外是黄昏，到这山里就是黑夜了。 //龙丘日说：“这山上怎么这么黑呀，我们要进山的话，又没带火岂不是寸步难行，就算遇不到鬼遇到毒蛇也是不好呀！”
小孩说：“这山上的坟茔比我们村的房子还多，都是乱葬岗，在这路旁的鬼火到处都是，虽能照路但是慎人。”劲秋睁圆了眼睛说：“这里人真牛，鬼火都能照路。”
这栈梯就是为了让人过这房山竖直的崖壁的，所以这栈梯修到了半山腰就够到了山路了。三人下了栈梯就看见路旁边的丛林里就和堆了一堆荧光棒一样，发出冷色的光芒。劲秋说：“那些就是鬼火？真有鬼呀！”龙丘日笑道：“什么鬼不鬼的，鬼火不就是从墓里出来的吗，都是死人身上的出来的，哪是什么鬼呀？！”
小孩紧紧地跟着他们二人后面，有时就直接拉着他们的裤子。这山上有好多种声音，还经常有猫头鹰凄惨的叫声从四处崛起。龙丘日说：“遇鬼不乱灯，鬼怎会吹灯，家国，你也别怕，跟着我们。”
由于鬼火的照射，这前面的路都隐约可见，就像一条碧色月路横卧在前面。可是，原本还一叶障不了目的前方突然就起了大雾。龙丘日赶紧回头一看，发现后面也是大雾，接着四周都是雾气蒙蒙的，而且鬼火全部消失了。人就好像在做梦一样感觉得到身体都是在飘，很难受自己的控制。
龙丘日说：“我们呆在一起，手挽手，来，家国！”可是小孩就像没听见一样，往前面走去。龙丘日一看，说：“劲秋，看！哪来的路？”劲秋说：“这不会就是鬼下瘴吧？！”
龙丘日上前抓回小孩，往这小子头上敲了一下，这小孩就醒了事，紧张地说：“叔叔，这是鬼下瘴，我们中鬼套了。”
龙丘日说：“别怕，有我在，鬼来杀鬼，怪来捉怪！我就不信了。”
劲秋说：“丘日！你是没见识过这鬼下瘴的厉害，人一旦入了进去就很难出来的。通常鬼下瘴都会有一条十分阔十分清楚得路指引着你往前走，结果人往往都是钻水里不上来了，这里是山估计路的前面就是悬崖。”
龙丘日说：“鬼怕除了怕火还怕什么？”小孩说道：“怕吵！用东西使劲地敲东西发出响声就能让他们散开。”
二人人就在路旁的树上折了几根大树枝，于是，三个人就发疯似的在这路上又跳又蹦又敲又叫的，声音大得可以。
还真别说，这样做真有用，这雾气慢慢地就散开了，前面的那条路的前头竟然出现了一个坟茔。
龙丘日说：“那怎么出来一座坟茔了，这鬼到底什么意思？”龙丘日走到坟茔，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都口吐白沫，看来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所致的。他扶起一个人，看见这人的眼睛都睁着，嘴唇直动，像在说什么。他弯下身子，侧耳听着，隐约就听到这人在说坟里有鬼，有鬼，有鬼。
劲秋站在旁边也没听清，就问龙丘日：“说什么呢，不会是撞鬼了吧？！”龙丘日看了看劲秋指着坟茔神情紧张地说：“嘘！听这里面！”
劲秋倾耳一听，确实有所动静。小孩说：“这是新坟，还是个地主坟，这里面放的恐怕是木鸡铃，是一些有钱人常用的吓跑盗墓贼的东西。”
龙丘日望了望劲秋，笑着说：“就这豆大的坟我还不屑盗呢！”劲秋也觉得好笑说：“这两人竟被这里面的东西给吓到了，我说，老兄，没胆量就别来盗墓，还不如回家养猪。”小孩急绷着眼说：“原来叔叔你们是盗墓贼呀！”劲秋望了望小孩，说：“怎么你也知道？”小孩站着把腰一掐，说：“我老爹当年就是跟人家到山里去盗墓结果一去不回，人家都说盗墓贼都该遭报应。”
龙丘日和劲秋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从事这行到哪都有人耻笑滋味不好受，就连小孩都说自己是个盗墓的贼，说白了不就是偷东西的吗？
这两个人好像真的吓傻了，过了好长时间都没什么反应。龙丘日站了起来，说道：“走吧，他俩算倒霉了，等着明天来人把他们带回去了。”劲秋象是受了什么刺激，紧张地说：“丘日！我们什么时候跑到这林子来了，这么多扎刺树。”
龙丘日回头一看，这后面的来路真的是一片扎刺树，密密麻麻的。
龙丘日想这硬闯是不行，身上不被刮伤才怪，可是自己也没带什么工具。突然小孩欢呼道：“这有铁锹，这两人带的。”龙丘日一听，转过身，就看见小孩跌跌倒倒地拿着一把铁锹送过来。
劲秋喜道：“嗯！这下可以出去了。”龙丘日接过铁锹就来开道，他用这大铁锹直接把扎刺树伸出来的枝子全部打趴下，然后往两边赶。很快，三人就出来了，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路上。龙丘日再望望自己一路开道过来的路，全是扎刺树的树枝躺在地上，他说道：“这鬼下瘴还真是厉害，竟然能让我们直接穿越这些扎刺树。”
小孩说：“我们后山还有鬼市呢，好多人都在那里丢了性命呢？”龙丘日来了兴趣说：“什么是鬼市，不会是鬼怪开的店吧？”小孩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山有座鬼市，但是我娘不肯告诉我，就不让我去后山玩。”
劲秋听了就来了兴趣对龙丘日说道：“丘日！看来我们要去见识见识一下这鬼市，说不定能从鬼那里搞来好东西。”龙丘日也对这个新名词感到新鲜，也想尝试一下这鬼市里的刺激。二人带着小孩下了山，也把刚才的遭遇抛到了脑后。等他们到了村子，他俩先是把小孩送回家，然后在谢氏的千推万辞下把二百两银子送到了谢氏的手中。
龙丘日和劲秋没有留在谢氏家吃晚饭，而是急着回去找何老爹。
何老爹一见到他们就问：“怎么样？玉老爷人还不错吧？”
劲秋羞涩地回道：“是不错，但是那老头脸变得比小孩子的脸还快，最后直接送客了。”
何老爹背着个手点点头说：“确实确实！他这个人的性格很双重忽冷忽热的，但是你要在他变脸时不动声色地继续交谈时，他就会把你视为珍友。”
劲秋冷笑道：“哼哼！我可不想吃他一杯羹，喝他半点茶。”
何老爹还是笑道：“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我知道。”
龙丘日岔开话题问道：“何老爹？听说你们这后山有鬼市，请问那是什么东西？”
何老爹眼睛往他身上一定，说：“小伙子，别说我老头说你，不要以为自己能从墓里出来就忘乎所以了。墓里天，谁都清楚，那是少有不干净的东西，最多是些活尸什么的，可这鬼市那都是真材实料的。”
龙丘日不高兴了说：“您这句话就说错了，墓里的世界可是比这外面要风险的多，既然你这么说，我今天晚上就和劲秋上后山去会会这鬼市。”
何老爹被龙丘日说得也无话可说，只是在心里认为这两年轻人还不够成熟。但是龙丘日和劲秋都清楚得很，自己确实是有本事能去得了回得来，只是这何老头自以为自己经历的事多就误以为自己还不够成熟。
时下初黑，时候尚早，何老爹说：“天刚黑，你们要去的话就要快点，赶上月亮东升之时上山。”
劲秋问道：“为何？”
龙丘日微微讥笑道：“真笨，有月光好办事。”
何老爹“嗯”了一声，又说：“只知其一，你不知其二，借月行路是一点，还有就是这鬼市需要在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你们要想碰到这鬼市还得看你们的运气。”
何老爹走到门口，望着后山，说：“看这月亮，正挂那东枝，等下就是太阴盛气之时，你们要去就赶快走才是。记住，顺着我屋后的这条路一直走，到山下后再往左走，遇到叉路口，选有大树的那个路走，等你们看到一片空地时就是那鬼市所在地。记住，你们要拿真正的草纸去换珍宝，这鬼市里的珍宝虽多，但是假的也大有物在，但是你们只要拿起鬼市里的东西对着月亮，凡是透明的皆为假货，还有在鬼市不可说话，不可与里面的商贩争执。一般，只要是阳间之物，他们都有所察觉，只要你们不出声，他们是不会大惊小怪的。对了，山上有狼，你们带着几个火把。”
劲秋是不想蹚浑水的，可是龙丘日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对恐怖气氛着了迷，心痒痒的，正如何老爹说得那样，年轻气盛。
二人望了望这后山，月光照在上面就把山中的迷蒙给衬托出来了。但是当时即接近月尾，残缺的玉盘就好似有任务往天上扔了一把镰刀，旋转着在天上慢慢地走，天上的乌云随着风在移动，就把这种感觉衬托得更加明显。
龙丘日拜谢过何老爹便和劲秋带着何老爹给的草纸上山去了。
第二十三章 后山鬼市
有月光当然是好事，但是在这黑蒙蒙的山林中，这种黑夜的白昼反而让人觉得有几分惊悚。/何老爹家的后面就是一条狼路，因为它直通山上，所以经常能看得见狼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狼不像狗，可以轻易地就吓唬走，跺脚发怒是万万使不得的。
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山下，果然有个叉路口，二人按照何老爹所说向左走。突然，前面出现几个亮晶晶的圆球，漂浮在空中。
龙丘日小声道：“是狼！不要动！这狼生性多疑，我们假装交头接耳。”龙丘日就装作和劲秋小声商量的样子。
那几匹狼就站在路中间不动，眼睛直钩着盯着二人。劲秋看狼还是在路上不动，而且已经做出了下趴的姿势了，就对龙丘日说道：“都怪你，非要怕浪费火把不点着，现在好了，我们这样马上狼都要冲过来了。”
龙丘日也斜视了眼狼，发现这几匹狼真的要扑过来了，当下也乱了阵脚。
人和狼僵持了好久，一只狼终于按耐不住，前爪着地，屁股一撅，“嗖”地下就扑过来。二人赶紧往对方身上一推，跳了开，没被狼扑到。
这时，其他几匹狼也都相继围了过来。龙丘日正准备来拿火折子点火把就见这四匹狼走到一块望了望他们就往旁边走了。二人正好奇着就见一只狼（读轻声）子（黄鼠狼的俗称）走了过来，而且双脚着地双手抱在胸口。
这狼子走过来就盯着二人看。龙丘日知道这东西为不祥之物，难怪那四匹狼都走开了。他想这东西再邪它也搞不过这火，五行只有水才能克火，你这厮应该是土，怎能斗过我呢？
龙丘日把拿出的火折子盖子去掉，迅速点着火把，熊熊烈火就烧了起来。那狼子被这火光刺的竟用手挡了下眼。
他笑道：“哈哈！贵兄台，我不管你是不是修成了精，今我兄弟二人来此山寻宝，你速速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怎想那狼子动也不动，还发出令人寒颤的叫声。
看来这狼子是不怕他们手中的火，这气得龙丘日就来了火。他骂道：“你这厮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捉住你将你用石灰活活呛死。”这狼子一听龙丘日这么说，立马跑了。劲秋呸了一口，说：“还成精呢，要让我逮到，我就拿你当下酒菜。”
月亮已经高高升起，照得被夜幕笼罩的大地一片雪亮。
突然，一只猫头鹰从二人头上飞了过去，还留下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这猫头鹰飞去的方向就是二人要走的方向，看来这后山真有些阴森。
劲秋有点害怕了，说：“我们要不要回去？这地方，鸟‘咕咕’叫的，这······”龙丘日望了望劲秋说：“怕了？这要是叫你去行军打仗，恐怕我大宋早就落贼人手中了。”
劲秋回驳道：“这是两码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里乌七八黑的一片，你知道会生出些什么事端呀？”
龙丘日拍拍劲秋肩膀说：“生死都抛之脑后，怕什么，我就不相信这山上的东西能吃了我。”
前面就是第二个叉路口，也就是说有三条路可以走。龙丘日走到叉路口中间，举高火把，看见右手方向的路前方有棵大树。龙丘日说：“走这边，那棵大树。”
劲秋玩弄着草纸，这种草纸很糙，摸起来很杠手。
他问龙丘日说：“这草纸都不烧，那些鬼怎么能花呢？”
龙丘日没回答他，因为他在想象马上能在鬼市里换到什么东西？
“喂！思春呀？”龙丘日回过神来，说：“你才思春，我在想马上我们去鬼市能换到些什么？”
劲秋瞅了瞅草纸说：“你说这草纸都不烧成灰，鬼会要吗？”龙丘日撅了下嘴说：“鬼才知道！”
路上的草很深，都是些趴根草，这种草最喜欢在平坦的路上长，它们的根能紧紧地贴在地面。可是等他们到了何老爹说的那片空地时，发现这里的草都比人的头高出好一截，而且这些草都是些水草。
这片地真是宽阔，好像有人把这里的山石全给削平了。龙丘日拿火把照了照
“这里是沼泽，只是这山上为什么有沼泽地呢？”
这沼泽地的左右都是山体，好像这里还是个盆地。
龙丘日对劲秋说：“除非是溺死之人才会在水上行，不然鬼都应该是在干地里呆着的。这石头上出水，石字头上一点水，莫非在这沼泽的右方？”
劲秋看了下右方，说：“没有呀！”
龙丘日抬头看了看月亮说：“不是没有，而是没到。”
渐渐，天上的月亮移到了空轴星的下面了，太阴之时来到了。
沼泽的右方突然间就出现了大规模的集市，原先的山都消失了。
龙丘日笑道：“走，寻宝时间到。”龙丘日扔掉手中的火把，并踩灭了。只是劲秋还有点犹豫，可是看见同伴这么豁达，自己也不免受影响而假装了胆子。
鬼市和人间的集市十分相似，只是鬼市里的屋子都是灰一色的，很单调。棋楼酒馆铁铺地摊妓院应有尽有，真是地下的人间。
地摊上的古董多得是，二人各顾各的，拿着古玉瓷瓶就一一鉴定，相互不语。这鬼市里的鬼魂也都不说话，哪里都是静悄悄的。劲秋有时会忍不住地瞅瞅这些“人”，看到他们脸上的麻木，还有的整个脸都是平的，有的“人”还会和自己挨在一起看东西，只是他们拿走的都是对着月亮照透明的东西。
这些“人”表情虽然麻木，但是看东西的“人”都会动着嘴，象是在说话。而且，当他们把冥币交给摊主时，这冥币就会变成灰，然后不见了；由于不能和这里的“人”说话，他俩也不知道摊主想要多少，每次他俩都会给摊主一大把，看摊主没反应就会开溜。
这种压抑的场景让人很难大口喘气，生怕让这里的“人”发觉。这鬼市的假东西特别多，一个摊位上基本上只能找到一两件真的。劲秋有点忍不住了，这种气氛太尴尬了。他推了推龙丘日，指着外面，意思要走了，可是龙丘日看一下手中的一把冥币，舍不得走，就指着手中的冥币又指了指前面。
劲秋无奈，只得跟着龙丘日往前走。鬼市很拥挤，“人”与“人”之间都是擦着身子过去的。可是，他们俩却不会出现拥挤感，因为这些“人”都是直接穿体而过的。
鬼市的一个地方有两家当铺，对门而开的。二人在一家买了件宝贝，在另一家一个宝贝也没寻到，就空手而出。这时，这家店主人从里面走出来，匆匆忙忙地就往集市的一头跑去。龙丘日察觉到不对劲，就拉着劲秋就往来的地方跑。
果然，不一会，那生意没谈成的店主人就领着一群鬼兵追来了。这一惊动，所有的“人”都像清醒一样，都围了过来，要抓他俩。
龙丘日想叫出来，但是他又不敢，随手把剩下的冥币全掏出来撒了出去，劲秋也把冥币全丢了。
这冥币一撒出去，大家都去抢钱了，二人才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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