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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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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早上出发的,由于冷,四哥在水势平缓的水道上就会坐下来不撑,用竹篙调整方向。这样,速度就很慢,到了傍晚,还没到渡口。

四哥要停船上岸休息。九天说:“我带了很多东西,就在船上歇息算了。”

四哥说:“不行,吃的东西是要留着到没人家的地方,有人家我们还是买些吃吧!”

九天抓抓脑袋说:“早晓得,我就不把东西带这么远了,直接从这里花些银两买着带上。”

四个大辫子直甩往岸上走去。

这里又是一个小村子,远处还可以看到人家的烟囱在冒着黑烟,一看就知道烧的稻草或者柴没晒干。

村子里竟然还有人在塘里逮鱼。

中有句云:“秋,揪也,物于此而揪敛也。”所以,有秋收秋狩一说,而这秋后下塘逮鱼也是很常见的,但是很少见冬月有人逮鱼的。

他们围过去看人家逮鱼,都“蠢蠢欲动”。四哥说:“我看到这光唧唧的金鱼巴(鲫鱼俗称)就想逮。”他们三人也有这种想法。可是,这天这么寒,空气中就这么冷了,别说水里了,所以想法全部被撤销。

但是他们弄清楚了为什么现在才逮鱼。逮鱼的大爷说:“你们没见过?我们这就兴冬月里逮鱼捉虾,现在的鱼好吃,香,鱼现在都钻水底去了,沾上土腥气,吃起来,好呀!”

我想应该是冬天外界气温低,但是谁的特性就是越到水底温度约高,水面上可能零下但是水底却能达到三四度,还有气温低这水里的氧气都不容易被蒸发,所以这鱼就拼命地往烂泥里钻,这味道烧出来自然不同。

村头放着个大石磨,上面还有面渣。这刚刚交了租的季节,大家伙都想着年怎么过。

他们和逮鱼的大爷打笑说:“大爷!晚上能不能住你家,我们从外地来的。”大爷看看他们,说:“好!晚上煮鱼汤给你们喝。”

说话间,天就慢慢地黑下来了。大爷也往桶里张望了一下,说:“够了,不搞了。”

他们就跟着大爷往家里赶去。大爷很高兴,大水桶里满满的全是鱼。龙丘日和四哥帮忙抬着。大爷说:“月把时间就过年了,我留个元宝鱼养着,今年鱼还真多。”

龙丘日提着水桶,说:“大爷!你下水不冷呀,我们看的都抖抖震。”

大爷拧了拧裤脚上的水说:“冷什么?水里烂泥热乎得很。”

等到了大爷的家,才发现大爷是一个人生活,房子有四间。大爷很直率地说:“我老头子一个人,老伴儿子都死了。”

龙丘日就猜到大爷是一个人,但没想到儿子也死了。

大爷边招呼他们坐坐,边来把鱼往水缸里放。他们也不好坐着,都来帮忙。龙丘日问大爷道:“这南方局势如何,鞑子有没有······”大爷没等龙丘日话说完就说:“别提鞑子了,坏通的了,我儿子就是给鞑子害死的。”说着,老头的语气就沉重下来了。

龙丘日知道这话不当问,但是他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爷又说:“我们这小村子还没鞑子,要到德昌渡口那去,鞑子都猖狂得很,杀一个人就跟嫖一次青楼一样,付点钱就行了。我们村的郑地主还要月月去朝见鞑子头子。有的人家还特地把香火让出来给鞑子睡。”

九天怒道:“岂有此理,等老子去掀了鞑子的祖坟!”四哥也愤怒的点点头。

大爷把鱼全部倒到大水缸里去,又麻烦他们从后院井里打了几桶水。大爷从留了一条元宝鱼,说:“一个人过年也没意思,不如趁人多吃了。”

龙丘日笑着说:“大爷太客气了。”

晚上天很冷,热腾腾的鱼汤却辣的他们头直伸,气只出,辣的头上都冒汗,加上大爷自己酿的米酒,这顿饭吃得真是爽极了。

这么一个热闹的晚上慢慢地就要过去了。他们睡在一起挤得很暖和,要是女的睡在自己旁边,他们都想互相抱起来了。天渐渐地亮了,被子被四个人你拽来他拽去的,到最后竟然掉下床去。四哥睡得尖,一冷立马就醒了。

他听见西屋有动静,就悄悄地抬着点头张望着。

西屋是大爷睡觉的地方,他们四哥是睡在堂屋,就相当于房间的外面。

他看见大爷披着个被子悄悄地从西屋走出来,走到堂屋的窗户边趴在窗户上往西边看。

大爷家的窗户上糊的窗户纸都掉得差不多了,只有几片白纸还挂在窗框的最上面随风摆动。

四哥的支着头的左手都酸得要死,大爷突然有了反应,一屁股坐到地上,接着就爬起来,往西屋跑。四哥正准备叫醒他们,就见大爷拿着一把黄伞出来了。黄伞被他夹在胳肢窝。

大爷走到门后面,顿了顿,就来开大门,大门的门闩插的很紧。大爷就放下伞两只手拽,门闩拽掉后,他就来开门。但是门轴很涩,开得时候声音很大,把他们三都吵醒了。劲秋无意间嚷嚷了一句,四哥赶紧捂住他的嘴。龙丘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镖局。但是见四哥早已经醒了还捂着劲秋的嘴就放心了一下,继而就好奇起来。四哥让他们别动。

大爷把门打开后就把伞靠在门外的墙上,然后一下退回来,赶紧把门“咣”的一声关上,手都发着抖把门闩插上了。

他们知道大爷一定是遇到什么了,莫非是鞑子?

大爷并没有会房,而是趴在窗户上往东看,突然,窗户外闪出张煞白的脸,连他们四个都吓了一惊。大爷一下就朦住了。

那张脸目无表情,然后消失了。

他们赶紧去扶大爷,劲秋还不时地望一下窗户。

等大爷清楚后,他们都急着去问是什么东西。

大爷说:“诈尸了,这哪家人停尸时没看好,怎么让猫从身上跳过去了呀!这是诈尸!”

九天说:“都说墓里的尸,墓外的魂,怎么这还没入土就能诈尸了?”

大爷说:“猫在跳,狗在叫,天上老鹰绕,就是要诈尸了。”

“那你拿着伞干什么?”

大爷说:“诈尸后的人既像人又像鬼,你要是看他睡觉,和人一样一样的,但是他从不翻身,一直仰着睡,第二天你要是望他睡的床,那床单一点都没下沉,就像没睡过一样。诈尸的人会随便到一家,站在窗户外面,我刚才就是做梦梦到一个人站在窗户外,结果醒了真看到一张脸在窗户外。我就猜是诈尸了,但是又不确定,跑出来从窗户往西一看,就看到一个人穿着寿服站在西屋的窗户边。我确定是诈尸就又跑回西屋拿黄伞,发现窗户上的那张脸不在了。我赶紧跑到门口,把黄伞放在门口。这诈尸的人都会夹着黄伞然后南下做人去。”

四个人听得是目瞪口呆,暗暗称奇。

“南下,他怎么南下?”劲秋问。

大爷说:“他会坐船南下,到江南做人。”

龙丘日听到这,就说:“坐船?糟糕,我们的船还停在江边!”

大爷赶忙说:“你们还有船?赶快去江边把船看好,诈尸的人一定要坐船的。”

四个人听到这也不顾衣服穿没穿了,夺门而出,大爷也跟着他们跑出去。

村子离江不远,这是天已经亮了,但是有些雾气。等他们追到江边,真的看见一个人在放船绳,要走。天到这时已经亮开了,雾气也散了。

等他们追到江边,那“人”已经划着船离开岸边了。但是,那“人”好像不会撑篙,任由江水带着他漂。

大爷在后面追来,让他们拿了那“人”的黄伞。

劲秋一个跳跃,本想是跳到船上的,结果下水了。龙丘日和四哥赶忙来拉他,懂得他自己直发抖。还是九天厉害,他瞅准时机,等船要靠近岸的时候一个助跑跳“飞”到了船上。

船上的这个“人”穿着青蓝色寿服,头上戴着顶小土帽,留着发白的胡须,指甲很长,脸色是那种秋木的青灰色,目光呆滞。他一把夺过黄伞,那“人”就瘫倒在地,动也不动。

九天用竹篙努力地控制住船,其他人赶过来帮忙把船固定好。

这天,村西边的一个叫下塘的村子里来人找尸。大爷说幸好没把尸送走,不然这家又要不太平了。他们把尸体交给这家主子,人家千恩万谢的把尸体用板车运回去了。

这一搞,时候也不早了,他们在大爷家吃了早饭就往下游走了一截到船后来 停的地方上船走人。

第四十章 十指血痕

接下来的路程就是拐个弯到渡口。 /渡口当地有个渡口,又是雅砻江的一个拐弯处,水势汹涌。由于地势险峻,当地可谓是不毛之地,人烟稀少。他们的船一直行驶到了这个渡口,正午还没有到。

到了这里再想走水路,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只有步行了,当然,这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

冬月过了,就是腊月了,小雪过后这天就不知道是怎么样变了,要是下起了雪,可就麻烦了,不但路难走,而且天也会冻死人的。

渡口当地还是有一些渔民在这条不是非常急的江里捕鱼。他们把船靠近岸边时,就有人望着他们。渡口的旁边是一些山林,要想早出晚归肯定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在渡口边就看见有好几个小孩在屋子旁嬉戏,估计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常住居民。

水面上有竹子建成的桥,成“几”字形,一边是供人上去的,一边和水连接,下面是许多网,这应该是捕鱼用的。船就停在竹桥的旁边,一会就瞧见那些人往桥上走。

九天望着那些人说:“别看我们这一行危险,但是挣来的银子可是一捧一捧的。”

劲秋提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说:“是呀!要是在家养猪做田,银子搞不到不讲,还累死个人。丘日你说是吧?”

龙丘日抬着头在看天,说:“要不是朝廷和鞑子干仗,我们也不要这么遭罪。”

四哥拍拍龙丘日肩膀说:“不能这么说,这比你一个人在家强多了。”

龙丘日越想越气,说:“强个屁!”他一脸的难堪,说:“还是饱读圣贤来的容易,这在外跑来跑去的,没个名堂呀!”龙丘日一把掀起衣服,指着肚子说:“我真是倒霉的够呛,第一次就遇到这种事。”

龙丘日肚子还是趴着那只鲜红的蠛蠊,头朝上。

九天望了下龙丘日,说:“丘日!你大拇指是不是给蚊子叮了,怎么那么红?”

龙丘日拿起右手,说:“这怎么回事?”

九天一看,看见他的双手竟然都红了手指。劲秋低头一看,也说:“我也是!”

两人的手指全部都是红色的。

四哥感觉到不妙说:“这一定和肚子上的东西有关,九天你说呢?”

龙丘日本来就十分地厌恶这一件事,这下肚子上的效应竟然感染到手指上了,十指连心,难不成自己的心脏也受到了伤害?这下,龙丘日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破口大叫道:“娘的!我就知道越耽搁就越会出事,这十指连心的,说不定我们就要死在这里!”

劲秋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是好。

四哥一把抱住龙丘日的脖子,说:“摸宝,难免遇到一些倒霉事,我以前正常遇到一些鬼墓,惹伥上身,最后不都解了吗,你这么大的事怕什么?”

龙丘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不是怕!”

这种突然涌出来的情感就像装满了辣椒酱的塑料壶,只要轻轻一触发立即就爆发,但是只要拧紧了不去碰它就没事。

龙丘日肚子里装的可不止是辣子,还有很多种滋味,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经意迸发出来了。

三人都站在一旁,等待着龙丘日。龙丘日低着头,心绪很乱。劲秋走过去,拿脚踢了一块石头,但是石头是含在土里的,没踢走,自己反而身子一斜,差点没站住,说:“丘日!咱俩是同病相连,你的事我也有呀!”

九天说:“说的对,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人带我们到昆明。”

“你不认识路?”龙丘日说,“那要地图干嘛?”

九天一时没明白龙丘日的意思。四哥说道:“地图上只画了夜郎国的范围,其他地方都没有。”

龙丘日裹紧衣服,说:“那我们应该找谁呢?”

九天笑着说:“有钱还怕找不到人来带路?!”

“在外人生地不熟,但是这银子可是和谁都熟。”四哥也跟着笑。

水上的几个人都已经把渔网拉上来了,网里兜了好多鱼。

劲秋望着活蹦乱跳的鱼,捂了捂肚子。九天看到了,就说:“怎么了,想打鱼的注意?”

“想那水煮鱼了。”

龙丘日也看见了那些人在弄鱼,就对劲秋说:“鱼不都是水煮出来的?你就别花色多了,能搞到吃就不错了。”

四哥指着渔网说:“煨胖头也好吃,汤鲜!昨晚在老头家吃的那鱼也挺好吃的。”

他们拎着行李就走过去。

几个在屋后面玩的小孩一见到他们,全都吓得跑开了。

站在桥上的一个人看见他们走过来了,就打招呼,虽然话听得不太明白,有点生硬,但是还是能凑合着听。四哥听出几分意思,就说:“喔!我们是从四川来的。”

那人又说:“听口音倒像是徽州的嘛!”

四哥不想和他说太多,他望了望其他人,说:“我们可以在你们这休息一下吗?”

“当然可以,能帮我再递过来几个鱼篓吗?”

他们抬帮着他们把鱼给收了。这些人的说法和昨晚那老头说法也是一样的,这初冬的鱼都肥的很。

只是让他们吃惊的是中午饭家并没有做鱼汤,而是架起了火烤起鱼来,而且还考了臭豆腐,说是臭豆腐,其实一点都不臭,小巧玲珑的豆腐被火一熏就变得无比的香;饭家还打了一斗自家酿造的酒给他们几个喝。这柴火都是晒得十分干燥的山柴,这样烧起来既没有烟又没有那种青邦气。烤起这些东西,加上点香酒,一时间整间小屋子里就温馨起来。

龙丘日夹菜时,无意间再次看到了自己红色的手指头,心里一梗。

小屋子也是竹子盖的,还有两扇小窗户,从那扇旁边挂着蓑笠的窗户向外看,可以看到旁边的雅砻江向西边远远地流去。只是天阴,远处的东西都看不清楚,雾气蒙蒙的。

饭家的四个小孩都端着个小碗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吃饭,时不时地上到大桌上让爹娘给他们夹菜。

龙丘日和饭家的男人坐在一起,一个小孩过去夹菜时,多嘴说了句:“怎么叔叔的手上也有这红印?”

男主人朝龙丘日手上望去,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

龙丘日很好奇,便说:“怎么?你认识这东西?”

男主人点点头,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呀!”这话把龙丘日着实惊了一下。男主人举着夹着菜的筷子,但是没有留神自己的手,菜就掉了下来。男主人低了下头。

九天拿筷子敲了下碗,说:“这位大哥莫非知道些什么?”

男主人吞吞吐吐地不想说。

四哥用筷子往鱼身上捣,等鱼肉捣烂了,他再用筷子夹着鱼肉在汤水里泡一泡,然后往嘴里送,他晃动这下巴说:“嗯!!这鱼好吃!”

四哥又说:“这鱼可以由我们任意屠杀,但是人可不能!大哥!我这两位兄弟的身家性命现在都危险着,不知你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男主人放下筷子,这时女主人也走了过来。男主人说:“这些事本都已经是往事了,但是我又不得不提。”但是女主人却插话道:“那些事,你们就不必要知道了,这几天估计会下雪,可能要封山,你们还是趁早走为好。”

他们知道女主人是想掩瞒一些东西。男主人就说:“你也不要难为情了,都是往事了。”

“你俩的这种情况和内人的哥哥一样,肚子上是不是泛红?现在你们的手指都有微微的红印,慢慢的你们的指头就会变得血红,指甲盖上会出现一条红色的线纹。不过,我这话说出来了,你们可不要害怕担心。她哥过世有好几年了,就是因为这个,不过,他是因为没去找法子来解身上的毒咒。”

龙丘日听到男主人说到“过世”二字时就十分得激动了,头脑中一闪一个念头,他想这下完蛋了,恐怕自己是难逃厄运了,这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呀,活着还能看看世界,这死了怎么办,就这样没了,不行不行。

“发什么呆?大哥在和我们说话。”劲秋说。

龙丘日被劲秋这一句话“弄醒”了,但是自己心情很糟糕,就没说什么话。但是,他发现女主人不在了,几个孩子也出去玩了,还能听到他们的嬉戏声。

大哥说:“说出来怕你们见笑,内人大哥当年到了花甲子就不能说是一个人了,长了一身的红毛还夹着个大尾巴,看起来就像那东西。”他说的“那东西”就是狐狸,一般迷信 的人都是忌讳说这两个字的。

劲秋就感到奇怪,莫非大哥口中的那个人也是摸宝的,便问:“那你大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染上这东西?”龙丘日也在心里想到,那位仁兄该不会也是放金的吧!

“大哥他和我们一样就是一个庄稼人,这事不能怪他,他是祖传的,内人说他家祖辈好像是当官的,不知怎么就染上了这种东西,后来就一直传男不传女的传到了内人的哥哥,不过,内人的哥哥没有成家生子,这事就到此结束了。若不是你们这么巧的也遇到这事,内人是绝对不会让我说的。”大哥说道。

怪事一桩了,当官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染上这种东西,劲秋想到。劲秋望了一眼龙丘日,说:“当务之急还是趁早走,丘日!”

龙丘日怒眉一抓,那翘翘的鼻尖,浑然一古装老王子。他控制住自己,也对自己说我龙丘日素来就是胆子大,为什么退缩成这样。他两眼一瞪,说:“嗯!立马走!”

男主人不懂龙丘日的意思,看来他对这种东西的知晓真的是太少,不过,他们也不需要从男主人这里得到太多的秘密,只要到夜郎国境内找到尸棺蠛托就可以了。

但是九天却不这么认为,他就说:“大哥!嫂子的祖辈是当官的,请问是哪个朝的事?”

“奥!那就远了,唐朝的事了。”

九天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大哥,应该是唐初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时是李世民掌权。”

龙丘日也估摸出大概的意思了,这李世民的墓穴里发现的那人鱼玉佩,这虫纹,手指上的血痕,袭制万物的功效,赤发烈狐,这一切应该都和李世民有关。

吃饭的这间屋子的旁边是主人家的厨房,女主人从隔壁拿着个抹布来收拾桌子。

虽然这位大哥对这种事了解的不多,但是龙丘日更加可以肯定夜郎国和李世民墓一定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渡口的嘴北边地区,必须要向东偏南方向走,才可以来到昆明。传说中的夜郎古国也就在昆明的东部,靠近甘肃。九天的打算是先到昆明再按地图上的地形走。这朝代换,地方可不一定换,总不能夜郎国所在的地方突然间就没了吧!

现如今,两国混战的天下,这蒙古铁蹄又直向大宋南疆侵袭,虽然这是大理国,但是要是随意露脸,说不定就会被鞑子抓起来戏弄。

龙丘日靠在竹门边上,看着几个孩子在给小狗洗澡,小狗冻得直发抖。他自己便也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裹紧衣服。衣服是家家布做的,里面塞满了不规则的棉絮,这种衣服最防寒,还透风,比貂皮大衣要实在的多了。

男主人得知他们要到昆明,便很热情地要为他们找个人给他们带路,当然,不会走官道,怕被鞑子检查刁难。

第四十一章 夜半鬼笛(一)

这位大哥说他有个亲戚在镇上为鞑子做衙役,自从四十年前鞑子攻占了大理国,滇川黔三地均被鞑子拿下,当时鞑子在镇上到处烧杀抢夺,不过,由于语言文化各方面的不同,最后,鞑子竟然“好心”地让极少数当地人担任起了一些职务。// //

那天的天色确实不好,也许正如女主人所说的那样真的会下雪封山。灰蒙蒙的天死气沉沉,让人不自觉地就沉闷起来,路上大家话都很少。

劲秋就觉得龙丘日做的不对了,九天和四哥本来是没必要冒险和自己到神秘莫测的夜郎国,他们都没抱怨,龙丘日这样做就有点像是别人在要求自己和别人去一样。

到了镇上,看集市还算安定,但是能看到许多穿着大袄子鞑子,头上都搞个“尿布”裹着。

府衙建在集市的中心地区,却少有人敢在府衙的门前,看门的一看就知道是汉族人。府衙门前放着一个旧鼓,鼓架很低,下面躲只小猫,蜷缩着身体,旁边没什么破碗烂瓢,应该是只流浪猫。

渔家大哥让看门的通报了一下。

等那位亲戚出来后,渔家大哥给他的亲戚对他们做了介绍,也向他们说了他亲戚的称呼。这个府衙里的亲戚姓王名夏,人称王差。

王差很乐意地带他们去昆明。他和渔家大哥都以为他们是外乡来昆明玩的,背着大裹小包的。王差当下安排他们在衙门暂住一日,明日可以送他们去昆明。

府衙环境虽好,但是平民百姓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进去。王差带他们在府衙附近找了家客栈,让他们暂且休息休息。

他们向右转了个弯,又走了小下坡,来到这家客栈。

渔家大哥黑黑的脸流露出一种喜悦的表情,仿佛做了一件大事。

“大哥!真是麻烦了,真不到怎么感谢你才好!”劲秋见渔家大哥这么用心,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龙丘日之前是痴痴的,现在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见劲秋都说这样的话了,自己便说道:“大哥!你和我们素未相识,却这么帮我们,真是太感谢了,再多的客气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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