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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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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堂叔也笑,笑起来眉梢上的皱纹就多了。

堂叔说他想借此机会再干一次,就问龙丘日他们同不同意带上他,他可以提供一切人手和盘缠。龙丘日望着堂叔,觉得堂叔真是不可思议,都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去寻那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宝藏。九天是一听说堂叔说河图上有藏宝图后立马就担心起来,古来多少藏宝图,又引得多少人命断无因。

九天说:“这藏宝图?堂叔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去妥当吗?”堂叔大笑说:“哈哈!有什么我不能去的,别看我老,架子骨可硬朗着呢?摸宝卖药这么多年了。”

劲秋问:“堂叔!你怎么摸宝还要卖药,是不是出门的时候买蛇药嫌贵?”堂叔和九天听了后都笑起来,堂叔说:“这位兄弟太好玩了,这药就是古董,卖药当然就是卖古董。不是有那个‘道一天’吗?那也就是卖药的地,只是我洗手不干不少年了,也不管事了,隔三差五地就摆个摊子卖卖小药。”

三个人听堂叔提到了“道一天”就都沉默了一会,倒是堂叔还说着:“怎么样?我们一起去。”九天拿眼望龙丘日,劲秋也拿眼望龙丘日,龙丘日就拿眼望天上,可是屋檐太低,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就把眼挤到了门槛处睡着的那只叫“二黄”的狗,看着狗睡得是如此的香,他就幻想自己要是一只狗就好了,不就没了烦心事了吗?

龙丘日一范呆,劲秋就看到了,打了下龙丘日说:“哎!”劲秋是准备补上一句:堂叔问你话呢?但是,劲秋却没说出口,因为他想到自己也是一份子,堂叔问肯定也是在问自己,那自己怎么就能说堂叔只问了他龙丘日呢。

龙丘日被劲秋打醒过来,就说:“啊!这个······”九天看出龙丘日在考虑事情,可是他就觉得龙丘日不应该这样说话,可是不这样支支吾吾说那又该怎么说呢?

堂叔看出了他们三个人有难堪就问:“你们莫非有什么事?”这话正中他们心窝。龙丘日也想通了,不就是自己怕别人知道这事吗,怕人多拖累吗,这堂叔又不是坏人,况且带上人总是人多力量大,而且堂叔还能给自己提供盘缠和经验,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不为?

龙丘日就在这一瞬间想通了,心情也就好多了,随口说:“嗯!好,那我们就一起!”说完,九天就说肚子疼,要去上茅房,然后他就问龙丘日上不上,还使了眼色,龙丘日就明白了,也说尿胀。堂叔说了茅房位置,二人就去了茅房。可是,到了茅房,却没进去。

九天问龙丘日说:“真要去找宝藏?”龙丘日却笑,说:“九天!你摸宝的经历可比我多,这点事你心里不可能没数吧?”九天就“嗯?”了声。

龙丘日说:“我猜我身上的虫纹不是就靠尸棺蠛托就能解了的,在竹王墓里那只白猴给我这个石板那就说明石板和我们有关系,石板开了河伯墓,又找到了这洛书,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九天听了觉得有理,就准备说那这宝藏一定和他们有关系,但是话没说出来,就听到人的脚步声。左边山墙就走出来个人,他们一看是大嫂子,他们不知所措。

大嫂子就问:“你们两个在茅房外干什么?”

龙丘日一急就说错了话说他们在等里面人出来,可是九天却捂了脸,大嫂子望着茅房也觉得好奇。龙丘日就回头看,发现茅房门是开着的,没人在蹲。龙丘日顿时哑言,苦笑着和九天跑开了。

九天一路上就笑龙丘日。绕过菜园子,他们就走回了堂屋,却不见了劲秋和堂叔。他们就往堂叔的书房里走,却真看到他们了。堂叔见他们进来,忙说:“过来看看!”原来,堂叔在给劲秋炫耀他的古玩,都是些一眼货。

第八十四章 在这过年(二)

劲秋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青绿色的笔洗。堂叔在一旁说这是青纹挑丝翠玉笔洗,绝对的开门货,是他从农村铲地皮弄到的。九天就笑起来说:“堂叔还铲地皮呀?!”龙丘日和劲秋就迷惑了。劲秋问什么是铲地皮。九天就说就是到农村里收古玩,一般收到的都是开门货。

这笔洗里还残余着墨水,但是堂叔说这才是最好的笔洗,墨血融到玉里,就会产生装水化墨的奇观。说着,堂叔就往笔洗里倒水,果然,水进了笔洗,整个笔洗就立马黑了起来,黑的不浓淡雅得很。

三个人都打开了眼界,就问堂叔还有什么好东西。堂叔就笑起来,说:“好药多的很,苦药也多得很。”

事过之后,堂叔就开始安排了出行,但是堂叔要等过了年三才走。这样做既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也是因为迷信。堂叔说人鬼殊途,这年过的也是不一样,年底人是快活地张罗着过着年,但是鬼魂却都因为村子人丁比往常兴旺而都离开村庄。所以,人过年前一定要趁早回家,更不可在年关外出,那路上可到处都飘着鬼魂。

堂叔又说特别是他们这行就更不可了,年节是绝不能进到墓里的,这就像老传统一样,日落进墓,鸡鸣就需出墓。堂叔最后又添了句说:“这都是规矩!”

九天却不知道这些规矩,就认为堂叔可能真是老一辈了,但是龙丘日却记得很好,他认为哪一行行规都是要有的,而且不应该被忘却的。

黄书被一页页地翻了,除夕前一天竟然下起了雪。这里的雪是干雪,没有前奏,直接就大片大片地往下掉,掉到地上也不化,而是慢慢地堆积起来。一夜的时间,雪就上了门槛。

而第二天一早就是三十这天,他们三还挤在一起睡,龙丘日和九天就听到了外面嘈杂了起来。

龙丘日一下就想到了是堂叔和大嫂子的儿女回来了。堂叔虽是干的摸宝这一行,两对儿女却都知书达理的。大女儿嫁到了长安,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州上当衙役,是给鞑子当,还有个没出嫁的小女儿,之前在宫里当宫女,后来朝廷倒了,小女儿趁乱逃出来,在大女儿那当贴身丫鬟,日子过得也算消遣。

龙丘日想到这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死去的妻儿,不知觉就抹下了泪水。雪是下的大了,竟把窗户都给贴满了。可是,龙丘日突然听到了小孩的声音,又看见窗户上出现了许多只手,他就知道这是孩子在抠雪玩。

外面笑声一片,天却冷的很,龙丘日刚把被子一掀,劲秋就打了个冷惊,醒了,就咒骂龙丘日起这么早赶着投胎呀!九天却往劲秋嘴上轻轻打了一下,斥责:“别瞎说话!”劲秋就把头往被子里一缩。

九天和龙丘日都起来,劲秋也就不好意思,也就起来。龙丘日把门一拉开,院子里的一群人就顿时惊住了,而龙丘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儿。劲秋随后也走到门口,见有一群人就忙退回屋子,说:“难怪我讲今早怎么这么吵,还以为是人都早上赶集了!”

他们三个穿着前几天堂叔给置办的棉衣棉鞋和围巾,搞的倒也都清爽的很。

龙丘日看了眼堂叔的小女儿,也不好意思地看到旁边。旁边时四个小孩,在堆雪人,再就是一个年级大一点的女人,估计是大女儿,然后还有个男的,估计是哪个儿子,都衣冠整齐地站着望他们。

众人正尴尬时,堂叔来了,劲秋想堂叔来的最好。堂叔一来,站在了两队人中间,就赶忙笑起来说:“哈哈!起来了,都是一家人,忘了说,来来,都过来。”他们三个走出屋子,堂屋和厨房侧房也都来了许多人,都围在一起。

劲秋见这么多人,就走在了最后面,却脚下没踩稳,打了个滑,身子往后一倒,人就跌坐在地上,超过龙丘日和九天率先来到人群中。劲秋见前面这人穿着花棉鞋碎花裤子,就抬头看,只见面前这女子,双颊红润,赛似天女,顿时慌了,赶忙站起来,说:“失礼失礼了!”

这女子同其他人就笑起来。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劲秋还是走回队列中。

堂叔一番介绍后,龙丘日得知这女子果然是堂叔的小女儿,而之前的那并不是大女儿和某个儿子,而是大女婿和大儿媳。四哥孩子都乖地叫了他们叔,他们也都笑着说:“没包红包呀!”

小女儿也叫了他们大哥,随后就跑开了。随后就是些琐碎的事,但是龙丘日却一直牵挂着那小女儿,但是他告诉自己人都这么老的,而且都娶过妻了,不能这么想。而劲秋也在牵挂着那小女儿,不过,劲秋却不是在想小女儿怎么怎么漂亮,而是想自己怎么就能跌倒呢,而且还滑到人家大姑娘家前面,多丢人,劲秋是越想越丢脸,就那雪往腿里装。

正好,小女儿拿簸箕经过劲秋那,看到劲秋在发傻,就“噗嗤”一笑。劲秋一回头,见走廊走过了小女儿,就想完蛋又被她看到了,就赶紧躲起来了。小女儿在进厨房前,就往这望了下,却没见着劲秋,就微笑了下,进了厨房。

大女儿回家只是吃个中饭,下午还是要会婆家的,小女儿则不需要。两个儿子都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带来额,一家子就热闹起来,挂灯笼,化面糊,贴五福,写对联,这些事,龙丘日三人也都想干,却都被拒绝了。两个儿子为人都热情,死活不然他们干,而下人也都回了家,所以两个儿子带着一帮小子就忙得热火朝天的。

劲秋躲是躲到了茅房拉屎去了,不巧的是,小女儿正好来了那事,肚脐下三寸就难受的很,慌慌忙忙走到堆满了雪的茅房处,却见到茅房前有脚印,就要往回走,却听茅房咯吱一声。小女儿一回头,见到是劲秋,劲秋也见到是小女儿。劲秋虽然怕丑,但还是挤了句:“牛姑娘!”他就没再多说了,倒是牛姑娘笑着对他说:“呵!叫我霞风,牛姑娘多难听!”劲秋就笑着答道“是是”。

忙了一天,年夜饭一共十六道菜,挤满了桌子。这年饭,男女老少都得上桌子,这位子就不够。劲秋就要站起来,九天和龙丘日也准备站。但是,牛姑娘却站起来说:“你坐!我站!”众人都拿眼瞅着劲秋,特别是龙丘日和九天,都在私下捂了嘴笑。

牛姑娘的头发盘着,上面带了金钗,站起来也有劲秋这么高。劲秋不好推辞,就要坐,牛姑娘就要下去,却不小心把钗被劲秋的长发给绊住了,怎么解也解不开,最后直接拿火把毛给次掉了。

桌子上任一直笑没停,倒是把劲秋和牛姑娘说羞了。

一席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孩子们都出去捡炮竹玩,而他们也是在吃了饭后都去放炮竹的。一伙人围着事先生好的火盆烤起火,孩子们还是在玩炮竹。他们喜欢揉出许多雪团,然后把炮竹放在中间炸。劲秋看见了,就跑过去,拿起一个炮竹,然后捏着尾部,让孩子们点。孩子们都和这个陌生人混熟了,也就大胆地点了,然后都跑开了。

劲秋就假装追他们,孩子们就到处跑。然后,一声响,炮竹在手上炸了,劲秋却啥事没有,孩子们就围着他还要他炸。他就又炸。站在厨房门口扫雪的牛姑娘也偷偷地笑,大嫂子看见牛姑娘在望劲秋,也在心里笑。

这一夜,雪不断下着,炮竹也不停地想着,时不时还有飞到院子里觅食的青蓝色的鸟在叫。鸟是冲着劲秋和牛姑娘的屋子里不停地叫的,却被一只猫逮到了,猫就一口吞了鸟,鸟就挣扎着又叫了下。

三更刚过,堂叔就披了衣服出来,要放开门炮。守了一夜的两个儿子也都回去睡了,这个晚上年又没来。

次日,邻居间都互相串门,问候“新年好”,其实他们都是在数着各家的人,怕除夕夜年来了把人给吃了。可是,家家人都齐全,就是西街老树家的门还关着,人们都知道老树被鞑子弄死了。人们就咒骂:死他娘的鞑子,害人呀!

镇上大都是汉人,但也少不了有鞑子。镇上都传闻说鞑子要分人级呀,分鞑子,色目,汉人,南人呀!一群人就又都聚在了堂叔家谈。龙丘日他们三个是不管闲事,但是那些人都拿眼瞅他们,有的人还笑。

笑得那人不是对劲秋他们笑,而是看到了劲秋后面的牛姑娘在笑。劲秋回头见到了霞风,就知道了,然后就拿身子往霞风前一挡。霞风就在院子里笑,而劲秋则把窗户给挡完了,那人就不笑,而是翻起了白眼。

年初三,堂叔就开始计划了,白天除了应付亲戚的拜访,晚上就挑灯收拾东西。而让劲秋高兴的是霞风也会跟着去,大嫂子却对堂叔的决定没反应,只是不停地说让堂叔慢点,注意点,把孩子们都带好。

堂叔一边捆扎麻袋一边点着头说知道,而牛姑娘也坐立不安地朝劲秋这望,劲秋也朝霞风那望。龙丘日见了就说:“想见就去呗!”劲秋却嘴不怂,说谁想去,谁想去?

年初五,堂叔才决定出发。临走前,他在香案上烧了三支香,拿上那只玉笔洗,他说笔洗音通赑屃,是个祥物。牛姑娘和他娘在侧房里说了好大一会话,大嫂子就领着牛姑娘出来。大嫂子千招呼,万叮嘱的。

第八十五章 那卷 《奇门》(一)

其实,带上牛姑娘是他们三个都没有预料到的,也是三个人都想要的结果,特别是劲秋。 //但是,等牛姑娘真的要和他们同行后,劲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龙丘日和九天都劝说堂叔不要带上霞风。

他俩说这话的时候,牛姑娘却从厨房里出来,说:“两位大哥莫非看不起小女子?”劲秋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什么。龙丘日和九天听到牛姑娘这样说,就笑着回道:“奥,不是不是!”

牛姑娘就朝他们走来。厨房是在西边,他们站着的地方是堂屋,所以他们都出了堂屋和牛姑娘说话的。当牛姑娘走到堂屋后门时,正准备上台阶,脚下却打了滑,是昨夜的雪水上了冻。她身子往前一跄,就要往地上倒,却被龙丘日一把扶住,头撞在了龙丘日怀里,把钗子给碰掉了。

牛姑娘慌忙起身,脸就红了。龙丘日刚要来帮他捡钗子,牛姑娘就提前捡了起来,朝着也红着脸的劲秋说:“帮我戴一下!”堂叔坐在家里把玩着笔洗,微笑着。

龙丘日和九天看的是既吃惊又羡慕,男女授受不亲呀!可这小子也太有福了吧!一些事情大家不说却也很清楚明了地摆在我们眼前。

屋檐下挂满了长短不一的冰条,冰条下面垂连着一颗水珠,而地上的解了冻的雪水也在悄悄地化。劲秋帮牛姑娘的钗子戴好后,赶忙走开,心直跳。堂叔一脸安然,看着四大包行李。

堂叔是一直在研究洛书上的隐藏着的地图。洛书是宓妃的东西,堂叔就找出有关宓妃的古籍记载,结合着自己的八卦风水常识,竟就把这地图给画了出来。

昨天,堂叔就把地图画成了五份,让他女儿也拿了一份,叫他们都收好了。龙丘日现在还把堂叔画好的地图揣在怀里,劲秋虽然不知道龙丘日和九天为什么要同意去找宝藏,不是说好要回吐蕃找何老爹查查真相吗?但是,现在多了个霞风,不一样了。

堂叔所下午动身,先给他们讲讲怎么走。龙丘日和九天就感觉事情的发展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们反而觉得堂叔有了些嫌疑。当然,这种怀疑都是龙丘日提出来的。九天起初遇见到龙丘日的时候,就觉得龙丘日太过于精明,但是再后来,他就佩服起了龙丘日,觉得它这不是精明,而是缜密。

九天也觉得堂叔像是知道什么,这么大岁数还真舍得去冒险,而且还带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当他们俩一看到眉清目秀的牛姑娘时,也都沉了下去。

别看堂叔都年过半百了,但是背起东西来却一点不比他们磨叽,相反,他很利索。而且,牛姑娘的衣物和他爹放在一起,堂叔的包自然就比他们三个的重。这种布包里面掺有厚棉,能够保护里面的东西又能防止包袱里的硬物杠到自己。

临走的时候,牛姑娘的娘并没有出来送行,路上的人看到堂叔也都不问他要到哪去。堂叔后来才说这也是规矩,出门不两望,街邻勿多言。

堂叔说出镇子往傜子洞走,就能到播州,到了播州一切就好办了。龙丘日三人都不知道傜子洞是什么地方?龙丘日就随口问堂叔。走在一旁的牛姑娘却没等堂叔说话,就说:“傜子洞就是傜人洞的意思,就是墓,不过傜子洞里埋着我们镇上一个最有名的兵部尚书,不过,听讲那尚书死的时候,你们猜是什么样子的?”

劲秋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却也和他们俩个一起把头一歪。牛姑娘望了望堂叔就说:“死的时候变成了狐狸!”

这话一讲,三个人的心顿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龙丘日慌忙问:“是不是唐朝的尚书?”

堂叔把头一扭,问:“你怎么知道?”

“奥!没什么,以前听人说过这事。”龙丘日忙瞎编了说。堂叔就“奥”了一句,也没问,他似乎不关心这事。龙丘日又听到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的事了,心里就着了急,但是这回有个牛姑娘在,一些抱怨就不好发泄出来。

傜子洞所在的山叫傜子山。他们出了镇子的门牌后,就顺着左边的路往北走。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傜子山了,傜子洞就在上面。可能是尚书官大,所以墓砌得很大,周围光秃秃的,走在山脚下的路上抬头就能看见。

这条路绕着山一直到了播州。播州鞑子多,堂叔就在城门处使了些银两,就把把门的两个鞑子给唬过去了,免得检查他们的包袱。堂叔告诉他们并不是要在播州逗留,之所以走这一遭就是要在这里找马车,到潇湘。

出了东城门,车夫直接奔向东去。途中换了几次马匹,终于到了长沙郡。堂叔掐算了下时间,正好是年初八了,这样等到了两浙路估计就能过了十五,正好进墓。当然,这些九天他们都不知道,毕竟堂叔画的地图太抽象了。

在潇湘休息了一晚,次日,堂叔找到车局,再次要租马。龙丘日知道过了潇湘就到了赣,过了赣就到了徽州。他还是没猜到要去哪就问堂叔,堂叔却吃了惊,说:“啊?!你们不会不知道大禹葬在哪吧?”这一问倒是把龙丘日给促住了,九天却说:“奥奥!堂叔原来,奥,也是!我们要去找河图,大禹曾经得到河伯的河图才治理了天下的大水,这么一讲,那,那宝藏就是在两浙路了。”

龙丘日听到两浙路,就想到了湖州,更想到了徽州。啊?搞了半天,是要到自己家门口了呀!可是鞑子究竟打到了哪?去年来的时候,鞑子就已经打到了南方,这回大宋怕早就没了吧?

播州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所有人似乎都变得麻木,似乎大宋灭不灭和自己都没关系。住了好几世代的鞑子们都跑到了中原来住瓦屋,霸占了长安,灭掉了大理,可是人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像他们见怪不怪,只要鞑子不惹我就行。但是,鞑子确实是在惹自己,那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龙丘日的脑子里就出来了一幅图,画的是一个裹着厚大衣,带着毛毡帽,身上却环绕着一群苍蝇的鞑子。鞑子旁边蹲着一个小孩,在拉屎。龙丘日自己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就引起了正在看堂叔和人谈话的九天。

第八十六章 那卷 《奇门》(二)

一路上,劲秋和牛姑娘的关系突然就好起来,而且说话笑,搞的一时不歇。/ 九天望了眼劲秋,又来望龙丘日,发现他不是在看牛姑娘和劲秋,而是在发呆。

“哎!下雪了,吃饭了,你老是发呆呀?!”九天说。龙丘日就醒了过来。他就拉过九天说:“当时和我一起进方丈山的一个友人临死前对我说过,要我回村子找到这本书,我一直把事给记着,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

九天一听是就吃惊道:“啊?真的假的?你那友人有这本领?”龙丘日说不清楚。堂叔找好了马车,却被龙丘日喊过来,问:“堂叔!马车从哪里走?”堂叔就说:“从这出发,过赣,就直接到两浙路。”

龙丘日觉得为难了,问:“能从徽州过吗?”堂叔就说:“能是能,你想做什么事?”龙丘日不想把事让堂叔说就骗道:“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过家,想走家走一趟。”堂叔开怀大笑,点头说:“嗯嗯!说的也是,反正又不急,我们从徽州走,但是你家在哪?”

“歙县,黄山那一块。”龙丘日说。堂叔听讲是黄山,立马来了兴趣,就要拐到黄山,顺便看看风景。黄山靠近赣,在徽州州内挂了个小拐,所以马车只换了一次就到了黄山。

到了黄山,堂叔非要走山路进黄山。可是,黄山附近人烟稀少,加上路又难走,龙丘日就劝堂叔不要去。其实,龙丘日是觉得黄山没多大意思,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不就是那几个峰头吗,有什么好看的呀?!堂叔就没要去了,而是从南边拐进歙县。

劲秋在给牛姑娘说着歙县的好,说当地山上的石头做砚好,牛姑娘就笑,笑他太邵了。劲秋看着就要到自己家了,心情能不激动吗?马车里他们挤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另外的人了。马夫识路的很,一听龙丘日说要到九沟子,就兴奋的很,说那里有好东西。

龙丘日和劲秋知道马夫说的就是他们村南岗子那。牛姑娘就问有什么,劲秋立马就说:“等你到了就知道了。”牛姑娘就说:“哼!还搞小秘密。”劲秋得了牛姑娘的喜欢,就越来越肯出头了。

到最后,劲秋也没告诉牛姑娘九沟子的事,马夫被牛姑娘问到时就会笑,也是不说。等到了他们村,九沟子了,马夫就要去再去看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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