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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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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劲秋也没告诉牛姑娘九沟子的事,马夫被牛姑娘问到时就会笑,也是不说。等到了他们村,九沟子了,马夫就要去再去看看南岗子的奇观。龙丘日和劲秋就很高兴,倒是把九天三个外地的给搞蒙了。
村子路口那棵大银杏树被砍后留下的树根还在,没人去动。龙丘日见了,就想起了“跑反”中失去的妻子和二子,想到了鞑子凶残的面貌,可是现在这里一切照常。跑到南岗子山躲起来的人们都跑回村了。
村头的狗看到两人都冲过来摇尾巴,突然看见后面还跟着一群不认识的人,就叫了起来。龙丘日就忙着吓势着几只狗。村里人见龙丘日和劲秋回来,还带了人,就笑着迎过来。年纪大的见到龙丘日和劲秋就哭道:“鞑子不是人呀?!······”老妇人们还想说,却说不出话。老头们就给他们说鞑子的坏。
鞑子开始在被征服的地区分人种,分他娘的人种呀,增加了税收,到处打人,侮辱妇女,连小孩都要打。当中家的二尿娃子就被打呆了,帮三家的黑蛋手打骨折了,老五家媳妇差点就被了,还有地主老七被鞑子拴着当狗待,老七是坏,那也不能这样搞,新来的地主叫什么,什么狗名字,记不住,记不住。
人们说的是义愤填膺,不时瞅他们身后的人,一些村里人摇摇头就回去了。他们是看出来了,龙丘日和劲秋不是搬救兵了,大宋彻底是完了。朝廷打仗时征收赋税时的抱怨好像都不算什么,和鞑子的暴行比起来。
龙丘日再想想吐蕃,黔地一带,鞑子却没这么嚣张,他就暗暗发誓要把相亲们都带走,离开这里,到西南边陲去,那里安静。
劲秋和龙丘日的家都挨着,一个东一个西。自打去年走了后,他们都把家交给了西边三老打理,村里却说三老年前死了,病死的。但是,龙丘日和劲秋回家后却发现茅草屋子门口没有长起荒草,倒是堆积了一些炮仗屑。
龙丘日和劲秋就立住了不动。牛姑娘跟他爹站在一起,和九天一样,都在一旁看着。马夫帮忙着把东西往下下。龙丘日和劲秋各自从门头取下钥匙,看着崭新的对联,开开门。龙丘日家,一只偷粮的老鼠“嗖”地从房梁上跑回洞里,而劲秋却没有开门,他怕牛姑娘见笑。
东西都安置好了,龙丘日让劲秋招待下人,自己却往前面巷口走,酬谢了大姑和不是直亲的大舅子就又十分郁闷地跑回了,因为大舅子说:“鞑子禁止村外的人进村,临安战事紧急,你们最好马上就走,被人举报了就不得了了。”
龙丘日回来把事一说,马夫就骂了句狗娘养的!
马夫一心是想来看九沟子的初晨奇观的。站在九沟子的南岗子上朝西边垂坡下的九条大水沟看,能看到九条沟突然升天,舞动,绚丽的鱼肚白将效果衬托的真是让人目瞪口呆,可是这种场景只龙丘日和九天见过,后来牛姑娘问起的时候,劲秋说了后,牛姑娘都觉得十分亏。
龙丘日招呼劲秋忙,自己却喊上九天,缩着手朝北边表塘跑去。龙丘日按照黄嵩的话,在表塘黄嵩家的老祖坟下挖到了一块木盒,打开,就看见了一卷书,书封面上写着“奇门”二字,木盒里就再没有他物了。
劲秋和堂叔马夫就把东西往马车上搬,劲秋就回想起了在村头的时候,一些人在说鞑子坏话一些人却往回走。难道往回走的人是去举报,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说鞑子坏话?
东西搬上马车,等龙丘日和九天回来了,他们就又走。村子里一群小孩就跟着马车跑,却被大人吓势回去了,一些人就指着他们说着话。劲秋一时间就糊涂了,村里人是不是都变傻了,但是他不去想了,一些事本来就是很难去猜测的。
第八十七章 天目抱尸(一)
龙丘日在马车上骂村子的某些人,而马夫也骂,牛姑娘也骂,只是他骂是放在里心里,劲秋就在一旁傻傻地笑。/ /
龙丘日想把别在腰间的拿了出来,但是想到堂叔对这卷书也是十分感兴趣,就没拿出来,要等到了两浙路再好好研究一下。但是,马夫告诉他们,他只能给他们带到天目山,说临安战事紧急,大批的鞑子都驻扎在这附近。
马夫是只管送人,不管事,没多问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两浙路。两浙路下管十四个州,其中临安还和徽州靠的这么近,危险系数就极大的提高。堂叔也意识到这一点,他是没打算要让马夫带到临安一带的。他知道这里战事紧急,要不了多久南宋就要彻底灭亡。
商女还知亡国恨,哪个不悲伤,但是这朝代更替是没法子的事大宋辉煌吞并他国的时候,自己的老祖宗不也是忍受过来了。山阴离临安不远,所以从天目山走到山阴也是可行的,这样还不会引起注意。
九沟子村东边便是天目山,这里山势险峻,人烟稀少。马夫回去后,堂叔就计划着从天目山山里走,穿过临安直接到山阴。古时,各地的山脉都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正常是一个主脉能绵延好几千里,临安天目山就能和山阴的山连在一起。
但是,这山路可不是好走的,正常一个山头能够人走上一天。这里的雪水全部消融了,所以路面泥泞不堪。九姑娘心疼他爹,就非要让他爹把包袱拆开,她要背一点东西,但是劲秋就忙上前说和堂叔换,这样重的包袱就归劲秋背了。
龙丘日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的峰头,想这座山自己还真没来过。天目山山势极高,素有雅号“南极太翁”,意思就是指山高气甚,是得道修身的好东西。传说山上有座“有缘庙”,庙里无人无物,但是见到庙的人却能因此而宏图大展。
他清楚地记得九岁那年,自己被同村的三娃子吓了,人吓人,魂就走了;后面表舅说天目山上有座神庙,里面有个大仙;父亲就上山找,意外地还真就碰到了。回到家,父亲说庙里什么也没有,他的病却好了。
当天,父亲去蹲坑,拉屎的时候就听到自己每拉一次,茅坑里就响一下,像是什么东西掉到茅坑里去了。父亲就回头朝茅坑里看,发现池子里有几块闪闪发亮的东西,那就是黄金。后来,父亲每次拉屎都能拉出黄金。父亲就生了富贵眼,自以为是起来,到了州上做起的吃粮不问事的富贵人,另娶了婆娘,过起了生活。
天目山上白云绕绕,雾气袅袅,山头上的白雪还未化掉,看起来,那里就是一片白蒙蒙的,没有任何绿色点缀。不知道那座庙还在不在?
龙丘日一想事就范呆,九天就捣他一下。龙丘日回过神就看到劲秋背着大包,旁边的牛姑娘在笑。牛姑娘也不是只和劲秋说话,也喜欢和他们俩聊,熟了后,龙丘日就觉得这姑娘过于开朗了,就不太喜欢。但同时他也嫉妒劲秋,怎么这样的人都能被喜欢上?
几人就从大山里走,这么冷的天,蛇是早早就躲起来了,也看不到野鸡在跑,能听到的就是山风的过往声,它吹得他们都把脖子缩起来了。
牛姑娘轻松,不要出什么体力,就觉得冷,便说:“这山里的风可真凉,脚冻得也疼。”堂叔刚要说话,劲秋就反问:“要不要给你个包背背?”堂叔“呵呵”一笑。龙丘日就说:“你舍得吗?”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毕竟姑娘的爹就在这。
劲秋笑,说:“舍不得。”牛姑娘羞红了脸,脸上像是涂了层胭脂。堂叔就不讲话。男女还是授受不亲的呀!
龙丘日低着头说:“这山上有东西哎!”堂叔一听就变了脸色,问是什么。龙丘日就把事一说。大家都觉得可惜。劲秋是早就知道的,就没吭声。但是九姑娘很有感慨,说:“你爹也太那个了,哪有这样做爹的?”堂叔就斥责了牛姑娘。
劲秋就偷笑,被牛姑娘发现了,瞪了他一眼。劲秋心里暖和和的。
堂叔本事大,他看山脉就知道要往哪走能到山阴。这点是怎么做到的,龙丘日也没问,因为龙丘日手里握着,虽然他没来得及看,但是他已经在书上看到了“五鬼抬轿”四个字眼了,想必其他各种奇门异术书上都该有记录。
天目山属石山,和土山有很大的区别,到处是岩石,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积满了雪融化后留下的水,枯死的青苔遍布水潭周边。他们基本上就是抖动着上山下山的。冬天树都没了叶子,所以一目了然,从山上就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的风景。
第二天到中午的时候,堂叔估计着说已经到了临安境内了。上到了山头后就看到前面的地上树上积满了雪,而这边却没有一点雪。看来,雪是从那边下过来的。山头上有许多陡立的大石块,是直接栽入到地上的。山头的面积不大,算不上是个平头,雪很深,没掉了半个脚。
这里要比之前走过的山路冷的多,应该是雪在化了。踩着雪下山,脚就都冻得生疼的。下到了山腰,劲秋就看见底下没了路,而是一个深深的沟壑。九姑娘也看到了就说:“哪来的傜岭子?”“啊?!”劲秋问,他不知道傜岭子是什么。牛姑娘看着沟壑,里面是雾气狼烟的。
堂叔睁大了眼看,嘴里说:“这傜岭子有古怪,怎么气不动?”牛姑娘点头说:“嗯!”九天看这沟壑是东西走,而自己站着的地方又是迎风坡,再看这个山头要明显比前面的山头要低,这样讲从这里流下去的气只能朝两边走。堂叔说气不走,那就说明沟壑两边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劲秋大概猜出了傜岭子就是指身沟壑。沟壑的边上很大一块范围内什么也没有,像是人为修整的。没有太阳,所以沟壑里很暗。堂叔快步走到沟壑旁边,却看见里面黄亮亮的。沟壑里竟然有一条用金子码成的龙,这是谁这么有钱?
九天多远地就嗅到了沟壑里有股尸气,人是不能下去的。老方法是要用活家畜试气,但是现在只要撒牛黄粉解尸气就可以了。但是,他又没带上牛黄,也没想到要带。堂叔说:“撒牛黄!”便打开包袱找。九天吃惊,看了眼堂叔。
堂叔考虑的周到,东西放的也周到,牛黄就放在包袱的一侧。一大罐的牛黄堂叔却只撒了一把,九天却嗅到尸气在渐渐减少,最后没了。牛姑娘很激动,好像她知道里面的尸气也散了。九天就笑着对牛姑娘说:“牛姑娘也在行呀!”
牛姑娘的小眼一眯,笑起来了,说:“不要叫我牛姑娘,就叫霞风!”劲秋一听心里就不舒坦了。劲秋的眼也小,嘴巴肥厚,看起来倒也可爱,这一生气他自己的脸就肿了。
堂叔问他们:“你们是跟我一起还是怎么做?”龙丘日就说:“跟你一阵。”
堂叔“嗖”地下就跳下去,却溅得一身的泥浆,牛姑娘看到了就不想下去。劲秋听到堂叔在骂沟里有烂泥,忙就关心地问。而龙丘日说:“走,下去!”劲秋其实是不太想下去的,但是龙丘日这么讲了就不好不下了,伸出腿要下去,龙丘日故意站到他旁边。劲秋抬头望了眼龙丘日,龙丘日也望了他一眼,邪恶地笑了下。
劲秋傻傻地就要把右脚放下去,龙丘日把退一伸,劲秋就一个跟头栽到了泥里,幸好他反应及时,双手撑住了,胸口上只沾到了一点乌黑的脏泥。
牛姑娘几乎是和劲秋同时责骂龙丘日的,龙丘日却在一旁笑。九天看着龙丘日,对着他笑。劲秋结果牛姑娘的手绢,擦拭着手上的泥泞。而龙丘日见到了手绢就想起来了从河伯墓里见到的那块手绢。龙丘日在身上乱摸,从却没找到,
堂叔在底下让他们哪个点支蜡烛。牛姑娘就点了支蜡烛递给劲秋,劲秋就把蜡烛给堂叔。堂叔接过蜡烛就蹲下来看这条金龙。龙丘日见泥泞不是很深也下去,九天和牛姑娘也下去了。堂叔拿着一颗金粒,说:“原来是稻龙睡尸!”
“啊?!”几个人同时问道。
堂叔用手一撮,就把稻米给搓开了。这种稻米竟然是双子叶植物。堂叔站起来说:“以前听人讲过,这种稻只能种在山上,有钱的人家下葬时会用这种稻画一条龙,人睡在上面可保子孙门丁兴旺。”
龙丘日“奥”了下,就朝前面看。堂叔拿着蜡烛往前面一照,竟然看见了一个洞。堂叔怪笑了声,却惹得龙丘日是莫名其妙的,这“稻龙睡尸”,怎么只见稻不见尸体?
堂叔一点不怕,直接走过去,进了洞。龙丘日望了望九天,歪了下嘴。劲秋脚步就慢了下来,想让龙丘日走在前面,龙丘日就看出来了,正想要在牛姑娘面前嘲笑他一番,却被堂叔的一声“咦!”给震到了。
龙丘日走到劲秋前,九天紧跟其后,都神情紧张地张望着。龙丘日看到眼前这些东西,嘴里不自觉地喊道:“啊!”九天倒吸了口冷气。
蜡烛照亮的这前方,竟然站着许多人,两两互抱,头上都盖着块白布,身上却都穿着寿衣。这到底是死人还是湿粽子?洞里的到处都是散落的稻草,就连四周的墙壁上都挂有稻草。
龙丘日看着堂叔,和堂叔是一样的表情,很疑惑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个泥泞到处的沟壑里会有一个洞,而且还站着这么多的尸体。尸体相互环抱着,手还搭放在对方的腰间,白森森的罩头布就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堂叔?”九天问。堂叔回头反问“嗯?”九天说:“看出来什么了吗?”堂叔摇摇头,却说:“不知道是不是?”龙丘日和九天就“啊?”了一声。
堂叔走近尸体,掀了布,牛姑娘赶紧扭过头,劲秋来了个小碎步,往后移了一点。盖头布掀掉后,就见尸体的头被布包得严严实实。堂叔小声嘀咕了句赶忙就把盖头布给套上,往后退了一步,说:“果然是倒爷在倒运粽子!”
龙丘日又“啊”了声。堂叔就说:“这些湿粽子不光是保存的好,而且身上的气也通的好,五脏六腑基本上没有腐烂,头脑也没死,倒爷们就喜欢从摸宝人手中接运这些湿粽子,转手卖给买家,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一排排两两互抱的粽子僵直了身体,蜡烛的芯一闪一闪的,堂叔就说:“不好!赶紧出去,倒霉,怎么这里还闹这事。”他们没多问,就掉头都出去了。
出来后九天就问:“牛黄解尸气不是长久之计!”堂叔点点头,说:“嗯!但是没法子,那个家一子能想到这点子很不错了。”九天让大家都上来点,尸气味越来越重。九天就问:“是不是要诈尸了?”堂叔笑道:“尸气重,那是我们人进去了,阳气引起的,哪有诈尸?”
龙丘日就说:“堂叔!我们三个可真是看到过诈尸的。”堂叔说:“你们说的那不是诈尸,黄伞送尸送的那其实就是人,假死着呢?!”三个人听了都大吃一惊,搞了半天黄伞送尸送的还是人。
牛姑娘和他爹说:“可能不是倒爷们在倒尸,倒像是这里的某种祭司方式,傜岭子里有稻龙,而粽子都相互抱着,这不奇怪吗?”龙丘日靠着树,觉得牛姑娘说的有道理,哪个倒爷会把尸体给放到这里来,还搞这么复杂的东西?
而这时龙丘日又想到了那座庙,就寻思着会不会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九天扶着树干,把脚往草上踏,把脚板下的泥给蹭掉。堂叔看着天,说:“怕是要下雨!”龙丘日就朝着天望,说:“天就跟劲秋一样,范贱!唉!”劲秋听了知道龙丘日又是故意拿他开刷,就想要动他手,牛姑娘却抢了先责骂龙丘日:“你这人怎么这样?老是拿别人作贱!······”
龙丘日顿时怄了气,没有说话。堂叔就“嗯?!”了下,牛姑娘就住了口。
第八十八章 天目抱尸(二)
九天在心里也觉得这牛姑娘是有点多管闲事,老们兄弟之间开着玩笑,要你管?但是九天话没说出来。
多年前,父亲是否也到过这里,也进来过,为什么见到了庙回来就能拉出来金子?龙丘日搁心里想。
九天觉得堂叔就是在浪费时间,就催龙丘日赶紧走。龙丘日和九天就从一旁绕过去。龙丘日回头看了下傜岭子,扛着包袱继续爬。他们没有直接往上爬,因为可以从山腰处绕着上山。过了这个山头,上了下一个山头,天就有点黑了。
堂叔让劲秋放下包,找到了油罐,又拿出了一根火把,说:“这潮地,生个火都难!”堂叔一边说,一边就拿火折子点火。他们纷纷歇倒,这里背风,正适合过夜,不过,这雪在化,所以天要比昨晚的冷多了。劲秋关心地问牛姑娘冷不冷,牛姑娘就说不冷,再不多话。
天黑的很快,不过,堂叔很快就生起了一堆大火,火燎得人全身舒坦。而且,木柴烧得出来的那种味道很香。龙丘日掏出腌肉烤,堂叔见了也把腌肉掏出来烤,而九天则拿了牛胯子烤。堂叔见女儿坐着不动,就说:“霞风呀!怎么啦?!”
牛姑娘把头一低,抠弄着鞋面,说不饿。劲秋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而龙丘日和九天却都知道,她是在生龙丘日和堂叔的气。劲秋也不吃,望着堂叔,堂叔就给劲秋使眼色。劲秋得到了允许,就把头低得低低的,扭着脖子从底下朝上往。九姑娘看到了,就“噗嗤”笑出来了,说:“拿个饼给我!”说着,她就把手伸出来。
劲秋就“好好好”地说,然后拿出块饼,说:“烘热了给你!”劲秋便拿着饼烘烤着,然后递给了牛姑娘。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晚上,龙丘日和九天劲秋就挤在一起,堂叔和牛姑娘挤在一起,围着火半睡半醒着。
天只有一点点亮的时候,龙丘日却醒了过来。这是妇女们的时间,烧早饭,洗衣裳,也是父亲当年出去的时间,因为人们说庙会在雾气缭绕的时候出现。
其他人还在睡,而牛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和劲秋抱在了一起,九天和堂叔抱在了一起。他揉揉眼,动动身子,“呼”地下站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前面的山头上有座庙。真的有座庙?
他现在的地方是山腰,庙就在这座山的山顶,从右边绕着可以省力地走上去,但是他直接跑上去的,觉得早上起来浑身有劲一点不累。来到庙前,才听见庙里有嘈杂声,灰色的庙瓦上飘着白色的云,也可能是雾。
庙门口有个大磨子,磨子上还有拴驴的缰绳。太阳没出来,这里就暗森森的。龙丘日心想我就不相信有鬼,有鬼鬼来抓我呀!龙丘日径直地走过去,庙门是开着的,走到门口,却看见了父亲,他在和三个人围着桌子打“天九牌”,旁边是一群人在看。
“啊?!”龙丘日知道真的是撞鬼了,早知道就不来了。父亲似乎知道他要来,立马回头看着他,一群人就不叫唤了,都盯着他看。父亲的脸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头发上还是那几根银丝在摆动。
“爹!”龙丘日站在庙门槛外不肯进去。父亲就笑了说:“进来说话!”龙丘日想这是鬼话,不能上当,即使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见他不动就又说了句,“进来说话!”龙丘日看到那些人都没影子在地上,而庙门的后面竟然站着一排排穿着白衣服的人,头都蒙着,而且相互抱着。
龙丘日深谙其中的凶险,正准备走。父亲就说:“快进来呀!外面不冷呀?!”父亲的口气异常坚定,非要他进来。龙丘日掉头就要走,父亲却起身扑了过来,一把抓住龙丘日的衣领。龙丘日已经是离开了庙门槛,父亲却想把他抓回去。龙丘日就用力挣,把父亲的身子给带出来了,父亲立马就像丢了魂似的,又蹿回去了。
龙丘日呆呆地看着父亲的脸,没有青面獠牙,也没有眼露血丝,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就在父亲蹿逃回去时,庙里的人哄堂大笑,碎碎的话传到龙丘日耳朵里,他是怎么也听不清。
庙里的父亲再次坐下,摇着头。龙丘日站在外面就问:“到底怎么了?您说出来呀?!”父亲转过头,拍了拍肩膀,却没有说话。龙丘日就又问道:“怎么了?”父亲立马张大嘴巴,表情愤怒,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着嘴。
龙丘日被彻底搞糊涂了,刚才还能说话,怎么突然就不能说话了。他急得满头大汗,身上就热了起来。庙里的人还在笑,笑着还望着父亲。龙丘日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父亲不像是要害自己,但是,对了,父亲不是做了富贵人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父亲的身子往前一伸一伸的,像是要做什么动作却又做不出来。龙丘日这才明白,父亲怕是要自己走?他让自己进庙,怕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不对,父亲是有什么事。他下意识地往左肩看了下,竟发现左肩上写着“快走”二字,再看庙里的人都蠢蠢欲动的样子。
他以为是庙里的人要来抓他,就准备拔腿跑,却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铜铃声。铜铃声是从远处传来的,他听到后竟就直立着身子不动了,庙里就又传来了笑声。龙丘日是望着眼前慢慢走来一个人,还骑着头驴,驴脖上拴着一口好大的铜铃,铜铃随着驴身的摆动发出声音。
天似乎就定格在了黎明这个时刻,看不到任何变亮的痕迹,那人走近了,龙丘日就看见这人竟也蒙着个头,密不透风。那人不知道是拿嘴还是眼在看他,他见那人不动,就看他的驴,却发现驴没有鼻脸,倒是长了不少的毛,黑色的毛都有一乍长。
龙丘日转过头看了下父亲,发现父亲不在了,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他就立马转过头来,竟看见蒙头人和父亲站在自己的眼前,而身后却传来了铜铃声,那只无脸驴在拉磨子。
“怎么不进去?进去你父亲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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