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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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忙我帮不了。”

李富商撑着手要站起來，王囍忽地杵起來，一言未发，听到小妹问柳开贵：“來时，他洠Ш退狄�去大禹墓吗？”

柳开贵转过身对李富商说：“你只说请我做个指引，要讲去大禹墓，我來都不來。”

李富商站起來，问他如何这般说？王囍问他是不是嫌路途过于遥远，长期外出家里人不放心？柳开贵说不是，大禹墓历來为行家争论之处，传说当年大禹葬于其中，墓里有九条妖龙把守，常人别说进去就是挖它一寸土都会遭到天打雷劈，反正不能去不能去。柳开贵说的神神秘秘，王芳问他遇到过？他说洠А�

王芳手一指他，笑话他胆小，道听途说，不亲眼见到能信，我老祖宗仙山都去过，不照样是怎么进去怎么出來的，你要是胆子小，不肯前去，我们就另寻他人，不信洠�人愿意去，里面宝藏可比沈万三的多了。

柳开贵依然不同意前去，她的激将法对他洠в茫�不去就是不去。李富商洠д蓿�说：“那好，你给我找愿意去的，我愿意付银子。”

柳开贵说：“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洠�人愿意去，太冒险了。我宁愿在家中喝你给的茶，听人家唱戏，不会和你去的。”

王芳翻着白眼气愤愤地说：“哼！什么人呀！还吹牛，自己，耶耶，鼻子怎么怎么灵，珊珊自诩我看你是，也只能在相间坟头偷偷尸体上的一两个铜子买卖包子吃了，一副邋遢样，一辈子只能过苦日子，哼！”

柳开贵捂着胸口说：“哎吆吆！心疼，小丫头嘴真毒，那我也不去，就不去。”说着，他还赖开脸皮洠д�经的样。气得王芳蹿上去对着他一顿暴打，抓脸撕衣服，在院子中闹开，大吼大叫，惊得李富商噗嗤笑起來。柳开贵只有退让的份，扭不过她，纯然一个小泼妇的样子，往地上一坐哇哇哭起來，说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结果遇到的人这么靠不住，一点小忙都帮不上，一边哭还一边抽噎。

王囍认为自己脸被她丢完了，一把拽她起來，往她屁股上就打了一巴掌，说：“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啊！以后怎么做人？人家不帮我，再找别人即是，哭算什么！”腮红淋到泪水染红了两片嘴巴，她一脱手又坐到地上低着头哭。王囍再拽她，她就拖着身子，活一个小孩，把他们都逗笑了，王囍脸上越是无光，用力一拉，“咔”，完蛋，手脱臼了，疼得她哭声更大。

柳开贵慌忙答应说他去去，不但去还带人一起去，行了吧？她哭声忽然小了，抬头看着他小哥，说：“你把我手拽脱臼了……”一只手擦着眼水，另一只手伸给王囍，看着柳开贵说：“什么人呀！”王囍抓住她胳膊一拉一搓，将骨头接上，她竟洠Ш疤邸�

等她情绪稳定了，柳开贵又唠叨说此趟前去怕是凶多吉少，李富商赶忙拦住他口说：“柳兄，此言不可乱说。”

柳开贵说：“你们不知这个中情况的严峻，我可不是胡说，江湖传说谣言洠в懈�据，不会空穴來风的，你得知道。”不过，考虑到他们不懂规矩，擅自闯入墓中必定会惹祸上身，柳开贵说他完全是处于你们和这小丫头的安全考虑，不然打死也不去。王芳反驳他警告他不要老叫他小丫头，芳龄也有十八二十了呀！

柳开贵说他认识不少同行，只要他们肯付盘缠费和酬劳，他说一下，可以再带上两个一同前去。山阴也不是空旷之地，会稽山上风景优美，多有文人雅士居住，洠в姓秸�，交通也便利。当下，柳开贵和他们商定，月中出发，这几天在家中简单打理交代下。

当月十五那天，李富商在家中上香拜祭了佛祖祈求了平安，同时，他们也都准备就绪。柳开贵带來的人一个叫何武，一个叫罗建树。从驿站花银子私购的马匹身体矫健，赶路十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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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来阴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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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到了山阴，李富商直带头说要到了到了，看來他对这里真是熟。王芳问他是不是來过，李富商回答说他确实來过，而且不止一趟，有客人需要购大批茶叶时，自己就得亲自前往南方批购，山阴盛产白茶，所以经常來。

会稽山在山阴南边，李富商指着前面两条岔路说，往左是往杭州去，往南不要半日即可到会稽山。山下有个小镇，镇上人口不多，就一条街，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正逢村子赶集，人很多，见到他们骑着高马，都唏嘘不已。李富商带着他们直接进了驿站，将马匹还于他们，并额外打赏给驿员些许散银。

在客栈住下后，他们在地图上找到了他们处在的这个镇，围绕着这个小镇，旁边延伸了十几条路线，每条路相互缠绕，沿着路线走下去，发现洠в兄罩勾Γ�就是说一条路接另一条路绕回來。李富商拍着脑袋叫道三胖子和大师合伙骗了他，根本洠Ц鼍咛宓牡胤铰铮×�开贵怪他不搞清楚情况就盲目找过來，这下好了，又得往回跑。

地图上一圈一圈，王芳斜着看，发现一条线画得比其他都要直，而且大师好像特地描了几次，线明显粗很多。这条路线是从小镇东侧画出來的，在尾处忽然和其他路线接到一起，王芳告诉他们，并提出猜测可能路的尽头就是大禹墓。他们都夸她心细，李富商击掌称好，决定晚上请他们吃野鸡子。山阴山多水多，山上的野货吃起來味道最好了，上次前來贩茶，吃了一回烤野鸡，那做法真有讲究。

晚上，他们把去找大禹墓的事抛之脑后，找了家酒楼点了八道菜，依次是火烤山鸡，醋炒牛蛙，椒丝青菜，油炸豆腐，霉干菜蒸肉，醉虾，炒白笋，笋干老鸭汤。白笋嫩得一咬汁水从里面往外渗，而且咸味是由里至外流露的，店小二介绍说竹笋是采初春嫩笋腌制酿做的。小镇晚上洠�人在酒店开桌吃饭，所以老板特地给他们端上來自家秘酿的米酒，笑呵呵地给他们说着每一道菜的特色。

王芳和王囍都惊讶南方人会过日子呀，在蒙古时，每日吃的都是奶酪酥饼喝羊奶，中午吃不完晚上吃，晚上吃不掉隔日再吃，逢年过节也不过是烤全羊，喝些青稞酒，每日操劳奔波在大草原上，还是中原好，当初和爹偷偷从蒙古潜逃回來，真不亏啊！

掌柜的这般好客，李富商自然邀他坐下喝一杯。掌柜说着口方言，举起杯子就说：“來來來，喝一盅！”大家很愉悦，都站起來碰个杯子。王芳喝酒脸不红，不下于他们。掌柜竖着大拇指陈赞道：“小姑娘好酒量呀！”王芳回道：“那是那是！”王囍翻她白眼。

她正夹着一只虾子，连胡须都整个咽掉，看得掌柜眼睛一挤一挤的。王囍见她这样子很是不雅，忽然问掌柜的是哪人？李富商说这还看不出來，河南人嘛。掌柜点头说他是河南人，又问王囍，王囍说他是蒙古人，祖宗是徽州黄山一带的。掌柜头一歪端坐的却正，说：“奥！难怪令妹性格豪放，原來是胡人呀！”

王芳一扭头，嘟嘟嘴，自己一杯酒又入肚，王囍在底下用脚踩她，提醒她注意下举止。结果，她把拳头一攥，这是晚上回去再说的架势。一桌菜被他们吃得很干净，米酒不醉头却醉嘴喝得人越发贪杯，掌柜让后厨又添了几道菜，其中一道山菇红烧竹笋味道甚好，山菇很大，老嫩得当，竹笋同样是腌制的，里面还夹杂有山阴山豆腐，说起做法都会有考究，吃得他们都忘乎所以。

掌柜随便一套，他们话全都出來。李富商抢着说他们來此处寻找大禹墓的，并把地图逃出來要给掌柜看，却被王囍一把夺來，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说明。掌柜哈哈大笑，看到外面月亮已经起來了，站起來朝底下喊店小二让上來拉帘子。王芳趴在桌子上欣赏着月色，牙状月亮残缺得有种美，酒精的作用，她感到一阵舒适，店小二上來慌慌张张拉了帘子，她拍着手叫问他干什么。店小二年纪回头看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下楼去。

掌柜一脸严肃道：“……”忽然想到什么事，又站起來朝底下喊店小二，让他关门插销。王囍将地图藏好，疑惑地看着掌柜，一直无言的他们听着掌柜的说道：“洠�想到你们也是來这盗墓的……”

“怎么？掌柜的难道也是？”柳开贵以为掌柜的是假装开酒楼其实干着同样的勾当。

掌柜的摆手说不不，“每年來此处打听大禹墓的不下四五批人，从來洠г偌�到过，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不是我东道主吓唬你们，我们这个地有个风俗，晚上见月后必须得关门掩窗。我这个楼，白天时往动走，见到条河，名唤來阴河，每天天一黑，能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在河里嬉闹，而不多时……”

李富商打住掌柜的话，问他是不是知道大禹墓在哪里。掌柜的说他确实知道。李富商一贯跑江湖，掌柜的这种神棍见得多了，先是胡扯些恐怖难以解释的事给你听，然后告诉你怎么怎么做，最后就向你讨好处，李富商來过这个镇子，多少年了，镇子的模样和人口依然洠в斜洌�穷困潦倒，猜到掌柜的无非是想捞些油水钱。

李富商从怀里掏出一锭好银，买掌柜的说大禹墓在哪。王囍不满意李富商这么做，倒不是因为谈钱伤感情，而是考虑到掌柜的口述无凭，不能相信。洠�想到掌柜的推回银子，说：“俗话说七人谈鬼天要下雨，你数数，我们正好七个。我不是靠这个做生意的，以为是河上面的船家啊？來个人，指路带渡人？我就是看你们几个年纪都轻，话说难听了，别白白把命给搭了。”

掌柜的话越说越细，仿佛窗户外有什么东西在偷听；快要惊蛰了，外面不停有虫蛙的叫声，油灯扑朔扑朔，用铁棒挑了灯芯，油灯烧得发白。李富商不高兴掌柜说的话，生气地说：“这你不用担心。也用不着操心，我们來是有事做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掌柜的身子一挺，站起來，不谈大禹墓，端起杯子说：“最后一杯，你们进房后，我会让人送热水上來，來，干一盅！”李富商举着杯子心里忽然不踏实起來，隐隐仿佛确实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在盯着自己看。一杯过后，掌柜甩开袖子下楼去。上來收拾碗筷的店小二，朝着他们忽然一龇嘴笑，样子很腼腆。

待他们看到旁边睡得正香的王芳，可爱的跟只小猫似的，忍俊不禁。王囍捏着她嘴巴，硬把她拽起來，她却耍赖趴在小哥身上不起，王囍只好将她背后房间，给她了脸和脚，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她累得不行，洠ЧΨ蚶硇「纭Ｍ鯂志坪鹊檬娣�，话多不睡觉在她耳边不停的唠叨，说她不是要找他算账吗？王芳把被单往头上一盖，酣酣大睡。

王囍躺下洠Ф嗷幔�李富商叫门，说有事商议，跟进來的还有柳开贵和何武罗建树。他们见到王芳睡在床上，惊讶道：“令妹和你同床？”王囍脸红到脖梗。李富商笑笑，说了正事，他怀疑这家是黑店，让他藏好地图，晚上睡醒点不可放松警惕。李富商一句话压得嗓子干燥咳嗽了声，门外忽然有人也咳嗽了声，他们一惊，李富商一打手势让他们镇定，自己悄悄开门问是谁。

“是谁，是谁！”这只鹦鹉一拍膀子，吓得李富商一蹿。走廊一头墙上挂着盏玉罩灯，灯悬吊的很高，上面一根横木上倒挂着一排蝙蝠。他慌忙退回來，说是只鹦鹉。打过招呼，他们就回去，王囍看着他们走进黑暗处不见了人影自己才回來，想了想心里�｝得慌，躺在床上，将蚊帐拉下來（古代蚊帐相当于做豆腐用的筛浆布，很厚实）挡在床前。

天明有人喊他，王囍才从床上起來，一夜无事，李富商他们仨却眼泡肿厚，说一夜未眠。

他们收拾行李，掌柜的又进來，说：“你们若执意要去，我就给你们指引条路。出了我这，往左拐，然后再左拐，往前直走见到一条河，白天上面有船家，你们大可放心乘他的船，你们就说在两棵树下就行，不过好言相劝……”掌柜洠�说，沉默了半天，只说一切小心为妙，可不是闹着玩的。

门外的鹦鹉闻声又学叫：“闹着玩的，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出了酒楼，李富商问王囍地图上那条直线，不对，问到王芳，地图上那条直线是往东走的？王囍掏出地图，王芳又看了下说是往东。李富商看看方向，发现酒楼是坐东朝西的，左拐左拐正好是东边，而过去后确实见到一条大道直通前方，不自觉几人都沿着路走去，发现路旁草木越來越深，看不见人，一个上坡上去后，看到前方一片水，是条河，在河边等了半天见一带着草帽的老翁从河中漂來，李富商忽然想到光着身子的小孩，不禁自己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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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来阴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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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撑着竹篙，迎面笑來，船上放着一个�木桌子，开裂的桌边用铁丝箍了一圈。　　//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李富商用半生半熟的山阴话问老翁沿着河是不是能到一个叫两棵树的地方。老翁脱下草帽，看看他们的装束和行李，心里有数了，问他们是不是來此处挖坟的？

李富商说：“大爷眼力好呀！”

老翁擦掉头上的汗珠，摆弄着桌子上的茶盏，将陈水倒掉直接在河中涣洗了茶杯，然后倒水给他们喝，说道：“你们这种人，每年这里都能來好几批，大都是我渡过去的。”老翁说的和掌柜的一样，柳开贵手指在空中乱划，说：“你看，我就讲不是块好地方，老头你给他说说。”

李富商问老翁是不是去的人都洠С鰜砉�。老翁说这他就不清楚了，也许从其他地方出去，反正是洠Ъ�到过。一席话说得他们心中都虚了，询问老翁是不是大禹墓中有九条妖龙把手，进去有风险还是怎么的？

老翁说：“大禹是谁？墓穴可以随随便便进出？当年，他死后被人埋进会稽山，传说山头每晚能见到几条大蛇，还老的他们讲那是龙，这些龙是头朝地，尾朝天的，倒挂在山头一颗大槐树上，有人数过一共是九条，就是你们讲的九条妖龙守墓。想想看，就你们这几人，倘若真遇到了，能敌得过它？”

那这可棘手了，李富商看看他们几个人的架势，就何武身材比较魁壮。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何况那是九条龙。正愁着，王芳却说她特别想去看看龙是什么样子。老翁说龙和蛇一样，不过，龙身上有鳞和角。王芳点着头幻想龙的样子应该很威武，张牙舞爪可以呼风唤雨，要是能捉条小龙养，等长成大龙定能驮着她飞到天上去……

老翁说：“我是好言相劝，那大禹墓要是那般好进去，我们都住在旁边，怎么洠�人敢动歪念，反而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对这墓乐此不彼。最好带些草纸，烧烧祭奠祭奠。”

李富商摊手问他们有什么意见，转头又对老翁说：“我们不是來这发财的，盗墓不光彩，我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只是我这位兄弟祖宗和大禹墓结下了些事，老祖宗洠�能解决，他想尽尽孝道。”老翁问了具体情况，说道奇呀奇呀，真是闻所未闻，既然你们是因前辈结下的恩怨，那老头我就给你们指条道。

柳开贵慌忙问王囍要得地图，告诉老头鬼杯图中画出地图一事，老头吃惊地接过地图，看了看，问：“你说你们老祖宗当年就为了寻这个？”王囍点头说是。老头琢磨了会，想到了说：“这地图画错了，你们这是画了如何从长安到此处的，而鬼杯图的制作者应该和大禹有关系，大禹是在我们这起兵建国的，所以画出來的地图也应该是从山阴某个地方到大禹墓的，条条线线这么凌乱，不对不对。”

李富商脸上石化起來，替大师感到脸上无光，搞了半天，地图还是错了，想起來也是，洠в械赝妓�自己也知道大禹墓在会稽山，地图可能是指示了某个确定的地方，而不像大师画的这般模糊。李富商问老翁大禹墓是不是在两棵树那里？老翁说确实是在两棵树那，不过，要前往大禹墓得冒险。

老翁开着玩笑的口吻，说：“我船是阳间船，到了晚上这条河上可是有阴间船的，白天载人，哈哈，晚上……可是载鬼的奥！”大白天听老翁在这说鬼话，一贯游走于坟墓和阳间的柳开贵反倒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害怕。王芳正对这感兴趣，问老翁赶紧说说河里的小孩是怎么回事，昨晚一夜洠�睡好，王囍看着她，想到昨晚她睡得淌了自己一脸的口水。

老翁喊他们上岸，说避免被河里的东西听见，吓得王芳第一个蹿上岸。老翁拄着竹篙，细细道來：这条河叫來阴河，传说很久以前有家大户人家主子好色生事非礼了底下的一个女仆，结果女仆怀孕，一家人正发愁怎么处理此事，结果女的在临盆时难产而死，我们叫他月地大姐，变成的鬼异常凶猛，先是害死了男主子接着害死女主子，家里老头子害怕慌忙请道士來驱鬼；道士问他们要了女子的八字，算到水可以克到月地大姐，遂安排这家人将女尸刨出來丢进这条河，传说女子在入殡后其实已经产下一个童子，怒睁着双眼，这户人家将女尸和童子尸全抛进河中；后來的事，就像现在，每晚太阳落山，敲了黄昏鼓，河中会有一男孩在水中嬉戏，只要有人经过，他就会把人缠下水淹死，然后呆在岸边等着月地大姐划着船來接他，传说月地大姐穿一身红，逮到人的魂魄就一口气吞，传说她是在修炼。

李富商佩服老翁胆子大，这么多年敢在水上行船。老翁说他是水命，就算是晚上遇到了月地大姐他也不怕，不过招呼他们最好带上几道符，因为小孩每晚就是在两棵树等他娘的阴舟，而且……

“这事就棘手了，你们要去大禹墓，唉！我要说的就是这事，大禹墓中妖龙守墓不是问睿�，大可避之，关键你们这地图不对，只能走一条路。”老翁表情严肃。他们急忙求解。

老翁说：“月地大姐每晚接回那小孩回去的地方，大家都传说会穿过大禹墓。老一辈人说曾有道士來捉月地大姐，故意乔装成一个迷路的人，跟着月地大姐的船，途中竟然穿过条黑洞，而上方倒挂着九条蛇。”王芳问老翁道士呢，道士后來呢？

“道士在大禹墓那处蹿上山，避开九条龙，逃回來了，不过，他的本领道法强，即使如此，他还是逃掉洠Ц胰窃碌卮蠼悖�因为她的船越往前划道士越感到阴森。”老翁说。

要跟月地大姐的阴舟，途中经过大禹墓，再从船上逃掉，有可能吗？王芳说他不会水呀！柳开贵说不是会不会水奥，关键是上不上得了阴舟，上了后还能不能下來，鬼不是喜欢缠人吗，迷糊人连他娘都不认识，想想看，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一身红的女人唱着忧郁的小调划着艘飘忽不定的阴船，船上的灯是红色的，还闪烁抖动，一个黑眼圈青面獠牙小男孩突然冲你一笑，露出一双指甲比牙齿还长的黑指甲，突然……柳开贵会煽情，吓得王芳铁着脸看他。

老翁问他们的意思，去就这一条路，如果不去，现在走回去也不亏。李富商不这么想，大老远來，空着手回去，老婆一定骂，而且传说一般都是以讹传讹，真正鬼他还洠Ъ�过，再说太平盛世，圣上洪恩浩荡，南京城相距此处甚近，有紫气压着半边天，怕什么？若真能进去大禹墓，里面金银财宝必定能让自己富可敌国。

李富商决定要试一试，柳开贵顶着眉毛很不情愿，而一直在一旁一语未发的王芳拉过王囍说她觉得事情有蹊跷，简直是无稽之谈，搭着鬼的船经过大禹墓，是不是老头在给自己下套子，想捞油水啊？以前听过有船家将过河人栽到河中忽然跳进水中，向过河人索要银子，不然船就一直停着不走；出來跑江湖，什么事得防一手啊！王囍说她想多了，开始怀疑李富商他们，以为人家要打劫自己似的，结果呢？

李富商替他们作决定了，王囍洠в蟹炊裕�只当了跑腿的去街上买了草纸；老翁又想起说月地大姐害怕更夫的木梆，自己去帮他们弄了个木梆，敲起來“邦邦”响。老翁洠У⑽笫奔洌�准备好了载着他们往两棵树去，一路上说了些当地的故事给他们解解闷，他们却都一个个心情沉重，特别是何武一直摆张臭脸，时不时鼻子里往外喷气。

到了两棵树，果然看到两棵长相怪异互相缠绕的不知名的树，树下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香灰累积了很高，看來经常有人來上香火。两棵树上的叶子十分茂盛，遮下來的影子阴阴让人身上打寒颤。老翁说两棵树是很久以前就在这了，由于此地属阴，人特地种了两棵常青树，用來镇邪。

老翁招呼他们，晚上见到有小孩在河中时，不要惊慌，不要说话，他就不敢动你，待到月地大姐划船过來，你们就招手，她们问你们话，一定不要怕，问什么说什么，打更的更梆藏好了，万不得已时才可以拿出來用，不然惹火了月地大姐，洠Ш霉�子吃。

他们在树下一直等到天暗下來，河面偶尔有产子的鱼“扑通”跃出水面，惊扰的人心惶惶。天完全黑下來后，周围一下安静下來，不知为什么天阴，洠в性律�，河面更显得煞人。王芳拉着小哥的手不敢丢。果然，传说不是假的，他们刚点了蜡烛洠Ф嗷幔�河中突然出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