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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棍小狂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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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半仙。”
“各位牢记,此事不得外泄,否则届时签不到牌,或是发生什么意外,本半仙不但不负责,还会对泄密论处!”
众人听得连连颔首,并纷纷保证不会转告他人。
倪半仙叹道:“本大仙此次到贵地来设馆,承蒙‘黑狗嫂’将新居供作算命馆,内心十分的感激!
“为了发扬忠孝节义精神,本大仙特别恭塑王娘娘之金身恭各界人士朝拜,希望各位广为宣传,使娘娘庙能够早日建成。”
一位中年汉子扬声道:“半仙,俺老朱只要能把那一屁股的债还清,其它的银子,完全捐作建庙基金!”
“对!我刘非文照办!”
“好!我阿花也不落人后!”
倪半仙欣慰的道:“好!既然各位有这份心意,本半仙很乐意成全,只要大家能够守秘?
本半仙保证会让你们达成心愿的!”
“多谢半仙!”
“各位请回去吧!”
俟众人走得一千二净之后胡梭笑道:“过瘾!”
倪半仙笑道:“这才是开端而已!以后千奇百怪,各色各样的人物都会来的,够你忙的哩!”
胡梭哈哈笑道:“我这个人天生的劳碌命,根本不怕死!不过,说句良心话,我担心只是咱们两个人会顾此失彼!”
倪半仙颔首道:“这倒是实情!不过,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吾道不孤,届时一定会有人相助的!”
陡听——
“不错!”好娇脆的声音!
倪半仙及胡梭不由循声瞧去。
这一瞧两人只觉眼前一亮,胡梭更是心神狂跳,身子颤抖,圆睁着双目,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只见红云闪飘,从门外面娜娜进来了一位红衣姑娘!嘿!美!真美!够“水”得不能再““水”了!
不高不矮的适度身材,纤细的腰,高挺的胸、圆圆的臀,笔直的背,配上乌黑又长的辫子,俏到了家。
玫瑰红的长衫裤,鹅黄色的绣花鞋,鞋尖上绣的是一朵“幽兰”,工夺造化,简直娇的爱人!
黛眉、星眸、贝齿、朱唇,一张瓜子脸儿,如粉琢玉雕,吹弹得破,若嫣然一笑,必是倾国倾城!
美!美的“恐怖”!
天公伯的杰作!
话只一句:“不错!”却似云空仙乐,人间绝音,那份儿动听,写不出,道不尽,银铃声,黄莺声,算得个屁!
倪半仙轻咳一声,笑道:“呸!酸!酸透了!好重的醋味,是不是那儿打翻了醋瓶子,胡大侠,你说是不是?”
胡梭魂儿早已不知飘到那——重天外去了,乍闻仙女“垂问”,忙不迭地答道:“是!
是!是!”
倪半仙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应声虫!是什么是?”
胡梭叫道:“老克!你在羞我呀?”
红衣姑娘以袖遮颜,嘻嘻浅笑着!
倪半仙笑道:“见笑!我这位伙计就是见不得美丽的姑娘,马姑娘别见怪,他绝对没有其他的恶意!”
胡梭急道:“老克你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马姑娘!我姓胡,古月胡,单名梭,日月如梭的梭,请多指教!”
说完,揖身一礼!
红衣姑娘低吟一声:“胡梭!胡说!嘻!”
言未讫,又遮袖浅笑一声!
胡梭暗叹一声:“这个伤脑筋的名字,实在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太差了!不知老头子昔年为何要取这个臭名子!”
他干咳一声,双手连搓,不知如何启口!
倪半仙笑道:“马姑娘!今日驾临此处,有何贵干?”
红衣姑娘娇声道:“一来向二位道贺,二来有一件事向二位说明,三来表明我的立场和决心!”
倪半仙和胡梭不由怔住了!
这位天仙般的美女究竟是何来历,听她的口气,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可是她怎会与自己二人扯上关系呢?
她只是阿三哥的侄女,来私塾授课而已啊!
红衣姑娘也睁大星眸在二人身上打量一阵子后,叹道:“天衣无缝,好精湛的易容术,不愧是‘千面千手不死医仙’的得意门徒!”
倪半仙和胡梭闻言一怔,互视了一眼!
红衣姑娘却自腰侧取出两样东西,展现于二人面前!
二人“啊!”了一声,不禁后退一步!
原来在红衣姑娘右掌掌心中赫然出现一个古制钱与一个‘小金馒头’,正是‘千面千手不死医仙’及‘老山东’的信物。
这两样东西他们二人一向不离身,如今居然出现在红衣姑娘掌中,可见红衣姑娘和两位老人家的关系之密切!
胡梭急忙道:“马姑娘你怎么会有‘老山东’的‘心肝宝贝’呢?那‘金馒头’他一向是不离身的呀?”
胡梭此问,也正是倪半仙(庞克)之心头疑闷,因此他亦双目炯炯地瞧着红衣姑娘,瞧得红衣姑娘娇颜绯红!
只见她将那两件信物塞回腰侧,轻咳一声,娇声道:“二位大哥,二位前辈交给小妹信物之用意,乃是希望二位能多,多关照小妹!”
胡梭摇摇头,笑骂道:“马姑娘!你别说客套话了!我最了解‘老山东’了,他一定怕我胡搞,所以叫你来监视我的!”
倪半仙笑道:“胡梭!你少作贼心虚!咱们此次是豁出性命和那一个幕后阴谋集团拼了!
根本问心无愧!”
胡梭胆气一壮,笑道:“有理!谁怕谁呀?”
红衣姑娘笑道:“还是庞大哥心胸坦荡!不错!据二位老人家多方明查暗访的结果,的确有一批人在暗中控制‘大家乐”。
“这批人组织严密,行动飘忽,心狠手辣,正在进行一项大阴谋,所幸咱们已经有人在该组织卧底,已经逐渐能测知对方行动了。”
胡梭笑道:“刺激!有了这种对手真过瘾!”
倪半仙神色一怔,道:“马姑娘,听你言中之意,你已经多多少少了解对方之底细,可否说来听听?”
红衣姑娘绽颜一笑,娇声道:“当然可以,我在来此之前花了一番工夫,总算查获了一些消息。”
红衣姑娘接着将事情道了出来,……
天津桥是洛阳一大古迹,在安乐窝之北。
凡是繁华热闹的地方必多茶馆、酒肆、客栈之类,不错,这“天津桥”一带的茶馆、酒肆、客栈可谓林立。
这天日方偏西,繁华热闹的“天津桥”附近来了个人。
“天津桥”一带一向是熙来攘往,行人如穿梭,车如流水马如龙,来了个人该不足为奇,原本称不得稀罕。
可是这个人不同,另有他的奇特之处。
那是一个身穿一袭雪白衣衫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身材颀长,步若行云流水,潇洒而且飘逸。
那颀长的身形,隐隐透着一种常人所没有的东西,真要仔细评晶,那该是一种高华的气度。
这位年轻人有一双修长白皙,手指根根如玉的手,却长着一张色呈淡金,长眉细目,称不得俊美的脸。
这位潇洒飘逸,人似临风玉树的白衣客,对那繁华,热闹的眼前景物视若无睹,在人群中,背负着手,迳自向一家名唤“真古锥”的客栈。
“洛阳”文风特盛,又是中州所在,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洛阳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温文有礼,脸上永远挂着笑。
站在那客栈门前,招徕客人的店伙尤甚,站在门口不住冲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躬身哈腰打招呼,好似每一个行人都是他的主顾。
当然,这里的确有真主顾,像这位年轻的白衣客就是一个,他便是认准了“真古锥”而来。
一见主顾上门,店伙忙迎前躬身哈腰陪上笑脸:“客官要住店?”
读书人一向知书达礼,白衣客温文地报以一笑,点头说道:“是的,小二哥,可有清静上房?”
那店伙一个劲儿地直点头:“有,有,有,正等着客光临,包你中意。”
白衣客微微一笑,道:“小二哥真会做生意。”
说着迈步进了客栈。
适时,柜台里迎出了掌柜的,那是个瘦削的老者,身穿黑衣布裤,戴着老花眼镜,手里还拿着根旱烟袋。
他近前迎着白衣客哈一哈腰,侧身向柜台旁摆了手:“谢谢客官光临,请这边先坐坐,小老儿这就叫伙计去收拾一间上房去。”
白衣客一声:“多谢老掌柜的。”举步向柜台旁行去。
在柜台旁坐定,老掌柜亲自倒了一杯热茶,双手了递过来。
白衣客忙称谢接过,放在桌上。
白衣客这里放好了茶杯,老掌柜的那双老眼深注,未语先笑地拉下次生意,连络感情,开了口:“客官仙乡何处?”
白衣客含笑说道:“有劳老掌柜动问,我是江南人氏。”
老掌柜的一点头,笑道:“江南风光极好,除非是江南,别处也不会有像客官这等倜傥不群的人物……”
白衣客淡淡一笑,道:“多谢老掌柜的夸奖。”
老掌柜的忙道:“小老儿是句句真心话……”
一顿,接道:“客官光临敝地是……”
白衣客笑道:“我游学四方,遍访山水,一路上偶而也做做生意。”
老掌柜的为之一怔,隔的老花眼镜瞪大一双老眼:“客官还做生意?”
这难怪他惊奇诧异,游学便游学,寻山水之胜,做生意便做生意,那有连在—起,混为一谈的?
休说老掌柜的这么大把年纪没听说过,就是换了任何人也会摇头,谁听说过?
可是白衣客点了头,含笑说道:“不错,老掌柜的,寒家清贫,没有太多的川资,若不——路做做生意,那来的盘缠?”
竟也有理。
老掌柜的点了点头,道:“那……客官是做那一行?”
白衣客一摊双手,笑道:“读书人能做什么?老掌柜的瞧我又能做什么,不外乎学以致用,替人家写写画画,拆个字,批个流年,治治病,另外还带看看风水。
天,他会的可真不少。
老掌柜的又点了头,他尚未说话,突然——
“客官,您会不会拿妖捉鬼?”
原来,刚才那店伙不知在何时已经出来了,此时,正站在白衣客背后,这时突然在半途中插了一句话。
白衣客吓了一跳,也为之一怔,转脸后顾,道:“拿妖捉鬼,这怎么说?”
老掌柜的隔着老花眼镜瞪了老眼。
店伙不敢再说,可是又不得不说,嗫嚅半天方道:“我听说会看风水的地理先生者会拿妖捉鬼?”
白衣客:“哦!”了一声,失笑说道:“拿妖捉鬼,那是‘虎龙山’张天师或者茅山老道的事,要不然就去找那位钟馗,我不会……”
话锋一转,道:“怎么,小二哥,实号有什么不安宁吗?”
白衣客问得好,这回店伙还没说话,那老掌柜的已抢了先,忙摇头说道:
“不,不,不,不是小号,是‘洛阳城’这一带,客官知道,邙山就在左近,所以,所以这——带难免有点不太平……”
白衣客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北邙素称鬼域,南麓集有汉唐晋三朝的帝王陵寝,自从光武明章诸帝而下,历代的达官贵人亦多葬骨于此,积而久之,重叠皆墓,俗话有邙山无卧牛之地之说……”
老掌柜的接口说道:“是的,是的,客官说得一点不错。”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只是,老掌柜的,贵地当真有什么闹鬼的实例吗?”
老掌柜的—惊,嗫嚅说道:“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未能这个出什么来。
白衣客双眉微扬,道:“老掌柜的是怕吓着我,还是有什么不便出口之处,若是前者那请放心我不信怪力乱神,也从不信这世上有鬼,如属后者,那我不便相强……”
老掌柜的脸一红,忙道:“客官请莫误会,小老儿没有什么不便说的,实在是这都是道听途说,小老儿自己没有亲眼看见过,不敢人云亦云,跟着说……”
白衣客笑道:“原来如此,那么就说传说道听途也好。”
老掌柜的刹时又涨红了老脸,嗫嚅说道:“这个,这个……”
白衣客淡淡一笑道:“老掌柜的,恕我直言,莫非是宝号……”
老掌柜的一惊,双手连摇,急道;“不是,不是,客官万万不可这么说,这话要—说出去,只怕小号的客人马上就要尽,今后也没人敢上门光顾了……”
白衣客笑了笑,道:“干脆一点吧!老掌柜的何妨姑妄言之,我也姑妄听之,不把它当真。”
老掌柜的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脸色一整,道:
“客官,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半夜里,有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到东街王小二店里敲门买东西,偏巧王小二这人不老实,一见人家孤身一人就起了邪心歹意,又怕惊动家里的人,所以悄悄的跟着那女子出了门……”
白衣客插口说道:“结果跟到了邙山?”
老掌柜的猛一点头,道:“一点不错……”
一怔接道:“怎么客官已经听说了?”
白衣客摇了摇头,道:“不,我是猜想如此,鬼总是不离鬼域的。”
老掌柜的道:“可不是么?刚到邙山那女子就不见了,王小二被一阵冷风吹醒,—见是邙山,吓得回头就跑。
“等回到了店里,再一看,那女子买东西的不是银子,竟是一块包了冥纸的石头,他知道他碰上鬼了,当时浑身发寒,一病就好几个月,前几天才下床。
“于是,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就传了……”
白衣客道:“老掌柜的,恐怕这一病也病掉了他的色心?”
老掌柜的将头连点地道:“正是,正是,王小二如今瞧见女人就怕,尤其是美貌年轻的女子,听人说……”
嘿嘿一笑,接道:“他见了他老婆都怕,夜晚竟不敢跟老婆同床。”
白衣客为之失笑,笑了笑,道:“就只这么—个实例么?”
老掌柜的忙道:“就这一个了,就这一个了,一个已够怕人的了,半夜起来撒尿都头皮发炸,要多了那还得了?”
白衣客止不住又笑了,道:“老掌柜的,王小二可曾看清那女子的面貌?”
老掌柜的道:“小老儿刚说过,那女子美貌年轻……”
白衣客笑道:“要是个丑陋的老太婆王小二也不会起邪念歹意,半夜里往邙山跟了,我是问,这女子有没有什么特征,譬如说,圆脸,长脸,是胖是瘦,是高是矮,脸上有没有长着什么的……”
老掌柜的摇头说道:“这个倒没有听人说……”
那店伙突然插口说道:“我听说了,那女鬼圆圆的一张脸,皮白肉嫩,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嘴角上有颗痣……”
白衣客目中异采方闪,老掌柜的已瞪眼叱道:“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
那店伙理直气壮地道:“一点也不胡说,是王小二亲口告诉我的。”
老掌柜的道:“我以前没听你说过?”那店伙道:“是这位客官提起,我才想了起来……”
白衣客插口说道:“老掌柜的,那想必不假了。”
老掌柜的忙道:“客官莫要听他胡说……”
“不!”白衣客摇头说道:“他没有胡说,这女子我也见过。”
老掌柜的大吃一惊,好似白衣客身上已沾了鬼气,不自觉地往退了两步,瞪着老眼急道:
“怎,怎,怎,么,客官也遇见了鬼?”
白衣客摇摇头说道:“不,老掌柜的,贵地之人把她当成了鬼,我却把她当着神,那流传千古的一个神。”
老掌柜的一怔,愕然说道:“神?客官,这话……”
白衣客淡淡一笑,道:“前些日子我在‘洛水’之旁散步,看见一个浣衣女子,风华绝代,美绝尘寰,正是王小二所见那个女子。
“可是一转眼间她就不见了,老掌柜的请想,鬼那有这般美貌?此地有‘洛水’,更有‘洛神庙’,那不是‘洛神’显圣是什么?”
到底是呆痴,迂腐,还带点不知死活的读书人。
老掌柜的摇着头,脸上没了人色,急道:“客官,洛水,洛水娘娘可冒不得,怎可拿鬼比她,我们这儿洛水娘娘最灵验,一个不好就要发大水的。”
人家既有此顾忌,白衣客自不便再说什么,笑了笑,站了起来,道:“老掌柜的,她是神也好,是鬼也好,反正你我都不知道,说她是鬼,那够可怕的,说她是神,那就全然不同了,对么?好了,我要到后面去了。”
老掌柜的及时说道:“客官,小老儿还没有请教……”
“好说。”白衣客道:“我姓庞,叫庞克!”
老掌柜的供手说道:“原来是庞相公……”
向那伙计一瞪眼,道:“替庞相公带路。”
那店伙忙答应一声,抢在前头走了。
庞克听至此,急忙叫道:“姑娘!太过份了吧?”
胡梭瞪了他一眼,叱道:“别打岔,保持‘绅士风度’吧!”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接着说了下去。
店伙带着庞克进了后院一间上房,只见的确是上房,窗明几净,点尘不染,陈设也颇为讲究。
安置好了庞克,那店伙一哈腰道:“客官请歇歇,我去拿茶水去。”
他说着就待转身,庞克一抬手唤住了他:“慢点,小二哥。”
那店伙没动,忙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庞克一翻腕,自袖底取出一物,那是一锭银子,顺手塞了过去,道:“小二哥,拿着买酒喝。”
那店伙一怔,没敢接,瞪眼说道:“客官这是……”
庞克含笑说道:“这是送给你小二哥买酒喝的!”
硬塞进了店伙手中。
店伙望着那锭银子一直发楞,好半天才连连躬身哈腰地道:“谢谢客官赏赐,谢谢客官赏赐。”
几疑作梦之余,心花可着实为之怒放,他长了这么大,那里见过这么阔绰大方的客人,一出手便是十两?
庞克淡淡一笑,道:“别客气,小二哥,茶水暂时不必送,我还要出去一趟。”
店伙怔道:“怎么,客官还要出去?”
庞克点了点头,道:“不错,‘洛阳’多名胜古迹,这‘天津桥’一带夜晚尤其热闹,我想到处逛逛去,等回来时我会叫你送茶水的。”
那店伙连连答应。
庞克略整衣衫,举步便往外走,忽地又停步问道:“对了,小二哥,你跟王小二挺熟么?”
那店伙点头说道:“熟,熟,熟得很,客官是要……”
庞克摇头说道:“没什么,我随口问问,他做的是什么买卖?”
那店伙道:“王小二专卖南北杂货。”
庞克点了点头,谢了一句,飘然而出去。
片刻之后,他到了东街,而且踏进了那‘王记老号’的门。
这时候,“洛阳城”华灯初上,街上熙来攘往,车水马龙,比白日里更不知要热闹多少?
但这条东街由于地处偏僻,所以行人未见有多少。
一进门,迎面迎上来了个瘦削的中年汉子,苍白的一张脸,像是大病初愈,一望便知他就是王小二。
果然不错,听——
那汉子冲着庞克一哈腰,道:“相公要买些什么?”
庞克微一摇头,含笑说道:“不买什么,我找王小二。”
那瘦削汉子一怔,道:“我就是王小二,你相公是……”
庞克道:“我是‘真古锥’客栈你那位朋友的朋友。”
王小二“哦!”地一声,道:“相公原来是老唐的朋友,坐,坐,请里面坐。”
所谓里面,也就是店堂那靠里的一块地方。
抱来一把椅子,王小二殷勤而热络地让客。
庞克称谢坐下,王小二便要招呼家里的倒茶。
庞克忙拦住了他,道:“别惊动大嫂,我说几句话就走。”
王小二也未坚持,在庞克对面坐下,问道:“相公贵姓?”
庞克道:“我姓庞。”
王小二道:“庞相公有什么事?”
庞克笑了笑,道:“我先说明,我是个地理先生……”
王小二挺机灵,闻言脸色一变,那本来苍白的脸更白了。
庞克接着说道:“关于老哥的事,老唐都告诉我了,我不能看着鬼物以后再扰人,我打算把她拿了,所以我来找老哥帮忙。”
王小二好似被蛇咬中,霍地站了起来,双手连摇,惊骇欲绝地道,:“不,不,不,我帮不了你忙,我……”
庞克淡淡一笑,伸手把他按坐了下去,道:“老哥别怕,我不要你帮别的忙,只要你告诉我,你那夜跟那鬼物跟到了什么地方就行了。”
王小二已被吓破了胆,白着脸一个劲儿地摇头道:“不,不,不,不……”
庞克笑了笑,道:“王老哥,对于鬼,没人比我这地理先生更懂的了,她现在是还没到时候,一旦到了时候,她更会出来害人,谁碰见过她,她第一个找谁……”
话未说完,王小二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要往下倒,敢情他已经被这几句吓昏过去了。
庞克眉锋微皱,抬手一指点上王小二的左肋。
王小二机伶一颤而醒,一醒,他猛然一窜便要站起,无奈庞克一支手按在他肩头上,他动不了分毫。
他苦着脸颤声说道:“庞相公,你行行好……”
庞克道:“我是在行好,可是你要是不肯帮这个忙,一旦到了时候,别说我,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也救不了你!”
王小二身子一晃,差点又昏过去。
庞克接着说道:“只有让我趁这时候拿了她,才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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