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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公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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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兰道:丁兄二位既然同意了,兄弟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家师门规极严,门下弟子在她老人家面前,不准多问……”

丁剑南道:“拜了师傅,一切自然都听师傅的,门规纵严,我们只要不触犯门规就好了。”

薛慕兰道:“你们初入门,不论什么事,只要不问就是了,有我和四师弟会随时提醒你们。”

卓云和道:“二师兄,现在已经说好了,我们吃过中午饭就可以动身了。”

丁剑南道:“我们要去那里呢?”

薛慕兰笑道:“丁兄,刚说道你就忘了,进了迷仙岩,你就什么都不能多问了。”

丁剑南抱抱拳道:“兄弟记下了,以后一切都听薛兄的就。”

薛慕兰看了他一眼,说道:“师傅喜欢嘴甜的人,但可不是当面奉承和拍马屁。”

丁剑南道:“这有什么分别?”

薛慕兰道:“自然有分别,我说的嘴甜,就是生性聪明的人,善解人意,一点即透,师傅最讨厌就是当面阿谀,拍马吹牛的人,你说这两种是不是一样?”

方如苹笑道:“幸亏我和表哥都不是当面阿谀、吹牛拍马的这种人,否则就不用去了。”

薛慕兰又道:“师傅虽然不喜欢吹牛拍马的人,但在她老人家面前,只可应是,不可违抗。”

丁剑南笑道:“薛兄放心,徒弟在师傅面前,自然只有应是的份儿,那有违抗的道理?”

“这样就好。”薛慕兰道:“我这样叮咛你们,也是为你们好反正见了师傅,她老人家问你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师傅不问你们,你们就不用说话。”

事情就这么决定,午饭之后,薛慕兰等四人定出客店,早已由小厮牵着四匹马在门口伺候,薛慕兰要大家上马,就一路出城而去。

一行四骑由安庆一路往西。现在大家已是自己人了,丁剑南、方如苹只差没有入门而已。

卓云和是性子爽直的人,因为她穿着男装,还以为别人不知道,是以和丁剑南用不着避嫌,不时找丁兄作伴,一路上简直寸步不离。

薛慕兰原本是很少说话的人,因为她是迷仙岩女弟子之首,平日要做众师妹的表率,不得不沉默寡言,但这种沉默寡言是在师傅面前硬学出来的,少女们那一个不青春活泼?

这几天薛慕兰似乎也活泼起来了,只要没看到丁剑南,就会主动的来找他。

方如苹看得暗暗好笑:这两个妮子是着了大哥的迷了!

这天下午由霍山渡河,有一个小村落,叫做黑石渡。

薛慕兰在马上回头道:“丁兄、方兄,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晚,明天再走了。”

丁剑南道:“兄弟说过,以后都听薛兄的,这一路行止,都由薛兄作主就是。”

薛慕兰眼波流动,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含笑道:“我总要和你说一声才是。”

她举鞭朝南首一条石子路一指,说道:“从这里去没多远,有一座太子庙,我们就到那里借宿一宵,明天一早上路,要到傍晚才能到达迷仙岩。”说着,一抖缰绳,领先泼刺刺朝南首一条小径驰去。

这条石子路,只能容得两匹马并辔而行。

方如苹在马上以“传音入密”朝丁剑南道:“快追上去呀,我看薛慕兰在他们之间很有点份量,你要盯住她,对我们就会方便得多,要自然些,别落了痕迹”

丁剑南听她这么说了,依言策马跟了上去,和她并辔而行,回头笑道:“这一带山重水复,似入山阴道上了。”

薛慕兰对他和她的并辔而行,心里感到极为高兴,眼珠转动,侧脸问道:“你到过山阴道上吗?”

丁剑南朝她笑了笑道:“没有,在下是从书本上看到的。”

薛慕兰朝他嫣然一笑道:“你这人……真会盖……”

(作者写到这里,除了用“盖”字,好像没有一个字比“盖”字妥贴了,于是就决定用了“盖”字,有人会说:“盖”字流行了没有多久,你怎么可以用呢?按“盖”乃传疑之词,于所言之事未确信时用之。礼记檀弓传就有:“有子盖既祥而丝履组缨。”这么看来,二千年前,有子已经“盖”了,作者“盖”一下又有何妨?)

太子庙规格可不小,庙貌宏伟,四匹马刚到山门口,就有一个青衲和尚迎了出来,看到薛慕兰,连连躬身合十道:“原来是薛施主,快请客室待茶,牲口贫衲自会派人牵进去的。”

薛慕兰没有多说,就领着丁剑南、方如苹往里行去。

走人第二进,就折而向东,跨出圆洞门,是一个小有花木之胜的院落,一排三间精舍,中间是一间收拾清洁的客室,摆设精雅,左右两厢则是房间。

丁剑南看她不用僧侣带路,可见她时常在这里下榻的了。

四人刚在客室落坐,一名青衣小沙弥就送上四盏香茗。

薛幕兰一指右厢,说道:“这里一共有两个房间,是专门替我们来往的师兄弟准备的,丁兄二位,今晚就住在右厢好了。”

丁剑南道:“原来薛兄是这里的常客,无怪不用人领路了。”

薛慕兰笑道:“我方才不是说过吗,从渡口到迷仙岩,至少要走五六个时辰,所以我们出入,都会到这里来过夜,这里也算是我们出入的要道了。”忽然哦了一声道:“丁公子二位可得记住了,明天入山,等我们用过午餐之后,不论遇上什么人,看到什么事,最好都不要开口了。”

丁剑南道:“薛兄前天已经叮咛过了,兄弟岂敢或忘?”

方如苹道:“人家薛兄是关心你。”

薛慕兰脸上一红,说道:“我们马上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自然要关心你们的了。”

卓云和笑道:“二师兄不论在师父面前,师兄弟之间,他都很吃香呢,我们什么都要听他的。”

薛慕兰道:“你少胡说八道。”

卓云和耸耸肩笑道:“我说的难道是假的?连大师兄都要听你的呢!”

薛慕兰脸色更红,叱道:“你……”

卓云和道:“好,好,我不说,其实丁兄、方兄到了里面,不用我说,也会看得出来。”

不多一回,天色渐渐接近黄昏,青衣小沙弥进来点起了灯,过没多久,两名灰衣僧人提着食盒走入,在中间一张方桌上摆好碗筷,然后从食盒中取出六菜一汤,和一桶白饭。

其中一名合十道:“四位施主请用斋了。”说完,一齐退了出去。

用过素斋,四人又在客房中坐着谈了一回,才各自回房就寝。

薛慕兰、卓云和二人住左厢,丁剑南和方如苹则住右厢,进入房中,却有两张床铺,收拾得也极为干净。

丁剑南闩上房门,就走过去一把拥住了方如苹。

方如苹偎在他怀里,轻声道:“大哥,你千万记住了,从明天起,进人迷仙岩,就再也不可如此了,你要知道,师傅住在山上,但在静坐之际,山下有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老人家,我想迷仙岩的主儿,功力修为绝不会在师傅之下,所以薛慕兰一再的叮咛你不可开口……”

丁剑南道:“你放心,我知道。”

他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樱唇。

方如苹任由他吻了一回,才轻轻把他推开,又道:“我们住到这里来,可能有什么事情。”

丁剑南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方如苹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否则为什么不直接到迷仙岩去,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宿?”

丁剑南道:“薛慕兰不是说,要走五六个时辰才会到吗?”

方如苹轻笑道:“你也真是的,五六个时辰,算得什么?她们弯到这里来,我虽然说不出什么,总觉得多此一宿。”

丁剑南忽然轻哦一声道:“对了,今天一路上,我看薛慕兰骑在马上,目光不时的注视着道左,可能是在看记号。”

方如苹推着他身子,说道:“也许今晚会有什么事,你该去闭目养神,歇上一回。”

丁剑南觉得她说的可能不错,果然依言走近左首床铺。连衣服也没脱,就摘下长剑,在床上盘膝坐定,运起功来,方如苹也在他对面的床上坐好运气。

时间渐渐过去,现在初更已经过了一回,丁剑南忽听到左厢两人开启房门,走了出去,心中不觉一动,急忙举步下床。

他听到了,方如苹自然也听到了,也迅速的跟着下床,佩好长剑,低声问道:“她们出去了?”

丁剑南点点头问道:“我们要不要跟出去瞧瞧?”

方如苹道:“我们只要小心些,不被她们发现就好。”

丁剑南道:“那就快走!”正待去开房门。

方如苹低声道:“我们从后窗出去,快!”一下掠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纤手一按,人已穿窗而出。

丁剑南相继掠出,立即掩了上窗户,两人一先一后,跃上屋脊,只见正有两条人影起落如飞,往西而去。

这两条人影,少说已在二三十丈以外,若非练成洗髓经,功力精进,就休想看得到了。

丁剑南道:“她们就在前面,我们快追上去。”

两人立即提吸真气,各自长身而起,朝西追了下去。

前面两人轻功也自不弱,一路飞掠,有如浮矢掠空,去势极快。

后面两人为了怕泄露行藏,只是远远尾随,不敢逼近。

前后奔行了约莫十数里路,前面两人忽然一下往右首林中闪了进去。

丁剑南赶紧刹住身子,回头道:“她们是否发现了我们?”

方如苹道:“我看不像,她们闪入林去,似在等侯什么人了。”

丁剑南道:“那么我们也快些闪入林去。”

方如苹点点头,两人也迅快的闪入了右首林中。

方如苹道:“从现在起,我们说话必须用传音入密交谈了。”

丁剑南道:“我们这里离她们闪入之处还有二三十丈远近,是不是再过去一点?”

方如苹道:“只要不被她们发现,过去一点自然无妨。”

丁剑南道:“这个不要紧,十丈之内,如果有人潜伏,我还可以听得出来。”

方如苹道:“那好,我们再过去一些。”

这回两人耳目并用,悄悄的穿林而行,这样约莫走了十数丈远,方如苹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袖,以传音入密说道:“够了,我们就在这里停下来吧!”

两人这就藉着一棵大树停下,隐蔽住身形,凝目往林外看去。

此处正好是两座小山岭中间的一片山坡平地,两边松林茂盛,一条石子小径,婉蜓从林外通过,地形极险。

丁剑南心中暗道:“薛慕兰她们深夜跑到这里来,会等什么人呢?

他心还没转完,答案就来了。

那是四五条人影,从左首路上奔行而来,只要看这几人脚下轻捷,轻功全都不弱!

不过转眼之间,他们已经来到林前,现在两人都可以看清楚了。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三天前在安庆茶馆遇见的江南分坛领队孙必显,他后面紧跟着任东平、年其武、闻柏年、陆承逊四人。(丁、方认识的只有孙必显一人)

方如苹看得暗暗奇怪,孙必显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时五人身后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丁、方二人在路上已经遇上过几次,那就是以用毒出名的无形毒手阎老九。

他不是轻功不如前五人,而是他要摆“老供奉”的架子,你们走在前面给老夫开路,老夫是“老供奉”不用急急的赶。

因此,他虽然紧跟着五人身后而来,但等五人站住身子,他就拢着双袖,故作飘然行来之状。走到近处,一手摸着花白胡子,问道:“孙领队,这里是什么地方?”

孙必显恭敬的道:“回老供奉,方才那里是黑石渡,前面再有七八里就是龙门石。”

阎老九道:“你撺掇老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孙必显陪着笑道:“属下不是已经禀报过你老了吗?那四个小子,是总坛要盯的人,他们一路西来,很可能老巢就在这里,有你同来,咱们一举把它挑了,你老就可以一下升任五云门的总供奉,属下几人也可以沾你老的光,得个头功了。”

丁剑南心中暗道:他口中说的四人,不知又是谁?

方如苹以传音入密说道:“孙必显这浑球,他是跟踪我们来的了!”

只听阎老九呵呵笑道:“你说的就是那四个小子?嘿,嘿,你早说了,老夫不是早就把他们拿下了吗?”

孙必显耸着肩道:“老供奉有所不知,凭这四个小子,也用不着你老一根小手指头,就可以把他们毒翻了,但逮住这四个小子并不管用……”

阎老九道:“不管用还跟着他们来作甚?”

孙必显凑上一步,说道:“上面要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人?老巢在那里?属下要老供奉同来,就是跟到地头,把他们老巢一举挑了,连根拔除,一网打尽……”

“哈哈……”阎老九仰天大笑,点着头道:“她们是五云门的对头?你们把老夫撺掇了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孙必显认真的道:“这可不是小事!”

“在老夫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阎老九话声一落,又大笑起来:“哈哈合哈……”

“哈哈哈哈!”在他笑声之中,另有一个人也在哈哈大笑!

阎老九笑声乍停,睁目四顾,喝道:“笑的是什么人?”

只听有人接口道:“是本公子。”

这人一开口,丁剑南已听出说话的是薛慕兰了。

阎老九倏地转身,目注林中,喝道:“尔是何人,还不给老夫出来?”

薛慕兰、卓云和两人,已从林间缓步走出,缓缓说道:“阎老九,你们是跟踪本公子来的了?”

阎老九目光一瞥两人,微晒道:“你们不是四个人一道的吗?还有两人呢?”

薛慕兰不屑的道:“你是五云门的供奉?跟踪本公子目的何在?”

阎老九朝孙必显五人看了一眼说道:“大概他们还有两个赶去报讯去了,哈哈,这样也好,先把这两个逮下了,捉到小的,还怕老的不出头吗?”

卓云和冷笑道:“阎老九,今晚你们到了这里,只怕一个也走不了啦!”

阎老九怒声道:“就凭你们两个小娃儿,只怕连老夫一根指头也接不下来。”

卓云和手按剑柄,说道:“你可要领教领教本公子……”

薛慕兰一摆手道:“四师弟,今晚不用咱们出手。”

这话听得隐身林中的丁剑南、方如苹一怔,暗道:今晚不用他们出手,难道还另有高手隐伏不成?

就在两人心念转动之间,只见又有几道人影从石子路上如飞而来,一共是六个人。

以六个对付六个,薛慕兰、卓云和果然不用出手了。

这六人身法极快,眨眼就到了林前。

丁剑南凝目看去,这飞掠而来的六人,全都身穿青衲僧袍,手持禅杖,一望而知是六个和尚,心中不觉一动,就以传音入密朝方如苹道:“是太子庙的和尚,看来太子庙和她们是一伙的人!”

方如苹道:“这还用说?我早已经看出来了。”

阎老九目光一掠六个和尚,呵呵笑道:“这几个和尚,大概就是你们的帮手了?”他手指连点,数着说道:“这倒好,连老夫在内,正好六个,你们从那里搬来了六个和尚?”

他外号无形毒手,就是说他可以无形使毒,这手指连点,正该是他在暗中使毒了。

六个和尚不但身上穿了同样的青衲僧袍,手中持着同样碗口粗的摈铁禅杖,连六张面孔也都是一样的黄蜡脸,死板扳毫无表情。

任何人都可以一望而知,他们脸上显然戴了面具,这种面具,制作并不高明,敢情只是为了遮掩他们的本来面目而已!

只有六人的身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当前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像是他们领头,双目炯炯望着阎老九一言不发。

无形毒手阎老九一向原是极为自负的人,他手指点出之后,眼看对面六个和尚依然凛立如故,一动不动,没有一个人应指倒下去,心头不禁大感意外,口中沉喝道:“尔等出家之人,也来多事吗?”

当前身形高大和尚依然没有作声。

“哈哈!”阎老九口中发出一声大笑,左手大袖一挥,喝道:“孙领队,你派一个人先去试他几招。”

那知你不动,高大和尚也只是凛立不动,但你这大袖朝前一挥,高大和尚口也沉嘿一声,突然左手一举,伸出一只蒲扇大的手掌,迎面劈了过来。

这—掌竟然风声盈耳,一股潜力逼人而来,势道极猛,使来的竟然是内家劈空掌力!

阎老九除了使毒,本身武功也极为了得,心头虽然暗暗震惊,但他在孙必显等人面前,一直以“老供奉”自居,第一招如果退让,不改硬接,岂不弱了他的名头?

因此虽然对方使的是劈空掌,也不甘示弱,口中大笑一声:“好个贼秃,老夫面前,劈空掌何足道哉?”

口中说得轻松,其实早已运起全身功力,右掌一立,朝前推出了。

两道掌风乍然一接,空旷的山野间,发出蓬然一声大震!

高大和尚依然凛立不动,阎老九却被震得连退了两步。

这下他本来清癯的脸上,不禁变了颜色,口中又是一声尖厉的大笑,右掌一振,朝高大和尚当胸印去。

这回他动了真怒,右掌从衣袖中探出之际,业已乌黑如墨,而且比平常胀大了一倍有余,递出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却令人有目怵心惊之感!

高大和尚一双炯炯目光盯视着伸过来的黑色手掌,突然吐气开声,一掌劈了过去。

他这一掌不带丝毫风声,简直只像做了个劈掌的样子,但阎老九突然感到不对;对方劈出的这一掌,虽然不带丝毫风声,但却有一团令人窒息的巨大无形压力,像泰山压顶般直撞过来,一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暗叫一声:“般若禅掌!”

这下,他没待掌风劈到,急忙脚尖一点,仰身往后倒射出去,但还是被掌风扫中了一点,被震得摔出一丈以外。

在高大和尚和阎老九动手的同时,其余五个和尚也手持禅杖,朝孙必显等五人逼去。

到了此时,你不和他动手,他也非和你动手不可了。这一刹那间,五人也各自取出了兵刃。

孙必显出身八卦门,抽出来的一柄厚背八卦刀。任东平使的是剑。年其武名号铁扇公子,使的是一柄两尺长的折扇。闻柏年是太极门的人,使的是一对太极圈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陆承逊是少林俗家南支,使的是双截棍。

五个和尚都没有作声,孙必显等五人也没有作声,你攻过来了,我也立即出手还击,用不着客气。

就这样,十个人分作五对,一声不响的厮杀起来。

不,一声不响,只是说双方都没作声,就动上了手,既然拼搏上了,就不会一声不响。

譬如,兵器声击撞发出来的金铁狂鸣之声,太极圈铮然之声,铁扇豁然之声,金刀嗤然破空之声,交汇成一片盈耳杀声!

这片临路的山坡上,登时剑光、刀光、杖影、棍影,交织成一片闪闪光影,好不凌厉。

阎老九一身功力也极可观,他被震飞出去后,立即使用千斤坠身法,身形往下一沉,站住了椿,再一点双足,宛如大鹏凌空,掌先人后,疾然飞扑回来,一双乌黑的手掌像两柄板斧一般朝高大和尚当头劈落。

高大和尚口中吐气开声,双手一叉,往上迎起。

双方掌势交击,发出蓬然一声大震。即使功力相等,高大和尚身在实地,也自然占了便宜,何况阎老九在内力上终究比人家要稍逊一筹,扑来的身子,又被震得腾空飞起。

好个阎老九,他在孙必显等人面前,虽然摆足老供奉的架子,但一旦临阵,激起了他的怒火,可也够狠、够悍,纵然自知功力不如人家,却丝毫不肯认输,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泻落地面,又立即一冲而上,双掌开阖,急攻过去。

高大和尚敢情也是个生性暴躁的人,几招硬拼之下,怒气陡升,同样双掌一抡,和他展开了抢攻。

阎老九毒掌无功,只好以真实功夫和对方力搏,他内力虽比高大和尚稍逊,但双掌展开,却也攻势连绵,锐不可当。

现在他越发可以断定高大和尚是少林寺的僧人了,对方使出来的一套掌法,正是少林寺威震武林的“降龙伏虎掌。”

孙必显一柄八卦刀力敌一个使镔铁禅杖的和尚,刀走八卦,身形随刀飞转,一路八卦刀,使得纯熟无比。

他对手使出来的却是少林“小夜叉棍法”点、扎、缠、扫、杖风呼呼,攻势极为凌厉。但孙必显走的是八卦方位,身法俐落,功力纵然稍逊对方,依然有守有攻,打成了平手。

任东平使的是剑,剑是轻兵刃,和沉重的禅杖,在份量上当然不成比例,但任东平一手剑法,飘洒如风,轻灵中有沉稳,进击中寓防守,可说攻守兼顾,剑上造诣极深,对方杖势固然纵横交击,但遇上他剑招突出,也往往会被逼得后退不迭。

铁扇公子年其武出身武当派,使的一柄铁扇,倏开倏合,回环生风,深得武当心法,折扇虽只有两尺来长,忽卷忽劈,卷如怒龙卷风,劈如开山巨斧,也和使杖和尚打成平手,难分轩轾。

闻柏年是太极门的杰出门人,一对太极圈,使得开阖如风,招中套招,身法灵活,进退左右,满场游走,奇招突出,和对手接连抢攻,毫无逊色。

陆承逊是少林南支的俗家弟子,使的是双截棍,招式迅捷威猛。

他对手使的是“小夜叉棍法”纯系从枪法中来,且带黑白鹞子的招数,其为棍法,高则高矣,但使用禅杖,使的只是单头,(棍有单头、双头之别,单头名为单头棍,双头棍又名双头蛇,亦即双头枪的用法)不如双截棍来得灵巧,变化较多。

何况少林南支,本以棍法擅长,双方同出一源,打得虽然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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