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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风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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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所今天开会,讨论的就是关于减员的问题,这年月减员就意味着要下岗。马大力一大早就来到货场,他要好好看看辛辛苦苦工作过二十多年的地方。他心里清楚,装卸队伍里减员下岗,总不能要那些二三十岁身强力壮的下,要下就是像他这样四十岁以上累弯了腰的人。马大力并不怕自己下岗,站里总要给他点生活费,他是放心不下这个家,这个半边户的家,儿子在铁路中学读高中,成绩名列年级头几名,大有考大学的希望,父母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失去了往日的劳动力,爱人也跟他在这货场半边街生活了十几年,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下岗断了工资,就等于断了全家人的活路。马大力在心里想,自己决不情愿下岗,可在这货场里,像他这样的人不下又下谁呢?他也能够理解,货运集装化自动化是发展的趋势,早晚有他下的那一天,这阵痛迟早要痛的,想是这么想,可真的要下时,他的心就酸楚激涌,他断不了对货场的那份情感。虽然他在汗流浃背时,也曾厌恶过这笨重的苦力活计,一条弧形的铁轨拐进了三角地,一辆辆黑不溜秋的货车,满车进来又空车出去,空无四壁的货仓,前面搬走后面又堆过来,周而复始,没有尽头,枯燥无味,他也怨恨过自己苦力的命,但他最终又想,这苦力总得有人干呀,火车要开,这货物就得有人装卸,天下又何止他一个装卸工?马大力修建中南货场时,他就来到这个三角地,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二十岁的小伙子如今也变成了四十好几的中年汉子了,二十多年的汗水都洒在了这块三角地上,二十多年的岁月他与钢轨车辆、货物为伴,他怎能放得下而不牵肠挂肚呢?去年老班长郇铁汉退休的情景又浮现在他面前。
郇铁汉在中南货场干了三十多年。退休的那天,把他顶职的儿子郇泗海带到装卸班,当着大伙面说:“我老郇头没出息,一辈子干装卸工退休,今天我把儿子也带来了,顶我的职,我不盼望他成龙,也不希望他成虎,只要他货物能背二百五。我老郇头就知足了。”
老郇头离开货场时,全货场的人都去送他,送到大门口。老郇头眼泪汪汪,硬是不肯离去,在大门口徘徊,把大门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向货场方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才捂着脸走了。货场的男女工友们,望着老郇头离去那佝偻的背影,都流下情不自禁的眼泪。
马大力在想,咱货场的粗汉子个个都像老郇头一样,心眼实。汗流浃背时都怨自己命苦,可真要放下这苦活计不干呀,还真的心中空虚不踏实。老郇头到了年纪退休让儿顶替他干,他还眼泪潸潸的舍不得走。这身强力壮的汉子还是出大力的时候,却要离开货场,谁又能放得下这份情呢?可社会的发展,铁路的发展又都是无情的。马大力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对,越想心里越没谱了。
作业所开会,讨论怎么减员的问题。李劲、马大力等老同志低着头只顾抽“树叶”,谁也不说话。年轻哥们倒是很热闹。范学蠡第一个开腔:“弟兄们,姐妹们,大家别闷着头不说话,没什么可怕的。什么减员,说白了不就是下岗吗
。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这女人下岗不要流泪,走出货场走进夜总会,陪人吃喝玩乐也不累,口袋比上班还实惠……”
范学蠡还未说完,女人们就吵开了:“年轻的小姐脸漂亮的可以去夜总会,这半老徐娘的去哪儿?那是人去的地方吗?你咋不叫你妹妹去夜总会?”
“别吵别吵,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吵好不好。好了,咱不讲女人,讲男人。男人们下岗不用愁,拿起扁担和锄头,把握时机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劲听不下去了,打断范学蠡的话:“别胡扯,都啥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范学蠡不服气地接着说:“弟兄们,我虽然玩笑开大了点,可话又说回来,咱们装卸工离开这货场还会干啥?别的地方咱不知道,可在咱们中南站货场这块小地方,大伙都看着了,多少年来不都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打我记事的那天起,我就听爷爷说他就是中南站的装卸工。那时只有三股道,在铁道边搭了一个棚子,就是临时货场。修建新货场时我爸就来到这里当装卸工,去年我爸退休了,我又顶职当上了装卸工。在这货场里咱们扒弄扒弄,哪个不都是一样吗?不都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儿孙吗?可咱装卸工不图别的,只图天天有活干,月月有工资发就知足了。今天咱们先不讲减员下岗的事,先解决拖欠两个月不发工资的问题。叫站长牛牟奔来说清楚,他说不清就叫他岳老子白金水亲自到这儿说清楚,他是咱中南站的老站长,如今又是分局长,叫他来说清楚也不过分。”
“他现在高高在上,他会到咱们这土地庙来?”郇泗海插嘴说。
“他不来,咱们就罢工,看他来不来。”范学蠡又补上一句。
“得得得,别他妈的扯玄乎的。罢工是随便罢的吗?这个错误咱不能犯,找个正确途径反映一下是可以的。”李劲带批评的口吻说。
“反映顶个屁用,他堂堂分局长难道还不知道下面两个月没发工资。”范学蠡又甩上一句。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没有人拿出一个好办法来。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汽笛三短一长不停地叫。他们都听出来了,这是机车拉响了紧急救援信号。李班长宣布休会,大家注意安全,赶快投入救援。李班长带领货场的弟兄向汽笛声方向赶去,原来是3257次货车13
位脱线掉道,横在正线与货场线的中间,正线列车不能通过,货车不能出进,必须出动救援列车救援。李劲等众弟兄现场一看,他们惟一能做的事就是维持秩序,保护现场,两头设立防护信号。
分局长白金水得到中南站货车脱线掉道事故信息,开着奔驰轿车火速向中南站飞奔,因为这是他女婿的责任田,不能在运输滑坡时候再在他的根据地出差错。
站长牛牟奔率先赶到现场,察看了事故状况。他发现影响正线的那个车只有前半节脱线,后半节还在轨道上。只要套上复轨器,用调车机拉上来,就可恢复正线通车,站内正好有台调车机在作业,牛牟奔走上前去请求救援。
调车司机轷秉南说得很认真:“对不起,动用调车机救援必须有调度命令,没有调度命令动车是违章的,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什么违章,事故非常时刻要灵活机动,不要你负责,天塌下来由我顶着,我是中南站的站长。”
“站长也不能违章啊,别说是站长,就是分局长白金水来了也不行。”
“什么,我来了也不行。”站长牛牟奔正在找调车司机交涉的当儿,白金水正好急匆匆地赶到现场。听到司机说他白金水来了也不行,火冒三丈,上前质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司机轷秉南没好气地回答。
“虞主任,你去把机务段长关海焘叫来,叫他亲自开车。”
“不用叫,我已经来了,”关海焘也很快得到了3257次货车在中南站脱线的消息,而且牵引机车是他段里的车,也掉道脱线。因此,他很快地赶到了现场,恰好赶在白分局长找他的点子上。关海焘上前和白分局长握手,喘着粗气说:“白分局长,有什么指示你就说,我坚决执行。”
“你们段里的这位调车司机没有名字,从这个月起不要开给他工资,我们的工资是开给有名有姓人的,从来就没开过没名字的人。”白金水打着官腔说。
“轷秉南,你也太放肆了,怎么能对白分局长这么无理。”关海焘气愤地说。
“关段长,我不认识白分局长,我是打个比方。没想到骑驴没碰到亲家,骑马碰上了。如果真有什么冒犯的话,我向白分局长道歉。不过,讲到没名字不发工资的问题,前两个月我就没领到工资。我有名有姓的时候也没领到工资,我们全段有名姓的弟兄都没有领到工资。你是分局长请给我们工人说清楚,为什么不发?”轷秉南两个月没发工资,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借这个机会,放起炮来。
“放肆,这是事故救援现场,不是提意见的地方。有问题回段里找我说,现在事故救援,车机工电辆所有铁路员工,都听白分局长指挥。”
“对对对,事故救援要紧,都听指挥不要乱。”在场的铁路员工都这么附和着。
调车司机轷秉南脸露难色,又不好直说。关海焘看出了轷司机的心思,又补上一句:“轷司机你就大胆地干,调度命令的问题现在来不及了,回头我替你补上。”
安上复轨器,调车机缓缓地将一辆货车拉上了轨道,正线恢复了通车。正线刚开通,救援机车就开进来了,开始救援横倒在货场专用线上的货车和牵引机车……
救援工作结束,中南站货场的工人就把白金水围住了。工人们说得很诚恳:“白分局长,你可有日子没到咱们中南站来了。今天来了,说什么也要到咱货场看看,咱工人有话要跟你说。”
“好吧,既然你们没有忘记我这个老站长,我就去看看。”白金水也知道工人们想说什么,心里早有准备。一进货场,还未等工人发问,他就来了个先发制人,做起了政治报告:
“工人同志们,你们在这货场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又献儿孙,你们对中南铁路的贡献,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我代表分局向你们致谢了。工人同志们,我也是中南站的老同志呀,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老站长、分局长,又何尝不知道呀。尤其是半边街的扳道工、装卸工、养路工们,这工资就是他们的活命钱,我白金水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大家呀。可眼前国家有困难,分局有困难,越是有困难,越是要勒紧裤带干,才能渡过难关。
”
“又要马儿飞快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恐怕做不到吧。”范学蠡顶上一句。
“说得好,我所说的勒紧裤带干,是要工人同志们理解分局目前一时周转不过来的难处。但分局并不是没有想办法,这个月我向银行贷款给大家发工资,年底一定补发拖欠的工资。至于货场实行集装箱化,业务电脑联网化要减员的问题,那是中南站的内部事情,由站里自行解决,分局不插手。大伙要我来,我猜想是要我回答这些问题,我说得对不对?”
“白分局长,你说,这个月给我们发工资,可要说话算数。”郇泗海又顶上一句。
“当然算数,到时候兑不了现,你们就上分局来找我要。”
“这话我们信。但是有个问题我们不理解。常言说得好,火车一响,黄金万两,这火车天天在不停的响,不停的转,咋就连工资都转不回来,你们当官的是怎么管理的?听说你们机关干部一个人有六台电话机,一个月的电话费就一万多,有这事吗?”范学蠡突然冒出新问题。
站长牛牟奔见范学蠡出言不逊,立即以站长的口气出面制止:“范学蠡,大家请分局长来是要解决工资问题,分局长已给你们明确答复,怎么又胡扯到机关的问题上。你怎么会了解机关情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班长李劲也觉得有点出格,接过牛站长的话说:“我们要反映的就是工资问题,白站长,不,白分局长,已经做了明确答复,我们也就放心了,没事了。小范嘴巴没毛,办事不牢,尽讲小孩子话,领导千万别往心里去。”
范学蠡不服气,还想争辩几句,马大力在旁边踢了他两脚,范学蠡这才噘着嘴不出声了。
白金水也自打圆场:“你们不要责怪他,年轻人嘛,不理解的地方多着呢。别说他不理解,有些事我也不理解啦。要我说清楚,说实在话,我无法说清楚。在场的谁说得清,我五体投地拜他为师。好了好了,不扯这些说不清楚的事了。分局机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先告辞了,再见。”
白金水说完就钻进奔驰小轿车,驶回分局大院。
白金水刚进办公室,还未坐定,电话铃就响了,电话里传来分局长助理兼中南北站站长湛昶轻的声音:“白分局长,两个月没发工资工人们想不通啊,再拖下去,军心不稳,安全难保啊。”
“你是干什么的,你是一站之长,要说服他们,要说服!”
“白分局长,如今光靠说不行啊,工人们是最讲实际的。不解决实际问题,说什么都不管用啊。”
“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黑瞎子挠门——熊到家了。把你那看家本领,露几手给他们瞧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双脚不停地把地板点踏得趵趵响,双手在桌上弹起了开心曲,心里在想,这回我倒要看看他湛昶轻的大本事。
白金水正想着,电话铃又响了。电话里传来了阴阳车站站长于南生的声音:“白分局长,再这么下去,我可支撑不住了,你得想个招啊。”
“老于啊,你放心,牛奶面包会有的,你告诉工人们,这个月贷款给大家发工资,马上就发,你满意了吧。”
“白分局长,有你这话,我心里就踏实了。”于南生高兴地把电话挂了。
白金水刚把电话压叉压下,耳机还在手里,电话铃声又响了。“喂,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中南工务段罗段长,又是工资问题是吗?告诉干部职工,马上就发工资,对,马上。”
白金水电话耳机还在手里,办公室虞虎彪走进来给白金水汇报:“白分局长,不行啦,机关也支撑不住了,反映太强烈了,简直就要变相罢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我尽接电话,办不了公。你来得正好,你赶快向各站段发个通知,三天之内把工资发到工人手上。”
“好,我就去办。”虞虎彪转身走出白金水办公室。去发通知去了。
白金水在想,这工资问题就这么应付过去了,天知道往后还会出什么问题呢?
十六、整顿机关(白分局长说:喜好提意见的干部要坚决清除出机关
。分局长助理湛昶轻说:一个优秀企业家必须具备半个开明政治家的素质。……)
分局长白金水在党政联席会上受挫败北,但他情不愿,心不甘,终于又谋划出以攻为守的方略。他要大张旗鼓,声势浩大,残酷打击异己,整顿机关。白金水在心里想,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老爷我斗不过理论斗权威,你们不是嘴巴两层皮,怎么说怎么有理吗?老爷我拿权跟你们斗,在中南分局机关里定叫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叫他们个个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忙于应付自己的事,保全自己,无心再去过问别人的事。这样就把这种亏损责任危机转嫁到自我危机头上,即使单位亏脱裤,他们也无心去顾及,这叫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人,还有心去管他人瓦上霜么?想到这儿,白金水把办公室代主任虞虎彪叫到身边,指示虞虎彪起草一个整顿机关的通知。虞虎彪写好了整顿机关通知的初稿,交给白金水看,白分局长看了还算满意。但这个通知还不能立即就发。按中南分局机关的常规,发文、电、通知必须经领导层签认或集体讨论决定。白金水只好将整顿机关的通知内容交给党政联席会议讨论。会议一开始,白金水首先做整顿说明:“诸位,今天的党政联席会议,专题讨论整顿机关的问题。中南分局机关越来越不像个机关,是到整顿的时候了……”
“早就该整顿了,以前我不是说过吗,机关搞得苟延残喘,尾大不掉,再不整顿就会成大杂院了。我插一句,白分局长你接着说吧。”分局党委书记古大立插断白金水的话,又给白金水续上。
白金水一听古大立也赞成整顿,心里更有取胜把握,得意地继续说道:“首先我要说的是,机关一盘散沙,几百人几百条心。共产党提出的口号是与党中央保持一致,中南分局要与中央保持一致,首先就要做到干部职工与分局领导保持一致。与机关领导不保持一致者,又怎么能与中央保持一致呢?那些发牢骚,讲怪话,散布不满情绪的干部,说明他们已不爱这个机关了。一个不爱机关的人,又怎么能把机关工作做好?做不好机关工作的人,就请他走出机关,到他应该去的地方。这次,我要下狠心,把那些不满干部清除出机关,决不留情!我再要说的是,有些干部自己的工作做不好,却老是揭露别人的问题。在他们眼里除了他们自己,全是问题,这里捅,那是告,搞得机关乌烟瘴气,不成体统。这样的干部我要他去看车站厕所,叫他去厕所提意见去!”
白分局长口气强硬,讲话的意思谁都明白,说白了就是要整顿不同意见的人。在座的也了解白金水小心眼听不得不同意见的性格,也了解他狠心打击不同意见的特性。都在心里掂量着,白金水这次是要杀鸡给猴看了。是赞成还是反对,可要考虑清楚。别稀里糊涂撞在枪口上,叫他白金水摘了乌纱帽,为了单位利益,丢了个人乌纱帽划不来。大家在心里这么想着,谁也不吭声。白金水见大家不说话,心里极为高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敢说话就说明他白金水的话起了作用,也说明在座的怕他的权威,更说明他白金水选择斗权是十分正确的,没人敢用乌纱帽往他权柄上撞。
会场沉默了许久。按白金水主持会议的习惯,不发表意见就等于默认,默认就算通过。下一步就看他白金水大刀阔斧的去砍了,砍着谁谁就是刀下鬼。白金水正准备说既然大家默认通过,那就形成一致决议,整顿机关作风开始……
“我发表一点意见。”大家心里实际上想说话,只是一时没人引出话把来,突然有人高喊“我发表一点意见”,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自然是静水里丢了一块石头,溅起了哗哗的浪花,荡起了翻扩的涟漪。大家抬起头,挪动着身子,眼望着发出声音的座位。白金水也为之一震,心想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么不识相,竟敢拔老虎胡须。大家也看清了,原来是分局长助理湛昶轻。湛昶轻提分局长助理时间不长,与白金水女婿牛牟奔同是中南分局最年轻的后备干部。年长一点的分局领导干部都为他捏着一把汗,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湛昶轻却不想那么多,他相信的是真理,而不是权力淫威。他认为一个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说话办事都要站在理上,以理服人,使人心服口服。以权压人,乃压而不服。有不同意见就要敢讲话,不敢讲话还当什么领导干部?想到这儿,湛昶轻理直气壮地说:
“白分局长关于整顿机关的问题,作了说明,大家也听清楚了。我赞成整顿二字,机关是该整顿一下了,但我不赞成白分局长讲的整顿内容。先讲发牢骚,说怪话,散布不满情绪的问题。不要一讲到牢骚就认为是坏话,先要搞清楚为什么发牢骚。我认为,发牢骚者能够讲出单位的问题,就说明他还关心这个单位,对单位还抱有希望。如果牢骚者对单位领导失去信任,对单位失去希望,那么,他们什么都不会说,说了也等于白说,白说那还说它干什么呢?做为领导们要正确对待牢骚话。可以这样说,牢骚就是问题,做为领导们听到问题,就要积极地去解决问题。即使是认识上的差异讲错了,也要做好解释工作,或者做为参考意见吸取。这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要埋怨人家说得不对,而要检查领导者自己做得对不对。
如果领导者什么都做好了,又怎么能怕别人说得不好呢。民间有句俗语,叫做酸酒讲不甜,甜酒讲不酸。如果我们领导干部都以身作则把事情办好了,人家赞扬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发牢骚呢?只有听得进不同意见的领导,才能做好工作,才是好领导。说到这里,我给各位讲个历史故事:
春秋战国时代郑国有个名叫子产的政治家,有人向他禀报,有个乡间的公共场所,经常有乡人议论朝政的事情,把这个乡公所毁掉如何?子产说,为什么要把它毁掉呢?他们提出治理国家的好意见,我们就照办,他们指出朝廷当政者有过失,我们就立即改正。应该把他们看做是我们执政者治理国家的良师益友,又怎么能去毁灭他们议论朝政的处所呢?后来,郑国的执政者们都学着子产的榜样,广泛听取国人意见,把郑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只有广泛听取不同意见的开明执政者,才能够把国家治理好。我们当今的企业领导者也应当如此,因为一个优秀企业家必须具备半个开明政治家的素质……”
湛昶轻说到这儿,各位领导都听入了迷,深深地被打动了。尤其是古大立,他既赞同湛助理的观点,又佩服他有渊博的知识,能言善理的才干。湛昶轻说到好处时,他情不自禁地呱唧呱唧鼓起掌来。古书记的掌声一拍响,其它领导也跟着鼓起了掌声。白金水却听得目瞪口呆,他内心深处也佩服湛昶轻是个人才,但是他又恨自己的助理跟自己唱反调,唉,真是能干的不听话。
从不轻易插断别人讲话的古大立,今天也忍不住鼓掌插言,说:“我知道湛助理的话还只讲完一半,等会儿还有的是机会给他讲。我之所以要插断湛助理的话,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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