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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委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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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席又说:“今天早晨肖院长问郑秀娥,还愿不愿意和她丈夫共同生活下去了,她表示愿意。她还说她丈夫只不过是受蒙蔽了,她不恨他。我想,这就好。如果她丈夫也能明白自己受蒙蔽了,肯于拿她当正常人看待了,那不是就更好吗?这将有助于我们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啊!基于以上考虑,我已经吩咐我们县政协的同志,暗中去找一下她丈夫。一旦找到,立刻送到这里来。我们一块,在他见他妻子之前,先和他谈谈。因为怕行动迟了,处于被动,也没征得你们三位的同意,我们就这么做了,不知做得对不对?”
肖院长的手机响了,她起身走到阳台上去接手机,一会儿捂着手机走回来,望着大家说:“找到了!”
李一泓和小陆将目光投在徐大姐身上,徐大姐小声说:“送他来。”
李一泓房间的门打开了,王全贵胆怯地走了进来。他一进来,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他回头看一眼门,神色有点儿恓惶。王全贵忐忑不安地坐下。李一泓看了一眼他的手,说道:“指甲发黄,肯定吸烟。来,请吸我一支烟。”
王全贵犹犹豫豫地接过了烟,李一泓赶紧按着打火机替他点燃,接着,自己也吸上了一支。
王全贵放下烟,擦了把汗,之后拿起烟,吸一口,心里镇定多了,竟说:“不管你们是公安,还是委员,反正你们都没有权力审问我。因为我什么犯法的事也没做。”
王全贵不禁点头。
李一泓说:“在我们省那边,我们看到一条河被严重污染了,一个茶村的茶农们,也因为空气污染,种不成茶了。当然,是省界这边,你们那个矿物研究所……”
王全贵打断了他:“污染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别跟我说那些事儿。我自己的事儿就够操心的了,操不了那么多心!”
“是啊是啊,我们知道你的情况,让你操那么多心没道理,你就是想操心那也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污染的事儿由我们来操心。现在咱们就说到和你有关系的正题了。在我们省那边,我们见到过你妻子一次。当时她昏倒在桥上,差点儿被一辆卡车轧死。我们的车开往这边的时候,我们第二次见着了你妻子。当时她的样子有多可怜,不用我说兄弟你也想象得出来。她拦住我们的车,讨要吃的、喝的。我们当然给,还给了她一双鞋。等我们的车开过了省界,在河边又第三次见着了你妻子。她对我们说她不是疯子,哀求我们救她。你说我们能不让她上我们的车吗?接着你们就过来了,你手里拎着一捆绳子,别人还牵着大狼狗,好像你们在追一个逃犯。”
王全贵的头,低低地垂了下去。
王全贵站在病房门外怯怯地问:“秀娥她……她肯定不会恨我吗?”
张铭为他正了正领带,李一泓则说:“那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别往后缩,这是你和你老婆之间的事,你得打头。”李一泓拦住王全贵,拉开了门,将他扯过来推了进去。
郑秀娥背对着门站在窗前,虽然穿着病员服和拖鞋,她的背景看去仍显得挺苗条。听到门的响动,她缓缓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丈夫。
还是徐大姐善解人意:“咱们也别呆在这儿傻看了呀!”
李一泓下命令地说:“撤。”
县医院台阶门前聚集了十几名“矿物研究所”的人,为首的又是那个带领人抓过郑秀娥的“T恤衫”。
“把郑秀娥交出来!”
“你们凭什么关押别人老婆!”
“今天不交人就不行!”
庄主席,肖院长、徐大姐、小陆和张铭一字排开站在台阶上,防范着对方们冲入。
徐大姐不动声色地说:“郑秀娥是王全贵的妻子,你却带着些人冲击医院,你想要干什么啊?”
“老太太,先别管我想要干什么,我才不信中国那么大地方,一位全国政协委员会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小县城来!游山玩水也不该往这儿游哇!”“T恤衫”转身问他带来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带来的人全都哄然大笑。
肖院长说:“要不这样行不行,你们推举一个人跟我进去,看一看郑秀娥是在接受治疗,还是被关押着。”
“少来这套!”“T恤衫”一招手,“都跟我来!谁不跟着,回去开了谁!见着郑秀娥,别管三七二十一……”
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我老婆怎么样啊?”
徐大姐他们闻声朝两旁闪开,王全贵搂着郑秀娥的肩出现在最高一级台阶上。
“T恤衫”一个劲儿眨巴眼睛,张口结舌。他带来的人也都一个个看傻了,呆若木鸡。
王全贵踏下了一级台阶:“你捎话回去,我还要告那个王八蛋所长!是他指使你这种坏人,出歪主意迫害我老婆!到时候你也逃不了干系!”
“T恤衫”退下了一级台阶,王全贵也又踏下了一级台阶:“他就是皇亲国戚,就是一跺脚地动山摇的人,我也非告他不可!”
·22·
二十三
宾馆房间里徐大姐在看小陆电脑里那篇《关于我省贫困农村现状的调研报告及提案》之初稿,屏幕上出现几行标题:
一、教育问题
二、环境污染问题
三、家园留守农可持续的农业生产问题
四、地方不正当权力侵犯农民权益问题
五、“反哺农村”不能仅仅成为口号
六、雪中急需送炭
李一泓伏在阳台上吹着口琴,远处两省交界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烟雨中,半截突兀的细长烟囱依稀呈现,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不冒烟了。
他没听到敲门声,望着,吹着。敲门又响了,他终于听到,离开阳台,开了门。
“大姐,怎么没休息休息?”
“听到你吹口琴,被吸引过来了。”
于是李一泓将另一只沙发椅移至徐大姐对面,坐下的同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给我的印象,可不是那种经不起事的男人。”
“大姐,您听说过我们市重点中学的女校长吗?”
“杨亦柳?你们市的政协常委,鼎鼎大名。不但听说过,还见过两次。”
“她贪污了一二百万元赞助费,被逮捕了。”
“唔?消息确实吗?”
“我小女儿打我手机告诉我的,她亲眼看见她杨阿姨……就是杨校长,被公安人员押上警车。我又打手机问别人,别人也说确有其事。”
李一泓俯下身,双肘支膝盖,抱着头:“我自己受什么影响,我倒不在乎。可我怕,因为我,因为她,使咱们政协……您想想,我是调研组组长,事情公开了,你们三个会怎么看我啊!咱们辛辛苦苦的调研成果,还会不会被认真对待呢?”
徐大姐严肃地说:“一泓,你抬起头来。”
李一泓缓缓将脸转过来,徐大姐语重心长地说:“一泓啊,如果大姐说,你根本不应该受困扰,那是大姐不对,也不算是句人话。人话在该有人味的时候,那是必须有人味的。但如果你被这一件事搞得魂不守舍,你还怎么继续当我们这个调研组的组长?咱们接下来还要去那个研究所一探究竟呀,回去还要一块儿整理调研材料啊,还要形成正式报告,还要一起向省委和省政协汇报啊!”
“大姐,替我给主席打个电话,说我决定把组长辞了!”
“我更不会替你打这种电话。”
李一泓伸出手:“那借我手机,告诉我号码,我自己打。辞了,我明天就去省城,自己到省公安厅问个究竟!”
“不借!”徐大姐坚拒,与李一泓互相瞪视着。
李一泓猛地站起,跺了下脚,猛挥手臂,激动与压抑充塞着他的胸腔,他感觉一星半点火花都会使自己爆炸。
“你给我坐下。”
李一泓呆呆地看着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叫你坐下!”
李一泓终于又不情愿地坐下了。
“糊涂!胡闹!我问你,你对杨校长,有多少了解?”
“没有我不了解的方面!”
“不见得吧?每一个人都不要自以为对别人了解得很全面,很彻底,包括关系最亲爱的人之间也是如此。现在你听大姐讲讲我所了解的杨校长啊——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你们市政协。那一次我带队,和几位全国政协委员,省政协委员到你们市视察古建筑保护问题,日程表上有两次市领导的宴请,一次郊区景点游览,还有一次民俗风情演唱会。在同你们市的几位政协委员座谈时,她最后一个发言。没想到,她把所有人都搞得很尴尬,面面相觑。我第一尴尬,你们蒋主席第二尴尬。”
徐大姐娓娓道来,把李一泓的思绪牵引到了她两次与杨亦柳会面时的情景……
杨亦柳义正词严地说:“各位视察团的委员,首先我想说,不论全国委员,省市委员,还是县委员,我们都是平等的——也应该是平等的。我们的区别仅仅在于,在不同的平台上参政议政罢了。基于这种平等的原则,我要给你们视察团提几点意见——一、你们谁能说出你们要到郊区景点去游览的正当理由?是视察团,又不是旅游团,游的什么景点?要想游本地景点的,视察结束以后,自费再来!那时我愿意亲自给你们当向导!二、看什么演出啊?这可是视察团领队提出的要求,不是我们市里的主动安排。二十来个人,专为你们演出一场,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要为你们付场地费,演出费的!怕你们觉得冷清,还要专门动员些人,组织些人烘托会场人气!我们市委市政府市政协市人大的某些领导,还得出于礼节陪同观看!据我所知,他们最近都很忙,并不情愿。三、各位是前来指导古建筑保护的,我们市属地界内,古建筑物确实不少,非常需要专家的视察指导。但是我刚才从各位的发言中听出,你们中称得上内行的人也就几位,够不够得上是专家姑且不论。既不是内行,又不是专家,跟来干什么?你们讲的那些,常识而已,还不及我们本市的专门人士谈的有见地。我劝这样的委员同志,以后不要跟随某个团东视察西视察了,在自己所属的平台上有责任感有使命感地参好政,议好政,那就对得起‘政协委员’四个字了。”
“亦柳同志,杨亦柳同志,现在到吃饭的时间了,你的意见……”蒋副主席抬腕指指手表。
“蒋主席您甭打算制止我,又不是逃荒的,吃饭晚几分钟有什么关系?我最多再说一分钟——附带我也要给市里的领导们提一条意见。既然你们忙,干吗还要宴请两次?市委和政府的宴请,合为一次取消一次行不行?最后……”杨亦柳从桌下拎起了一个大布袋,“这是准备送给视察团各位委员的,里面都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钞票金砖肯定是没有了。但那也是三四百元的东西,二十来个人我们就得花六千至八千元。我劝诸位表个态,别要了,替我们市政协机关把这一笔招待费省下吧!我们省下了,可以捐给贫困农村的学校。”
不等她说完,有些视察团的委员离开座位走出去了。一位老委员边走边嘟囔:“岂有此理,这成何体统?!”
蒋副主席对徐大姐说:“大姐,请您多包涵。请一定要替我向视察团的委员们解释,我们这一位杨亦柳委员,她性格就是这么的直,真拿她没办法。其实她本质上是一位很好的同志。”
另一次是个相当郑重的研讨会,一身西服的杨亦柳,从容不迫,镇定而又自信,不时地以手势加强她的语言影响力,与和李一泓单独在一起的那个杨亦柳判若两人:
“各位委员,最后我要强调指出的是——权力这一种人类社会的特殊之力,一经体现在那些甘为大多数人的幸福合法运用它的人身上,那么便也体现出了权力的美感。故我认为,‘权力美学’这一概念,像文艺美学的概念一样,是可以成立的。在此我想举几个例子,法国无产阶级革命的领袖马拉,虽曾掌握重权,可从没有运用权力为自己或亲人谋过半点私利。所以法国人民称他为‘不可腐蚀者’。印度的甘地,也是因此而被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印度诗人泰戈尔誉为‘圣雄甘地’的。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大典上,有一位身着当时最便宜的平纹布长衫,白须冉冉的老人,他便是中国民主同盟的第二任主席张澜先生,他曾被四川人民誉为‘巴蜀圣人’。他也是我们中国的一位‘不可腐蚀者’。他们使权力变美了,权力也使他们变得更可敬了。毛泽东同志当年曾当面心悦诚服地对张澜先生说:‘张老,你很好,你的德更好。’本人认为,毛泽东这里所言之德,既指政治品德,也指个人修养品德。本人又认为,我们一向考察干部、培养干部的标准,有时未免只重前德,不重后德,甚至忽视后德。更甚至有一种错误的观点,觉得一名干部只要符合前德标准,那就肯定是一名全德干部了。但是须知,一个人如果没有后一种德来从人生修养上自己提升,自我完成,前一种德完全是可以伪装出来的。这样的干部,往往一跌跟头,便跌到金钱美女、纸醉金迷、吃喝玩乐这等人生修养的底线以下去了。所以我再一次重申我的观点,所谓政治表现,绝不可以代替一个人品德的全部实质。高尚健康的人生观之教育,私德修养的培养,在执政党内应该大力提倡。为了全中国人民都过上好日子,我们需要很多很多的‘不可腐蚀者’!”
杨亦柳离开演说台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徐大姐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
第二天上午,去那个“矿物研究所”前,李一泓四个人分配好了任务:小陆主要询问环境污染方面的问题;庄主席询问一下对方们买下这一带山地的手续过程;李一泓问他们的研究内容;徐大姐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不想问,就听其他三个人问,听对方答,暗暗分析。
面包车开到了“矿物研究所”的大铁门前,就见门两旁各站三个身材窈窕,穿艳丽旗袍的女郎。
小陆诧异地说:“难怪没在县城里看到漂亮姑娘,敢情招这儿来了!”
关向辉还是穿着那一套白西装迎了出来,他说着“欢迎”、“辛苦”之类的话,与李一泓等人一一握手。引路女郎已将会议室的门打开,他彬彬有礼地将大家请了进去。
关向辉请大家就座,一人发了一张名片,自我介绍说:“鄙人姓关,关向辉。投资新的行业,没有经验,还请各位委员多多关照。”
小陆问:“董事长,你们这个矿物研究所,是研究一切矿的所呢?还是只研究某一种或某几种矿的所?”
关向辉轻挠下巴,字斟句酌地说:“矿务研究所嘛,当然对一切矿都感兴趣了。但是目前,我们仅对几种矿感兴趣。”
“那是几种什么矿?”小陆追问到。
“这个嘛,各位须知,我们这是一个民营股份单位。你提的问题,涉及我们的研究机密。我虽然身为董事长,不经董事会授权,那也是不能随便泄露研究机密的。抱歉,抱歉。”
“但是你们这里,产生着严重的污染。污染了省界那边的河流水系,以及空气质量。还致使省界那边的几个茶村的茶叶质量深受其害,再这样下去,茶农们没法种茶了。董事长,您认为你们对此应该负有责任吗?”
“这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我们正在做的是有利于治理环境污染的好事。投资不小,至今一无回报。我们明明是在做着接近于公益的事,却还要遭到误解,有时候想想,真是悲哀啊!”
“哦?这我就听不懂了,请您再加解释。”
“空气污染,我们当然看到了。河流污染,我们当然也看到了。但那是必须的。我们正在研发一种产品,将来它一经问世,这类污染那类污染,迎刃而解。而在此之前,先得有意制造点污染。好比要研发一种良药,先要往小白鼠身上注射病毒,必须的时候,甚至要往人体注射病毒。只有先验明了毒性的程度,才能接着验明解毒的效果嘛!”
李一泓与徐大姐对视一眼,都暗自点头,庄主席则在小本上记着什么。
小陆不吃他这一套:“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和平德县的官员们相互达成了什么承诺,怎么达成的,暂且不论。可一切内幕,几个村的茶农们知道吗?”
“气氛都被您搞得有点儿紧张了……”
“我可没紧张,我们其他几位委员肯定也不紧张。我在恭听您的回答。”
“那么,我的回答是——我们没什么必要直接去面对茶农们,这是平德县领导们决定该怎么不该怎么的事。”
小陆向庄主席丢了个眼色,庄主席开口说道:“董事长,我接着请教几个问题啊。”
关向辉皱皱眉,有点儿不耐烦地说:“你们的陆委员刚才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吗?”
“那是她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各有各的问题。我的问题绝不会使您感到多么的严肃紧张,很轻松的问题——关董事长哪儿人?”
“北京啊!”关向辉掏出一只漂亮的打火机,啪的按出一声脆响,慢条斯理地吸着一支烟,见委员们都在望着他,洋洋自得地说,“我的家庭,也可以说是我的家族,那简直就是一个红色家族啊,够写一部长篇小说的了,而且肯定得分上中下三集才能写完。除了我,差不多都是政坛上的权力人物,或者曾经是权力人物。偏偏出了我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对权力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所以我躲到这荒山野岭中来,一门心思想为中国的环保事业做出一份贡献……哎,各位委员,会吸烟的,你们也可以吸啊。”
“那么,董事长,你们这个所,在北京想必设有总部公司了?”庄主席接着问。
“当然。我们的总部公司,和国家部委都有业务关系。一些当部长的副部长的,都是我祖父当年提拔起来的。”
庄主席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那么,你们这个所,究竟是在本省注册的呢?还是在邻省注册的呢?”
关向辉一愣,沉吟起来。
“能回答我们,你们圈占的这一处山地,是经由本省哪一个部门,或哪一位领导批准的吗?”
关向辉更不耐烦了,皱着眉,欠起身,又坐下去,分明搪塞道:“你问的这些,我没法回答你。你认为,我还会亲自去办理那些俗事吗?都是下边人办理的。我不关心那些俗事,所以没法回答你。”
小陆说:“我觉得关董事长也非等闲之辈啊!我们呢,有时候只得做不受欢迎的人,敬要来,不敬也要来。来了就要问,问还就争取问个明白。”
“陆委员说话,真是绵里藏针啊!话赶话,既然赶到这儿了,那么我关某人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刚才说我也非等闲之人,还真叫您说对了。不过呢,我平时做人很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但谁要诚心找我的岔子,那我关某人可也不是好惹的,什么政协委员、人大代表,我见得多了!如今是一个以和为贵的时代。和则顺。不和,我不顺,那找我岔子的人也别想顺。人整人,整死人!整你了,还叫你有苦往肚子里咽!撕破脸了,那接下来不就只剩下比权力背景了吗?比这个,我关某人敢和许多人比!但话又说回来,咱们双方,有什么必要互相伤和气呢?即使两败俱伤,那对咱们双方又有什么益处呢?所以,莫如交交朋友,也以和为贵,是不是啊诸位?”
庄主席感叹道:“真是指点迷津啊!”
“那,理解万岁喽!我预先为每位准备了一件礼物,还望诸位笑纳!”关向辉拍拍手,五名女郎各捧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走了进来。
关向辉打开一个盒子的盒盖——装的是一只精美的仿古瓷瓶,他捧出瓷瓶,递给小陆:“请欣赏欣赏,很漂亮是不是?仿宋的。为什么要送给诸位仿宋的呢?因为宋代的花瓶有讲究,薄,轻,造型求雅,釉彩鲜亮,体现着那么一种……该怎么说呢,对啦,形式主义的美感。花瓶花瓶,主要是为了摆哪儿好看嘛。不把花瓶当花瓶,那样的人不是太不知趣了吗?”
小陆瞪着关董事长,双手故意一松,花瓶落地摔了个粉碎;她冷笑着说:“真抱歉,光顾着听您讲形式主义美感了……”
·23·
二十四
树冠摇摆,山风乍起。天光阴沉,乌云聚集——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小陆按捺不住了,转过身来望着徐大姐说:“那个关某人,也太厚颜无耻了,明明犯下了破坏环境、污染环境的罪过,却还要花言巧语,鬼话连篇地进行狡辩!还敢送我们花瓶,再说一翻屁话刺激我们!当我们三岁小孩,听不出来他话里有刺啊!”
“所以我认为,你维护了咱们的尊严嘛!孔老夫子怎么说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本来应该老大姐那么做的,你替我做了,而且也不逾矩。所以说,希望在年轻人身上。”
“的确摔得好。不摔不足以平愤!”庄主席也说。
“你们都这么说,我心里还平衡点儿。”
会议室里,除了李一泓、徐大姐、小陆、庄主席和肖院长等我们熟悉的人物,又多了四五张陌生面孔,他们是庄主席召集来的县政协委员们,总计十二个人。
庄主席说:“刚才李一泓委员已经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我认为,我们县政协的委员们,首先应该感谢他们到我们省来。不是他们这一次过来调查,我们县政协,也许还不会再次对山里边存在的问题引起足够的重视。我们的省委省政协指示我们,要全力协助兄弟省政协委员们的调查。要我们怎么协助,我们就将怎么协助,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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