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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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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事务,妹妹负责三零的摊子。本来她们都有名字,大的姓郑名梅,小的名兰。中平说,我身边的梅兰竹菊一大把,免得叫混了,干脆叫你们标姐标妹的。

标姐妹不在身边,他更是无所适从,只好拿起遥控器胡乱拨弄电视频道。本来想在静静的港湾小憩一会,可事与愿违,他心中的烦躁并没有平息下来,相反,经牡丹一出现,他才真正有了触及灵魂的感觉:上头巡视组对三零与四零的审计,最大的软肋,很有可能出现在他俩与霍尔的一笔交易上。这是他最不情愿看到的一幕,他的心像搁在道德法庭上审判,煎熬。那是竹叶死去的前后,他上演了一出也是涉及一亿美元的调查的大戏,他没有受到审查,可是,与他最好两个人都跟他眼下一样,停职接受调查,一个是行长,另一个是县级市的市委书记……

突然,电视频道在闪动中定了格,一个受亿万观众追星的大腕主持人充斥在电视屏幕上,一下子把中平拉回到现实中来。

这个大腕主持人就是司马曼。

她正在评点热门话题:……在这些领导干部经济犯罪中,存在一个令人深思的现象:夫妻联手作案比例很高,许多贪官后面有一个推波助澜的“贪内助”。无独有偶,某地检察院近日也向新闻界披露,近期立案查处的一百起领导干部受贿案中,有83名案犯的“夫人”充当夫君的“收银员”,夫妻联手作案率高达90%以上。它从一个侧面说明:一个贪官的背后,往往站着一个贪婪的女人……

中平一时恍惚了,今天怎么啦,连那平日最好煸情、最给人亲和力的大腕星姐司马曼,也似乎与自己过不去,今日也严肃多了,尽跟他说一些令他心里雪上加霜的话儿。

02 逮头条新闻

欧阳琛说:“难道比我还要重要吗?”

司马曼说:“是,比你……现在还重要。”

欧阳琛一下翻过她的软玉温香,眼里闪烁着光亮,说:“你是说,我的将来?”

“你们学政治的,鼻子像狗1司马曼激情溢于言表,用力搂住了他的腰身,娇喘喘说,”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想逮一条头等新闻,真的,可能与你有关的新闻,详情落实之后,我第一时间赶到W城……“****刘中平眼中的司马曼,此刻已不在电视屏幕上,她正在飞往去W城的飞机上,打算和在W市工作的欧阳琛,度过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个春节。本来,中央台春节晚会要她主持某个时段的节目,她都婉言推辞了,说自己的丈夫在美国读博士后,需要自己送去中国新年式的温暖。

其实,司马曼撒了谎。一是她还没有结婚,只是和欧阳琛属同居关系。二是欧阳琛在美国读过博士后不假,但现在已经回国,先是在北京工作,半年前调到了W城,任市委付书记,单身一人住在W市委别墅楼群中的8号楼。

欧阳琛对W城的居住环境很满意,基本保持了他在美国攻读政治学博士后的那种儒雅的生活习惯,每天早晨起来跑步之后,冲上一个热水澡,吃完一个面包,喝完一杯牛奶,挟了笔记本电脑,穿过仅有一墙之隔的通道门,直径走进市委大楼。他虽然身居要职,可年龄才三十大几岁,这得亏于中国那阵儿,正在实兴从知识份子中选用领导干部,加上他有一个高干的爸爸,进入了他的仕途高速公路,他的人还没有回国,可他的职务就上了红头文件,被任命为中直机构的处长。又因为小他十岁的司马曼是央视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不愿意放弃自己事业而跟随他来到W市,他仍然逃不了王老五的寂寞,和没有规律的起居生活。

昨天,司马曼打来电话,先是问W市冷不冷,你在那里习不习惯之类的话儿,然后告诉他,放弃春节晚会和外出走穴捞钱的机会,要来W城陪他过春节。他听了之后,淡淡笑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又恢复了“书记脸”。司马曼还想叨唠下去,他说,明天来了再说。司马曼不依,说,有件事儿我非说不可。他吓了一跳,问,与我有切身关系吗?她说,当然。我劝你找个保姆,最起码可以不吃方便面和面包。当然,那保姆不能太小,更不能太漂亮呵。说完了就哈哈大笑。他收回了心,含了书记腔调说,再说吧!司马曼娇嗔道,包括我来W市吗?他才又露出一笑,说,当然,你例外。

所以,欧阳琛晨跑回来,冲了一个澡,看了看今日的日程,见上午没有活动安排,打通了龚秘书的电话,要他上午十一时来接自己,然后端出面包和牛奶,一边上网看新闻,一边慢慢吃早点。看完当天的新闻,一时无所适从,略微思忖,他点击了《乌托邦》网站,像以往一样,在那儿寻回他在美国百家之言的感觉。因为这个网站是政治社会方面的网站,是W城大学几个学生创办的,他常常以一个“幼稚女生”的名义,与那群大学生进行激进的辩论。比如,“新的马克思思想将是什么样”的辩论,令他这位在美国呆过的人也感到摇首咋舌,这个论点是一个“淤泥”的大男生提出来的。他说,现在,全世界人均收入5000多美元,而中国人均收入只有800美元,可恰恰就这个800美元,就已经能让中国人过上小康生活,若是人均收入5000多美元,完全可以使全人类生活的相当富足,可为什么世界格局总是贫穷不均,原因只有一个,分配太不合理。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一条能够公平合理分配社会财富的道路。又因为人类加剧了对地球资源的掠夺和对环境的污染,地球生命就只剩50年了,应该说人类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呼唤新的伟大思想了。欧阳琛当时看了,就敛住了笑,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但却是足以震撼心灵的警钟。接下来是辩论,提出新的伟大思想将是什么样的,有的说,它必须民众,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代表绝大多数人民的心声,不是御用文人的误导。欧阳琛忍俊不禁,说,它是融和古今思想家的精髓、包括马克思主义精髓的思想结晶……立即,“淤泥”大男生说,可爱的小女生,你可能姓马,一点也不幼稚,说得好,也许有一天,上帝会微笑对你说:“你终于想对了!”欧阳琛当时脸燥眼热,竟然骂出了声:我操!当然,“淤泥”不会听到,因为他们是在网上用键盘交流。

今天论坛似乎受春节影响,参加的人员很少,场场不拉的“淤泥”大男生也不见踪影,他似乎少了点什么。不过,今天讨论的主题,很新鲜,《中国发展,走向三皆社会》,论点是,社会要实现后代共养,人与人之间就会变成同龄者皆兄妹,年长者皆父母,年幼者皆儿女的三皆人际关系,达到人人为社会,社会为人人的社会生活准则。当人到了晚年失去劳动能力的时候,就可以根据自己具备的经济条件,选择不同等级的养老院,到养老院安享晚年,由养老院对其进行赡养。养老院是专业化的赡养机构,专业赡养员根据老年人的生理心理特点,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赡养服务……

欧阳琛正想谈点自己的看法,听见门铃响起来,身子动了一下,却没有动身,慌忙关闭了论坛,挂上即刻挂上了“书记”脸孔。因为他知道,他的龚秘书要进来,平时这房里的清洁,都是由龚秘书来做。

龚秘书进来后,没有动手打扫卫生,却意外告诉他说:“欧阳书记,市委有一个临时会议,非常重要,必须参加。”

欧阳琛反问:“必须?”

龚秘书说:“是,今天一大早,有一群老婆婆和大爷,在长江大桥静坐,对于突发事件,孙书记格外恼火,召集了有关部门,要成立一个‘消防队’。”

欧阳琛看了看窗外,这才注意到,W城快要下雪了,视线内的天空,已被灰蒙蒙的云层裹罩,窗户玻璃湿漉漉,有些地方凝成了一层薄冰。

龚秘书见他沉吟不语,说:“你十一点钟有格外的安排?”

阳琛收回目光,说:“你上飞机场,代替我接曼曼。”

龚秘书眼睛倍亮,说:“哦,大腕星要来W城了!”

十时左右,W市委小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凹槽,鲜花灿烂,可室内气氛非常沉闷。会议由“三肩挑”孙怀玉主持,参加会议的除了欧阳琛之外,还有宣传部长杜文化,公安局长崔永恒,民政局长,劳动局长。

孙怀玉脸上一点火气也没有,笑容可掬说:“这是一个临时性动议的会议,所以召集几位在一起,就是应付今日长江大桥的突发事件,详细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要议的是,请大家先拿出一个应急的办法。”

话音刚落地,杜文化率先说:“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全市各个行业上下从讲政治、讲大局出发,为维护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和社会稳定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和支撑,形势一片大好。当然,今天出现的静坐事件,是社会上的不和谐,是支流……”

欧阳琛一听这套话就皱起了眉头。宣传口是他分管的,这杜部长直属他领导,所以他非常了解这个人,每次重大会议上,杜部长也许务虚务惯了,张口一开,随声附和,平庸却又极想出风头……

孙怀玉笃了笃桌子,说:“你说的不错,W市的主流是好的,但要看到这种不和谐对W市的负面影响,它首先破坏了我市稳定的大好局面,毕竟W市九省通衢,南来北往的车辆……”

欧阳琛立即明白了,这位身兼市长和人大主任的孙书记,想在自己卸任“书记市长”之前,绝对保持政绩的平稳过渡,更不能出现污垢。欧阳琛虽然来W市只有半年的时间,但对孙怀玉的脾气禀性基本上搞清楚了。孙怀玉是一个极平常的人,也有一颗难得的平淡心,为人豁达,没有贪欲,作为朋友,是绝对可交之人。然而作为一个大都市的引路人,却是没有开拓的精神和魄力,就像当年的陈永贵是最好的大寨党支书记,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中国副总理那样。W市在改革之前,一直是中国争四保五的大都市,打开国门之后,却一直处于三十位左右,连江苏省的一个地级市都不如,闹到这份上,作为W市的一把手,是有直接关系的。对于老婆婆老大爷静坐,简单地说,是W市调整产业结构,淡化传统工业中所出现的问题,包括孙怀玉在内的党政一班人,都低估了矛盾和问题的潜伏性,社会保险系统没有跟上来,以至好大一部人下了岗的没有再就业的机会,没有下岗的,或退了休的,因企业下了岗而拿不到工资,有的甚至连生活费也拿不到,你说他们不该闹吗?从主客深层次来讲,是整个改革不配套而恶性循环所至。什么是不配套?这是一个中国敏感的话题,经济改革硬,政治和文化改革过软,使经济改革缺乏一种软环境,中央为了稳定,政治上循序渐进,这本身没有错,可错就错在W市唯稳定而稳定,半抱瑟琶半抱羞。面对一个改革、而对于改革的道路和前景不甚明了、需要艰苦摸索的时代,半抱瑟琶半抱羞的做法,可以等来希望的春天,也可能迎来失望的冬天,W市可能走向天堂,也可能走向另一个方向……

民政局长打破了欧阳琛的深思,让他回到了现实中,继续静观会议的走势。民政局长说:“对,稳定就是W市的大局,我们不能犹豫,该抓的要抓,这是八年前天安门广场得出的血的教训……”

公安局长崔永恒截然说:“我的局长大人,不错,公安局的任务就是为改革和稳定大局保驾护航,可是,面对一群大爷太婆,天气又这么恶劣,我们怎么抓呵?”

真是小题大做。欧阳琛听到这里,深深皱起了眉头,在美国,哪一天没有人上街游行?为什么W城人一听这静坐和游行,就谈虎色变,就兵临城下?他想罢,本想直言不讳说,稳定不是全部,有人想坐就让他坐,有人想游就让他游,作为政府,没有必要来充当消防队。可他又慎重其事打了一遍腹稿,还是要兜个圈子说为好。司马曼多次提醒他,说,你呀,头脑一热,有点不知轻重,不是我数落你,这不是处处讲民主讲进程的美国,你说话跟我这主持人恰恰相反,观众之所以喜欢我,称我为曼姐,形容我嘴巴一触到话简,谈吐热烈,喜欢煸情,而你不一样,是共党的官员,讲话要慎重又慎重,行事更是要小心翼翼。所以,他进入官场之后,无形之中学会了打腹稿斟酌的习惯,生怕自己激进的观点,无形之中与他人形成了对立。

突然手机骤响,他窘迫地扫了在座的一眼,掏出手机,见是司马曼打来的,低声恨恨地说:“我正在开会!你来就来呗,干嘛这般张扬……”

那一头脆脆声截然说:“我被困在大桥上了!”

欧阳琛冷嘲说:“你打电话给我,我就有办法了?”

司马曼激动不已说:“这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正好就地采访,逮头条新闻。我打电话,是怕你担心人家……”

欧阳琛脸一下变成了灰白,下意识站了起来。

孙怀玉说:“欧阳书记,你……”

欧阳琛发觉自己失了态,想了想,直径走到孙怀玉跟前,附耳嘀咕一阵。

孙怀玉也跟着站了起来,说:“你去吧,不能上新闻。”

欧阳琛说:“可会议没有结果呵?”

孙怀玉胸有成竹说:“没有办法,咱们用钱来缠住他们的脚。”转身对崔永恒说,“你跟欧阳书记一起去。”

崔永恒说:“去哪里?”

孙怀玉说:“当然是你不想去的地方。”

上了崔怀玉的汽车,欧阳琛一直琢磨不透孙怀玉那句“用钱来缠住他们的脚”,就问崔永恒:“崔局长,孙书记口袋……有钱吗?”

崔永恒心中好笑这位新来的副书记,什么都不懂,孙书记掏钱,就真是他个人掏钱了?可他却也不敢流露在脸上,因为他知道,正是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过不了几天,就是W市的一把手。因为上头的意图很明显,老书记提前挂上了“人大主任”,肯定没有戏了,而新来的白面书生,而且是条条方面派下来的京差大员,不正好填补“市委书记”这个空缺吗?

所以,崔永恒脸上不敢得罪他,耐心地跟他解释,孙书记的口袋当然没有这笔钱,可W市财政却能掏出这笔钱。往年,为了解决传统工业这一包袱问题,每逢春节,从社会保险金中拿出一部分钱,利税大户再凑一部分钱,解决那些下岗企业的职工工资问题。末了,他强调说:“欧阳书记,今年想捂平工人不闹事儿,无非是穿新鞋,走老路嘛。”低头狡侩的偷笑。

进了市区主干道,街道两边对恃成了两条看不见首尾的车龙。好在崔永恒的轿车有开道笛,不一会的功夫,突发事件的祸源地到了。欧阳车没有下车,静静地透过玻璃,打量这块令全市交通中枢瘫痪的罪恶之地。

静坐的人并不多,二三百来人,都是一张张有了皱纹的脸,他们像阅兵式上的小方队,整齐地占住了拥有六个车道的上桥引道。而围观的人很多,年轻人居多,他们拥挤在一堆,冲着在静坐人群中来回摄像的司马曼,整齐划一地叫嚷:“曼姐,曼姐,给我们签名!”

然后是吹哨声和巴掌声,来表白一种热烈的情绪。

而司马曼一点也不受他们的情绪渲染,眼睛紧凑摄像孔,一丝不苟把镜头分派给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然后,抬起头,冲旁道上的人群,恰到好处回眸一笑,黛眉如画,星目流动,又把脸埋在摄像孔后面,让镜头跟他们交流,追星族的热烈又煸起来了,一起喊:“曼姐曼姐,我们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欧阳琛看在眼里,暗自叫苦,这哪是什么静坐,这倒像是“心连心”慰问团的现场会。他略微思忖一下,对正欲下车的崔永恒说:“崔局长,你等一等。”掏出笔纸,写了几句话,折叠好,递给崔永恒,说,“你把它交给那个忙前忙后的女记者。”

崔永恒蹊跷地说:“就是那个大腕星?”

欧阳琛直截了当说:“对,她是我对象!”

崔永恒嘴巴定格了,眼睛不听使唤,直落在紧握摄像机的那双手上,只见那五指如葱,柔白细嫩,指甲精心修剪,涂了点淡淡油脂,好比在精金良玉上略加人工点缀,起到了十全十美的……

崔永恒耳边响起重重的咳嗽声,才收回目光,即刻合拢嘴巴,几分窘迫地下了车。他不是好色之人,只是感慨上苍有眼,把一对男女精英捏合在了一起,尽管他常常把欧阳琛比喻绣花枕头。

所以,崔永恒下车后来到旁道上,不动声色打量忙碌不停的司马曼,直到她盖上了摄像机的镜头盒,才走上前,像上辈子就认识她似的,说:“尊敬的司马曼小姐,你辛苦了!”

司马曼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一身戎装的大兵,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紧紧抱住了摄像机。

崔永恒笑容可掬说:“你别多心,我只是一位信使。”把纸条递了过去。

司马曼目光落在纸条上,说:“谁的信使?”

崔永恒说:“我们的父母官。”

司马曼这才把摄像机交给刚好走来的龚秘书,半信半疑接过纸条,一触到熟悉的笔迹,娇靥酡红的脸上,又抹了一层陶醉。她看完了纸条,问:“我能相信你吗?”崔永恒不知纸条上说了什么,一时懵懂无知,说:“相信我什么?”

司马曼说:“当然是你们要发给下岗工人的工资。”

崔永恒终于明白了纸条上的全部含意,欧阳琛要司马曼出面,劝退这些静坐的大爷和太婆。

他坚定说:“能!我和欧阳书记刚刚离开会议室。”

司马曼这才面向静坐的人群,高亢道:“大爷大妈们,你们辛苦了!”

人们把目光集中在司马曼身上,却没有回答她。

龚秘书先是一愣,后即刻打开了摄像机,把焦聚汇集在司马曼与人群之间。

司马曼说:“大爷大妈们,你们相不相信我?”

有一个大妈说:“孩子,我们喜欢看你主持的节目,可是你今天甭想劝我们撤!”

司马曼说:“你们想干什么,是你们的权利,我不劝说你们。但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市里刚做出了决定,要你们回厂里领工资。”

那位大妈说:“可惜你不是市委书记,你只是一位我们喜爱的记者。”

正当司马曼无言可对时,崔永恒上前向人群中行了个军礼,说:“我是W市的公安局长,司马曼小姐说的没有错,我们保证在春节之前,你们都能拿到你们应该拿到的工资,还有市委对你们的生活补贴。”

一位大爷说:“要是拿不到呢?”

崔永恒说:“那就请你继续在这里静坐。”话音刚一落地,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的声音,紧接着,所有的喇叭铺天盖地响彻起来。

司马曼看到大爷太婆们你挽我我挽你撤出了大桥引道,伸出双手,向走下车的欧阳琛扑过去,娇艳艳说:“老公——”音若银盘走珠,悦耳已及。

欧阳琛慌乱扶住了她,低声说:“打住打住,好多人在看着哩。”

司马曼娇滴滴说:“我不管!”

欧阳琛说:“你看你看,在W市,也有豪华型劳斯莱斯房车。”

司马曼恨他转移视线,仍车转头瞅过去,果见一辆打眼的加长靓车,在车龙中走三步歇二步,就嘲讽道:“那又怎么样,不照样虎落平阳!”

回到八号楼,司马曼不顾龚秘书在场,搂了欧阳琛的脖子要吻他,欧阳琛平静推开她,故意皱了眉头,说:“一阵咸味!”

司马曼这才撤了双手,说:“人家忙出了一身汗嘛!”进了洗脸间,打燃了热水器的开关。当她裹了浴巾再回到客厅时,不见了欧阳琛和秘书的踪影,却发现茶几上的一堆被撕毁了的录相带,她明白,欧阳琛毁掉了自己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她气急败坏冲进卧室,见欧阳琛躺在被窝里闭目养神,也顾不了什么,伸出五指,向欧阳琛脸上抓去,骂道:“你这道貌岸然的东西!”

欧阳琛脸上一阵火热,同样也顾不了什么,伸出手将她抱住,说:“我爱你!”压了上去……

司马曼醒来时,床上已没有了欧阳琛的踪影,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儿,她心里不免后悔起来,先是埋怨自己不该伸手抓男人的脸,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脸上出现了一条蜈蚣印子,叫他怎么见人?几个月前,他还在北京待重新分配,他们也打闹过一次。起因是司马曼在现场直播节目里,衣衫领口太低,以至一条谷沟露出了大角度的坡度。欧阳琛嫌她在电视前丢人,急得屋里屋外团团转,待她兴冲冲回家,话没有出口就甩了她一耳光。性格柔和的人一急了也有要跳墙的,她就出手在他脸上抓了一把,害得他十多天没有出屋。

她这样想,同时也痛恨自己,明明是他先毁了自己难得一遇的新闻素材,可自己偏生性子软,平素拢不得男人的身子,一拢就身子发软,眼睛迷失了方向,将就了男人的过失。他的一句“我爱你”,他们间的干戈化为了帛。

她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没有结过婚,但却有过死去活来的爱。做少女时,她爱上了与她同样有亿万演迷,红得发紫,有妇之夫的演员,同居了很多年,流产了二次。那演员在电影里不知说了很多的“我爱你”,却唯独不当着她的面来说,甚至连一句令她安稳的话儿,都不曾向自己表白过。

她虽然干的是让人们议论的职业,思想却也是保守的,把家和事业,看得同等重要。现实使她与那演员心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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