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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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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琛心一惊,也顾不上脸面的矜持,急问杜文化:“有这个通知?是不是巡视组专门调查的那个四零?”

杜文化说:“我们没有收到这样的通知,若是有,肯定是同一个四零,企业登记就不允许有重复的。”

永和平说:“是这样的,宣传部只管范围。有些点面上的业务,由新华社直接通知我们。”

欧阳琛说:“有清样吗?”

永和平说:“有,但我没带在身上。”

欧阳琛说:“主要内容?”

永和平说:“我看了,只有二点很新意。一是军工企业允许私有股份掺入,抓大放小,现在大的都在放,四零公司的私有股份30%以上。这意味着国计民生的大国有企业,都能走这条路;二是股份里有国有、集体、个人和外资股。有新意的是员工持股,跟农民租赁土地一样,人人都有一份。若是职工没有钱购股,可以用资产抵押入股,还可以租赁入股,甚至个人的收入都可以不拿,直接入股。这就解决了那些平民百姓手上没有钱的大问题,抓住了企业与工人贴在一起都有积极性的根本问题。有意思的是,称国有股份通过上市公司进入市场流通和交易,员工持股占有部分资产,都是朝着共产主义方向发展的社会进步。”

杜文化说:“所以近几天我眼皮一天跳了二次,一次是回归,另一次是大动作……”

欧阳琛仍含而不露地:“还是敏感点的好!”

杜文化和永和平走后,欧阳琛推门进了卧室,见司马曼裹紧薄被子睡觉,脸朝里的,就动手推了推她,说:“白天睡什么的,嫌晚上还不长?”

司马曼如石头纹丝不动。

欧阳琛手伸进她脖子下,见她仍是不理,使劲扳她起来,手捏住她鼻扇,说:“看你装睡?走,我陪你到台里报到去?”

司马曼一下从他怀里挣开,淡淡说:“劳驾不起!”起身站在床上,眼光落在床下几只大皮箱上。

欧阳琛顺着她的目光,知道了她的意图,心里就上火了,他奶奶的,正是如茶如火的关键时刻,队伍还没进入阵地,内讧就闹起来了,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他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装了平静地说:“你要走可以,我还送你一程。你要想清楚,你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离开这里的?”

司马曼仍立在床上,如一只斗鸡公,说:“想好了,是在你四处刺探,四处无门的关键时候。”

欧阳琛下了床沿,手提起二只皮箱,找到了她的眼睛,说:“你既然想好了,我就成全你,没商量!”就往外走。

司马曼本是做样子的,见此倒没了主意,慌忙跳下床,用身子挡着他,乞求地:“我不是做样子给你看,只是真心求你,不要去参加竞选。”

欧阳琛一动不动,仍提了箱子,面不改色:“就怕我斗不过那……农民……企业家,先竖了白旗,举双手作投降状?”

司马曼手环抱搂他的腰身,撒娇地:“你不说给人家听,人家还不会知道呢!怎么扯得上谁怕谁呵?”

心里的确没有去想欧阳琛会输的问题,只是她深信老爸的劝阻是现实的,尽量不挨边,免得吃不到腥儿却沾了一身的骚,到时候调至不发达省份去任职,与其是做官,倒不如说是放逐。至于说中平是农民企业家,她不能认同,因为她第一次就把那人看得更低,老乡,事后她就后悔,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仅仅二次见面之后,她的看法进了一步,那人也不是徒有虚名,还是有些大家风范,尽管如此,她仍觉得玫瑰死心踏爱那人不值。

欧阳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放下了皮箱,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呀,傻,人家是在做戏给你看。山雨欲来风满楼,你还蒙在鼓里呢!”

司马曼歪了头思忖一会,说:“是有一点做着。可是,他没有消息来源,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呵?”

欧阳琛摇着头说:“不那么简单。今日就验证了,巡视组来W城,是冲了他的经验而来的。”见她瞪圆了双眼,就摁着她坐了下来,细说了文章的事儿,又说,“理由很简单,他想上,不让人家摸清他的内心世界。而我们恰恰急不可待,傻乎乎全讲了他想了解的动态。”

司马曼是性情中人,拢不得男人的身,一拢身心就发热,手里开始解他的衣衫,嘴里却在应付说:“我就看不出他还有那一套路。”

欧阳琛也由着她,口里却数落着:“夫贵妻荣,你看人家两口子,一唱一合,多反漂亮的二重唱,而我们,哪有一点分香卖履的味?我不需要你唱,可也不要去堵我的喉笼管呀?”

司马曼边吻边说:“……我爸要你这样的。”

欧阳琛双手游动着:“你爸的话是最指示吗?好多‘最高指示’都被历史给遗忘了。而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定了我的乾坤?”

司马曼放软了身子,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也可能内定好了,你去也只是陪衬,一落选,卷了铺盖去回……”

欧阳琛有几分相信了,还是说:“有这必要吗?既然内定,还搞什么间接大选,既是落选,正的当不了,还有副职嘛!”

马曼没好气了,说:“间接大选是做给人看的,特别是做给外国人看的,咱们中国,靠自己的力量,已推进民主富强国家的进程。你看看国外,凡落选了,是不能进入内阁的。”

欧阳琛这才开始直入满足她和状态,慢腾腾爬上去,嘴里没忘说话:“第一问是有可能的。但第二问不存在,我们是共产党的领导,不存在反对党。进不了行政内阁,还有党政这一块嘛!”就再也不言声,斯斯文文动作起来。

一会,她呻咽起来,边扭边说:“既……是的。……你去……争吧!……尽可能不……伤面子。……撤下来……还留个……位,哦?”

翌日,她办好上班的手续,就去了一趟三零大酒楼,想找的人都没见着,只好打电话到三零农场,想与玫瑰拉近关系,万一欧阳琛选不上,还可通过她吹一吹枕头风。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起眼的男人,十个就有九个是耐不住美人风吹的。

可接听的秘书在电话回答说,对不起,司马小姐,白小姐一早就去了香港。她问,估计什么时间回来?电话里说,我也说不清楚。据分析,很可能有一段时间回不来。她说,那么,三零管事的,是不是交给了一位很温柔的小姐?电话里说,对不起,我们三零的小姐,都是经过训练过的,一个个都讲究仪表柔和。不知你问的她,姓什么叫什么?她噎住了,悻悻地挂了电话,四处瞅瞅,这里的男女,果真个个都是如此仪表柔和。

晚上回到八号楼,她迫不急待告诉了欧阳琛,说:“喂,这是不是金蝉脱壳?”

欧阳琛也听得一头是雾,指了报纸说:“替他唱赞歌的已登场了。这当儿他不应该离开呀?”

司马曼情急地说:“你既然要去竞争,可不能守株待兔?”

欧阳琛沉吟说:“对我来说,只有二个办法。一个是写些文章,造舆论,宣传口毕竟由我分管。二个是,你四处打听一下,注重他的不足,看能不能里面作一些文章……”

司马曼赶紧说:“前种法还是可以的。后一点不太光彩,何况他有问题,巡视组不早就汇报上去了!等我们去抓他的把柄,有这一种可能吗?即使有这一种可能,那又上哪儿去告他?”

欧阳琛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说:“不告他,难道知个根底,赶明日防范他还不行?”听电话铃响了,又说,“说我不在。”抓起了报纸。

一会,司马曼眉笑眼笑出来说:“我老爸来的。说他明天到W市来。”

欧阳琛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说:“他没说来干什么吗?”

司马曼摇了摇头说:“没说。他向来如此,话出口也只是点到为止。”

欧阳琛说:“要我们去接吗?”

司马曼说:“不用,省里负责接待。”就收拾好记者证和坤包。

他愕然道:“你这是到哪里去?连饭都不吃?”

司马曼对着镜子上下审视一番,拿了包后,说:“采访啊,也是替你做包打听!”

欧阳琛放下报纸,说:“那也得吃饭呀!”

司马曼走过来,亲了亲他的脸儿,莞然一笑:“到三零大酒楼蹭饭去!”

欧阳琛送她到门口,生疑地:“你不是说他……他们到香港去了吗?”

司马曼扬了扬手,走了好几步才回头说:“他还有好多子公司呢!随便抓一个,他们都会受宠若惊!”风一般地去了。

欧阳琛却怔怔立在门口,莫名其妙泛起了酸水。

司马曼走进三零大酒楼,直径来到大堂经理的桌子前,还未等她开口,一副黑西服裹了窈窕身材的女经理,忙不迭迭站起来,受宠若惊地说:“司马小姐,欢迎你光临!我能为你服务什么?”

司马曼感觉特好,走遍中国,人们都是这般恭顺她,像刘中平对她漫不经心的是极少的。

所以,她反宾为主先坐了下来,示意大堂经理不要客气,说:“你们的刘老板到香港去了,特叫我找你们酒楼的老板。”

大堂经理没听出话里的破绽,仍是激情地:“酒楼的老板也回了香港。”

司马曼没想到会是这样,只好说:“真凑巧。他也是香港人?”

大堂经理说:“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一家子,小老板是大老板的女儿。”

司马曼好生懊悔,本是资本家,应该想到这一层,讪讪说:“既是她不在,你能给我找一找其它子公司的经理吗?”

大堂经理为难地说:“对不起,这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公司也有规定,内部电话号码也不适宜张扬……”

司马曼眼睛一亮,自己要的就是这情景,说:“请不要误会,我已调到了W城上班,最近想采访刘总的二、三事,只得找接触他多的人聊一聊。”还掏出了记者证要给她看的。

大堂经理挡回了她的手,从西服口袋掏出一本小巧玲珑的通讯本,递给她说:“你这张脸就是介绍信。只是你要给我签一个名。”在抽屉里翻来覆去,找不着代表自己心意的什物,就干脆褪掉西服,指了白衬衣袖子,说,“就签在这儿。”

司马曼笑了,边说边签字:“还得快点签,只要一露面,签字的人就像蚂蟥听见了水响的。”收拾好通讯录,推开朝这边涌来的人。

好远还听得见大堂经理在神吹,顶尖的名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另一个说,这自然是,若是半吊子,荡来荡去还不溢了出来!我差了半步,好可惜的。

司马曼坐进咖啡厅的角落里,寻思了半晌,给一个看名字就知道长相不错的袁艳秀打了电话,说了意图,请她带几个熟悉刘总情况的朋友,来三零大酒楼坐一会。

艳秀心情好,又有闲时间,说你等着好了。不到二十分钟,她果真带了四、五个人,先是给司马曼作了介绍,然后上了三楼中餐厅,说:“你们不要抢,这客由我来请!”

司马曼也不客气,坐下后主动要了艳秀他们的名片,分别也签了字,发觉名片里没有丁辟这个人,就问:“你们七大洲公司,就美洲没有来?”

艳秀忙指了丁嫂,说:“他……有点事不能来,特叫丁嫂当代表的。”

丁嫂说:“是呀是呀,既是给老板写传记,我们不能像叶助理会动笔,出一个嘴皮子还是可以的。”

司马曼在通讯录里看过有姓叶的,问:“你说的叶助理,该不会是刘总的吧?白小姐才是助理呢!”

少楷没心没肺说:“都没有错。一位是前任,一位是后任。”

司马曼心一动,就对艳秀说:“你怎么没有邀请叶小姐?”

艳秀搭讪说:“我给她说了,她说多儿事,腾不开身,有机会再说,我见她住在农场那边,路程不方便,我也没有强求她一定来。”

司马曼说:“她仍在三零吗?”

艳秀说:“没有,但是三干什么的合作伙伴。”神情极不自然,说,“司马小姐,你想听老板哪方面的故事,我们尽可能满足你。”才把话题引上了路。

司马曼是何等精明的人,还有看不出蹊跷的,见艳秀主动扯上正题,说:“你们也是看到了报纸的,大报小报电视里都在宣传刘总领导的四零经验。我刚调到W城,见你们刘总也只是二次,请你们来谈谈三零,配合上头作好四零的宣传。”

艳秀小心翼翼说:“你既是见了老板二次,感觉如何?”

“不是我扫你们的兴,五官立体虽然有型,缺少生动,怎么看也不像高干,第一次看见他,我把他当成了老乡,嘻,真逗!”司马曼抿嘴一笑,说,“所以,我要你们提供素材,来加深我对他的感觉。

艳秀这才诡谲一笑,说:“我劝你趁早退下来吧,不要自己惹火上身。”

司马曼说:“看起来你们老板很霸道,专制,我不怕。我不是他的下属,不怕他给小鞋穿。”

艳秀说:“你理会错了。我的含义。大凡是带了这番感觉的女人,都最后成了他的俘虏。”

司马曼好生意外,反唇相讥,说:“你也有体会的?”

艳秀说:“有过,但我能自知之明,抽身而退。”

司马曼抓住这一点,说:“看你们老板相貌平平,却是花心式人物,难怪白小姐爱得丢了事业,也要跟着他。”接下来话锋一转,说,“既是这么不平凡的人物,何值得人去敬仰,或去爱?”

话儿很奏效,一个个主儿七嘴八舌,争先恐后说了起来。

艳秀说,这人智商好,大智若愚,大事不糊涂,小事像没有看见一样。办企业就得这样,头发胡子一把抓,分不出主次,就一团糟。那一年我跟彭蝶摇鹅毛扇子,就正好相反。企业如何去发展,彭蝶不闻不问,职工的工资发不出他无动于衷。而一个扫地的清洁工因桌子抹得不干净,他就动肝火。也不知是他显威,还是出自己的气,结果狗血淋头克了人家一顿。他自己煞煞有神好有威信,我在一旁替他害臊,心里说,人的威信不是从清洁工身上长起来的?你自己不吃不喝,省下钱把工资发了,威信不自然而起?!还有一次,彭蝶连续四次打麻将,一直打到第二天天亮,三次回去上午睡大觉,一次坐到办公室,逮住二个上班迟了的中层干部、硬逼人家检讨,自己门一关,干脆在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个上午。你们说,这威信从哪里生呀?

少楷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说:“你抓题走了调,怎么扯到彭蝶身上去了?”

这彭蝶也是那一批的承包人,干了几天先炒了老板的鱿鱼,跑到另一个军企去承包。当时中平正好改制,解聘承包在先,加入股份在后。艳秀以为老板不要他们了,就投奔了彭蝶,结果是可想而知,幸亏竹叶拉了她一把,才成就今天。所以只要一说彭蝶,她总是这样形容,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因此,艳秀脸一红,说:“什么事儿都有对比性,我这一比,不就把老板衬托出来了吗?”

少楷说:“要说也得拣西瓜说,报上说国企改革,抓大放下。品足老板,也得说主流,带方向性的。”

艳秀说:“咳,几天不见,‘少东家’狗脸变成了人样,还真学出来了你呵。”

少楷说:“什么是他的主流,就是他身兼国营大企业、私营大企业,还有合资大企业的总经理,坐阵不乱,运筹帷幄,该国家赚的自己不去赚,该自己去赚的不放过。我若是站在这个位置上,没准儿就像艳妹子说的,头发胡子一把抓,把公转成私了的。”

艳秀说:“这就是你说的大方向?”

少楷说:“这还不大吗?酒肉穿肠过,原则心中留。”

丁嫂说:“对,他这人宽宏大量。就是塞给他眼里一把沙子,他也容得下。”

原第八部经理说:“是呀是呀,我在欧洲创业那阵儿,摔了个大跟头,要是别人,早已采取了行动。他沉得住气,硬是让我的企业起死回生,壮大到如今红火样。”

原第九部经理说:“说穿了,我们名誉上是合股,实际是他出资让我们锻炼队伍。有人说,精神上过于追求完善,失去的是一个人群,一个是行动。他相反,总是让自己不完美,你说他像不像共产党的大干部,我就越看越不像,但看他的政绩,就越看越像。你说他是不是大资本家,他的确是。可他的行踪、处事,却又不是的……”

“好了好了。”司马曼心里“腾腾腾”直跳,却绷紧了脸,说,“这正是粗线条,还得用事例来说明呢!”

丁嫂急了,说:“我就要实话实说,都被你们拦下来了,我说他豁达。牡丹那年被人家威胁吸毒……”

司马曼翻开电话本,忙问:“你说的是大酒楼总经理,老板的女儿,对吗?”

众人笑了,笑得她眼睛几眨几眨的。

丁嫂解了司马曼的围,她说:“老板的女儿是新任的,上任没有二天。牡丹是旧任的,就是开业那天和老板一起剪彩的那个,谁都看了都说,这哪是在剪彩,是在结婚典礼呢!”

司马曼心里又是一阵跳的,她嘴上说:“开业没几天,一家人的位置就这好挪吗?”

话一出口,倒把听话的人落得各带表情,五颜六色的。

司马曼看出了面里的蹊跷,适时说:“‘一家人’的含意,是指私营企业‘一家子’管理,说通俗些,自己人。”见他们脸上又回到了同一个色,又说,“你们还没回答我,她干得不顺心,走了!还是她没干好,给撤了职?”

丁嫂说:“她升了,做了我们现任的总经理,取代了刘老板的位置。”

听得司马曼几乎坐不住了,谁能随随便便坐上这个位置?只能是最亲近的最放心下的人:老婆,连情妇都挨不上边。可玫瑰不是说要同他结婚,与他出出入入,俨然是主妇的角色。这里面有文章。

但是,司马曼没有问,一副耐心听下去的模样。

丁嫂说:“我说到哪儿了?对,说牡丹吸白粉,老板一听说就拿了钱,把她送进了公安局……”

司马曼下意识地问:“主动投案?”

丁嫂说了一声“不”,详细讲了牡丹戒毒的故事,接下说:“成丽误入歧图,他顶了闲言闲语,救出了大牢,还收留她做了秘书……”

司马曼说:“成丽又何许人也?”

丁辟说:“是老板的第四任秘书,被人强迫入了诈骗团伙,要听,里面又是一个故事……”

“不要说故事了!”司马曼说,“其实你们老板是豆腐心,总是为这些漂亮的失足女青年着想。”

丁嫂说:“是呀,人家成秘书做了广告公司的老板,结了婚,两口子恩恩爱爱,成天抱着他们的女儿,到处留下的是笑声。要不是老板菩萨心,成小姐即使不坐牢,也可能落得破罐子破摔的。”

司马曼说:“老板这人也古怪,专为女人做好事,也不存在什么企图?”

丁嫂一听就像自己受了侮辱的,站起来说:“你以为他贪图女色,乘人之危?不,他对男女一视同仁。”还没等司马曼反应过来,就又讲了自己男人丁辟拘留的故事。

艳秀大惊小怪的,说:“原来是这样的,我当时泪水都流了,心想丁嫂好像《红灯记》里的奶奶,好坚强,一点事都没有的。”

少楷说:“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平时夫妻俩在街上走,恨不得抱在一起的,今日丁辟出了事,丁嫂的心像不是肉长的。要是我婆娘这个样,出来后第一件事,写休书……”

直到夜十一时,司马曼满载了一脑子的“事例”,回到了八号楼,见欧阳琛还在写文章,就半个胸倚在他身上,瞅过去,见文章的题目是,《W城深化改革之我见》,就取笑说:“就这样一根救命稻草?”

欧阳琛心里正烦恼,自己写的文章,自己都认为空荡荡。

他没好气地:“你今晚‘下班’还蛮早!”

“下班”是行话,三陪女郎下班都是十二点以后,平时他总是用它来形她,回家回晚了。

司马曼没有往心里去计较,笑道:“好没良心的,为了你竞选,白天晚上在外磨嘴皮,陪小情卖笑的。你不仅不给我一个奖赏,反把我当作鸡婆,心让天狗吃了你呵!”

欧阳琛听话里有文章,抛下烦恼,扭过身给了一个赏,还是带响的,盯了她的眼睛,说:“看你脸上光亮亮,一定是收获不少吧?”站起身拥了她,一起坐到沙发里。

亲热一阵,司马曼就一五一十作了汇报,听得他也是番津津有味,有几处也亮了眼眸。

待她讲完了,欧阳琛拉她起来,温柔说:“你先去洗,我在床上等你。”连书桌上的灯也没关,就宽衣解带进了被窝,待她去了浴室,起身关上门,就拨通了崔永恒家里的电话,对局长说,“你知道三零公司吗?”

电话里说:“知道呀,天天在电视神吹的,看个电影故事都扰得不安宁,中间还插播好几次哩。”

他说:“它子公司有个经理到赌城葡京去豪赌,这家公司的总老板主动送他去拘留,有没有一点权大于法?这里面有没有掩小避大?”

电话里:“完全有可能?你的意思是……”

他说:“这是一家私营企业,资产几十亿,你今晚亲自带队,带上记者,还有工商税务的,连夜到三局看守所去查一查,当事人叫丁辟。”

电话里:“叫记者一同去,配合严打,说得过去。叫上工商税务,合适吗?”

他说:“你呀,不动脑子。深圳挖了个偷税漏的大案子,宝日事件,八千万的税,这不是一笔大收入吗?”

电话里说:“我明白了。”断了线。

欧阳琛举了电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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