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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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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已被横直剑圈割成凹入地面三丈的深坑,又呈碗状。
朱不三的“风流”神箭属于长距离才能发挥杀性的兵器,对战范围收窄对他非常不利,更甚的是他清楚知道宫本剑藏指示吉村光割地变阵的用意,是要造成“风流”箭的反射墙。
但朱不三却被逼得疯了,忘却身处不利环境,暴射出数百枝“病毒唾液箭”,全被吉村光计算好箭撞在墙后的反弹角度。
当!当!当!当!当!当!当!
有多少声箭射清啸,便有多少反弹回响。吉村光以“浮世绘”尽把来箭挡向圆滑壁上,顺势反弹,数百枝“病毒唾液箭”同一时间击在同一目标,就是朱不三手上的“风流”。
“病毒唾液箭”全注入了朱不三自身内力,反弹而回劲势有增无减,噗的一声“风流”
已被摧毁成碎块。
失去“风流”,吉村光手上却有二十四尺长、泛着皑皑浮光、虚虚幻幻、内藏千百种杀力的“浮世绘”,正迎头向朱不三斩下。
笑。危在旦夕之际小白却在微笑,心中说道:“失去‘风流’就好了”“挑你妈叉鸡鸡!赶朱入穷巷,你他妈的以为自己好得意?杀呀!”朱不三破口大骂,转眼来到二十四尺开外的吉村光面前,一爪挥出,一阵血腥扑面,吉村光看到自己的背脊。
因为头被扭甩得太快,眼睛还来不及失去影像。
一手扔开吉村光的秃头,朱不三大模大样地走下“日不落”:“他妈的甚么‘富士神兵祭’,本来就不干我的事,败了便败了吧,参与过便算,只要小白最后获胜便行了。”
“富士神兵祭”最重要是神兵比试,“风流”被毁,朱不三算是败了,难得他也不去纠缠,轻轻松松退下来。
而这个战果,也是小白乐于看见,不然朱不三胜了,第二轮比斗便可能要面对他的“病毒唾液箭”战,最少有两个意义。
一为公平比试分出高下;二为不择手段只为杀了对方,掠夺对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荣誉。
前者,小白甚为享受。
数日之前“富白山”上风雪缥缈,小白就曾在无争的快意中享受失败乐趣。
人生于世应以发奋向上、争取胜利为重要课题,失败又岂会有快意?只要是值得败、必然要败,败得其所,从失败中领悟提升,这才是高层次的快乐真谛。
天天向上爬,爬到人生极限巅峰,前路茫茫是极痛苦的事,退后一两步,能去到某一步而不去,能上到某个位置而不上,必然需要更大的智慧。
小白败得快乐,是因为“朋友”丑叔叔。
遇过太多朋友出卖变节,快要对人生失望,却有丑叔叔为了与朋友风里共醉,不惜出卖尊严,街头卖艺,只为挣几壶酒,令小白非常感动。
再面对丑叔叔,依然风雪飘摇,地点却在“日不落”,没有快意,只有血腥,丑叔叔也换了个名字叫“天狗丑人”,是“江川藩国”的九大武将之一。
“赤龙”在嗡嗡鸣叫,“他”认得天狗丑人手上的“武士道”,几日之前还被厚厚霜雪冰封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今日终一睹卢山,是一柄沉郁不语的逆刃刀,锋口向内,朝向天狗丑人。
又一次被欺骗出卖,为了摸清小白手底功夫,扮成丑叔叔,扮成好朋友,小白好无奈。
小白道:“阻止‘天皇帝国’侵吞中土,我必须要赢得‘富士神兵祭’,可否不要阻止我?”
换来的答覆,是天狗丑人掷出“武士道”,插入地面,已经脱下面具的他说道:“贼兵之将,你有这般能耐吗?”
小白道:“公平比试,小白无法提升杀意,为了国家社稷,小白每每可以提升一倍杀力。”
天狗丑人道:“我也一样。”
一样。“江川藩国”天灾连连,又有地震祸患,贫瘠之苦已令国民无法自给自足,小白见识过,也同意要生存便要到另一块土地,天狗丑人也许是为了帮助国民改善生活,不得不出卖小白,大家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国土?
争战也许是天意,小白黯然,忽然撕下一块衣袖,蒙住自己双眼,说道:“杀友之痛,无法接受,惟天意如此,小白只好蒙蔽双眼,忘却友情,一决泯恩仇。”
天狗丑人道:“我也一样。”
说罢天狗丑人也仿效小白,撕破衣袖蒙住双眼。
杀!
金光暴绽,“赤龙”为一雪前耻,小白为国家社稷,展开义无反顾一战,首先跃前,带着三分凄厉、七分哀痛。
“快”!快天狗丑人处“盗武”而来的一招“快”,经过小白的天聪领悟,数日间已尽得精髓,这次使来此天狗丑人更快更绝,更改良了起招的缺点,旁人只觉小白提剑的手忽然失去踪影,只见金光升起,“快”已超越感觉。
演招却不是攻招,天狗丑人凭感觉已知小白使起这招来青出于蓝,也感觉到小白为了尊重,将这招演而不攻,下一招便以自身武学杀败自己。
手一扬,天狗丑人还没有提起“武士道”,“他”已被气流带动扯起迎战,刀尖直刺小白。
“赤龙”暴吼声中挡格,结实与“武士道”相拼,等候数天,终于可以打个照两柄神兵交过手,小白吐劲震退“武士道”,天狗丑人依然没有接刀,手在半空一划一圈,“武士道”便听受差使反刀划向小白。
未料有此一着,小白狠狠横剑在胸,正要反手缠刀,这招却是虚招。
天狗丑人以食指一按“武士道”护手,“武士道”半空挺直避过“赤龙”,旋即又以手肘撞向刀背,锋口向下斩去。
退!退!退!不以手执刀,却以旋踢膝撞的灵活变化控刀,古怪之处小白前所未见,先避其锋。
“武士道”又再直插入地,天狗丑人道:“你还要坚持吗?”
小白终于明白天狗丑人为甚么要带上面具,他脑中所想跟武功一样令人无法猜测,深不见底,不是他尊重的人是没资格看到他的真面目。
小白挥动“赤龙”,尽量提升自己及“赤龙”杀意,驱走疑惑,说道:“小白从不放弃。”
再攻,身法灵动,剑招疾走,一剑十影,先摸索“武士道”刀路。
双手一反,右手阳刚,左手阴柔,天狗丑人再以气劲扯起“武士道”双手各异的旋力令“武士道”刀势时急时缓,穿过剑影指向小白。
假如以手挥刀,刀锋必有一处聚力点,以身体运刀,刀锋每一处都力度均匀。
以指、掌、拳、脚,身体各部分运刀,摆脱“以手挥刀”的局限,灵巧多变之处,当小白要挥剑挡格之时,又以“以手挥刀”不可能回旋的刁钻角度避过其锋,同时更要应付天狗丑人双掌腿杀招,小白招架得甚为吃力。
一人一刀,就似两个高手同时袭向小白。
天狗丑人运刀愈来愈酣畅,如流水行云,刀、掌、拳、指、腿、肘击,前后四方如天网般尽把小白色围。
没有招路可循,“盗武”全无用武之地,如此挥洒自如的刀招,赏心悦目,小白闭上了双眼,惟有用“心”来欣赏。
刀网中,小白与天狗丑人忽地同时说道:“是时候了。”
说罢,天狗丑人终于以手搭着刀柄,执起“武士道”,沉默的逆刃刀忽然暴射刀芒,灿烂之处教人甘愿拜倒他光华之下。
“赤龙”也怒吼嘶叫,不让“武士道”专美,一金一银的色彩如像长长布帛般拉起,要切切实实的一较高下。
铿--
刀剑交鸣长长的声响馀音不散,停留在每个人的耳畔。
天狗丑人道:“我败了。”
小白道:“多谢。”
315
第 三 章 刀剑雪与酒
“以双指托着护手,挑起刀身避过剑锋斩劈,再以手肘反拍刀背,刀和手同时挥落,连消带打,这招我最为欣赏。”
“怎么?以腿尖踢刀背,让刀尖直冲而起那一招不夺命吗?我见你避得很狼狈。”
“那是我虚晃一招,让你以为我无法招架的一刻便挺剑反噬,骗倒你了吗?”
“还差一点。我却先骗倒了你,甚么‘杀友之痛,无法接受,惟天意如此,小白只好蒙蔽双眼,忘却友情,一决泯恩仇。’看你一脸认真,我差一点就要笑出来。”
“小小小……白哥与丑叔叔真奇怪啊!刚才你斩我、我劈你,现在有酒又不喝,说说笑笑,不明白,不明白。”傻七说道。
“人生很多事本就不明不白,丑叔叔本是‘江川藩国’九大武将之弃将,假如不获功绩便不能重获武将名衔,偏偏愿意在‘富士神兵祭’败给小白放弃讨回尊严,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旁人必定以为我疯痴。”天狗丑人回复丑叔叔身分,连冷峻脸孔也变得和善。
小白笑道:“正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江湖人为了争名逐利,连脸孔也可以变得恐怖狰狞,偏偏丑叔叔有取天下之能,却无夺天下之心,反其道而行,过着平凡疯癫,甚至以娱乐别人为人生大事的生活,自得其乐,小白望麈莫及,也十分向往。”
丑叔叔道:“中土神人小白,被喻为武学战才,这次东来却败给街头卖艺的潦倒汉,也输掉做人的智慧,他日必成笑掉大牙的笑话。”
小白道:“不能急流勇退,只因太多人都误解小白,以为我是不世奇才便必定有威胁,不知不觉中视我为敌,无可奈何;至于武学,丑叔叔刚才全无杀意,只为提升小白武学另一层次,没有比试,又怎算败?”
想起刚踏足江湖时,一时冲动指正刀锋冷刀招上的缺点,从此两人便形同陌路,小白心底无限感慨,为何江湖人都心胸窄隘,不接受批评?
小白不认轮,丑叔叔面色骤然变色:“我认真的话,你会败吗?”
小白斩钉截铁:“不能!”
丑叔叔惊诧:“为何?”
小白笑曰:“我不愿跟你比,你如何能败我?”
丑叔叔灿烂一笑:“你领悟得真快,刚才阵中所演的,全是‘天皇帝国’传统剑术,唤作‘居合道’,古代只有武士才可修练,至今亦是每位武士终身修行的目标。它是一种要求战胜自己的武学,你在这里的敌人,他们的刀招及武艺多少由这演变而生,还望将来对你有帮助。”
小白忽然起誓:“小白答应,‘江川藩国’要是强行侵我中土,能不杀的人,小白绝不会杀。”
丑叔叔以传招作礼,就是明知将来一战难免,要小白放手不管又说不过去,只寄望将伤亡减至最少,能得小白亲口承诺,丑叔叔欣然一笑,举酒碰杯。
一金一银两柄神兵忽又低声鸣叫,经过刚才切实相拼,已由敌对变成惺惺相惜,互不能斩下对方,也没这必要,见小白与丑叔叔风雪中畅饮共欢,也要分享这份愉悦。
心领神会,小白与丑叔叔各自将一杯酒倒向“赤龙”及“武士道”,令刀剑的光芒更炽更盛,傻七此时又在搔头。
傻七道:“不明白,不明白。”
小白答道:“有些事情,毋须明白,快乐便可。”
快乐,不是因为拥有的多,而是因为计较的少。
傻七、小白、丑叔叔三人在“日不落”战台一边谈谈笑笑,气氛融洽。
战台之上却是杀气狂张,如箭在弦。
杀气应该是森寒如冰,冷寂如雪,天恨与他手上的“情缺”却是炽烈如火,炙热难耐,风中细雪遇上熊熊怒火,飘近至天恨三尺开外便溶成水点,连地台都受不了高温烧得“劈啪劈啪”的响。
颈部血脉贲张,已催动内力按住“情缺”杀性,惟杀气已像把无形刀锋窜进风中,吸气吐纳,杀气裂肤、割体、劈面、刺骨、人心、人肺,呛入喉咙,几令人当场窒息。
蛰伏三年,藏在情缺体内为吸纳恨意,今日出鞘,仇恨未消,“情缺”还要多杀几人才可平伏激荡心情。
天恨嘶哑凄怆的声音,刺耳非常,总是令人听得毛骨悚然,没必要他也不想开口说话,为了“情缺”他再度开口:“别浪费……时间……‘情缺’要杀人……不凡圣子……宫本剑藏……一起来。”
天恨说罢,“情缺”暴射刀气直指不凡圣子,逼得他雪白长袍飘飞,手中的无敌却依然沉默。
见识过“情缺”那种爆炸性的杀力,不凡圣子也双腿微颤,强装镇定,心却忖道:“该死,竟要我来对付这头疯狗。”
沉默的“无敌”忽然抖了一抖,似要挣脱,不凡圣子急忙加紧臂力。
从师父一痴老和尚处得来这把神兵,满以为足可傲视天下,但“无敌”由始至终不肯沟通,摸不透“他”的脾性,“无敌”潜能也就不能尽情发挥。
天恨出战“富士神兵祭”,只想尽毁“一休七绝”,他的目标就只剩下“武士道”及“浮世绘”,不凡圣子及“无敌”大可置身事外。
难得天恨大言不惭要以一敌二,不凡圣子在等待宫本剑藏的答覆。
同为“江川藩国”九大武将,宫本剑藏恨不得其馀八将通通死掉,让他的地位稳如泰山,甚至威胁家主江川不死。
是以他对天恨的挑战充耳不闻,平静如常,过得了“富士神兵祭”,便可继续争取荣华富贵。
天恨双目如火赤红,全身烫热已达沸点,“情缺”再不杀人只会先噬掉自己。
“我--叫--你--们--一--起--上--呀!”
嘶叫声刺痛耳膜,一阵微细红雨忽洒落在小白酒杯中,是血花。
天恨拔大步飞前,血花竟自“情缺”刀内激射而出,霎时漫天血花,吸引小白留意战台上。
咚--咚--咚!
天恨迈开大步,三步便飞越过战台上“浮世绘”所划出的深坑,同时双手握刀,厉烈红芒就要斩开不凡圣子。
杀势如滔天巨浪来袭,不凡圣子右手握刀柄,左手承着刀尖,双手提刀挡格。
先是如旱雷乍响,继而噗的一声,不凡圣子的胸口爆开了血洞。
虽挡住了“情缺”,惟无形的爆炸刀气却无处躲避。
无俦一刀狂力未尽,脚底已长长的铲出两条轨迹,不凡圣子被逼得狂退,已至“日不落”战台边缘。
去势不止,天恨与不凡圣子脚踏虚空,咚!咚!咚!退至一人跟前。
宫本剑藏。
天恨反手挥刀,直斩宫本剑藏。
“狂妄的家伙!”口在咒骂,但杀招在前,急提起十二尺长的“浮世绘”迎向“情缺”。
“斩--尽--杀--绝!”如疯似癫,凭一股怒火控刀,左劈一刀斩击“浮世绘”,右挥一刀逼退“无敌”,刀劈连环,三把神兵交鸣声誓彻云霄。
不凡圣子与宫本剑藏各怀鬼胎,根本不欲与“情缺”直接交锋,刀来刀往,每一刀退一步,直杀入对面,远离“日不落”的茂密丛林。
简简单单的“斩尽杀绝”,就是未斩杀对方,也绝不停下。
如奔雷惊电,三神兵交迸爆出来的星火,首先溶掉树桠上的积雪,化成水点继而蒸发,抽乾了水分再燃烧。
一棵树被烧了又传到另一棵,烈火直舞上半空。
小白已放下杯中酒,直奔往树丛。
丑叔叔却仍慢条斯理品尝佳酿,说道:“你对于胜负还是很执着呢!”
小白道:“只因为一会儿要对战天恨,现在只有先见识他的刀招。”
言下之意,小白是认为天恨就算以一敌二,也必能得胜。
甫入丛林,已有一条宽阔的通道乃三柄神兵所破开,小白细心观察留意树干上的刀痕。
爆散破开的显然是“情缺”所留下,每一刀的去势都很尽,绝不留后着,刀痕却是杂乱无章,从此已能得悉御刀者被“刀”本身所操控,要是驾驭不了刀的杀意,必会反噬其身。
破口整齐的大树干,每一棵都拦腰折断,就算是粗逾五尺的树身也难逃一劫,显是被“浮世绘”十二尺长刀切断,惟愈走入林中,愈见断口参差不齐,难道是“浮世绘”忽然软弱无力?
剩下来的刀痕,开首处深入树榦,收招却拖泥带水,人与刀未相配,久战必败。
直抵林中央,一方圆十文的圆形战圈内,天恨、不凡圣子、宫本剑藏都各自站于断枝上,“情缺”、“无敌”、“浮世绘”却不翼而飞。
忽闻叮叮噹噹之声自天上传来,由微弱而至清晰,抬头只见三把神兵在一轮连绵不绝交击后,自行依照用刀者的挥刀轨迹在相拼。
及至地上仍不分胜负,笔直地插入泥内,直没至柄。
宫本剑藏满以为可避过战局,却被疯狂的天恨及奸狡的不凡圣子卷入阵中,他最不想发动第二轮激战。
天恨虽气喘如牛,却已跃身而起,向后旋翻直踏泥土,注劲踩出泥浪。
扯上数丈高的泥浪就如小白在“江川藩国”所见的“怒吼”般,直扑不凡圣子及宫本剑藏。
泥浪之内还藏有三把稀世神兵。
天恨以脚御刀,不凡圣子与宫本剑藏抢前收回自己的兵器,再次扑杀。
一道浮华半空升起,如彩笔沾墨,挥舞成画。
是宫本剑藏的锐烈杀招“浮生若梦”。
十二尺长的“浮世绘”在刚才一轮厮杀后,除了刀身发热如被火烧,剑身更变得柔软,却非软弱无力。
在“浮生若梦”看似缓慢清晰可见的刀路下,天恨毅然抢入刀阵。
小白却低呼了一声:“不妙。”
缓慢刀浪只是骗局,从后而来的另一重急劲刀浪才是杀着。
柔软的“浮世绘”如鞭状纠缠“情缺”,截住杀势,再绕成一圈弹射天恨。
血花如雨洒下,天恨被“浮世绘”划出数十道伤口,浑身是伤。
未及拔回“情缺”,一道烈火狂焰又包围住天恨。
烈火结成球状,如红日般光华万丈,是不凡圣子的“大日刀火斩”。
以二对一虽然胜之不武,惟宫本剑藏也不得不配合不凡圣子的刀球,以软化了的“浮世绘”死命缠着“情缺”。
要是再被天恨手执“情缺”,又要再拼上连绵不绝的“斩尽杀绝”。
两人心意台一,一个主缠,一个主攻。
身中百刀,天恨再过一会儿便要流乾体内所有的血。
唯一办法--锁刀。
挺身而前,天恨以身体迎向刀球,“无敌”贯体而过,刀球立时消散。
任不凡圣子如何猜想,也没料到有人以这样的方法破招,一呆之下立时抽刀,然后将天恨碎尸万段。
“崩”的一声,八尺的“无敌”,竟折断剩下五尺。
一直“不愿合作”的“无敌”竟在绝对优势之下折断,怎么可能?
另一个错愕的人是宫本剑藏,就是此一错愕,造成机会给天恨抽刀而出。
又是一招“斩尽杀绝”,目标是“浮世绘”。
十二尺长刀被狂斩成二十四截,由刀尖而下,直至刀柄,下一刀就要到宫本剑藏。
不想被斩成二十四块,宫本剑藏一抽身便退出树林外,只剩下还错愕万分的不凡圣子。
“杀!”刺耳嘶叫声惊醒迷惘中的不凡圣子,“无敌”却先一步自行挡下“情缺”。
明明已经折断的“无敌”,反而回复他应有的杀性,而且更挥洒自如。
“好!断得好!”一阵掌声把天恨激起的杀战止住,天恨回头一望,只见一休大师满意地狂笑。
“花七十年时间铸造七柄神兵,只为助我获得天皇的礼待,享尽荣华,天皇已死,我拥有‘皇者之剑’,‘一休七绝’已无存在价值,难得你替我将‘浮世绘’也毁掉,我实在应该说声多谢。”
一直以为“一休七绝”是一休大师的心血结晶,尽毁七绝便会令他万念俱灰,谁又料到他反而欣喜若狂?
天恨要斩尽杀绝的,是一休大师,而不是“一休七绝”。
316
第 四 章 甘为代罪羊
一年一度的“感恩祭”上神皇为信众祈福颂俦后,便由两名少女搀扶着退回内堂,在一名神教司事带领下,信众便以诗歌来赞颂神皇,感谢他带领族民逃离“吐鲁族”,重返中土建国立业。
我的心啊,你要称颂神主,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他的圣名。
我的心啊,你要称颂神主,不可忘记他的一切恩惠。
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替治你的一切疾病。
神主救所你的生命脱离死亡,以仁爱和慈悲为你冠冕……
信众们不论男女老少,他们皆全心全意的引吭高歌,以诗歌来赞颂他们的救赎者,脸上流露出满足、喜悦的笑容。
他们的歌声,响彻云霄,抑扬顿挫,以他们最感动人甜美的声音,把内心的真意传到天上去,让真神明白他们同心合意,俯伏敬拜在他的脚下。
内堂不时传来神皇与神子的吵闹声,令原本非常专注歌咏的信众,也渐渐心不在焉,不明所以。
歌咏的时间,终于完毕了,他们目光一致的投向高台中央,期盼神皇再次出现,为他们“研经”。
“唉!神子太过分了,竟在内堂出言顶撞神皇,他实在太过分了。”
“神皇是我们内心的大英雄、精神领袖,何等的地位崇高,竟出此逆子,实替他不值。”
“神皇年事已高,恐怕不堪刺激,会大大影响身体!”
“神皇乃真神下凡,他有神灵护体,不会有事的。”
“咦?吵闹之声终于停止了,神皇快出来了。”
信众们喋喋私语,交头接耳,他们全都关心神皇,奇怪神子为何与皇神反目、争吵。
随着争吵声的停止,他们也安静心灵,静候神皇的再次出现。
等了又等,仍不见他们期盼已久的神皇,平静的心又再泛起涟漪,不知又发生了甚么事。
神教司事气急败坏,一脸苍白,全无血色,匆匆跑出内堂,大声呼喊道:“神皇死了,神皇死了,他……他被神子天鹰与那异教道士等人杀死了!”
恍如晴天霹雳,会堂里突然鸦雀无声,只能听见信众们变得沉重的呼吸声,静得吓人。
信众们全都俯伏在地上,默默为神皇的离逝祷告,片刻后才站起来。
大部分的妇女已禁不住哀恸的心,终于放声哭了起来,捶胸顿足,痛苦非常。
有些年长的信众,他们已认定神皇是他们的救赎者,是他们的守护灵,突闻死讯,哀莫大于心死,他们愿意与神皇同生,更愿意与神皇同死,跟随神皇最后的带领,返回天界,真神的身边。
他们毫不犹豫的以随身匕首刺胸,为神皇殉葬,至死相随。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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