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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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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小白扬手示意,军令如山,一众正向八方阵杀过去的“铁骑兵”,竟在三十步内便完全停了下来,排列得整齐有序,小白的“铁甲兵”真的久经训练,队形最是稳固,毫不散乱。两兵相距只二百步远,小白的“铁甲兵”气势如虹,正拼命冲杀之际,小白竟下令叫停。为啥要停?不是要冲击敌阵,把“神武大军”一举歼灭么?小白骑在大白之上,向前走了数步,正好与骑上的小黑对峙,一对昔日好友,今日死敌又碰面了。
“天带城”被湖水捣毁,墙塌浸杀数万大军,小黑应该落荒而逃,再被“铁甲兵”迎头痛击才是,但真情却不一样。小黑在“正神门”前列好战阵,丝毫不乱,排列得整整齐齐,绝对的准备充足,要与小白“铁甲兵”一决生死!小黑冷笑道:“怎么了!小白,难道你怕了我小黑么?是不是当年在‘神皇庙’后山给我追杀的可怕阴影,仍留存脑海,教你不敢与我对战,不敢来攻啊?哈……”朱不三怒道:“小白啊!军心在乎一鼓作气拼杀,怎么如此显浅道理你也不懂,咱们先前形势大好,却不敢杀,两阵死战,顿失先机,挑奶奶头娘笨王八,你太大意了吧!”小白认真的察视“神武大军”,愕然不已道:
“看!骑兵都列在前,而且是执弓拿箭,要是静待我们浴血拼杀,埋身战斗,怎么不持大刀、长枪、却手拿弓箭?”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语中的、一语道破!鞍上骑兵何故执弓箭,他们准备射人,岂不没有足够时间抬大刀浴血?怎么小黑会下令如此排阵出战?
究竟,有什么玄机?小白突然惊呼道;“退兵,快!”退兵,大好形势下竟然退兵?是退兵还是发神经?小白不让各人回话,便大嚷道:“往北是‘天阴雨山’,地势最高,背后是悬崖,全退到山上去,快!”完全不能接受的军令,但是出自小白口中,也就是金科玉律,千万个不情愿,也得立即照办。生力第一个落泪,“铁甲兵”面对“神武大军”竟落荒而逃,不战而败,对他们这些一直拥护小白如神话般的新兵来说,就像是被判处死刑一样,临阵退缩,多么可笑、多么凄凉!生力第一个落泪,也是第一个勒马奔向北走,他相信小白,崇拜小白,必须听小白命令,退便退,军令如山,小白一定有他主意。生力先退,他的一队新兵也退,起了带头作用,其它的“铁甲兵”虽然千万个不愿,也跟着转向北飞驰急退。将军、血霸王等是沙场老将,当然绝对服从军令,稍一犹豫过去,便都立即回身直往北奔去。此时,伍穷已追赶而至,拋下已受了重伤、却仍在死命拒杀近千“铁甲兵”的小鬼。伍穷急道:“搞什么?”伍穷还没说完,朱不三也来抢白道:“我认为不应……”两人的说话,都给小白的怒喝止住了,小白继而急道:
“朱不三,你领原来一万兵断后,伍穷,你负责左方,我掩护右方,切记,绝不能让来敌冲散队形,要拱护固守!”伍穷从小白掇裰的眼神看出他的忧虑,显出大事不妙,但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变,把形势完全扭转?伍穷只简单的问了一句:“为——甚——么?”
小白也简单的说出惊人的答案:“余——律——令——来——了!”伍穷、朱不三一阵惊震意外,再也不纠缠,依小白吩咐,一个断后截住小黑追兵,一个负责掩护退兵。才结成新阵形势,四周已战鼓齐鸣,震撼天地,节奏缓急有序,轰隆托隆的愈是逼急,愈是杀意催人。“铁甲兵”往北急退,左右两侧突然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小白的猜算完全正确,小黑的铁桶管子射出来的讯号,便是告诉死敌余律令,是合力夹击小白,一举歼灭“铁甲兵”的大好时机了!为了杀小白,歼灭“铁甲兵”,小黑竟答允在“必要”
时与余律令携手,只因为余律令曾说了一句他也认同的话。小黑回忆余律令的首席家臣余绝,带来余律令的话道:“你,小黑,只是我余律令一时的敌人,能与我争天下的宿敌,是智能非凡,兵法、武功、天赋神聪的天人小白,我‘必须’倾全力先把他在未成熟前铲除,以绝后患!你是聪明人便不会拒绝合作。”从来也无法猜算,莫测高深的余律令,为了除去小白,竟然撇开一切,与小黑联手。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尽显一代枭雄狂野心态。心胸广阔,甚至容得下死敌,余律令深懂先后轻重次序,他明白耶律梦香千挑万选,连自己也甘心放弃,却全心钟情于小白,绝对是他日自己得天下的最大障碍。让小黑不致灭亡,他日再败神武大军,只是难而不太难,但掌握歼灭小白“铁甲兵”的机会,可能只此一次。余律令要“必杀”,便决定与小黑联手,他预知小白定能破城,也预知小黑不甘心受挫,一定会愿意“暂时”合作。余律令的算计从来不差分毫,他准确的算尽乾坤,小白、“铁甲兵”一定大难难逃,只要小白一死,梦香公主便不能不心死。只要公主心死,她会伤心十年,但十年后,自己已统一天下,公主哀愁已过,但见天下最终还是余律令称霸,她也只好再投入与完美公主相配的自己怀里。一举杀小白,十年感动玉人,余律令把十年光阴后的幻变情况也算计在内,为了重夺耶律梦香,他真的千算万算。他得不到的公主,竟投向小白,这是余律令绝对忍受不了的耻辱。他深爱公主,爱得天崩地裂,可以为了她挖掉一双迷人美目,可以为了她而无尽的等待,为了她将变毒狂而向食狂先换来“神气池”。为了她,为了得天下,必须彻底灭绝小白与他的“铁甲兵”,今天,便是小白的死期。负责掩护的伍穷,不得不一再折服小白的观察能力,余律令来击的余家十二万家兵来了,领先负责冲击的是家兵中的“兽兵”。
赤脚在战土沙场奔行如飞,没有兵器,一脸强悍凶狠,长有密麻麻噬齿长毛,带着血腥杀意,从两旁冲杀夹击的“兽兵”,是余家家兵的冲杀主力,是最具杀伤力的先头部队。
二、三千“兽兵”,竟以血肉赤足之躯,赶上飞骑急行,在短距离比战马更是迅捷,纷纷扑上去便杀。伍穷带领的“铁甲兵”提刀斩杀,“兽兵”却闪过攻击,噬齿攻向马匹,一口便噬掉战马一大块血肉。战马受伤停下挣扎,鞍上土兵忙乱之中,“兽兵”竟就在马身、马肚、马脚间纠缠乱咬,狂抓乱撕,把战马先废。“铁甲兵”哪有遇上过此等疯痴进攻,提刀斩杀,“兽兵”整个人迎上,发狂冲来,一刀斩杀得手,但冲势余劲未了,竟把铁甲兵也轰得爆死,同归于尽。“只要杀的比自己一个人多,便死得有价值!”这是余律令对“兽兵”的训示,每次攻杀,只要杀得了一个敌人以上,便不妨“去死”。
“兽兵”杀了一人一马,便慷慨赴死。百分之百令敌人胆颤心惊的“兽兵”,如一群疯狂野兽扑杀,毫无理智,痴癫杀力只在破坏、冲击,以死亡换来死亡,顿然间训练有素的“铁甲兵”也急得手忙脚乱,人仰马翻。一个“兽兵”的兵器是另一个“兽兵”,抓住同伴便当利鞭或刀斩向兵马,只要两败俱伤,多杀一敌或战马,便无惧同归于尽。伍穷不敢亲自动手杀“兽兵”,因为他预感到“兽兵”之后,还有更可怕的千军万马。
“兽兵”只是冲散制造混乱的先头部队,主力在后,是余家家臣率领的“矛盾铁骑”。
高大的余家铁骑精兵,身上全是以六层皮革制成的护身“战衣”,余律令以牛皮取代铁皮,串成盔甲战衣,是因为既能抵挡枪刺、箭射,更拥有“铁甲”欠缺的灵活性。“铁甲”实在太重,不论在奔行中还是血战拼杀,始终有碍灵活性;反之皮革较轻也有同样保护作用,花费战备资金也投入较轻,余律令突破原有思维,以皮革代替铁甲,杀力更上一层楼。左手执盾,右手挺矛枪,攻守合一,盾牌高逾四尺,表面有一排又一排横向噬齿,当“铁甲兵”刀。剑、枪刺来,盾牌的“噬齿”能扣住兵器,压折便断。右手的矛枪只三尺长,“铁甲兵”不明所以之际,一按矛上机关,矛枪飞射插前,便穿破咽喉。
杀完人后又缩回成短矛枪,如是者飞射插戳,灵活又能长短距离兼得以攻击,杀力自是更胜一筹。从四方八面杀来的“兽兵”、“矛盾铁骑”,一瞬间已重创“铁甲兵”,伍穷发挥他的疯狂战斗能耐,“败刀”不停劈杀,才勉强稳住阵势,仍能维持掩护之责。
小白也同时在另一侧稳守护住,“铁甲兵”便能飞快向北奔驰,逃离险地。为什么小白能洞悉有余律令的伏兵?当小白见小黑八万“神武大军”井井有条排列出阵势,已深感不妙,应该是落荒而逃却冷静得出奇,而且已作出战斗准备,小黑明知埋身决战,“铁甲兵”杀力远在“神武大军”之上,他为何要冒险?内里必定大有文章,因为小白太认识小黑,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甘心为“武国”牺牲的人。加上列阵之前,外围全是骑兵,摆明是追杀之阵势。“铁甲兵”围杀而来,被困在一定范围内苦战,为何还要骑兵队列在前追杀?肯定小黑已撇开死守,他料到小白“铁甲兵”会很快退走,“神武人车”便随后追杀。更何况,骑兵都弃枪拿弓箭,追杀射人射马,明显不过。只是,小黑如何能断定小白与八万“铁甲兵”会弃战而逃?唯一的可能,小白猜中了,是余律令,只有余律令已与小黑暗中议决联手,在杀战中夹击小白,一切疑团就迎刃而解。小白跟任何人都会有同样的感觉,“铁甲兵”与“裨武大军”决战,不论如何,最大得益的都是余律令。此消彼长,何乐而不为。只有眼光远大的余律令心意不同,他认定小白是最强宿敌,一举歼灭他与“铁甲兵”,比什么都重要。余律令不只单单想要夺得“天法国”,他胸怀大志,他绝对相信自己将会一统天下,四国四族尽归其版图之内。余律令永远都记在心中,当年一代玄门师圣仍在“皇国”时,为他批的批命,其中一句:“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杀小白,比其它什么都重要。朱不三一万兵断后,被十二万“神武大军”
疯狂追杀,只能且战且退,走了一半路程,一万精兵已死了五千,最是伤亡惨重。要不是朱不三的“病毒”太可怖,杀人于无形,十二万大军一涌而上,一万“铁甲兵”早已全军覆没了。朱不三掌击“病毒”攻入敌体,轰射回追兵阵处,把“病毒”传染开去,便能有效阻截追兵。小自命朱不三断后,便是因为他的杀人“病毒”。惟是一个人的内力还是有限,“病毒”不停逼攻出来,内力透支,“病毒”也愈来愈毒力变浅了!八万“神武大军”、十二万“矛盾铁骑”,合共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夹击,小白与众将兵战至力竭筋疲,但仍能固守阵形,一路撤退北走,沿途死伤无数,已逾一万“铁甲兵”血溅沙场。逃啊逃!杀啊杀!原来优势变成劣势,一切全然扭转。小白一直仍忐忑不安,因为忧虑始终未除,余律令仍未现身,还有他麾下的六大“余臣”战将,一个都没动手。
余绝、余箭、余弓、余弩、余夫、余人,“六余战臣”怎么还没杀出来迎头痛击?疑问一直在小白脑海中盘旋,不离不散,疑问仍然缠绕,小白不停的希望想通其中道理,否则当发现答案时,形势已再无转机,便噬脐莫及,追悔不已。余下来的七万“铁甲兵”
终于抵达“天阴雨山”,杀啊!上啊!占高山地利,便能守住阵势,敌人难以再攻。一拥而上,七万兵飞奔闯出,要先夺高地,朱不三负责断后,成功了,哈……成功了。
“哈……成功了,哈……成功了!”豪情笑语该是从山脚直涌上山巅,但刚好相反,在“铁甲兵”“上山”时,一个人却从山上而下,缓步轻快的笑声痛快呼唤道:“哈……
成功了!哈……成功了!”小白一瞥眼看个明白,跟他擦身而过,风度翩翩,白袍飘飞,衣饰华贵,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公子,便是深不可测的大敌人——神兵急急余律令!
为什么他竟会从山上而下?为什么他哈哈大笑?他,还布下了什么杀局?“天阴雨山”,难道是余律令安排给小白的葬身之地?余律令,你笑得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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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大限闯三关
天除雨山,大限三关,回头是岸,得失等闲!
从山脚爬至山巅,“天阴雨山”共分三关,三关者乃三大天险的意思,这首诗便是刻在第一关的大石壁上,每字十尺见方,远望巨大峭壁刻题金漆诗句,颇觉气势。
原来,这是用来劝告失意人的诗句,以免大家一时失意,又来“天阴雨山”寻短。
只因“天阴雨山”天险处处,危机四伏,又是阴森潮湿,长年不停下着微微细雨,阴风阵阵,一片天怒地惨之象;站在山上一会儿,要是心情失落,自是更添愁思,故失意、失落的“天法国”民众,都爱来“天阴雨山”自尽,了结残生,故此从来无人居于山上。
山上天险三关,第一关,是“天梯”。
要上山,没有婉蜒曲折的山路,更没有顺步而上的石级,要上山必须先踏“天梯”。
一直从山脚底部笔直而上的峭壁,有无数用铁链扣成从下而上的“天梯”,要上山,一手抓住铁链,脚踩踏峭壁上开凿而成的洞窿,一步一步“登天”。
在高处稍一不慎,便会失足,加上微风细雨,不少洞窿更长满青苔,登山实在不容易。
山的东、南、西、北四方皆有“天梯”直上,就如一个巨人被天神以无数铁链锁住似的,十分怪异。
山腰一片翠绿,长满奇花异草,穿过长长山路,便是第二关的“山中惊涛”。
深山高高在上,当然没有海,但怎么却有惊涛?
原来到了山腰,要连接另一方的山巅,并没有路,靠的是五条相隔甚远的、长三百尺木桥。
木桥之下,便是无底深谷,最可怕的是木桥太长,又悬于深山中,被阴风不停劲吹,总是左摇右摆,抖动不停,人在其上,便恍如置身船中遇上惊涛骇浪。
马步不稳,又或胆怯心惊之辈,在桥上被左右拋动,很容易失足坠下,粉身碎骨更尸骨无存。
第三险,山巅“双拥抱”,无路中觅路,倾斜山圾,全是密麻麻的参天古木。
要登山,便得依靠抓紧大树的树干或树根,艰困的不停向上爬。那些树干愈上愈粗大,二人合抱方能环绕一圈,百年甚至千年岁寿,已无人考究,蔚为奇观。
山巅尽处是一个小湖,名为“山中湖”,因为严冬山上积雪结冰,夏来溶雪便成湖水,湖旁大片山坡平坦,再上已无路,有人到“天阴雨山”,便是为了喝一口冰凉的湖水。
湖水甘甜,无风宁静,绝对是清雅的好地方。
如此逍遥胜境,今天竟来了合共七万访客,小白与他的“铁甲兵”,为逃避小黑与余律令的夹击,大军依指示直上山去,据险势先稳住阵形,再图反扑。
大败而逃当然不好过,更何况大部分追随小白的新兵,都是因为仰慕小白而来,他们都是满腔热血,意欲跟随小白大展身手,攻伐征讨之心极强烈,但一战下来便弄得落荒而逃,心情当然难受。
为保留战斗力,小白命将军亲率一万兵众,带着所有不能登山的战马绕向山脚另一方,暂且隐藏起来。
其余六万“铁甲兵”,人人穿上厚厚战甲,先攀上“天梯”,再过“山中惊涛”,未有一人失手。
“铁甲兵”内,不是原有耶律梦香招募的“武国”“剑京城”失意武者,便是后来加入的热血新兵,彼此的好胜心皆极强,更重要是平素将军训练艰苦,自然都身手非凡。
当大军直上山去,“天梯”上却下来一个轻功卓越盖世的神兵急急余律令,只见他双脚触踏峭壁疾冲而下,反方向下山,满脸笑意的说:“哈……成功了!”
不停的哈哈大笑,当与小白擦身而过时,小白不禁的冷了一截,原来是他,余律令,一心逼“铁甲兵”上山,他究竟有何图谋?一切都似在他掌握中,计算之内。
余律令没有缓下身来,但小白看得很清楚,余律令的冷酷眼神已告诉了他,这一回,要把他与“铁甲兵”一举歼灭,要人世间不再存在小白笑苍天,要夺回耶律梦香。
小白按捺住怒火,他已不再像从前,身系六万大军生死存亡,必须小心处理形势。
“丁公公,诸葛神弩各领二千五百兵守住‘天梯’,五千兵立即砍树找寻可攻追兵重物,丁公公主守、诸葛神弩主攻袭,兵分八路固守,不得让来敌攻上山。‘’伍穷固守‘山中惊涛’,兵分五路,留下五千兵死守,其中三千必须神箭百发百中。”
“朱不三与我于山巅的‘山中湖’立主营,余下五万兵分三批休息、疗伤、固守,轮流交替,不得有误!
“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小白一边跃上最前,一边以内力吐出命令,部队见主帅虽落在下风仍一派镇定,先前惶惑心情自然消解不少,立时振奋起来,不敢怠慢登山。
伍穷内心却惦记起在皇宫中陪着雪无霜的妻子十两,他很明白这仗已是九死一生,余律令与小黑联手,兵力合共二十万,相对六万“铁甲兵”,实在相距太远。
想着,想着,伍穷却不甘心,才初次出征,才刚刚成了什么驸马,“天法国”的同胞才认定自己是个英雄人物,如此便断送一切,实在不甘心,不!绝不能气馁。
要守住“山中惊涛”,小黑也好,余律令也好,他与败刀,绝不许任何人闯过,滚!
伍穷的武功不算一流高手,但他的不死斗志却是武林中首屈一指,出身低微的他,天赋又非小白般的奇才,靠的就只有努力、奋斗与意志,他要证明,平凡的人也可以干出不平凡的事。
伍穷、败刀,死守“山中惊涛”。
六万“铁甲兵”立即分散,依随小白命令布阵、固守、休息、疗伤……忙个不亦乐乎。
小白对着跑了一大段路,又攀山耗去不少真气的一大批正在疗伤的新兵,表现出极为关怀的神倩。
小白道:“生力,你是第一个勒马掉头走来‘天阴雨山’的人,当时心中很悲忿,是么?”
在柴火堆前,小白看着生力两臂上十数道划破的血痕,只见生力在笑脸傻憨的意态中,不敢回话,却又是眼眶仍红,一派纯真反应,倒也可爱,其它围在柴火前的受伤新兵都瞧得失笑。
生力羞怯怯道:“是……我还有一丝丝犹豫,是太不明兵法之理了,我生力只是井底之蛙,什么第一个勒马掉头,遵照军令跑来“天阴雨山”,这又如何?我们当然要相信元帅啊!”
一句“我们当然要相信元帅”,确是可圈可点,新兵之中,谁都是慕小白之名而来,但到了作战时,内心竟难以接受小白的军令,这又算是什么的衷心佩服?
若非小白及时决断,避开了余律令的拦截夹击,大军前后被断路,插翼难飞,“铁甲兵”现下可能只剩下数千了残兵!
小白竟就坐在众新兵之间,笑道:“今天,你们学会的宝贵课题,并非单单必须奉随军令,咱们在绝对劣势下,失去了一万手足,他们都是为大家而死,他们死了,其它人就有机会保住性命。作战,必须明白个中道理,不能自私,行军是整体一条心,生死与共,患难相扶持,不舍不弃,军心团结,便能以一敌百。”
“表面上,敌人二十万大军远在我们六万铁甲兵之上,但反过来我们亦扼守住有利位置,敌人要攻上来,也必须付上极大代价,优势各有不同,绝对的是旗鼓相当。”
“但作战只守不攻,是永远不会胜利的,我们先固守好阵地,便立即反扑!”
“哈……大言不惭,如此谎言迷惑新兵,就如叫他们慷慨赴死。被困在死山,说反扑简直天方夜谭,‘铁甲兵’被完全歼灭,已是早晚事实,顽抗也是徒然啊!哥哥,放弃吧!”
小白与生力等对反对声音都错愕万分,小白更是显出从未有过的痛心,眼前不是别人,竟然是他最爱、最疼的亲妹子笑天算。
早已在山上的笑天算,带着不屑的脸容对小白道:“哥哥威风是好,但可惜就是不自量力,你只自恃天赋聪敏,‘剑鞘城’一役能战胜只因敌人太低能,余律令公子乃夏侯艰险的师父,在智谋、武功上皆不能同日而语,哥哥是死定了!”
笑天算手里拿着一枝长矛,矛头刺住一条已死鱼儿,竟就把矛枪上的鱼伸往火堆上烧烤,大模大样,完全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
笑天算轻松地道:“你们这些无知的新兵,一心追随英雄偶像,为他建国立业,也为自己开创前路,方向是走对了,只可惜,我的哥哥却非一代枭雄,要成就大业,又岂能与余公子相比!”
自小便是口没遮拦,也从来瞧不起人家的笑天算,话语从来不留半分余地,她只自觉“真”,却不理会什么伤害别人。笑天算总认为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现实”,不能把头埋在沙里,她只是提醒大家,给予“正面”劝告,当然应该直话直说。
天算是小白唯一妹子,他与笑三少、初一同样特别疼爱她,就因为过分溺爱,小女孩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胆大妄为,也固执之极,得罪人多,称赞人少。
虽然笑天算有着锁不住的清秀脱俗,天真稚气教人感染烂漫气质,说起话来跳跳弹弹,身子总是不停摆动,不同的姿态告诉了大家截然不同的信息,但不饶人的话语,却令人对她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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