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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莲记之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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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你可有何证据?”知县似乎很公正。

“大人,她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据!”张可斩钉截铁地说。

“好,那我就结案了!来呀,把这巫女……”知县还没说完,堂上匆匆闯进一个人来,是司马育良。

“大人,不能定案!”这人真是好玩,明明不关他的事,却非来凑热闹,我不急,他倒是急了。

“哦?是司马公子,什么风把您刮来了?”知县对司马育良迫颇是尊敬。

“大人,玉姑娘不是巫女,我可以作证。”

“您可有何证据?”

“这……大人,你若给我一些时间,我定当找出证据来!”

“这你可让本官为难了,”知县眼睛一转,似乎在权衡利弊,“不如,不如我们择日再审?那好,来人,奖这巫女投入牢中,严加看守!”

“大人,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司马公子请说。”

“请大人将我和玉姑娘一并投入牢中,也好有个照应。”

“啊?这,”知县看着司马育良执着的脸说,“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

我知道,当我们在这牢里的时候,张家一定回向知县施压,所以再审的结果是可以预料的。果不其然,次日再审,知县仍将我定罪,还将司马育良定作从犯,一并处以极刑。我想,我应当教训教训这昏官和张齐了,不过不是现在。

临刑前牢狱中寂静无聊的夜晚对司马育良来说难熬得很,他隔着栏杆一直不停地说话,既是打发时间,大概也是排解内心的恐惧吧。

“玉姑娘,你害怕吗?你明明可以说话,为什么在公堂之上不为自己申辩呢?”

“玉姑娘,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人世了,你还有什么挂念的吗?我有,就是我在家乡的老母亲,不说我还没来得及将她接来享福,以后我连照顾她都无法办到了。”

夜深了,其他的犯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我也终于开口了。

“明天我是要走,不过不是去阴间。”

“哦?何以见得?”司马育良显得惊讶又惊喜——为我的言辞而惊讶,为我说话而惊喜。

我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公子你与我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为何舍身相救?”

“什么?我们定了情了呀!”司马育良反倒更急了。

“定情?”我不解,反问道。

他指指我身上的珮环——是他送我的,有随身拿出我的绸帕,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信物!”

我想了想说:“我,我好像明白了,可是我不懂怎样爱一个人,而且,明天我就要走了——去现世——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对不起,我无法报答你的恩情。其实正如人们所说,我不是普通人,但我绝不是巫女。我是白莲仙子,从深林中的镜湖上来。因此,明天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们,我要惩戒应该受罚的人。”

司马育良听得很认真,惊讶在他脸上一点一点消退。他没有挽留,只是说:“有空来看我。”我应了,不知是否可以办到。

第二天,我们淡定地走向刑场。来看行刑的人很多,该来的人都来了。

我面向众人,声音如同天籁:“知县、张齐,你们冥顽不灵,现在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瞧,我说话了,既然证据不实,你们还要坚持给我定罪吗?”

“既定之事哪容你想改就改?时辰到,行刑!”知县不知悔改。

“就是,还等什么?”张齐狰狞地笑着。

我飞上天,了结了张齐。

刑场一片静默。良久,一阵蓄势以久的巨大声响从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我俯视那昏官,说:“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暂且放你生路。以后以后要多行善事,为百姓谋福。”刑场的众人皆惊愕,仿若梦还未醒。

我离去,带着司马育良。

世间万物,红尘滚滚,为的是太平,要的是心安理得。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不该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难逃一劫。生与死,分与合,相对的事物本就是混为一体。而镜湖之水当是这混合的源头,有的人,应当知道。

午后,黄昏,说不清也道不明,一切都在结束和初始间徘徊。流连的水雾,沉寂,混沌。

“玉姑娘,”他将绸帕递向我。,“这绸帕……”

我惊异于他眼里含笑,稍红的脸颊上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泪花。我含笑摇摇头,又将绸帕推向他:“留着吧,权当是纪念了。”

没有太多的言语,我终腾空而去,身后哀伤的浓雾中是司马育良落寞的身影——孤寂的、久久不想离去的那悲伤的身影。

在现世,我就是我,是现在的我。

第八章 序曲小引

血刃

泪痕

敌手或同盟的哭泣

刀光

剑影

相视无言的威逼

是开头

颤音连续

不见结局

——玉白莲

“等一下!”屋内的紧张气氛迅速攀升,一股莫名灵压传了过来,似有人隐藏般一样,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容易感受到了黑暗般的强大,如黑洞般深不可测。

“暗藏杀气。”我锁紧了眉头。

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心脏的跳动。

突然间,玉白莲皱起了眉头,对门口呼道:“谁?”

门被踢开了,一道强光射入我的双目,顿时眼睛被刺着地下意识地闭上了。“玉白莲!”

“嗯!好强的光啊!”

这样的光若一道道利剑,深深地扎入了骨子里,眼睛即使是闭着也深切地能感到危险——尽管是很亮的光,却从深处透出可怖的黑暗。

光终于一点一点地在消散,渐渐地暗了下去,终于可以勉强地睁开眼睛,可是,寻着光望去,大门敞开,一切如常,可是——

没有人影。

“谁!”玉白莲呼道,听得出那声音里有些颤抖,可气势依旧不减的样子。

“没有人呐!”我这么说,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地从心里升腾起来。

“来了!”玉白莲突然这么说,“小心!”

我呆呆地站着,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可是时间是不等人的,一瞬间,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指了过来,然后就停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个黑衣男子现身了,手持着利剑对着我,窃笑着,衣袖舞动着,映衬着他诡异的奸笑,高傲的脸上浓浓的眉毛俊秀而又傲慢,长发零散地披在身后,有种与衣服融为一体的感觉。

“冰、月、林么!呵!”

“你——是谁?”

“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你没有必要知道。”

冷汗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我已经开始颤抖了,借着余光,我依稀可见玉白莲紧张的面容——她正在死神的帮助下迅速调理气息,准备应战。我的心已经开始了剧烈地跳动。

“哈,怎么样?害怕了?”他笑道,露出了一张欠扁的脸,“想不到啊!我们堂堂的冰月公主大人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啊!哈,哈,哈,哈!”

“切!小心点儿吧!总是笑可是会断气的喔!”

“多谢您的提醒,不过,不用你操心,因为你会比我先死。”

“切!谁会信你的恐吓啊!笨蛋,这种骗小孩的东西,你觉得有用么?麻烦把你肮脏的剑放下,注意你的礼节。”

“小鬼!注意你的话喔!不注意小节的话,可是很容易送命的哟。”

剑不是这样直挺挺地指着,一点儿也没有放一来的意思。

“你也是!”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道寒光落在了前面这个男人的肩上,透着缝隙,我清楚地看到了后面的持剑者——

“玉白莲!”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冲我说:“你还真是不注意防御!”

“可恶,竟不小心漏了一个——不过……”

“不好意思,打断你的话,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那罪恶的奸笑。”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早的好,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清穆芒!”

“是!”

又是一个莫名的声音。

暗处的空气中突然地冒出一个罪恶的黑影,看不清外貌,又是幽幽地让人害怕。

突然,玉白莲被抓到了一边,看似痛苦地挣扎着,那黑影宛若虚无的一般飘渺着在玉白莲那儿旋绕着,做着些莫名的动作。

“玉白莲!”我不禁担心地唤道。

“切!你还真是悠闲,担心她还不如好好担心下你自己呢!更何况,再怎么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是么!”我转过头来,下巴不由一昂,眼睛眯了起来,“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这不知沾过多少血的刀刃上,嘴角竟不由地扬了起来。

他也这么一笑,“手,放上去的话,可是很容易被割破的喔!”

“可如果你不愿放下它的话,我只好自己来了。”

手放了上去,手指夹住了剑梢,用力。

刀刃沾着血,跌落到地上,发出轻轻的脆响,然后渐渐的化为了灰尘,消散到了空气之中。

“真是脆弱的东西呀!”我放下还淌着血的手,却少有疼的感觉。

“是啊!”眼前的男子这么轻轻地说道,并放下手中的刀柄,低下了头。

剑已经断了,只剩下残留的半节却仍闪着光,“也许是最后的生机了。”我这么想。

我望着这仅剩下半节的剑,盼望着他丢掉它的一刻。

可是,面前的男子笑了起来——仰天大笑。

既而剑又似生长般恢复了原样,闪着光,锋利,尖锐,散发着寒气。

“怎么会……超速重生?”

我呆呆地立在那儿,看着刚刚复原的剑垂在他的披风旁,丝毫没有注意到它欲举起的样子。

“怎么会?”我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子,“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功力?他是谁?”我不禁想到了那个令书,“果然和那个阴谋有关么?还是……冲着我来的,怎么会?”

突然,剑从眼框里消失了。

“呃!”我不禁叫了起来,脚下立不稳了,这么跌了下去。右膀子一阵剧痛,丝丝的疼痛绞在一起,针钻一样从上臂划过,将痛掠过全身。顿时,右臂似断掉一般,却还被缕缕线线穿连着,慢慢开始麻木了。我瞟了一眼右臂,只是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长长的口子涌满一地。

剑又出现在了眼前,正对着倒在地上的我的眼睛,而剑的另一头,仍是那张欠扁的脸。

“可恶!”我闭上眼睛,头转了过去,然后默念着召唤咒:“禁谧万物的荒觉啊!光之刃,炎之魂,千灵的力量之源,苏醒吧!光魔龙!”

白光泛着金光四溢,巨型的龙形显现出来,一阵长啸。

龙身挽住男子,用力,可无用。

男子幻化成灰尘,消散,躲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剑归鞘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然手腹部了感到了重物。

我下意识地转过来,睁开眼睛——

他叉开腿,趴在我的腰上,傲慢地向我的头伸出一只罪恶的手。脸放大、贴近。

“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怎么样?这样的话你就无法再用那怪物攻击了,我亲爱的小公主。”

手爬上了我的脖子,并在喉咙上蠕动起来,冰冷冷的寒意顿时遍布了全身,似蛇一样柔软得让人发毛。他锋利而修长的指甲不时地划过我的皮肉,刀割一般,锯子一般从咽喉上掠过。他渐渐的施加力量,向下巴蠕动着,慢慢地,柔柔地,似蛇开始用力卷捕猎物一样,冰冷的手指透着寒气,似乎要把心脏都冻得碎裂似的,丝丝冰刀般割锯着,折磨着。任我怎样挣扎,只是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冰入身体,宛若要割断喉咙般,,慢慢地堵塞气管,让我难以再呼吸。

我大口喘息着,已经没有多少挣扎的力气了,右臂的伤还透着剧烈的痛,而喉咙似乎已经再呼吸一下就要被冰得冻裂了似的。

手终于爬上了下巴,狠狠地扎下了根似的,不再蠕动,却仍在施加着力量,他的手已经快要弄碎我的下额了,他抬起我的下巴,任我痛苦地喘息着。

“冰月林,刚才那一刀,是为你右手折断的那只剑默哀的,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的手仍在我脆弱的下巴上施加着力,我只是大口地呼着气,完全不明白这一切了。寒气顺着身体布向全身。

“光……光魔龙……”我尽力地唤着。

他人窃笑着露出一张难看的嘴脸,癞蛤蟆一样恶心。“怎么?你应该知道主人一旦无力,那圣兽是无法再使用的吧。(炫*fsktxt;còm*书*网)你的痛苦也会使它头痛苦的喔。哈哈,”

刀剑又一次出鞘了,刀尖在眼前晃动起来,明晃晃地,停在了鼻尖上。

“很快的,最多让你死无全尸罢了,宜静大人说过,你们对他做过的事,要加倍偿还给你,比如说32568刀翻倍是多少呢?哈哈哈哈……”

“宜静大人?谁?”我勉强吐出这个陌生的名字。

“少装蒜了!”他突然吼了起来,剑狠狠地扎了下去,又一次狠狠扎入我的右臂里。

“啊!”我嚎叫起来,冰冷的剑梢在骨髓边插着,血顺着沟槽流了出来,我感到整个右手简直废了。

光魔龙也一阵哀嚎,又幻化会白光,回到了我体内。

他又很快地拔出了插在我右臂的剑,似乎被我击怒了一般,打算着继续。

我的身体已经很脆弱了,我感到大脑开始迷迷糊糊,眼睛也开始晃动。

剑落了下来,我轻轻地合上了眼。

“你还有完没完?就凭你们?死神,这个弱小的黑影就交给你了,小心他卑劣的暗器。至于你——白莲绽!”

我似乎听见了玉白莲平静坚定却愤怒的声音,感到身边的恶人逃似的离开——这些是幻觉吗?身体好重好重,好痛好痛,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好累好累。

“咣!”

剑与剑相撞的声音。

我用力睁开眼睛,模糊地看着门前的人——

“白,林,依……”我喃喃地唤到。

心突然平静下来,放心了,只是还是好痛。

“冰!”

“公主!”

我努力要坐了起来,手用力一撑,右手的伤口又“哗哗”地流出血来,“真是糟糕!”我喃喃地自语道。

“可恶!”

寻声望去,那男子捂着肩上的伤,气愤地看着白林依,一转身,逃之夭夭了。

“林!”白林依转过身来,“怎么回事?”

“谢谢!”我轻轻吐出这么两个字,不再想多说什么。

“玉白莲!”我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地上。那黑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的,玉白莲坐在地上,好像也受了伤的样子。

“怎么样?”我问道。

“对不起,还是让你受伤了,我其实是佯装被俘——那不过是幻影。我只是想以此吓住刚才的人并诱出实情,可惜我终究有伤在身,大意之下被黑影暗伤,虽然将他们击退了,可还是晚了一步。你怎么样了?”

“只是小伤,不要紧的。”我轻轻地笑了笑,真不想让她担心。

她也笑了笑,好亲切,好甜蜜,似初开的莲花一样,温馨。

“公主!”三个丫头也都进来了,白林依也是,颢绯雅也是。

“她们是——”玉白莲这么问道,歪着头,一副纯真可爱的样子。

“这就是我说过的,与我同行的5位。”

依莲轻轻地拉过我的右手,为我包扎起来,还一边说着些什么“公主大人这样一定会让琳霞大人担心的”之类的话。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只要你们不说母后大人也不知道呢!”

突然感到肩上有一只轻柔的手,像刚逃去的男子一样,柔软得让人发毛,温柔得可怕,不知何时会再攻击上来似的。

我猛地一回头,心咚咚地跳着,那冰凉的手已经让我畏惧了,此时此刻除了正帮我包扎的依莲外,我真是不想让其余人再碰到我了。内心莫名的恐惧一点也没有随着那入侵者的离去而消失,仍是牢牢地寄居在身体中。

我下意识地用左手狠狠地拨开了肩上的手,是恐惧,是害怕,不不知所措,我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这张脸,才发现——

那是无辜,是失落,是委屈,是一脸的茫然。

“白……白林依!”我轻轻地而又略带惊讶地唤出这个名字,泪水开始在眼框里打转,大脑已经麻木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温柔的无辜的面庞。

他是半跪在地上的,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姿势,好潇洒,依族当家的长袍软棉棉地披托在地上,丝巾一样的绢织轻轻地搭在抬起的半节膝上,略长的黑发丝丝缕缕地在肩上披着,腰系上的佩剑依偎在腰间,显透出当家的威严。

我的眼泪竟不知不觉地在眼眶里打转,对于刚才的害怕竟再也掩饰不住了,一瞬间,泪水就这么倾泻下来,坚强终于从倔强化成了委屈。

头不听使唤地一下子扎入了他的怀里。

“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在……为什么……?

他的手又一次搭了上来,不再软弱,而是坚定、有力地绕在腰间,轻轻地在我耳边吐出这么几个字来:“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白林依扶起我,为我擦了擦哭肿的眼睛。

白林依扶我起来,轻轻地帮我擦去了眼角的泪。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颢绯雅问道。“他刚刚和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揉揉眼睛,“我不知道他是谁。”

“难道他什么都没有说么?”

“嗯!……嗯……好像说了什么……什么大人的……还有什么报仇。”

“嗯?对你的?”

“嗯……好像说是……‘你们’,我不大记得了。”

“你刚刚说,什么大人?”

“不记得了!”

“再想想!”

“是宜静。”玉白莲轻缓地说,“刚才的人无意中说的。我看这里已经没事了,恕我不能奉陪,告辞!”玉白莲走出房间,死神跟随在她旁边,不知要去哪里。

“宜静么?……也许与令书上写的那股恶势力有关了,宜静……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呢!”

时间在消逝着,我紧紧地依偎着白林依,心仍在颤抖,刚刚发生的一幕幕画面清晰地飘浮在眼前,仍未消散。

屋内安静极了,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楚地萦绕在耳边,阴阴地散着寒气。

颢绯雅幽思了一会,猛地抬起头来。“那你们先回现世吧!我回一趟鬼界,去查一下档案,看一看有没有所谓的宜静大人的资料。”

我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眼睛。

颢绯雅转身,打开了穿界门,踏了进去。

穿界门到关闭的时间了。颢转过身来,温柔地笑了一下,转对白林依说:“我走了,我现在把堂堂魔界公主冰月大人就交给你了,要小心喔!”

白林依微微蹙眉,没有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我在一旁红着脸埋下头。

“再见!”

“宜静么!”白林依轻道颔首道。

“嗯?你认识?”

“没!”他转过头去,一口否决,却似乎隐瞒了什么。

我也不再多问,他说“没”的事情,即使我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吧!

依莲依旧在为我包扎,很小心的样子。

“啊!”我轻轻叫了一声。纱布绕缠着右臂,似蛇盘曲着猛地狠咬了一口。

依莲停了下来视线移开了纱布,抬起头看着我:“疼吗?”

“嗯!”

“疼是应该的,至少说明还没有麻木。”

听着冰凉的声音,我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这个说话者。

她却不以为然,温柔却带着责备的语气继续。“明明公主大人有强大的实力,为什么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呢?”

“璎梅!”依莲松开手中的纱布,站了起来,严肃地教训起了面前这个被我瞪着的人儿,“你就是这样对公主大人讲话的么,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不过是仆人罢了……”

“罢了,”我收回目光,轻声道,“也对,明明可以,明明有能力,到了关键时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待,呼救,这样的我……好软弱……明明说了让大家放心,却还是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我的生命好脆弱,似一根干枯的树枝,”我仰起头,渐渐抬起了手,猛地握成拳头,“一折就断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眼前的璎梅惶恐地言道,既而“扑通”地跪了下去,“公主大人恕罪,我……我……”

“起来吧”我轻轻放下了手,搭在璎梅的头上,揉了揉她软软绯色的头发,“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没有这些风风雨雨,大风大浪又怎么能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与顽强,总觉得知道得够多,却会这样在真正的关键时刻迷失了自我,在实践中什么也做不了,而后悔过后,即使是幸运者,没有失去全部,也终究会有心灵的创伤,这些创伤有些能助你走上正路,而有些不幸的创伤,却会毁了人的一生。生命亦是如此,而痛苦后的解脱也许就是深切的感悟吧——不管是对亲情,对人类,还是对那些不曾认识的感情。我想。

隔天。

天阴沉的可怜,就连清晨的霞光也被黑压压的云遮掩地不见丝毫了。

我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昨日的一切感到似一场梦一样,虚无飘缈,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天宇般空寂。我现在醉于这样的寂寞中,感到头晕沉沉的。

“公主。”

我木讷地转过头,玄堇一脸的可爱映入眼帘,红扑扑的,似是这空间中唯一的色调了。

“怎么?”我平静地问,却不大想听到什么回答。

“公主您从昨天起就一直这样沉默着,”

“嗯!”我平淡地吸了一下鼻子,不想多说什么。

“您为什么总是这样呆看着窗外呢?在灵魔宫时也是,琳霞大人宣您时也是,即使到了现世,在去部队车上时也是,在军营生病时被留在寝室时也是,课间也是,在家也是,您总是这样一面惨白地看着窗外,好像,好像很烦恼的样子,注视着窗外面看不厌的景色,似乎少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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