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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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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大嫂探过身,挤进人群,问道。
有个好心的人指指前面,“朝廷有个大将军叛逃邻国,现在正全国抓捕呢!谁要是看到他,给官府报个信,可以拿到一千两的赏银呢!呶,人像贴在前面的墙上。”
大嫂拉过蓝双荷,“走,瞧瞧去。”
两人顺着人流往前面走去,前面聚集的人更多了。“徐。。。。。。慕。。。。。。风。。。。。。这逃犯是朝廷驻定边镜的大将军。。。。。。”有识字的卖弄地看过告示后,对身后的人说道。
“徐慕风,徐娘子,那人和你家相公一个姓呢!”大嫂扭过头。
蓝双荷头“嗡”地一声,她识字,越过人群,把告示已经默读了几遍,那名字,那人像,确定无疑了,正是她的相公。只不过那人像是她初次见到他摘下面具时的样子。
阳光很艳丽,她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他。。。。。。。不是山贼,他原来是南朝的大将军。他一直一直都在骗她。。。。。。
她有些站立不住,眼前的人和墙都在摇晃着。“徐娘子,你怎么了?”妇嫂惊吓地看着她小脸越来越白。
“没。。。。。。没什么,这天下姓徐的多了去,还真碰巧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佯装无事地摇摇头,知道如果她现在有一点异样,大嫂就会起疑的。“别看这些了,朝延的事有官府在管。我们快去割肉吧!”
大嫂点点头,“这些事每天不知多少起呢,不看了。不过,这位大将军也真够犯傻的,好好的将军不做,叛逃干吗呢,落了一世骂名。”
蓝双荷没有吱声,木然地走着,木然地割了肉,木然地买了菜和面,木然地向大嫂道别。
一回到院中,她“砰”地关上院门,冲进徐慕风住的房间,想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证明刚才她是看错了,听错了,要不然,那人只是与她的相公同名同姓而已。
这屋子都是徐慕风自己亲自整理,她很少进来。屋子很干净,一目了然,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在屋子里团团打转,不住地搓着手。她突地想起来什么,在床边蹲下身子,她的手在哆嗦,眼睛惊恐地闭上,然后复又睁开。
她颤微微地伸出手,从床下面拿出一个包裹。
在看到包裹的那个花色时,她的心蓦地停止了跳动。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自语,哆嗦地解开包裹,然后再是一层包装,当解开最里面一层绸布时,三十二件流光隘彩的高脚杯出现在她的眼前。
第三十六章,无言谁会凭栏意(六)
傍晚时分,几朵云彩飘来,天阴阴的、暗暗的,过了一会,下起了蒙蒙细雨。
徐慕风披着蓑衣,推开院门,看到屋子里黑黑的,没有象往前一般,一室的烛光,一室的饭香,总惹得心里面柔软得织成一张情网,无边无际。。。。。。
一惊,他慌地穿过院子,走进厢房,犀利的眸光捕捉到桌边坐了一人,“双荷?”他摸到火镰子,擦亮了。
蓝双荷象具木雕般一动不动地坐着,身上披着披风,是出门的装扮,在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包裹。
他的手一震,心象撕裂了一般,整个世界突然象颠了个个。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象块巨石从天而降,直直地砸向他的额头。
双荷?双荷。。。。。。她要离开他了吗?
他就这样痴痴地站着,望着,仿佛是一座无助失控的雕像。
火镰子上的光亮缓缓消失,室内重归黑暗、缄默,唯有雨声在院中落得欢快。
“徐将军,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多谢了。瓷器我已找到,就不必再打扰,告辞。”蓝双荷站起身,冷漠地扫了一眼,拎起包裹,直直地往外面走去。
他抓住了她,很紧很紧,腾手夺过她手中的瓷器,“双荷,听我解释,然后你再决定怎么做!”
蓝双荷突然手一扬,他没有让开,手指虽没有力度,但拂到脸上还是感到一丝灼痛。
双荷吃了一惊,慌乱地缩回手,但她很快又气愤得扬起头。
“你想好怎么编了吗?你这个大骗子,你并不是什么山贼,你实际上是朝廷的将军,瓷器明明在你手中,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骗得团团的转。徐慕风,看着我向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非常得意?”双荷哭了,咬着唇,把痛楚的神情藏在黑暗之中,不让落入他的眼帘。
“双荷,不是这样的。有些地方,我是骗了你,但是我爱你、喜欢你,这些都是真的。”
“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相信你的。我也不怨你,只能恨自己笨,自己傻,自己识人不淑,好了,徐将军,你不要担心,我没有出卖你,但是你再逼我,我不保证我以后不会出卖你。现在,放开你的手,我与你分道扬镳,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不放,不放,双荷。”徐慕风悲痛地摇头,把她抓得更紧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明天送你走。但现在,听我把话说完。就算我在你心中已是个死刑犯,那么给我一次申辩的机会,好吗?”
“你对我浪费这些口舌,有意义吗?在你眼中,我只是你玩弄的一个对象,何必呢,让我走吧!”蓝双荷抽泣着,拼命挣扎,用脚踢着他,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膛。
他只是抱着她,毫不躲让。“双荷,如果骂我、打我,能让你出气,那么你用力地打吧、骂吧!”
她突地用头狠狠地撞了他头一下,刚好撞上了眼睛。徐慕风眼前立时金星直冒,眼珠酸疼,一股腥腻的液体从眼角缓缓流下,滴到了蓝双荷的手上。
“是血,是血。。。。。。”蓝双荷惊声叫道。
“不要理它。”徐慕风硬是没动,只是把她紧紧揽在怀中,恨不能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徐慕风,到了这时候,你还会想我为你感动吗?不会了,不会了。。。。。。”蓝双荷停止了踢打,无助地仰起脸,泪如雨下。
“双荷,”徐慕风心疼地替她拭着泪珠,“我不想让你感动,这点血比起失去你又算什么呢?”
“失去我,就象风过无痕一般。”
“不是的,双荷,你是徐慕风的娘子,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徐慕风郑重地说道,感到怀中的身子放软了下来,他搂住她来到桌边,“乖,你先坐下,我给你拧条布巾拭下脸。”
“你。。。。。。还是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口。”蓝双荷从怀里掏出帕子塞到他手中,很气自己无用,可是真的。。。。。。。真的有点舍不下他,即使他是那么的讨厌。
“我先拧布巾,然后点灯,你给我处理好吗?”
“得寸进尺。”双荷嘀咕了一句。
徐慕风呵呵地笑,一颗心才悄悄地落了下来。
室内重归光明。
烛光下,两个人静静地对坐,她轻柔地用帕子拭净了他眉心的血,然后上了药。
“双荷,是的,我以前是朝廷的大将军,一直驻守在边关。三个月前,我接到冷王爷的密函,让我带几位士兵改装成平民,去龙江镇监视一位瓷商,看他有没有与邻国黑市交易,具体原因他说见面详谈。然后,我便去了。其实劫你这几件瓷器时,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前我,已经认识了你快一个月了。你每天起得很早,监督着伙计把瓷器搬运到镇上的店铺,然后就会去对面的豆浆店喝豆浆、吃米糕,有外地的商人来时,你会陪他们逛逛龙江镇、招待他们吃饭。什么时候,你总是一脸的微笑,小脸红扑扑的,浑身象有使不完的劲,风风火火的样子很可爱。偶尔,你和你大姐一同出来逛街,你会不自觉地露出少女的娇柔。双荷,就在那时,我发现我好象是喜欢上你了。”
蓝双荷捏着帕子的手一抖,“你说。。。。。。你很久前就喜欢我了?”
徐慕风难堪地点点头,“我特意派了阿中混进蓝荫园,一是为了瓷器,二是为了能够多打听到你的消息。得知你还未许配人家时,你不知我有多欢喜。我是个骑马打仗的人,千金小姐太纤柔,我看上她们,我一直觉着我应该娶一位浑身充满生气、性子直率不扭捏的女子,而你仿佛为我而量身定做的。当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时,我就决定我不能让你们蓝家落入朝廷之手,但我也要想尽办法接近于你。”
“于是你在我送瓷器时,抢劫了我?”
“嗯,我把瓷器悄然调了包,另外放了几件市面上很普通的瓷器进去,这样就可以让冷炎认为你们蓝家并没有黑市交易。”
“找这些瓷器只为我们有黑市交易?”蓝双荷知道,龙江镇上私下与邻国有交易的瓷商很多,商会对这些大部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仅如此,可能还涉及到一些事情,冷炎没有告诉我,只让我务必要完成这事。”
“慕风,”蓝双荷突然打了个冷战,“。。。。。。你所谓的叛逃,是不是因为你帮助了我们蓝家,惹恼了冷王爷,你才被栽上这样的罪名?”
徐慕风淡淡地一笑,“也许有一点吧!我本来想把你安全地移到西京城,让你不要成为他们的目标,我也存了私心,想和你多相处,希望你能。。。。。。象我一样喜欢你上喜欢我。冷炎可能知道了瓷器落在我手中,我正好又没打招呼就离开了龙江镇,他这样子,无非是逼我出来。”他只能说这些了,说太多,怕他的小娘子乱担心。
“都是为我吗?”蓝双荷抚摸着他粗糙的双颊,怪不得这些日子一直易容,但还是祸从天降了。
“是为我,我想得到你,双荷。”徐慕风吻吻她湿湿的眼眸,“我不后悔这样子做的,不做大将军,我就去龙江镇做个猎户,要不然和你一起制作瓷器。”
蓝双荷嘟起嘴,“可你现在哪回得去呢?外面到处都是告示。”
徐慕风笑笑,“是呀,我现在不能出西京城了,但是我可以把你先送回龙江镇,可你提着这一包瓷器回龙江镇,那就是等于自投罗网。”
“你把瓷器带到这里,是想让朝廷的人再也找不着我们蓝家的把柄吗?”
徐慕风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慕风,我要和你在一起。”蓝双荷扑进他的怀中,“生也在,死也在。”
这世上哪有这样傻的人啊,为了一个女子,和朝廷作对,让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沦落成了逃犯。
她幸福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笨笨地许下深重的誓言。
“嗯,执子之手,生死契阔。”
她抓住他的手依恋地贴在脸颊上,慢慢闭上眼,“慕风,那。。。。。。我们在这里安全吗?”
“小隐隐于山,小隐隐于林。西京城这么大,藏个个把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何况外面我还有兄弟在替我把着风,我不会有事的。等风声稍微松了,我们再回龙江镇。”
“那这瓷器?”蓝双荷低头看着包裹。
“毁了。”两口子不约而同地说道。
“双荷,以后你也不能随便出去了。”徐慕风说道。
“为什么?我又没上告示。”
徐慕风托起她的下巴,“冷王爷把你的三妹带到西京城了,我怕你被他们认出来。”
“三妹怎么会和冷王爷扯到一起?”
徐慕风沉吟了下,说道:“你的三妹,现在是冷炎的未婚妻。”
“天,这怎么可能?”蓝双荷失声惊呼。
第三十七章,罗帏暗淡灯花结(一)
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罗帏暗淡灯花结。
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
蓝梦姗被安置在冷王府的一间闲阁里。闲阁离大门有点远,座落在后花园中,假山、湖石、绿树环绕,很是幽雅娴静。
冷炎自从被皇上赐封为亲王之后,便有了自已的府邸,但是离长公主府不远,两座大宅院中间只隔着几排大树。
王府中佣仆成群,一个个和冷炎差不多,严峻有余,不芶言笑,走路都是一板一眼、目不斜视,很少听到有人高声叫嚷。到了晚上,王府里更是静得出奇,蓝梦姗轻咳一下,都觉着象天上打了个惊雷。
只过了一晚,虽然佣仆们对她都极其恭敬,照应得面面俱到。她却感到吃不消。嗓子犹如被谁掐着,窒息得她快呼吸不过来。
冷炎不知怎的,一改在龙江镇上的体贴、温柔,变得特别疏离、古板。当着佣仆的面,他对她非常客气,但至少两人之间要保持两臂的距离。他们从不私下相处,不管何时,总有一位丫环在场。蓝梦姗想和他开口说二姐的事,几次都无法启口。
她叹息,只能这样理解,他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像,或者是为了她的闺誉着想。毕竟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个正式的订婚仪式。
太过亲昵的举止,不太合适吧!
想起冷炎当时在龙江镇上急切地想成亲的话语,她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无由地,她有点窝火,感觉这一切很莫名其妙。再想想,反正她来西京,也不是冲着这个冷王妃之位,她是为了二姐。
想那么多干吗呢?
第二天的下午,她正沿着假山散着步,寻思明天一定找个机会去夫子庙转转。急听到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嚣。
“公主殿下,请留步。”王府总管恭敬中带着一丝惊慌,“蓝小姐是。。。。。王爷请来的贵客。。。。。。”
一声娇横的冷笑随之响起,“王爷的贵客,本宫不能见吗?王爷真是越大越糊涂了,随随便便地带个野丫头回府,这成何体统,难道西京城的千金小姐全死光了吗?王爷就是病急乱投医,也不能饥不择食呀!”
蓝梦姗停下了脚步,园中几大棵树遮住了她的身子,府门前的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把外面的人看得很清楚。
她俏皮地弯起嘴角,那个嚷得脸红脖子粗、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怕是冷炎的娘亲……让全世界都围着她打转的南朝长公主喽!
那幅尊容和气势,蓝梦姗感觉她不象是冷炎的娘亲,而象是贺文轩的亲妈。
咦,怎么想起那个自大狂呢?蓝梦姗不禁有点恼恨自己。
长公主说完,急匆匆地往里冲。总管壮着脸跟上,“公主殿下,王爷吩咐过了,不可以怠慢了蓝小姐。。。。。。”
“大胆的奴才。”长公主抬手,猛地掴了总管一个巴掌,气急败坏地瞪着总管。
总管的腰仍躬着,一动不动。
“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你们家王爷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想做个什么,是不是要得到他的恩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说。。。。。。。”
“娘亲。”冷炎面无表情地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何必和奴才们计较呢!都下去吧!”
总管和佣仆如蒙大赧,一个个忙退下。
“你回来得正好,告诉娘亲,那个野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公主气息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一张脸还是铁青着。
“哦,儿子今天正准备带她去拜见你呢!梦姗是儿子。。。。。。心仪的女子。”
“心仪?”长公主一挑眉,“炎儿,你眼睛没问题吧!”
冷炎抿着唇,眼神固执地迎视着长公主的斥责。“儿子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哈哈,”长公主干笑几声,“那么你是要娶她做王妃了?”
“儿子是有这个想法,希望娘亲成全。”
“告诉你,没门。你趁早把她送出西京城,不然本宫就亲自动手了。你想想,你一个王爷,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为什么单单恋上山里面的一个野丫头呢?你想让你爹爹与娘亲以后与一帮俗气的商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与他们做亲家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本宫丢不起。王府里的佣仆都比她家尊贵,她连做你的妾室都不配。最多给她几两银子,打发走人。”
“娘亲,儿子不是一个未断奶的娃娃了。”冷炎抬起眼,语气有点严厉,“婚姻大事,还是让儿子自己作主就好。”
长公主血往上涌,尖锐地叫道:“你被那个野丫头迷住了心窍了吗?你要知道,你以后是要。。。。。。”
“娘亲,儿子很清醒很醒以后的事,也很清醒很清醒眼前的事。”冷炎咄咄地盯着长公主,“这二十六年来,儿子让你失望了吗?”
长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仿佛不认识一般。
“没有。。。。。。所以娘亲就是想不通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背于常理之事。”
“娘亲,儿子永远都会让你引以为傲的,你记着这点就好。”冷炎伸手拨回落下的头发。
“炎儿,你。。。。。。”长公主有点懵了。
冷炎扶住她的肩,“爹爹已经散朝,你该回去陪陪他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本宫有点转不过弯来。。。。。。”长公主揉着额头,在冷炎的半推半送下,恍恍惚惚地出了王府。
王府内复归平静。
蓝梦姗从树荫后走出来,很奇怪,她一点也不觉着委屈和郁闷。十指有长短,人同样也分三六九等,不必在意别人讲什么,只要自己别看轻自己就行。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总不能限制别人发言吧!换句恶俗的,狗咬了你,你若再咬回去,那你不也成了狗吗?
天,这什么比喻。
她才不要和长公主一般见识呢,她是包容、大度、温婉的蓝梦姗。
呃,她有这么好吗?蓝梦姗质疑地自言自语。
因为心病,她很少和人生气,心态总能保持平静如水。
其实,长这么大。也只有贺文轩才让她生气,自己不由地变得刻薄、小心眼、斤斤计较。
生他的气,是因为他太可悲了,还是因为别的?蓝梦姗坚定地摇摇头,当然是他太可恶了。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是圣人在他面前,也会跳脚的,并不是他对于自己是特别的。
“梦姗,你在这里呀!”冷炎绕过假山,来到她面前,俊眉拧了几拧,嘴角不太自然地抽搐了几下。
他瞟瞟府门,刚才娘亲那一通吼,梦姗一定会听得很分清了。
“嗯,”蓝梦姗微笑地点点头,“我在屋子里有点闷,便出来走走。今天忙吗?”
“娘亲刚才的话,你。。。。。。不必放心上。”今天没有第三人在场,冷炎似乎很不自在,眉宇间难得露出一丝局促。
“我到觉着她说得有几份道理。我们若成亲,他们不适应,我爹娘也很有压力的。两个不在同一个挡次的人家硬凑到一起,没有共同语言,很难堪、别扭。冷大哥我们就别折磨他们好了。”
冷炎震愕地看着她,俊容紧绷着,“梦姗,不准耍孩子气。什么叫有压力、不适应,他们一年内能见几次,克服一下不就好了,关键是我们两个人。你。。。。。。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关键她也挺有压力的。蓝梦姗咽了咽口水,悻悻一笑,“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冷大哥。。。。。。”
冷炎突然一把拉过她,拥在怀里。她感到他胸膛的振动,俏脸一红。
“不要因为他人的几句话,就轻易放弃。一切都由我来,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冷炎深究地凝视着她,缓缓松开她,然后又站到了两臂距离之外。“王府不是龙江镇,规矩很多。。。。。。”
“我知道,我知道,”她怕他解释这一阵子为何对她没有亲昵的举止,好象自己很恬不知耻般,“我会尽量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让冷大哥为难。”
冷炎浅浅地笑了,“明天让项荣带你去街上逛逛。”
“我想去夫子庙,可以吗?”
“行。”
“让丫环陪我就行。”她知道项荣是冷炎最贴身最忠心也是武艺最高的侍卫,单身女子由个男侍卫陪着,好象不太好。
“没有谁比项荣更合适了。”冷炎回答得很快,然后就走了。
“你是项侍卫?”蓝梦姗瞠目结舌地看着丫环领进来的一个人,终于明白冷炎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尽管她很高,很壮。神情很肃穆,就连人中上还长出了一层密密的绒毛,穿男衫,佩长剑,蓝梦姗还是一眼看出来项荣原来是一位女子。
这太让她吃惊了,冷炎的贴身侍卫竟然是女子?
“正是!”项荣的声音也是带有一点雄厚的中性,她投向蓝梦姗的眼神很冷,很不屑,毫不掩饰的。
“你。。。。。。也是女扮男装吗?”
“不要对我用‘也’这个词,这世上没有人和项某是相似的。蓝小姐,你准备好了吗?”项荣是个行动派,也不亲和,“王爷说你要去夫子庙?”
蓝梦姗眨眨眼,受不了项荣那歧视的眼神,口气也冷了下来,“如果项侍卫有别的事,就先去忙吧!”
“我最讨厌女人婆婆妈妈的。女人,我一点也不闲,但今天我是奉了王爷之命,保护你的安全,你就别给我装矫情了。你走不走?”项荣口气很重,很不耐烦,仿佛陪着蓝梦姗是件很羞辱的事。
蓝梦姗微微闭了闭眼,“走。”她从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但麻烦项侍卫讲话礼貌一点,不要女人,女人的,请唤我蓝小姐。”她扬起俏丽的下巴。
“你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吗?”项荣冷哼一声,瞪着蓝梦姗的背影。
蓝梦姗无来由地有点讨厌项荣,但她顾不上计较,去夫子庙要紧。
今天不逢集,夫子庙一样是摊贩林立、人流如潮,各式口音的吆喝声不断。
蓝梦姗四目巡睃着,傻眼了。夫子庙好大,这茫茫人流,二姐到底在哪里呀?那个讨厌的山贼也没写个确切的地点,急死她了。
“女人,你到底要不要买?”项荣见蓝梦姗站在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前,象钉住了。
蓝梦姗斜睨了她一眼,“买!”她信步走进店铺,抓着一把笔,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边扭头看着外面。
“你要哪支?”项荣从怀里掏出银子,指着笔催促道。
“我还没挑好呢。”蓝梦姗故意慢腾腾地举起一支支笔,从笔管到毛发,细细地看着。“夫子庙,这么热闹,项侍卫,我们逛到晚再回王府,然后明天、后天再来?”
项荣气哼哼地直喘粗气。“你不如把夫子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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