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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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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是刚沐浴过。头发未束,身上飘荡着皂液的清香。“我给你送本书。”他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意思。
她接过,脸一红,是《书阁漫话》,那天,她赌气还给他的。
“你看得很仔细,许多地方都加了注解。我翻了翻,觉得注解比原文还要好。”他的声音穿过寒冷,进入她撤防的心。
“贺大哥,讲话要实事求是。你这样子说,我会忍不住自大的。”
“人可以自信,但不可自大。”他记得这是她当时对他说过的话,“姗姗有许多话讲得真好,对我的触动很大。”
“你不会把它们当成法典了吧,”她俏皮地咧咧嘴,“我那时是故意挑衅你的,就想看着你生气、吼叫。”
“你啊……”他想瞪她,最后只是无奈地笑,“你好像每次都很成功。”
“但最后,我失败了。这辈子,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贺大哥的。”
“干吗要追,我会站着等你的。”他意味深长地直对上她的视线。
“天……很晚了哎,”心跳好擂鼓,她躲闪着他的眼神。
她还没有识清自己的心,他不敢催促,点点头,“那早些睡,把门关好。”他转过身去。
“贺大哥,你困了吗?”她鼓起勇气喊住了他,气息微微紊乱。
他扭过头,“我还没有睡意。”
她笑着把门拉大,“那我们下盘棋,如何?”
“如啊!”他一挑眉,折身回转,“这次要不要赌?”
“当然要,我们就赌输的人说真话。”她把书案收好,从暖壶里倒了两杯热茶,拧亮罩灯,快快地摆好棋盘。
他抿紧唇,含笑与她对面而坐。
窗外寒风呼啸,冰天雪地,室内,茶香四溢,佳人轻笑俏兮,或吟诗,或对弈,或闲语。贺文轩端起茶碗,深深呼吸,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有今日。
真想,此刻永驻。
依然她执黑先行,他哪有心思下什么棋,视线和心全被她占住了,毫不在意地任她肆虐抢夺着他的一块又一块地盘。她却下得很认真,不一会,胜败已定。
“贺大哥,”蓝梦姗笑呤呤地捏起一枚棋子,星眸晶亮,滴滴溜转了几转,“你真的近……不得其他女子吗?”
贺文轩迥异地看了她一眼,脸红了,老实坦白,“嗯,就连娘亲也近不得。”除了她。
她歪着头,笑意张扬起来,“可是坊间传说曾经有一位歌女与你共度良宵……”
“那只是歌女借我造势,不过,她确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我曾给她写过几道词。”喉咙有点发痒,他不住地咽着口沫,胸口像升起了一团火。
“哦,”这是一个很出人意料的答案,她扁下嘴,“我打个比方,如果贺大哥能近得她,那贺大哥就会接受她,对不对?”
“我又不喜欢她,能近身也不会接受,对她最多只是文人间的欣赏,可没想到她会那么俗。”他不加思考地回答,丝毫没觉着对面少女的弯弯曲曲心思。
蓝梦姗满意地微笑,“那贺大哥长这么大可曾心仪过谁?”
贺文轩霎时不自在起来,抿嘴不言。
“快说呀!”蓝梦姗催促,心提到了嗓子眼。
“姗姗……我……”他张张口。俊容胀得通红,口干舌燥,“我要跳过这个问题。”
他很想高声地吼出来,。可是如果吼出。会不会吓跑了她?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呀,其实你不要说很多,只有说一个名字就可以了。”蓝梦姗探过头去,轻声提示。
他沉默了,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她缓缓坐正,把棋子装因瓷瓶,对于答案,她不好奇,只是想听某人亲口说出来而已。
“我长这么大,只心仪过一位女子,也会是我今生唯一的。对于她的情感,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丝毫动摇过,只是我不擅表达,把她吓着了。但以后,我会学着好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让她看到我,接受我。她的名字很美,我总是在心里轻轻地呼喊着她,一次又一次……姗姗,姗姗……”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她也会让你近不得身呢?”
“那我即使忍着满身的红痘,也要与她……亲近……”真是窘死人的问题,他答出一身的汗。
蓝梦姗动作停滞,没有抬头确认,但眼角闪烁的泪光暴露了她的情绪。过了一会,她把收好的棋盘又放好,“贺大哥,我们再下一盘。”
他忍不住握紧成拳,指甲插进掌心里,“好!”
两人再没说话,唯有棋子惑乱在棋盘发出的几丝声响,没什么纠缠,一局很快落定,这次,她输了。
她抬起头,迎视那道令她心颤神迷的深邃目光,扬起樱唇,“说吧,贺大哥。”
贺文轩屏息,十指轻轻地颤着。
“姗姗。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上我?”
第六十四章,一任珠帘闲不卷(四)(VIP)
贺文轩又失眠了。
以前,他是从不失眠的,人生有目标,有成就,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心淡如水,逍遥逸世。当蓝梦珊还叫萧云时,他宁静的夜晚就常被她侵占。开始,是为她气恼,接着,是为她担忧,现在呢?
贺文车伸开四肢,在夜色中大睁着双眼,鬼丫头,诱使他表白后,自己只丢下一句:在来福茶馆,我输棋确是故意的,但是目的不是我上次说的那个,然后便甜甜地一笑,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尚摸不着头脑的他送到门外,消消地让他做个好梦,关上大门。
贺文轩再次叹气,说半句,留半句,不是要急死人吗?他不谈好梦了,连恶梦也没一个。
喜欢一点,还是完全不喜欢,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有多难,他是大才子,可是对于情感就像是个刚学步的幼童,他没经验好不好?
他知道她现在和冷炎绝对是不可能的了,在冷炎对她家人做过那些事之后。但她的心呢,有没有完全理空了,对他是感谢还是喜欢?
贺文轩猛地坐起,披了衣下床,隔着窗,看到对面的书楼已是一团漆黑了,鬼丫头一定睡得很安宁,留下他独自辗转难眠。
心里面弄潮儿得牙痒痒的,俊容上却情不自禁露出温柔的笑意。
一步步地小心翼翼走来,她终于站在他的面前了,肯接受他的帮助和关心,肯唤他贺大哥,肯为他撤下设防,不再事事与他对着干,不再排斥他,他们这间迎来了和平相处。
他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往后的日子,只会步步锦绣,越来越好。
贺文轩闭上眼,忍不住就开始期待起来。
夜渐渐深了,星冷,月明,明日定是个不错的晴天。
仿佛刚睡了一会,贺文轩就被外面银铃般的笑声给吵醒了。他可是个有起床气的人,何况好不容易才睡着。拉着个脸,唤贺东熨好的长袍送进来。唤了几声,也没人应。他更来气了,“砰”地一声拉开寝楼的大门,眩丽的暖阳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强光,眼睛承受不住,他忙闭上眼。
再次睁开时,便看到害他没睡好的某个人小脸冻得红通通的,身着他宽松的长袍,头发梳了个书生髻,光着两手,踩在雪地里堆雪人,贺东贺西站在两边帮忙,一个捧砚台,一个拿着根胡萝卜。某个人拍拍小手,拿 起笔蘸满墨,给雪人画了个大大的眼圈、微微上翘的嘴角,然后胡萝卜嵌在中间,做了鼻子,一个憨态可爱的雪人就做成了。
“哇,成功。”蓝梦姗歪着头,清眸都弯成了个月牙儿。
贺东贺西看得咧开嘴直乐。
贺文轩眯起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真的是贺东贺西吗?他花了几年时间才培训出来的优秀随从,一夕间,返回少年了?
“贺大哥!”蓝梦姗最先感到一道不悦的视线射出来,一转身,欢笑地向他跑来,双眉精神地扬起,暖阳映照着她的肌肤像透明的一般,“你起来啦,呃?谁惹你生气了?”
“对不起,公子,我……我还没给你熨衣服。”贺东惊觉不好,忙推卸责任,“是小姐她硬要喊我帮忙的。”
反正任何过错,到了蓝梦姗那就嘎然而止,他和贺西不久前就总结出这个经验。
“嗯,是的,我看贺大哥还在睡,便叫贺东贺西不要吵着你,让他们帮我堆个雪人。贺大哥,你看雪人可爱吗?”粉唇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神态理直气壮。
他清雅幽静的书阁里,堆着个傻兮兮的雪人,有什么可爱可言,简直就是大煞风景,破坏了原先的美感。
没等他接话,蓝梦姗又继续说道:“衣服晚点熨也没什么,大哥身上这件没熨也挺好看的。我觉着,贺大哥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我家公子英俊轩昂,气宇不风,就是乞丐服穿在身上,也像王子。”贺东不怕死的跟在后面帮腔。
这下好,满腔气愤只得胎死腹中了。
贺文轩极不甘心地在瞪了蓝梦姗一眼,“贺东,熨衣服去。”他穿乞丐服,还真敢想像。
贺东摸摸鼻子,“吱”地一声,认命地进房间做事去了。
贺文轩静默不语地转过身。
蓝梦姗他后面吐了下舌,“大哥,女为悦已者容,你每日如此试究,难道也是想敢悦谁?”
“蓝梦姗……”她终于成功地激起他的怒气,他扭过头,青筋暴立。
“贺大哥。”她无辜地眨眨眼,“你不会想我帮你宽衣吧?”
“你给我回书楼去,没有我的同意,不要出来。”
“遵命。”
怒吼声夹着轻笑声,随风飘荡在书阁的每个角落。
书阁里正在做事的大小佣仆,不由自主都抬起了头,会心一笑。
早膳后,贺文轩雪打不动进书楼练字。这书法和拳脚一样,必须笔不离手。蓝梦姗不在里面,他巡睃了一圈,自顾展开宣纸,没写到一个字,蓝梦姗怀里捧着一束白梅从外面进来了。
“贺大哥,我帮你磨墨。”她自告奋勇说道,蹬开两只鞋,穿着白袜往里走来。白袜?贺文轩转瞪大眼,看着外面东倒西歪的两只鞋,和印在白色毛毯上的一行黑色湿漉脚印,大声叹息。
她到底在雪地里呆了多久?
“怎么了?”她从书架里拿 出个蓝瓷瓶,把白梅插了进去,扭过头。
他沉默地跑到门边,摆正一双鞋,又从柜子里翻出软鞋,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把脚抬起来。”
她怔在那里,迟疑着,一团红晕慢慢在她的粉颊散开了,眼底又不禁泛红。
如此优秀,如此俊伟的天下第一才子,竟然蹲在她面前,为她穿鞋。
她何德何能?
“听到没有?”他抬起眼,催促道。
“贺大哥,我自己来。”她羞窘地咽下夺眶的泪水,忙抢过他手中的软鞋,胡乱地就往脚上套。
“不对,要先把湿袜子脱了。”贺文轩的口气就像是个对儿女无奈的父亲,又生气又心疼,他把她推坐在后面的椅中,扯下她脚上的湿袜,“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脱下白袜的莲足,如白玉般,空地映进他的眼帘。他本能地心口一窒,从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脚会如此的秀美,肤色白暂,若有泽采,指甲饱满圆润,泛出粉色的光影。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俊脸胀得通红,眼中闪现出复杂的情绪,但也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从怀中掏出白色的方帕,匆忙包住她的脚,肌肤的接触,如火焰一般烫人,然后,急急给她穿上鞋。
她低着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门外,端着茶盘的贺东像个木雕一般,傻傻地半张着嘴,愕然地看着毛毯上的脚印,又看看公子与蓝小姐,不知道进还是不该进。
罢了,大冷天的喝太多水,要经常上茅厕,这茶还是别送了。
他端着茶盘,呲着牙,转身走了。
“暖和点了吗?”贺文轩站起身,装作没事人似的走向书案,再次握着笔,颤栗的手指,让他无法好好地写一个字,他只得搁下笔,深呼吸,来平静心绪。
蓝梦姗突然变得像个乖巧的小姑娘,点点头,温婉地坐到他面前,十指绞结,他斜瞄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粉颈红成一片,笑了,原来难堪的人不是他一人。
他这才稍微自如了些。
“姗姗。明日午膳后,我要出一趟远门,我暂时把你送到……”
不等他说完,她突然慌乱地打断了他,“我不要,我不要离开贺大哥,你带我同行,好不好?”
现在,只有贺文轩能给她安全感,她也只信任贺文轩。这好不容易才有的安宁,她很害怕失去。
贺文轩抿了抿唇,深深地看着她,“贺大哥不是离开你,而是有急事要办,只分开几天。然后回京后,只要你愿意和贺大哥呆在一起,想呆多久就多久。”最好是一辈子。
“我知道大哥是有事,我会很乖地跟着,不乱讲话,不闯祸,我给大哥做书僮。”她似乎怕他现在就会消失,忙不迭地扯住他的袖子。“姗姗已经死过一次,再次重生是为贺大哥,贺大哥不要推开我,好吗?”
贺文轩惊愕地怔住了,心跳在同一时间停止,脑中轰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一片花园,五颜六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前闪耀。
世上有比这更强烈的表白吗?
当她跳下运河时,从前的种种全部洗净了,就当是新一次的投胎。现在的她,只为他。
原来她早已理清了自己的心绪,细腻如她,先在这种时候表白,他心折了。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恢复了呼吸,只看到自己伸出了双臂,轻柔地将她拉进了怀里,呼着热气的双唇贴在她脸颊的一侧,然后轻轻一偏头,两个人的唇就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是笨拙的。
她是慌乱的。
但很快,他就将那颤抖嗫嚅的唇瓣及微弱的呼吸一并覆住。蓝梦姗身子瑟瑟发抖,两只手甚至不知道该放向哪里,只能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口,任他索取所需。
“姗姗,要与你分开一时,贺大哥都要付出全部的心力。但是你的身子刚刚痊愈,不宜再长途跋涉。贺大哥会抓紧行程,争取早点回京。”他不舍地松开她的樱唇。
他柔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低哑,让她听得心旷神动。她懂这是他的体贴,只得轻轻点头,“那我就在书阁里等你回来,贺大哥,你也不要太急,保重身子最重要。”
“我一定会多保重的。姗姗。我若在西京,书阁是安全的。我若不在,书阁就无法保证安全。我不能再冒失去你的任何危险,我已拜托了一个人,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本来他想把她送到父母那里,但她现在身份特殊,爹爹又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有些事一时说不清,他吸好作罢。
“不如我回二姐……”
“不行,”他摆手,“你二姐和姐夫现在暂住在子樵那里,戏班各式各样的人多,多两个,别人不会在意,但多了去,就不太好。珊珊,我要保证你百分百的安全,才能放心离京。”
“嗯,那我听大哥的。”她轻叹一口气,刚刚互通心意,就得分开。
“我会很想大哥的。”她拧了下眉,扭过身,从抽屉里拿出把剪刀,一抬手,剪下一缕秀发,用袖中的丝帕包起。“大哥把这个带在身边,记得姗姗在西京城里等着你。”
贺文轩慎重地接过,缓缓塞进怀里,贴住心窝。
“姗姗,我发誓,这次绝对绝对是我们最后一次分离。”他深情地抚摸着她如水的发丝,坚定地说道。
第六十五章,一任珠帘闲不卷(五)(VIP)
“天,天……”宋瑾指着神色自若的贺文轩,又扭头看看缓缓拉开风帽的蓝梦姗,嘴巴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真的下手啦,太傅?”
贺文轩淡淡瞟了他一眼,回身轻柔地拉过蓝梦姗,“后面几天,就麻烦太子殿下了。”
“不是麻烦这个问题。太傅,你怎么做得到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贺文轩才气冲天,抢人家老婆也这么的厉害,“呃?佛祖呀,你能……碰女人了?”
宋型号突地发现,贺文轩那双写诗绘画的手此时正紧紧牵着蓝梦姗,没起红痘哦!
贺文轩拧了下眉,“请你做件事,哪来这么多的废话?知道要注意哪些事吗?”
宋型号耸耸肩,“小王又不笨。太傅,你可真是奸诈,自己抢了朋友妻,还拉小王下水,小王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姗姗的才学不在我之下,这几天,她会替我好好教导你的。”贺文轩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瑾锤胸跺足,“太傅,小王向来做好事不留名,那种好入还是不要了。小王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不让任何人察觉。”可怜的炎儿,不要怪罪你的皇舅,因为那人是贺文轩,日后坐稳江山,皇舅得指望着他相助,你,皇舅对不住了。
蓝三小姐,几日不见,人比花娇,越来越水灵。贺文轩不是近不得女人,而是近不得丑女人,这种极品的、脱尘的,像小仙子般的,他近得,碰得,抱得。
宋瑾龇牙咧嘴,直翻白眼。
“姗姗,太子虽然顽劣,但人极好,做事也有分寸,你尽管住下,皇宫是最最安全的地方了。”贺文轩含情脉脉地执起蓝梦姗的双手,“我会快去快回。”
蓝梦姗被离别的情绪所笼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只是点着头,怕自己一开口,会哭出声来。
当着宋瑾的面,贺文轩不好意思做出出格的行为,恋恋不舍地松开蓝梦姗的手,转过身,大步向外面的马车走去。
蓝梦姗没有追出去,他亦没有回头。
马车压着积雪,慢慢走去,她扶着门沿,久久没有动弹。
宋瑾扁扁嘴,这小丫头对贺文轩可比对冷炎用情多了,那眼中滴水的温柔真令人疼惜。
“好啦,好啦,快进来暖暖火,就分别个几天,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露出那种表情。”他催着蓝梦姗,领着她走进后面的楼阁,“以前你二姐和姐夫也在这里住过几天,现在换你了。唉,小王这神圣的东宫真的沦落成客栈了,还免费。”
“我和贺大哥会好好感谢你的。”蓝梦姗悄然眨下眼中的泪意,四下打量着。
“告诉你,这几天小王可不温书,天冷,书册冰凉冰凉的。”
“嗯,哪有火盆的好。”
“蓝小姐,”宋瑾挠下头,指着椅子,让蓝梦姗坐下,“你既然肯朝秦暮楚,为什么不选小王而选个书呆子呢?比较而言,小王可比炎儿、贺文轩会疼女人多了。”
蓝梦姗长睫扑闪了几下,“没办法,我和别人不同,我不喜欢别人疼,我喜欢疼别人。”
宋瑾猛吞口水,“那……炎儿也整天一幅差人疼的样子,你干吗离开他呢?”
“太子不要再提他好不好,”贺文轩关照过她,太子单纯,有些事不宜和他说太多,“现在,我只想喜欢贺大哥。”
“什么君子重义轻色,全是狗屁。这些是读书人写的,可最不遵守的就是读书人。”宋瑾嘀咕着,不过,这天下第一才子、第一才女,还真般配。
他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这几天,才女陪在他身边,他不应带出去,也风雅一回,充充斯文,以示自己的品味有多高。
“蓝小姐,呆在这宫里多闷呀,这快到年底,集市上热闹呢,我们出宫耍耍?”
蓝梦姗犯难了,“在宫里不好吗?”
“不好,小王想起来要买几本书,这西京城有处书院,专门卖朝庭的禁书,你想不想去看看?”
“禁书?”
“嗯,就是有些愤世嫉俗的文人写的书,很不错的,太傅最爱看,有时也化名写一本。”
蓝梦姗动心了,“那好,我们看看去。”
宋瑾还算考虑周到,出门前,给蓝梦姗装扮了下,与他同样是锦衣公子的装扮,只是头上多了顶狐帽,很宽的边,遮住了前额,长袍的衣领又高,这样,整张脸就算被掩去了。
两人只带了两位侍卫。
落了几场雪,御花园中积雪很厚,但路上却被宫人们清扫得在非常洁净,两人快走到后宫的角门前时,后面传来一声娇喝,“哼,皇兄,你又偷偷出宫,本宫告诉父皇去。”
宋瑾没好气地抿下唇,转过头时,换上了一张笑脸,“紫璇妹妹,皇兄今儿是奉父皇之命,视查京城的集市去,属于微服私访,你可别乱说。”
“当直?”紫璇柳眉一挑,杏眼扫视了下四人,目光定在蓝梦姗的身上,“这是谁?”看着极眼熟。
“哦,是太傅给小王安排的侍读,刚来的。”宋瑾面不改色地说道。
蓝梦姗平缓地呼吸,尽力不让紫璇看出一丝异样。
紫璇不相信地走近前,“贺哥哥今天来了吗,怎么没来看本宫?”她手欲去取蓝梦姗头上的狐帽,宋瑾一伸手,拦住了她,脸色一沉,“紫璇,休得对皇兄的侍读如此无礼。”
紫璇骄横地昂起头,“本宫只是瞧着他鬼鬼祟祟的,担心不是个善类。”
“那也不是你操心的事,你还是想想怎样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吧,说起来可是不小的年纪,宫里可没几个你这样的老公主。”拼死瑾怕她纠缠,故意把话说得难听点。
果真,紫璇生气了,一跺脚,“关你做什么事,本宫……本宫就一辈子不嫁,看你怎么样?”
“皇兄就把你绑去和蛮夷王子和亲。”
“你敢?”紫璇双手插腰。
宋瑾对着侍卫使下眼色,侍卫打开角门,让蓝梦姗先行出去,“那你就等着看。”他得意地对着紫璇一咧嘴,夺门而去。
“你回来,你回来……”紫璇在后面羞恼地大叫大嚷。
宋瑾笑声渐远,转瞬,就没入御街的人流之中。
“太子,我觉着出来好像不太到到明智。”街上正如宋瑾所言,热闹非凡。将近年关,在外奔波的旅人大多返乡过节,农人们暂时歇居在家中,有闲有钱,便上街逛逛。蓝梦姗察觉这条街比夫子庙还要拥挤几份,书市、茶楼居多,若不是两个侍卫左右护着她,她很快就会被人流冲散。
“想那么多干吗?出来就尽情快乐。老板,来份脆皮鸡。”宋瑾喜孜孜地停在一家卖鸡的店铺前,猛咽口水,“蓝小姐,你一会也要尝尝,这家脆皮鸡做得最正宗了。”
烤得香酥的脆皮鸡包在油纸里很快送到他的手中,他瞥眼蓝梦姗,眉开眼笑。
侍卫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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