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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找不回的地老天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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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找不回的地老天荒
作者:青忱
引子
(一)
城市的交通很糟糕,因为下着大雨,又是上班高峰期。大雨如同无数条白色的铁链敲打着地面,从前面的挡风玻璃里望出去,前方路上均是水花反溅起时弥漫起来的白茫茫一片,如同璀璨烟花过后留下的烟雾。
路上堵了长长的一条车龙,也许是前方的十字路口出了车祸,也许只是单纯的雨天堵车。
叶致晗抬腕看表,离上班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迟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拿起手机给穆炜欣发了条短信,请她在领导那边帮忙挡一下。谁知穆炜欣很快回过来,发了个郁闷的表情:“还不知道咱俩到底谁先到呢,南环高架上也在大堵车……”
车载收音机里声线优美的气象台女主持一遍一遍的提醒,“雨天路滑,请小心行驶。雨天路滑,请小心行驶。”
她又重新拿起手机,给亓越臣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很久他才接起来,“小晗。”
“你到公司了没?”
他似乎是在匆忙之间接起的电话,声音听起来有点喘,“刚到,怎么了?”
她心不在焉的盯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没事啊,随便问问,我被堵在春江路上了。既然你已经到公司了,那你就先忙吧,我挂了。”
他好像的确是有事要忙,“好,拜拜。”
“拜拜。”
刚想收线,他忽然又叫住她,“小晗。”
“嗯?”
他顿了一下,“天气不好,你开车要小心点。”
她微笑,“我知道。”
车窗外豪雨如柱,倾盆直下,她微仰着脖子靠在车座椅上,用手拨弄了一下垂挂在后视镜上的那只黄色公鸡小布偶。气象节目已经播完,收音机里响起赵咏华慵懒的声音: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
最后到单位的时候,已经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在地下停车场停车时正好碰到穆炜欣也是刚到,两个人一起搭电梯上楼。穆炜欣眼尖,看到她脖子上新戴的粉钻项链,呀的赞了声,“好漂亮。”又问她,“你老公送的?”
叶致晗笑,“不是啦,昨天生日,我爸送的。”
穆炜欣恍然大悟,“哦,原来昨天是你生日,看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请假是借口啦,老实交代,昨天是不是上哪浪漫去了?”
还没等她回答,电梯“叮”的一声响,双门缓缓打开,原来已经到了五楼。她们的办公室在走廊最西面,前面一溜全都是领导办公室。两个人四面张望了一下,蹑手蹑脚的活像是做贼,走过去才发现那一排领导办公室竟全全大门紧闭。
到办公室听其他同事说了才知道,原来今天一大早所有的大小领导全被院长叫去开会了,似乎是哪里有工程出了问题。
穆炜欣笑着对叶致晗说:“看来你的寿星运还没过去。”
叶致晗也觉得幸运,虽说她们单位不像一些外企那样对上下班时间规定严格,也不需要打卡,但迟到这么久被领导看见了总归是不太好。她笑,“那我今天中午是不是得请吃饭?”
穆炜欣也眨着眼睛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结果这顿饭还是没吃成,上午十点,叶致晗接到朱少睿的电话。她觉得不安,因为这位朱少睿是父亲的专职律师,她与他并不熟,而他在电话里也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事,只说马上过来接她。
她匆忙收拾好东西下楼去,进了电梯才想起来要给亓越臣打电话,谁知竟转到语音信箱去了,父亲的手机同样是无人接听。最后打通了张秘书的电话,张秘书听到她的声音,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实话,只反复告诉她叶先生不在,她还要再追问,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叶致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但到底会是什么事,她想不出来,幸好朱少睿来得很快。
她一上车就问:“我爸爸究竟出了什么事?”
朱少睿没有用司机,眼睛注视着前方路况没有看她,“叶先生被警方带走了。”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仿佛没有听清楚,她转过头,过了好一会才问:“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
前方是红灯,车子缓缓停下,五颜六色的车子从眼前飞快穿过,被车胎带起的水花飞溅在空中。朱少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终于转过头来看她,“不是公司,是毒品。”
她皱了皱眉,“毒品?什么毒品?”
朱少睿淡淡的看着她,语气很官方,“警方以叶先生暗地里从事毒品交易的罪名对他进行刑事拘留。”
“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她反倒稍稍平静下来,“我爸爸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朱少睿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看她,信号灯已经变化,他踩下离合,车子重新起步。
她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心无旁骛的开着车,答:“警察局。”
她疑云顿生,“如果我没记错,按照《刑事诉讼法》,在没有定案交付执行之前,亲属是不能与犯罪嫌疑人见面的,那你带我去警察局干什么?”
朱少睿这才又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有惊诧,但更多的是她看不分明的深炯,停了片刻他才回答她,“我并不是带你去见你父亲。”
她更加怀疑,“那是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只说:“到了。”
朱少睿带着她走进公安厅大楼,楼里很静,只偶尔有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走过,挺括的藏青色警员制服无端端就让人生出一种敬畏和肃然。禁毒处在四楼,从宽阔的楼梯走上去,大概是走的太急,她微微有些喘,心怦怦怦跳的很快。
到了禁毒处办公区的玻璃大门外,朱少睿对她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整个人都如一根绷紧的弦,下意识的点点头。朱少睿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很快就出来。”
(二)
从禁毒处出来后,朱少睿带她上五楼去,叶致晗后来才知道朱少睿带她去见的那个人是禁毒部门的主任周若谦。
那位周主任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留着板寸头,皮肤黝黑,端坐于办公桌后,一双眼睛淡淡的扫过朱少睿,却在看到后面的叶致晗时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朱少睿掏出名片递过去,“我姓朱,是叶华南的代表律师,这位是叶先生的女儿。”
周若谦伸手接过名片,然后比了比一旁的沙发,“两位请坐。”
朱少睿从公文包里掏出委托书等证明文件连同律师证一起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我想见一下我的当事人,至于叶小姐……我带他来见见宋警官。”
办公室里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叶致晗不明所以的望向朱少睿,朱少睿却没有看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周若谦。
周若谦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隐晦不明,而朱少睿微微一笑,“周主任,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或者你先给宋警官打个电话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作为一个男人,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个要求。”
叶致晗终于忍不住问:“宋警官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朱少睿斜倚在沙发背上,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周若谦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某一处,脸色愈发冷凝。她的心底有无边的惶恐冒出来,几乎要克制不住的颤抖,“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宋警官究竟是谁?还有我爸爸,他不可能会做这种犯法的事。”
周若谦忽然身子微倾,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加铖呢……你去告诉他,叶小姐到了……对……让他马上给我回个电话。”
或许是过了三分钟,也或许是过了五分钟,桌上的电话终于响起来,周若谦接起来后只说了声,“好。”挂掉电话后,他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招了招手,“小李。”
门外走进来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周若谦吩咐他,“带叶小姐去趟402会议室。”
叶致晗下意识的去看朱少睿,朱少睿的眼睛里有种让人看不分明的东西,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朝她轻轻点点头。
两侧的办公室门全都闭的紧紧的,也许是里面没有人,也许是隔音太好,也许是纪律部队,所以无人聊天,总之整条走廊里都是寂然无声。
402会议室在走廊东面的尽头,小李把她带到门口,示意她自己进去就走了。
她站在门前,门上写着402三个数字的银色门牌闪着暗淡的金属光泽,她曲起双指在门上轻叩了两下,无人应答,又敲了两下,仍旧是无人应答。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似乎在什么时候曾经发生过,但其实是没有。她把手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轻轻的按下去,门被缓缓的推开。
屋子里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抽烟,窗外煦煦的阳光如浅金色的瀑布般飞洒进来,那样明亮的光影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微小的灰尘弥漫在空气当中。她模模糊糊的想,明明记得是在下雨的,什么时候太阳竟然这么好了?而那个身影全部隐在亮光底下,如同是一个虚幻的暗色影子,唯有右臂的臂章上,那颗精美的黄色五角星闪着金子般灼人的光芒。
她微微仰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其实阳光并不刺眼,但她还是觉得眼睛很痛,仿佛那些光束全都化作一根一根的针刺入她的眼眶,疼得她几乎要掉眼泪。
过了许久许久,窗口的那个人终于缓缓的回过身来。
她慢慢的扬起唇角,笑容在她白皙至几近透明的年轻容颜上绽开成一朵盛放的花朵,甚至连声音里都含着清流般的笑意,她说:“宋警官?”
宋加铖默默的看着她,目光幽深,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点了点头,“是我。”他说。
她依然是看着他笑,“那么我是谁?”
正文
如果说,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步人生路都是凡世红尘中穿梭即逝的彗星,那么在生命之中,在那些悲凉的人生段落之前,一定都曾浩劫过一场繁华的流星雨。然而除了我们自己,谁也无法明白,我们曾经拥有过什么,又曾经失去了什么?
我从来不认为上帝是公平的,但至少有一点,他在我们脚下都相同的展开了一条茫茫道路。康庄大道也好,羊肠独木也罢,你无法否认,那是路,亦是唯一的命途。
在悲喜交织的岁月年华里,有人太早看透浮世空落尘灰,又有人太晚觉悟命运玄妙短促。
我亦曾经憎恨这个世界,憎恨记忆深处的一切人与事,但命运从来都是以它最直接的方式向你伸出双手,那就是生存。
世间百态,人世万千,大多不够完满,但我想,能够活着,能够好好的活着,能够完完整整的活着,其实已经是上苍对你格外的厚爱了。
因为在你能够看见和不能够看见的地方,实在有着太多太多的苍白与荒凉,那么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放弃触手可及的明媚与希望?
生活的感伤在于昨日,而生存的感知在于未来。
路还在前方,最重要的东西还可以继续。
我想,这已然足够。
第一章
(1)
周一早上,是设计部惯例的碰头会,部门负责人莫经理坐在电脑前讲解PPT,其余十来个人则皆围在会议桌旁认真的盯着投影仪安静聆听。遮光窗帘已全部放下来,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就是幕布上偶尔闪动的微弱白光,所以电话进来时,桌上闪亮的手机屏幕显得尤为突兀。
谨纾本想把电话掐掉,看到来电显示时却顿住了,前面四位数字很熟悉,因为是公司的内部号码,只是后面四位竟是四个零。莫经理正巧停止了演讲,会议室里很安静,只听的到鼠标点击的声音。她就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上,想了想还是悄悄开了门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去接。
电话彼端是年轻女子柔美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梁谨纾小姐吗?”
谨纾说:“你好,我是梁谨纾。”
对方礼貌的说:“我是曹然,董事长有事想见你,请问你现在方便到楼上来一趟吗?”
谨纾本来想问问什么事,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只说:“好的,我马上上来。”
挂了电话,她回会议室悄声跟莫经理说了一下,莫经理倒像是一副熟知内情的样子,连讶异的表情都没有,只点了点头挥手催她快去。
董事长云正临的办公室在四十楼,亦是这幢大厦的顶层,因为三十九楼和四十楼聚集的都是公司高层,所以普通员工乘坐的直达电梯只到三十九楼。谨纾在云朗工作了一年半,亦是第一次上去,只是没想到曹然竟会在电梯门口等她。
曹然是云正临的首席秘书,据说是当年与云正临一起从美国回来的。大概是身份使然,平常她总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觉,穿着名贵套装气质清冷高雅。
以前有一次设计部出去聚餐,几个男同事喝多了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人恶作剧出了个大冒险题,二选一,一是打电话向曹然表白,并且要自报部门和姓名;二是随意吻一个女服务员。猜拳输掉的那位男同事二话没说,起身就找了个女服务员吻下去,结果被人家当头盖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周韵妍幸灾乐祸,“你选第一个不就没事了吗?”
那名男同事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忿然道:“我要选了第一个就不止被甩巴掌那么简单了,曹秘书那眼神,简直比穿云箭还厉害,耍她,我不要命了我?”
没想到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她待人其实颇为亲切。
楼上的布局颇有些九拐十八弯的感觉,跟着曹然拐过了好几条走廊才看见通往楼上的扶手电梯,怪不得她会特意下楼接她,没有人带路恐怕真的找不到。
环廊弯转的走道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曹然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灰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仿佛是古装电影里在安静清冷的深夜响起的打更声。
顶楼的布局倒简单许多,穿过几层玻璃门,曹然停在一扇乳白色的办公室大门前,回头朝她微微笑了笑,告诉她,“这里就是董事长的办公室。”然后双手推开门。
云正临后来总是会想起这一刻,她从曹然身后缓缓走出来时候的样子,仿佛是他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中的经典场景,女主角也是这样从暗处一步一步走出来,用特写的慢镜头,所有的观众甚至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表情中的每一分生动变化乃至眼眸里的每一丝光影明灭。她淡淡扬起的笑颜在幽暗的瞬间变得闪亮无比,有种真正石破天惊般的美丽。其实隔得很远,又是背光,并不太能看清楚,只觉得身材高挑纤瘦,穿着平底鞋站在曹然身边也丝毫不显得矮。
她一步一步走近,最后站定在他办公桌的三米远处,声音轻柔,“董事长,你好。”
离得近了他才能看清楚她的样子,眼睛很大,眸子乌黑,眼球的黑色几乎多过白色,闪着灵气逼人的熠熠光华,大约是因为长相甜美的缘故,她看起来比档案上写的年龄要小一些,虽然穿着高档时尚,也仿佛还是大学生模样,只是气质偏向成熟,有种端庄剔透的清冷。
他拿了只黑色的文件夹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走出来,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黑色沙发,说:“到这边来坐。”
谨纾依言走过去,与他面对面坐下。云正临从黑色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来一看,竟是一份度假山庄的初步规划方案。
云正临解释给她听,“这份度假山庄的方案是我父亲在世时就打算实施的,可惜当初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下来。”
只是一份很简单的计划文书,谨纾很快看完后,把它放回到茶几上。
云正临说:“这个度假山庄将由我们和德国一家L ?T ?Y地产公司合作开发,我看过你的档案,知道你曾经在德国念大学,我下个月要去趟德国与对方谈合作细节,想请你同行做我的翻译。”
谨纾有些意外,但还是委婉的拒绝道:“董事长,我毕业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说过德语了,更何况我当初念大学的时候也没有专业性的学过德语,所以,这件事我恐怕无法胜任。”
他闲适的靠在沙发上,“你不必自谦,而且我刚才的话也还没有说完。其实我这次邀你同行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由你来全权担当这次度假山庄的总设计师。”
她惊愕的抬头,而云正临只是微微一笑,“我看过你以前的设计作品,你的设计风格我很喜欢,也很符合我们这个度假山庄的总体风格。”
谨纾说:“可是照公司以前的规矩,每一项工程都是由我们设计部的所有员工一起分工合作完成的。”
云正临淡淡摇头,“这个度假山庄并非隶属于云朗的旗下工程,而是由我们云家和L ?T ?Y的董事长Finn私人出资建造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这么说吧,我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来邀请你做这次度假山庄的总设计师,与公司无关,而公司里的一切其他工作都将正常进行,同样的,你们设计部门的日常工作也将正常进行,不会受到这个度假山庄的影响。”
谨纾有些云里雾里,私人建造度假山庄?还是私人花园山庄?
云正临温和的笑,“我相信你能行,而且我想这对于一个设计者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当然,你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但是不要太久,我希望能尽快听到你的答复。”他把茶几上的那个黑色文件夹递给她,“这里的资料你先拿回去看一下。”
(2)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谨纾把手机从口袋里翻出来,看到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周韵妍。
“我先去食堂打饭,你等会就直接过来找我吧。”
她先回了趟办公室把资料放掉,然后下楼去吃饭,到食堂的时候周韵妍已经把她的饭菜也一起打好了坐在她们常坐的那个位置上等她。
她在某些方面有些孩子气的执拗,喜欢固定买某几个牌子的衣服,固定去某几家餐厅吃饭,固定坐餐厅的某个位置……周韵妍跟她在一起久了,也就渐渐了解她的这些习惯。
吃饭的时候周韵妍明显心不在焉,吃完饭两个人下楼散步,谨纾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
周韵妍跳着脚低头数地上的方块砖头,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回答她,“我姐夫回来了。”
谨纾第一次听周韵妍讲自己的事情,“其实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我姐姐跟妈妈,我就跟爸爸。我姐姐比我大两岁,从小就又聪明又漂亮,我跟她站在一起,所有人都只会夸她。小时候我们一起学跳天鹅舞,别人说她是一只小天鹅,而我却像是一只丑小鸭。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妈提出要我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们离开时候的样子,我拉着我妈的袖子一直哭一直哭,可她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那时候我想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妈妈才不要我。于是我开始拼命的念书,每年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可是我妈始终没来看过我,她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妈在离开我爸爸的第三年就去世了。”
“重新见到我姐姐是在我大二那年,她比小时候更加漂亮更加出色,也就是在那次,我第一次见到了我姐夫。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但是在见到的他的那一刻我相信了。可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在那一刻我知道,原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她。”周韵妍的笑容淡薄如浮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姐姐已经死了六年,他的眼里心里还是只有她?前天晚上他约我吃饭,不满一个小时,他望着我,竟然就发了三次呆。”
周韵妍望着旁边车水马龙的街,声音平静而哀凉,“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本来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可是他回来了,我再一次看见他我才知道,我依然那样爱他,八年了,我爱了他整整八年了。”她怅然的笑了笑,“抗战都结束了,我却还是忘不掉。”
谨纾无言以对,过了很久才仿佛是自言自语,“如果能把该忘的事情都忘掉,时间久一点算什么,怕只怕,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她侧过头对周韵妍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像你姐姐的人肯定是你,所以最有机会的人也是你。当然,前提是你甘愿为了他,永远都生活在你姐姐的阴影之下。”
周韵妍猝然抬起头,谨纾却只是笑笑,别开头,不再说话。
谨纾在第二天就答应了云正临的提议,正如他所说,这样的机会对任何一个设计者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临行前的晚上,谨纾第一次失眠,大抵是有些近乡情怯,毕竟毕业已经五年,她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最后索性起来去书房把资料从行李箱中重新拿出来看。度假山庄的名字叫天韵,谨纾爱极这个名字,天韵,舌尖微启,又轻轻落下,轻柔典雅如旧时女子的闺名。
山庄的规划面积达到5。33平方公里,这样大的度假山庄,现今在国内亦是屈指可数,谨纾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大的山庄又岂是区区几亿人民币可以估量的?要说若是由云朗置业开发,那么即便是不和L ?T ?Y合作也足够承受,但为什么又是私人出资呢?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就趴在桌子上,身上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但她没时间再活动筋骨,因为离云正临约定过来接她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谨纾急出了一身汗,匆匆忙忙把资料塞回箱子里后跑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换衣服,也来不及化妆,素颜朝天的一张脸上还顶着两个黑眼圈。
等她匆忙提着行李下楼时,一辆车牌号为“ZL212”的银灰色宾利已经等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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