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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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打击人啊！”泠澈被打击地一脸郁闷，“我究竟是哪里不对啦！”

“有眼无珠！”李雅雅白了泠澈一眼，道：“你不知道烟雨一直对你有意么？我才不会去夺人所爱。”说罢，李雅雅拾起画笔，又开始对着她那幅画细细琢磨。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五十章　美女是谁

被这般拒绝，泠澈倒是也并不生气，他说要追求李雅雅的那些话，是有相当大开玩笑的成分的。他也知道他的性格跳脱，喜欢热闹，他很难像青紫宸那般，多年都陪着李雅雅过这种在他看来无聊之极的日子。

李雅雅说的对，他泠澈只能做李雅雅的朋友，却没有办法做恋人。只要李雅雅能从从前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再留恋于青紫宸留给她的那个不大可能实现的梦境，泠澈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泠澈不由又想到了青紫宸，他可太不够意思了，被打回原形也就罢了，还许什么空头承诺，这不是摆明了在耽误李雅雅么？真是太不明智了！

“咦，雅雅你画的究竟是谁？干嘛非要打开门窗才落笔？”淩澈丝毫不在意李雅雅的冷落，又凑了上去，看李雅雅笔下的美人。

“冷艳的美人。”李雅雅落了笔，描画出眉毛大致的走向，向淩澈解释道：“画皮易，画神却难，这张，我要画出冷艳的感觉，给人以冬日寒梅般冷冽疏离的感觉，所以才要推开门窗。如果在温暖的屋子里，怎么能画出冷艳的感觉？我是很敬业的嘛！”

泠澈双眼开始冒光，“这是谁的画皮？”

“你家烟雨会吃醋的。”李雅雅慢慢地画上去另外一条眉毛，道：“若是知道我把美女的地址告诉你，不来和我拼命才怪！”

“怎么会。”泠澈道：“烟雨平时可是很温柔的。”

“她的温柔，是只针对你吧！”李雅雅说罢，不再理会泠澈，一心一意地作画。

脸庞身段早已经都做好了，五官的大致轮廓也勾勒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要将细节进一步完善，直至达到完美。当然，画皮再神奇也不过是一张画皮，最后的效果还要看披着这张画皮的妖是不是有相当的法力，是不是有可以将画皮穿的活灵活现具有神韵。

就像是人类买衣服需要买适合自己气质的衣服一样，给妖画皮，也需要根据妖的气质来画。不过，妖和人类不同的是，有些妖的气质总是一般无二，有些妖的气质却是多变的。他们本就是山泽灵气聚集千百年后的产物，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学自人类，如果是有些学习能力很强模仿力很好的妖，是可以将完全不同的风情演绎地入骨三分的。

这些妖大概也就像是人类中的演员一样吧。

画皮上的眉眼也渐渐成型了，李雅雅很满意地看了看，眉并不是柳叶般的细眉，而是稍显粗黑的。不过看上去却并不笨拙，反倒是带着一股侠气。脸颊也不是鹅蛋型，而是微微带了些棱角的，却又不显的突兀。

虽然那双眼睛还没有什么神采，不不过单从这副容貌看，这并不是一个温婉柔媚的女子，她冷，她美，她像是从雪山上走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大概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李雅雅又开始搭理被她冷落了许久的泠澈，“孔雀，你是真的笨还是装傻？烟雨对你那是好的没法说，上次那张画皮差点要吞了你的时候，还不是烟雨不要命地救你？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你还朝三暮四地想什么呢？”

李雅雅说着，取出另外一个小小的碟子和一只笔。那碟子是她的另一件祖传之物，正宗的和田美玉雕琢而成，使用了上百年，润洁光滑，犹若羊脂。不过这个碟子可没有她的祖传画皮那么邪乎，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碟子，用来盛放制作画皮所用的最后一种也是最重要的一种神秘原料的。

“我知道你们妖可以活很久很久，大可以将一段感情把玩个上百年的，反正你们又不会老。可是泠澈，你多少也该知道些烟雨的心思吧？我看她最近精神很不好，憔悴的紧。”李雅雅说罢，离开她的画桌，将打开的门窗全部关闭，又将窗帘也放了下来。之后还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确保饼干或者迷花不再屋内，才卷起自己的袖子，用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

这最后的环节是绝密的，不应该被任何外人看到，不过泠澈早已经从她的父亲那里就了解到这个秘密了，避不避开孔雀没什么大不了。

泠澈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又要这样啊，等我先避过了，看着头晕。”

李雅雅没有理泠澈，她从另一面的抽屉中取出一包那种医院里取血样的时候用的小针，抽出一个，对准自己的手腕血管刺了下去。

针头锋利，手腕的皮肤又特别薄，稍微一刺就破了，李雅雅将伤口搁在那个白玉盘子上，让血滴出来。滴了七八滴之后，伤口处的血液便自动凝固了，而李雅雅需要的也就是这么多。

画皮师技艺的传承，不仅仅是指画皮的技艺，更包括画皮师血脉的传承，因为画皮到了最后的环节，必须用画皮师本人的新鲜血液作为颜料，才能真正制成可以披在妖身上，让妖化作人形的画皮，如果没有这一步，画皮再漂亮，也不过是一副没有生命的画而已。

而且这血液必须极纯，不能参杂任何东西，所以李雅雅之前是不可以用酒精或者是碘酒一类先消毒的。

有时候李雅雅就想，好在每次只需要这么一点点，如果每次都需要一大盘，那么画皮师恐怕没等画完，就先死翘翘了吧？

李雅雅用极细的鼻尖沾了尚且温热的鲜血，轻轻点在画皮的眼睛部分。

眼睛是已经画好了的，鲜血点燃上去，随即消于无痕，接着李雅雅又将鲜血点在眉心，唇角，心口和头顶，点在这些地方的鲜血，也随即消失，就像是被画纸吸收掉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但是，整张的画皮却不一样了，并不是说画中的女子变了，而是她给人的感觉变了。从前那女子再美，看上去也是在画中的，可是现在再看，会感觉那女子随时都会从画桌上站起来，变成一个活灵活现的人。

“好了，完成了！”李雅雅拍拍手，将那副画皮举起来挂在架子上自然阴干，满意地长舒了一口气。

泠澈看着最后完工的画皮，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五十一章　再也不提他

“雅雅，好雅雅，你就告诉我，这是谁的画皮吧？好不好？要不你把这幅画皮先借给我几天，让我先用用？”泠澈恨不得马上就从李雅雅手中把那副画皮抢过来，带回去尽情地欣赏。当然，以他的法力，抢走一副画皮就像是捡起地上的一张纸一般容易，别看李雅雅这里有数量品种都繁多的妖，就算是一起上也敌不过他。不过，这种绝后路的事情泠澈是不敢做的，得罪了李雅雅，他以后的画皮可从哪儿来？在他还没有发现有另外一个人会画皮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行此险招的。

李雅雅收拾着画笔，慢悠悠地问道：“哦？我告诉你，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泠澈听到李雅雅口气有松动，急忙道：“你要什么？雅雅，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说罢，是不是要我留在这里陪着你？或者接你到我家里去？没问题的，陪你多久都行！”

“孔雀，你不要太自恋过头了。”李雅雅冷冷地打断了泠澈的话，道：“我只是麻烦你，能不能把沈小宝先寄养在你哪儿，养上几个月，等到冬天过了，再送回来。”

“沈小宝——”泠澈瞪大了眼睛，喊道：“雅雅，那是老虎啊！老虎啊！她会吃掉我的！雅雅，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么？”

李雅雅抓来一个暖手宝抱着，道：“我的屋子里太冷，比起来你哪儿暖和多了，沈小宝怕冷，怕得要命，我可不希望她再爬上我的床，所以弄去你那儿寄养。”说着，李雅雅撇了一眼泠澈，道：“担心她会吃了你？你不去欺负她，扒她的毛拽她的尾巴，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泠澈，你就别装了，说罢，同意，还是不同意。”

泠澈委屈地扁了扁嘴巴，道：“雅雅，你是挖好了坑等着我跳呢！你明明知道我会喜欢的。”

“谁让你自己今日送上门来？你来之前，我可从未有过这个打算。”李雅雅蹭着手上洗不掉的几块颜料，笑道：“可是偏偏你看到这幅画皮了，我也就有了这个主意。”

泠澈苦着脸，一副差点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委屈地道：“雅雅，我是很好心地来，可是你怎么就总是算计我？”

李雅雅起身，用一块薄布盖上那副另泠澈垂涎三尺的画皮，道：“泠澈，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若是不答应，就请你回家吧！”

“雅雅，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点，好一点？”泠澈上前，伸出小指勾着李雅雅的衣袖口，将脸凑到李雅雅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李雅雅“哼”了一声，将泠澈的手甩开，道：“要是你以后还在我面前提起那颗竹子回不来的混账话，我就再也不卖画皮给你，也不会再帮你修补，你就等着所有的画皮都烂掉，顶着你那一身孔雀毛出现在别人面前吧！”

泠澈心中大是后悔，早知道这丫头是为了那颗破竹子的事情才这般为难自己，便不提青紫宸了。反正以后时间多的是，他早就听说，人类的感情是脆弱的，是异变的，现在不过半年，慢慢等，总有一天李雅雅会渐渐淡忘那颗竹子的，到时候，他泠澈的机会不就来了么？心太急的确不行啊！

“好雅雅，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提他，别说在你面前，就算不在你面前，我也不提起他半个字，行不行？”

“那，沈小宝么？”李雅雅缩了缩脖子，将暖手宝抱的更加紧了些，住老房子就是这点不好，夏天出门尽可以绿树成荫一片清凉，但是到了冬天，无论怎么对付，保暖都是问题，而且她刚才开着门窗作画，屋子里的一点点热气早就散完了，一时半刻也暖不过来。

“好，好，只要白虎同意，我没意见。”泠澈无奈，只觉得自从那棵竹子不能化出人形之后，这丫头的刁钻就都施到了自己身上，同时也在佩服那颗竹子，从前他是怎么应付李雅雅的？还和李雅雅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么？

李雅雅这才嘻嘻一笑，答道：“这副画皮啊，是那个小狐狸精子楣买的。这小狐狸精最近不知交了什么好运，手里的钱宽裕了许多，她就都用来买更好的画皮了，你可以去找她啊，那个小狐狸精也自恋地不得了，总觉得自己是天下最美。你只要赞她两句好看，她一定高兴地配合你，说不定，连费用都不会向你要，免费给你出镜哦！”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五十二章　交换的条件

“呃，对了，泠澈，既然你要收留白虎沈小宝，就顺便把饼干也带了去吧，反正大的都要了，小的也就一并收了好了。”李雅雅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孔雀却摇了摇他那颗有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头，道：“不行，我答应的只有沈小宝而已，不包括饼干，你都告诉我这画皮是谁的了，我就没有必要再答应你的附加条件了吧？”

“不包括就不包括吧，泠澈，记住你的话哦，以后你就算是求着我将饼干送去，我也不会答应的。”

泠澈潇洒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嘿嘿一笑，道：“能少一张嘴，自然是最好，那只小猫也不是好交代的。”

李雅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水，抱着暖暖的茶杯自己喝，却没理会站在一旁的泠澈。

“雅雅，我辛辛苦苦来送汤给你，你连热水都不肯给我！”泠澈意有不满，他忽然蹭到李雅雅身边，就着李雅雅手中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他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笑嘻嘻地道：“你不给我倒水，我也可以喝的到。”

李雅雅也没生气，她只是嘿嘿一笑，将杯子放在一旁的画桌上，伸手从桌上抓了一把刚刚用过的画笔，笑道：“孔雀，我看你的头发颜色还不够多，要不要再给你加几种呢？嗯？或者脸上也多几种颜色，才更像是孔雀的模样？”

泠澈看到李雅雅伸手去抓笔，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他从李雅雅幼年起便认识了李雅雅，看着她长大，看着她一点一滴学会画皮的技艺。而李雅雅长大之后用手中的画笔来威胁他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泠澈虽然有很多画皮，但是每一张画皮他都无比珍视，容不得半点瑕疵，所以这一招，李雅雅用了无数次，依然非常管用。

“雅雅，别，我把小猫一并领回去，还不行么？”

“这就好。”李雅雅美滋滋地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却皱了皱眉头，茶杯刚才被泠澈一碰，沾到了香水，这一口可苦的很。李雅雅看了一眼泠澈，暗自嘀咕，“该死的孔雀，连嘴巴上都擦香水，难道他不觉得苦么？”

等到饼干领着沈小宝散步回来，李雅雅便告诉他们，要他们先去投奔孔雀，等到春天再回来。

“小宝不要！小宝要跟着雅雅，跟着雅雅才有腊肉吃！”沈小宝首先就提出了抗议，那双黄色的眼睛立马变得水汪汪的，眼睛下面的毛也变得湿润润的。

“小宝乖，他会天天买腊肉给你吃的。”李雅雅摸了摸沈小宝的头顶，白虎的毛柔软软和，手感极佳，若不是沈小宝实在太过黏人，其实留下她倒也并无不可，毕竟能把白虎当猫养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更何况还是一只会说人话的白虎。

“雅雅，我没说天天买腊肉！”泠澈在一旁小声抗议着，但是被李雅雅无视了。

“小宝，泠澈他很好的，虽然他自己很少吃肉，但是他会天天买肉给你吃哦。呃，如果他不买肉给你吃，你就吃掉他好了，味道和鸡肉也差不多，虽说老了点，不过总也是千年修行，很长道行的。”

“雅雅！”泠澈大声抗议道：“雅雅，你在调唆白虎！”

李雅雅嘻嘻一笑，用手指把玩着沈小宝的胡须，道：“我看看小宝有没有那个胆子。”

“你就不担心她真的吃了我？”泠澈委屈地道，他头上那五颜六色的头发都有些耷拉，没精打采地趴着。

李雅雅拍了拍沈小宝那毛茸茸肉乎乎的脸蛋，笑道：“小宝就算有这个本事，你千年的道行是吹牛吹来的？我知道，你的功力比青紫宸也差不了多少，慢说一个小宝，就是十个八个，也吃不了你。”

“好吧好吧，雅雅，我答应，答应还不行么？我这就把白虎带回去。”

“还有饼干！”李雅雅补充道。

“还有饼干。”泠澈无精打采地应着，临走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已经被李雅雅挂在架子上的那副画皮，罢了罢了，泠澈对自己道：为了这副漂亮画皮，也算值得了，等到天气好些了，一定要去找那只小狐狸子楣。

看着披着画皮的饼干抱着变幻做白猫的沈小宝，跟着泠澈远走的背影，李雅雅有些想笑，若是这三个家伙都现出本尊的模样，一只猫，一只国家级保护动物白虎，还有一只五颜六色的孔雀，这三个人是什么样的组合呢？就算是在动物园马戏团，也不会讲这三种动物放在一起吧？

想像一下他们即将一起度过的一个冬天，李雅雅就觉得有趣。

其实让泠澈将饼干和沈小宝一起带走，倒不是李雅雅有意为难泠澈，反倒是在帮助他。因为沈小宝虽然看上去是个极为胆小的白虎，可她却是个惹祸的胚子，一天到晚若是不看着她，一会儿打碎了杯子，一会儿弄乱了画笔颜料，一会儿又会不小心从李雅雅的床上掉下来，摔得“嘭嘭”山响。

大概也只有饼干看着，沈小宝才能让人放心些，饼干这只小猫，虽然年龄在妖里面算轻的，但是他却极为成熟老练，他的心态更像是一个成年人，而不像是那些对人类社会一知半解只图好玩儿的妖。这大概是因为饼干是真正爱过一个人类，真正把自己当成过一个普通人来溶入社会的。而其他的妖，弄来画皮披上，也只是为了能参观一下人类的社会，亲身体验一下，他们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心态来看，而饼干是真正投入过感情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李雅雅将她屋子里的好多事情都交给饼干这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小猫管理，虽然饼干比不上青紫宸，倒也弄得有模有样，只是饼干常常叫苦，总爱打瞌睡而不喜欢干活。

李雅雅这里的妖很多都是植物，现在已经是冬天，大部分的妖都随着季节的变化进入沉睡阶段，李雅雅也趁机机会给饼干放个假，更是给自己放个假。

“竹子，你好么？明年春天，你会回来么？”李雅雅看着窗外那颗被雪盖住了的青竹，在心底默默地问着。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五十三章　热闹的除夕

每一年的除夕夜和春节，李雅雅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她的父母已经死了，就算是父母活着的时候，她也没见过除父母以外的其他的亲人。这些年来，每一年的春节，都是青紫宸陪着她过，而这一年，青紫宸只能化作院中那一颗雪中的青竹。

但是这一年的除夕夜，却是李雅雅失去父母之后所过的最热闹的一次。

也不知那些因为冬季来临而沉睡的妖是如何察觉时间变化的，在除夕夜这一天，那些已经沉睡了两个月的植物们在这一天纷纷复苏，明明是飘雪的时节，李雅雅的院子里却是处处姹紫嫣红，不管是春天的夏天的还是秋天的花，在一夜间全部盛开，繁花似锦。而墙外的榆树也在一夜间冒出了郁郁葱葱可以遮天蔽日的茂密树叶。

“喂！你们收敛一点，别给我惹麻烦啊！”李雅雅无奈地冲着那满园的植物喊道，如此违背自然常理的事情，而且做得如此嚣张，不仅仅在院子里，鲜花都开出墙外去，这不是故意招惹人的眼球么？万一将某个研究这些现象的专家吸引来，那得多大的麻烦，说不定还要将李雅雅这个小小的院子刨开了看看地下是什么呢！

“放心，没关系的，只是一天而已，明天就会恢复原状，除夕夜，街上哪儿会有那么多人？再说这里又偏僻地很，不会被人发现的。”泠澈此刻倒隐然成为那一群妖的头领，带着他们在一夜之间绽放出铺天盖地比盛夏时还壮观的风景。

“主人，迷花想死你了。”粉衣粉裙的迷花从出现起便坐在了李雅雅的肩头，拽着李雅雅的一缕头发舍不得松手。

“迷花乖。”李雅雅轻轻拍了拍迷花那只有手指肚大小的脑袋，忽然觉得，这些妖也不是那么烦人，有他们在日子，虽然总是充满吵闹，但也充满欢笑。

已经变漂亮的的烟雨正自进进出出，忙着给李雅雅收拾东西，做晚餐。

而难得露面的屋外那颗自称蓝水榆的榆树，也披着他那张从李雅雅的父亲处购得的画皮，变成一个脸上全是褶子的老头。

此外，泠澈将寄宿在他家里的饼干和沈小宝也一并带来了，饼干自然是披上了画皮，变成那个眼睛一大一小，瘦瘦小小的饼干。而沈小宝，她除了猪皮，是什么都不想要的，李雅雅也就懒得在她身上投入一张使用频率小到可怜的画皮，于是沈小宝还是那只白色波斯猫的模样。

最让李雅雅意想不到的，还是平素见了妖就绷着脸的慕易行，居然也带着他弟弟慕林来了。按照慕易行的说法，反正他们也只有兄弟两人，想着人多些热闹，便凑了过来。不过，按照泠澈的说法，是慕易行在找机会接近李雅雅。当然，泠澈这么说的时候，是被李雅雅一脚踢了过去的。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慕林长大了不少，并不是说他的个子长高了，而是他不再像从前那些怯懦，在他身上，渐渐有了男子气概，虽然他还显得稚嫩，但是看上去已经不是那个从前事事都要依托哥哥的胆小弟弟了。

还有梅花精冷若梅，不怎么说话，静静地坐在屋角的不起眼处。

烟雨的手艺是真不错，只一个下午的功夫，已经将李雅雅那稍显凌乱的画室收拾地让人看着精神一振。

众人就像是普通的人类家庭一样，围坐在一起，一边开着电视看春晚，一边包着饺子。屋子里那些看上去像人的不像人的，有些是用不着吃东西的，比如迷花、蓝水榆、冷若梅，有些虽然吃人类的食物，不过对于饺子这种东西，是不大感冒的，比如泠澈。所以，虽然人多，饺子却用不着依着人头来算，动手的人多，吃的却少。

但是，不是所有的妖和人都像烟雨那么心灵手巧地，比如从慕云峰手下诞生的那大如斗的饺子，从慕林手下诞生的那包了三层皮还露馅儿的饺子，还有泠澈弄出来的那繁复无比却没有什么饺子馅儿的饺子。

小小的迷花看着眼热，也要上场，结果掉到了面盆里，本来粉衣粉裙，爬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白衣白裙，连头发也被染成了白色，还不停地打着喷嚏。

人多，泠澈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时时向窗外张望，李雅雅问他，他却推说没事。

终于，随着窗外一颗烟花被放上了天，泠澈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随着一阵花香飘入室内的，还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子楣，你终于来了。”泠澈殷勤地上前帮子楣拿外套。李雅雅看到烟雨在这一刻眼神明显黯淡下来，手中拿着饺子皮，也半响没有动。

“子楣？小狐狸？”李雅雅看着刚进门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子楣的每一张画皮都是她亲手画的，但是她却认不出披着画皮的子楣了。她完全不同于以前那个有些憨憨傻傻的狐狸，此时的她妖艳，妩媚，倒是与人类普遍印象中的狐狸精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