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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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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雅嫌恶地躲开泠澈,冷着脸道:“孔雀,你越来越肉麻了,你知道人类又一个形容词叫做猥琐么?”
李雅雅摆了摆手中那张便笺,道:“这就是地址,虽然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不过听起来和慕易行推断的地方倒是有几分相似,不如先去哪儿看看。”
惨遭横祸的女人叫娅曼,她是在夜总会工作的,陪人喝喝酒唱唱歌什么的,不过据说她从事的虽然是擦边球类型的工作,却很少越雷池去做皮肉生意,工作完了就回家,也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可以说是生活地极为简单的一个女人。
警察在她身上废了三个月的力气,却是一无所获,所有可能和她有关系的男人女人,警察都查了个遍,甚至让城南所有成年男人都人人自危,却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一桩恶性案件就这么悬而未决地悬了三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慢慢地,也就被人们遗忘了。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六十一章 鬼影重重
那是一栋有些年头的旧楼,绝大部分的屋子都租给了外人,所以人员很杂,邻里之间又都互相不认识。若不是那女子的邻居闻到了血腥味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苍蝇于是报了警,那女子还不知要在血泊中躺多久。
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尸骸自然已经移走,那屋子该取证已经取过,原来的房主也早已经清洗干净,只是出了人命,别说这个屋子,就连旁边的屋子,楼上楼下,都没有人敢租用,所以上上下下三层,都是空荡荡的,李雅雅来了之后,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空荡荡的屋子里,本就容易积聚阴气,尤其是死过人的地方,更是如此。
李雅雅无知无觉,也便罢了,慕易行可是有执照的法师,祖传的天师,他自然看得出来整幢楼都是鬼影重重,如果有人半夜来到这里,一定会觉得脊背发凉。
虽然是鬼影重重,慕易行仔仔细细看了半响,也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阴气重了些,却没有他们想要找的那个女人的魂魄。
“慕林,你可曾看到些什么?”
遇上类似的机会,慕易行从不会放过锻炼慕林的机会,只要有条件,他就会让慕林自己找一找看一看。他这个弟弟,并不是法术上有多么糟糕,只是不够自信而已,总觉得自己发现不了哥哥可以发现的东西。
慕林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液,向四周看了看,慢慢地道:“那,那扇门后面,有些不同。”慕林说地很小心翼翼,他想,一定是哥哥趁机考校他,否则这么容易看出来的问题,为何哥哥没有发现?哥哥一定是早就发现了,装着没事来考他,他生怕出错,指了指一扇与出事屋子相对的屋子,道:“那扇门后面有东西,虽然微弱,不过可以感觉得出。”
慕易行心中暗自诧异,为何慕林会指向一扇看似普普通通的门?那屋子并无异常啊!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向前走了几步,这么几步一走,他忽然发觉,虽然整幢楼都是鬼影重重,但是阴气的源头不是外界,而是从这屋子里传出来的!只是隐藏地极为巧妙,气息也极弱,不用心感受,就算是天师也很容易漏过这一点。
慕易行重重地拍了一下慕林的肩膀,将慕林拍的打了一个踉跄,慕易行大声道:“对啊,若非你提醒,我都要漏过了!”
慕易行本意是要鼓励慕林,可惜,一向没信心惯了的慕林,反倒以为这是哥哥为了安慰自己,故意说的,他并没有当真,反倒是更加垂下头。
我都这个年龄,不能为哥哥分忧,还得哥哥照顾我,安慰我,我真没用!
慕林这么想着,更是丧气,心中那点想要做出些事情给哥哥看的心思,也像是被一盆水泼过的木炭,早已经成了一堆冰冷的死灰。
李雅雅看到慕易行走向另一扇门,不由得奇怪问道:“又不是这间屋子,你看什么?”
慕易行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李雅雅的问题,继续走向那扇门。他把手掌贴在门上摸了摸,然后向李雅雅招了招手,道:“你来摸,这扇门是热的。”
“怎么可能,这里好久没人住了。”李雅雅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手放在门上,马上,李雅雅就一脸惊骇地收回手,道:“的确是热的,还有些烫手。”
一旁的泠澈见状,大献殷勤,急忙捧着李雅雅的那只手,又是吹又是揉,急忙问道:“雅雅,没事吧?烫坏了没有?”接着他就开始向慕易行抱怨,“明明知道烫手,还让雅雅摸,你怀着什么心思!”
慕易行无奈地耸了耸肩,根本就没理会泠澈,所谓人妖不同,根本就连沟通都没有办法!只是稍微有点烫手,顶多也就是四十多度,怎么会烫坏了人?他的手现在还不是贴在门上,也没有见任何损伤。
“我没事。”李雅雅将自己的手从泠澈手中抽回来,泠澈的举动,让她又想起从前天寒地冻的时候,她懒得戴手套,总将手冻得又红又肿,青紫宸每次都捧着她的手,青紫宸的手又柔软又暖和,比最好的暖手宝还舒服,只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手就会暖和起来。
后来当了画皮师,得到父亲那些传家之物后,李雅雅才慢慢明白,青紫宸是竹妖,他本身是没什么温度的,他想要让李雅雅暖和起来,就必须用法术。
那个曾经为她暖手的竹子精现在已经不在了,李雅雅却依旧无法接受别的人做出像竹子精一样的举动,虽然泠澈的双手也很柔软,而且孔雀是鸟类,他身体的热量比竹子精还好高一切,更暖和,但是这个举动放在泠澈身上,只能让李雅雅觉得别扭。
慕易行觉得那扇门不对,想要打开,没想到咒语念了几次,那门锁都安然不动。原来慕易行那些开锁的咒语都是对付很久以前老旧款式的锁子,如今门锁与时俱进,慕易行那些停留在旧时代的老咒语自然就行不通了。
“笨!让开!”泠澈在一边看得烦,他推开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的慕易行,向门锁伸出食指,一截泛着幽幽蓝光的指甲便从他手指端长出来,他用那节指甲捅进门锁,也不见他如何扭动,门锁马上就开了。
“请进。”泠澈侧身,很有礼貌地让慕易行先进。
慕易行看也不看泠澈,昂首挺胸,迈步便进,慕林自然是紧跟其后。
李雅雅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泠澈拦住,“雅雅,你不是天师,别去凑热闹,咱们只要取回那些画皮就行,别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就好,你看不到的,别冒险。”
李雅雅虽然不愿,但泠澈说的不无道理。从打开门到现在,她的第六感就源源不断地感觉到从屋子里飘出来的诡异,不是气味,也不是风,就是有一种看不见摸不找的东西从他们身旁流淌过去,又像是流水一样蜿蜒着盘旋回来,一层一层,就像是裹着水果糖的纸。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六十二章 进入屋内
李雅雅就算是没有通灵的能力,见不到鬼,她也能感觉到不对头了。再看看泠澈的脸色,一向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孔雀,现在也全神贯注,瞪大了他那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慕易行和慕林进去的那扇门。
门后的世界是黑洞洞的,犹如一张大张着的嘴巴,像是要将一切进去的东西都吞噬掉。因为是老楼的关系,所以采光不是很好,就算是在大白天,在五层,如果没有开灯,屋子里光线也不是很充足。
而且,那屋子里就像是起了一层厚厚的雾,又像是有好几个烟鬼抽了整整一夜的烟,人往里一走,走不了几步。后面的人就只能看到进去的人朦朦胧胧的背影,在雾气中晃来晃去。这情景有些像是神话剧中常常用的神仙境地,可是这环境却不是神仙境地那样的美丽。
李雅雅觉得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她虽然没有进那间屋子,心中也紧张地很。
泠澈将右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李雅雅的左手,他能感觉得到李雅雅在轻轻地发抖。对于没有通灵能力的李雅雅来说,在这样环境中的感受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得到恐怖,却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危险在何处,自然也无从躲避应对。
人在面对已知的,能看得到的危险时,虽然害怕,但还是有应对的可能。但是在面对着看不见的危险时,人类都会本能地产生恐怖。未知的东西,总是比已知的东西更加吓人。
慕易行和慕林两个人走进去,好久都没有任何动静。李雅雅有些等急了,她试着在门外喊了几声,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法师?小法师?”泠澈也察觉到不对劲,他是妖,感知能力自然比李雅雅强多了,可是自从那两个人消失在他视线中之后,他就越来越难以感知到两个人的气息,直到那气息消失地干干净净。
如果想要让妖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那么人类距离妖的直线距离要超过一千米才有可能。而对于泠澈这样一只千年老妖来说,甚至一万米之外的人他都能感觉到。就算是在城市中有各种干扰因素,他也能感觉到百米以外的人类气息而且可以分辨清楚。
可是,这总共也没有多大的屋子,居然让两个进去的人在几分钟内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如果这种状况还可以说“没事”的话,那一定是他在骗人。
泠澈担心,倒不是为进去的那两个法师担心,那两个家伙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就此消失也算干净。泠澈担心的是这个屋子,如果连那两个法师都对付不了,李雅雅要如何对付?她又怎么样才能拿回她画给子楣的画皮?
泠澈看了看李雅雅那因为熬夜和焦虑有些蜡黄的脸和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袋,一向以自己为第一的自私孔雀也破例了一次,咬了咬牙,道:“雅雅,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如果十分钟内你还不见我出来,别等着,掉头就走,别回头看。回去之后也别管画皮不画皮了,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个城市。”
李雅雅从未见泠澈如此认真过,她听得出泠澈话语中的严肃,知道他这次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李雅雅摇了摇头,道:“就剩下我们两个,绝对不可以分开,我们一起进去!”说着,李雅雅紧紧抓住了泠澈的手,道:“你别想甩了我,甩了我,以后谁给你画画皮?难道你要披着破旧不堪的画皮走在外面给人看?”
“雅雅。”泠澈的爪子动了动,想要甩开李雅雅,怎奈李雅雅抓的很紧,他甩不掉。泠澈又不敢过分用力,因为他一用力,孔雀的爪子就会从画皮的指甲地下伸出来,他怕伤了李雅雅。
李雅雅平静地笑了笑,道:“泠澈,你说那根破竹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等他回来的时候,还能记得我么?”说罢,她反倒是先泠澈一步,迈进了那件弥漫着烟雾的屋子。
泠澈听到李雅雅这句话,愣了一下,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到了关键的时候,李雅雅还是先想到青紫宸。
竹子啊竹子,你不会来,怎么对得起她?你我活了千年,早已经见惯了人类的善变,她可以如此念着你,你要如何回报?
泠澈感觉到李雅雅拽了他一下,赶紧迈步,也进入了那一片迷雾之中。
一进到屋子里面,李雅雅就感觉到空气突然降低了几度,虽然不至于让人感觉到寒冷,却另有一种粘腻刺骨的湿寒,让人极为不舒服。
“雅雅,小心。”泠澈握紧了李雅雅的手,看来是无法取代那颗竹子在她心中的位置了,也只能替老友在他回来之前好好守护着这个女孩儿,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四十年,一定要让李雅雅等到重见青紫宸的那一天。
屋子里的雾气极大,而且是越往里走,雾气就越大,走了几步,连脚下的路都变得朦朦胧胧,屋子的格局就更看不清楚了。
李雅雅感觉到泠澈的手捏了捏她的手,便也捏了捏泠澈的手,以示小心。
“雅雅,紧跟着我,我可以看清楚。”泠澈在李雅雅耳边轻声嘱咐道。
李雅雅“嗯”了一声,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危险无比,而她什么都看不到,决不能胡乱行动,给别人添乱。
虽然有很重的雾气,泠澈却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他是妖,而且是千年老妖,自然有比人类更加敏锐的视力。一进屋,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像是放了多日的鱼散发出的臭味儿,奇怪的是,这味道在屋外却一点儿也闻不到,只有进了屋内才能闻到,好像这气味和那弥漫在屋子里的雾气是一样的,都局限在这个小空间里,不再向外扩散。
李雅雅也闻到了那股臭味儿,她吸了吸鼻子,问道:“泠澈,你闻到了么?”
“我不仅闻到了,而且也看到了。”泠澈如此回道。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六十三章 寂静岭
“你,看到了什么?”虽然李雅雅尽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她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说话时声音都在打颤。
“没有什么,雅雅,你胆子不会那么小吧。”泠澈嘿嘿一笑,尽力恢复从前那种样子,只是他的声音也在微微打颤,孔雀这只千年的妖也在害怕,他害怕倒不是因为这种恐怖的气氛会伤害到他,至多他可以迅速变化了遁形而去。
他怕的是李雅雅这么个凡人,她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又不会变化,如果真的遇上紧急情况,她逃都逃不及,而且,那画皮取不回来,如若被人利用,李雅雅的力量就会慢慢流失,很可能这个笨蛋在没有等到竹子精的时候,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我的胆子才不小,看到什么就说啊,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泠澈看不到李雅雅的脸,但是他依然想像地到,这个时候,那个画师一定是微微皱了眉头,撅着嘴,虽然手心里都是冷汗,却握紧了拳头装好汉。
泠澈握紧了李雅雅的手,期望这样能给予她一些勇气。可惜他是妖,是一只孔雀,虽然鸟类的体温比人类高,但是孔雀的爪子是没什么温度的,他平时的体温全靠妖力和画皮的共同作用来模拟人类,此刻全神贯注,自然无暇顾及手上的温度够不够,所以他虽然握紧了李雅雅的手,李雅雅感觉到的却是冰冷生硬。
“我将这些雾驱散些,你就能看到了。”泠澈引着李雅雅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道:“小心脚下,如果害怕,就不要看。”
“你太小看我的胆子了,这么多年,我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李雅雅倔强地反驳着。
泠澈微微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在面前的浓雾中一扫,他手指指尖部分忽然发出耀眼的蓝光,一瞬间,这些蓝光穿透了白雾,将所有的东西都清清楚楚地照亮了。
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女尸,尸体上布满了紫黑色的斑点,已经开始腐烂,但是奇怪的时虽然已经开始腐烂,可她的身上却没有蛆虫,也没有苍蝇,她以一种很奇怪的干干净净的方式,开始腐烂。
她的身体也只是开始腐烂,却没有流出脓水,不过,她的口鼻部却在不停地喷出白色的雾气,这大概就是屋子里雾气的来源。
因为是泠澈手指端发出的蓝光照亮了这一切,所以就显得更加诡异,在莹莹的蓝光中,那女子的尸体就像是重新拥有了奇异的生命一般,已经脱水的肌肤闪烁着光芒,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而且恶心。
泠澈急忙收回手,驱散了浓雾的蓝光消失了,一切又都被笼罩在似乎更加浓郁的雾气中。
但是想到在这浓雾掩盖之下还有多少类似方才那种可恐的情景,李雅雅就一步都不想再向前走了。
可那两个消失了的人怎么办?李雅雅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虽然慕易行和慕林是自己自愿来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李雅雅无关。可是小狐狸子楣的画皮是李雅雅给的,这个地方,也是李雅雅查出来的,那两个人就此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怎么样都无法放任自己一走了之。
“我们再进去看看吧。”李雅雅艰难吞了一口唾液,坚持继续向前走。
泠澈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掌挥过,那种幽蓝的光芒又重新出现,那光芒就像是从他的手掌内部发出的一样,他的手指手掌连同一部分小臂都变得蓝幽幽的,那光芒不刺眼,却很亮,就算屋子里浓重的白雾,在遇到这样的蓝光时也会变得淡薄透明。
“早知你有这种本事,到了晚上岂不是用不着点灯了?”李雅雅想开两句玩笑,缓解一下这种让人压抑的气氛。
泠澈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他这种方法,其实极为耗损自身,若只他一个人,就算不用这种法子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李雅雅什么都看不到,人在面对什么都看不到的事物时,总会产生惊慌和恐惧的,所以泠澈才会用这一招,让李雅雅看得清楚。
本来是不大的屋子,可是进入白雾之后,这屋子也变得有些奇怪,一层套一层,推开一扇门,又是另外一扇门,李雅雅觉得照着这个走法她们应该早已经走到楼外去了,可就在前方,又有新的门出现了。
鬼打墙,一定是遇上了鬼打墙。
现在李雅雅多少明白,慕林和慕易行也一定是碰到了类似的情况,才一直走不出去在这里兜圈子。
“不要再找了,我们马上离开!”察觉出不对头的李雅雅急忙对泠澈说道:“我们马上离开。”
如果现在不离开,不仅找不到那两兄弟,恐怕自己也要陷在这无穷无尽的循环中。
其实,泠澈有着千年的修行,他的反应绝不会比李雅雅慢,他早就发现了不对头,也早就想要离开,可这里就像是一个无穷无尽地迷宫,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来路。泠澈早已经意识到,他们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雅雅,别急,一定有办法离开的,我不是凡人,我是修行千年的妖,这点阵法还难不倒我!”泠澈拍胸脯保证着,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推开一扇门,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有床有桌,还有电脑,在房间的另一头,又是一扇门,推开那扇门,依然是一件普通的屋子,不过摆设却与上一间有些不同墙壁颜色家具位置都不一样。他们起码也走过了五六间这样的屋子,没有任何两间是相同的。这又与鬼打墙有些不一样,鬼打墙是总在原地兜圈子,可是他们却不像在原地兜圈子,泠澈在每一间屋子的门上都做过标记,可是那标记从未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好像是进入了一种循环,每一次都有不同,可就是走不出去。
不断地循环,有时候出现的是卧室,有时候是书房,有时候甚至是厨房。
李雅雅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根本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游戏里。李雅雅想起自己很早以前玩儿过的一款单机恐怖游戏,名字叫做《寂静岭》,铺天盖地到处都是的白雾,类似却又绝不相同的屋子,还有地上那具奇怪的尸骨,都与游戏里的场景极为相似。
第二卷 千面佳人 第六十四章 虚幻还是现实
那一瞬间李雅雅恨不得马上按一下ESC,迅速退出。就像她从前玩儿恐怖游戏时那样,当游戏带给她的恐怖已经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时,她就迅速地跳出来,逃回到安全的现实世界中。
可是,现在李雅雅所在的世界,并不是按一下ESC就可以跳出来的,这是真正的恐怖,是真实的环境,并非电脑屏幕后营造出来的虚幻世界。在虚拟的世界中,可以退出,甚至可以死了以后重来一次,可是在真实世界中,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李雅雅下意识地握紧了泠澈的手,此时此刻,她觉得不管这是一只妖还是一个人,总之多少还是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
孔雀泠澈感觉到了李雅雅握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心中顿时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一向遇事就躲的泠澈,最爱自己的孔雀,此刻却像是刚刚二十的人类少年一样,满腔热情,一心想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女子,不管那女子是不是他的女人。
“还继续往前走?”李雅雅的声音穿透了白雾。此刻雾气已经很浓了,就算是从泠澈手中发出的蓝色光芒,也无法穿透白雾,照亮周围的一切。而且如此这般消耗,泠澈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持像开始一样的亮度,渐渐地,那蓝色的光芒开始暗淡。
“别怕。”泠澈握紧了李雅雅的手,带着她想一旁的墙壁走过去。
他们身处的地方绝对不是正常的屋子,这一点泠澈是肯定的,如果他们身处在怨气结成的虚幻之中,那么墙壁一定是不一样的墙壁,从门走不掉,也许墙壁是可以穿透的。
泠澈慢慢伸出手,果然,明明看到了墙壁,但是他的手却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伸过去,伸出去的手感觉到外面的温度明显比墙内要低,因为外面正在飘雪,泠澈也可以感觉到雪花落在手上慢慢融化的那种感觉。
“这里可以出去。”泠澈拉进了李雅雅,先自己慢慢向墙外钻,先让头钻过去,看到外面大雪纷飞的景色,确定了那就是楼外,他又将身体缩回到楼内,对李雅雅道:“看起来从墙这里钻过去是可以的。”
“可是,这里是三层,直接钻过去,我们不就要摔死了?”
“嘿嘿。”孔雀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道:“雅雅,你忘了?孔雀也是鸟儿,也有翅膀的,我有千年的修行,这点高度还是难不倒我的,就算拉着你这么个累赘不可以长途飞行,不过滑翔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累赘,泠澈居然说她是累赘!
若是放在平时,李雅雅一定会反唇相讥,狠狠挖苦泠澈一番的,不过眼下,还是先从这里走出去要紧。
“来,雅雅,抱紧我。”
李雅雅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可是想到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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