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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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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凛,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殉葬坑的规模也太庞大了,赏所讲的那个传说,年代大约是西周,到即使是周朝的王室,也无法拥有这么大的殉葬规格。

那么,这座天渊棺椁究竟埋了谁?这个规模如此宏大的殉葬坑究竟是用来干嘛的?这种时刻我也无法想的太多,只能牟足了劲儿往前跑,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听见那东西似乎越来越近,伴随着骨头摩擦的声音,还有一种焦糊的味道。

须时我才反应过来,是人手火把燃烧的味道,这东西十分经烧,这半天,尽然丝毫看不出缩短的痕迹,就这时,我感觉耳后传来一阵腥丑,味道直冲鼻腔,我心中一惊,反射性的蹲下身,只听耳边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脑袋上飞过去了。

我察觉到那东西到了我前方,吓的我连忙后退,结果刚跑一步,脚就传来一阵剧痛,被萝卜抓出的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

而这时,我发现在我前方不远处,已经是殉葬坑的尽头,而那幽黑的石壁上竟然有一扇灰白的墓门,墓门正中已然破了一个大洞,显然是被炸药一类的东西炸开的,我心里一惊,有人已经到过里,是谁的队伍?

 第六十一章 二叔

就在我看那扇灰白色的墓门时,从我头顶飞过去的东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第一眼,我便看到了那具孩尸,只不过他的四肢已经尽数折断,仅仅靠着皮肉连接,完全不像能起尸的样子,那刚才追我的是什么东西?

没等我想明白,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仿佛得了咽喉炎的病人在嘶吼,那声音刚一想起,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回头一看,只见火光的黑暗处,竟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似乎畏光,离我并不近,隐在火光外,只能瞧见模糊的轮廓,但仅仅一眼,我就认出来,赫然是那个大萝卜。紧接着,那大萝卜身躯一甩,一具尸体直直的朝我砸了过来,我连忙侧身一闪,脚却在这时候不争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跌坐在尸堆里。

这时,那大萝卜似乎适应了火光,稍微往前移了一段距离,一半的身体都暴露在火光中,只见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最奇特的是,那些萝卜身上的尸体有腐烂的征兆,于此同时,我还看到了一具熟悉的尸体。

尸体我不认识,但那身现代人的装束却很是扎眼。

那具尸体整个人被一根惨白的触须贯穿,紧紧贴在萝卜身上,半边脑袋都没了,可以看见脑壳上血糊糊的半块头骨,我看到这个,头皮一阵发麻,立刻从尸堆上爬起来,高举着火把,跌跌撞撞的就往鬼道里走,那鬼道的墓门仅有一人高,以大萝卜的身体肯定进不去,但大萝卜一旦适应了火光,我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只能趁现在它还有所畏惧,赶快钻进鬼道里。

我此刻也没心思去想墓门是谁炸开的,拖着剧痛的腿,跌跌撞撞就往鬼道的门口跑,刚要跨进去时,我的脚下却突然一个踉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我立刻低头一看,顿时浑身发寒,抓住我脚的,居然是一只干煸的人手,而且还是那具孩尸的手。

那手明明骨头的断了,现在却牢牢抓着我受伤的脚踝,刚才这孩尸被大萝卜当成武器扔过来,已经摔的面目全非,现在难不成怨气未消,要起尸了?

我连忙甩脚,想把孩尸甩下去,结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啸,那大萝卜竟然已经适应了火光,猛的冲上来了,我听见这声音,再也顾不得孩尸,脚下发力,拖着孩尸一起钻进了鬼道里,刚一进去,整个鬼道就发出沉闷的响声,身后的大萝卜狠狠的撞了上来,身体紧贴着鬼道炸出的洞口,露出身上几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抓着我脚的孩尸猛的一动,手上的力道似乎加重了,我吓得几乎要跳起来,看着孩尸马上就要支离破碎的身体,心中觉得诡异的很,这些年我见过的粽子也不在少数,但尸体成这样还能诈尸的,这小破孩真是头一具。

我正打算蹲下身把他的手扒开,结果堵着墓门的那几具尸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接着,纷纷倒地,从他们的身体里,抽出了树根萝卜根一样的惨白触手,接着,那些触手顺着鬼道的地底,快速的向我爬过来。

我一看,顿时啥也顾不得,脚上拖着孩尸就往里跑。

这条鬼道修的很简陋,可以看出人工修建的痕迹,大概是由于材料的关系,没有铺墓砖,不像墓道,更像一个山洞。

那萝卜的触手也不知有多长,总之我跌跌撞撞跑了半晌,回头一看,竟然还有白色的触手伸过来,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也顾不得打量周围的环境,只可这劲儿往前跑,就在这时,我发现前方的墓道周围,有不少分叉,紧挨着墓壁的地方,露出很多排列整齐的洞口,仿佛是事先设计好的一样。

我觉得不对劲儿,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墓葬格局,但鬼道向来一条道直通东宫,从来没听说过会在鬼道里开岔道的,这种做法也很犯忌讳,古人认为鬼道里如果开了岔道,奴隶的鬼魂就会逃走,因此鬼道一般会修在东南方,然后直通主墓的东宫。

我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办法去细观察,只能闷头往前冲,这时,我发现这条鬼道居然到头了,前面是青砖封的墙壁,无路可走。

而这时,身后传来一种有如蛇类爬动的声音,窸窸窣窣越来越近,我顿时一个激灵。

完了,这下子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回过身一看,那些白色的触手依旧在往前爬,虽然速度慢了许多,但在这样下去,迟早会爬到自己身上来。想到这种触须所蕴含的力量,我仿佛都看到自己被它狠狠贯穿的样子,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掉头就跑进了离我最近的一条岔道里。

这条岔道是往下的,跑了没多久竟然就出现了楼梯,墓道里十分狭窄,仅仅能容一人通过。察觉到身后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跟了上来,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声:“操你娘的。”随即拖着脚下的孩尸死命跑,那孩尸的手如同长进了我的肉里一般,饶是我一路又跑又摔,竟然纹丝不动的吊在我脚上。

我心想,自己砍了它的手照明,这孩尸恐怕是赖上自己了,但现在总算还没有发难,但愿它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我顺着狭窄的楼道一路往下跑,结果没跑几步,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点灯光。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努力瞪了半晌,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忍不住失声叫出来:“二叔!”听到我的声音,前方迅速响起了一片密集的声音,紧接着,四五个人端着枪从黑暗处显露出来,而二叔见了我,也是一脸遇到鬼的表情,片刻后,我已经跑到他们跟前,还没开口,啪的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打的我头脑作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懵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除了小时候我爸扇过我耳光,长大之后谁甩过我脸?我脑袋一哄,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还没开口,却听到二叔的怒喝:“混蛋,谁让你来的!”二叔这一声怒喝,显然是气极了,时隔这么多年,他上一次如此生气时,还是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心中一惊,反射性的打了个寒颤,捂着被打的脸,心中的怒气噌的灭了,只剩下害怕,呐呐的叫了句:“二叔。”

这时我才发现,二叔受了伤,脸上全是蹭伤的痕迹,而他带在身边的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浑身是伤,此刻,他们在地上点了一只白蜡烛,几个人原本都在墙壁靠坐着,此时却都因为我的到来,而站起身。

二叔瞪着我的目光似乎要喷火,他不像三叔那么宠我,任由我胡来,甩了我一个耳光还不解气,看那铁青的表情,似乎还想揍我一顿。

我还能真跟他动手不成?他要想打我,我还不得乖乖的受了,为了避免皮肉之苦,我捂着脸赶紧又叫了一声,道:“二叔,后面有东西追过来了。”这时,二叔看到了我手里举着的火把,他脸色突然一变,看着我的目光一时变得有些诡异,半晌之后,他才恢复过来,淡淡道:“什么东西?”

我刚想说有个大萝卜追过来,心里突然惊了一下,因为我突然发现,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也就是说,那些触手没有追上来。

怎么回事?难道那大萝卜的长度到此为止了?

二叔冷哼了一声,看着我脚上挂的那具孩尸,不冷不淡道:“胆子见长啊,这种事情你都做出来了,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要放以前,我打死也想不出,自己有一天会点着人肉火把,腿上挂着具千年尸体还能面不改色,二叔这么冰冷的一番话,我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把他惹毛了,一时没敢出声。

半晌,二叔又靠着墙壁坐下,他似乎也想通了,没再动手,而是皱眉喝道:“还不把你腿上的东西解决了,你那火把要燃到什么时候!”

二叔的气场不是盖的,我脸颊上还火辣辣的,就被他一声冷喝吓的神经一紧,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赶紧去掰那个孩尸的手,没想到居然一掰就掉了。我看了看那具凄惨的不成样子的孩尸,又看了看手中的火把,咽了咽口水,对着孩尸说道:“你已经这个样子了,就别想着起尸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绝对算数,你好好去吧。”我也就图个心理安生,然后将那火把扔在了孩尸身上,那火苗噌的就冒起一丈高,把我头发都给烤焦了一半。

二叔听见我的话,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也没理我,靠着墙壁就闭目养神起来,旁边还摆着无烟炉和小铁锅,看样子,这一行人居然是打算在这楼梯间休息,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算要休整,也不至于在这狭小的墓道里吧?我本来想问,但一看二叔闭着眼不打算理我的样子,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靠着二叔旁边坐下。

他皱着眉,抬眼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滚一边去。”

我知道二叔的脾气,你要是惹到了他,就是亲儿子他也能拿起马鞭抽一顿,我不敢再多说话,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旁边坐下。

这一顿折腾的够呛,一坐下我整个人骨头都软了,身上的伤痛的厉害,脚上更是一抽一抽的。靠着墙壁模模糊糊就睡了过去,由于身体疼痛,也没有睡的太深,恍惚间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的自己被那个孩尸叫醒了,他干紫的面容冲我笑,说了句谢谢。

 第六十二章 不吹灯

我睡的迷迷糊糊,睡梦中也不觉得恐怖,正想问他谢我啥,结果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真的就醒了。

而且是被痛醒的。

我惨叫一声,猛的缩脚,却被人抓的紧紧的,睁眼一看,自己的鞋已经被脱了,二叔一手抓着我的脚,一手在倒消毒水。

他冷着脸给我上药,包扎完伤口,搞了一支针,里面大概是消炎药一类,冷冷瞪着我,道:“脱裤子。”二叔这一针果然没有留情,打的我就差哭爹喊娘了,等针打完,我半块屁股痛的要命。

他脸色也好转了些,声音有些乒,道:“那边有吃的,自己去吃些。”

我心中一阵感动,虽然二叔发起怒来凶悍异常,但对我这个吴家唯一的独苗,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当即一瘸一拐的跑到装备包的地方找吃的。

坐在装备包旁边的有一位熟人,正是跟在二叔身边的黑面神老雷,他兀自不动,就跟打坐似的,见我过去,眼皮也没抬,整个人煞气极重。

我冲他点了点头,卖了个笑脸,便跛着脚找吃的,我感觉自己这次脚伤有些不对劲,似乎是伤到筋了,痛的厉害,脚腕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真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残疾,要真成了瘸子,将来找媳妇得多困难啊。

我扒拉出半包压缩饼干,就着清水嚼,墓道里只点了一根白蜡烛,蜡烛的火苗直勾勾的燃着,将墓道的墙壁熏染出一片橘黄。

我补充了些食物,体力恢复过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得问问二叔,只得肥着胆子开口,道:“二叔,你怎么会在这儿?有三叔的消息吗?”

二叔靠着墙壁半晌没说话,须时,老雷突然开口,对着二叔道:“二爷,人还没回来,怎么办?”我发现自己像是多余的一样,没人理我,大概这次二叔气的不轻,我也只能讪讪的闭嘴。

不过老雷说的人是谁?难道还有其他人?

我的目光不由转到剩下的三个人身上,那个女的大约二十四五岁,扎着马尾辫,轮廓倒是很漂亮,只是脸上也有许多擦伤,具体长得怎么样是看不出来了,此刻随着老雷的话音一落,她乌黑的眼珠子也看向了二叔。

两外两个男的则各有不同,其中一人皮肤黑黄,显然是长期暴露在日光底下,或者行走于深山之中,身材精瘦,即使靠坐着墓壁,手中依然抓着枪,目光犀利,很是老辣。

另一个男的身形微胖,看起来十分平凡,他听老雷这么一说,顿时皱眉道:“二爷,我看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瞧着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但二叔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愿意搭理我,我也不敢问,只能静静听着,心中不住思考。

二叔他们明显是在等什么人,会是谁呢?门外的墓道是不是二叔他们炸开的?当初三叔留下的地图上,肯定记载了极其重要的信息,否则二叔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天渊棺椁的位置,那么二叔他这一次来,是为了什么?是跟我一样,想寻找三叔的下落,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二叔这人一向深居简出,但内里很有些手段,社交范围也极其隐秘,我从来没看他跟朋友一起聚过,大多数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家里研究古玩字画,而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人,老雷就不用说了,光是那个瘦高个的,我都觉得不简单,那种鹰一般犀利的目光,不是想装就能学出来的,这两年我见过的人物也不少,如果没猜错,那位兄台,很可能是职业的土夫子,至于是南派还是北派,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叔是怎么聚集到这一批人的?他们现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大堆疑问憋在我肚子里,但我此时也不敢开口,这时,只见二叔皱眉看向那个瘦高个,道:“老六,你怎么看。”那个被二叔叫做老六的人提着枪起身,道:“他们两个恐怕是回不来了,咱们继续往前走,之前肯定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我看见二叔的脸变得很阴沉,他面色铁青的点了点头,接着起身,老雷等人也跟着利落的收拾装备,我知道他们这是要上路了,赶忙撑着墙壁,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先前跑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整个人一放松下来,伤口就跟火烧似的,里面的肌肉也抽痛着,完全着不上力。

二叔直接不给面子的骂了句:“没用的东西。”我脸上一红,倒不是害臊,而是给气得,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性,我虽然知道二叔没用恶意,但一个成年人,被他这么连打带骂的,是人也会生气,我心中翻腾的厉害,但也不好发作,只能撑着墙站着,准备跟他们一起上路,心中懒得去想这些烦心事,转而想到胖子,心中顿时一惊,糟了,胖子别真跑到崖底下来,要遇到那大萝卜,那可就糟了。

正担心着,黑面神老雷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旋即微微蹲身,道:“上来。”那架势,居然是要背我走。我连忙摆手,道:“别,我自己可以走。”

老雷不咸不淡道:“二爷的吩咐。”我一看,二叔他们已经举着蜡烛走到了前面,这条楼梯墓道是向下延伸的,蜡烛的光芒被压的很弱,此时我已经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爬上老雷的背,说了句谢谢。老雷体力不错,背着我健步如飞,很快就赶上了二叔他们,走在最后面。

这条墓道也不知有多长,一路上气氛严峻,也没有人开口,我无聊之下,干脆打量起墓道内的墓砖,一看之下顿时发现了不对劲,这墓砖的排列顺序,竟然丝毫不差。

一般墓砖的码放顺序是有一定规律的,但一旦墓道过长,这种规律就会由于一些小误差也越来越多,墓砖的摆放也会发生变化,而我直看了百来米,发现这些墓砖竟然十分整齐,一直按着开头的顺序延伸下去,竟然没有丝毫的错乱,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当时修墓的人技艺极高,要么就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我一时没想明白,低头看着老雷面无表情的脸,于是悄声问了句:“这墓道大概会有多长?”

老雷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知道。”

我被噎了一下,接着又不死心的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在这里多久了?”这次他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淡淡道:“十个,五天。”我哦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随即失声叫出来:“什么,五天?”

前面的人停下身形,那个女的更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二叔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墓道里突然响起了人的抽气声:“嘶!”

是那个胖胖的中年人,他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去,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在前方的黑暗处,有一点朦胧的光晕,那光晕离的极远,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时,那个女的叹了声,道:“又走回来了。”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众人已经向着那朦胧的光晕走去,接着我看清了,那微弱的光,竟然是一只白蜡烛发出来的。

蜡烛已经烧了三分之一,此刻快要燃尽了,火光很微弱。

蜡烛旁边的空地上,还有一个包装袋,看的我眼皮一条跳,赫然是我吃完的那半块饼干,我们明明一直在往前走,现在却绕回来了。

我瞪着那根蜡烛,心中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或许不是没有感觉,而是麻木了。

这种永远也走不出的墓道,我已经遇到过好几次,与其说害怕,不如说已经麻木,因此我此刻的表情很镇定,反观二叔一行人,脸色精彩万分,一个个跟死了娘似的,一脸的深仇大恨,那胖子更是咬牙切齿。

接着,那个女的将目光看向我,随即对二叔说的:“二爷,您侄子是怎么进来的?”二叔听他一说,立刻将眼睛瞪向我,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虽然丢人,但没办法,小时候屁股都被二叔用条子冲肿了,这也算条件反射,我一看到二叔,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见他将目光看向我,我只得老老实实的招了,将怎么掉下殉葬坑以及怎么跟他们相遇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我发现二叔神色有些奇怪,于是咽了咽口水,问道:“二叔,难道那墓门不是你们炸的么?”

接着,那个叫老六的开口,对二叔道:“二爷,看来通向这墓道的路,不止我们来的那一条,但咱们一进来,那些来路就全部消失了,我倒是听师父说过,八成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刚才这位小三爷也说了,这墓道外面连接着一条通往殉葬坑的鬼道,我看,可能是撞上了。”

二叔并不是个善于下斗的人,在我的认识里,他跟斗扯不上边,这个叫老六的,显然是个土夫子,他说完,二叔就问道:“现在你有什么办法,你做主吧。”看来二叔这次下斗,特意找了个专业人士,想来就是这个老六带队了。

我听见老六说撞上东西,不由看了看地上的蜡烛,火光很正常。

墓室里点蜡烛,必然要在东南角,但现在,谁也分不出方位。但胖子交过我,说如果再墓室里迷了方向,要点灯的时候,就将蜡烛举到人肩膀上,举蜡烛的人自己偏过头吹一次,吹完再点一次,取的是:灭阳火,招阴魂,请君吹灯的意思。于是我对老六说:“要不咱们点灯试试?”

老六这才正眼看我一眼,摇头道:“摸金那一套行不通,蜡烛我们点了十来根了,现在就剩下三根,没什么变化。”我估计这位兄弟是南派的,再加上北派现在几乎都在道上绝迹了,要不是遇到胖子这根摸金派唯一的歪苗,我也没办法知道这些。

于是我将肩上吹灯的规矩跟老六说了一遍,老六本来犀利的表情露出些惊愕,旋即点点头,照做了。

墓室瞬间陷入了黑暗,紧接着,又亮了起来,这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老六的肩膀上,那火光依旧是很正常,这时,那姑娘皱眉道:“什么鬼吹灯,唬人的,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我没理那姑娘,自己在心里琢磨,既然灯没吹,那就不是软棕,或许是个硬棕。

行话里管鬼魂一类的叫软棕,起尸的叫硬棕,在云顶天宫遇到的那个大头尸胎就是属于硬棕,这种粽子,讲规矩的会好心提醒你,把你的灯一吹,告诉你,小孩,出去吧,不然棕爷不客气。不讲规矩的,直接来阴的,蜡烛不变,直接咬死你,这时候,倒斗的就要下狠功夫。

这些东西我原是不知道,但混了这两年,跟胖子等人聊天打屁,大多都烂熟于心了,于是我又说道:“有没有带黑驴蹄子,抹上童子血浇油烧。”我话刚说完,就见我二叔气的吹胡子瞪眼,半晌才指着我骂一句:“你跟你三叔就学了这些?放肆!放肆!”我连忙住嘴,再也不敢开口了。

老六到底是斗里混的,听了我刚才吹灯的言论,也不把我当嫩苗子,点点头道:“带了。”然后拿出黑驴蹄子,接着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搜寻,然后问了句:“谁是童子。”那胖胖的中年人咳嗽一声,抬头望着墓室顶,这帮人,年纪最轻的也有三十岁,三十岁的童子哪里找?接着,老六将目光停到我身上。

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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