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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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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必须要从那个地方说起。
我和彼得以及导师还有一位中国向导,被困在了那个地方,我们很绝望,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任何走进去的人,都无法再出去,那时候我想,我们一定完了,会葬身在异国他乡,我不断恳求着导师不要放弃,带我们出去,但导师却很奇怪,他几乎保持着一种疯狂的状态,不听任何人说话,只在那里面不断的走。
我们三个人无助的跟在他身后,不知走了多少路,后来,那个中国向导掉队了,彻底与我们失去联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我想,再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面走下去,我迟早也会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但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根本无法一个人去面对他,我和彼得,只能跟在导师身后,看着他双眼充血,像疯子一样四处走,突然,导师停下了身体,他盯着前面的一扇墙壁,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那扇墙壁上,雕凿了很多奇异的线条,像是一幅抽象画,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东西。这时,导师转过身,抓住我的手,对我和彼得说:“孩子,你们不应该留在这儿,你们不应该陪我这个将死之人,你们得出去。”
我也想出去,可是该怎么出去?
彼得已经吓坏了,他之前曾经在那里,被一种奇怪的藤蔓植物攻击过,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杯弓蛇影,他总说自己的身体里面长了东西,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很正常,我想,他已经被吓的精神失常了。
我问导师:“我们该怎么出去,这里是一座没有声息的死亡之城殿,没有出口,根本就没有出口!”我觉得自己也有些失控,声音大了很多,嘶哑的回荡在空城里,仿佛只有我一个活人一样。
导师一向慈祥的面孔,已经变得消瘦而狰狞,如同一具瞪大了眼睛的木乃伊,他突然抓住了我和彼得的手,喃喃自语道:“相信我,上帝保佑你们,我已经知道出口在哪里了。”接着,教授苍老的身体如同羚羊一般,极快的奔跑起来,我和彼得不得不追了上去。
那个地方很大,你永远不会看到重复的东西,我们就这样追逐着导师的身影,一直在里面跑,最后导师的身影不见了,我和彼得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几乎要崩溃了,我们手牵着手,如同两个迷路的孩子,在永远也走不出的城堡里哭喊,到最后,我们累的什么也做不了,身体一颤,就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向上帝祈祷,直至昏迷过去。
或许上帝真的派天使来拯救我们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沙漠里,一眼望去,黄沙漫天,烈日当空。
彼得不见了,那个地方,也消失了。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在沙漠里狂乱的奔跑,巨大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在沙漠中跳、吼、哭,最后,我想起了,彼得不见了,导师呢?他是不是也逃出来了?
我开始呼唤他们的名字。
最后,我在一个沙丘下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彼得,他眼睛瞪的很大,神色惊恐的如同见了魔鬼。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有魔鬼,跟着我们出来了,它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胸口,太阳那么大,我却觉得遍体生寒。
彼得以及完全无法自主了,但我不能扔下他,我们以及认识四年了,一起跟着导师学习,走过无数的地方,我们去过亚马逊考察失落的文明、去过埃及的金字塔、去过南美的大峡谷,这是我最好的搭档和伙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抛弃他。
我找了根干枯的枝桠,根据太阳的测量推算出了我们的大致距离,但具体的经纬度无法,因为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此刻,我们应该是位于塔克拉玛干腹地,靠近西北的方位,只要沿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我们就可能走出沙漠。
接着,我扶着彼得在沙漠里行走,他已经完全疯了,说话颠三倒四,我完全无法听懂他究竟在说什么,我们一直在沙漠里走了两天,身体的能量已经耗尽了,期间,我们没有任何的能量补充,于是在沙漠里晕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恢复了一些。每个生命体都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这种能力被称为突破性基因保护,是瑞典一位生物学家发表的理论。
那个生物学家曾经在很多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将压力袋绑在动物的四肢上,当时,他的实验对象是一只成年的灰毛狼,压力袋绑上去之后,可以通过压力袋的数据,显示出动物肌肉力量的增减。
接着,那位生物学家将狼关进了一间强硬度的玻璃匣子内,并且不给任何食物和水源,狼被关在里面,会不断的撞击玻璃想要逃出来,但三天后,狼的体能耗尽,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那匹狼并没有死,即使跌倒在地,也依旧睁着眼,当它第二天站起来时,生物学家发现,它的肌肉力量,竟然重新回到了顶峰时的状态。
通过不断试验,那位生物学家认定,每一个生命体内,都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当时他把这种力量命名为突破性基因保护,只有韧性强劲的人,才能启动这种隐性遗传基因。但基因遗传这种东西,尚未被证实,因此那位生物学家的突破性基因保护成了当时学术界的一个大笑话,很快被人淡忘了。
我想,自己在四天四夜没有食物和水的现在,又奇笺的醒过来,而且感觉肌肉充满了力量,大概就是那种神奇的突破性基因保护力量被触动了,现在,我开始可怜又敬佩那位学者。
他确实发现了一种生物神奇的力量,但这个力量就如同曾经的日心说一样,被愚昧的人全盘否定了。
第二十二章 无声爱情
接着,我依靠着这种神奇的身体机能,带着彼得又连续向东走了两天,这真是一件神奇到无法想象的事情,两个人六天六夜没有水源和食物,一直持续着徒步沙漠的强度运动,居然可以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在走到第三天后,这种突破性基因保护也支持不住了,我的肌肉逐渐开始出现抽搐的症状,我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又黑又干,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曾经在埃及看见过的木乃伊。
就这样,我撑着打颤的肌肉又走了一程,最后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了沙漠里,在跌倒之前,我看见前方,似乎有一片绿洲。
绿洲……绿洲,是我的幻想吗?
还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跌在沙里,谁也动不了,连眼睛都是半睁着的,我的眼光一直狠狠盯着那片绿洲,很久,它都没有消失。
难道那是真实的吗?
我挣扎着想起身,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最后,我开始在沙漠里,如同瘫痪病人一样攀爬,彼得看见我的动作,很怕我会消失,于是也跟在我后面爬,我不知爬了多久,最后随着一个沙丘滚了下去,到处都有沙往我鼻孔里钻,最后我彻底晕过去了。
我想,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因为突破性基因保护,已经无法帮助我了,六天六夜,还好,还好我没有死在那个地方。
我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去,但我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中国人称之为炕,是用沙子合了河泥弄起来的,接着,有一个女人走到我跟前喂我喝水,她对我说话,可惜,我中文不好,而且我隐约觉得,她说的也不像中文,看她的打扮,她应该是位于中国新疆的少数民族。
彼得在另一张床上,他情况要遭的多,至今没有醒过来。
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其间一直是那个女人在给我喂水喂饭,我很感激她,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我在祈祷时,请求上帝保佑这个好心的中国姑娘。
第二天,彼得也醒了,与我一样,瘦的皮包骨,只不过,他显得更不对劲了,如果说之前,他神经兮兮的像一具木乃伊,那么现在,他简直就是一个木乃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偶尔瞪大眼,嘴里说着连我都听不懂的胡话。
这期间,有很多人来看我们,大约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外国人,因此显得很好奇,但他们都是善意的,给照顾我的姑娘送了不少吃食,还有些小孩子,光着屁股,用黑溜溜的眼睛害羞的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好。
修养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勉强可以下床,也可以走动走动,由于肌肉损伤的厉害,我几乎每一步都在打颤,那个好心的姑娘有空时,就会来扶着我。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指着自己,反复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好几遍。她明白过来,被阳光晒的黑黄的脸上,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旋即也指着她自己,反复发了一个音。
那个音,好像是:卡拉。
姑且就是卡拉吧。我发现,之前看见的那片绿洲是真实存在的,不仅存在,绿洲上还生存了一群善良的中国人,但这个绿洲上人数不多,空置了很多土墙房,大约有许多人已经迁出这片绿洲了,因此绿洲里现在剩下了不到几十人,人少了就寂寞,所以我和彼得的到来,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当我的身体恢复到可以自己慢慢行走时,绿洲上的人们举行了一次篝火晚会,我们虽然语言不通,但那一晚玩的很开心,宴会过后,我看着未尽的篝火,想起了在那里死去的同伴和失踪的导师,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只剩下深深地悲痛。
这时,卡拉将我的手放在她的小手中,用双手包裹起来。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名为包容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一下子臣服于她,这个害羞、心善、勤劳的中国姑娘,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黄黑的皮肤,竟然是那么可爱。我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她又害羞了,低着头半天没看我。
我的身体虽然在逐步恢复,但突破性基因保护启动的副作用太大,我在绿洲里呆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彼得更不用说,他的状况比我更加糟糕,我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但偶尔,他又会突然说几句没有意义的话,也会突然站起来。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下决心,在休整一周,我必须带着彼得回德国去,其实,我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中国姑娘,于此同时,我也在心中下定决心,等回国安顿后,我还有来中国,带她离开干涸的沙漠,我会学习她的语言,她也一定乐意学习德语,我们的未来会很幸福,我向上帝发誓,我会安定下来,再也不会为了考察而去危险的地方,我要带着卡拉,过幸福的日子。
我学会了基本的语言,比如水、食物或者我要出去之类的,但正常的交流还是很困难,那晚,我不知要怎么跟卡拉表达我的想法,我有些害怕,如果不跟她说清楚,万一我回德国后,她嫁给其他人怎么办?
我拉着卡拉的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反复用德语对她说着:等我回来,我想做你的新郎。卡拉一脸茫然,最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急了,搂着她就吻了下去。
最后我后悔了,中国姑娘都是很害羞的,我会不会吓到她了?
放开卡拉后,她果然被我吓到了,一副呆呆的表情,但她没有拒绝我,片刻后,她羞红着脸,用湿漉漉的眼神偷看我,却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心脏几乎都在颤抖,低下头又吻了她一次,慢慢的,她也开始回应我,我们的感情没有语言,却如同烈火般的燃烧起来。那一晚,我反复用德语诉说着对她的爱恋,她依偎在我身边,一直坐了很久。
我不断在心底对自己,对上帝起誓:我会给卡拉幸福。
后天,后天我就要启程了,那一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好,卡拉要去干活,我拉着她的手,向她比手势,最后她明白过来,知道我要离开后,哭的很厉害,我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突然发现,中国的姑娘哭起来,比任何国家的女人都更让人无措,最后我抱着她坐了两个多小时,她终于平静下来,我将自己已经停止行走的腕用指南针戴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那上面,和我胸前的怀表一样,有我最为珍贵的照片。
那晚,我们缠绵了很久,天明,当我准备着动身时,我突然发现,彼得不见了。
我以为他又突然发疯,窜到其他地方去了,于是跟卡拉两人四处寻找,但找遍了周围都没有踪影,我急了,卡拉便找了绿洲里的其他人,所有人都帮忙寻扎,一直从天明找到天黑,绿洲都所有地方几乎都被找遍了,夜晚举着火把集合时,突然有人高喊了几句。
我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但隐隐听懂了几个词汇,似乎是说人少了。
我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但这里的人并不多,又加上他们很热情,因此全部都记熟了,听到这几个词汇,我连忙去数人数,这时我发现,原本我们有三十七个人去找,而现在回来集合的,竟然只有二十九个人。
还有八个人哪儿去了?
显然,不只我发现了这一点,其他人也发现了,他们举着火把,站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们对这片绿洲太熟悉了,怎么会有人无故消失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通过众人的语调和表情可以看出,大家都很着急,我也同样着急,因为我已经把这些中国朋友,当成了亲人,如果因为我们的到来,而给这里带来灾难,那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由绿洲里的一位长者出面说了几句,接着,他又召集了更多的人,这一次,连老人都出动了,出了小孩和几个留守的女人,整个绿洲七十二口人,包括我在内,我们点着火把,分为八路,向着不同的方向延伸搜索。
这片绿洲在白天看来很漂亮,青翠的旅人蕉里,有可以拯救生命的乳白色液体,就像母亲的乳汁,高大而坚强的仙人掌,顶端开出或黄或红的花朵,为荒凉的沙漠带来鲜花的美丽,绿洲里还有一条清浅的河流,那是自塔里木河涌来的地下水源,正是这片水源,滋养出了繁茂的绿洲。
但一到夜晚,这些白天看来美丽的东西,就隐藏了巨大的危险,旅人蕉上,很可能盘庚着毒蛇,仙人掌丛里,或许栖息着蝎子,我们这队人马,一直举着火把往前走,直走到了绿洲边缘,也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既没有找到彼得,也没有其他失踪的人。
他们或许是迷路了,或许现在,已经与其它队伍汇合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这样期待着。
但当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聚集地时,没有任何一支队伍反应有遇到失踪的人,而与此同时,更大的恐慌出现了,因为我们的人数又少了。
第二十三章 寄生
出发时,我们是七十二个人,而现在,只有五十六个人,又少了十六个人,加上之前失踪的八个,已经有二十四个人了。
我赶紧回身去数自己的队伍,我发现,自己队伍里的一个没少,少的都是向北走的那一批。
难道……北边有野兽?还是突然出现了食人的巨蟒?
我以前在亚马逊考察的时候,曾经看过那种巨蟒,它平日懒懒的盘在大树叉上,很少移动,跟死了一样,但有时候,有动物从树下经过时,它的速度会比非洲豹更加迅猛,瞬间由上之下,将猎物缠住,然后吃进去。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的情况下完成的,难道……这片绿洲里,也出了食人蟒?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这太不专业了,以这片绿洲的生存环境,是无法孕育出巨蟒这样的生物,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上帝,难道他们真的是迷路吗?
卡拉他们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但我听不懂,我即使有想法,也无法表达出来,更何况,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接着,五十多个人在集合的空地上默然无声,最后,那位老者向着西边跪下来,旋即所有人都跪了,仿佛在祈祷什么一样。
我也跟着祈祷,我不知道他们信封的是什么,但我相信上帝会保佑善良的人。
黑夜几乎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但由于事情太过诡异,老者没有再组织人连夜找,我估计,他们是准备等到天亮。
果然,天亮时人们都在空地上集合了,由于人都是在北面一带失踪的,于是这一次,我们都开始像北寻找。
当我们走进北面不久后,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美丽的焦林里,铺天盖地的长满了一种藤蔓类植物,它们仿佛是一夜之间就长起来的,纠结在旅人蕉上,遍布在土地上,如同一张张巨大的蜘蛛网。
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这些东西,是我们带出来的吗?
这是那个地方才有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绿洲上?
突然,我想起了彼得的话,在沙漠时,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有魔鬼,跟着我们出来了,它在……这里。”难道,这些东西,是……是跟着彼得,或者、是跟着我……
就在这时,不知为什么,藤蔓突然颤动起来,这是它们要猎食的前兆,我几乎浑身都在颤抖,立刻狂叫:“快跑,快跑!”但我的德文他们似乎听不懂,只呆呆的看着那些藤蔓,似乎想不清楚,这些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动起来。
最初,我们在那个地方,几乎差点被这些东西吃掉,我们一直以为它是魔鬼,后来导师发现,这是一种可怕的寄生植物,严格来时,它是一种人类尚未发现的昆虫与植物的结合体。
这种植物,有些类似于中国西藏高原特有的虫草,我对此不太了解,但据说,那种名为虫草的植物,是虫子和植物长在一起后形成的,有很神奇的药物作用。
而这种藤蔓也是一样,在它们紧紧连接着土地的部分,寄生着一只只如同蚂蝗一样的虫子,它们全身十分之九的地方隐藏在藤蔓里,只有口器的位置微微露出,想一个个藤蔓上的小疙瘩,这种虫子,依靠集体的力量,用口器的肌肉推动藤蔓行动,让后将人裹住,在吃掉。
这种藤蔓长得很快,强大的繁殖功能,使得它需要大量的养分,而这些虫子,就是为它吸取养分而存在的,这是一种可怕的寄生关系,比起冬虫夏草,要恐怖太多了,我吼完,看见他们还没有反应,立刻推了身后的卡拉一把,狠狠把她往后推,接着大吼:“快,快跑,回去。”没有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等到那些藤蔓袭击了第一个最靠前的老者时,大家总算明白过来,一脸惊骇。
但他们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逃命,而是冲上去,妄想把那个老者救出来。
这简直是不可能,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些藤蔓的可怕,这些东西的胃口,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也不会有满足的时候,来多少,就会吃多少。
我来不及阻止他们,很快,林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整个绿洲的人口都在这里,我们如果是一道大餐,周围的藤蔓都疯狂的抖动,此刻已经没有人想到要救人了,我们努力往回跑,但那些东西吃了人,便疯长的更快,竟然涨到了我们前面,就在这时,我旁边的卡拉突然惨叫一声,紧接着,我手上一松,卡拉被一根藤蔓倒吊了起来,很快,更多的藤蔓顺着她的脚缠上去,鲜血如同水一般淋到我头上。
我彻底疯狂了。这种恶魔藤蔓已经夺取了我伙伴的生命,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爱人。
卡拉被掉的太高了,我够不到她,她不断惨叫,双手挥舞试图让我抓住她,但我们之间的距离,足有三四米,无论如何我也上不去。
我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我抽出它,发了疯似的去砍一根粗壮的主藤蔓,但我的力量太过弱小,最后,那一幕我永远也不想再回忆。
卡拉……卡拉,逐渐被藤蔓包裹,一点都不剩,像一个蛹,倒吊在树上,片刻后,一具粘连着血肉的骨架掉了下来,我觉得胃里恶心的厉害。
周围是人的惨叫声,他们都想找到出路,四散奔逃,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就如同关在笼子里的鸟,很快,声音越来越少,一种死亡的气息在林间弥漫。
终于,有藤蔓缠上了我的脚,那一刻,我跟疯了一样,我想到卡拉临行前给我带了一瓶酒,我疯狂的大笑,把酒倒在那些藤蔓身上,然后点火。
轰!
淡蓝色的火焰猛的涨开。
没有什么是不怕火的,即使是坚硬的土石也会被烧裂,这些藤蔓果然退缩了,我想去找卡拉,却发现火海中,连一具尸体都没有,那些被吃尽的尸骨,最后都被藤蔓压到了土里,或许,我此刻正站在他们的身上。
火越来越大,很多藤蔓都被烧焦了,空气中,能听到一种窸窸窣窣的叫声,有些凄惨,那是成千上万的虫子再被焚烧时所发出的声音。
我站在火海中,眼泪直流,直到周身越来越热,毛发都卷起起来,我知道,自己该走了,总得有人活下去,这些植物生命力很强,总有一天,它会长出沙漠,铺天盖地的长出去,必须要有人阻止这一切。
对,必须要阻止,我要活着,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中国政府,他们会有办法。
我开始跌跌撞撞的逃跑,卡拉、卡拉,还有其他人,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发誓,我会回来,我一定会回来。我发了疯的开始跑,那些藤蔓也发了疯的抽搐,最后,被酒精带起的火焰很快熄灭了,因为那些藤蔓很难燃烧起来,接着,我便听到了更加可怕的声音,我一回头,铺天盖地全是涌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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