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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神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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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声沙哑的喝声传来,道:“华百陀,你敢伤害白长虹?”

这声暴喝就距他身前不足八尺,是以喝声一发,他立即骇然双掌一错,退出六步。

他那被愤怒之火烧昏的理智顿时清醒过来,微微一愕之后,他目光在黑烟里一扫扫,喝道:“你是何人?”

黑烟之中传来一阵干咳之声,咳声一停,立即又是一声暴喝道:“阿弥陀佛,佛爷藏土天龙大喇嘛率徒神斧勇士齐天岳、飞龙剑客韩冰拜访华百陀先生。”

华百陀悚然大惊,忖道:“这天龙大喇嘛为藏土色拉寺中高僧、藏土第二大高手,昔日曾被当朝皇上聘为国师,失踪多年,不知今日怎会率他的徒儿来此?”

他双眉微皱,忖道:“我原是想要设计将铁笛老尼何梦琼那贱人诱入庄中,将她推入落月湖中淹死,所以将庄中的人都遣入地道之中,即使大火焚烧,都无法觉察。”

“真没想到今晚竟然会有这么多事故发生,竟然惹得大内高手都来到大眉山庄!”

心中意念有如电光闪过脑海之中,他沉声问道:“大喇嘛到本庄来有何贵干?”

黑烟之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道:“华百陀,你不是想要统驭中原武林吗?我大喇嘛是来为你助阵的。”

华百陀心里大惊,想不到这来自……藏土边陲的大喇嘛怎会晓得自己处心积虑的想要统驭中原武林。

他挥袖一拂,将面前的浓烟拂开一部份,想要看清那个天龙大喇嘛的形象。

黑烟朦朦里倏地响起一声喝叱,接着便见到一条金色的光芒闪烁而起,急速逾电的射了过来。

华百陀没想到突然之间那天龙大喇嘛会施出暗器袭击自己。

微一错愕,那条金色光弧已逼至眼前。

他低喝一声,大袖微扬,劲道倏发而出,拍向那疾射而至的金色暗器。

谁知他力道一发,那枚暗器却有似活物,在空中陡然转弯,划出一个大弧,向他面前射到。

他的脸色大变,忖道:“天下哪会有这种暗器?竟然会被力道所激而转变方位!”

眼前金光灿然,那枚暗器已带着尖细的轻啸袭上面门。

他低喝一声,上身自后一仰,左掌兜一半弧,护住面门,倏地翻掌拍出。

掌心劲力一吐,那枚暗器微微一顿,穿过他的掌劲,倏然下沉三寸,顺着掌沿滑过,射向他的咽喉。

这种诡奇莫测的转变,真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陡然之间,他大吼一声,身形如箭,倒射而出。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他已看清那枚暗器竟是一条金色小龙,急射之中,那长长的两条胡须一颤一颤,看来栩栩如生,正在张牙舞爪的扑向面门。

他不及多加思考,那护住面门的左掌一抖,袖袍似是一面铁板,平飞而起,挡在脸前,仅露出眼睛在外。

“嗤!”的一响,那条金龙刺穿他的袖袍。

他闷哼一声,左手五指如勾,伸将出来,往那枚金龙抓祝他这下逼不得已,一把抓去,立即便将那条金色小龙抓祝可是他的掌心却陡地一痛,那条金龙上的长须已将他的掌心刺破。

一丝鲜血涌出,他的掌心一痛,低哼一声,五指合拢想将那枚金龙捏碎。

“嘿!”黑烟中一个怪异的声音道:“我这金龙乃是南疆矾泥混合阿尔金山的金沙所铸,你怎么能够将它揑碎。”

华百陀重重的一哼,怒道:“大喇嘛,你来到本庄就是为了发这暗器?”

天龙大喇嘛哈哈大笑道:“请华老先生原谅,我这徒儿是漠地野人,不懂得什么规矩,他见你挥掌,以为是要攻击他,所以才……”华百陀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来本庄有何用意?”

天龙大喇嘛道:“我是在北京见到赤足神魔,是他邀请我来此助你……”他的话语陡地一顿,随即厉声道:“本佛爷若非看在赤足神魔面上,以你今日这等态度,必定要教训你一顿。”

华百陀双眉微皱,也摸不清楚这处身在黑烟中的天龙大喇嘛是个怎样的人。

他望了望尽是浓烟、闪烁点点的上空,忖道:“偏偏今日尽是刮的西北风,将这阵浓烟都往这边吹,否则白长虹早就死在我掌下。”

他脑海之中连续不断的闪过了许多问题,但是嘴里却发出一阵干笑道:“嘿嘿,请大喇嘛原谅。”

他揑了揑手中的金龙,忖道:“这大喇嘛出身藏土,想不到他徒儿都有这等高明的暗器手法,较之四川唐门中人不知要高明多少,这等人千万不能得罪!”

他干咳一声道:“今日我要捉拿侵犯本庄之人,街请大喇嘛率令徒到厅里……”他话声未了,突地听到秦重闷哼一声,立即便是一声尖叫发出。

“什么事?”他大喝道:“秦重,你怎么啦?”

黑烟浓郁里,刚才那怪腔怪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谁叫他趁着黑烟想混水摸鱼?竟然要伤害我们,华百陀!这是你待客之道?”

华百陀强抑住满腔怒火道:“你就是天龙大喇嘛弟子飞龙剑客韩冰?”

那怪异的声音傲然道:“一点都不错,我正是飞龙剑客韩冰!”

华百陀道:“你把秦重怎样了?”

飞龙剑客韩冰道:“他想要暗算我,我送他两条金龙尝尝还不好?”

华百陀喝道:“秦重,秦重!”

飞龙剑客韩冰朗笑道:“他是死定了!”

华百陀咬了咬嘴唇,忖道:“我若不叫你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也不想要统驭武林了!”

他忍住气呵呵大笑道:“死了也就算了!”

天龙大喇嘛喝道:“冰儿!快跟华老先生陪罪!谁叫你这样鲁莽,我在带你来中原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像在塞外一样随便!”

他顿了顿道:“请华老先生原宥小徒无知!”

华百陀道:“请大喇嘛到厅里去歇歇!”

天龙大喇嘛道:“不知华老先生尚有何事,要呆在这黑烟之中?莫非你将树林焚烧,就是为了要在黑烟中练功?”

一个沙哑的声音接上道:“格老子,我倒没想到天下有什么狗屁功夫要在黑烟里练的!”

华百陀一听这人满嘴四川口音,而且说话粗俗得很,双眉又是一皱,道:“这位可是神斧勇士齐天岳?”

“呵呵!”那刺耳的四川土话又出来了,道:“格老子,你龟儿子怎晓得我是神斧勇士?”

华百陀气得几乎要吐血,没想到平白被人骂了一顿,他恨恨的一跺脚,想要不管一切的飞身扑去。

但是意念一转,他又忍下这口气,仅是阴沉地道:“天龙大喇嘛,令徒实在高明得很,话中都带有利刺,莫非这是大师所教的?”

天龙大喇嘛道:“我这个徒儿是个浑人,他家是开棺材店的,老先生千万莫与他一般见识!”

华百陀几乎为之气结,苦笑一下,肃然道:“现在请大师走出烟雾之外,因为老夫要将这闯入本庄之人凌迟处死!”

黑烟里一阵寂静,随即听到天龙大喇嘛道:“你所要捉捕之人可是叫白长虹?”

华百陀暗暗吃了一惊道:“你怎么晓得他叫白长虹?”

天龙大喇嘛道:“老衲千里迢迢从北京而来,正是要找寻这白长虹,尚请老先生放过他这一遭。”

华百陀惊愕无比地道:“大喇嘛,你要白长虹做什么?”

天龙大喇嘛道:“当今皇上曾在南疆大理国段氏上贡时知悉白长虹为当今天下第一人才!

所以命本国师率十名大内一级侍卫寻找自长虹……”华百陀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时竟然又会跑出个大理段氏王朝来。

他心中半信半疑地忖道:“白长虹是点苍高手,而点苍距大理不远,莫非大理国段氏真的见过白长虹而向当今皇上推荐……”他虽是聪敏无比,智慧极高,但是这一天一晚,连续不断的遇到许多奇奇怪怪的事,而那些事情又都是突然的变故,全都出乎意料之外,是以使得他判断的能力遭到挫折,而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了。

就在沉默的刹那,耳边听得轻轻的脚步之声,好像一个受伤的人正往庄外行去。

他大喝道:“白长虹,你别走!”

脚步声一停,传来神斧勇士齐天岳的怒喝道:“格老子,你鬼叫什么?白长虹已全身负伤,跟个死人似的,怎么还能跑掉?”

华百陀心中大怒,想要不管一切的闯过去,但是却又顾忌到天龙大喇嘛是当今国师,而且还是赤足神魔所邀请的人,深恐破坏到自己处心积虑的大计。

他暗暗忖道:“我一生之中,唯有今天所受的气最多,但愿我能忍受下去,嘿!这都是为了报复何梦琼那贱人。”

他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请大喇嘛到客厅去休息。”

天龙大喇嘛哈哈大笑道:“谢谢老先生好意,且容小徒将白长虹送至川督卫将军处,老衲我再来与你商讨如何统驭武林之计,及将赤足神魔托我带给你的秘函交给老先生你……”华百陀哦了一声道:“赤足神魔还有秘函交给大师,尚请……”天龙大喇嘛道:“这有关北方武林连结大计,须老衲亲自交给老先生,但是皇命在身,不得不先将白长虹带走了!”

华百陀嗯了声道:“大师一定要将白长虹送走?”

天龙大喇嘛怒道:“没想到你说话如此不算话,枉你还是赤足神魔的好友,唉,我真为他感到遗憾!”

华百陀沉声道:“你遗憾什么?”

天龙大喇嘛道:“我遗憾他竟然相信一个苍迈衰弱的老混蛋、老糊涂作朋友,还相信他有安天下之妙计!”

他话声到此一断,传来阵阵咳嗽之声。

华百陀理智都被这句蔑视他的话,气得给蒙蔽了,一时竟没想到天龙大喇嘛为藏土第二大高手,怎会忍受不了黑烟熏灼而咳嗽起来。

他怒喝道:“大喇嘛,你且说说看我糊涂在那里?混蛋在那里?今日你若不说清楚,我绝不会甘休。”

天龙大喇嘛冷笑道:“你糊涂在于你太老了,混蛋也因为你太老了!”

华百陀好似被一盆水自头上浇下,他心中灵光一现,仿佛明白到什么,但是接着又一阵迷糊。

他蓄集力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天龙大喇嘛冷笑道:“你想想我到底是谁?”

华百陀心中气血有似潮涌,大喝道:“你莫非是冒用天龙大喇嘛之名?”

天龙大喇嘛沉声道:“不错,你到底还不是天下最大的大笨蛋!”

华百陀目光一亮,大声道:“你就是白长虹?”

黑烟里传来神斧勇士齐天岳的嘲笑声道:“老混蛋,你知道我是谁?”

华百陀眼中要喷出火来,大声说道:“你也是白长虹?”

“哈哈!”飞龙剑客韩冰大声道:“华百陀,你昏了头?恐怕我也是白长虹吧?”

话声未了,六道金光像是一面金色网子洒了开来,往这边急射。

华百陀没想到自己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自许是天下最聪明的人,竟然又一次的被白长虹戏弄了。

那些话声有似大铁槌般,当头锤在他的脑门,几乎使他昏厥过去。

他狂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飞身跃进那面金网里。

……………………………………………………………………

第六章风雷震天

自黑烟之中,点点灿灿的金光急速射来,一眼望去好似一面密织的网迎面撒出,张布在身前。

华百陀急速冲去的身形倏然一顿,大袖翻飞而起,刹那之间,两股旋飞的劲道自袖底涌出。

他刚才便已见识了这神妙的金色小龙厉害之处,是以双袖劲道疾发,身形却陡地退后六步。

他这急速退后的身子,有似电闪星逝,在空中丝毫都没转折,便已倒退而回,眼前金芒闪烁,那一面金网陡然一合,落在他身前六尺之处。

眼见那急劲的暗器准确无比的射向他刚才存身之处,华百陀不禁骇然忖道:“天下暗器以唐门最为诡谲怪异,阴毒无比,谁知道飞龙剑客竟然也有如此高明的暗器手法,较之四川唐门手法尤为厉害!”

意念飞驰之中,他脚下一转,移形换位,兜了个大弧,往天龙大喇嘛逸去之处扑去。

“嘿嘿!”黑烟之中倏然传来一阵狂笑道:“华百陀,你以为这么容易便能避开我‘八龙驭天’的暗器手法!”

华百陀双眉一扬,喝道:“你等别跑!”

他话声未了,那数点金光互相撞击,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倏然好似莲花绽放,飘洒而开。

这遍洒而开的金龙广布一丈之处,划起条条弧线,将他跃进的身子罩住,咻咻的啸声中,疾射而来,转眼便逼向身前——华百陀语声一咽,低吼一声,双掌交互劈出,满天金光乱舞里,他连劈七掌,身形连退七步之远。

他这连环七步退下,只听得劲风旋激,恍如平空之中卷起一条龙卷风,狂风飞飘,将那氤氲的黑烟拂得分散开去。

陡然之间,他双臂一抬,在他身前之处倏然现出一个旋涡,一条风柱将身前的黑烟齐都收聚起来,卷向半空。

他这下一连将海外绝域派的奇功“抱玉七式”施出,一方面是怕天龙大喇嘛趁机将白长虹带走,另一方面则是恐怕飞龙剑客会再度发出暗器,所以连环施出抱玉七式,那急劲的罡气,竟使满空黑烟齐都散开。

霎时眼前一片开朗,但是却不见天龙大喇嘛和他的徒儿一丝影踪。

他的视线一转,发觉地上除了一滩鲜血外,其他什么也没有,白长虹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深吸口气,调息了一下胸中郁积的真气,忖道:“五十年来,我从未有像今日这样激动过,唉!我为何要在心中欲火被点燃之后,又骤然施出抱玉七式,我若是稍加冷静,必然可以忍住这口气的。”

心念如水流转,他陡然想起秦重与古雷来了,于是他大喝道:“古雷,秦重!”

身后树林火焰已渐渐减弱,阵阵的黑烟被风吹散开来,好似一层层的轻纱罩在空中。

大风将他的喊声传了开去,也没听见古雷和秦重的答应之声。

华百陀咬了上嘴唇,低头忖思道:“我记得刚才浓烟弥漫之时,白长虹曾将古雷刺伤,而那秦重却不知他已是强弩之末,连动都不敢动,否则现在白长虹岂不已经被擒住了?”

他狠狠地骂了声道:“这两个不成材东西,枉自学得星宿海的武功,枉自被江湖上称为武林三宿,却都是些胆小如鼠的家伙!”

一阵黑烟带着热风刮上身来,他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唉!我今日怎么尽做些颠三倒四的事,不去追查那天龙大喇嘛的下落,倒尽在这里嘀咕,这岂是以机智自豪的华百陀?”

他一生之中遭遇到许多艰难困苦之事,每次都是仗着自己的急智方始脱出险境,故而养成他逢事必定深思熟虑、寻出真正原因的习惯。

这种多疑与深虑的习惯,往往使得他不能当机立断判定一件事情的真相,因而常常错失良机。

自白长虹闯进大眉山庄,连番数次打破了他原先的计划,尽是做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尤其是白长虹利用他这种多疑深虑的个性,连续不断的攻击到他的弱点所在,使得他在斗智方面几乎招架不住,处处都落于下风,因而怀疑到自己的机智。

由于这种心理上的阴影,使得他在突然遇到昔日大内供奉的国师天龙大喇嘛神秘地出现在大眉山庄时,心里顿时失去了镇定。

故此,他虽然没有见到天龙大喇嘛的形象,却已不敢果断地判定来人的真伪,由于心理上的怯懦,又丧失了一次杀死白长虹的好机会。

眼前一阵黑烟拂来,将他那凌乱的思潮打断,猛然之间,他哦地一声,自言自语道:“那天龙大喇嘛来了三人之多,为何只有一行足印?而且地上仅是一滩血迹,这倒是耐人寻味的?”

他双袖一挥,身形倏然飞起,循着那行浅浅的足印追去。

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管古雷与秦重的生死,仅是想要找出白长虹被天龙喇嘛挟持而去的痕迹。

因为在这两行浅浅的脚印使得他产生了许多的疑问,他身形时快时慢,行了约有两丈之远,突地发现地上又是一小滩血迹,随着殷红的痕印,那两行淡淡的足印已经消失了。

他的眼光之中闪起一片讶异混杂着惊愕的神情,迅捷的左右一扫。

当他发觉自己所处身之地正是大湖之后时,不禁脸上闪起狡猾的笑容,忖道:“你们想要使我误会白长虹是从庄后逃走的,嘿!大眉山庄之后正是一座峭壁,悬崖之下涧水湍急无比,还有谁会跑到那绝地去?”

他哈哈笑道:“这种声东击西、以假乱真的小计也要在我老人家面前施出,也真是太笨了!”

笑声里,他双臂一抖,毫不迟疑的返身往庄前跃去。

人影消失在大湖右侧的树林后,笑声也消散在空中,这时自湖边树林的荫影里,走出一个人来。

他脸色苍白,长发披散,缓缓走到华百陀刚才立身之处。

望着那连绵的屋宇和空中袅袅的黑烟,他冷笑一声道:“华百陀,你又中了我一计,嘿!

我就是要你看出我这声东击西之计,否则你又怎会放过我从庄后逃走!”

他左手握着射日剑,连着剑鞘一起,右手举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喃喃道:“华百陀呀!华百陀,我要你从今之后晓得白长虹的智慧是足以与你匹敌的,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使你对我有附骨之蛆、抛脱不了的感觉!”

他眼中闪烁起骇人的神光,双眉之间,一点红痕闪了一闪,立即褪去,心里骤起的杀机又隐没下去。

斜阳拖长他的身影,他加快脚步向着落月湖后的土堆行去,银色的甲胄在阳光照射下,反射起片片灿烂的银光……越过土堆,他来到一座高达两丈的栅栏边。

四下寂静无声,他左右望了望,右手五指如钩,突地刺进栅栏里。

那些栅栏都是由粗若海碗的择木所连成,可是他五指一扣,却深入两寸,仅留上手掌在外。

他脚下一用劲,整个身子倒翻而起,斜斜越过栅栏,落在外面。

脚下一片碎石,他双足一落,打了个踉跄,几乎栽倒地上,连忙将手中剑鞘拄地,方始没有跌倒。

他苦笑了一下,忖道:“往常这两丈多高的栅栏,我又何必费了这么许多周折才能越过?

唉,华百陀的功夫的确厉害!”

深深的吸了口清沁的空气,他脑筋一醒,忖道:“我与华百陀是打赌在三十里之内不被擒住,否则我就不姓白,看来这里一片荒凉,尽是碎石平崖,毫无掩蔽之处,确实不容易逃出三十里。”

他晓得华百陀现在仅是不觉察自己多疑的个性是唯一的大缺点,所以连续的被自己所骗,若是理智稍一冷静,立即便可发觉这一连串的诡计。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若非我小时候经常搬迁住处,我也不会学了那么多种的各地方言,当初我又何尝想到今日会藉着几句方言来吓退华百陀?”

当他的脚步踏上那坚硬的石岩之时,心中很是得意,暗忖道:“这样又足够他忙上一阵子了,等到发觉那些浮土都是假的,天大概已经黑了下来,那时他要想在石岩上寻找我的足印,岂不是像海底捞针一样?”

石岩层层剥落,斜斜的延伸出去,时而有许多隙缝,因而在每块石岩的当中留下了一个个的洞。

那些洞有的深有的浅,愈往前走,这种小洞愈是增多,竟然像是山洞底的乱石被水流冲击出的痕迹一样。

行了约十几丈远,满地尽是这种蜂巢似的洞穴,一眼望去,斑斑孔孔,被残阳一照,另有一种奇异的风味。

白长虹暗忖道:“这地方千百年前大概仍旧是大河之底,所以有如此多的乱石堆聚威的石岩,而且还有那么多被潮水冲击所留下的痕迹……”意念流转,他的耳边仿佛听到有着微微的淙淙流水之声,看来附近一定有条山涧……他连续两日在大眉山庄里碰到许多奇特的遭遇,每一个时刻都是激动心灵面临生死的关头。

是以这下一见如此奇异的悬岩怪石,自幼养成的那书呆子习气又突然冒了起来。

他暗忖道:“我倒要看看那山涧的位置所在,是否是在层叠的断崖残壁之下。”

他目光一转,忖道:“像这等残阳夕照、断石危崖的美景岂不足以激发人对于大自然的喜爱,如果还有一条如带流水潺潺流过陡壁断崖之间,那更是一幅美丽无比的图画……”他的脚步加速,顿时又忘了自己是身受重伤,兴冲冲的往前行走而去,想要寻觅到那条幽涧的所在。

渐渐的,他愈行愈远,随着流水的声音追寻而去,直走到气喘连连,方始缓下脚步来。

他张开双臂,迎着自涧底回旋而起的一阵凉风吁了口气,敞开衣领,又加快脚步往前行去。

这时满天晚霞,空中一片片绚丽云彩,烘托着一轮浑圆的落日,金黄色的光芒,一束束的自云彩里透出,落在那重叠的石岩上,使得那黝暗的岩石漆上了一层金色。

白长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像这等美丽绚烂的晚霞,又有多少人能够领略得了?唉!

世间的人,尽日里都是忙忙碌碌的,终日都在钱堆里打滚,根本就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去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他双眉微皱,嘴角泛起一丝忧郁的苦笑,忖道:“只可惜我有如此重的责任在身,否则我将抛弃一切俗务,行走天下各大名山,寻访那些胜迹幽境!”

他禁不住又唉了口气,忖道:“只可惜这都是幻想罢了,人终究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呀!

任何时候都要受到环境的支配,而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眼前景物触起他心中无限感慨,他垂下头去,黯然道:“我不晓得要到何年何月方始能够摆脱一切,做自己所喜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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