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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神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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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筠音冷冷地道:“你要我向你低头,办不到……”这怪客似乎怔了一怔,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要你看在孩子的面上,让我们全家团聚,像云中之月,总有团圆之日。”

金筠音低低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太晚了,我们的相会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因为霜儿,我相信你也找不到我,但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③üww。сōm快!”

这怪客黯然滴下两颗晶莹的泪水,道:“我一直跟在霜儿的身后,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筠音,我以前太固执了,现在……”“不要说了!”金筠音一挥手,道:“你去吧,我不愿再提起当年往事!”

这怪客将面罩缓缓拿了下来,正是圣手蓝衫,他满脸忧伤的向前走了几步,激动的伸出手来,道:“筠音,让我们和好吧!”

金筠音冷冷地摇了摇头,那种坚决的样子使圣手蓝衫心里一阵悲伤,绝望的发出一声高亢大笑。

他略敛笑声,道:“筠音,你总不能让孩子连父亲都不认识?”

金筠音一听大怒,道:“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等於没有,霜儿现在很好,我希望你不要扰乱她的心思,在她心目中的父亲,是个十全十美的人,而你,哼!你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圣手蓝衫想不到金筠音会这样无情的责备他,他听得全身直颤,额上浮现出颗颗汗珠,他痛苦的道:“你连我的骨肉都不容许我……”金筠音冰冷的道:“不容许你又怎么样?”

圣手蓝衫一呆,不曾料到金筠音会变脸得如此之快,他正感万分尴尬,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候,瞥见自己的儿子神手剑客已悄悄的凝立在身后。

他心中一动,叫道:“墨英,快来见你妈……”神手剑客卫墨英已洞知爹爹和母亲之间事,闻声之下,急忙走了过来,“噗通”跪在金筠音的面前。

他目中含泪,颤声道:“妈!”

这声亲切的呼唤,听进金筠音的耳中,有如巨雷似的敲进她的心坎上,她连着倒退两步,眸子里已噙满泪水。

她指着神手剑客道:“你……你就是英儿!”

她精神定了一定,横起心来,咬牙道:“我不是你的妈,你错了!”

这虽是几句平淡无奇的语句,可是出自她的嘴里,当真肝肠寸断,痛苦的几乎要立即死去,她急忙转过身子,暗中让泪水滴落下来,轻轻的拭去……。

在她的脑海中却极快的幻化出那段沉痛的往事,她想起圣手蓝衫因为追求不到她,而施出卑劣的手法沾污了她,那股恨意便自心底冒了上来。

也因那次而使她身怀六甲,一胎双生,生下了卫琼霜和神手剑客,她心恨圣手蓝衫手段的鄙劣,偷偷带着卫琼霜离去,走进荒凉的大山里……圣手蓝衫虽知金筠音对自己冷漠无情,却想不到她会连自己亲生的骨肉都不认,他心里一阵难过,暗中也不禁气愤不平。

他怒笑道:“你也太没情没义了,英儿从小没有得到你的爱,日夜都号哭唤着妈妈,而你竟连孩子都不认!”

“你说什么?”金筠音陡地跃了过来,怒叱道:“你若再不走,我只有和你动手了!”

她心里痛苦异常,实非笔墨所能形容,愤怒之下,不禁想把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圣手蓝衫的身上。

掌势如电拍出,一掌朝圣手蓝衫的身上拍去。

圣手蓝衫晃身一栘,大声道:“你假如不和我一起走,我就和英儿死在这里!”

金筠音今夜已经横下心肠,绝不让卫琼霜知道当年那段往事,她不能使一个心地纯洁的孩子,心里留下一丝阴影,像卫琼霜这个年龄,正是花苞初绽的时候,若因这件事而造成她心里的悲伤,那才是无穷的遗憾……。

神手剑客骤见金筠音向爹爹身上挥掌击来,心里不由一急,身形自地上弹射而起,跃在两人的中间,大声道:“你们不要打了!”

金筠音虽然恨极了圣手蓝衫,却不忍心向自己亲生的儿子身上下手,她急快的收掌一退,冷冷地道:“你快和你爹爹走吧,我不愿见你!”

哪知神手剑客一拭含在眼角上的泪水,突然一掌向金筠音的脸上抓来,这一抓其势极快,逼得金筠音怒叱一声,身子倒跃而去。

她眸中泪光泉涌,叱道:“你要干什么?”

神手剑客轻泣道:“我要看看我母亲长得什么样子,为何会如此心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你既能不要儿子,必是心里没有我,我多年幻想的母亲,只不过是个没有儿女之情的人!”

要知一个自幼没有母亲的孩子,往往会将母亲幻想成和蔼可亲、可敬可佩的人,神手剑客自幼就想像自己的母亲,像普通的母亲一样爱自己的儿女,哪知双方相见之下,以往所幻想的统统被撕碎开来,多年的梦想在一瞬间化为泡影……“呃!”金筠音痛苦的呃了一声,身子摇摇晃晃的一颤,极力的克制自己,当她听见自己儿子凄惨的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神有如受到一柄无形的巨锤猛击了一下,几乎使她摔倒在地上。

她痛苦的颤声道:“你……”

神手剑客丝毫也不放松的道:“我是你的儿子,而你却没有一天扶养过我,古人说:‘敬父如天,孝母如地。’可是你却没有……”“啪!”金筠音实在忍受不了神手剑客这种讽刺冷讥的话声,撩起手掌如电的掴了对方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神手剑客的脸色骤地变为苍白。

五条指痕在他脸上浮现出来,淡淡的指痕再加上苍白的脸色,神手剑客楞了一楞,喃喃道:“妈!你给孩儿的爱就是这个么?”

“哇!”的一声,倔强坚决的金筠音,再也忍受不了心灵上的煎熬,痛苦的低泣起来,她沙哑的道:“孩子,孩子!”

她是个女人,女人懂得爱自己的孩子,她有母性的光辉,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不能失去唯一的女儿,她怕有一天,卫琼霜知道了那件事,会伤了她的心,也许也会伤害到她们母女之情。

神手剑客凄凉的道:“妈,你跟爹回去吧!”

金筠音非常的矛盾,她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圣手蓝衫,这时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这片空白使她寒悚,她黯然长叹一声,转身缓缓离去。

神手剑客上前急呼,道:“妈!”

金筠音回头冷冷地道:“不用再说了,你把我忘了吧!”

神手剑客悲痛的大吼道:“我忘不了,我是你的骨肉,是经过你十月怀胎所生的,我不能没有你,妈!请你不要再固执了!”

他因为过份激动,走上前去,紧紧抓着金筠音的手臂,向后拉着,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卫琼霜突然奔了出来,她一见师父和一个少年在互相争持,不禁误会双方在动手,心里一急,如电的扑了过来。

她扬声大叫道:“长虹,快来!”

忘情剑客白长虹闻声像一溜轻烟般的飞跃而出,他身形恍如急电掣空,伸手一掌向神手剑客的身上拍来。

掌势甫动,已暴喝道:“阁下放手!”

神手剑客没有想到来人功力这样高绝,身形未至,一股浑厚的大力已如山压来,他心中大寒,忙不迭的一拧身形,斜斜飘去!

他怒叱道:“混蛋,你敢管我的事!”

他身形在地上略略一停,自背上缓缓拔出了长剑,但见虹光一道,寒芒颤摇,轻轻一抖,剑刃上便有一股冷光涌了出来。

他斜伸长剑冷冷地道:“阁下准备吧,我最恨人家捣乱我的事情,你虽不明事情真象而莽撞动手,可是我也不能放过你!”

他斜伸长剑,俨然一代宗师,忘情剑客白长虹看得眼光一寒,心知遇上一个真正剑道高手,神色逐渐凝重,他庄重的深吸口气,射日神剑缓缓掣出!

圣手蓝衫神色大变,道:“射日神剑,射日神剑……”他们是骤然看见一件恐怖的事倩一样,激动的脸上倏地罩上一层煞意,眉角微微斜轩,恨恨地道:“白云飞是你什么人?”

白长虹不觉一怔,没有料到这个老人会认识自己爹爹,他正要答话,金筠音突然变色,道:“他是白云飞的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

圣手蓝衫杀机暴露,冷冷地道:“莫非他不是白家子弟?”

白长虹一听大怒,自从点苍神剑谢冰清殁世之后,江湖上数白云飞的功力最高,他虽不知这个老人和爹爹有什么恩怨,但已可测知,这个人必非是爹爹的朋友,他心高气傲,岂会不承认自己是白家子弟,冷冷地笑了一笑,剑刃轻轻一转,一股流滟的光华震颤而出。

他冷漠的道:“白家子弟在江湖上还没有不敢承认的事,阁下能认出射日神剑,也一定知道我是谁了!”

圣手蓝衫哈哈大笑道:“好,白云飞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也足够自豪了!”

他目光朝卫琼霜略略一扫,道:“你不惜冒千万之险,上我醉花楼讨犬千年参丸’,是不是救这小子?”

卫琼霜一怔,呐呐道:“是,老前辈!”

圣手蓝衫气得大笑一声,道:“如果我知道他是白云飞的后人,怎么也不会……”白长虹愈听愈怒,叱道:“好狂妄的老东西!”

神手剑客骤闻对方骂自己爹爹,顿时有一股怒火涌上胸间,他长剑一抖,颤出数朵不同的剑花。

他怒叱道:“小子,你也太狂了!”

这时两人都在盛怒当头,目中喷火,神手剑客大喝一声,一缕剑光倏地颤吐涌出,直劈过来。

白长虹双目赤红,剑刃一削,大笑道:“来得好!”

双剑相交,发出一阵金铁交击的响声,数点火星陡地喷溅而出,两人身形一分,各自运剑而上。

圣手蓝衫大声道:“英儿,施‘分光剑’伤他!”

神手剑客犹疑道:“爹,他和我们无怨无仇……”圣手蓝衫怒叱道:“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神手剑客心里觉得奇怪不已,可是父命难违,他只得将全部精神凝注於剑尖一点之上,长吸口气,全身凝聚真力统统运集在剑刃上。

金筠音神色大变,斜掌单立,对圣手蓝衫大喝道:“卫士杰,你敢伤了他!”

圣手蓝衫脸上浮现出一阵抽搐,身躯竟会轻微的颤抖,他深知自己爱妻和自己已难破镜重圆,不觉将存於心中的那股沉闷之气,统统发泄在杀死白长虹身上。

他黯然道:“筠音,我和白云飞世代奇仇,你何必要牵涉其中,我深深的爱你,不愿因为你而阻止我的事情。”

金筠音冷冷地道:“我不管,你若敢伤了白长虹,死的不是你就是我!”

圣手蓝衫一呆,想不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他怔怔的出了一会神,陡地一声大喝传了过来,只见神手剑客斜舒长剑,挥出一道剑光,如电的劈了出去。

忘情剑客白长虹大笑一声道:“我也让你瞧瞧点苍的射日神剑。”

他晓得对方分光剑法是一种以轻灵快捷的无敌剑技,走得全是诡异怪绝的路子,自己若不施出气势磅礴的射日剑法,殊难和对方相颉顽,他唯恐神手剑客先发制人,而抢得先机,是故等对方身势一出,他已运出剑道绝技的驭剑之术,一剑腾空跃起。

神手剑客剑招甫出,骤见对方剑光涌现,挟着剑浪排空之势,将自己的剑势压了下去,不禁大骇,一招“分光扑影”斜洒而出,疾向白长虹的腕脉之处点去。

白长虹冷哼一声,剑刃陡转,化成一缕红光,冲入对方剑圈之中,只听一声闷哼,双方身形倏地跃开。

一缕血水自神手剑客的肩上流了下来,他强忍着身上的痛苦,面色苍白的大笑一声,狠狠地道:“小子,一剑之仇,在下非报不可!”

圣手蓝衫似乎是心神剧震,没有想到白长虹年纪轻轻,便已得到剑道上之精髓,连自己所独创的分光剑法都不是他的敌手,他心里一痛,急急道:“英儿,你伤得如何?”

神手剑客恨恨地道:“还好,总有一天我要击败他!”

圣手蓝衫轻轻一曳袍角,目光冷寒无情,一丝杀意隐隐布在脸上,双掌平伸而出,怒喝道:“老夫倒要领教!”

陡地,欧阳空白林中跃来,大喝道:“王八羔子,你这老混蛋由我大烟杆斗斗你!”

圣手蓝衫一怔,道:“老烟虫,原来是你!”

欧阳空呵呵一笑,大烟杆斜斜一点,道:“龟儿子老卫,你我也已数十年不见,如果你要翻脸和我老烟虫过不去,我大烟杆必敲碎你的脑袋!”

圣手蓝衫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苦涩的笑了笑,忽然拉着神手剑客向外走去,他深情的在金筠音脸上一瞥,凄凉的狂笑一声,疾快驰去。

他突然离去,使金筠音和白长虹俱是一愕,金筠音眸中泪光隐隐,黯然一声长叹,这声长叹传进卫琼霜的耳中,使得这个纯情的少女全身惊颤,惊悸的抬起头来,怔怔问道:“师父,他是谁?”

金筠音一颤,道:“他……”

她一咬牙,道:“走!琼霜,快追你爹!”

卫琼霜一楞,身不由主跃了起来,随在金筠音的身后如飞追去。

请看第六卷《龙啸凤鸣》

……………………………………………………………………

第一章东海魔宫

“叮铃!叮铃!”

寂静的旷野里,响起一连串的铜铃,清脆的铃声丝丝缕缕的传开,像一阕音乐似的清新悦耳。

在这静静的清晨,浓雾未褪之际,数道骑影自山坳的东首转了过来,当先一个绿衫红裙的少女,手里拿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帜,领着三个佩剑少女如飞驰过。

“喳!”

一枝羽箭从南边山壁上射了出来,划过长空,响起尖锐的尾羽声,这箭破空之声甚是强劲,显见发箭之人腕力之强。

但见那箭横飞而至,正好落在这四个少女奔驰的马匹之前,这四匹马奔行正急,骤见一箭射来,不约而同的一齐勒马。

四女骑术之精,不亚於蒙古驯马师,蹄声一止,四个艳丽的少女同时抬头向山壁上望去。

只见在南面的大石壁上,一个虬须汉子手中也拿着一只杏黄色的旗子,在空中挥舞。

绿衫少女一挥手中黄旗,道:“前面已经发现他们,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吧!”

只见绿影晃动,四个少女身形如燕,同时轻轻飘坠地上,她们身形甫落,前途已经蹄声笃笃,只见两道骑影缓缓驰来,穿过茫茫白雾,人影已隐约可见。

这为首的少女睁着大眼睛朝马上的两人凝神注视一会,不禁一怔,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怪了怎么会是老头子!”

缓缓驰来的二人已清晰可见,只见左首是个满面胡须的人,右首则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美貌少年,这二人也发现路上横立着四个少女,他们像是低语了一阵。

只听大烟杆欧阳空呵呵一笑道:“大清早便遇上这么多美丽的少女,小子,你的艳福可真不浅,嘿!这些女子出现得太奇怪,不知……”白长虹毫不在意的道:“老烟虫,你可不要胡乱说,当心人家打烂你的嘴!”

欧阳空笑的声音更大,呵呵地道:“我大烟杆除了那姓夏的丫头蛮对我味口外,还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亲近我,假如今天——”他故意一顿,斜睨了路当中的四个少女一眼,又呵呵的一阵大笑。

这四个少女柳眉轻轻一竖,笑容始终挂在脸上,那绿衫少女轻轻一抖手中杏黄旗,三角形的旗帜迎空展开,轻轻飘起。

只见在那旗子上绣了一颗光华四溢的大珠子,在那珠子的两旁,交叉着两柄长剑,上面写着四个龙翔凤舞、笔势苍劲的大字:“东海一珠”。

白长虹一愕,不知这四个大字代表什么?他双眉微皱,轻声问道:“老烟虫,你可知这东海一珠是什么意思?”

老烟虫欧阳空朝那旗子上一望,顿时神色大变,像是看见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良久说不出话来。

他声音略略有些颤抖的道:“莫非是她?”

他似是不相信,又道:“不会呀!她怎会再出现江湖呢?”

白长虹怔了一怔,道:“她是谁?”

大烟杆欧阳空神色连着变了数变,急急地道:“小子,你看看后面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一回头之间,白长虹已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他俩走过的路上,一连排了九堆的死人枯骨,在每一堆的枯骨上面,都有一颗明珠放在上面。他猜测不出这九堆枯骨是何时出现的,因为一路上并没有看见,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轻轻放了九堆枯骨,莫非这人的功力已达到出神入化、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了。

他寒悚的轻颤,道:“九堆枯骨,每一堆上都有一颗明珠!”

大烟杆欧阳空身子一震,道:“小子,我们遇上东海魔宫的人了!”

话音未落,那个绿衫少女已迎了上来,上前朝两人微微一礼,非常温柔的道:“二位请随小婢去见宫主!”

欧阳空连忙道:“我们和贵宫素不相识,小姐不要弄错人了!”

绿衣少女摇头笑道:“不会,宫主在这里已等了三天,并已知道二位要经过这里,取道无量宗的秘地,所以……”欧阳空一愕,道:“你们宫主的消息好灵通!”

那绿衫少女咯咯笑道:“东海魔宫能在海外屹立至今,全靠消息灵通,我们虽在海外,中原所发生的事却件件都知道。”

她稚气地笑道:“请上路,我们宫主还在等二位的大驾呢!”

欧阳空连忙道:“请回覆贵宫主,就说我等因事他往,改日再登门谢罪。”

绿衫少女神色一变,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宫主远来中原,已属罕见之事,你们若再不赏脸,叫婢子回去如何交代?”

她说话时声色俱厉,像是非达目的不罢休,白长虹双眉紧皱,鼻子里不觉透出一声冷哼!

他冷冷地道:“你们宫主是谁?”

绿衣少女神色大变,道:“你……”

她忽然莞尔一笑道:“二位请上路,宫主已经在等了!”

正说话之间,一辆黑色镶金的篷车,由山坳里转了出来。

二匹雪白如银的白马悲鸣长嘶,令人奇怪的却是车上没有车夫,幕帘紧闭,不知车里到底坐的是什么人?

一阵怪异的声音,自车里传了出来……

绿衫少女神色焦急的道:“死亡厢车已现,二位还不快走!”

大烟杆欧阳空脸上一寒,目光投落在那辆车上,一种极端恐怖的神色弥漫布起,罩满他的脸上。

他颤声道:“死亡厢车,死亡厢车——江湖平静了三十年,没想到它又出现——唉!更想不到我俩可能是死在死亡厢车的第一人!”

要知三十年之前,东海魔宫死亡厢车造成无数血劫,江湖上只要看见此车出现,必定有血案发生,而死去的人全都在这车上,被送至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白长虹还是头一次听见死亡厢车之名,他不知这个雕着金色花纹的篷车,有何神奇的力量,暗中冷笑一声,身形陡地飘射车上。

欧阳空一见大骇,颤道:“小子,不可造次!”

忘情剑客白长虹不知车中之人的厉害,他飘向车辕,左臂陡地探出,伸出一手向那垂落的幕帘上掀去。

哪知他的手街未触及帘幕,车中突然扬起一只纤白如玉的手掌,在电光石火之间,向他手腕抓来。

白长虹一愕,正在出神之间,那知雪白的玉掌已经如电抓到,他只觉心神一颤,帘幕掀启,身子已被对方拉进车里。

大烟杆欧阳空一见大骇,道:“小子,你怎么啦?”

车里沉寂如死,根本没有一丝声息发出,那辆死亡厢车突然一掉头,向山里神秘的驰去。

绿衫少女冷冷地道:“他已犯下东海魔宫的大忌,已被送往宫主哪里,你这老头子是否还要宫主自己来请,才肯跟我们……”大烟杆欧阳空黯然笑道:“姑娘请吧,我老烟虫的性命已经置之脑后了!”

四个少女身子有如一片棉絮,轻轻飘落在马上,蹄声笃笃,欧阳空闷声不吭的跟着她们如飞驰去。

一路上驰去,白长虹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只知在跃向死亡厢车的时候,有一只雪白的手掌向自己抓来,可是进了马车车厢里面以后,这个车厢中竟是空无一人,而那只手掌也隐而不见。

他心中大惊,居然吓出一身冷汗,不晓得那只怪异的手掌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里面黑黝黝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急忙一拉幕帘,那知手指触碰到的是一块坚硬无比的车壁,真出人意料,适才所见的车门车窗统统隐去。

白长虹气得怒吼一声,道:“好神秘的车子!”

“哼!”

车厢里突然响起一声冷哼,道:“在死亡厢车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你虽是宫主所请来的朋友,可是宫主也不会放过你,凡是想偷窥死亡厢车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这话声来得无处可寻,晃如自四面八方传来,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大骇,穷极目力也找不出这个人藏身的所在。

他暗中冷笑一声,脑海之中疾快忖道:“这死亡厢车虽然神秘异常,却也困不住我,我何不运起全身劲力,将这个害人的车子击碎!”

这个忖念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暗暗将通体的劲力,缓缓运聚右掌之中,准备突然一击。

他双目一寒,冷冷地道:“你是谁?”

那个冰冷的声音突然银铃般的一笑,道:“我正是掌死亡厢车的车夫!”

“嘿!”

白长虹乘着话音逝去的时候,大喝一声,右掌如电抬起,对着车壁蓦地击去。

“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车壁竟然丝毫未损坏,白长虹这全身功力所聚的一击,不说也有数百斤,那知道车子连晃都不晃一下,依然平稳的向前驰去。

“嘿!”

那个神秘的声音冷哼一声,道:“你有多大道行,敢毁死亡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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