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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神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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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琦玉冷冷地道:“你是不是不愿见我?”
白长虹怔怔地道:“没有呀!”
上官琦玉眸中闪过一丝幽怨之色,冷笑道:“你处处回避我,当我不知你心里所想的是谁!当然,我们这种乡野女子那会像人家那样舍命求丹、亲身侍郎那种体贴温柔……”白长虹又是一怔,道:“你说的是谁?”
上官琦玉似是非常生气,寒着脸道:“你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把人家忘了,可见你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人,我深为卫琼霜不值,她为什么要对你这样好……”白长虹有些生气,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叭!”
上官琦玉今日之来,好像是存心要羞辱忘情剑客白长虹一样,突然撩起手掌在他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掌。
白长虹在一楞之间,竟没有闪避,玉掌击在脸上火辣辣的,在那洁白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五条印痕。
上官琦玉颤声道:“你为什么不躲……”白长虹木然道:“我会记着你所给予我的报复,你的高傲会带给你痛苦,在未来的岁月中,你将会后悔此一举动!”
他是何等高傲之人,挨了一掌之后,突变得平静又无情,深深的盯了上官琦玉一眼,冷笑一声,反身向外走去。
上官琦玉泣声道:“长虹!我不是……”白长虹冷冷的道:“不要多说了,我都知道……”上官琦玉向前追出几步,急道:“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但是白长虹和大烟杆欧阳空已经走出很远了,上官琦玉望着他陌生的那种绝决的神情,突然有一缕怅惘涌上心头,仆倒在宫主的怀里轻轻哭泣起来。
宫主幽幽地一叹,道:“大妹,你也太好强了……”上官琦玉凄伤的抬起头来,眸中盈满一泡泪水,她茫然望着门外,非常低沉的道:“我不知怎的,见了他又恨他,分开来又想他,每当我和他相见之时,我就禁不住想打他一顿。”
宫主冷静的道:“那是因为你爱上他了!”
上官琦玉喃喃道:“我爱上他,我爱上他了……”……………………………………………………………………第四章黑面修罗落花片片随水逐波而去,波光荡漾,片片的落花,在水中旋转飘泊,像那无家的游子,随处飘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斜斜的映着一个修长的人影,倒映在水中化成颤晃的波纹,愈散愈大……“噗!”
一颗石子掷落在水中,激起无数的小圈,粉碎了水中的人影,也击破了这人影的幻想,白长虹正待拈起第二颗石子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上官琦玉那俏丽的影子,以及她那种似怨似恨的愤怒神情……“唉!”
白长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始终无法拂去她的影子,有时我觉得她在我心中并不是个重要的人,可是当我冷静孤独的时候,我又会不自觉的想到她。”
他落寞的长长叹了口气,丝丝缕缕的回忆在他脑海中旋转,在他眼前浮现的除了上官琦玉之外,还有卫琼霜、夏馥萍——这些少女都是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有情,可是他始终没有办法去选择哪一个,或者是深爱哪一个,因为她们在他的心中,有着同样的地位……“嘿!”
老烟虫欧阳空低喝一声,曳着袍角横空跃了过来,手里抓着一只麻油鸡,嘿嘿笑道:“有肴无酒,诚属一大憾事……”白长虹深知老烟虫除了装疯卖儍之外,倒是个耿直忠心之人,他见他那种样子好笑,不由道:“穷山恶水,哪里来的酒气,老烟虫,你莫非还藏了私?”
欧阳空嘿嘿笑道:“馋猫儿,狗鼻子,你倒是坐享其成!”
他反手背后拿出一个大酒葫芦,在空中一晃,突然脸色大变,楞楞的僵立在地上,望着那个大酒葫芦发呆。
不但是欧阳空楞了,连白长虹也傻了,因那个葫芦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敲碎一角,里面所有的酒早就溢出泄光,已经空空如也了。
白长虹怔怔地道:“老烟虫,你好厉害的嘴,一根肠子通屁股,完全在拿我开心,酒喝光了,还故意调侃我!”
老烟虫欧阳空急得摇手,道:“你不必再转弯骂我了,我老烟虫,此心唯天可表,绝不敢拿这个玩意来穷开心。”
白长虹不信的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空想了想道:“我们今日可遇上高人了!”
白长虹见四处无人,何来高手,不解的道:“你少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烟虫欧阳空冷哼一声道:“原来是这些东西,看我欧阳空是不是好欺负的!”
他像是非常生气一样,拉着白长虹向外奔出,一路奔跑如飞,倒弄得白长虹满头雾水。
一路上,没有碰上一个人影,忘情剑客白长虹愈想愈有点不太对劲,禁不住心里的疑问,问道:“老烟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欧阳空气得哇哇大叫,道:“我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在前村遇上一队送礼的,这个酒葫芦便是被那些东西打碎的……”正说之间,前头尘土滚滚,出现四匹高头大马,在前开路,后面跟着一轮大车,上面插着一柄杏黄小旗,两个长脸汉子坐在车子上,像是押车的一样。
白长虹悄声的道:“这些是哪里来的?”
欧阳空哼了一声道:“王八羔子,石九公的儿子……”他像是恨极了这些人,对着那争先的四个骑士冲了过去。
这四个马上汉子一见,清叱一声,四骑陡地煞住势子,只听一声沉喝道:“不长眼的老头子,你难道没有看清楚是黑面修罗石九公的旗……”大烟虫欧阳空双掌撩空一拍,道:“去你奶奶的蛋,管你是哪个王八龟儿子的东西!”
四匹马骤然受惊,发出一连串的长鸣,前蹄仰起,四个汉子俱被摔在地上。
欧阳空拍掌大笑道:“过瘾,过瘾,这是四脚朝天!”
他正在大喊过瘾的时候,自那辆大车上突然飞起一条人影,冷笑一声,斜掌对着欧阳空拍来一掌。
“砰……”
欧阳空在急切之间,挥掌迎上,掌缘相触,发出一声大响,双方都是身形一晃,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这个发掌之人长得一脸凶像,长长的脸再配上两卷浓眉,加上薄薄的嘴唇,真是令人有种呕心的感觉,他嘿嘿冷笑两声,目光突然瞪着欧阳空。
这汉子脸色一沉道:“高明,高明,阁下能接我一掌,的确是不简单!”
“呸!”
大烟杆欧阳空不屑的呸了一声道:“臭鬼,那一掌有什么了不起,有种再打几掌试试,保管你爬着回去。”
这汉子冷笑一声,正色道:“你不要以为接我石破天一掌是简单的事,当年我大会关洛英雄的时候,能接我一掌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嘿!”大烟杆欧阳空禁不住笑出声,道:“怪不得你叫破天呢,原来只会吹牛,我老烟虫一生中除了爱抽大烟外,也爱吹吹牛,龟儿子,你要不要和你老子我较量一番……”他口头上占尽了便宜,可把个石破天给骂死了,石破天气得从地上跳起来。
欧阳空连连摇摇手道:“别跳,别跳,再跳就变成破地了!”
石破天怒吼一声,叱道:“老东西,你,你这是自己找死!”
他实在无法再忍耐欧阳空的嘲笑和讥讽,大吼一声,挥掌跃空扑了过来,斜伸一掌和欧阳空动起手来。
别看石破天气得昏了头,动起手来真不含糊,左掌兜空转一大弧,在迅捷中又带着凌厉,幻化中透着怪异,使大烟杆欧阳空占不到一丝便宜。
欧阳空连着挥出三拳,大笑道:“龟儿子,你是哪个娘养的?”
石破天被他骂得一怔,等他会过其中之意时,不禁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他全身直颤,长发根根倒竖。
欺身向前大跨一步,挥掌迎上,沉喝道:“你这死老头子,石破天和你拚了!”
“砰……砰……砰……”一连串三声巨响,两人同时被震开,双方竟是功力相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白长虹看得一皱眉头,道:“老烟虫,这事还是由我来吧!”
欧阳空把眼一瞪,道:“不行,这小子打破了我的酒葫芦,我要摘下他的脑袋当酒杯,今日谁说也不能饶他!”
石破天怒冲冲的道:“你偷了我们的酒,还有脸找我们……”他看了风度不凡的白长虹一眼,像是一个出家游玩的书生,误认为欧阳空是个跟班的。
他高声道:“你这年轻人看来不像是抢劫夺车之人,怎么叫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胡闹,难道我们石家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白长虹一笑道:“你说得太难听了,在下白长虹可不是那种人!”
大烟杆欧阳空嘿嘿一笑道:“好呀,石破天,你这个龟儿子,竟敢说我们要抢劫你的车子,嘿!我欧阳空今天可要看看石九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我们动手!”
石破天冷冷地斜睨大烟杆欧阳空一眼,不屑的笑了笑,目光缓缓地投落在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
他冷冷地道:“原来是新近崛起江湖的年轻高手忘情剑客白长虹,怪不得敢这样目中无人呢,嘿……江湖上如果知道白长虹是个劫车的小贼,恐怕要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
白长虹变色道:“你敢侮辱我?”
石破天笑道:“你怕了,嘿!这难道不是事实!”
忘情剑客白长虹正要教训石破天一顿,老烟虫欧阳空已经闪身跃在他的前面,不准他出手。
欧阳空嘿嘿笑道:“这事交给我老烟虫好了,谅石九公也奈何不了我欧阳空一根毛,石九公浪得虚名,在江湖上已经骗名骗利不少年,也该这里栽个跟头了!”
石破天一颤,道:“你们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欧阳空冷冷地道:“那倒不是,我欧阳空虽然行事乖张,却也有个分寸,只要人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人,你那老子欺世盗名,喝尽武林人物的血,我只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而已。”
石破天恨恨的道:“我们石家庄何时得罪你了,黑面修罗在这里从没出过什么事,想不到在这送礼途中,却遇上你们——嘿,我爹如果知道此事,恐怕不容易善了!”
欧阳空将大烟杆轻轻一挥,道:“少抬出你老子来唬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脚色,配不配在这里自吹自擂!”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问道:“破天,你这些东西要送到哪里?”
石破天得意的一声大笑道:“说出来你不要吓掉了魂,这东西乃是送往大眉山庄华百陀那里的,你若知道是华百陀的东西,我相信你就不敢再存劫车的念头了。”
他这一席话本来以为大烟杆欧阳空听了以后,必会溜走遁逃,那知大烟杆欧阳空非但不惧,反而仰头一阵哈哈大笑,脸上流露出一种极为不屑的神色。
欧阳空笑声一敛道:“送给华百陀的东西,大概不会太差了。”
他恍如在自言自语一样,又喃喃道:“值得,值得,这事值得一干……”白长虹听得神色一寒,心中陡地一震,疾快忖道:“黑面修罗石九公怎会给华百陀送礼,华百陀既称宇内第一高手,寻常的东西不会看在眼里!不知这大车里载的是什么东西?”
他冷嗤一声,道:“老烟虫,你先拿下他再说!”
大烟杆欧阳空也是神色一动,大烟杆在空中一抡,挥出数道杆影,嘿嘿大笑声中,进步上身,诡异的一舒杆影,对着石破天的身上点去。
石破天没有料到欧阳空出招这么③üww。сōm快速,双方距离太近,要怎样闪避都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化掌为拳,在刻不容缓的一刹那,照着欧阳空的太阳穴上撞来。
这是一种拚命的打法,正是攻敌自救的临危一招,在石破天想像中,欧阳空不死也得受伤,拳势一出,顿时将全身劲力都用上了。
可是事实并不如想像中那样轻松。
大烟杆欧阳空不愧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高手,见拳影一抡而来,突然将头一低,杆影依然笔直点去。
“呃!”
双方一沾即分的一刹那间,石破天突然发出一声惨呃,整个身子却动不得,身子在地上一滚,胸问大穴已被点上。
石破天身形方倒,马车上一个汉子和那四个持剑大汉同时厉叱一声,纷纷朝欧阳空扑了过来。
石破天突然一声怒喝道:“下去,不准你们再动手!”
适才和石破天同时坐在车上的那个汉子,闻言一怔,恍如非常不甘愿的,恨恨地退了回去,他不解的道:“大哥,我们岂能丢了爹爹的名头!”
石破天黯然笑道:“我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说。”
老烟虫欧阳空将大烟杆一指车上,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石破天冷冷地道:“你自己不会去看看。”
欧阳空冷冷一笑,在车里翻看了一阵,除了珠宝之外没有特别惹眼的东西,他冷哼一声道:“这也值得我动手?”
白长虹见石破天目中神色不定,不觉一怔,他斜睨石破天腰间那包鼓鼓的东西,冷笑道:“恐怕还有更贵重的东西藏在阁下的身上吧?”
石破天怨毒的叱道:“胡说,凭黑面修罗四字,还怕有人来劫车不成,我怎会做那种事!”
欧阳空轻伸大烟杆,在石破天的腰上轻轻一点,发出一声清脆的异响,大烟杆欧阳空深吸口烟,脑海中突然涌起一个意念。
他冷喝道:“拿出来!”
石破天神情大变,目中突涌起一片恐怖之色,他迟疑了一会儿,咬着上嘴唇,拿出一个长盒道:“给你,反正你也拿不去!”
欧阳空只觉这木盒雕制的刻工极整,精致漂亮,但有宗怪异之处,就是这盒子极轻,不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盒子启开,里面突然露出一块像是被剑斩下来的衣角,这块碎布才露出来,白长虹身子已经一阵摇颤。
因为这块割下的衣角对他是太熟悉了。
那是永远不会让人忘怀的一件事,看见这片衣角,他想起了惨死去的爹爹,因为这块衣角正是他爹爹衣衫上的一块断袍……他热血沸腾,目皆欲裂,大喝道:“拿给我!”
欧阳空不解的将那块断袍交到他的手中,白长虹只觉心头一酸,目中热泪几乎夺眶涌出,他抓着这一片袍角,整个神经都几乎麻木了,他是那么伤心与悲哀,滚滚的杀气自他的眉角上扩散,愈来愈浓……欧阳空一震,道:“你……”白长虹嘴角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一步一步的往石破天身前逼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知道这个青年在一刹那间变了,变得非常冷酷,那种令人骇惧的样子,就像要顷刻间死去一样,使所有的人都暗暗骇惧着。
他目中有如喷火似的大喝道:“你是从哪里得来这块袍角?”
石破天骇颤道:“我怎么知道是哪里来的,这是别人交给我爹爹的……”白长虹叱问道:“这个人是谁?”
石破天冷冷地道:“基於某种理由,我不告诉你……”“嘿!”
欧阳空低喝一声,道:“这个龟儿子交给我办好了,我老烟虫只要略使分筋错骨手法,我不相信他是铁打的金钢!”
石破天脸色惨然大变,怒道:“你敢这样对付我?”
欧阳空嘿嘿笑道:“你只要说出来,我老烟虫便放过你!”
石破天冷哼一声道:“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长虹伸手拍了石破天一掌,冷冷地道:“我恨不得立时杀了你,这一掌是叫你识相点,赶快的把这块袍角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石破天无动於衷的一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什么都不知道。”
大烟杆欧阳空怒骂一声,道:“你真是不识好歹,大概你还不知道我老烟虫治人的手段!”
他嘿嘿一声低笑,伸指就要往石破天身上点去。
石破天索性双目一闭,道:“你这样对付一个全无反抗的人,算是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老烟虫欧阳空倒无法下手了,看了忘情剑客一眼,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白长虹凝重的将那一块袍角放回怀中。
石破天一见大急,霍地跳了起来,大声道:“这个你可不能拿去。”
白长虹一怔,道:“这是我父之遗物,如何不能拿去?”
他这时反而冷静下来,知道要追查出杀死爹爹的仇人,只有从石破天身上下手,若是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石破天焦急的道:“这是一个朋友所托,丢了任何东西都可以,却不能丢了这样东西,你忘情剑客最好是能够将它留下……”白长虹冷冷的道:“很抱歉,我必须把它带走!”
说着向老烟虫欧阳空一施眼色,两人返身就要离去。
石破天怒声道:“你们这样一走,我到哪里去找你们?”
白长虹冷冷地道:“找我容易,我在前面城市还要盘桓几天!”
他心里这时另有打算,和欧阳空急急离去。两人直到走到看不见石破天的时候才停下身来。
欧阳空憋了一肚子疑团,不由问道:“小子,你到底在搅什么鬼?”
白长虹凄然道:“我要在这里停留二、三天,看看是谁来向我索取这袍角,然后设法将这些幕后主人引出来,我爹爹的事情可能会渐渐明朗。”
欧阳空一叹,道:“你有多少把握?”
白长虹摇摇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想法,真正把握倒没有多少,假如这条路走不通,我再去石家庄见见黑面修罗,再不然直闯大眉山庄,问问华百陀!”
“嘿!”
欧阳空大笑道:“小子,你真是个狂人,简直要和江湖各家都要动上手了!我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也感到骄傲,好,我们先填填肚子去!”
两人身形一提,疾快的驰去。
……………………………………………………………………
第五章深冰探底
浑圆的雨珠,像情人的眼泪,从布满空中的云端,滴了下来,敲打在地面上,响起一连串浙沥浙沥的雨声,凄迷的暮色,凄迷的雨声,浓浓的笼罩穷山恶水……在这午后的大雨中,泥泞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迹,恍如那些过路的行旅都因避雨而躲在客店里。
湿濡的大路上,这时突然响起一串缓慢的铜铃声,铃声逐渐的传来……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牵着一匹高大的白马,在雨中慢慢的走着,他茫然望着云空,让雨点滴在脸上,滴落的水珠,顺着鼻尖流到嘴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只觉淡然无味,像他心中郁藏的那份感情一样,无法分辨出那是什么味道……铜铃在马的颈子上轻轻摇曳,和着雨声交织在一起。
这青年冒着不算小的雨,在雨中漫步,倒是有很好的兴致,若非是懂得雨中乐趣的人,谁也不会在这时走出来,除非这是一个傻子,或者是正在失意的人。
雨中的他像是心情沈重,他茫然望着泥泞的路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声叹息正和他的人一样,同样是那么忧悒、凄凉……突然,自那薄薄的嘴唇弧角上,掀起一丝萧索而又苦涩的笑意,他落寞的笑了笑,自我解嘲似的道:“我真是个傻子,在这么大的雨里,竟会独自一个人出来,让这雨点淋在身上,而更好笑的,是我居然会突然喜欢这些飘下来的雨丝……”那是因为这浙沥的雨珠,太像情人的眼泪,也像是幻奇美丽的云天,忽然失去了踏在云絮上的仙女,而像情人似的为她哭泣——在他心中虽然波荡起数个少女的影子,可是,另一件事却像块重铅般的,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那就是父仇,还有无量宗毁灭点苍之恨。
如今,父仇已经露出一丝踪迹,像在那黑黝黝的夜里,突然发现了一点灯光,这点灯光像是一丝希望,只有随着这丝灯光摸索着前进……然而,三天的时光很快的过去了,黑面修罗的踪迹始终没有出现,连石家庄的人都没见着一个,他焦急的等待着黑面修罗石九公前来,以便在他身上找寻出那截袍角的来历,可是他失望了,他不得不请欧阳空先去看看情形了。
白长虹孤独的在雨中行走着,泥泞的黄土沾满了他的靴子,他撩起袖子轻轻拭去脸上的雨珠,突然长叹道:“大烟杆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可不要出事了!”
这个意念在他脑海一闪而逝,他陡地紧张起来,心中顿时掠过一道阴影,在那朗丰的脸上立时闪现出一丝阴霾,舒卷的眉毛微微向上翘着,冷煞的笑意渐渐浮出。
“哈哈哈!”
白长虹正在沉思之间,背后突然响起一连串大笑之声,他心中一骇,不禁回头望去,这一望使他心中骇然而颤,一时倒楞在当常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骑在自己的马背上,这个老人什么时候骑上马背,何时来到自己身后,他都查觉不出来。
白长虹心神俱颤,不禁对这功力高超的老人产生一种凛惧之意,他这时一手抓着马缰,回身站在地上,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蹄声缓慢而逝,这个老人坐在骑背上,摇晃着身子正在打瞌睡,不时从鼻子里传出如雷的呼吸声,声浪像江潮汹涌,地面上泛起微微震动,那匹马像是站立不稳似的,在地上摇摇摆摆的几乎要倒了下去……白长虹暗中骇凛,对这老人的功力更是称奇,他在这神秘老人身上略略一瞥,不禁张口咋舌,几乎不敢相信世间有这种事。
原来这时疾雨如珠,遍洒坠落,在他已经全身尽湿,满头是水,而在这老人则是滴水未沾,每当落下的雨珠快要接近这老人身上之时,便会有一股气劲,将那落下的雨水逼得不能近身,这种奇景不仅是本身功力的表现,也是劲力与罡气的混合功力。
那老人恍如睡着了一样,他依然紧闭双目,在马上摇晃了一会,突然沉声喝道:“老刘,你怎么不走啦,给大老爷牵马是你的福份,等我一高兴给你讨个小媳妇,那时!哈……”白长虹冷哼一声,道:“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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