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之红玫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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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也施了法，惩治鼠妖一直到现在，鼠妖却越来越顽固了。还没把鼠妖彻底解决呢，现在水仙却又想要惹事。水仙的老婆是坚决不同意的，水仙就和老婆闹了起来。没想到越闹越激烈，海水就在他们的不知不觉中凶猛地翻腾了起来，正在海边嬉戏的山神的儿子和梦神的女儿就被无比凶猛的浪涛卷了去，海浪汹涌，山神的儿子和梦神的女儿就这样没有了踪影。山神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水仙的海水卷去，气得要死，遂又暴跳如雷，直奔水仙洞。

而就在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淹死之前，疯疯癫癫的鼠妖才刚刚来过，山神已受了几处伤，幸亏鼠妖已疯，否则，他是不肯来一会儿就走的。

这不，两亲家对打得正凶呢！

山神和水仙都不手软，他们打斗了一天一夜，还不停止。水仙给了山神狠狠的一掌，只见山神就要被打飞在山崖上撞死，却见飞来一个人护住了山神，抱着山神一同安全地落在地上。水仙一下子就胆怯了，原来来者正是梦神。

“水仙，你为何害死我女儿？”梦神吼道。

“都怪你那淫荡的女儿勾引我家的女婿。”

“你家的女婿？别忘了，你的女儿已死。”梦神说道。

“山神的儿子永远是我家的女婿，他是不可以做对不起我女儿的事情的。”

“水仙，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你的女儿是死了，你有什么理由要求我的儿子永不再娶？”山神说道。

“你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对我的蔑视，对我女儿的不尊重。我不想受这种蔑视，更不想让我女儿的在天之灵痛苦不堪。”

“山神，不要再跟他多说，让我们联起手来，一起为咱们的子女报仇——”梦神说完就施起法术来。

山神和梦神联起手来为子女报仇，水仙一个人的功力哪能抵抗这么强的联合呢？可水仙只有奋力抵抗，他把所有的功力都使了出来，不敢有半点的失误，因为稍微失手，自己的老命就没了。

水仙被梦神的一个“轮回掌”打飞了，落在了十丈以外的水塘里。忽然，有两个人落在水面上，救起了水仙。这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男的一边把水仙扶着一边问道：“爹，您没事吧？爹，这是怎么回事？”

我细看，那个女的竟是梦女，好些日子不见，竟有些陌生了，我看见梦女有些憔悴了。

梦女说：“外公，爷爷，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梦女一边扶着水仙，一边掉头看着山神。

山神说：“梦女，好孩子，你让开，让爷爷先收拾了他。”

“不！爷爷，他是我的外公，您不能打他！”

“孩子，他用海水淹死了你爹呀！”

“爷爷，我爹每天都在洞里修炼，怎会被海水淹死呢？爷爷，您和我开什么玩笑？”

“孩子，爷爷从来都没对你说过谎呀！”

“外公，外公，难道爷爷说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孩子，我对不起你，我一时动怒，海水就翻腾了起来，你爹就和……”水仙说了半句话就不说了，因为对一个孩子，说得太多并不好，况且，就算说什么，她的爹也是真被淹死了呀！

“外公，外公，您别骗我，您别骗我……”梦女不相信爹的死是真的。

“姑娘，你爹的确是被水仙害死了，还有我的女儿也是和你爹在一起的，却也被一同淹死了。姑娘，他不值得你叫他外公，你快把他杀了，好给你爹报仇。”梦神着急了。

听梦神这么一说，梦女终于相信了爹的死是事实，她留下了眼泪，但没有号啕大哭。因为她知道她爹是经常和一个神仙的女儿偷偷地会面，有一次，她还撞上了呢。她对这样的爹早就生了厌恶之感，她觉得这样太对不起娘了，而且也太不顾及她的感受了。可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呀，梦女的眼泪继续地流着。现在，自己的爷爷和外公打了起来，是想要让外公偿命呀。而小的时候外公就和自己最亲，外公对他自己的儿子却很一般。爷爷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呀？！她又怎么舍得让爷爷在打斗中有什么不测呀？！

山神见自己的孙子那么疼水仙，也不忍再对水仙动手了。水仙见自己的外甥既舍不得爷爷又心疼自己，觉得在自己的外甥面前实在有些惭愧。

“梦女，你快让开！让老神给你爹报仇——”梦神说着就运起功来。

只见梦神很快就运好了功，一个轮回掌又向着水仙打了过去。眼看刹那间梦神的胳臂伸得好长好长，就要击到受伤的水仙了，却见梦女把身子一斜，这一个轮回掌狠狠地打在了梦女的胸脯。我即刻使起了所有的功力，向着梦女飞扑过去，可只见一种粘稠的液体自梦女口中喷出。梦女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将要倒下，我扶住了她，她看见是我，便说：“上次……在梦的国度我冲撞了你——其实我也有错……怪我没把事情和你说清楚……请你原谅我……蛇弧乌……其实我是很温柔的，是吧？”

“是，是的，你是天上天下最温柔的女子。”我说。

“蛇狐乌……你能原谅我上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的无礼吗？”

“梦女，你不要说这个了，我根本就没把那事记在心上。”

“那这样说……你是原谅我了？”

“我原谅你，我早原谅你了。”

“这就好了……蛇狐乌……我在临死前能见到你……并能得到你的原谅……我死而无憾了。”

“你不会死的，你是不会死的，梦女，我爱你。我们结婚，我们现在就结婚，现在就结。你不要哭，你不要哭。”

“我没哭……我是高兴……我是感到幸福……我觉得我是天上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梦女，梦女——梦女——”我的眼光透过泪帘，我看见梦女笑着闭上了眼睛，不再理我了……

“梦女——梦女——梦女——”

我的泪水不住地流着，流在地上，像是一股股洪流，在地上咆哮起来。我的眼泪停止不了，一直哭着哭着，哭了许久许久，地上便长出无数的奇大奇丽的玫瑰花来，这儿的一切似乎都被埋在了玫瑰花丛里。



第九章
七彩女告诉我，在“灵肉山”有一种“起死回生草”，死去的人在三天以内吃了起死回生草，就可以活过来，且会变得年轻许多。梦女是仙家的后代，所以梦女的身体并没有马上消失。我不管在场的其他人，只抱起梦女，拨开奇大的玫瑰花丛，飞了起来。七彩女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飞了两天，终于到达了灵肉山，可我不认得起死回生草，问七彩女，她们也不认得。我就在山上乱找了起来，我想只要碰到一株奇特的草，那就很可能是起死回生草。

我抱着梦女在灵肉山跑了起来，我要抢时间，一定要快些找到起死回生草。找了好长时间，蓝衣女子指着一株蓝色的草说：“国王，这也许就是起死回生草。”

我赶忙过去，见那株草有一尺来高，但在地上平铺蔓延着。我往前走了好远都见不到这株草的末梢。一会儿红衣女子肯定地说：“没错，这就是起死回生草，我听梦婆婆说过，这株草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在红衣女子的指导下，割开我的肉，流下我的血，染了起死回生草。梦女身体已僵硬，我和七彩女硬把我嚼烂的起死回生草放到了梦女的嘴里。

梦女醒来了，面容也清秀多了，也不再憔悴，她只是有点儿神情恍惚。梦女回忆起了所发生的一切，她哭了，哭得好伤心，她觉得她的复活是万幸的，她依偎在我的怀抱里，我闭上了眼睛，我与她不说一句话，只听她隐隐的抽搐。我把她像孩子似的抱着，我感到我的心很塌实，我的灵魂很完美。

在这灵肉山，十天过去了，梦女的情绪好起来了，更加地依赖我了。我们决定离开灵肉山，去重建我的梦的国度。我抱着梦女飞起来，梦女现在一切都听我的，因为我是她生命中的男人。我们就要飞出灵肉山了，却突然掉了下来，落在灵肉山的半山腰上。我们努力，却再也飞不起，想要走，却怎么也抬不起脚。在几经挣扎后，天空响起了一种飘荡着的声音：“可爱的人们，你们救人的行为让神仙都落泪，可你们的手都碰过了起死回生草，所以你们将永远呆在灵肉山，直至你们的生命终结。”这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穿透了我的心。

我是梦的国度的国王，我是要重建我的国度的呀？我怎么可以永远呆在这儿呢？我们挣扎着，我万般的无奈，梦女显出很愧疚的表情，她觉得我被困在灵肉山，不能去实现我的理想，就是因为她的连累。

在灵肉山我们度过了整整一百年，虽然我被困在灵肉山，可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设想着我的梦的国度的理想的景象。不知为什么，我无法忘记自己的理想，无法停止对未来的美好前景的设想。我是落在井底的青蛙，却想着外面精彩的天空。

我正无奈地幻想着，我的面前却飘来一团云雾一样的东西。晃动着，晃动着，那云雾渐渐地出现了人的头部的形象。整个头像出来了，啊？！是一个女人的头像。我看见这个头像的嘴唇翕动着，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好久好久，这头像的说话声我们终于听到了：“可爱的人们，你们使人复活的行为让神仙感叹，现在你们已在这灵肉山无聊地呆了整整一百年，你们的许多灵气已被灵肉山所吸纳，现在你们若愿意把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双手留下，留下你们的血和肉，就可以离开了，否则，就只能是永远呆在这儿了。”

说完这些话，那头像就不见了。我掉头看梦女，我一时被我所看到的事情惊呆了——梦女的脚下有血流成了小溪，流向了山顶，流向了山下。梦女挥舞着没有双手的胳臂高兴地跳着，她试着飞翔，就真的飞起来了。七彩女也试着飞翔，也都飞起来了。我没有试飞，我看着梦女没有双手的胳臂，我哭了，我不是因为她没有了胳臂而哭，也不是因为我未来的妻子将是个残废的人而哭。我为我终于可以去重建我的梦的国度而哭，我为我拥有这么一个勇于为别人牺牲的未婚妻而哭……

我们离开了灵肉山，向着梦的国度飞去。

快到梦的国度的时候，梦女说她的胳臂感到有点凉，她说她就要死去，我连连摇头，我说不会的。可梦女继续说她不能陪我去重建梦的国度，不能陪我到永远，请不要怪她。说完她就真的死了，而这一次我可再也救不活她了，她的尸体已腐烂，从她胳臂上的伤口开始。而我的泪水呢？我的泪水在哪儿呢？过了好久好久，我的泪水才流了下来，落在了半空里，变成了无数奇大奇丽的红玫瑰，飘浮在了我们所经过的空中……

我的梦的国度的守门臣“看穿人心”正在国门外守着，见我回来，一跪在地：“尊敬的国王，您终于回来了，看穿人心等您等得好苦啊！”

“看穿人心，我们的国还好吗？”

“国王，我们的国恢复了平静，臣民们在一直等着您的归来。”

“好了，看穿人心，那我进去了。”

“只是……国王……”

我没再听他说完，便抱着梦女进去了。

我看见这儿的动物和植物又全不一样了，一样的是照旧云雾缭绕。我抱着梦女到处走，七彩女默默地跟着我。

我们走了好多地方，听说这个国度有了新的国王，我们就去了国王的圣殿，可又听说新的国王是不经常守在这儿的，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七彩女又变回了花床，我把梦女放在床上，梦女的脸色就变得清秀起来，伤口也不再滴血，只是眼睛是闭着的，不再睁开，她不会再看着我微笑、用眼睛和我说话，我对她的爱再也不能用眼神传达给她了，也不能让她听见了。我抱着梦女在花床上睡着了，她是枕在我的臂弯里的，睡得那么香甜，因为她对我说过，她和我在一起，她是天上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我决定了，我要夺回我的王位，我要封梦女为我的王后。　我召回了我以前的臣子。

这天，来了许多许多前来捧场祝贺的人。

梦女穿了梦婆婆制作的长长的雪白裙子，躺在花床上，静静地等着我的亲吻。在场的人无不惊叹我的行为。我在庄重祥和而欢快的乐声中亲吻了梦女的嘴唇。梦女突然醒了，她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微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所以我用我的眼睛告诉她我爱她，她就笑得更开心了，更幸福了。我抱起了梦女，不顾一切地在我的圣殿里转起了圈子来。转着转着，我忽然感到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后背，啊——是梦女的手，是梦女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转着转着，梦女放出了灿烂的笑声，这笑声传遍了整个梦的国度。

原来，梦婆婆给梦女制作了梦的长裙，给了梦女一个梦——从死亡中醒来并让自己的身体完美，快乐地去做梦的国度的王后。

正在这时，梦不完出现了，在我们的面前晃了一下，我刚要叫她，她却离开了。

我发现梦女进入了睡眠，我以为她是被我转晕了，就把她放在了花床上，轻轻地吻她，她却不理我，她是睡着了，深深的呼吸使得她的腹部一鼓一瘪的。我离开花床，对着大家说，我的王后累了，睡着了。我叫来了梦的国度的最好的舞女给前来祝贺的人跳舞。我却意外地发现梦不完竟是舞女当中的一个。这些舞女有着顶尖的舞艺，越跳越起劲，越跳越迷人。这些舞女跳着跳着，转起了圈子来，我正看着在场的客人，却发现一个舞女跳到了我的跟前，并且越来越近，她的裙摆扫了我的长袍。我定睛一看，竟是梦不完。梦不完跳着跳着就忽然倒在了我的身上，我赶忙把她推开。在一片混乱之中，在场的人也没在意。

舞终于结束了，人散去了，只剩我和梦女了。我坐在花床上，抚摸着梦女的脸庞。忽然，梦不完进来了，她对我说：“国王，你若肯要我，梦女就会醒来。”

“不！我只爱梦女一个女人。”

“我的聪明的国王，我是真心真意地为您好，您娶了我，我会帮您治理好这个国家的。”

“梦女一样会帮我的。”

“哈哈哈哈……梦女？她是只会睡眠的王后。”

“梦不完，请你出去！”

“国王，那您就忍心让您的梦女永远昏睡吗？”

“出去！出去！”

“好好好，我走！”

第二天，梦女没有醒来。

第三天，梦女依然未醒。

第四天，梦不完又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国王，您还不相信我的话吗？”

“梦不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只是您太死心眼儿，不肯要我，所以您的梦女也不想再看见您了，再也不愿醒来了。”

“你胡言！”

“我的国王，您要了我有什么不好呢？”

我没理她。

“您还不想理我？您定会后悔的。”

第五天，梦女还是昏睡。

我想起了梦不完说过的话，我想要她来，她却没来。



第十章
七彩女已陪着我生活了一百多年，我学会了梦的国度计算时间的方法。今天，已是梦女昏睡十天了，这十天对我来说已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因我没有梦女的欢声笑语，我的生活竟如此苍白和无聊。这国王做得久了，也会厌烦起来。可让我不再厌烦而让我很顾虑的事情就在这天发生了。
梦不完来了，她对我说，如果我还不娶她，梦女便会死。我虽然很明白梦女的昏睡不起，就是她施的法，我是相信了。可我是梦的国度的国王，我怎能怕区区一个学了几天法术的姑娘呢？我要让所有的人都顺从我，而不是我妥协于所有的人。于是，我以梦女的昏睡甚至是死作为代价。

梦不完每天都来，和我说同样的要求，且都是在我很疲惫的时候。她以为这样可以很轻易地在精神上打倒我。但我没她想象的那么脆弱，她失败了，我始终没有同意她的要求。我知道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我也知道既然她敢向我提出这么个要求，并且，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她一定是有着不凡的能耐的。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我的臣子们，包括梦婆婆。

我心事重重，跑到圣殿的外面去，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心里的事情。我知道梦不完的目的不只是想当个王妃什么的，而究竟她最终想怎样，我也想不出来。想要我的国？不可能！她一个姑娘家，要这个国干什么呢？想害死梦女？可她并没有杀死她呀？她只是一味地拿梦女的死要挟我，要我娶她。我本应该去和我的臣子们商量，可我又怕臣子们笑话我，笑话我连自己的王后都保不住，还当什么梦的国度的国王呢？就这样，我思来想去，彻夜彻夜地失眠，却始终没有想出对付梦不完的好办法来。我原先以为我的能力很大，可以做出好多好多与众不同的事情来，让我的臣和民生活得更加美好，并扩建梦的国度，让更多的人进到梦的国度来，享受这理想的生活。可现在，连我自己的生活变成了一团糟，我都解决不了。

那天，风雪交加，我一个人去了梦婆婆那里。我放下了我的高傲和尊贵，我把我眼前最困难的事跟梦婆婆说了，她说有很多事情她是不能插手的，她若插手我的这件事情，就会彻底毁了梦的国度。我告别了梦婆婆，回到了我的圣殿，见梦女依然昏睡，她的小腹一鼓一瘪的，我暂时放心了。

这晚，我抱着梦女睡了。梦中我看见梦女醒来了，坐在花床上，对着我微笑，幸福地微笑。我高兴极了，翻身下床，抱起了梦女，在我的圣殿里跳起了自编的双人舞，舞着舞着，我的血随着我的舞蹈流下了一地，是红色的玫瑰花的颜色。梦女继续笑着，但从幸福而灿烂的笑变成了诡异的笑。我抱着她，而她一直笑着，笑着。她诡异的笑定格为我眼里的最后一道风景……

翌日，梦不完来了：“我的国王，您想通了吗？”

“梦不完，快让我的梦女醒来，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杀了我？别忘了，您是国王，是不能够开杀戒的。”

“梦不完，你究竟要怎样？”

“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吗？怎么？关系着王后生死的事情您都忘了？”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娶你，做我的王妃。”

“做您的王妃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也要睡在这张花床上，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怎么样？”

“好，这个我也答应你。”

“我还要您同样和我举行隆重的婚礼。这个也答应吗？”

“我答应。那你快让梦女醒来吧。”

“不用着急，我聪明的国王，只要您和我同床共枕十天，您的梦女自然会醒来。”

这天，来了许多许多前来捧场祝贺的人，梦不完穿着梦婆婆制作的长长的雪白裙子，在庄重祥和而欢快的乐声中缓缓地微笑着向我走来。雪白裙子的下摆很长很长，由十个女仆托着。若不被托着，那长长的裙子下摆就会不断延伸，一直延伸到梦婆婆制造的梦里，梦不完就会像无情一样长眠不醒，永世不再轮回。

我吻了梦不完，她终于达到表面的目的了，她成为了我的王妃。　整个婚礼场面上，我看到梦婆婆自始至终是低着头的。我现在很在意梦婆婆的行为，因她现在在我眼里是梦的国度里最清醒最明白的一个人，似乎也是对梦的国度最有操控力的一个人。我不再幼稚地以为我这个梦的国度的王就是至高无上的最有能耐的人。

梦不完已和我同床共枕九天了，我觉得梦不完并不坏，且相对于梦女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还是最希望梦女能够快点醒来，继续她快乐的生活。我觉得梦女知道我是为了救醒她而与梦不完成亲，她是不会怪我的，可我又觉得梦女多多少少总会有点不高兴的。若她比我设想的还要生气，那就毁了我对幸福的向往。因为我对真正的幸福婚姻的理解就是和一个女人终生相爱，从不发生不快乐的插曲。

再过一天梦女就可以醒来了，梦不完却不见了，我派人到处找她，但始终没有找到。

十天过去了，梦女依然昏睡。我自骨子里恨透了这个言而无信的梦不完，她戏耍了我，她戏耍了我这个梦的国度的国王。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她，给她梦的国度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惩罚，我要命令梦婆婆给她制造一个长眠不醒的梦，使她永世不可轮回。

我召来了梦婆婆。

我说：“梦婆婆，请您老人家替我出一口气。”

“国王，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梦婆婆，我求您给梦不完制造一个长眠不醒的梦，让她永不再醒来，永世不可轮回。”

“国王，梦不完已不在梦的国度。”

“她不在了？那她现在在哪儿？”

“国王，这个我不能告诉您，若我把这个告诉了您，我就会马上死去，死得比任何人都惨，我就再也不能为国王的妻子制作婚礼裙了，没有我的婚礼裙，国王就再也娶不到正式的妻子了。”

“好吧，梦婆婆，您走吧，是我太冲动了。”

梦婆婆走后，我听见有脚步声响在了我的殿外。我出门去，却不见有人。我回到殿里，那脚步声就又响了起来。我又出门去，还不见有人。我回到殿里，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我便不再到外面去了，那脚步声就一直响着。到了晚上，那脚步声才停止。我的殿门紧闭，她却进来了，这在梦的国度是禁忌的，在梦的国度是不可以随便用法术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梦不完。

“梦不完，你究竟在闹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