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了那女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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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了那女孩
作者：倾尘语


正文

楔子

她蓦然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被嘴角嫣红的血迹撕碎，苍白而又媚惑。她向我伸出手，双唇逸出遥远的低吟：“不要再杀我了……求求你……不要再杀我了……”
那般绝望怨恨的哀求，似乎是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缝隙，弥漫而来，如同一个古老的咒怨，令人无处可逃。
突然，她的瞳孔在我的眼前放大，里面似乎被怨毒的地狱之火燃烧，而我，就在这火中，被纠缠，被撕毁，直到——我的嘴角，也沾上了跟她一样的颜色。
终于，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看着我，幽幽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我是来报仇的……她们也会来找你的……你……终究是逃不过的……”


未知的开始

黄昏，湖边。
冰冷的夕阳把湖水撕得支离破碎，连同坐在湖边的少女的影子。
我失神地看着湖面，本该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应该有着情人的陪伴，但对于我，只能一个人承受这份落寞和失意。
也许是盯着湖面太久了吧，竟然觉得，湖中心似乎隐藏着一种什么神秘的力量，想要冲破束缚，重回人间。本该平静如镜的湖面，忽然急剧的扭曲起来，狰狞着面容，想要吞噬这一片宁静。
脸庞有什么冰凉的滑过，我伸手一摸，原来是雨滴——下雨了么？
可是，刚刚的天气还那么好，怎么转眼就……
我抬头看了看天，果真所有的光明已经被乌云吞噬。一瞬间，气氛低沉而又窒闷。隐约间，我竟然闻到了……不，我摇摇头，遏制了自己这可怕的想法。这可是在平静的大学城，我怎么能够有那种感觉和想法？难道是这两天看了恐怖小说的缘故，所以看什么都带着一丝诡异的感觉么？
摇了摇头，站起身，正准备往回走，却发现，雨，竟然停了。
一时间，大地再次恢复清明。
我自嘲的笑了笑，果真是我想太多了。
于是，我没有再移动脚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湖面。
忽然，有什么东西随着湖水飘入了我的眼帘。
由于隔得较远，而且我眼睛极度近视，却又出于女生的爱美之心不愿意配眼镜，所以根本就看不清。
于是，在我的眼里，慢慢飘来的那个东西就是这样的形状——圆圆的，周围似乎还散布着毛发；嫣红的，似乎还散发着奇特的味道。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真的是恐怖到了极点。我看不清这是什么，但它应该不会是……吧？
可是，这是校园啊，路上还有偶尔经过的同学啊！
我突然意识到我漏掉了什么细节。是的，偶尔经过——只是偶尔经过！
因为，这小小的湖，不是处在校园的中心地带——当然，没有哪个湖会处在校园的中心地带——而是，在很荒僻的竹林之中。稀稀疏疏的竹影，在风中悲咽，在地上扫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在湖面留下各种各样的故事……
偏偏，这个湖，还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作——冥湖——至于为什么不改名字，我想，可能是几千年来，各种故事已经让它成为传说，名字算是一种铭记吧。况且，这是学校，总不见得学校那么迷信吧。
这样的名字，这样荒僻的地段，到了暮色时分，恐怕是很难有人过来赏景的吧——偶尔有之，恐怕也是像我这样为了感情烦恼而慌不择路的人吧。
我就这样惊恐的看着湖面上的那东西慢慢向我的方向靠近，竟然忘记了移开目光，也忘记了离去——而事实上，我也根本就动不了。方佛被一种奇怪的力量钳制，方佛那力量在冥冥之中通过那不断流淌的湖水告诉我——你——注定跑不掉的——它——就是为你而来。
我盯着它——或者说是，它盯着我——就像是等着一个前世的诅咒，就这样，无可逃脱。
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的耳畔，竟然传来谁的悲咽，低声如泣，一个个关于“冥湖“的传说，就这样破碎重叠，闯入我的脑海——可是，那声音似乎完全没有经过我的耳朵，而是，直接冲进了我的大脑，撞击着我的神经。
“传说，冥湖是由怨气凝聚而成……它的水，是无数个怨灵的血液和眼泪……”
“不要靠近它……否则……你是逃不脱的……”
“跟我走吧……你们都逃不掉的……”
“你其实也早已经葬身于冥湖……如今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无主的灵魂……”
“不要再妄想了……跟我走吧……”
……
……
我的大脑，被种种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冲击着，恐怖的感觉游遍了我的全身，我却动弹不得。
或者，我知道那声音来自何处，却不敢承认？
就在这空白的瞬间，那个东西，已经靠近了我，慢慢地，由模糊的印象到清晰的轮廓。
那竟然——是半朵花！
带着泣血的娇艳，它就这样飘零到岸边——就在我的脚边。
刚刚那种无由来的恐惧终于渐渐平复，我自嘲一笑，果真是小女人，为了一份感情，就把自己折腾的神经兮兮的。美丽的花朵竟然也可以被我揣度的那么恐怖。
心情渐渐平复，于是我弯下腰，从水中拾起了那朵花——也就是这一瞬间，从此以后，我真的注定无处可逃。前世的诅咒与今生的纠缠？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半朵花，果真是为我而来的，从此以后便死死地缠住我，将那埋藏千年的怨气全部化为今生的咒怨。抑或是，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手里捏着那半朵花，女子的心总是多愁敏感的，看到花瓣随水飘零，自然也让我想起了我的爱情的归宿。
于是，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一瓣一瓣地将那残存的花朵扯落。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后，读了一个故事，再联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就觉得后怕。
一个女孩，独自走在林荫道上，寒风拂过，叶子落在她的身上，她随手拾起一片，慢慢地撕扯着，嘴里不停地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而在另一条路上，一个男孩，做着同样的动作，嘴里念着——“向她表白……不向她表白……向她表白……不向她表白……”
却不知道，风中的树叶，撕扯着自己，默默地念着——“吃了他们……不吃他们……吃了他们……不吃他们……”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就在我失神地撕落着花瓣的时候，突然感到，手中的花朵有了什么变化——是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的手指就这样呆呆地停驻在上面，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再次触碰到花瓣的一刹那，我忍不住尖叫出口——我知道，那是什么变化了——那种感觉——花瓣给我的触感——竟然是女子肌肤般的滑腻——而且似乎还带着女子淡淡的温度。我的身体，被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刺激，手一抖，花朵掉在了地上。
花朵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却忽然从残余的花瓣中，流出了殷红的血液——跟花朵一样的颜色——渐渐地向四周蔓延——淹没了那朵花——也快淹没了我的脚。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我伸出手，想要捂住鼻子，却发现，刚刚碰过花朵的地方，鲜血淋漓。
骇然到了极点，我都失去了跑开的力气，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等着那片血海将我吞噬。
也就在这时，阵阵悲切和仇怨的声音传入我的大脑——是的，没有经过任何途径，就这样冲入我的脑海。
“不要再杀我了……求求你……不要再杀我了……放过我吧……我已经支离破碎……请你不要再杀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再一次用这种方式杀了我……让我支离破碎……魂魄无依……”
“你杀了我……但你记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你也会遭遇跟我一样的命运……我就是你的结局……”
“我们——谁也逃不掉——”
“啊！”我捂住耳朵，大声的尖叫着，却不知道，能不能逃出这被已被禁锢的命运。
第二章
“语尘……语尘你怎么了……语尘你醒醒……”
清凉的气息，离着我，若即若离。
熟悉的声音，却迟了这么久，久的我都快要放弃了。
不再是地狱般的召唤，而是，来自情人最温馨的留恋。
这一切，会是真的么？还是我又陷入了另一场无止尽的梦境？
不敢睁开眼睛，害怕醒来之后，一切又回到梦中。
“语尘……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文远啊！”
文远？真的是你么？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在揣度中受折磨这么久？
眼角的泪水，冰凉的让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我不知道该不该用“帅气”或者“英俊”来形容。因为他的美——是的，原谅我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一个二十四的男人——他的美，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愁与哀伤，眼眸里的忧郁，带着不属于俗世的固执与阴鸷——我的室友甚至跟我开玩笑说——语尘，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好看是好看，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不属于你——嘻嘻，或者是不属于任何人吧——你要当心哦，说不定他是兰若寺里的男鬼，前来摄人心魄的呢。
当时我的回答是，伊然，你小说看多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嘻嘻，就算真的是，那也算是我墨语尘一段青春的艳遇吧，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成为传说呢——嗯，就像倩女幽魂一样经典和唯美的传说。
伊然神秘兮兮地附在我的耳边笑道——“可是，假如，他不是宁采臣，而是聂小倩呢！”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姐妹间打趣的闺房密谈，可当时她在我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全身却猛地一颤，像被鬼附身一样地毛骨悚然。
后来，我还把我的这种情愫婉转的写在了日记本里，送给了韩文远。
“我愿伴你，在这冰冷的地底，守望着来世的再逢。”
不知道韩文远读到我日记本里的这句话，会做何感想？是被我女子的细腻感性的心思所打动，还是为那些偶尔关于他的风言风语而无奈？
当然，这样一个好看的无法用简单的词语形容的男人，自然是会遭到男人的嫉妒与女人的追捧的。只是，我爱得很小心。从始至终，我都是安静地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所以，除了两年前在图书馆无意的相遇，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更准确的说，是他再也没有见过我。那本承载了我所有心思的日记本，也是托他的同学带给他的。
这样一个好看的让人不敢接近的男人，此时此刻，真的就站在我的床前么——我的床前？——我这才发现，这收拾得干净而又调理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我的房间。
干净而又调理，其实是因为——这里除了我现在躺着的一张床以及床边的一张写字台和椅子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终究是置身于我喜欢的人的气息中，不是么？想到这里，一阵幸福感从心中慢慢升起，驱赶了梦中的阴霾——梦？可是，那么真实的触感与恐惧，真的是一场梦么？
“语尘，你怎么那么晚跑到冥湖去？还在那里睡着了……后来下雨了……你发烧了……估计是做了噩梦……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什么……幸好我经过，发现了你……这才将你带回来……”
“你认识我？”我呆呆地望着他，幸福来的如此意外。
“嗯，当然……自从两年前在图书馆相遇，你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后来，看到你给我的日记本……我……”
“不要说了……”我的脸不由得红了，轻轻地说道，“你可以忘记那些……”
“不……怎么可以忘记……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这样的情话，从这样一个让我日夜思念的男人口中说出，即使他的脸上仍然是那种忧郁的漠然表情，我的心，也终于从那种噩梦初醒的阴霾中解脱。
“你去冥湖干什么？”害怕自己就这样在他给的幸福中沦陷，我随口问道。
“因为我心情不好。”
我不解的望着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事情，会让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苦恼。难道是因为马上就毕业了？可是，他的德语专业学得这么好，又有什么好发愁的？
“其实，我经常一个人去冥湖那边散步……”他看着我，忽然凑近了距离，轻轻地说，“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却不敢表白而苦恼，你相信吗？”
“我……”我呆呆地看着他，惊喜与幸福让我忘记了回答。
“你……愿意么？”他这样问我。
这样一份爱情，我又怎么会不愿意？
见我点头，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那是在笑么——一向那么冷漠的韩文远竟然为我笑了么？

无望的未来

第二章
“语尘……语尘你怎么了……语尘你醒醒……”
清凉的气息，离着我，若即若离。
熟悉的声音，却迟了这么久，久的我都快要放弃了。
不再是地狱般的召唤，而是，来自情人最温馨的留恋。
这一切，会是真的么？还是我又陷入了另一场无止尽的梦境？
不敢睁开眼睛，害怕醒来之后，一切又回到梦中。
“语尘……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文远啊！”
文远？真的是你么？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在揣度中受折磨这么久？
眼角的泪水，冰凉的让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我不知道该不该用“帅气”或者“英俊”来形容。因为他的美——是的，原谅我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一个二十四的男人——他的美，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愁与哀伤，眼眸里的忧郁，带着不属于俗世的固执与阴鸷——我的室友甚至跟我开玩笑说——语尘，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好看是好看，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不属于你——嘻嘻，或者是不属于任何人吧——你要当心哦，说不定他是兰若寺里的男鬼，前来摄人心魄的呢。
当时我的回答是，伊然，你小说看多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嘻嘻，就算真的是，那也算是我墨语尘一段青春的艳遇吧，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成为传说呢——嗯，就像倩女幽魂一样经典和唯美的传说。
伊然神秘兮兮地附在我的耳边笑道——“可是，假如，他不是宁采臣，而是聂小倩呢！”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姐妹间打趣的闺房密谈，可当时她在我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全身却猛地一颤，像被鬼附身一样地毛骨悚然。
后来，我还把我的这种情愫婉转的写在了日记本里，送给了韩文远。
“我愿伴你，在这冰冷的地底，守望着来世的再逢。”
不知道韩文远读到我日记本里的这句话，会做何感想？是被我女子的细腻感性的心思所打动，还是为那些偶尔关于他的风言风语而无奈？
当然，这样一个好看的无法用简单的词语形容的男人，自然是会遭到男人的嫉妒与女人的追捧的。只是，我爱得很小心。从始至终，我都是安静地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所以，除了两年前在图书馆无意的相遇，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更准确的说，是他再也没有见过我。那本承载了我所有心思的日记本，也是托他的同学带给他的。
这样一个好看的让人不敢接近的男人，此时此刻，真的就站在我的床前么——我的床前？——我这才发现，这收拾得干净而又调理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我的房间。
干净而又调理，其实是因为——这里除了我现在躺着的一张床以及床边的一张写字台和椅子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终究是置身于我喜欢的人的气息中，不是么？想到这里，一阵幸福感从心中慢慢升起，驱赶了梦中的阴霾——梦？可是，那么真实的触感与恐惧，真的是一场梦么？
“语尘，你怎么那么晚跑到冥湖去？还在那里睡着了……后来下雨了……你发烧了……估计是做了噩梦……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什么……幸好我经过，发现了你……这才将你带回来……”
“你认识我？”我呆呆地望着他，幸福来的如此意外。
“嗯，当然……自从两年前在图书馆相遇，你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后来，看到你给我的日记本……我……”
“不要说了……”我的脸不由得红了，轻轻地说道，“你可以忘记那些……”
“不……怎么可以忘记……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这样的情话，从这样一个让我日夜思念的男人口中说出，即使他的脸上仍然是那种忧郁的漠然表情，我的心，也终于从那种噩梦初醒的阴霾中解脱。
“你去冥湖干什么？”害怕自己就这样在他给的幸福中沦陷，我随口问道。
“因为我心情不好。”
我不解的望着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事情，会让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苦恼。难道是因为马上就毕业了？可是，他的德语专业学得这么好，又有什么好发愁的？
“其实，我经常一个人去冥湖那边散步……”他看着我，忽然凑近了距离，轻轻地说，“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却不敢表白而苦恼，你相信吗？”
“我……”我呆呆地看着他，惊喜与幸福让我忘记了回答。
“你……愿意么？”他这样问我。
这样一份爱情，我又怎么会不愿意？
见我点头，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那是在笑么——一向那么冷漠的韩文远竟然为我笑了么？
“你——爱我什么？”我望着他，痴痴地问。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的眼睛——以及你的灵魂——不——应该说是你的全部——”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茶色眼镜眼镜被一层水雾模糊。陌生而又温柔的距离，给我一种霎那之间的错觉——恍惚，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透过我的身体，对着另一个人的倾诉。
可是，这样的情话，叫我如何抗拒？
受了这样温柔的蛊惑，于是我鼓起勇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一个吻贴在他的唇上。他的唇，带着冰凉的等待，竟然在颤抖——是的，他在颤抖——不止是他的唇，我甚至感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而那种颤抖，不是因为惊喜，不是因为幸福，给我的感觉却是——因为恐惧！
我不解地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透过他的茶色镜片，我在他的眼中找不到自己，而是被放大和扭曲的恐惧！颗颗汗水，从他紧蹙的眉头流下，落在我的鼻尖。
他是在害怕我么？害怕我，还是害怕我的身体？
这个猜测，自然会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世上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容忍男人对自己身体的抗拒？
我以为他会推开我，可是他没有，只是就那样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有退后，也没有向前。
就在我有些难堪与气恼的时候，正想把他推开。却被他长而消瘦的手臂环住——不紧，却让我不想逃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做着一个非常为难的决定。而这样的迟疑，自然会让我感到更加难堪。可是，他的吻，终于在我离开之前贴了上来。缓慢地，游移地，对于我来说，却又是温柔的。他的舌，不着痕迹地探入我的口中，唇齿交缠的呢喃，让我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
猛然之间，我感到舌尖微微疼辣，腥甜的感觉弥漫在口中。
我推开他，半是羞涩半是不解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他好看的脸上，此时流露出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才有的歉意，看起来那么无辜。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我却疯狂地爱上了这样神情的他。于是，我微微一笑：“没事……”有些难于启齿，但我还是问出了口，“你应该……不是初吻吧……”
“不……不是……”显然，这个问题让他很为难，沉吟半晌，他终于缓缓地说出了口，“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她是我的初恋……我很爱她……”他的声音，带着克制的低哑。
我苦笑一声，文远啊文远，你果真是在图书馆读书太入迷以至于连女孩子的这点心思都不懂么？其实，你只要回答你曾经有过女朋友就够了，为什么非要强调后面那句话？
“我很爱她”！
你可知道，这句话让我嫉妒的发狂！
估计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赶紧解释道：“不过，语尘，你要相信，现在，我爱的只是你！”
“我当然相信”我微微一笑，能被这样的男人眷顾，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纠缠于他的过去呢？
可是，不得不承认，女人有时候就是好奇心太重，越是不敢知道，越是渴求得到答案。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那么，你们现在为什么不在一起？”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又痛苦，眉头皱的更紧，双唇似乎也在不断地发抖。
半天，终于，几个字从他的唇齿间艰难地挤了出来：“她离开了我——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若有所悟地说：“她去了别的城市发展？——或者，出国了？”
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也许是在苦笑，也许是在隐忍痛苦，对我的问题，不置可否。
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分离，距离，葬送了多少不舍的爱情——而偏偏，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