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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闻笔录-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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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只想为我爸妈报仇,找出谋害他们的真凶,然后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而许世唯……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怎样的感觉。
我笑了笑,淡淡道:“人都是会变了,何况经历那么多事,无论是谁,恐怕都会变。”
许世唯有些无奈:“我原以为,你一辈子都会依赖我,到底,我是太高估自己了。”
“你还要继续走下去,打开魔界的门么?”我扯开了话题,这个问题的确也是我想知道的。
许世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倒希望能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可是,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命里注定的,身不由己。”
我微微叹息,却没有再说话,也是不知道再如何接下去,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就如许世唯魔尊的是身份,他从一出生就带着满身的魔气,这或许并不是他愿意的。
我和许世唯就这样一直到了成都,到成都之时,正是夜,已近四五月,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夜里也不似之前那么寒冷。
许世唯停了车,我也跟着下车,停车场里黑漆漆的一片,我耳边传来许世唯不温不火的声音:“看得见么?”
“还好。”我淡淡作答,难得他还记得我有夜盲症,只是如今,我的眼睛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分别了,可以说比正常人看的更清楚,也无须再挽着许世唯的胳膊了。
我缓缓的走到许世唯身旁,许世唯伸手想拉我,我下意识的收回,黑暗中对他道:“我看得见。”
“呃。”他有些尴尬。
我们这个时候回来,已经太晚了,所以并未忙着去找江曼云,而是回去休息。回到许世唯的公寓,回到那个葛飞消失的地方。
大约是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的一起走过,走在小区的小道上,我和许世唯竟都无言,我们无言已经许久了。
“思佳,饿了么?”许世唯似乎是在故意找话,避免因为沉默而引起的尴尬。
我也很配合:“有点儿。”
“那我们先去吃点儿什么吧。”许世唯停下了脚步,看他的意思,是要去外面吃。
我点点头:“好。”除了去外面吃,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吃的,那间公寓空了好几个月,如今没有布满灰尘便不错了,还怎么会有什么吃的。
在发生那些事以后,我和许世唯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对话了。许世唯住的小区外面有一条小吃街,这个点儿,满街的小商小贩叫卖着。
除却一些小商小贩,还有满街的游魂,大部分也都只是来闻闻香味儿,并未伤人。所以,我和许世唯也没有多管,随意找了个小摊儿坐下。这是个馄饨摊儿,卖馄饨的是一对东北夫妻。
“思佳,你说是不是巧合?”许世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手里捏着筷子,有些困惑:“什么巧合?”
“宁沉香对柳砚生下了诅咒,诅咒他最心爱之人,生于林家还林如雪的债,你却生在了林家。”他心不在焉的用筷子夹着馄饨道。
我浅笑:“或许吧,大概是巧合吧。”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不是巧合。大约是怕有些事情说穿了尴尬,也就只得如此。
许世唯点点头,笑得几许苦涩:“或许是吧。”
“好了,赶快吃吧,吃完该回去了。”我有意的扯开了话题,并不愿意在继续下去。在我的梦境中,柳砚生对宁沉香并不好,伤透了她,可是,她又怎么会他心爱之人呢?我终究还是想不透。
成都的夜市很热闹,我和许世唯吃完馄饨之后便在街上闲逛,只当作是饭后散步,一路往他公寓散去。
除却卖小吃的小商贩,还要卖衣服么,卖发卡之类的。我东张西望的看着街上的商品,却是心不在焉,心里总想着往后要如何与许世唯相处下去,我们两个人现在这种情况,其实就和默认分手没有什么分别了。多少有些尴尬,如若不是为了报仇,我可能会离的许世唯远远的,也离的我师兄远远的,我想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
“小心!”前方不知何时驶来一辆摩托车,我一时没注意,险些便撞上了,许世唯的猛的一拉,我整个人都倒进他怀里,这才回过神儿来。
摩托车主快速的驶过,骂骂咧咧的说我走路不看路。许世唯低眸,神情紧张的问我:“没事吧。”
我轻摇摇头,从他怀中挣脱:“没事。”
“思佳,你不要多想了,以后,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强迫你什么,亦或是干涉你什么。”许世唯的眼眸间透着些许悲伤,嘴角却挂着笑。
我一时间,竟有些愧疚,他现在已然失去了一切,而我,却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虽然没有像许胖子那样离开,然却也和离开他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好像回不去了。大约是分开一段时间之后,使得我冷静了不少,就是对着许世唯也那么冷静了。
我笑笑道:“走吧,回去。”
“思佳,我们还能一起走下去么?救了林如雪之后,我们还能再见面么?”许世唯好像在怕什么,突然拉住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018 反转
我们还能见面么?我也不知道?从目前的状况看来,我似乎没有必要与他一起走下去了,可是……我一个人根本就报不了仇,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而我师兄,比起许世唯,我更摸不透他。
我沉默了片刻,回眸道:“我们不是还要一起去东渊么?”
是啊,我也想要对付食怨灵,我父母的死,可能和他脱不了干系,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能确定的是,一定是他们那些人做的。
许世唯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对我笑道:“走吧,回去。”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气氛很轻松,却又莫名的压抑,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懂那种感觉。
这一夜,我睡在床上,他则睡在外头。第二天,我很早便醒来了,许世唯却比我更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我想,昨夜,他可能和我差不多,都不怎么睡得着,早上也醒的早。
吃过早餐之后,我提出去那个房间看一下么,这一回他没有拦着我。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林思佳,断断不会因为瞧见了什么便哭闹,况且里面也没有葛飞了。
门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灰尘,里面空空如也,从前我看到的那些东西,一点儿也不剩了。
我回头对许世唯摊摊手:“没有了,我想,带走这些东西的人,可能是冲着鸢儿的。”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我曾经在那间屋子里感受到过鸢儿的气息。尔后在许世唯家帝都的别墅里因为瞧见了眼熟的古代长案之类的,又再度见到鸢儿。
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鸢儿的出现肯定和那些东西有关系。
许世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道:“走吧,去找江曼云,你知道她在哪儿么?”
“今天早上跟我爸通过电话,她回家了,听说记忆恢复了。”许世唯的情绪似乎一直很低落。
我走出房门,走到了客厅里,许世唯也走了出来。我一边儿桌上的垃圾,一边儿问他道:“现在去找江曼云合适么?要不你自己去吧,我想我要是去的话,她可能不愿意让我们抽血。”
我这也是实话,江曼云要是知道是为了救林家祖上的人,肯定死活不干,虽说本就该抽她的血。
许世唯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他愣了一下,低声道:“好。”
转而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子,回头问我:“你会在这里等我吧?”
“我等你。”我点点头,语气淡淡的。我等你……我未曾想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等了他很久……很久……
我还矫情的同他说,我等你到天荒地老,然而天荒到底有多久,我并不知道。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许世唯很久,直到晚上,他还没回来。我便出了门儿,一直往江曼云家的方向去。
还未走到的时候,便瞧见了他和江曼云,我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世唯哥哥,你这次回来了还要走么?你受伤了可要好好休息才行,如果血不够,你再来找我!”江曼云挽着许世唯的手臂,其实这样看来,他们两个人似乎还挺般配的。
我不知道许世唯对江曼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可我看得出来,江曼云对他的感情更深。
许世唯与江曼云说了一堆告别的话,江曼云却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放,非得要许世唯亲她。这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许世唯,他总会凑过来说你亲我一下,难道他是跟江曼云学的?
许世唯四下看了看,轻轻的在江曼云的额间一吻,江曼云指着嘴道:“亲嘴!你要是不亲我,我就不让你走。”
还真是一对儿难分难舍的小情人呢,我心中的那种感觉已不如过往那么强烈,甚至淡到我看到许世唯吻上去也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尔后道:“好了,曼云,我该走了,你也赶快回家吧。你回去晚了,你妈会担心的。”
“她才不是我妈呢!你知道的,她只是个可怜冲,一个蟑螂罢了。”江曼云嗓音了夹杂着不屑。
许世唯没有再说话了,我想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他曾经告诉我,江曼云只是任性了些,本性并不坏。然而现在,江曼云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江曼云对着许世唯叽叽喳喳的一番嘱咐过后,才肯撒手,大概是告诉他不可以喜欢我,也不可以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之类的。
许世唯依旧没有作答,大概是有些话说不出口,他既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空子是钻的极好。
我站在拐角处等着许世唯过来,许世唯见到我显然吓了一跳,大约是觉我看见他亲江曼云不太好。
为免去尴尬,我先开了口:“走吧,明天咱们去苏州救了林如雪事就算完了。”
许世唯点点头没有说话,直至到了小区门口才结结巴巴的问我:“你……你都看见了。”
“嗯。”我简单的一个字。
他似乎有点儿紧张:“从什么时候看到的。”
“亲的时候。”我丝毫不隐瞒。
许世唯的脸色变得尴尬:“那个……”
“你不必跟我解释,我们不是拿到了血了么?”说出这句话之时,我忽觉自己有几分渣女潜质,我现在这种状况,根本就是在利用一个男人去利用喜欢他的女人。我和许世唯,似乎身份反转了一般。
江曼云若是知道了真相,大约会很伤心,那种感觉,我比任何人都懂。
许世唯尴尬的脸色转瞬变成了失落,我看了,竟还一丝的难受,只是我并未表现出来,既然已经回不去了,我又何必要做出些让他更难过的举动,倒不如来的决绝些。
不能否认我还爱着许世唯,并且爱的很深,可那一份爱已被沉痛的经历所掩盖,慢慢的随着痛沉淀到了心底里。
有一些感情,即使很深,表面看来却是风平浪静,我想,我现在就素如此罢。
而许世唯,他明明很失落,却努力挤出笑容:“是啊,我在瞎解释什么。”
我侧眸对他笑了笑道:“走吧,进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往苏州去,长途跋涉一些时候,终于到了苏州。再登上缥缈峰之时,心情似乎都不大一样了,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我的心太过平静,平静得让我有一丝难过。
林如雪的尸身被我们放在她原本的棺材里,施了法术,也就不那么容易腐臭。
“你们来了。”我们将将登上缥缈峰就听见卿子罂的声音,他的声音也有点儿飘渺。
我四下看了看,他怎么挪了位置,再细细一看,貌似不是他挪了位置,是我站的地方和上次不一样,这回他在我们左边儿。
我转过身去,依旧是一株翠绿的竹子伫立在那里,想想卿子罂乃也算是妖,却被困与此三百多年,他脾性还能这样好,丝毫没有狂躁,看来还真是挺痴情的。到底有他老婆在这里陪着他,自然不会觉得寂寞。
我点点头:“我们已经找到血了,只是,要如何用这血救她。”
“你们且先帮我把我身上的法术解了。”卿子罂说话了。
他身上的法术,我们要如何解开?他身上的法术又不是我施的。他身上的法术是韩妙菱施的,所以,我侧眸看了看许世唯,又问卿子罂:“如何解,是要他帮你解开么?”
“是的,需要公子施法,我才能恢复人身。”卿子罂的声音总是淡淡的,不急不躁:“公子的砚情笔便可解开我身上的法术。”
闻言,许世唯有些疑惑:“你怎知我能解了你身上的法术。”
卿子罂淡淡作答:“施法的那女道长,与公子本是同根生,虽并非真的同根生,但到底是同根生,她所施之法,公子自是能解。”
许世唯眉头微蹙:“我姑且试试吧。”
话语间,许世唯手中已现了砚情笔,他挥毫一笔,一道青绿的光将那竹子包围。只消一会儿的时候,竹子便起了变化,转瞬之间化作一名青年,着了一袭青衣,与我曾在转生镜中瞧见的一模一样。
现下瞧见了真人,更是比镜中瞧着更甚几分。他化了人形之后,先向我和许世唯行了一礼道:“小生多谢两位出手相救。”
我忙摆摆手道:“不必客气,赶紧救林姑娘罢。”
他点了点头,伸手道:“请二位将血液给小生罢。”
许世唯从灵空戒中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递给他。我们再将林如雪的尸体抬了出来,解去她身上的玄冰术,许是冻的太久了,她的灵魂也沉睡了去。若是普通的魂魄,被玄冰术冻上这么些天,只怕早已魂飞魄散了,林如雪倒是没什么事。
只是她的尸体到人间的太久了,就是玄冰术冻了这么些天,也阻挡不住身体的腐烂。尤其是她的脸,几乎的腐烂得面目全非了。
若是换做以前,我恐怕已经恶心得吐了。此刻,我只是微微的后退了两步,许世唯伸手轻拍了拍我的背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本来我的确是没事的,可是接下来卿子罂的举动却让我胃中一片翻江倒海,险些就吐了出来。我想,若非是爱到了骨子里,是做不出那样的举动来的。
019 欠她的
卿子罂竟然吻上了林如雪的唇,林如雪现在腐烂的程度,我看了都恶心,她现在口中包着蛆虫,脸上也是,她的脸腐烂的仿佛一碰就会烂。
反正我看见卿子罂吻上去之后,胃中霎时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许世唯将我扶住道:“没事吧,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话语间么,他已覆上我的眼睛,诚是覆上了眼睛,我还是能想象那个画面,我真担心我好几天都会吃不下饭,恐怕一吃饭就会想起蛆虫往嘴里爬的画面。
过了许久,许世唯的手缓缓伸开,躺在地上的林如雪已不似方才那般腐尸状,一如我们初见她之时,只是脸色还是那样苍白。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卿子罂:“你是谁……”
卿子罂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的眸光,却没有提及他们的过往,只道:“我是你身旁的那株青竹。”
“你就是平日里与我说话的那株青竹。”林如雪仿佛是记得死后的事情,却记不得死前的事情了。
卿子罂也未曾提及,只将那瓶血液递到林如雪道:“雪儿,饮下这血液,你便可摆脱束缚。”
许是百年的陪伴,林如雪纵然记不得生前之事,却还是很相信卿子罂,至少她对着卿子罂是快乐的,并不像对着许世唯那个变态表弟那样除却恐惧就是厌恶。
林如雪将将醒来,还未曾注意到我和许世唯,只望着卿子罂道:“这个……当真能让我摆脱束缚,我已被困数年,前些时日还让那活人刨了出去,却是无能为力,当真能摆脱束缚了。”
“当真。”卿子罂眼眸里透着柔情,那么的明显。
林如雪接过那瓶血液,想也未想便饮下,转而对卿子罂笑道:“我相信你,自我被困于此,便是你每日与我说话,我记得你的声音。”
林如雪话语间,脸色已渐渐变得红润,而卿子罂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难道方才他是在将自己的元输入林如雪体内,若不然,林如雪的身体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并且,看的出来,林如雪现在和活人好像没有什么分别。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用了江曼云的僵尸血,可能还是因为卿子罂对她做了什么,另外,林如雪绝非常人,莫不然当年柳砚生和韩妙菱也无须费尽心思的想要她的命,并且吸了她身上的血液。
林如雪,她到底是什么人?反正我觉得她不是寻常之人,而当年她又是怎么死的?我所指的是,她为什么会被绑着,而且她爹,还有林家所有人都在。怎么就任由韩妙菱胡作非为,看那架势,他们似乎是把林如雪当作了什么妖物。
林如雪的脸色渐渐好转,而且我隐约之间感受到了……寒气,她那种寒气与我不同,像是冬天下雪之时的那种寒气。
卿子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林如雪还在为自己摆脱束缚高兴之时,卿子罂的身体却渐渐变得透明,他的嘴角却挂着笑容:“雪儿,如今已经摆脱了束缚,只需找沉香姑娘用转生镜帮你恢复,你便可归本身,三百多年前你历劫人间,本可修成正果,是我改变了你的命轮。如今,一切将回到原点,答应我,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难过。”
卿子罂话音将落,便消失不见了,林如雪脚下却凭空多出了一支竹箫。林如雪一时间还没回过神儿来,只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一支竹箫半响,方才反映过来,卿子罂消失了,他化作了竹箫。
林如雪的神情很复杂,仿佛是失去了什么心爱之物,却又哭不出来,大约她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难受,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个同伴,并非心爱之人,她的眼睛里神情却如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那样的感觉,我明白,可能有些事情她记不得了,可是心底里的感觉却是记得的。
我缓缓的走过去,拾起地上的箫递给她道:“收起来吧,或许,现在你便能知晓你的过去了。”
林如雪微微点头:“嗯,他口中所言的沉香姑娘是你……”
我笑笑:“算是吧。”
话语间,我已经启动了转生镜,对她道:“开始了,无论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要太难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人之生死,本就是天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莫要为此生怨。”
若是旁人,我不会与他们说这些个话。然林如雪不一样,其一她到底乃林家祖上之人,我知她死的冤屈,怨气必定会深重,莫不然也不会至林氏一个大家族都自苏州移居至青安。
其二,她并非常人,若是怨气升天,只怕不是伤了旁人便是伤了自己。成神成魔皆在一念之间,许世唯便是很好的例子,怨气冲天之时,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住自己。
林如雪也明白我的意思,微微点头道:“放心罢,我知晓。”
我猛的将转生镜抛于半空中,青蓝的光直射而下,色彩瞧着极为冰寒的光洒在林如雪身上,她身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我们眼前霎时出现了一片雪原,天上大雪纷飞的,一名白衣女子走在雪原之上,她的衣裳瞧上去很单薄,却丝毫不觉冷。
女子步伐急促,似乎很着急,走了一会儿,女子停下了脚步,瞧着地上躺着的将士,自言自语道:“这个凡人是怎么闯进来的,就连神仙也受不得雪山之寒?”
雪山,她是雪女?所以她也属阴寒之身,当年韩妙菱才想利用她提高修为,而并非治病。
雪女将男子扶起,颇有些无奈,想必这男子是在打仗之时受了重伤,双眸紧闭着,脸上还有些污秽,但还是看得出那是卿子罂的脸。
很多事情,仿佛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林如雪和卿子罂大约就是如此。当年身为雪女的林如雪救了当时为人间杨国将军的卿子罂。却不想,因此给自己带来了一场浩劫,因杨国将军杀人无数,手中有无数的血债,本就该冻死的,偏生雪女瞧见他那张好看的脸,不忍心,便救了他一命。不想,雪女因此被百鬼缠身,雪女虽为仙,却是寡不敌众,终为此丢了性命,转世为人。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不光是说男人,女人也是如此。
而卿子罂本也非凡人,本就是竹身,乃是妖界神算子所化,因泄露天机太多,而遭妖王送到了人间。妖王本是要让他受到惩罚的,不想雪女却横插一脚。
总之,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雪女救了卿子罂,二人皆坠入轮回,兜兜转转,到了康熙十二年却又再见。
初见之时,林如雪年方十六。因家中父亲宠妾灭妻,她本是嫡女却受尽凌辱。
按着命数,她在康熙十二年正月大雪纷飞那一日便丢了性命,后便可恢复本身。不想卿子罂却救了她,生是将她的命格给改了。
尔后,导致她死的更凄惨。我们的故事,且先接着前文说。卿子罂伴林如雪一道入了林府,二人一来二去的便滋生了情谊。
林家老爷子本因卿子罂能预知未来,便同意了这门婚事。卿子罂高兴之余,却想到了自己乃长生不老之生,若当真与林如雪成亲,往后必定会生出事端,也会对林如雪造成不利。而卿子罂本无法力,除却能助人观过去,能预知未来,他再没有别的本事。
若是他与林如雪成亲之后,多年未老,只怕不止他一人会遭殃。因此,惹下情债的卿子罂便在成婚当日弃林如雪而去。
红妆新娘,未能等来新郎,却等来了她那禽兽不如的长兄。
林如曌真真不是个东西,色胆包天,竟做出这等违背伦理的事儿来。
林如雪在大婚之日被心爱之人抛弃,本就受了打击,不想却还遭了自己长兄的侮辱,自是想不开,终日郁郁寡欢,油米不进,偶尔只得是用上一些米粥。
如此折磨,终于病倒。这病倒不要紧,要紧的是,让那老大夫把脉把出了她有身孕。
林家老爷子当时便大怒,嚷着要取了林如雪的性命,道她有辱门风。旁人皆不知,她腹中的孩子,乃是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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