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闻笔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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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当爱变成恨之时，便会想尽办法让他名誉扫地，逼的他走投无路。
起先陈玉秀杀不了吴四德，所以就隐在酒店里，为的就是毁了他。
周雨绮见陈玉秀这样的神情，眉间几许无奈：“伯母，你既已死，还是早些去投胎吧，不要像我这样，放不下，结果苦了自己千百年。”
苦了自己千百年？好吧，在我的印象里，武则天可是厉害的很，为了能除掉王皇后，生是连自己的女儿也害死，可怜的安定思公主，死后厚葬又有何用。都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驾鹤西去了，一切都拜她那个野心勃勃的老娘所赐。
周雨绮真的是武则天？我有些不相信，主要是太雷人了，我这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反正现在没我什么事儿了，我报以看戏的心态看着周雨绮和陈玉秀，看电视也还得看个结局呢。
我定睛望着陈玉秀，她比周雨绮要矮些，瞪着周雨绮：“我不管你曾经是谁，但是现在你不过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换句话说，我还是你的长辈，你认为你这样是尊重长辈的么？”
艾玛，灵异版婆媳大战，陈玉秀的大战的对象还可能是武则天。丫陈玉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学会倚老卖老了。好吧，主要是她威胁我们，因此，我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
“正因为我当你是长辈才拦着你，他做错了事，自然会有报应。你若现在动手，乃是违背天理伦常，况且，你未必能杀得了他。”周雨绮说了这么长一串，还是最后一句说到了重点。
周雨绮神色极其严肃：“吴四德虽然是人，然而他手上却控制着不少厉鬼，你认为你是他们的对手。”
闻言，陈玉秀顺手泄了气，紧捏着双手，眸中满是愤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可我又能如何，浮华一世，终还是一剖黄土，千百年之后世人眼中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周雨绮眉间总透着几分哀伤，一滴血泪滑过桃腮：“我不甘，我不甘丢弃那荣华富贵，甚至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己亲女儿丢弃。我不甘他花心，他在世之时，我为他劳心劳力，他却背着我与那些小狐媚子眉来眼去。我不甘我，所以他死了之后，我夺了他的江山，改号为周。且还养了男宠，我想，他若看到了，必定会回来。”
周雨绮眼中的泪水连连不断，神情极为凄凉：“可他没有，一次也没有。初时明明那么相爱，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他明明说过，他只爱我一个的，他明明说过，能予以他踏实感的唯有我武媚。可后来，他却爱上了别人。那个小狐媚子竟想废了我的后位，还言我武媚曾是先帝才人，当不得这皇后。我为他谋得江山，替他铲除乱臣贼子，他竟想废了我。呵呵呵呵，我当初也是那么一路过来的。我暗暗发誓，我绝不会成为第二个王皇后。我深知他性子，他是那么懦弱，为太子之时便是如此。所以……我暗地里派人杀了那些图谋不轨的小狐媚子，他没有证据，只得将苦水往肚子里咽。可那又怎么样，死了一个狐媚子，还有一群呢，永远都杀不尽。到头来，我还落得个毒妇的名声。”
　

021　眼熟的鬼新娘

在此之前，我脑海里的武则天一直是历史书上如同弥勒佛一般的武曌，纵然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也断断不会是如周雨绮这般梨花的模样。
大多时候，真相往往被历史掩埋，真正的历史又有几个人知道。一件事情从陈晋天那里看来是那般，而在周雨绮看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历史上的武曌有功有过，世人看来女帝坐拥天下实乃奇迹，对其褒贬不一，然而大多数人还是得承认她是位英明的帝王。
可终究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女人，一个有感情的女人，并非史书上所言那般无情。即便她为后位不择手段，毒害了王皇后萧淑妃等人，当然到底有没有毒害，我也不敢说，因为她不会与我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武曌在感业寺之时，曾写下《如意娘》曰：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以此表达对唐高宗李治的思念之情，虽与人说武曌是以此来达到个人目的的某一种手段。
最初，我也是这样以为的，武曌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怎会儿女情长。见到周雨绮之后，我想……《如意娘》当真是情真意切。周雨绮是个有感情的人，武曌亦是。
武曌年轻之时与李治携手共只治天下，待步入中年，年老色衰，李治身边便有了年轻妃子。
二人恩爱再不如从前，武曌是个女子，即便是皇后，她也会妒。只是这些妒随着岁月而沉淀，沉淀的越多，便积压的越多。尔后的她，变得愈发的毒辣。死在她手中的人也颇多，因此，武曌死后，也有厉鬼欺凌，悲哀的是，荣华一世，似乎却无人护身。
幸得高人相救，才得以保全魂魄。嗯，没错，周雨绮是这样与我们说的。这也就是她口中的再造之恩。
世人虽看武曌荒唐，可谁又知晓她心中的痛。与我们讲到此处，周雨绮不知是哭还是在笑：“他放下了，我却放不下。初时我十四岁，他也只得十岁。他生性懦弱，受了欺负也只得偷偷抹泪。而我……我却如同脱了僵的野马，即便是在皇宫里也是如此。那时我当他是弟弟，我允他，永远保护他，我从来不曾想过，有一日我会爱上啊，且结为夫妻。君无戏言，既我允许了他，我便用生生世世守护他，他转生一世，我便跟着他去，我生世忘我，以孤女的身份与他相识。说是君无戏言，不过是放不下罢了。”
听到这里，我同情周雨绮的同时，也很同情陈晋天。遇上周雨绮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如果我被同一个人纠缠千百年，一定很郁闷。
明明是二十多岁的面容，她说话的语气却沧桑的如同年过百岁的老人：“如今看来，我的痴缠，我的守护不过是他的劫罢了。做错了事，他便须得自己却承担。我曾经为他挡过无数劫难，他却一如既往。我想，也是我改离开的时候了。”
言罢，她笑对陈玉秀道：“能放下就放下吧，自己种下什么因，就得担什么果。你若真想报仇，也要等有能力再去，或许……用不着你去报仇了……”
周雨绮话说得似有深意，眼眸望着走廊的另一方，一名中年男子狼狈的狂奔而来。他的身旁……有无数的鬼魂，那些鬼魂个个都黑气环绕。我不禁往后退了退，结结巴巴的问许世唯：“诶，那个男的不会是吴四德吧。”
许世唯微微扫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好像是……”
可是，那是什么情况？前面一起子鬼将吴四德围得死死的，只一刹那间，吴四德就被撕成了碎片，就连他的魂魄也被一群厉鬼狼吞虎咽的生吞了。
本来碰上武曌，我就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了，这会儿我他妈是惊呆了，妈蛋……那些鬼……朝着我们来了。
“快跑！”许世唯大喊一声之后，拉着我就跑。我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景。以前鬼吃人什么的也就在小说里见过，这会儿真见着了。此刻也懒得管什么武则天文则天了，丫还是报名要紧。
嗖嗖……我们正跑的起劲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紧接着那一起子鬼魂都不见了。就连……周雨绮也不见了，被杜丽媛收服的杜丽媛也不见了。丫的，这是什么节奏。
孙羽希若不是在许胖子身旁，估计她也不见了。我呆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大脑一片空白。
许世唯停下脚步，呆呆的望着渐渐消失的黑烟，沉沉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食怨灵。”许世唯的脸色极为难看。
“什么？食怨灵！”我心中顿时紧张起来，真是祸事不断啊。许世唯没有回答，脸色铁青的拉着我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我手足无措的，也只能听许世唯的，许胖子更不用说了，那厮比我还害怕。整个躲孙羽希身后，一副你要保护我的怂样。
待我们冲出酒店之后，我才想起陈晋天还在里面，他丫不是跟周雨绮交换，被困那个游戏玩偶里了么？或许他被困在里面还是幸运，至少没被食怨灵卷走。
我们几个人一口气冲出了好几百米远。我扶着河边儿的栏杆，气虚喘喘的问许世唯：“喂，那个陈晋天不会被食怨灵虐吧！”
“陈晋天太弱了，他对他没兴趣，陈晋天他玩儿网游成瘾，让他在那玩偶里关个几百年也好，那也是他的该还的债，一个男人总是让女人保护，那算是什么。”许世唯也喘着粗气，只是没我喘得厉害。当然，喘的最厉害的当属许胖子。
“食怨灵不会追上了吧！”我此刻无比惊慌，完全未曾注意到食怨灵根本没有要抓走我们的意思，若不然他连周雨绮都能带走，怎么会那么轻易放我们走。
而许世唯的反应也很奇怪，虽然他刚才在跑，但是他的眼神很让我觉得他丝毫不慌乱，他扶着河边的栏杆，定了定色道：“他连带着周雨绮一起收了，应该不会那么快追上来。”
“什么意思？”我更糊涂了，按理说，食怨灵吞噬了周雨绮的灵魂，应该更强大才对。
许世唯靠在栏杆上，满脸正经的与我解释：“物极必反，武曌乃是之姬周后人，再加之帝王之气，修炼千百年，自身的正气相当强。而这种正气与食怨灵的邪气恰好相冲。若是能完全吸收那自然是功力大增，若是不能，只怕食怨灵会怨气大伤。所以，他现在是不会追上来的。”
“额……那我就放心了！”他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得英年早逝了。
这一平静下来，我就想起了很多事情，困惑的事就更多了。我拍了拍许世唯，很是纳闷的问他：“你怎么看出周雨绮是武曌的，丫跟历史书上画的根本不一样。”
人家都说中国最假的就是历史书，我以前还不信，自打见了周雨绮之后，我再也不相信历史书了，当然我指的是咱们那坑爹的教科书。丫上面的画的秦始皇和隋炀帝都是一个样子。
许世唯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越想越觉得诡异，然而他却只轻描淡写一句：“万妖谱上看到的。”
“什么是万妖谱？”我纳闷了，听说过剑谱，五线谱的，还没听说过万妖谱呢。
许世唯回眸看着我片刻，满脸鄙夷道：“林思佳，作为一个有灵力的人，我发现你真蠢。万妖谱，万妖谱，顾名思义，就是记载万妖的书咯！”
“你才蠢呢！我有没看过，我怎么会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上面有记载武曌么？”
“想知道么？”许世唯凑过来，笑嘻嘻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个许世唯，真是不分何时何地的发春儿，我笑得‘温柔似水’：“过来！”
哼，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猜也能猜到了，周雨绮自己都说了，忘我守护，以孤女的身份与他相识。那么绝对不是投胎，而是用另一种方法化身为人，大约化名都得叫周雨绮，久而久之，万妖谱上就会把她当妖给记载下来了。恰巧许世唯这厮看过万妖谱，就趁机卖弄了！我要真亲他，我就白痴，大庭广众之下，亏他说的出口。
闻言，许胖子立即捂住眼眼，我真是无语凝噎啊。许世唯还真凑了过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挥他脸上，随即在他耳边暴吼：“许世唯，你又想流鼻血了是不是！”
他刹那间捂住鼻子，愤愤道：“接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林思佳！做什么老打我脸，老子的绝色容颜打破相了怎么办？”
“还绝色容颜呢！你丫以为你是红莲呢！就你那一脸哈士奇的长相，还真拿自己当阿拉斯加了！”对着许世唯，我大部分时候说话都是尖酸带刻薄的。
我话刚刚说完，许胖子就在一旁狂笑不止，许世唯的脸色更难看了，回头怒瞪许胖子：“死胖子，笑什么！我是哈士奇，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满身横肉的哈士奇！”
“他比较像加菲猫！”一直默不言语的孙羽希悠悠的冒出这么一句来。罢了，又冷森森道：“我说你们走不走，整天就知道吵架，我差点被吴四德给吃了你们也没来救我。”
孙羽希这话透着浓浓的怨气啊。我嘿嘿笑了两声，尴尬道：“我们本来是想去救你们的，在山上的时候碰到了点儿麻烦。”
诶，一说起山上，我就想起了那个鬼新娘。我也顾不得刚刚才虐了许世唯便问他：“昨晚在山上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鬼新娘的脸。”
“看见啦，看那模样，最多不超过十岁！肯定是个短命鬼。”许世唯说话也忒缺德了，真是无言啊。
我总觉得那个鬼新娘很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我也说不上来。不超过十岁，她还在对我笑，我记得我十岁那年……难道……
　
【第四卷　青安旧事】

001　君兰

十岁那年，我的好朋友死了。她死得很离奇，前一天她还跟我说她过几天要去上海跟她妈妈住了，可是第二天，她就死了。她死得很离奇，她是被自家后院里的小水坑淹死的。
说来也可笑，也就是那么个小小的水坑竟然能要了她的命。那时候我妈说，君兰大概是突然发了什么病，摔倒之后爬不起来，脸着地恰巧落在水坑里，最后窒息而死。是的，警察也是这样说的。起初，班里的同学还会胡诌乱攥的，说君兰是被鬼索命，还有人说，是她后妈虐待她将她脑袋按水里的，总之是众说纷纭的。久而久之，大家便渐渐忘记了我们班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儿，她叫君兰。
时隔十四年，将近十五年，我依旧很清楚。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一来是因为君兰是我的好朋友，二来是因为君兰这人很奇怪，一年四季里，不管雨天还是晴天，她总会带一把伞，因为她不能晒太阳，每次被阳光照射之后，她便浑身如刀割那般疼痛。初时，班里还有同学君兰做作，装模作样什么的，拿最近比较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矫情。
君兰姓夏，夏君兰，那会儿我很喜欢她的名字，因为听着很像古装剧里女主角的名字。君兰的皮肤很白，生了一双杏仁眼，脸圆圆的，但圆得很好看，看着就像是个陶瓷娃娃。她总喜欢穿白色的衣裳，白裙子在穿她身上就像一株君子兰，人如其名。如今想起君兰，总觉她与常人不大一样，且不说她不能见阳光这事儿，就拿她有事儿没事儿对着她家后院那株君子兰说话就已经够奇怪了。
君兰比我年长两个月，走的那年也就十岁。君兰是我和周赫安共同的朋友，我和周赫安是同桌，君兰就坐在我们后面。
她总是笑嘻嘻的，班里的小男生都很喜欢她，周赫安也不例外，有事没事的老往后面凑，不过君兰却不见得喜欢他们，君兰脸上是笑着的，眼神却是冷若冰霜。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怪渗人的，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喂，林思佳，你干嘛呢！”许世唯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摇摇头：“没什么。”有些事情，我并不想与他多言，大约是他给我的感觉不那么踏实，有安全感，却不踏实，很矛盾吧，连我自己都觉得矛盾。
许世唯眸中透着丝丝怀疑：“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一个大男人，疑神疑鬼的！能有什么事，真是的。”我万般鄙夷的说出这一样一番话，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许世唯双眼紧紧凝视着我，半信半疑：“真的？林思佳，有事儿得说出来。好歹我也是你男朋友，别老把事藏心里。”
“我没事……”我低声重复了一遍，我对他是有感觉的，但我却不是很相信他。他的行为很多时候都让我弄不明白，神神秘秘的，问他，他也从来不说。
是人都有秘密，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可事关自己的性命，就非得把秘密挖出来才能心安。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在葛飞离开的最初我多次想过自杀。如今走了出来，我便没了那心思，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葛飞走了，五年前的葛飞还活着，他活在我的记忆里。有这些记忆足矣，我并不会为了葛飞去殉情。
说我不够爱他也好，自私也罢，说到底，我最爱的人终究是我自己，没了葛飞，我的还是要活着，生活依旧要继续。
如今跟着许世唯去东渊，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要说是为了天下众生那是不可能的。最初，叶景臣让我不要瞎掺合，现在却只得无奈让我跟着搀和，可见他也是没了法子，我呢，也就只能自救。
许世唯见我不想说话，他也没再问，说起来，我和许世唯在某些方面还很相似。我们都是那种表面看起来逗比呵呵的，然而若是我们不愿意说的事，就是严刑逼供也休想从我们嘴里问出一点儿线索。
十月中旬的天气不冷不热，下午的时候温度稍高，碧蓝的天空微微暖阳，这样蓝的天空，在成都几乎是见不到，成都的天气大部分时候都是灰蒙蒙的，与这里完全没得比。
下午两点多，我们告别了泸州，继续向着东渊前进。东渊路途遥远，并且路程还很奇葩，走不上三五个月是走不到的。当然，我们并不是步行，依旧以车代步，若是步行那可就不是三五个月了，只怕得是三五年。
许世唯因为在酒店了遇到了麻烦事儿，便决定不再住酒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午就弄了辆房车。然后满脸欢喜的告诉我说：“林思佳，以后这儿就是咱们家了。”
“是你家，不是我家。”我没好气的回他，当即便将你我分得一清二楚。
我们的下一站是青安，相比泸州，青安离的成都更近，我忽然觉得许世唯脑子有病，没事干嘛绕路，若说是来帮陆简她表妹，完事儿也可以直接走啊，干嘛还在这里瞎绕。
我问许世唯的时候，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咱们东渊可不是寻常的地方，若要去东渊，必须按着专门的路线走，没有捷径。”
“还专门的路线！你以为是唐僧西天取经呢！”我白了他一眼，转而望着满天星宿，也不知道这是哪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个鬼地方。
我们所处的是一处平原，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坐在这里都能听到潺潺溪水声。这地方除却溪水声便是鸟叫，当然……还有许胖子的打呼声，也不知道孙羽希在里面怎么受得了。
这外面倒还清净，许世唯一如既往的自恋，他伸手搭我肩上，极其认真的对我说：“我可比唐僧帅多了，我可是有头发的。”
我无语，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懒得跟他说了，不管我怎么说，最后还是得跟着他的脚步走。
现在大约十一点左右，我妈应该还没睡吧。想想，我已经好久没跟家里打过电话了。想着，我就摸出手机，我的手机不是什么土豪金，也就是个破手机，用起来卡得要死，无奈我是穷逼，买个手机还得再三思量，觉着还能用，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破手机用起来真是够恼火的，有时候卡的只能抠电池。譬如此刻，它就卡拨号器那儿了，完全动不了。
“哎呦，你这个破手机，早该换了！”许世唯盯着我手机屏幕，一边儿鄙夷又一边儿问我：“你给谁打电话呢？叶景臣？”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整天总觉着我跟叶景臣有什么关系，我只拿他当哥哥的，许世唯却不这么想，每次我要联系叶景臣，他都是这种神经兮兮的神情。他联系江曼云的时候，我可什么都不会说。额……我说什么说呢，又不关我的事儿。
我心里很想吐槽他，嘴上却只淡淡答了几个字：“打给家里。”
“用我的吧，我这全球通，信号比你那个好n倍，一点儿也不卡。”闻言，许世唯立马把他手机递给我。这个手机……葛飞也用过，说了不会痛，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接过他那个足足大了我手机好几倍的土豪金，拨通了我妈妈的号码。“在我地盘你就得听我的……”里面传来周杰伦的歌声，我妈妈的彩铃万年不变，永远是周杰伦的我的地盘。
响了几十秒之后，终于接通了。“思佳啊，怎么这个点儿打电话，吃饭了没？最近胃还在疼没？药按时吃了么？你啊，总是不吃饭，也不早点睡。”刚刚一接通，我妈妈就开始唠叨。
以前听了这些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听来，却莫名的难受，只觉鼻子酸酸的。我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了，我强忍着笑道：“吃了，最近好多了，所以也没吃药了。妈，你呢，身体还好么？风湿病好些了么？”
我妈叹了口气：“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你爸爸，骑个电瓶车还能跟人撞上……”
“什么！我爸又跟人撞上了！没事儿吧！我怎么没听他说。”我妈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的话。说起我爸爸，他跟人撞上不是一两回了，年轻的时候莽撞，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年纪大了，总算好些了，却还是隔三岔五的跟人撞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骑车的。
我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前段时间不是跟他吵架了么？他啊，也就没给你打电话。说是怕惹你生气。”
我鼻子本来就酸酸的，我妈这么一说，我瞬时便想掉眼泪了，我一直以为我爸爸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从未想过他竟然怕我生气，一瞬间我觉自己真是太不孝了。我没敢说话，我怕我一说就哭了，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感伤了。
“喂，伯母啊！我是思佳男朋友！”在我还未哭出来之前，许世唯忽然夺过手机，谦卑和善的对着手机说道。
　

002　她回来了

“艹你妹啊！胡说八道什么！”我坚信我的忧郁气质绝对是让许世唯给气没的。
本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