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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室的怪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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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为我们没有伸张的正义己被某地某人代替我们伸张了吗?”
“这么说来……警视想说的是应该受到制裁的是村田?这活以不无道理……但是法律的精神是什么呢?我相信我们警察通常必须忠实于法律。”
“对,神谷你说得很对。作为警察,我大概是算堕落吧。”
冈部端正的脸凝重得扭曲了。
“被警视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为难。”神谷抱着头说。
“我赞成冈部警视的说法。”坂口说道,“的确,原则上我们必须依照法律办事,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考虑的话,我也无心于此案。相反,就像警视说的那样,我认为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村田,而法律不是没能制裁村田吗?”
“话虽如此,但是坂口君,默许这种行为与承认私刑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这一点倒也必须认真考虑呀!”
三个调查官陷入沉思。
被夕阳照得火红的窗帘渐渐褪成了橙黄色,“飞鸟”号已经从马尔代夫环礁地带出了外海,渐渐开始感觉到海浪的起伏。
“浅见先生怎样认为呢?”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冈部小声地问。
两个部下转而也把目光投向浅见。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所有人都静止了。身体随着机器单调的鼓动而缓和地上下颠簸,时间过得沉重而苦闷。
“哈哈哈……”突然浅见笑起来,“真是伤脑筋啊!没想到大家会如此认真严肃地听我说话。”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神谷咬着牙问。他的表情好像在说:“刑事司长的弟弟也不能这样捉弄人呀!”
‘我说的跟刚才轻井泽的‘大作家’的解释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那是装模作样瞎编出来的故事而已。说什么医生、护士、菲律宾服务员,还有可能连仓库管理员都是与谋杀有关的同案犯。说什么套房乘客中的大半都是杀人教唆犯,这样离谱的事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是那样,简直就像是‘飞鸟’号载着整个犯罪事件在航行。这样的事情难道大家真的相信吗?”
“什么?那浅见先生,你说这些是在耍我们?”
坂口脸色骤变。
“不,打从开始我就没有要愚弄你们的意思,只是为了反驳轻井泽的‘大作家’的那些蠢话,才说了那些好像推理的东西,但是在说话间,因为大家慢慢地越来越认真起来,我也不好中断……岂止认真,简直是深陷,而且事情被越说越大,真是十分抱歉。”
浅见双手放在桌上,深深地鞠躬道歉。
“太过分了吧……”神谷仰起气愤的脸,望着天花板,“浅见先生也许是在半开玩笑地说吧,而我们却在这里认真地听,认真地想。而且越听还越觉得可信,甚至认为或许这宗案件真的就是这样。而你现在却说完完全全是编出来的……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被责备,浅见只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
“好了,好了,不要再这样责怪浅见先生了。”冈部苦笑道,“说实在的,本来我们几个调查官的能力的确有限,暂且不说内田先生的那些奇谈,单就我们之所以认为有必要倾听一下浅见先生的解说,也是因为我们自己的确没有做出过如此精彩而严密的推理嘛。”
“算了,算了,警视说得也对。但是说实话,我都突然一下子没劲儿了,真是的,不过,以后请不要再捉弄我们这些老年人了,”
看到神谷像老人般地唠叨,坂口好不容易恢复情绪笑起来。
“那又要回到起点吗?到底真相是什么呢?”坂口问道。
“再从头开始调查,时间上、体力上都太勉强了吧。剩下的就交给年轻的坂口,警视和我去享受一下豪华客船的巡游乐趣,怎么样,警视先生?”
“哈哈哈,这恐怕行不通吧,我必须立刻写一份悬案调查报告书。”
“是吗?悬案……原来冈部警视的辞典里也有‘悬案’这个词呀!”
冈部与浅见双目相望,露出一脸苦笑,像是被人放了气。浅见也淡淡一笑,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船内的广播第二次通知晚餐已就绪,坂口马上有了反应:“走走走,有虾呢。”说着便站起身来。
3,幻觉般的风景
神谷和坂口走出了小会议室后。好像就是在等待两个人单独处的机会一样,冈部警视少有地摸出香烟,并递给浅见。他的手势比人联想到给嫌疑犯递烟的警官,浅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精彩的推理!”
冈部一边很畅快地吐着烟一边说。
“真的吗?我的推理和轻井泽的‘大作家’只是半斤八两,只适合写小说而已。”
“哈哈哈,在我面前不用装傻。”
冈部笑着,用挖苦的目光看着浅见的脸。
“内田先生的只不过是戏言,没错,但你的却是完美的推理。使我茅塞顿开。特别是说医务室是第一犯罪现场,是我们没考虑到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像刚才所说的一样,医生和护士不用说,连清洁工、仓库管理员都必须被设定为同案犯。”
“情况没准儿就是这样。”
“这个假设太大胆了吧。”“但是有说服力。”“要证明很难啊!”“没有必要去证明,因为此案是悬案。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真出人意外,冈部先生刚才是认真的吗?”
“与其说是认真,倒不如说事实就是如此,我是没有破此案的能力了。在到达孟买之前破此案,不要说在时间上对我们有所限制,即使时间上没有限制,跟船绕世界一周,恐怕也不可能查清事件的各种关联。这样的话,最妥当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它当成是在名叫‘飞鸟’的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像梦样的事件去了断。”
“真是难以置信啊!”
浅见目不转睛地盯着搜查一课警视的脸。他可是警视厅管刑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侦探”。真没料到这个冈部会放弃调查。
“那么,村田满就白白死了?”
“我不这样想,至少他的死是对很多人的祝福。也许因此他还拿到了通往天堂的通行证。”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解释啊!冈部先生是基督教徒吗?”
“不,我应该算是禅宗的信徒。不过信心不大。”
又一段时间的沉默。
“算了,我们也去吃点虾料理吧。”
冈部站起来,背过身去。
“这样真的可以吗?”浅见问。
“应该可以吧。”
冈部好像吞下了满腔的愤怒,冷冷地打开了门。
当夜,八田野船长突然决定改变航线,从印度洋向蝙蝠岬行驶,并向船员们传达了这一决定。这与直接从马尔代夫到孟买相差了一百三十英里。
从二等水手福田那里得到命令后,胜俣轮机长以海军式的口吻做出了回应。
“可能会绕远了吧。”
想到爱发牢骚的胜俣可能会对自己发脾气,福田故作无赖地说。
“啊?嗯,是啊。”
胜俣只有苦笑。一百三十英里所需的油量,当然不在航行计划内,往后回到公司时,肯定又要挨批评了。
“但是,船长做出这样的决定,该不会是受什么情绪的影响吧!”
“不说倒还不觉得,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
“对吧!他就是那种人。”
即使如此,一头雾水的福田还是被胜俣“快走吧!就说我知道了。”一句话赶回去了。
八田野船长在早上的“定时广播”中发表了路线变更的消息,并且还加上了一句:“为纪念我们靠近印度大陆,今天的午餐在八楼‘丽德’餐厅请各位品尝印度咖哩快餐,请大家尽情享用。”
这样的宣传果然有效,老早就有很多客人聚到了“丽德”餐厅。
从世界地图上看,印度大陆的最南瑞,向印度洋突起的三角形的大陆的顶点就是蝙蝠岬。这是一个东西不同文化与宗教结合渗透的地方,大陆顶端的岩石上有寺院,它的左边可以看到白色的教堂,每个都气势恢宏,好像在向通过岬的船员宣扬着各自宗教的威严。
八田野在蝙蝠岬把“飞鸟”两次调头,作为献给乘客的特别服务。他是想让乘客们感受一下自己在商船大学的毕业实习的印度洋之旅中初次见到这里的风景时的感动。
浅见避开甲板上的喧闹,伫立在顶层甲板的前端。在香港和新加坡时还没有这么强烈,眺望这里的风景时,“若隐若现”的感慨涌上心头。
回过神来才发现冈部手下的警视厅官员们也到了顶层甲板上。在平均年龄六十七岁,可以说全是高龄人士的客人中,这里的四个人看起来就是完完全全的异物。除了冈部,都看不出是什么经济宽裕的人。
也许是由于曲折的事件告一段落的原因吧,昨天还很不高兴的神谷警部也完全沉浸在了观光的心情中,悠闲地说着“乘船旅游也挺好的”之类的话。
“死去的父亲以前常唱的一首军歌里,有关于乘潜水艇的歌。歌词中出现了印度洋。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这样唱的——炸沉炸沉,凯歌响起,痛苦已不再是痛苦,流着欢喜的眼泪,潜望镜里,是黄昏的印度洋——我听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可像现在这样站在现场,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在遥远的海面上两军厮杀的场面。”
听神谷那样—说,不知不觉就像站在厮杀现场那样。
“是啊!与此相比,村田被杀的事件真是显得非常渺小啊!”坂口一副左思右想的表情说着。
“啊?哎哎!这两件事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呀!”神谷慌慌张张地提醒道。
冈部却像没听见似的,望着远方。视线那头是蝙蝠岬的梦幻般的风景。
“那或许真的是‘飞鸟’中所看见的幻觉。”连浅见也有这样的感觉了。
只是,即使村田事件就此了结,浅见的心中仍有另外的一直被牵挂着的事。
请注意贵宾室的怪客。
这则警告没有丝毫的注明解释。写这警告的人是谁?为什么隐藏不露?全都是谜。也许会是什么事件的引子。总之,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只盼望着不要有杀人事件发生。
四、印度洋上樱花盛开
在接待大厅里有一棵小的樱花树,大约只开了七成,看上去像是从日本运来的。樱花都还含苞未放。为调整开花日,参照日本的气候条件,低温保存着。周围围满了乘客,都在拍着纪念照。
浅见在六楼的扶梯上探着身子的样子,被照进了照相机。旁边是倔田久代,正讲述着樱花的“来历故事”。
“如果放在新加坡的常温场所,它会马上盛开。现在正是观赏的季节。”
“不愧是‘飞鸟’啊!真能干!”浅见感慨道。
倔田却低声地说:“其实这樱花是客人松原先生送的礼物。”
“啊?是912室的松原先生吗?”
“是的。让樱花盛开的时间,也是松原先生指定在今天的。”
“哦,是这样啊!也就是说,对于松原夫妇,今天可能是什么纪念日吧?”
“这个……”
由此打住。突然浅见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黑色疑惑:是在庆祝村田满的死吗?
“今天早上听船长说警视厅的人会在孟买下船,是吗?”
“是的。他们总不能无限期地坐下去呀。”
“那,村田先生的事件已经解决了吗?”
“唔……这倒是个很难的问题啊。好像似解决又没解决的。”
“但谁是罪犯还不知道吧?如果这样的话,案子不就没破吗?”“这个,也是啊!”浅见并没有强唱异调,但或多或少有些遗憾。“若是这样,杀人犯就还在‘飞鸟’中,以后还必须和罪犯一起去做环球旅行,不是吗?真恐怖啊……就这样回国合适吗?”“当然不合适。”浅见不知不觉变成和昨天的冈部警视一样的口吻。他心里总在为无法排遣矛盾而深感内疚。当时的冈部也一定为无法越过这道门槛而窝火吧。倔田久代吓了一跳,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浅见。当他注意到时,才勉强地做了一个笑脸。
“虽然不可以,但作为他们,也没有别的路了!我倒觉得就这样比没什么不好!即使是倔田,也不想看到乘客或船员中有人被指控为杀人犯吧!”
“话虽这样说……是啊!不管谁是犯人,他自己也不会有好心情吧?但是,那个杀人的人不会再制造什么杀人案了吗?”
“杀人的人”这种说法虽然可笑,但却一点笑不起来。
“那倒没关系。犯人的目标是村田一个人,因为其目的就只是杀掉村田。”
“是那样的啊……啊?您知道得如此清楚啊!”
浅见默默地点了点头。
江藤美希出现在五楼的接待台前,发现了浅见和久代,向他们挥了探手。他们是一边拉着百叶窗一边交谈,所以从远处看一定不会觉得是什么深刻的内容。
“哎,哎!不容许独占浅见先生的哦!你们该不会像上次在香港那样约定在孟买约会吧?”
她眼睛里笑着,但也许心里面也有几分认真。
久代稍有些为难地挥了挥手:“当然不是这样,是更严肃的谈话!喂,是这样吧?”
“是的。我们刚才正谈论关于人的生死问题。”浅见一副认真的表情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那是什么话呢?讲给我听听!那样哲理的话题,我喜欢!”
“哈哈哈……不是那么高尚的东西!而是村田那件案子!”
“什么……并不是可以简单收拾的问题啊!对了,是冈部先生他们要在孟买下船的事吗?那就是说案情已经查清楚了吗?”
“基本上是的。但却没有找到任何确凿的证据。警视厅三人决定在孟买下船是因为调查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可能最终只会成为一宗‘悬案’吧。”
“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们说只能这样了。”
倔田久代想要退出话题似地说道,她为能这样深入地与浅见交换意见而兴奋不已,于是炫耀般地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啊!对了对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请浅见通知警视厅的几位先生,今晚船长八田野在小包间招待浅见先生和另外三位。另外还有几位客人出席。衣服穿一般的就可以了,时间是晚上六点,地点在圆厅。”
“哦!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冈部先生也会高兴的吧……不过,像我们这样不起眼的家伙也会在船长的招待之列……”
“那当然。请别介意!这都是八田野非常高兴地亲自吩咐的!”
“哦!‘非常高兴地’吗?”
浅见联想到松原的“樱花礼物”,内心不禁感到奇怪。又不是因为村田事件已经解决,对警视厅调查组撤走一事,有再大的不满也没什么不可思议!据说改变航线是船长的主意。越想越觉得整个事件像“走进迷宫”一样。
当把消息告诉冈部他们时,果然是同样的反应。
“受到这种过多的热情服务,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事情还没什么好的成果,却受到这样的……”
神谷对此事似乎无法变得坦率。
“但是,如果船长是真心的招待我们,我们想得太多是否对他不公平?”
坂口还算没有恶意。
“是啊!万一八田野船长是犯人呢?警视您怎么办?”
“现在无法证明船长没参与犯罪,也未曾考虑犯罪事件的成立非得有船长的因素存在。”
冈部很冷静。的确浅见列的事件现场人物名单上没有他。但没有井不等于就无关系,因为只有船长才可以俯瞰全体,管理一切。
浅见想起了昨夜大平与八田野在九楼甲板上神秘的样子。大平为何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八田野船长要表现得近乎卑微的程度?从八田野和大平的亲密关系来看,八田野有可能知道大平有杀害村田的动机,当时在八田野的质问下,大平或许已经把事件的真相向八田野和盘托出了。若真是那样,八田野会怎样处理呢?一定不至于想告发包括了大平在内的“犯罪小组”吧?所谓“穷寇莫追”,从八田野的性格来看,他是一定要行依仗义的。
由此,他又进入了同案犯的队伍。沉重的责任感、错综复杂的人类关系、还有刑警追究的恐怖,他该陷入了“三重苦”的苦海之中啦。正因为此,当冈部宣布案子“进入迷宫”时,不难想像他是多么放松了。这不,设宴招待警察便是最好的说明,可他心里还是喜不起来。至于浅见,事到如今他也就管不着许多了。
“好了,别再想这些无用的东西了,带个好心情去赴宴吧!”
浅见的这个结论,没有任何人反对。
五、祈求平安
圆厅呈摆着一张椭圆形餐桌,餐桌上铺着讲究的桌布,上面摆着擦得十分光亮的刀叉。
被“招待”的客人如此之多,浅见吃了一惊,使并不是很宽敞的圆厅更显得拥挤。
正面并坐看八田野船长和胜俣轮机长,左右两边从里到外分别是神田功平·千惠子夫妇、松原京一郎·泰子夫妇、倔内清孝·贵子夫妇、后闲富美子·真知子姐妹、大平正树·信枝夫妇、后藤大介·瑞依夫妇——然后是浅见、冈部、神谷、最后是坂口。
与正面相对的座位上坐着船医船越和显得很拘束的护士植竹。
到底请的是什么样的客人啊?
浅见感到奇怪。基本上都是套间的乘客,但后藤夫妇应该是次一个档次的房客。
加上豪华套间的内田夫妇与牟田夫妇,还有草薙夫妇及小泉夫妇,除此之外,许多的夫妻都没有参加。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个标准。
江藤美希说是“非正式的”,但除了浅见四个人,基本上每个人都盛装打扮。就算想打扮得正式一些,冈部等警视厅的人员都没什么可打扮的。
杯子里注满了最高级的香槟酒,浅见自然意识不到,十多万日元一瓶的香槟竟一打一打地淮备,着实令人吃惊。
八田野的致词中,提到这香槟是神田夫妇送的礼物。大家都向神田夫妇拍手致谢。
“在干杯之前,我谨代表在座的每个人,向浅见先生、警视厅冈部先生、神谷先生、坂口先生致敬。”八田野这样说着,除了这四个人,其他的人全都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点点头。
“在香港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故,我曾非常担心我们的游船台不会从此笼罩上一层乌云。当我听说从新加坡上船的警视厅的警官们上船之后,不仅是我们船员,包括客人们都成了怀疑对象,我深感痛心。但是事实上,搜查活动却是非常有分寸,基本上没给乘客们带来什么不快,作为一船之长的我,感到无比高兴。所以借此机会,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死去的村田先生对我来说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他参加近百日的世界环游却未能平安地回到家乡,我不得不说这是十分遗憾的事。这件事情如能真相大白,村田先生也可平平安安去到天国。但我认为在目前这样恶劣的条件下非常困难,警视厅的人员们也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和艰辛,在这里,我再次祈求村田先生安息,同时,也再次向积极配合‘飞鸟’游船保持平安的浅见先生及冈部先生等三位表示感谢,同时祝大家身体健康,漕允许我带头干这个杯。干杯!”
越听越觉得谢辞充满了虚情假意,虽无令人生厌和讽刺之意,但对即将无功而返的搜查员抱有感谢之意。特别是最后的“积极配合‘飞鸟’游船保持平安”这句始终在耳边回想。
再次环视了一下参加宴会的成员,浅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冷盘上了桌,侍者为饮酒的客人斟满了葡萄酒。接着,各种用料考究、烹制精美的菜肴不断被端上桌来。这大概是外洋航行中的“飞鸟”号能够提供的最高级别的菜谱了。
客人们不着边际地开着玩笑,就连平日里看来关系不怎么好的船长和轮机长,也十分融洽地交谈、碰杯,大家看起来都很愉快。
但是浅见心里似乎有个解不开的结,一直兴奋不起来。身边的冈部大概也是一样,虽然面带微笑,但怎么也看不出他在轻松地享受着这顿佳肴。
不单单是这两个人,警视厅的其他两个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对无条件享用宴席存在相当的抵触。神谷一边注意着冈部的神情,一边拒绝了侍者送来的香槟酒。而坂口只顾着吃,好像丝毫不打算沾酒。
浅见注意到其中除了自己和搜查负以外,还有两个郁郁寡欢的人。船越医生和护士植竹秀子。如果浅见的推理正确,那么不管他们是否与村田的死有直接关系,至少可以肯定他们为凶手提供了医务室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本来应该是捍卫生命的人,不管出于怎样的理由,做出完全相反行为,一定会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怎么能够忍受就这样让事情在这种伪造的和谐中烟消云散呢,——浅见感到一种难以排解的郁闷,他好像发泄不满似的对大平说。
“前不久,我看到大平先生和八田船长好像在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你们都说些什么啊?”
“啊……”
太平看着浅见,好像感到有些突然。在视野的一端,他感到八田野船长也看着这边。
“啊!哦,那个呀!……哈哈哈,那是我妻子体弱多病,给船长添了很多麻烦,在向他道谢呢。”
“麻烦什么呀!”八田野举着手插进了他们的谈话。
“您真是太见外了。大平先生是我的恩人,以前在‘大和’号上殉职的父亲的遗物就是大平先生转交给我的,而且,作为油船的船长,也是曾给过我和胜误示指导的前辈。”
“对!”胜俣轮机长也附和道。
“那时候八田野船长是一等航海十,我是一等轮机士。当时在波斯湾,正好碰上两伊战争爆发,那的候真觉得很危险。能平安地活到今天都是托大平船长的福。”
“说到哪儿去了!”
大平难为情地摇了摇手。
谈话并没有按照浅见的意图发展,他们像是感慨万千地叙起旧来。
估计宴会就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八田野船长、胜俣轮机长、船越医生和植竹护士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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