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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神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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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打断了他的思虑。
第二章艰难冥想
“咣当”一声，银质的盘子掉落的地板上，汤汁洒落了一地。赫拉斯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位大约十三四岁的年轻侍女，此刻她如雕像一样立在门口，眼神中布满震惊和恐惧。
见到赫拉斯望了过来，她突然匍匐在地，抽泣着说道：“赫拉斯少爷，我…我…我并非有意踢门…我手上端着东西……祈求你能怜悯我这一次…”
赫拉斯望着这幅景象，顿时非常别扭，看来这个世界阶级之间压迫相当严重啊。他仔细端详着少女的面孔，在那些陌生记忆中找到了一个名字，缇娜，他的侍女兼玩具。而记忆中陆陆续续浮现的某些绯色暴虐的场面让他面红耳赤。“这些个贵族禽兽。”赫拉斯心中不齿。随即把那些记忆驱赶出自己的脑袋。
“糟糕，这个家伙仇人遍地，里欧兰侯爵的子女都被他得罪了个遍，如果白痴一样躺在床上，或许那些人懒得报复。现在居然恢复清醒了，而且还失去了力量和发展潜能，那等着我的将是一大堆致命麻烦。”赫拉斯越想越惊心：“继续装疯卖傻？看来只能先这样……”
侍女看见在他心中如地狱公爵一般的男主人半天没有反应，悄悄得抬头撇了一眼，发现赫拉斯正在直勾勾得盯着地上的盘子，手颤巍巍得指着那些汤汁。如果缇娜是个大骑士，她就会发现赫拉斯手颤抖的幅度和耗时完全一致，当下她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少爷想干什么？难道是……
没来得及细想，缇娜往前挪了一点，低头舔舐起了光滑木质地板上的汤汁，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以此祈求主人原谅她刚才的无礼。
赫拉斯被这荒谬的一幕震撼无言，随即也慢慢爬过去，一边舔着那些洒落的汤汁一边喊：“饿……饿……”
缇娜这才反应过来，主人的脑子被炸掉了一半，已经变成白痴了！她试探得喊道：“少爷？”赫拉斯无动于衷，继续专注得对付地板上洒落的食物。
缇娜松了口气，看来少爷已经不记得在他昏迷期间自己的种种冒犯行为，甚至在喂他吃东西的时候用勺子敲他脑袋。应该不会受罚了。想到那些惩罚方式她就呼吸不畅，并且感觉下身隐隐作痛。
年轻的侍女站了起来，少爷变成了白痴，那以后自己服侍一个白痴总比服侍地狱公爵来的轻松，看来自己的苦难已经过去了。她揪了几下赫拉斯的红色头发，发现他仍旧和食物较劲。看到这一幕，缇娜不禁笑出声来。
“好了，少爷，我给你再准备一份吃的。”缇娜把赫拉斯扯开，用围裙胡乱擦了一下他的嘴巴，以前她可不敢这样对少爷，现在的小小报复让她心情非常愉快。
赫拉斯看着他的侍女哼着轻快的旋律打扫完房间，再挥舞着餐盘旋着小舞步出了门。心中不由感叹：“这个祸害遭难看来可以让很多人感到相当幸福……”
不到一会，黄昏的余光还没有完全消逝，里欧兰家的魔法天才兼狂人赫拉斯只剩下半个脑袋活了过来，并且成为白痴的消息传遍了流沙帝国的都城达隆维尔。如果他就这么死去，还能让某些没怎么接触过他的人扼腕叹息的话，那目前这种结果就只能让人发笑了。
而现在赫拉斯正躺在他的床上，默默得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星辰。到目前为止除了缇娜还没任何人来看过他，侯爵对他叛国的弟弟撇清都来不及，没有为难赫拉斯是看在他过人的潜力份上，不过现在可难说了。而他的外公，萨拉姆斯将军，10级大骑士，主导了追杀赫拉斯那位叛国父亲的行动。
“看来我已经无依无靠。”就在刚才他翻阅了赫拉斯书柜里的《伊利巴斯高效冥想法》，这位里欧兰家族的先祖留下的冥想法经过数代家族法师们的研究改进，已经变得非常完善，可以说它是里欧兰魔法世家的根基，而冥想的过程非常不顺利。
依照这本高级冥想法的描述，冥想就是用精神力沟通世界规则，把世界规则代表的某些事物显化投射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形成冥想空间，在这个过程中精神力会慢慢得到加强，冥想空间会越来越庞大复杂和坚固。反馈到灵魂上也会让灵魂强度越来越大。
精神力按照赫拉斯的理解就是脑电波，以独特的频率能引起某些世界规则的共鸣，才得以完成规则于精神世界的顺利投射。而赫拉斯的半个生物脑袋电活动已经完全紊乱，仅仅是具备生物活性，无法再产生任何意识，如果没有量子大脑的主宰，这个躯体就是个植物人。没有脑电波，就无法冥想，而要恢复这半边大脑的功能，需要诸神降下神迹或者传奇神眷者们施展复活术才可能，而这对于赫拉斯来说希望渺茫。里欧兰侯爵目前都没有这种影响力。
他尝试过用量子脑模拟脑电波，但是已知的数据只有联邦的资料。模拟出的脑电波不能沟通这个世界的规则。显然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大脑有着他们独特的频率和特质。
“除非我能进行一次成功的冥想，量子脑才能记录这个过程并且模拟出同样的频率来。”赫拉斯无奈得想：“这是个死循环，也许克隆技术能恢复我另一半生物大脑全部功能，但是我一个人显然无法办到，难道我要先发起工业革命和生物技术？那可能还没成功就会被当成异端烧死。”
赫拉斯把枕头叠起来，让自己躺得舒服点。目前暂时没人来找他麻烦，这让他松了口气。装疯卖傻成效卓著。“就算有传奇神眷者愿意为我复活大脑，这也行不通，如果让这些强大存在发现了量子脑，那我下场肯定不会太好，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当成圈养的小白鼠做实验，而且还不是联邦那种有丰厚酬劳的自愿合同制……”
漫无目的思考了一会，赫拉斯开始仔细打量床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大型肖像，一个亚麻色头发，褐色瞳孔的年轻人和一个红色头发兼红色眼睛的女子手挽手微笑着，年轻人英俊而且温和，但是其褐色瞳孔内仿佛旋转着无数的沙尘暴。女子英气勃发，比肖像中的男子还要高，如刀雕刻的精致脸庞此刻蕴含着浓浓的喜悦，她正在看着他们身前的一个四五岁小男孩，红色短发，黑色的瞳孔，男孩的表情充满着不屑一顾的意味。
“一看就是熊孩子。”赫拉斯想到：“那对男女就是我的父母亲？”他的父亲叫亚拉·里欧兰，杂色的亚麻头发并不代表他是平民，里欧兰是魔法家族，从未拥有过什么特殊血脉，但是家族的魔法力量却让那些血脉传承悠久的贵族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母亲迪莉安·萨拉姆斯则出自一个传承近两千年的血脉贵族，祖尔玛·萨拉姆斯是帝国的开国元勋，一位传奇骑士，跟随帝国首任皇帝安多罗买·巴里安开疆扩土，建功立业。他传承下来的血脉家族具备着安法隆的上古原生神灵血腥之王的力量。血腥之王曾是巨魔的主神之一，在神战中陨落后并没有选择坠落凡间伺机待发，而是粉碎神格来破坏另外几位神灵的国度，他的躯体和神国同时毁灭，神血撒在安法隆的极北冰川海域，将大片冰山和海水染红，从此那边成为冰霜巨魔们的聚集地。在冰霜巨魔帝国毁灭后，血腥之王残存的最后一点点神血也随之失踪，直到祖尔玛的出现，人们才知道了神血的去向。而萨拉姆斯家族从未信仰任何神灵，他们施行先祖崇拜，以家族的信仰力量不断强化着血腥之王的神性，以更好得发挥血脉力量。
赫拉斯的红头发显然遗传自母亲，只是萨拉姆斯家族对迪莉安的选择并不赞同，特别是在亚拉叛国之后，迪莉安在家族内更是受到冷遇。血脉家族一般都是族内通婚，或者和另一个血脉家族联姻以期产生特殊能力的后裔。
而里欧兰家族对于血脉家族同样排斥，血脉力量会使铭刻于灵魂的法术构型急速瓦解，并且大幅度干扰构型在冥想空间中的构建过程，如果和血脉者联姻，那后裔如果不幸（对魔法家族来说是不幸）激发血脉，从此魔法的大门将向他关闭，而由于联姻产生的后裔只有单亲拥有血脉力量，后裔的血脉浓度一般都很差，激发后也比不上纯种的血脉者。
在发现赫拉斯的魔法天赋后，家族内禁止其接触一切血脉信息，并且不断用药剂弱化他潜藏的血脉力量直到其变得非常稀薄。赫拉斯进阶3级法师后，家族内部开始告知他身体内的“隐患”并教导他如何主动压制。
“我现在急需自保的能力，那稀薄的血脉也许有激活的希望，就算今后法术模型无法铭刻于灵魂，如果找到冥想的办法，也许在量子脑的辅助下，我也能做到瞬间施法呢？成型复杂的法术构造对我来说不是问题。”赫拉斯想到：“这只是一个设想，不知道在量子脑中成型的法术构型有没有作用，但是我现在无法证实。”
“让我们去看看这个脑残了一半的天才！”门口走廊中出现密集的脚步声，其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声嘲讽道。
麻烦来了……赫拉斯忐忑地想。
第三章报复
听到这个声音，赫拉斯马上坐起来，双手抱膝直勾勾得盯着前方，嘴角裂开让口水往下淌。如果让他们看见自己舒舒服服得躺在堆叠的枕头上，那信自己是白痴的人就是真正的白痴。
“幸好有量子大脑，能够完美得控制自己的表情肌，我可不是职业演员。”赫拉斯庆幸得想。
“砰”的一声，大门直接被踹开，一个矮个子，亚麻色头发，脸上稚气未脱，还长着雀斑的笨重小男孩闯了进来，由于脚踢得太高，落下时踩到了自己的长袍，差点把他圆滚滚的身体绊倒。
“别挡路，彼得！”那个尖锐的声音大声喊道。
小个子彼得像个胖老鼠一样跳开，现出后面几个人的身形。
那个尖锐声音的主人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少女，穿着蓝白相间的花边法师袍，别致的样式把整个人衬托得犹如清澈湖水里漂浮的雪花，鹅蛋型的脸上也有一些稀稀落落的雀斑，在白皙的皮肤上相当显眼，却并不让人觉得难看，反而还有一种俏皮的可爱。但她此时正在憎恨得盯着赫拉斯，破坏了这种清丽高雅的形象。
塔希拉·里欧兰，他的堂姐，侯爵的另一个弟弟养育的大女儿，在魔法上也有过人的天赋，不过身为同辈第一个晋级正式法师的赫拉斯从没把人家放在眼里，在赫拉斯晋级时塔希拉仍旧是个高阶魔法学徒，但是却没有向他表示祝贺！恼怒的赫拉斯在毕业那天脱光了她的内衣将其吊在了魔法学校门口。而且还不时把一些恶心的生物施放初级隐形术，次级反魔法侦测，低阶膨胀术还有脓血诅咒后放在她的浴缸里。弄得她那段时间都有点神经质了。
“如果记忆没出偏差，她现在是2级法师，而且快要晋升3级了……”赫拉斯哀叹得想，顿时对身体的原主人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而和塔希拉并列站着得一个少年，高高瘦瘦的身子配上狭长的眼睛和薄嘴唇，戴着一副银链单片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阴鹜的感觉。
萨罗德·里欧兰，侯爵的次子，赫拉斯的堂兄，同样的自命不凡，同样的目中无人，只不过没有赫拉斯那么过分，除了冷漠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他紧跟着赫拉斯毕业，但是在晋升道路上一直被赫拉斯稳稳压制，又没有被甩到望尘莫及的地步，这对于一个心胸狭隘自视甚高的人来说不亚于烈火煎熬，特别是在被赫拉斯屡屡嘲讽的前提下，心中的怒火更是如诅咒一般挥之不去。他在赫拉斯即将晋阶四级时候不得不躲着走，以免情绪失控被那个狂妄的天才教训一顿。
“萨罗德刚刚进阶三级亡灵法师……”赫拉斯已经没力气哀叹了。双眼也许无需伪装就能完美呈现出呆滞的状态，他现在真正感受到了生命威胁，萨罗德性格冷酷，睚眦必报，而且还是侯爵的儿子！
在两人的背后还有数个亲族，都是要么幸灾乐祸，要么厌恶得看着自己，赫拉斯只觉得他像是在一群黑熊面前装死的可怜人，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真是糟糕透顶！
塔希拉走到赫拉斯面前，劈手扇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而赫拉斯仍旧双眼呆滞，口水却溅到了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
“我在尝试能不能唤醒这位亲爱的堂弟。”塔希拉一边厌恶地在床单上擦手，一边用尖锐的声音对旁边的兄弟姐妹们说。随即她双眼亮起了蓝莹莹的微光，几束寒气逼人的水流从赫拉斯顶上兜头浇下。
带着冰屑的水流明显越过了零度界限，魔法力量附着的碎冰很快就冻伤了赫拉斯的脸庞，他的面部随着冰水流经的路径显现出了条纹状的青紫。口水也被冻结在口角边。看着这一幕，几个亲族忍不住发出了轻笑……
这种情况下赫拉斯仍旧是呆滞着双眼，众人都大约确定了他真的变成了白痴，以赫拉斯傲慢的性格，就算失去力量，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懂得忍耐，那正好给了他们“误杀”他的机会。
“真可惜，里欧兰家族少了一位天才。”萨罗德平静得说：“但是我记得赫拉斯堂弟最喜欢玩一种游戏，这里没有没苹果？”
“我去拿！”彼得兴奋的说。他终于从游戏的受害者变成了参与者，胖乎乎的脸蛋上不禁现出了红润的光泽。
不到一会，彼得就带着一篮子苹果过来，几个兄弟上前拽起赫拉斯，把他脱得只剩下内衣绑在了高背椅上。赫拉斯大致猜到了他们想干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诅咒着。诅咒最多的就是灵魂不知道飘荡到哪里的原版“赫拉斯少爷”！
彼得把一个苹果放在了赫拉斯头顶上，说：“我们用各自的魔法把那个苹果削成几瓣。作为堂兄醒来的庆祝礼花，我先来！”彼得16岁了还是初阶魔法学徒，正式法师对他来说都遥不可及，自然不会什么强力攻击魔法，赫拉斯稍微松了口气。
魔法学徒的精神力还不足以铭刻任何法术于灵魂，他们释放学徒级魔法也必须靠咒语和手势辅助建模，当然，如果那个学徒够聪明，也能在冥想空间里瞬间成型达到快速施法的目的。学徒级魔法构建并不复杂，事实上赫拉斯在中级魔法学徒时候就能瞬发大量学徒级魔法了。
彼得站在赫拉斯前方，调整了几下姿势后，开始张开双手，手指间比划出一些充满旋律的手势，口中用元素之音吟唱出一些晦涩的词语。元素之音是最简单的咒文类型之一，而有些复杂的咒文简直不是人类的声带能够发出来，为此高阶法师对自己的生物改造屡见不鲜，**师更是直接用精神震荡来吟唱。
过了10来分钟，在周围的兄弟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彼得手上终于发出了淡不可见的青色光华，学徒级魔法微风之刃，连切个木板都成问题，不过用来切苹果倒是恰如其份。在原先的赫拉斯看来，这种魔法他1秒钟就能在大脑里默想5遍以上。而彼得居然构建了这么长时间，其手势咒语协调性极差不说，脑子也不太好使，构建了后面又忘了前面。
随着淡淡的青光闪烁，一道淡不可见的弧形风刃从彼得手中发出，无声无息得向苹果飞去。“如果威力强大的话倒是刺杀利器。”赫拉斯想，从风刃脱手那一刻他的量子大脑就计算出了路径，连苹果的蒂都削不到。因此他继续维持着无神的双眸。
事实证实了量子大脑的计算精确，风刃从苹果上方无声划过，彼得显得相当失望：“还有谁要来？”
话音刚落，塔希拉手一挥，一束晶光射向赫拉斯，一级魔法梅娜的寒冰匕首，看来这是她铭刻于灵魂的法术。赫拉斯又大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完全没有精神力来判断别人魔法的锁定目标，只是在施法成功的瞬间依靠量子脑来计算魔法路径，这个法术确实能准确击中苹果，看来他的堂姐并不想杀他。
一声清脆如同玻璃碎裂的响声，赫拉斯头上的苹果被炸成飞扬的冰屑，红色的头发被冷气冻得参差不齐，东倒西歪得竖立着。兄弟姐妹们笑得更大声了，他们已经非常确信这家伙成了白痴，在魔法射来的时候双眼毫无焦点，还舔了舔那些飘下来的冰渣，把舌头冻得都不利索了。
“还有谁要来！”彼得满面红光的又取出一个苹果放在赫拉斯头上。现在赫拉斯的痛恨大部分转移到这个该死的胖子身上了，这个煽风点火的混蛋……
萨罗德一言不发得上前一步，右手前伸，食指轻轻在空气中画了一符号，口中用亡魂之音吐出两个沙哑的单词，一根带着绿莹莹雾气的白骨尖刺缓缓凝聚在食指前方，三级法术剧毒之刺！
他刚刚进阶三级，还没能把这个魔法铭刻于灵魂，不过从其简单的手势和咒文辅助看来，他在冥想空间里成型这个法术模型并不困难。至少练习得相当熟练了，这说明剧毒之刺是他主攻的魔法之一。
塔希拉也有点惊讶了，一出手就是三级魔法，萨罗德这是要腐蚀掉赫拉斯的头皮？不过她对赫拉斯可没任何同情心。
一股危险的致命感从赫拉斯心中升起，尾椎蔓延而来的冷气让他亡魂皆冒，萨罗德想杀他！他看到萨罗德施法时平静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这是错觉吗？
魔法很快成型，在离手的瞬间赫拉斯就计算出了这个绿莹莹的大鱼刺一样的玩意目标是自己的额头，萨罗德想炸掉他另外一半脑袋！
来不及多想，赫拉斯双眼翻白，牙关紧闭，全身颤抖起来，高背椅子向后倒去，剧毒之刺掠过自己的额头打在墙壁上，花岗岩砌成的墙壁被腐蚀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兹兹的声音伴随着绿色冒泡的毒汁从中心的孔洞中流出来，把地板都腐蚀得一片焦黑。
“失误。”萨罗德轻轻扶了一下单片眼睛，淡淡得说道。塔希拉随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为了打破这沉默的尴尬，后面一位里欧兰子嗣开腔道：“这白痴怎么了，看来是癫痫发作了……？”
“也许吧，毕竟他脑子完全坏了，我帮他检查一下。”说着萨罗德的周身就出现了淡淡的波纹，紧接着他皱了皱眉头。刚才他使用了灵魂中铭刻的第一个三级魔法灵魂冲击，这是他赖以进阶三级的法术。能扰乱目标的精神波动，对一些力量等级相差过大的生物使用甚至能把他们的脑袋瞬间炸掉。
白痴也是有精神世界的，除非这个家伙已经是实际脑死亡，不过植物人可不会动来动去。
萨罗德正准备进一步检查，门外传来一个苍老腐朽的声音，如同积年累月的尘埃被扫到空气中，让在场的人感觉到好像自己的鼻子嘴巴里都塞满了灰尘一样难受。“萨罗德少爷，巴洛克大师在等着您。”
“好的，古德先生，我现在就去。”萨罗德深深得看了还在抽搐的赫拉斯一眼，刚才的灵魂冲击没炸掉他脑袋明显不符合常理，不过现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四章悲哀
这个苍老的声音来自一个白发苍苍，腰背挺直的健朗老人。他穿着的笔挺黑丝绸礼服没有一丝皱纹和灰尘，和他腐朽的声音形成强烈反差。
里欧兰侯爵的管家古德，但是他并非侯爵的心腹，而是里欧兰家族议会忠心的仆人，作为家族老一辈监视侯爵的眼线留在帝都。那些老家伙们在家族领地中对各个分支发号施令，远在帝都的侯爵却不是他们能够指挥的。不过以侯爵的力量还能容忍身边有一个监视者，由此可见家族幕后决策者们的势力。
作为一个管家，古德完美得履行了他的职责，从未对侯爵这一系的里欧兰子嗣有着一丝一毫的不敬，谦卑得让侯爵都挑不出错处来。
但即使在赫拉斯最狂妄的时候，仍然不敢在这个老人面前太过放肆，每次看见古德悄无声息得突然从阴影中冒出来，或者毫无预兆得听见在自己背后的谦卑声音，赫拉斯都觉得汗毛直竖：这个风度翩翩的老毒蛇！
萨罗德跟随着古德离开门口的走廊后，赫拉斯悬着的脆弱心脏算是放下了一半，他在联邦的时候就不是坚强的人，从来不是。但他仍旧继续抽搐着，如果萨罗德一走他就不再颤抖，那未免也太明显了，在场的除了彼得外脑子都很不错。尤其是塔希拉，他的堂姐相当聪明。
塔希拉盯着赫拉斯明显不正常的行为看了几眼，幸好她不是大师级职业者，否则看到赫拉斯那精确的颤抖幅度，他的表演会被立刻揭穿。但此时她心中仍有疑虑，萨罗德刚才的灵魂冲击她可是看到了。虽然对萨罗德的心狠手辣感到不豫，但是施法结果却有悖常识。一些低等的亡灵生物也是没有智力的，而灵魂冲击能让它们瞬间消失，因为只要有哪怕一点点的精神世界，灵魂冲击就能生效。
“我现在觉得这种报复好像有点无趣。”塔希拉用她独特的尖锐声音说道，说完一股水流从她指尖飞向墙壁，把那些腐烂的装修材料和毒液洗刷得干干净净，紧接着也不看她的兄弟们，就转头自顾自的走出门外。
“可是我觉得相当有趣，太解气了！”彼得在后面喊道，他作为塔希拉的同胞亲弟弟，除了脸上的雀斑之外和塔希拉没有任何共同点。见姐姐并未搭理他，彼得悻悻得拿出个苹果，狠狠得咬了一口。
他刚要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外角落里垂首站着的年轻侍女，缇娜瑟瑟发抖得立着，刚才的那些魔法让她胆战心惊，虽然里欧兰是魔法家族，但是也没有谁会在居住的房间和客厅里施展破坏性的法术。缇娜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去把你白痴的主人伺候好！”彼得凶狠得吩咐道，他还没彻底解气呢。
缇娜如蒙大赦得小跑进了门，脚步踉跄甚至差点摔倒。
看着侍女在慢慢用颤抖的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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