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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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女人就喜欢疑神疑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仙儿再次向皇上致福，“皇上，我的意见很明确，请您定夺吧！”
“好！你们都说完了，现在该朕说说想法。天杰，非是为父偏袒你皇兄，而是你皇兄的话句句在理。仙儿公主已经不再与你存有儿女私情，你再喜欢她也不能逼婚吧？朕决定尊重仙儿公主的意见……”
心想事成，翼天和仙儿不约而同对视一笑。皇上的话因他们兴过失礼中断，咳了两声提醒他们：“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朕还没说准你们结为连理。”
一句话埋没二人的喜悦，翼天不解地看着皇上，“您不是答应尊重仙儿的意思吗？而仙儿的意思就是儿臣的意思啊！怎么……”
“朕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朕这里绝对同意你们的婚事，但百花国王那还不知是什么态度呢？人家认不认你这个女婿还在两可之间，希望你别高兴得太早。仙儿公主，”皇上说着又面向仙儿，“虽然你不是朕的孩子，却早晚要成为朕的儿媳，有些话朕不得不告与你，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即便百花国王开明，你也应该尊重一下他的意见。”皇上拿出一封信递给仙儿，“这封信是两个月前你父王寄给朕的，内容你应该比朕清楚，命你一慰南海，二议与天杰的婚期。白纸黑字指明让你与天杰订婚而不是翼天。朕若私自为你们订婚，知情者认为你自愿，不知情者会传言朕因溺爱翼天违你所愿逼你改夫另嫁。为免你父亲误会，朕决定先书信一封把大皇子回宫和你们的故事详细介绍给百花国王，你自己最好也写一封信向父亲说明。如果百花国王理解你的感情转变，回信同意你们的想法，朕就为你们举行订婚大典或干脆为你们完婚；如果事与愿违……那就别怪朕不成人之美。”
道理十足，仙儿被皇上教诲得认识到自己爱昏了头，忽视对父王的尊重，睇视一下翼天，察觉她同意的眼神，默许地低下头。
皇命难为，不如顺水行船，翼天表态愿听皇上安排，携同仙儿退出殿外。天杰唯一的希望破灭，蔫头耷拉脑地随翼天向皇上告辞。
可能觉得输得窝囊，出了朝阳楼后，天杰忍不住追上前者，问仙儿为什么自己与她相处两年，她都不愿与他情至相吻，而翼天只与她相处两个月却能令她移情别恋？仙儿无言，窘惑地斜望地面。唯独翼天对他的疑问嗤之以鼻，“皇弟问这话不是自找没趣？仙儿羞怯，干脆我替她回答你。你们不是相处两年，而是认识两年，而且两年之中聚少离多。虽然百花国与南海相邻，加紧赶路半个月便可到达对方国都，但你一年最多能去两次，一次最多呆一个月。算一算，你和仙儿相处的时间并不比我多多少。相反要论才华，十个你加一起也比不了我一个。如果你坚持用时间寻问爱情的败因，那我只能告诉你，无论学识、相貌、十八般兵器、资智、心计、文笔、经验，包括追求女孩的手段，我都胜你十倍，所以仙儿才会放弃认识两年的你，毅然投入只相处两个月的我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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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左右为难
更新时间2011923　10：30：57　　字数：1963

　话毕，翼天拉着惭愧木楚的仙儿阔步消失在游廊里。面对极伤自尊的话，心几乎被翼天撕碎，脸被讽得一红一白，真要反抗却没了力气。天杰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翼天。比武功，翼天可以在几招之内将他制服；比记忆，他实在无法像翼天一样一目十行、过目成诵；比棋艺，他肯定自己赢不过他手中一把子；比才华，他亦不能像他一样任皇上翻遍御书房的古卷今书也考不住；比模样，他算英俊，却没像翼天初入皇宫一样引得一群宫女、小姐两眼发直……他算得上才貌双全却不是独一无二，在京城里就能找出许多跟他一样水准的人。而翼天这类的才子，已经被见过他的人公认为凡间的唯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天杰知道即使自己现在开始废寝忘食也达不到翼天的程度。即使达到了，超越了，自己恐怕已是两鬓斑白，仙儿早已和翼天戏儿弄孙，他再怎么努力也挽不回眼前失去的。
一股急火将天杰放倒在床。他病了，病在心里，水米不进，用什么药也不见效。皇上了解次子的苦恼，和皇后磨破嘴皮地劝就是打不开天杰的心结。御医诊脉预警：人不吃不喝等于熬心血，照这样下去二皇子恐怕……皇后涕泪横流，为什么大儿子刚见好转二儿子就生命垂危？难道上天注定她只能拥有一个儿子？
仙儿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避开翼天妒忌的眼神主动要求照顾天杰。相识两年，没有爱情还有友情，何况她曾对天杰用过真心，她的善良又不允许她成为杀人武器。
在仙儿头去天杰的病床前，翼天偷偷提醒她不准感情用事。本来他是不同意心爱的人与其他异性接触，但天杰曾经为救他忍痛舍爱，如今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无法表现不同的意见。如果他们旧情复燃，他就很可能因割心之痛旧伤复发，到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看她如何是好。
仙儿明知翼天的担心非常合理却搞不清为何露出不满的态度，反问他，自己是那种今日爱松明日赏槐的人吗，并回了他一个小肚鸡肠的眼神走进天杰的房里关上门。
就这么几天光景，天杰居然憔悴到判若两人。望着憔悴的天杰，仙儿的心一阵撕裂，回想与他相处的一幕幕，眼眶一热，扑在天杰的胳膊上愧泪涟涟，责自己对不起他，他不平衡可以打她、骂她，千万不要折磨自己。
天杰迷迷糊糊睁开眼，侧过身安慰仙儿，说她没错，人往高处走，谁不想登高枝？翼天确实比自己强，她禁不住诱惑理所当然。要怪只能怪他没用，连心爱的人都留不住。仙儿闻其言哭得更伤心，他却没有因她的泪感到快乐。他想要的是旧情复燃，不是无谓的歉疚、同情。
心药没有医到心病，尽管天杰给足仙儿面子喝下药水、咽下食物，病却丝毫没有起色。皇上感觉自己有些过分偏爱长子，现在次子病危，他再不情愿也得像为救长子那样求仙儿撒一回谎，重新回到天杰身边。
爱情的玩笑开不得，仙儿不愿重蹈覆辙，在两个男人身边来回穿梭。人要名誉，一次移情已经够用，再若别恋就是水性杨花。导致天杰一病不起的多半因素在于翼天那日在游廊说的伤人自尊的话，天杰自悲、无奈才急火攻心，她可以劝翼天向他低头赔礼让他顺过这口气，就是不能再做爱情的骗子。
人家不愿帮忙，皇上也不能勉强，按照仙儿的意思立刻招翼天向天杰道歉，不料被翼天全盘端回。他不记得什么地方愧对天杰，为什么要不分青红皂白向人屈膝？天杰的病因很明显——一失红颜，二自悲叹。他不会把仙儿还给他，更没办法折去自己的才华让他平衡。他的毒火源于他的骄傲、忌贤妒能、不压人一等就会三天睡不着觉，这种性格跟他挺像。为了尊重他的性格，他绝不会虚示诚服惹他恼火，但可以鼓励他超越自己、振作精神。
皇上没词了，诚如翼天所言道歉只会让天杰的病加重，为今之计只能拜托仙儿牺牲一点，哪怕虚作回头，给他一点朦胧的希望。
受不了软磨硬泡和良心的谴责，仙儿答应天杰不会马上和翼天订婚，世事有变，说不定自己正受桃花运蒙蔽，哪一天她清醒了，还可以重新跟他在一起。
就是这点不真切的转机令天杰日益好转，翼天的心却极不痛快。仙儿怎么可以答应天杰不和自己订婚？怎么可以不经他的允许私自与人承诺？仙儿对他的质问表现冷漠。爱得真，不会因为不订婚就两离分。她还不是她的妻子，他没有权利干涉她的决定。冷静想想，他们的爱情来得太过仓促，需要放慢脚步多多相处。终生大事，她不想因为一时冲动悔恨百年。天杰的病引发两人相识以来第一场矛盾，虽没有大吵大闹，但对未来的感情发展大大不利。‘悔恨终生’令翼天认为仙儿已经后悔投进他的怀抱，‘没权利干涉’更让他感觉自己在她心里无足轻重。她分明是借天杰之病反悔嫁给自己。不纳失败的高傲搅得他胸闷气短，一怒之下断去每日三次的解毒丹威胁仙儿不准再去侍奉天杰。
行动比赤裸的语言更奏效，仙儿听说太子自以为康复拒吃解毒丹气得两耳生风。
你存心跟我较劲儿是不是？仙儿气急败坏地嘟囔，重落着脚步闯入熙景楼。男佣女仆都知她是太子的红颜知己，不管她何时来访他们从不阻拦，见面一躬便退出主子的视线不去碍眼那角。服侍翼天的主管丫鬟取来盛丹的小瓶，仙儿敏捷地抓在手里气呼呼跑上二楼。


第三十三章　误睹天机
更新时间2011924　9：35：21　　字数：2035

　原想一脚把门踢开命令他吃药，屋里传出的对话令仙儿本能地放轻脚步悄悄驻在门口点破窗纸单目窥去。天哪！她简直辨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外厅里，一位须发皆白、眉毛长垂、红光满面的胖老头脚踏白云正和翼天交涉。
就听翼天称他为月老，问他跑这来找他有何贵干？月老皱着眉，俨然想怒又不敢，“副帅英明，还不知我老头子来干什么吗？”
“哼！”翼天对这位凡人崇敬的神仙不屑一顾。“月老真会玩笑？我怎么知道你来干吗？我已不是天庭的副帅了，道行尽失一败涂地，算不出你心里所想，更没法帮你跑什么大事小情。”
“副帅谦过其实了。满天庭的神仙都知道你已修成九世真龙，不久一定官复原职，说不定更胜昔日。你有仙者的记忆应该明白仙凡不能相爱，岳仙儿和黄天杰本是一对，你实在不该横插一脚凭天命挣断我的红线，打乱我的姻缘谱。你倒是逍遥快活了，叫我怎么向玉帝交待？所以请你念在我们曾经有些交情的分上高抬贵手放弃岳仙儿吧！”
“唉！月老，非是龙某拨你的面子，我们虽然交情不深，但你也该听说我龙翼天孤身九万多年，身边求爱的美女无数却从没想过要结婚。我认为神与天同寿，取妻生子应是凡人做的事，有了另一半就会失去自由，改变本来潇洒自在的生活，但自我重生以后这种观点就彻底粉碎。仔细想想，仙生无涯，真有一个可心的佳人陪伴也是美事。彻底改变我人生观的是岳仙儿，我真不敢相信凡间还匿着这样一个瑰宝，不单貌美胜过天界所有仙子，声音也动听到入耳心舒。她的性格开朗而不疯狂，羞涩得恰到而不孤僻，既会撒娇又不常耍小孩儿脾气，有小姐的刁蛮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总而言之，她的一切都很合我的口味，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钟意的姑娘。我也不怕你泄秘，如果我能重返天界，凭我的修行和资力、人缘，拉她成为正神与我名正言顺厮守不成问题。如果我这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也只好委屈一世乖乖做这儿的太子，将来身披龙袍造福于民，与岳仙儿结成连理品味几十年的甜蜜。你若觉得为难，不如把我的名字补进姻缘谱，省得天名册上没我的名，生死簿上没我的号，弄得我仙不仙、凡不凡跟黑户似的。”
“副帅不是要小神的命吧？”月老憋着气问，“我的姻缘谱上的人名必须和生死簿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阎王那不通知我凡间的生灵又多你一号，我怎敢触犯天规、添名补姓？副帅仁慈，放小神一次吧！”
“你没有到玉帝面前告我扰乱姻缘谱，不辞辛苦地跑来求我，照理说我应该让步，但是——”翼天的表情蓦地严肃，语气认真，甚至有点恳求味儿，“我对岳仙儿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她是我九万多年第一个真爱的女孩儿，也是最后一个。人生难得一知己，知己莫过好情侣，我不会放弃喜欢的东西，月老为难的话不妨把我绑上天庭交于玉帝。”
“你……”月老气得胡须乱抖，有心翻脸告上灵霄殿，又一想不妥，龙翼天一直受玉帝偏宠，近来又传他欲重回天界，不管他能否官复原职都比他这芝麻粒儿大的小官强百套，据说得罪他的神仙没一个好过。算了，反正我官小职微玉帝很少查到头上，不如在不出大错误的情况下送个人情。
想到这，月老又笑了，看得出很勉强，“副帅，你活了这么大岁数找到一个爱侣也不容易，其实我很支持你，但是呢……那个……姻缘谱和生死簿是有一定连系的，换句话说就是——一旦牵好的线被外力挣断，两头的男女很可能有一个折寿。你乃九九真龙之命，逢凶化吉，有你护着岳仙儿一定不会有差。黄天杰就不一样了，他的命挣不过副帅又死爱岳仙儿不弃定会减寿，若是死掉便是阳寿未尽横亡，生死簿上会自动标注死于天命。你知道，玉帝特别关注生死簿上死于天命的生灵，隔三差五就要查问。生死簿是神帐做不了假，万一哪天玉帝查到追究恐怕……”
“哦！这事我早想好了，阎王与我交情甚厚，我可以求他盯着生死簿上天杰的情况。他是职掌凡人生死的帝王，他不想让谁死那人一定死不了。黄天杰的事我会处理，你只管放心回去，事若穿帮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既然如此，小神就告辞了！”说完月老飘上半空，未出屋顶又停下笑嘻嘻地叫了声“副帅”。翼天仰起头有些不耐烦道：“干吗？该走不走，等人进来看见泄漏天机不成？”
“非也！副帅，祝你早日重归天班，和岳仙儿爱途顺利。哪一天岳仙儿真的成了仙，你们真的披红戴花步上喜堂，别忘了让我做主婚的媒人。”
“一定！”翼天因月老的诚笑而笑，目送他穿棚而出，刚要进内房休息仙儿便激动得破门而入，吓得他心跳过速差点昏迷，看清是仙儿后才长松口气，关好门把她拉入里间屋压低声音问：“你在门外站了多久？”
“很长时间。”仙儿的秀眼闪闪发光，发现奥秘的惊喜加剧她的呼吸。“我什么都看见了！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居然真有神……”
“仙儿！”翼天按住她的嘴，表情相当严肃，“我告诉你一切是因为你从救我复活那天起就已经目睹了天机，能解除玉帝锁下的法咒证明你不是凡人。虽然我道行尽废无法算出你哪天会脱离凡尘成仙成神，但我敢肯定你总有一天会踏上天界。有些事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有些话你可以听别人不能听，神鬼妖魔在凡人心里还是模糊一点好，你明白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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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为爱离魂
更新时间2011924　9：35：45　　字数：2417

　“我明白！你的身份，今天的所见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讲。可是我好兴奋哦！你居然真是神仙！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九万八千九百三十八岁。”对方好奇的眸光令翼天浑身不适，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付心上人的询问。仙儿无心体会翼天的感受，只顾发泄内心的激动，“咻——这么大岁数怎么长这么年青？你的模样是用仙法变的还是天生的？”
“公主，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已道行尽失，哪有本事变来变去？”翼天已然感到不悦。“我从小就被视作长不大的怪物，九千岁时才长成现在的模样，以后再没改变过。你要是嫌我老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好奇么！被神仙喜欢是我的荣幸。你在天界很受宠吗？不然为何你一败涂地月老还对你低声下气？天界的一天真等于人间的一年吗？银河那么高，喜鹊真的可以飞上去为牛郎织女架桥吗？神仙不用吃喝也能精神百倍吗？玉帝真有七个女儿吗？月宫里真有嫦娥吗？嫦娥现在还爱着后羿吗？天界也有房屋山水吗？神仙除了……”
“停！”翼天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呼吸随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退缩，耳边全是吗呀吗的，心烦得好像有一百只虫子在爬。但他不能发作，因为他爱她，在他们的感情稳定前他能做的惟有顺从、宠爱。问题停止了，他得以长出口气调整笑容对她说：“先问这些好吗？你说得太多我记不住……”
“少来了！你可以过目成诵怎么会记不住几个问题？”兴奋被泼了冷水，仙儿撅起小嘴。“嫌我烦就直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我没说烦你呀！”翼天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轻轻摇晃，“别生气嘛！我满足你的好奇还不行？我是由玉帝养大的，搞不清为什么，他对我比对他亲生儿子还好。不管我犯了什么错误，他总能包容我，想方设法袒护我。久而久之，文武群仙视我为玉帝面前说一不二的红人，于是争先恐后围拢我、谄媚我，无非是想借我的威信为他们办一些私事；天有三十三层，只有最顶端的一天才等于凡间的一年。不过顶巅之天是太上老子所居，玉帝的天宫也不过在三十二层天；喜鹊结桥无非是凡人的美谈，牛郎、织女本身是仙，七月初七天河禁法解除时他们可以驾云互相见面；神仙也有五脏六腑，不吃不喝虽没有大影响但耗真气，容易衰老，所以大多数天神喜欢过凡人的生活，一日三餐、昼起夜寐；玉帝确实有七个女儿；月宫里确实有嫦娥。俗言女人心，海底针，后羿也是天界的大神，投胎做人时与嫦娥产生美丽的爱情。两人现在都在天界却很少来往，外人看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不过有一次我看见嫦娥一个人坐在天池边落泪，也许是为一去不回的爱情惋惜吧！天界不只有房屋山水，还有凡间看不到的麒麟彩凤。玉帝登天时除了把猪移忘在凡间，其它动物皆被引入天界。当然，现在带猪上天界也不晚，但诸神以为被移忘的便是它的命，所以三十三层天界除了没有猪，凡间有的天界都有。”
“这么说天界不单有七情六欲，也有山水趣意，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仙，那里真的好理想，你是不是很想回到那里？”
“爱上你以前我的确很想回去，爱上你以后我就有点舍不得离开。”翼天伸开胳膊进一步环绕她。“天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你，所以即使我真能重返天界定要设法把你拉上去，不然我在那里呆久一定会得相思病。”
与天神相爱，仙儿肯定自己的恋情是凡间独一无二的。不知什么时候，她已贪涎他的怀抱，不再因他一点儿破格的动作心生厌恶。他的体温除了让她春心荡漾、面红耳热外还带来一种甜蜜，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
正当仙儿专心品味幸福的妙感时，翼天突然松开手跌坐在床边阵阵吭喘。怎么了？她觉察声音不对慌张地转过身，看见翼天抓着胸襟、双眉紧蹙，样子十分痛苦。
“翼天，你怎么了？”仙儿扑过去扶住翼天的胸膛，“这里不舒服？”
“嗯……”没等翼天发出完整的应声，胸内的撕痛便串到腹处，撕痛行走的杀伤力令他不自觉地挺了下身，顺势仰在床上死抓着被单。仙儿预知他是断药太久奇毒发作，急忙拿过瓷瓶倒出三粒特制的解毒丸送到他嘴边让他快吃，她马上去找御医帮他救治。翼天推开她盛丹的手似气非气地挑理：“难得你还关心我。我都断药两天了，你怎么才想起来看我？”
“我才听说嘛！好了，别斗气了，赶快把药吃下去。”
“不吃！是不是谁有病你就亲近谁？那我宁可回到一个月前的状态。”
“你有毛病啊！学人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卧床不起。你这九万多年白活了，为人处事跟小孩似的！你喜欢这样就由你好了，我懒得看你苟延残喘的样子！”
嘴是这么说，但从神情就可以看出仙儿心疼得要命。她要下楼去找御医，刚一转身就被翼天猛地起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你不喜欢看，我偏要你看！”翼天把仙儿按坐在床头，自己对着她坐在床边紧咬牙关吭哧。“你想旧情复燃，我偏不让你得逞。我要你看着我……怎样死去，一辈子歉疚。”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看着心爱的人越来越痛苦，仙儿心如刀绞，恼火的是他还点住自己的穴道阻止自己救他的意愿，搞得她又气又痛又无奈，惟有涌出泪水发泄情绪。“我什么时候说要与天杰旧情复燃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爱这个两天、跟那个两天，拿终身大事开玩笑的风流之辈吗？你连自己都不懂得爱惜又怎么会懂爱惜别人？我今天才看出你的癖病——为爱疯狂。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你现在等于割我的心知不知道？翼天，我们相处虽短，但我对你什么样你都不清楚，那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帮我解开穴道好不好？不然我只有喊了。来……”
“来”字刚上舌尖就被翼天的手封回腑内。想说的话都说了，戏也该到此为止。卸下歪理邪说的虚伪，翼天的气色更加难看，但是眼中的光茫却因得到仙儿的真心亮了许多。“仙儿！其实……我明白你对我的心，刚才是我故意兜圈没讲实话。”料想她不会再喊，翼天撤回手，“我拒绝吃药不是跟你斗气，而是故意要毒发作，把我的魂魄逼出肉体。”
“你这样跟自杀有什么区别？”仙儿迷惑怒疑，“为什么……”
“我和月老的对话你不是听见了么？不拜托阎王拒收黄天杰，黄天杰早晚会死，我们的仙凡恋也会曝光。为了我们永生相守，我不得不冒险去求阎赏个情面。人欲死前魂先走，在肉身死透以前我还能回来。但万一我耽误太久身体停止呼吸不能还魂……你就回到黄天杰身边把我忘了吧！”


第三十五章　螳螂捕蚕，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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