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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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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来看抢救翼天的过程，仙儿不会了解自己的心底有多爱翼天。盆里擦洗的血水将仙儿的头照得晕晕沉沉。
正当仙儿快失去勇气陪翼天走完劫难准备离开时，一声高于惯例的呻吟将仙儿准备逃走的脚震住。可能最后一次挤血太用力，导致翼天挣开侍医拱起身子不顾尊严地惨叫，之后便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御医擦洗上药也不做出应该有的反应。
第十八章 魂游地府
更新时间2011915 15：43：11 字数：2068
身体似乎被施了速冻，仙儿的眼睛瞪得很大，凝望御医为翼天针灸，推按他的小腹助他缓过那口气儿。他休克了，她担心他就这样放下生命去另一个世界，两眼一直盯着床上，心中大声喊他回来，直到他的胸膛又恢复起伏才松口气。
包扎完毕，太监端来新睡衣欲为翼天更换，仙儿依旧伫在那儿余痛未消，临走的御医只好叫她一起出去。
被人一唤，仙儿才醒过神，蓦地发现皇上、皇后早已临阵脱逃，真正陪翼天走完全程的除了御医就是自己。
连他的父母都无法同他并肩作战，我却……仙儿为自己不离不弃的友谊脸红，慌张地迈动僵硬的腿随御医离开寝房回到楼下。
“怎么样了？皇儿要不要紧？”昏迷几次的皇后一见御医下来便抢着问，其他人也跟着关心。御医擦擦额上的汗深施一礼道：“托皇上、皇后的福，大皇子暂时渡过难关。”
“什么叫暂时？”皇上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以后呢？以后皇子还会有危险吗？你们能不能不绕弯子，痛快把话说清？”
“是是！皇上容禀，无论吐血伤力还是身体虚弱，这些问题都好解决，唯独那飞镖上的毒会给大皇子造成致命的威胁。虽然我们把伤口周围的毒血挤净，但已经随血液侵入身体的残毒会拉长疮口愈合的时间，影响内伤恢复。我们已经定下治疗方案，先用大众化的解毒药压制残余毒素，在解药研制成功以前残毒随时可能发作，能否挺过去不单在于命运也在于伤者本人的意志。大皇子可能昏迷几天，从目前的情况看如果三天后他还续继昏迷，亲人就得试着呼唤。如果他还不醒，恐怕就会活活睡死。他的五脏六腑因过量的运动累成重伤，调养期间不能过急过气过于劳累，也不能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所有生活节奏必须平衡，饮食也要五花八门。臣要说的就这么多，皇子能否复旧如初需要旁人同他一起努力。”
阳间几时，翼天已经不记得了，捋着仙者的记忆，他飘飘浮浮来到地府。阎王对他还像以前一样客气，没有因他割职被贬而翻脸无情。轻飘飘的魂魄靠自己的力量走到地府还真费劲儿，他埋怨阎王为什么不派鬼差来接自己。阎王一咧嘴，“副帅本是神仙，不归小王掌管，生死簿上没您的名字，我怎能派鬼差接您呢？”
“可是我已道行尽失，被天庭抛弃，彻底变成凡人，不归你管归谁管？”
“您问我，我问谁去？总之生死簿上没您的名，您现在是仙不仙、人不人、鬼不鬼。不过我听说玉帝已经知道您苏醒，这会儿大概正和群臣商量您的前途。依我看凭着您昔日的人缘和玉帝的偏宠，用不了多久定能重返天界东山再起，到时别忘了请老朋友喝一盅。”
“东山再起？”翼天苦笑一下，“我已经道行尽废，即使回天界也不会受到重用。九万八千多年的功力重新修起谈何容易？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他有气无力地报怨，“我是被人陷害才丧失心智的，到头来奸人逍遥，我却倍受折磨、冤沉海底，难怪人们常说老天无眼……”
“哎哎哎！您不要一时沮丧胡说八道嘛！我听说，仅是听说哦，消息可能不确切，但绝对有这一抹风。说玉帝是不得已才把您开膛割心的，因为魔心散把您的心腐成黑色，不剖开放出毒血就不能从根本上清除毒素。另外您打死那么多天神，奸人又没及时出现，不走走形式罚罚您也不是那么回事。那把行刑的刀可能涂了封法丸之类的药，所以您重生以后感觉道行尽失，其实那只是法力被封，哪天玉帝高兴把解药赐来您还能恢复贞元。所谓万事没有绝对的，您何必为眼前的困境哀声叹气呢？”
“也对，冥冥中自有安排，但愿你所说尽真。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呀！趁着躯体还没死透赶快回去。您的生死不归我管，在这呆久了万一被天上知道还以为我把您勾来的呢！人都有三起三落的时候，我相信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凡间有人正哭着唤您回去，走吧！我派鬼差送您一程。牛头、马面听令——”
五天了，大皇子还在昏睡，而且脉搏越来越弱。民以食为天，对重伤的人而言不吃饭等于慢性自杀，但人不醒就没法吃东西。舌头不会动，连喝口药都要费好大的劲儿。皇后拉着翼天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唤他苏醒，翼天却一直保持五天前的模样丝毫不给义母面子。仙儿顾不了闲言闲语和天杰的态度，，感情深处的变质与善良产生的歉疚折磨得她日夜难眠，茶饭不思。皇后的悲泣勾引她的泪珠一个接一个地外掉，憋了五天的话也突破抑制蹦出口外：“娘娘，让我试着唤他看看吧？大皇子一直把我当最好的朋友，说不定听到我的声音会从黄泉路上回来。”
他醒不醒跟谁呼唤有何关系？然而仙儿毕竟是异国的公主，好歹也要给人留点脸面。皇后斜楞一下满身醋味的天杰，见他没言语便无声闪到一旁。
仙儿坐到床边擦了擦翼天头上的汗，面对那苍白消瘦却一样英俊的脸忽然眼眶一热，当着外人的面哭出声来。“翼天，别再睡了，否则你真的会死。你是为我受伤的，一旦有什么闪失我会歉疚一辈子。皇后娘娘为你昏倒了好多次，你再不醒她一定会急出病来。我们因你的保护而平安，你也要因我们的不舍回来呀！皇上为你担扰情绪纸落，无心处理朝政，总以为是自己一气之下将你锁住才害你委屈绝食、身体虚弱与人拼命累到吐血。事实是那个样子吗？你心里清楚皇上有多爱你。你的情况影响皇上的情绪，皇上的情绪会影响整个国家，为了南海圣国的未来，我求求你醒一醒，哪怕只醒一刻钟，吃点东西再睡呢！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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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借伤逞事
更新时间2011916 8：21：18 字数：2040
巧得很，翼天刚好被鬼差送回，还魂以后清楚地体会到身体的伤痛，克不住咬牙轻轻吭喘。
皇后箭步冲到床边挤开仙儿握住翼天的手很是兴奋，暗暗服气仙儿确实有些魔力。她像小孩儿在失望中见到想要的东西，破涕为笑，唤着翼天的名字集中精力看他睁开双眼，嘎了嘎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劝他别急，风浪已经过去，眼前最重要的是养好他的身体，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讲，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比什么都强。宫女递过桂圆莲籽羹，她亲手端碗盛起适量的一匙喂他喝。皇上听说宝贝儿子醒了乐得忘乎所以，丢下手头的活儿疾步来到熙景楼看望。御医为翼天把脉，告诉皇上目前不宜让他说话费力，他已经恢复意识，不会像先前那样百唤不应，就让他好休息，过几天再打扰他不迟。皇上频频点头，欲带众人离开，仙儿有心留下照顾又没有勇气提出，况且皇后抢先一步要求留下，她就不便多言，低着头随皇上、天杰出去。
浑身酸疼、胸腔火烧火燎、伤口肿得似乎顶到棚，汗出得太多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翼天半睁着眼看着皇后慈爱的模样，感觉吃点亏叫她一声母后没什么坏处。虽然她统领**，有事没事就会对别人横眉立目以示威然，但对自己从没怒目过，甚至说话都要拿出最美的声音。听说人在心痛时最容易答应别人的请求，现在是说服皇上，博取仙儿的最好时机。莲籽羹似乎正被吸收制造力量，让他可以用细微的、近于出气配合口形的声音呼唤别人。皇后听到那声音好像听见命令，立刻答应着并露出可人的微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母后，我已经没事了，您不需要守在这里，回去休息吧！”
“不行，不看你复旧如初我回宫也睡不着。放心吧！母后有分寸，熬不住时会到楼下打个盹。御医让你好好休息，赶快睡吧！”
“母后，您对我真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面对我的婚姻您要食言？”
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明明理亏又逢对方生命垂危，想强词夺理都不忍心。怎么办？皇后急得冒了汗，眼看宝贝儿子忆起旧事伤心气愤渐渐上喘，不敢再打哑谜，干脆一推二六五，“皇儿别生气，这事不怪我，都是你父皇不守信。他是我夫君，又是一国之皇，他决定的事我哪敢反驳？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想那么多，身体为重。你不是让我休息吗？我现在就去休息，你也别胡思乱想赶快睡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要逃，翼天自然不放她走，即便没有力气抓住她，吓吓她还是可以的。说了那么多话，伤口震得生痛，表情不需要装，只需加点慑动人心的语言。
“母后！”翼天不满意地喊住她的背景，听得出为了提高声音花了很多力气，“您告诉我父皇我不会改变态度，除非仙儿亲口对我说不行。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我现在就要向仙儿问清楚！”
说着努力欠身。可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起来？皇后倒是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他那细小、短暂的痛呤差点把她的眼泪震出来，赶紧按住他的手臂劝：“皇儿乖，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耍小孩儿脾气？你那么想见百花公主就快点养好身体，等你康复以后母后一定跟皇上通融让你和百花公主约会一次。”
“我不会好了！我只想在余下的时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点要求父皇都不能答应吗？谁规定仙儿是天杰的？你们又没问她的意见怎么可以自作主张硬把我们拆开？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我现在就要见仙儿问……”
越说越激动，以至于翼天本人也忘记自己是什么状况。没有愈合的疮口和受伤的五脏六腑在声音连续的震动下按捺不住一起翻涌，残毒也因他一时疏忽、抵抗松懈趁机入侵。余下的话被痛苦封住，他只感到心口像被谁塞了东西，浑身僵紧、呼吸困难，一股热流撩得嗓眼发痒，咳了咳似乎舒服许多，嘴角却有什么东西淌出来，之后身体变轻，种种不适一概消失，听见皇后惊叫“来人，快传御医”便不省人事。
“又怎么了？”刚刚松口气的皇上得到禀报再次跑到熙景楼质问皇后，“你担心用人侍奉不周特意留下照顾，为什么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事？”
“皇上息怒！那不是臣妾的错！”皇后抽泣着讲出经过。“他吵着要见百花公主我能怎么办？再说我又没拒绝他，是他自己越说越激动，我想拦都拦不了……御医去那么久不知怎么样了？”
“这逆子想气死我！”皇上怒目道，“凭他的才华相貌什么美女求不到非要喜欢弟妹？”
“皇上，我们食言本来就不对，还是由他去吧！”
“你疯啦！哪有儿子勾引弟妹做父母的不闻不问？我们不是普通百姓，我们是皇族，事若传出有何脸面见人？而且这对天杰太不会平了。”
“公不公平是他们的事，我们做老人的何必管？翼天说了一句话让我沉思。他说除非仙儿亲口对他说不行，否则他不会放弃。皇上，我们又没问过仙儿到底爱谁，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把他们分开？仙儿和天杰的事没有公众，所以现在宫中不少人认为百花公主是在访问途中被翼天巧救，又在相处之中与翼天情投意合。人是会变的，这些天您还没看出仙儿对翼天的态度？计划不如变化大，不把底细摸清，万一在订婚宴上弄出笑话，天杰的面子岂不丢得更大？”
“你的意思是……”
“把百花公主请来当面问清。如果她还持守旧情，就让她跟翼天说清楚，让他死心。”
“翼天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一旦听到‘不行’非伤心得一口气上不来……”
“我们可以让仙儿暂时含糊，等他康复后再让她实话实说。”
第二十章 佳人惜顾
更新时间2011916 13：29：59 字数：2194
云雾缭绕，山峦大地飘在半空，凤凰轻歌，银龙嬉戏，过往流客个个脚驾神光……是天界，翼天高兴地打量这一切。我又回来了！仙友请他喝酒，大家你言我语正聊得开心，突然一切全变了，翼天不知何时被绑在天柱上，玉帝责他目无天规，下凡化身暗夜冥王乱杀无辜，命人将他挖心抛尸，文武求情无益。冰冷的斩魂刀扑地扎进他的胸膛，害他大叫一声从梦中情醒。
仙儿坐在床边为他拭汗，水灵灵的大眼睛堆满关爱。“做噩梦了？”她问。翼天点点头，奇怪皇上怎么那么开通，居然同意他们相会。他想向她要答案，可叹嘴和前时一样嘎吧几下没发出任何声音。仙儿止住他的意向柔声道：“别说话，前天就因为你说话太多所以伤力咳血。趁着清醒先把药喝了吧，喝完之后什么都不许想，继续养精畜锐。”
可是，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怎么可以吃完就睡？他看着她，没有饮下她送来的苦水，眉目传情地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仙儿隐约明白那眼神的意思，脸一红，很快又蹙起眉假作生气，“哎！我是公主耶！亲手照顾你，你却没有反应，什么态度嘛！不识抬举！不喝算了，我赖得理你，再见！”
虚张声势而已，翼天清楚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以彼之道还失彼身？他故意加剧喘息，闭上眼睛似乎伤口发作。此招奏效，假意站起的仙儿急忙坐下拉住他的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气你的，只是以为你卧床这么多天一定很寂寞，开个玩笑而已，想不到你还当真了。怎么样……”
余光瞥见她快要急哭的样子，好可爱！翼天心里好笑。算了，把御医闹来就没意思了。他慢慢放松喘息把眼睁开，看到仙儿长松口气陈陈关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她放心。药再次送到嘴边，他没拒绝，皱着眉咽下一匙匙苦水，最后一匙竟是甜的。怎么回事？他目露疑惑。仙儿领会他的眼神炫耀地解释：“好喝吧？这是我们百花国特产的蜂蜜，京城国号才有卖呢！御医说你腑内空虚，进药时常常呕吐肠胃抽筋，这对身受重伤的你是致命的。药里掺糖会减弱药力，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想到蜂蜜，这个既甜又不会影响药性的东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他点下头，微笑着费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很小的声音，“你想得……真周到。谢谢……”
“我们是朋友，客气什么？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带蜂蜜来给你喝。”
“天天？”意思是他天天可以看见她。是真的吗？他怕听错，不敢相信地重复。仙儿痛快地肯定，“是啊，天天如此。从今天开始由我负责照顾你的起居饮食，看在我这个公主亲自侍奉你的分上你一定要听话哦！”
被最心爱的人照顾有多幸福！可是皇上怎么会对他们单独相处不闻不问？怕他不禁刺激内伤发作吗？翼天兴奋得瞪大眼睛，血流因这喜讯到来加快，尽力平静自己以免乐极生悲，对着倾城三界的美女翘起嘴角轻点下头。仙儿回敬一分笑容，让他好好休息。所谓一觉治百症，优质的睡眠胜过一切药物。
还睡？翼天反对地皱了下眉，“我……已经连续睡了七天了，不想再睡，而且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只是现在的你连喘气都费劲儿，话说多了会把伤口震得很疼，万一搞成前天那样我不很罪过？”
“可是我实在不想睡觉。”翼天偏过头，表情比要吃苦瓜还难看。
“不睡可以，但也不能说话费力。我也想跟你好好谈谈，希望你快点儿养好身体，什么时候伤症缓解，至少可以稳稳坐住什么时候再把想说的话说出。”
那个交谈或许让人兴奋，或许让人失落，无论怎样，翼天仍旧期待那天快些来临。此时的他真的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仙儿的脚步声撤出寝室，他的眼也越来越沉。头七天卧床不醒叫作昏，在清醒的条件下入梦才叫睡。流了那么多血一时半会儿很难补回，肢体的伤痛仍很明显，睡觉是逃避疼痛的最佳方法。仙儿再进来时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偶尔额上渗出汗星。
回想往日与之相处的一幕幕，还有那天为了保护大家，他只身斗群窦，累到吐血时仍没忘为她挡下偷袭的飞镖，仙儿的眼前不禁晶莹。她为天杰作盾已经表明了立场，为什么他还不明白，还要白白牺牲？数数旧例，她一共欠他四条命，这笔巨帐何时能还清？移情别恋、见利忘益是很丢人的，她答应皇上将他照顾到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就摆明立场，择吉日与天杰订婚断去他的杂念，但每次设想他看到自己的绝情绝义，她的心就好痛。面对那张帅气之极的面孔，令人望尘莫及的才华，她没有勇气说不爱。赤体共息一夜不再像以前那样给她痛苦的感觉，她承认自己看见他第一眼时就怦然心动。局势发展到现在，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在骗他还是骗天杰。
照顾他到康复，那得何年何月？飞镖上的解药还没研出个眉目呢！天杰在接受皇上请求时把她服侍翼天的时间定为二十天。这年月有借金借银借房子的，就是没有借未婚妻给别人使的。若不念他也算救他一命，玉皇大帝开口，他也不会同意她侍奉翼天。她理解天杰的心情，担心自己一旦立场不坚会害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御医来给翼天换药，她搞不清为什么不回避，还罗里罗嗦让他们小心，尽量不要把他弄醒。屋内弥漫着药味儿，她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床。他的伤口分明没有起色，七天了，那个红洞依旧紫肿翻裂。是残毒阻碍伤口愈合，天杰只给她二十天怎么够？
旧药洗除，御医把配好的金创药摊在白布上轻轻敷向伤口，翼天忍不住吭了一声，她竟然随着一哆嗦，蓦地发现自己浑身绷得棒硬。御医为他把脉，说他情况比昨天好一点。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功劳，一点点成就让她心舒目明，即尔有信心塑造大成果。二十天不够就三十天，三十天不够就四十天……直到他康复为止。她决定不管天杰怎么想，自己都要竭尽全力回报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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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真情告白
更新时间2011917 16：47：52 字数：2580
傍晚，仙儿命厨房炖了点人参鸡汤，附上一碗蒸得偏软的米饭，仔细确认鸡肉里的骨头全部剔净才端到床边叫翼天苏醒。
饿过劲儿会厌食，香味扑鼻的菜肴没挑起翼天一点食欲。小太监照仙儿的吩咐将翼天扶坐起来靠在怀里。翼天没有反抗能力，也不想拒绝仙儿一片苦心，强迫牙齿咀嚼她送来的饭菜。
肉炖得稀烂，咸淡刚好，米饭酥滑、汤味也很鲜美，菜虽然只有一个，但滋味却有许多。翼天半睁着眼，起初觉得嘴里的东西无滋无味，行入食道还会引起一陈不适；接着内伤麻木，饭菜的味道越加清晰，饥饿卷土重来；然后五脏六腑复活，越吃越可口，身体多了许多力量；最后碗里的饭菜吃完，还想再吃一点，宫女却把漱口水端来。仙儿说的有理，饥饿过度的人胃口紧缩，吃得太多容易胀伤肠胃，少吃勤吃方为上策。翼天心里一陈热，受伤的是我，她却比我考虑得还多，俨然伤在她身似的，看来这一镖没白挨，时机应该成熟了，明天定要向她表明心意。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翼天在用人的服侍下净了脸，吃了几口素菜，待仙儿上班似的走进他的房中，他已经把她要做全部做完。仙儿自我解嘲地摊了下手，“看来我来晚了！你今天干吗起这么早？是不是特意避开我的照顾？”
“怎么会？”翼天浅笑着问，声音依旧无力，但比昨天高出一倍。“被你照顾我很开心，连伤都不痛了，浑身多了许多力气，真的谢谢你！”
“别客气！我们是朋友嘛！你今天的气色确实比昨天强许多，照这样下去我再努努力，争取一个月内让你复旧如初。”
“仙儿！”翼天收起笑容欠了欠身，意思是想坐起。仙儿赶紧将他按住，御医说他的伤口刚刚粘接，不能乱动，但翼天坚持，她又不敢与他抻拉，只好让他按住伤口不要用力，命用人小心地将他扶起靠在床头，掏出绢帕为他擦了擦汗道：“你还很虚弱，干吗非急着起来？”
“因为你答应过我，只要能稳稳坐住就可以把心里的话说出。”翼天斜望着地面，苍白的脸滚过陈陈热浪，本来不大的声音更显得羞怯、软弱。“你不是也想跟我好好谈谈吗？择日不如今时，就趁现在吧！”
有气无力的声音竟把仙儿的心震得乱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安平空变大。好像相亲时不知所措，仙儿红着脸，吞吐地问谁先说？翼天抬起目光看着她的脸，思虑少顷让她开口。事出突然，她的词儿还没想好，对面严肃认真的表情搅得她心一团糟。这会儿逃跑既丢人又没礼貌，况且话早晚要讲，不能用文采修饰按计划分出先后，干脆想什么说什么。
跳进回忆，仙儿的羞赧没有了，历史中的感觉代替现实。“八天前，”她的声音很柔，似乎害怕把谁惊到，“御医在这里抢救你，整个过程我全看见了。他们在你身上扎了好多针，用力挤你的伤口……”幻景即现，她的手陈陈颤抖，眼泪由此登场。“我当时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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