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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声孤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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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夺去了他,成为你的男人的权利。
……
他想用什么地方招惹你,我就替你父亲,先割了他的什么地方。
……
对,这些话是他说的,否则我不可能那么恨他,或许我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背叛渥夫……可是,可是……那些话竟然——
是骗我的。
眼泪从眼角析出来,被捂住的嘴却发不出呜咽的哭声来,原来他骗我,原来他骗我,他也不忍心伤害煞多对吧,他也是有良心的对吧?!可是我在干什么,那么离谱的事情我竟然信了,我怎么可以相信呢!而且我竟然为了一个谎言去杀人,对!我的确杀了人。我的血也慢慢在冰冻对吧?我也已经失去理智了对吧?
感到厄司腥臭的血液在身体里流得猖狂,每一个细胞都在慢慢变黑,变黑……不,不,不!我不要变成恶魔,我不要变成为了一己之利而到处伤人纵火的杀人狂!
我恐惧地抬起头,房梁上到处挂着残败不堪的骸骨,离身的灵魂在房间里到处乱飞,阴森恐怖的声音在耳边纠缠不休——你和他一样,是恶魔,是恶魔,是恶魔!
“不是的!”我捂着耳朵惊呼,手舞足蹈地拨开不停向我飞过来的魂魄,感觉到我的手被缠住了,我便挣扎地更加厉害,越挣扎,被束缚地越厉害,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点被透支,眼前的物象晃晃悠悠,清晰了模糊,模糊了又清晰,头从来没有那么沉过,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意志在慢慢消沉,我清楚得很,如果这时我闭上眼睛,恐怕这辈子再也睁不开了,可终归是逃不出梦魇的诅咒,我不甘心在这时被击垮,但似乎离开对我这个恶魔的后裔来说,又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闭上眼睛,就不要再睁开,停止挣扎,停止噩梦,下辈子一定要生在一个远离喧嚣的地方,一定要,在一开始就把握住自己的方向。
所以,闭上眼睛,就不要再多想,停止呼吸,停止疼痛……
所以……
身子渐渐冰冷,然而在冷中又感到一丝温热,慢慢渗进我的身体,然而世界还是成了一片黑色。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亮的。
努力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林子里,揉揉脑袋,实在想不起昏迷前的事情了。
头上的天出奇得蓝,云出奇得白,空气里也没有硝烟的味道。
这是神明的世界?
隐约听见前方有笑声,我就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树荫下有两个人在下棋。
我慢慢走过去,背对着我的男人伸个懒腰,继而回过头来,冲我一笑,“城主妹妹,你可来了。”
雪鹤?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跑过去,落完子的女子也慢慢抬起头来,嘴角挂着漫不经心而绝美的笑,我惊叫一声,女子却依旧浅笑着,“大小姐,好久没有玩过棋了吧,呵呵,雪鹤棋艺太高,属下不是他的对手,大小姐不帮属下来参谋参谋?”
“丽米……”我吸着冷气,浑然忘记呼吸。
雪鹤冲我笑笑,又把精力转移到棋盘上,“恩,丽米小姐总是那么谦虚,其实下过这几盘棋,在下也没有多么占据上风,输赢其实并不重要,下棋嘛,乐趣而已,重在过程。”
“其实输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哦。”丽米笑得美好,嘴角的弧度中不带着任何杂质,“丽米棋下得不好,却可以提前离开纷争,以前总是太恨,恨累了,也可以休息休息了。”丽米伸个懒腰,又道,“雪鹤啊,终极的棋局就要展开了,你的对手可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呵呵,我可没想着要去搀和那盘费脑筋的棋呀。”雪鹤边说边转过头,把眼睛弯起来,向我点了点头,“城主妹妹,越到后面,命运的棋局就越复杂,雪鹤帮不了你了,但是妹妹一定要加油走下去啊。”
“雪鹤!”我伸手,眼前的景象却突然旋转不见,身体有一瞬的失重,最后还是稳稳地落在了一座安静的庭院里。
端庄的女人坐在石凳上饮茶。
“娘?”
女人抬起眸子,挥挥她手中的漂亮的小裙子,“思思,过来。”
我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笑着跑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她还是那样美丽,还是那样亲切,她替我倒一杯茶,又冲我莞尔一笑,“思思长高了,母亲为你做的小裙子,怕是穿不了了。”她把手中的裙子握在自己的胸前,笑得如此陶醉,“娘不能再为思思做衣服了,但是思思冻不到的,因为有人愿意为思思做很漂亮很温暖的衣服,对吗?”
我嘟嘟嘴,满目迷茫,“谁?”
“当然是爱思思的人喽,思思那么招人疼,一定有很多人很喜欢思思的。”
“事实上,我很招人烦……我的身上……毕竟留着一个恶魔的血,所以……”我低下头,母亲嫣然一笑,“有一些事实是血缘无法改变的,但是有一些事,也是血缘不能牵绊的,比如,就算你再恨厄司,他也是你的父亲,这是不能改变的,但是没有人可以因此阻止你拥有一颗温热的心,一颗可以用来爱人,用来勇敢的心,你懂吗?思思。”
“娘……”
“只有矢志不渝地相信自己是美好的,自己才有面对磨难和不幸的力量,况且思思并不孤单,还有很多人,愿意和思思并肩作战呢。回去看看吧,这里不适合你。”母亲笑着,她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容貌也渐渐淡去,我的眼前化作一片空白,慢慢变成黑暗,我使劲儿扯扯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物才慢慢渗进眼睛。
“泰思!”
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手就被人紧紧握住,我侧侧头,原来是煞多。
“泰思,你醒了?”煞多笑笑,伸手撤去我头上的冷毛巾,他把唇覆到我的额头上,然后释怀地勾勾嘴角,“你终于退烧了,你知道你就要吓死我了嘛,你这个小坏蛋,真叫人操心。”
“我怎么了?”我努力撑起身子,煞多赶紧伸手扶住我,我倚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着他熟悉的体温。
煞多摸摸我的脑袋,笑道,“没事,就是发现你越来越嗜睡了,小懒虫,可以起床了吧。”
我点点头,翻身搂住他,“我以为我死掉了。”
“你怎么会死掉呢,如果你死了……”煞多说着,不自觉地在语气中弥漫上悲哀,“如果你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为什么?”我抬头看向他,煞多的脸上早已没了笑意,他抚着我的头发,勉强勾勾嘴角,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伸手刮刮他的鼻子,“行了吧煞多,我知道我自己又陷入臆想了,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激动?”煞多的眼里闪过几丝不可思议,我点点头,道:“你知不知道,布理塔曾经跟我说他阉割了你,所以回来以后吧……所以吧……哎呀,反正你能想象到当我知道这是骗人的话以后的心情吗?”
“泰思……”
我支一根手指止住他的嘴,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瓣上印下很深的一个吻,然后慢慢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但是也有一点心痛啊,你平时都是那样蒙着眼睛洗澡的吗?”
“泰思……”煞多的声音有点迷离,我轻笑两声,又敲了敲他的脑袋,“理解理解,对于那么自恋的你,突然失去自己好看的皮囊,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那么以后,在你还不能够接受自己以前,我帮你洗澡好吧?”
“泰思!”煞多蹙眉,然后狠狠摇了摇头,“我不想再让你陷入臆想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就要吓死我了,大夫说你醒不过来了,你也理解下我的心情好吧!”
“但你不是也觉得我只是睡着了吗?而且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我故作轻松地笑笑,继而撒娇般地摇摇煞多的胳膊,“再说,再说,人家对你有欲望嘛!行不行。”
煞多看着我,没做声,我嘟着嘴把手上的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继续道:“喂喂喂,我可是你的妻子,妻子有义务照顾丈夫的起居,对吧?这样吧,公平起见,我帮你洗澡,你陪我睡觉,行不?”
煞多看着我,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继续耍无赖一样不依不饶地摇着他的胳膊道:“就当陪陪你的孩子好不好,我这么年轻,还不想当怨妇。”
“行了行了,受不了你了。”煞多打开我的手,含笑看着我,然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呼吸着我喜欢的味道。
也许我真的可以相信自己,有一颗,能够用来爱人的心。
从此,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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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水落石出(上)
更新时间201184 18:56:35 字数:2065
因为身体的原因,大夫并不建议我立刻长途跋涉,我只得被迫留在斯瑞城一些日子,当然,煞多也是走不了的。
可是……
“你怎么也在这儿?”我坐在床边,用眼睛瞪着门口端着托盘的帝满,帝满气冲冲地走进来,很是没好气地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拍,侧头道:“怎么,不可以吗?”
我吐口气,然后把一个枕头垫在身后,懒洋洋地躺下,“喂,你就这么喜欢和你的老大待在一起吗?”
“才不是因为他呢!”帝满不屑地一撇脸,“我来斯瑞城可有一阵子了,我只是喜欢这里的气氛罢了。”帝满说着,很不情愿地拿起托盘上的半罐糖,挖两勺倒进一边的药碗里,继续道:“我觉得我真是悲催,本来可以玩得好好的,你和老大却突然来了,现在你又生病了,我还得照顾你!”
我一撇脸,“谁要你照顾!”
“不用?那你自己来!”帝满赌气般地把托盘上的东西往我眼前一推,道:“那,自己加吧,红糖两勺,枸杞五粒,桂圆两个,红枣三个,还有这些花瓣和草药,捣成泥之后也要加进去,还有……”
“还是你来吧……”我打断帝满的话,光看着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瓶瓶罐罐,就让我头疼得要命。
帝满冷哼一声,把花瓣装进研钵里,我看着他那么不情愿地捣着花瓣,微笑,轻声问道:“你老大呢?”
“你们女孩子都这么粘人吗,才半天不见就想他了?”帝满一边捣着花瓣,一边不屑地道。
我挑挑眉头,起身,把枕头抱在怀里,“我还不是可怜你嘛,本来可以好好玩玩的,却被他打发来做苦工,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帝满瞥我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在前堂,和那个冷面人在一起。”
“冷面人?”
“就是那个叫桑的家伙。”
“他和桑在一起干什么?”
我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个煞多在搞什么啊,自己的未婚妻身子正难受着呢,现在难道不应该多花点时间陪陪我吗?竟然还有心思和桑在一起!
帝满看着脸上写满不满的我,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你,桑吵着要杀掉你,大家都在劝他,连熙泊和赛伦特也都在呢,可是他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
“他要杀我?”我瞪起眼睛,心一揪,抛了枕头就往门外冲,帝满连忙放下手中的研钵,一把拖住我,“喂,你要去哪里啊!”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去跟他解释。”我甩开帝满,帝满急得立刻冲到我前面扒住门框,我朝他皱皱眉头,帝满叹口气,道:“你去了只能让他变得更疯狂,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吧,你也知道,现在老大的身体状况也不佳,要是真动起手来,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怎么办?”我急得跺跺脚,又试图推开帝满,“不行,我还是去亲自跟他解释清楚吧。”
帝满死死抓着门框,大吼:“你这人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自私暴躁冲动愚笨啊,别欺负我打不过你!”
“什么?!”我松开扯着帝满衣服的手,帝满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让我回去坐好,我一低头,还是想冲到门外去,帝满头疼地砸砸自己的脑袋,然后迅速转身,在我的脚踏出门框前把门狠狠地关上了。
然后迅速地反锁死。
我不满地看着他,帝满叹口气,“你先听我好好跟你分析分析行不,你现在连你和桑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清楚吧。”
“我都知道。”我冲帝满甩脸色,然后没好气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许是坐得太急,头又开始发晕,紧接着是恶心,干呕……
帝满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无奈地耸耸肩膀,“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给老大他们添麻烦。”
“我真不明白……”身体略微好受些,我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真是满肚子的委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桑了,他和赛伦特的父母都是厄司杀的,又不是我杀的,他干嘛那么排斥我!”
“其实按正常人的思维,大多数跟厄司有仇的人都会迁怒于你,因为打不过厄司,所以也只能迁怒于你。”帝满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叹口气,又勾了勾嘴角,“但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瞒你说,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老大在内,都跟厄司有深仇大恨,可是你看,真正跟你过不去的,不是也只有桑吗?等大家都熟了,他也会包容你的。”
我抬起泛红的眸子看向帝满,道:“那你们都相信我是好人吗?就不怕这也是厄司的圈套?”
帝满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轻轻笑了一下,“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你是好人啦,你有时……不对,你通常都是坏坏的,但那却让你看起来却也总是傻傻的,喂,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跟我抢煞多哥哥的事哦,你当时带着布茹淘那个小丫头,在我房间门口举着一个托孤的大牌子,叫我把煞多哥哥还给那个小丫头,后来煞多哥哥生气了,就把你和布茹淘关在了门外面,你不依不饶地在外面喊了一个下午,后来感了冒,还害我老大被巴德导师狠狠教育了一整天。”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拉耷着头,抬手搓搓自己的耳朵。
“说明你傻呗,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害怕失去的人是你,不明事理的人,也是你。”帝满把双手交叉在脑后,笑着摇了摇头,“煞多哥哥他吧,和你一样,越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就越装作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来。你要真有点心计,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了,何必等到现在才甜蜜?你以前整天都拿布茹淘来堵他的嘴,知道人家可有多伤心?”
“他伤心?”我不屑,随后便转为一种伤感,“他以前压根就不喜欢我,看看他对布茹淘多好,对我呢,不是嫌弃就是责备,伤心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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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水落石出(中)
更新时间201185 11:28:28 字数:2416
帝满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啊,我,还有他那个好哥哥,也应该包括厄司和巴德导师在内吧,我们都看出他对你的心思不一样了,就你不知道。喂,你不会现在都不知道吧,其实煞多哥哥喜欢你已经很久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对你有好感了哎。”
我看着帝满,冷冷一哼,“他那副模样谁知道呢,我当时才七八岁,感情神经怎么可能有他十七八岁的大青年丰富,再说,他一会儿对布茹淘好,一会儿对你好,一会儿又和卡沐姐姐好……对了,”我瞪起眼睛,狠狠拍了拍桌子,“他不是还跟卡沐交往吗?难道这就是喜欢我的表现?真花心!”
“你和我老大的误会还不少啊。”帝满挑着眉头看向我,“他和卡沐交往,是因为他知道了卡沐的真实身份,你现在还把她当你厨娘家的好姐姐看吗?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是厄司身边的死士,你也不想想,你是厄司的独生女,厄司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校场,所以就让卡沐去看着你,当时厄司已经在大规模集结军队,煞多接近卡沐,只是为了打探厄司究竟在干什么罢了。咦?我怎么闻着这屋子里的醋味这么浓了啊……”
“去死!”我狠狠推了一把身边的帝满,帝满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儿自然是没有防备,从椅子上摔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委屈地噙着泪水道:“我的屁股……疼死了!”
“少装了,我不会可怜你的。”我瞥他一眼,但还是很不情愿地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帝满心有余悸,狠狠地把椅子往离我远一点的地方挪了挪。
我翻给他一个白眼,继续道:“那,后来他有没有打探到什么东西?”
“自然是有的,不过这和第一校场也有点关系。”帝满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道,“当时赛伦特是北一校场的名将,不过他也在偷偷收买人心整顿军队,厄司就是打着以防乱贼的名号集结军队的,所以煞多哥哥也不能说什么了。”
“赛伦特?他为什么要整顿军队?”
“他当然是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报仇啊……当然,也是为了照顾熙泊吧。”帝满狠狠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赛伦特的家人就是被厄司害死的,后来是熙泊的母亲见他可怜,把他带回家收养的。可是熙泊的父亲却不喜欢他,嫌他没大没小地跟自己的孩子抢饭吃,嫌他碍手碍脚地跟自己的孩子抢床睡,所以就经常打骂他,最后熙泊看不下去了,就带着赛伦特离家出走了,他们去了北一校场,在里面住了下来。后来,熙泊的母亲找到了他们,熙泊本以为自己会被严厉的父亲带回家,谁知道,熙泊的母亲知道了赛伦特的事以后,竟然同意帮他们瞒着他父亲,让他们一起待在校场里了,时不时还来给他们送一点钱,送衣服,送吃的,但是不久,熙泊的母亲就病倒了,她希望孩子们过得幸福,就在死前把熙泊的事告诉了熙泊的父亲,时间久了,熙泊的父亲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了,偶尔托人给熙泊送点钱,也不来校场看他。
“后来,熙泊的父亲不久又有了新欢,那个女人就是个泼妇,有事没事就去校场闹事,当众对熙泊动手动脚。从此,赛伦特就拼命习武,因为他曾经答应过熙泊的母亲会好好照顾熙泊的,后来那个疯女人知道赛伦特在校场里出类拔萃了,再加上她自己的孩子是个不争气的孬种,就对熙泊和赛伦特客气多了,她只是想着哪天赛伦特声名远扬了,自己也能跟着沾个光,赛伦特倒也没说什么。
“后来赛伦特果真成了远近闻名的北岸幻影,他想赶紧和厄司做个了结,然后就领着熙泊去过平常日子,毕竟在校场里,还是很苦的,尤其是北一校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训练集中营。但是……战争却在这时打响了。”
帝满声声叹息,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去,表情也变得凝重,我用手支着脑袋,心情也如此灰暗,“什么悲剧都和厄司有关系,厄司厄司,统统是厄司……”我叹着气,又抬眸看向帝满,“那你和煞多呢,你们的亲人也是被厄司杀掉的吧。”
帝满抿抿嘴,又饮了一杯水,道:“我的双亲死于蹊跷的山崩,当时没有巨大的石块落下来,但是马受了惊,把马车甩到山崖下了。当时我们一家人正赶往中心城,我父亲说有一封十分重要的密信要交给领主,好像也是和厄司有关系的,那个山崩是不是他搞的鬼我不知道,但肯定也和他有关系,当时在马车摔落的时候,我父亲把我扔进路边的一个小山洞里,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北三校场了,事后我也有和煞多哥哥去那里找过我父亲要交给傲特斯旦汀领主的那封信,可是山崖下除了两滩血迹和马车的碎片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父母的尸体,我们带的盘缠和那封信。”
“但是貌似煞多哥哥的家人就和厄司没关系了。”帝满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算了,他小时候的事我就不和你讲了,他讨厌别人提他小时候的事。”
“为什么?”我不解地皱皱眉头,“不是和厄司没关系吗?为什么不能说?”
帝满玩弄着指间的茶杯,神情很不屑,“难道只有和厄司有关系的事才不能说吗?”
“喂,你就告诉我吧。”我上去,撒娇般地摇摇帝满的胳膊,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被一脚踢开了。
帝满紧张地把我推到一边,然后大惊道:“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已经把门从里面反锁死了啊!你……”
我郁闷地踹踹帝满的小腿,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煞多站在门口,冷眼看过被抛在地上的枕头,看过桌子上没有配好的药,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这在一边的我和帝满的身上。
冷哼一声,煞多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喂!”我连忙追了出去,煞多却没有回头的意思,我狠狠在心底咒骂了他一顿,干脆脱下鞋子,朝他飞了过去。
煞多停下脚步,僵硬地回过头来,看我笨拙地单脚蹦到他面前。
我扶住他的肩膀,大口喘起气来,“我说你,和桑的矛盾不必迁怒在我身上吧,难道你也要杀了我?对了,桑那边协调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亲自和他解释解释,或者……”
“你和帝满在房间里干嘛?”煞多打断我的话,耳朵没坏的人,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猜疑和怒气。
“你什么意思?”我抬起头来,又生气又无奈地看着他。
煞多冷哼一声,把我推到一边,“反锁住房门,那么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连药都顾不上吃了对不对?”
“呵呵呵……”我失态地笑起来,煞多啊,你是不是敏感地有一点过分了!我骤然收住笑声,然后用冰冷的眸子看着他,“难道你不该庆幸,你不是在床上发现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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