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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宫廷艳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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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倘然要召幸某妃,便只须伸手把这妃子的牌子翻过来,牌背向上摆着,那总管太监一面奉着盘子退出去,一面把那牌子拿下来,交给管印太监,到皇后宫中去请印。皇后的管印太监一面奏明皇后,一面在一张纸条儿上打上一颗小印,交给那太监;那太监拿着出来,交给驮妃太监;那驮妃太监见了膳牌和小印,便拿着一件黄缎子的大氅,走到那妃子宫里,把小印纸条儿交给宫女;宫女拿进去给妃子看了,服侍妃子梳洗一番,宫女扶着。太监进去,把大氅向妃子身上一裹,背着直送到皇帝榻前,解去大氅,妃子站着。这时皇帝也由太监服侍着脱去上下衣睡在床上,盖一床短被,露出脸和脚。太监退出房外,妃子便上去,从皇帝的脚下爬进被里去,和皇帝并头睡下。这时敬事房的总管太监,带着一班太监一齐站在房门外。看看过了两个时辰,便在房门外跪倒,拉长了调子,高声喊道:“是时候了 !”听屋子里没有声息,接着又唱,唱到第三声,只听得皇帝在床上唤一声:“来 !”那驮妃子太监便走进屋子去。
这时妃子已钻出被来站在床前,太监上去,依旧拿大氅裹住,驮着送回原处。接着那总管太监进屋子来,跪在床前,问道:“留不留?”皇帝倘然说“留 ”,那总管太监便回敬事房去,在册子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留一行字。倘然皇帝说“不留 ”,那总管太监便到妃子宫中去,在妃子小肚子下面穴道上,用指儿轻轻一按,那水一齐流出来。清宫定这个规矩,原是仿明朝的制度,如今道光皇后要行使自己的威权,又防皇帝荒淫无度,又请出祖制来。道光帝也无可奈何,只得忍受着。 宫中的风流案件才了,接着豫王府里又闹出一桩风流案件来。那豫亲王裕德兴,原是近支宗室。清宫制度,做王爷的不许有职业。因此这裕德兴吃饱了饭没有事做,终日三街六巷地闲闯。他又天一副好色的胆子,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看见些乎头整脸些的娘儿们,他总要千方百计地弄到手。京城里有许多私窝儿,都是豫王爷养着,大家取他绰号,称他“花花太岁 ”。
还有许多良家妇女,吃他照上眼,他便不管你是什么人家,闯进门去强硬奸宿;有许多女人被他生生地糟蹋了,背地里含垢忍辱,有悬梁的,有投井的。那人家怕坏了名声,又怕豫王爷的势力大,只得耐着气,不敢声张出来。后来这豫王爷为了自己家里的一个小丫头,几乎送去了性命,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个丫头名叫寅格,原是豫王福晋娘家陪嫁来的。只因她长得白净娇艳,性情又十分和顺,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和她好。豫王的大儿子名叫振德,和寅格是同年伴岁。他两人格外说得投机,常常在没人的时候说着许多知心话。这位福晋又爱调理女孩儿,把个寅格调理得好似一盆水仙花儿,又清洁又高傲。大公子看在眼里,越觉得可爱;便是寅格心眼儿里,也只有大公子。谁知这丫头越打扮得出色,那豫王在暗地里看了越是动心,豫王福晋知道自己丈夫是个色中饿鬼,便时时看管着他。这豫王看看无可下手,便也只得耐着守候机会。看看寅格十八岁了,越发出落得雪肤花貌,妩媚动人。寅格也知道王爷不怀好意,每到没人在跟前的时候,王爷总拿风言风语调戏她,有时甚至动手动脚,寅格便铁板着脸儿,一甩手逃出房去。这种事体也不止一次了。
这一天合该有事:正是正月初六,原轮到近支宗室进宫去拜年,豫亲王带领福晋、格格、公子一家人,照倒进宫去。皇 上便在宫中赐宴。那皇后和豫王福晋说得上,便留着她在宫中多说几句话儿;豫王爷在外面看看福晋还不出来,他忽然想起家中的寅格,心想: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匆匆退出宫来回到府里,走进内院,把那班姨太太、丫头、仆妇都支开了,悄悄地掩进福晋房里去。他知道寅格总在房里守着。谁知一踏进房门时,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再细看时,见床上罗帐低垂,帐门里露出两只粉底儿高心鞋子来,绣着满帮花儿。豫王平日留心着,认得是寅格的脚,他心中一喜,非同小可。原来寅格在房中守候着,静悄悄的不觉疲倦起来,心想回房睡去,又因福晋房中无人,很不放心;况且福晋临走的时候吩咐她看守着房户。她仗着主母宠爱她,便一倒身,在主母床上睡熟了。
豫王一面把房门轻轻关上,蹑着脚走近床前去,揭去帐门一看,不由他低低地说一声:“妙 !”只见她一点朱唇上擦着鲜红的胭脂,画着两弯蛾眉,闭上眼,深深地睡去,那面庞儿越俊了!
豫王忍不住伸手去替她解着纽扣儿,接着又把带儿松了。寅格猛从梦中惊醒过来,已是来不及了,她百般地哀求啼哭着,终是无用,这身体己吃王爷糟蹋了。豫王见得了便宜,便丢下了寅格,洋洋得意地走出房去。这时寅格又气愤又悲伤,下体也受了伤,止不住一阵一阵地疼痛。她哭到气愤极处,便站起来,关上房门,解下带子,便在她主母的床头吊死了。可怜她临死的时候,还唤了一声:“大公子,俺今生今世不能侍奉你了!”王府里屋子又大,这福晋房里又不是寻常奴仆可以进去得的,因此寅格吊死在里面,竟没有一个人知道。
傍晚,豫王福晋带了公子、格格从宫里出来,那大公子心里原记挂着寅格,抢在前面走到内院去,推推房门,里面是反闩着,打了半天,也不听得房中有动静。大公子疑惑起来,急急跑来告诉他母亲。他母亲还在他父亲书房里告诉见皇后的事体,听了大公子的话十分诧异,忙赶进上房去。那豫王还装着没事儿,也跟着进来。许多丫头女仆把房门撬开了,进去一看,大家不禁齐喊了一声:“啊唷 !”原来是福晋的床头直挺挺地挂了一个死人。大家看时,不是别人,正是那寅格。这时独苦坏了那大公子,他当着众人又不好哭得,只是暗暗地淌着眼泪,那福晋见她最宠爱的丫头死了,也不由得掉下眼泪来,一面吩咐快把尸身解下来,抬到下屋子去停着。管事妈妈上来对福晋说道:“府中出了命案,照例须去通报宗人府,到府来踏勘过才能收敛。”又说:“屋子里的床帐器具动也不能动的,须经宫里验看过。”豫王听了这些话,心中已是虚了,接着说道:“死了一个黄毛丫头,报什么宗人府 !”这时豫王福晋因这丫头是她心爱的,又看她死得苦,知道她一定有冤屈的事体在里面,她也万想不到这桩案件便出在她丈夫身上。她要替丫头伸冤的心很急,一时也不曾细细打算,便去报了宗人府。这豫王因为是自己闹出来的事体,不好十分拦阻,反叫人看出形迹来;又仗着自己是近支宗室,那宗人府也不在他心眼儿上。
这时管宗人府的是一位铁面无私的隆格亲王,论辈份,原是豫王的叔辈。当下他接了豫王家中人的报告,便亲自到豫王府里来验看。他见那福晋床上罗帐低垂、被褥凌乱,心下已有几分猜到,后来相验到寅格的尸身,见她下身破碎,裤儿里涂满了血污,这显然是受伤,羞愤自尽的。但这堂堂王府里,有谁这样大胆,在福晋床上福晋贴身的侍女?隆格亲王起初疑心是豫王大公子闹的案子,后来背着人把大公子唤来盘问一番,只见他是一个羞怯怯的公子哥儿,不像是做淫恶事体的人。正没有主意的时候,忽然那相验尸身的仵作悄悄地送上一粒金扣儿来,扣儿上刻着豫亲王的名字中的一个“裕”字。那大公子见了。便嚷道:“这扣儿是俺父亲褂子上的。”隆格亲 王看时,扣儿下面果然连着一截缎子的瓣儿,还看得出拉断的线脚儿来,当时便把管衣的丫头唤来。那丫头名叫喜子,原是一个蠢货,她一见这粒金扣儿,便嚷道:“啊唷!原来丢在这里,怪不得我说怎么王爷褂子上的金扣儿少了一粒了。”隆格亲王唤她把王爷褂子拿来,一看,见当胸第三档纽瓣儿拉去了一粒,看得出是硬拉下来的,因为那褂子对襟上还拉破一条小小的裂缝,便问:“这件褂子王爷几时穿过的?”喜子说:“是昨天拿出来的,王爷穿着进宫去的。”又问:“王爷什么时候回府的?”回说:“午后回府的。”问:“可看见王爷走进谁的房里?”回说:“见王爷去进大福晋房里去。”问:“这时大福晋可曾回府?”答:“大福晋和公子格格们直到靠晚才回府。”问:“王爷什么时候出房来的?”答:“王爷进房去,大约隔了一个时辰才出房来。”问:“王爷在房里的时候,可听得房里有叫喊的声音吗?”答:“王爷一进院子,便吩咐婢子们人出去,不奉呼唤,不许进上房来。因此,那时婢子们离上房很远,有没有叫喊的声音,不但婢子不曾听得,便是阖府里的姐姐妈妈们都不曾听得。”问:“王爷进房去的时候,寅格在什么地方?”答:“不知道。大概在大福晋房里,因为寅格姐姐终年在大福晋房里侍候着。”问:“王爷走出上房来,身上还穿着褂子吗?”答:“穿着。”问:“你怎么知道还穿着褂子?”答:“王爷从上房里出来,回到书房里,叫外面爷们传话进来,叫拿衣服去换。婢子立刻去捧了一包衣服,交给那爷们,停了一会,那爷们又捧着一包衣服进来,交给婢子。
婢子打开来看时,见里面包着一套出门去穿的袍褂,再看时,那衣襟上缺少了一粒金扣儿,又拉破了一条缝,婢子肚子里正疑惑,问又不敢去问;若不去问,又怕过几天王爷穿时查问起来,婢子又当不起这个罪。如今这一粒金扣儿却不料落在老王 爷手里。谢谢老王爷,婢子给老王爷磕响头,求老王爷赏还了婢子罢,免得俺们王爷查问时婢子受罪。“说着,她真的磕下头去。隆格亲王用好语安慰着喜子,说:”这粒金扣子暂借给俺一用,你家王爷查问时,有我呢。“随后又把那天服侍王爷换衣服的小厮传来,问:”那天王爷脱下褂子来的时候,你可曾留心那件褂子上的金扣有缺少没有?“那小厮回说:”小的也曾留心看过,衣襟上缺少一粒扣子。那衣褂还拉破一条缝,好似新近硬拉下来的。当时小的也不敢说,便把衣服送进上房去了。“接着,隆格又把那仵作传上来,问:”这一粒金扣子从什么地方拾得的?“那仵作回说:”是在死人手掌中拿出来的,那死人手掌捏得很紧,不像是死过以后再塞在手掌里的。“隆格亲王听了这一番口供,心中已十分明白,便拿了这件褂子,亲自到书房里去见豫王,一见面便问:”这扣子可是王爷自己的?“豫亲王当时虽丢了扣子,自己却还不知道,当隆格问时,随口答道:”这副扣子还是那年皇太后万寿,俺进宫去拜寿,太后亲自赏的,所以扣子刻着俺的名字。同时,惇亲王、瑞亲王也照样得了一副。俺因为是太后赏的,格外尊重些,把它配在这件褂子上。王爷如今忽然问起这扣子来,是什么意思??隆格亲王说道:“如今王爷丢了一粒扣子,你自己知道吗?”豫王爷听了,瞪着眼睛在那里想。接着,隆格又说道:如今俺却替你找到了。“豫王爷听了这句话,不禁脸上胀得通红,他寅格的时候,被寅格拉去一粒扣子,当时糊涂,一时记不清楚,如今吃隆格亲王一语道破,便顿时言语支吾、手脚局促起采。隆格亲王一眼看出他是犯了罪了,便喝一声:”抓 !“当时上来十多个番役,扶着豫亲王出府去。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 皇儿仁慈不杀禽兽 天子义侠挽救穷酸
却说道光帝被皇后杀死他最宠爱的蕊香妃子以后,心中正不舒服,忽然宗人府奏称豫亲王淫逼侍女寅格致死,便不觉大怒起来,立刻提笔,在折子上批着“赐死”两字。亏着豫王福晋和道光皇后十分要好,暗地里放了一个风声,那福晋带了公子赶进宫来,跪在皇帝皇后跟前替她丈夫求饶;皇后也替豫王福晋说了许多好话。接着又是惇亲王、瑞亲王看在弟兄面上,约着一齐进宫来,替豫王求饶。那豫王福晋又到隆格亲王府里去哀求,总算把皇帝的气宽了下来,交宗人府大臣会同刑部大臣拟罪。后来定下罪来:裕德兴着即革去王爵,发交宗人府圈禁三年,期满回家,不许出外惹祸。豫王福晋为了丈夫这桩案件东奔西走,花去了三十万两银子,才得保全豫王一条性命。
但是这三年工夫,福晋冷清清地住在府里,十分凄凉。道光皇后知道她的苦处,便常常把她唤进宫去闲谈,有时叫把大公子也带进宫去。皇后看看那大公子长得面貌清秀,性情和顺,便替他求着皇帝,把豫王的爵位赏给了大公子,大家叫他小豫亲王。看看那小豫亲王也到了年纪了,皇后便指婚把福郡王的格格配给小豫亲王振德。到大婚的这一天,也是皇后替他在皇帝跟前求情,把裕德兴从宗人府里救了出来,放回家去。从此豫亲王一家人都感激皇后的恩德。 那豫王福晋一心想爬高,见道光帝的大公主面貌也长得不错,性情也十分豪爽,福晋每一次进宫去,这大公主便拉着她问长问短,十分亲热。清宫里的规矩,公主一生下地来,便和她父母分离,交给保姆,不是万寿生节,一家人不得见面。一个公主生下地来直到下嫁,只和她父母见上十几面儿,终身在保姆身边过活,因此,常常受保姆的欺侮。保姆的权威很大,那公主和亲生父母十分生疏,便见了父母的面,也不敢把自己的苦楚说出来。
只有这大公主,因道光皇后宠爱她,从小养在宫里,身边有二十个侍女和八个保姆服侍她。这公主虽说是女孩儿,却有男孩儿的心性,终日大说大笑,爱骑马射箭。豫王福晋一心想替她说媒,说给她自己的弟弟名叫符珍的。说到那符珍,虽是二十岁的男子,却是女孩儿的心性,白嫩脸面,俊俏身材。虽读得一肚子的诗书,却是十分软弱,生平怕见生人,说一句话就要脸红。豫王福晋便替他向皇后求亲去,皇后问女儿:“可愿意吗?”大公主听说男孩儿十分柔顺,心中早愿意了。皇后和皇帝说知,便把大公主指婚给符珍,另造了一座驸马府。到了吉期,大公主辞别了父母,到府行过大礼;接着公婆来朝见过媳妇,便把这位公主冷清清关在内院里,不得和驸马见面儿。
大公主心中十分诧异,有时豫王福晋来看望她,大公主背地里问她:“怎么不见驸马?”豫王福晋劝她说道:“这是本朝的规矩,你耐着些儿罢。”公主听了,越发弄得莫名其妙。符珍自从娶了公主,但这公主是面长面圆也不曾见过,终日被关在外院书房里,要进去也不能,心中十分懊悔。看看过了五个月,他夫妻两人还不得见一面儿,大公主是一个直爽人,她忍不得了,便吩咐侍女把驸马去宣召进来。谁知被保姆上来拦住了,说这是使不得的,吃外人传出去,说公主不爱廉耻。大公主也 没法,只得耐住了。再隔三个月,公主又要去宣召驸马,又被保姆拦住了,说道:“公主倘一定要宣召驸马进来,须得要花几个遮羞钱。”大公主便拿出一百银子,保姆说不够;又添了一百两,也说不够。添到五百两银子,保姆终是说不够,说道:“宫里打发俺到府中来照应公主,倘要宣召驸马,须是俺替公主担干系的。”公主一气,便也罢了。
到了正月初一,大公主进宫去拜岁,见了她父皇,便问道:“父皇究竟将臣女家与何人?”道光帝听了,十分诧异,说道:“那符珍不是你丈夫吗?”大公主问道:“什么符珍?符珍是怎么样的人?臣女嫁了一年,却不曾见过他一面。”道光帝问道:“你两人为什么不见面?”大公主说道:“保姆不许臣女和他见面,臣女如何得见?”道光帝说道:“你夫妻们的事体,保姆如何管得?”大公主又问道:“父皇不是派保姆到府中来管臣女的吗?”道光帝道:“全没有这件事。”大公主听在肚子里,回府去先把保姆唤到跟前来训斥了一顿,赶出府去;又把驸马召进内院去,夫妻两人一屋子住着,从此后,一连生了八个儿女。自从清朝立国以来,公主生儿生女的,只有这位大公主。从来清朝的公主都是不得和驸马见面,大多害相思病而死,这都是那些保姆故意作弄的。因为清宫的规矩,公主死了,便把驸马赶出府去,除房屋缴还内务府外,那公主的器用衣饰全为这班保姆吞没。这班保姆因贪得公主的衣饰;便想出法子来逼死公主。有人说那保姆虐待公主,好似鸨母虐待妓女。
如今再说道光帝被皇后束缚在宫里,时时有皇后的心腹在暗地里监督着,心中十分懊闷。他没有什么事消遣,自幼儿原练得好弓马,他每天便带着一班皇子在御花园中练习骑射。清宫的规矩,皇子落下地来,便有保姆抱出宫去,交给奶妈了;一个皇子照例须八个保姆,八个奶妈,八个针线上人,八个浆 洗上人,四人灯火上人,四个锅灶上人。到三岁断奶以后,便除去奶妈,添八个太监,名叫谙达,教他饮食,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教他行礼。到六岁时候,穿着小袍褂小靴帽,领着他跟大臣们站班当差。每天五更起来,一样穿着朝衣进乾清门。
过高门槛,便有太监抱着他进门,回头向两面一看,踱着方步,到御座前,跟着亲王们上朝;朝罢送到上书房去上学。到十二岁,有满文谙达教他读满文,十四岁教他学骑射。宫中唤皇子为阿哥,皇子住的地方,称做阿哥房,又称青宫。直到父皇驾崩,才得带着生母妻子出宫去住着。做皇子的,一生和父皇除上朝的时候,只见得十几面,见面的时候又不得说话。因此,做皇子的和皇帝感情十分冷淡。
道光皇帝改了这些老规矩,常常把皇子召进宫去,带在身边一块儿游玩。后来皇帝因御花园太小,便索兴带了御林军到木兰打围去。道光帝最爱的是四皇子奕泞、六皇子奕訢,此番出巡,便把这两个皇子带在身边。那穆彰阿见皇帝宠爱奕訢胜过奕裕惆蛋档睾娃仍}结交,常常送些礼物;又对奕訢说:“皇上是一位聪明英武的圣王,大阿哥须在父皇跟前格外献些本领,使父皇看了欢喜,那皇帝的位置便稳稳是你的了。”奕訢听了穆彰阿的话,便整日习练武艺,每到骑射的时候,总是他得的赏赐独多。道光帝心中渐渐偏爱奕訢,奕裕谝慌岳溲劭醋牛栏富识莱枘橇首樱荒橇首拥昧烁富实某璋宰潘肿龀鲂矶嘟景恋难永矗闹惺翟谟行┠咽埽愫退Ω刀攀芴锢瓷塘俊D嵌攀芴锸呛擦殖錾恚刂泻苡屑颇保毕卤阒附趟绱苏獍愕姆ㄗ樱仍}记在肚子里。隔了几天,各人带了兵马,预备明天打围去。第二天皇帝出门,身边有七个皇子跟着,到了西山,大家动起手来。独有那四皇子奕裕兆×寺恚烁富什欢闶撬窒碌谋棵牵哺靼幢欢
道光帝看了,也十分诧异,便问:“我儿为什么不打猎去?”
那奕裕诼砩瞎砘卮鸬溃骸俺甲有南耄缃袷钡贝毫睿袷拚迷杏甲硬蝗潭嗌松晕ヌ旌汀G乙膊蝗桃怨碇び胫畹芫赫亍!鞭仍}冠冕堂皇地说了这几句话,倒不觉把个道光帝听怔了。半晌,叹道:“吾儿真有人君之度 !”说着,便传令收场。那班王爷正杀得起劲,忽然听说传旨收场,大家都觉得奇怪,但是皇命不敢不遵,一场扫兴,个个掩旗息鼓回来。这一晚,皇帝回到寝殿里,想起日间四皇子的一番说话,觉得仁慈宽大,便打定主意传位给奕裕阉拿职蛋档匦聪铝恕!〉拦獾鬯浒樟苏馕Я缘氖绿澹蜃≡谛泄锸肿杂桑皇崩锊幌牖鼐K馐敝话岩桓鼍插┒媒跏洗谏砼浴D蔷插沤啃∩聿模∏蚊媾樱质且桓绷嫜览荩杖沼兴涤行Γ惆樽呕实郏匆膊痪醯眉拍
这一天,皇帝要一个人出去打猎,静妃说也要去,那五皇子奕誴说也要去。那奕誴是静妃亲生的儿子,自幼长得十分顽皮,只因他弓马娴熟,每逢皇上出去围猎,总是带着他去的。
今天他父子夫妻三人,带了一大队神机兵去打围猎,却十分快乐,那静妃穿着一身猎装,愈显得婀娜之中带着刚健。皇帝带着他母子二人在林中乱闯,东奔西跑。皇帝的马快,早和那班兵士离得远了,看看身后只留下几个贴身太监和御前侍卫。忽然,一头小獐儿在皇帝马前跑过,皇帝抽箭射去,那獐儿带着箭逃出林子去了。皇帝吩咐众人站住,他自己匹马赶出林子去。
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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