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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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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看不出还是不愿说?”嘉靖声音尖利了,“你巴巴地赶来,不就为了给这个人说话,给裕王说话吗?”
  这就是伺候这位皇上的极难处:极敏锐!极多疑!极猜忌!又极不留余地!
  这话如何回答?徐阶只能低头不语。
  “还有吕芳。”嘉靖的目光又犀向了吕芳,“朱七上晌找你说什么来了?”
  “回主子的话。朱七上晌来正是给奴才禀报这件事。”吕芳任何时候都如实回话。
  “镇抚司、提刑司都归陈洪管,报了陈洪还不够,还要来找你?”嘉靖的话越来越尖利,“既找了你,你怎么看?”
  吕芳:“主子圣明。这不过是外地新上任的一个小盲不知天高地厚在六必居胡诌的几句话。朱七来找奴才,也是担心主子这向仙体违和,想让奴才先给主子奏明了,以免主子动了真气伤了仙体。”
  嘉靖:“朕问你怎么看?”
  吕芳:“回主子,这几句话奴才也看了,并没有犯十分要紧的忌讳,更和裕王爷没有半点关系。”
  “跟裕王没有半点关系?”嘉靖一声冷笑,“这个人在哪个衙门任职,姓什名谁?”
  吕芳:“回主子,好像叫海瑞。”
  嘉靖的目光倏地盯向了他,附带又扫了徐阶一眼:“好像叫海瑞,官员里有几个叫海瑞的?”
  吕芳:“主子圣明。这个海瑞应该就是从兴国知县任上调来的那个海瑞。”
  嘉靖:“那不就是朕的儿子推举的那个海瑞?还说跟裕王无关!”
  吕芳只得跪下了,徐阶也跟着又跪下了。
  吕芳磕了个头:“奴才哪里敢欺瞒主子,这个海瑞是今天早上进的京,路过六必居就写了这几句话,裕王爷都闭门养病一个月了,哪里会知道?”
  嘉靖脸色平和了些:“那你们说,他明知‘六必居’的‘必’宇是朕叫严嵩改的,为什么要去题这几句话?”
  徐阶这就不得不回话了:“臣今天就把他叫到内阁,叫他明白回话。”
  嘉靖:“朕现在要你们明白回话。他为什么要在朕改的这个字上做这样的文章!”
  吕芳刚才既解释了徐阶并不知道这件事,徐阶便只得沉默了,等吕芳回话。
  吕芳紧张地想着,其实是早就想好的话:“主子,奴才想不透彻。可奴才也向朱七问过,这个海瑞题这几句话时自己说,他写这几句话是为了什么‘正人心而靖浮言’。”
  “想替朕靖浮言?”嘉靖望着吕芳,又盯向徐阶,“看起来外面对朕的浮言还真不少!”
  徐阶必颁答话了:“皇上圣明。文王制易,周公制礼,彼时天下皆有浮言。当时皇上让严嵩题写六必居,也是为了我大明天下之安定。愚民焉知圣心!今年五月严世蕃等伏诛,严嵩题写的匾额还挂在那里,有些浮言自是难免。臣以为海瑞题写这几句话,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为了‘正人心而靖浮言’。”
  这番奏对诚恳而且得体,嘉靖慢慢有些接受了,但心中的猜忌依然未去:“一个举人出身的户部主事,那么多言官不来靖这个浮言,他倒来靖这个浮言。这个人本事倒大!”
  徐阶无法回答,又低下头去。
  嘉靖知道为了避嫌吕芳也不会答这句话,便又点名:“吕芳,徐阶看样子是不会明白回话了,你回朕这句话。”
  “回主子,一个六品的小官能有什么本事,难得他有这个心。”吕芳豁出来要说实话了。
  “什么心!”嘉靖逼问。
  吕芳:“替主子说话的心。”
  嘉靖又倒着目光看吕芳了:“是他在替朕说话,还是你在替他说话,或是替朕的儿子说话?”
  吕芳抬起了头,满眼凄然:“主子,凡是真心替主子想的,奴才就认定他至少有点良心。这个海瑞写的这几句话确乎能替主子起些正人心的作用,只不过胆子忒大了些。不像有些人,今天上一道疏,明天上一道疏,只为了搏个忠名。”
  嘉靖的目光慢慢顺了过来,脸色依然阴沉:“我大明朝有胆子的不少,有良心的不多。至于这个海瑞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良心,朕不知道,也许裕王知道。他既是裕王用的人,你们就把他写的这几句话送给裕王,让裕王亲自抄一遍,落上款,再刻块匾,送到六必居去挂上。看看还会有些什么浮言!”说到这里他将手里那卷纸提了起来。吕芳双手去接那张纸。
  “不用你去,叫陈洪进来。”嘉靖喝开了他。
  吕芳缩回了手,这才知道陈洪早就候在殿外了,只好走到精舍门口:“主子有旨,陈洪来了吗?”
  陈洪欠着身子幽灵般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走到精舍门口跪下了:“回主子万岁爷的话,奴才陈洪候旨。”
  嘉靖:“跪在门口干什么?这里你就进不得!”
  陈洪磕了个头,站起来依然低着头小媳妇似的走了进来。
  吕芳和徐阶都低着头不看他,也不看嘉靖。
  嘉靖:“三件事:先把那个海瑞写的这幅字送给裕王叫他抄了,落他的款刻块匾送到六必居去挂上。”
  “是。”陈洪低声答着,挪步走了过来,双手接过那卷纸。
  嘉靖:“然后到镇抚司去,告诉那些奴才,提刑司、镇抚司都归你管,有事只能向你禀报。再有谁越过你向别人告状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陈洪这一声故意答得既慢且低。
  “答响亮些。”嘉靖有意逼他。
  “是!”陈洪有理由答得响亮了。
  嘉靖:“还有件事你明白,朕就不说丁。”
  “是。”陈洪这一声答得不高不低。
  钱粮胡同海宅
  王用汲找的这所小四台院甚合海瑞之心。北面当南三间房,正中一间客厅,客厅东面一扇门通海母卧房,西面一扇门通的那间房既可供海瑞作书房,也能让他时常夜卧于此,照料母亲。最难得是院子里西边有一株槐树,甚是茂盛,夏季浓荫半院,一张小桌几把竹椅,吃饭纳凉两得其便;院子东边靠厨房不远便是那口井,不到一丈深便是清水,这在北京城可不易得,于每日都要提水洗地的海家尤其可心省力。
  王用汲雇米的那几个搬东两的佣工早已一哄而散了。午饭是王用汲那个长随叫的外卖,这时也吃丁。那长随从正屋客厅收拾了碗筷端着走了出来折向东面的厨房。
  海瑞安排了母亲在自己卧房里歇了,这时和王用汲从客厅正门走了出来,第一眼便看到院门大开却空荡荡的,两个锦衣卫已经不见了人,第二眼却看见从厨房里走出了那个中年长衫房东,苦着脸偏装着笑向两人走来。
  “这位是?”海瑞望向王用汲。
  王用汲:“一直忙着忘记引见,这就是房东。正好,跟海老爷把契约签了。”说着便陪着海瑞向槐荫下小桌前走去,两人坐了下来。
  房东也跟了过去,却不坐。
  王用汲抬头望向他:“要签契约,也请坐吧。”
  房东好别扭,先望了一眼院门,又望向王用汲和海瑞,声音压得好低:“禀两位老爷,没走呢,都在胡同里站着。”
  海瑞和王用汲对视了一眼,接着都望向那房东。
  房东以为二人没听明白,便做了个抬车的手势,又伸出两根指头:“那二位,胡同里待着呢。”
  “这不干你的事。”王用汲打断了他,“跟海老爷签约吧。”
  房东又飞快地瞟了一眼院门,冷不丁地竟向二人跪下了,压着嗓子:“两位老爷开恩,小人祖上打成祖爷那时就在北京城生计,从来安守本分,巡检老爷的衙门都没去过,请两位老爷抬抬手,保小人一家平安。”
  他虽然说得七绕八拐,海王二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又对望了一眼。
  王用汲沉下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谁让你一家不平安了?”
  房东还跪在那里:“老爷是都察院的青天,如何不能明察小人的苦情?请老爷另外找一所宅子住,小人情愿将老爷这几日修补小人这所院子的钱补给老爷。”
  王用汲急了:“什么话!哪有租出的房子人家刚搬进来就叫搬走的!”
  房东哪里肯签,还是赖跪在那里。
  海瑞反倒有些为难了:“既尚未签约,你不肯租给我,我当然只好搬出去。可一个老人一个病人刚刚躺下,今天我也搬不了。”
  “哪天都不搬。”王用汲尢奈只好摊牌丁,“刚峰兄放心,他的约我在昨日就签了。
  租期一年。你们只管住。“说到这里又望向那个房东:”那份假约也不用签了,你立刻走。“
  房东要哭的样于:“王老爷海老爷,你们都是吃皇上俸禄的,文死谏武死战,都是效忠朝廷。小人可是平头百姓,惹不起这个祸。”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一向性情温和的王用汲也动了气:“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把门外那二位请来,你跟他们说去。”说着便站了起来。
  “别,别价!”房东弹簧般站了起来,“小人走,这就走。”说着便向院门外走去,恰在此时槐树上的一只知了突然叫了,那房东又吓了一跳,如丧考妣地走出了院门。
  王用汲也坐下了,低着头默在那里。
  海瑞是心地何等明白的人,这时都知道了王用汲替他的安排,更知道这时他还陪自己坐在这里之不易,便也沉默着。
  头上槐树的枝杆间知了叫得更响了,院子里却更静了。
  王用汲那个长随从厨房门口提着一壶茶两个杯子走过来了,替两位老爷倒好了茶,将瓷壶放在小桌上。
  “去院外等我,把院门带上。”王用汲没有抬头。
  “是。”那长随也走出了院门,把两扇门从外面反手关上了。
  “国事难,家事亦难。”王用汲端起了茶杯望向海瑞。
  海瑞也端起了茶杯向王用汲一举,二人喝了一口,都放下了杯子。
  海瑞这才望向他:“朋友有通财之义。你替我用的钱,我反正也还不起,也不说谢你,我受了。我也不是一来就存心惹祸。国家病成这样,官员要都做了甘草,大明朝便亡国有日,天下皆苦,何以为家。朝廷既然把我们都调进了京,同赴时艰吧。”
  “汗颜。”王用汲也望向了海瑞,“我调都察院也快一年了,参与了一些办案,也上了几道疏,说句自责的话,和甘草也差不多。倒是刚峰兄一到京便下了一剂对症的药。一石惊天,总算把宫里到各部衙门这潭死水搅起了波澜。”
  “没有那么大的用。”海瑞挥了一下手,“我就是想说一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和白都没人敢说了,遑论其他!这几年在兴国我也想替百姓做些事,可每件事都做得艰难又都收效甚微,就因为朝纲不正官场全无是非。”
  王用汲:“国事要干,家事也不能太疏忽。刚峰兄,不是我说你,在兴国这三年,你对不起这个家。小侄女病重的时候你要是在身边她或许有救,嫂夫人也不至于夭折了胎儿自己也病成这样。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责备的是。”海瑞声音低沉但十分诚恳。
  “进了京就好了。”王用汲本是极阳光极乐观的人,这时有意一扫各人心中沉闷的阴霾,“有个好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你和太夫人嫂夫人,你猜猜。”
  “李先生进京了!”海瑞居然一猜便中。
  “一个月前进的京!”王用汲显出了“故知”的快意,“明里是来给裕王爷看病,心底里还牵挂着想进宫救皇上的命。但愿徐阁老和吕公公能让皇上受谏,了了李太医这一点忠心,也不枉裕王爷请他来的一片孝心。”
  “身在江湖,心存魏闻。知李太医的人不多。”海瑞也感叹起来,“记得在浙江时我跟你说过,这半生也就你和李太医是我海瑞的难及之友。”
  “李太医当得起,我不算。”王用汲挥了下手,“估计你写那幅字的事朝廷要闹腾几天。过了这几天李太医自然会来看你和太夫人,正好给嫂夫人诊脉。”
  昕他说到这里,海瑞肃穆了,望着他低声说道:“润莲兄,我说句心里话,你听真了。要是没有你在北京,今天六必居那幅字我也不敢写。不准今天或是明天我就要到诏狱去。真那样,家人还得拜托给你。”
  王用汲被他说得也肃穆了:“第一我答应你,第二应该不至于此。我毕竟比你早一年来北京,朝局比你知道多些,对皇上也比你知道多些。你写的那幅字虽然是直指皇上去的,但耿耿此心,以皇上之睿智不会不明白。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药对了症,便坏不到哪里去。”
  这时海妻在西间卧房咳了起来,开始声音还不大,接着便咳得厉害了,还带着喘不过气来的声音。
  海瑞立刻站丁起来。
  “快去看看。”王用汲也立刻站了起来。
  海瑞慌忙向西间卧房奔去。
  王用汲不好进去,站在那里,却看到北面正屋的客厅门口海母也出来了,便连忙走了过去:“太夫人。”
  海母:“王大人,只怕得烦你请个大夫来。”
  王用汲扶着海母向院子西边走过去:“都安排了,太夫人放心。”
  裕王府前院
  “哎哟!二祖宗您老来丁!”冯保正背着已经虚岁五岁的世子,在前院走廊的柱子间捉迷藏,突然看见了带着两个太监大步进来的陈洪,慌忙放下世子,领着那几个王府的太监迎了过去,便跪下去磕头。
  他身后那几个王府的太监紧跟着都跪了下去:“奴才们给二祖宗磕头。”
  “罢了。”陈洪望着冯保,“裕王爷安好?”
  冯保:“回二祖宗,好许多了,这会儿李太医又在请脉呢。”
  陈洪:“领我去。”
  冯保和那几个王府太监都站起了,领着陈洪便向里边走去。
  “大伴!哪里去!”走廊大柱后世子钻出来了,挡住了冯保。
  “哎哟世子爷!”陈洪这才看到了世子,脚步刚踏在石阶上,便在那里跪下了,跟他来的两个太监也在石阶下跪下了。
  “他是谁?”世子望着冯保指着陈洪。
  冯保连忙过去蹲下来抱着世子:“回世子爷,这是皇爷爷宫里的大伴陈公公,管着奴才呢。世子怏请陈公公起来。”
  世子这时已经露出了顽劣的习性:“他凭什么管你?你却不陪我了。”
  冯保急了:“世子爷,快请陈公公起来吧。他老要见父王呢。”
  世子这才望向陈洪:“起来吧。可不许让冯大伴走。”
  “不让冯大伴走。”陈洪笑着站了起来,转对冯保,“你陪着世子,让他们领我去。”
  “是。”冯保连忙对另外两个太监,“你们领二祖宗去。”
  “是。”两个太监哈着腰斜着身子将陈洪一行向里面引去。
  裕王府寝宫外殿
  七月的天,吃了李时珍两个疗程的药,培了元固了本,裕王的病已在将息阶段,听李时珍的话,这时当南的殿门和窗户都打开了,通风贯气。因此陈洪一行人还在后院里便远远地看见了裕王坐在北面的椅子上让李时珍在请脉。
  名医诊脉都是一个惯例,闭目凝神,那是一点都不能干扰的。陈洪虽然是奉旨而来,远远地望着闭目正坐在那里请脉的李时珍和裕王便也停住了脚步。跟来的人更是懂得这个规矩,一个个屏住呼吸,站在院里。
  倒是裕王望见了陈洪,便想站起。
  “不动。”李时珍仍闭着眼轻声说道。
  裕王又坐住了,却再也坐不安:“李先生,官里的陈公公来了。”
  “不要动。”李时珍还是闭着眼。
  那陈洪眼中掠过一丝不快,却不得不还站在院里。
  “是传旨来的,李先生我得接旨。”裕王再也不敢耽延自己站了起来。
  李时珍睁开了眼,也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陈洪这时才一个人向寝官走去。
  李时珍走出寝宫,陈洪走进寝宫,二人在门口擦肩而过,陈洪倒是向李时珍笑了一下,李时珍却看也没看跨出了殿门。
  陈洪的脸阴了一下,转望裕王时又连忙一笑,再肃穆了面容:“圣上有口谕,裕王听旨。”走到了北面上方站定。
  裕王转到南面跪了下去。
  陈洪从怀里掏出了叠成方块的海瑞那幅字,说道:“有个户部主事海瑞在六必居替朕写了几句话,裕王知否?”
  裕王一怔,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知。”
  陈洪接着说道:“那个海瑞说写这几句话是为了替朕‘正人心而靖浮言’,真欤假欤?”
  裕王吃惊了,好久才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更不知。”
  陈洪:“是真是假,知与不知,你都把这幅字抄写一遍,落你的款,刻块匾挂到六必居去,钦此!”
  裕王一头雾水,只好磕下头去:“儿臣领旨。”
  宣完了旨陈洪便是奴才了,连忙过来双手扶起裕王,先将那幅字递给他,又扶他到北面正椅上坐下,自己跪了下来:“奴才陈洪叩见裕王爷千岁!”
  裕王正在急忙展开那幅字看:“起来吧。”
  陈洪磕了个头站起了,静静地等裕王把那幅宇看完。
  裕王看完了,依然不知就里,茫然地望着陈洪:“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明白。”
  陈洪:“回裕王千岁的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是那个新任户部主事的海瑞吃饱了撑的,刚进京就跑到六必居写了这几句话,还说什么是为了替皇上‘正人心而靖浮言’。奴才揣摩皇上是认可了这几句话,这才叫裕王爷写了挂到六必居去。”
  裕王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却依然怔在那里:“这个海瑞我连人都从来没见过,父皇为什么叫我写呢?”
  陈洪低下了头:“这个奴才就不敢妄自揣摩了。”
  裕王只好说道:“烦陈公公向皇上回旨,就说儿臣领旨,今天就写。”
  陈洪:“裕王爷放心,奴才知道怎么替王爷您回话。”
  裕王站起了:“那就多多拜托。”
  陈洪慌忙过去扶着他:“王爷这样说折煞奴才。”
  裕王被他搀着其实心里不快,却还得温颜对之,想了想,从腰间玉带上解下那块系着金黄色丝套的和阗玉佩:“这是我挂了多年的东西,赏你吧。”
  陈洪立刻跪了下去:“奴才没有功劳怎敢受王爷如此厚赏?”
  裕王:“难得你替本王伺候皇上,这便是天大的功劳,拿着吧。”
  陈洪当然知道这是满天下都难得的珍宝,更知道这是裕王的笼络,心中窃喜,重重地磕了个头:“奴才谢王爷的赏!”抬起头满脸的感恩双手合着接过了那块玉佩,站了起来。
  裕王:“你当着大差使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宫复旨吧。”
  陈洪却又露出了一脸的难色,站在那里故意踟蹰着,并没有举步的意思。
  裕王历来敏感:“还有什么事吗?”
  陈洪更露出了伤心难过的样子:“王爷,您正在病中,这句话奴才实在难以启齿,可是圣命又不得不说”
  裕王的脸色立刻紧张了:“什么事?快说。”
  陈洪低声地:“万岁爷对王爷身边有个人十分不快,要奴才把他送到朝天观去扫地服役。”
  “谁?裕王变了脸色。
  “冯保。”陈洪低声说出了这两个宇。
  裕王愣在那里。
  陈洪也默在那里。
  “父皇为什么有这样的旨意!”里边的寝宫里传来了李妃惊气的问话声,“谁在父皇那里进谗言了!”
  “住口!”裕王立刻喝住了寝宫里说话的李妃。
  “我不住口。”李妃竟然立刻顶了回来,声音特别气愤,“父皇就这一个孙子,也只有冯保能带好他,谁这么没心肝要坏我朱家的事!”
  “住口!住口!住口!”裕王跺着脚一连气说了三个住口,紧接着脸便白了,大口喘起气来。
  “王爷!”陈洪也惊了,一把半扶半抱把裕王挪到椅子上坐下。
  “王爷!您怎么了!‘李妃也再顾不了许多,慌忙从寝宫里奔了出来,奔向裕王,一手挽着他的后颈,一手轻抚着他的前胸,大声唤道,”李太医!快叫李太医!“
  好几个太监宫女都奔进来了,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一个个睁着惊惶的眼,不知所措。
  李妃脸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你们来干什么!快请李太医!”
  那几个太监宫女又一窝蜂涌了出去。
  李时珍快步走进来了!
  裕王这时两眼闭着牙关也紧咬着,那张脸白得像纸!
  “请闪开!”李时珍紧盯着还扶着裕王右臂的陈洪。
  陈洪连忙闪开了。
  李妃依然在裕王左侧托着他的后颈,望着李时珍的那双眼已经闪出了泪花:“李太医,快救救王爷!”
  李时珍:“不用急。”说着从腰间挂着的那个褡裢里掏出一块装着银针的小布袋,“火!”
  李妃慌忙对外唤道:“火!”
  两个宫女奔进来,一个从侧面的茶几上端来烛台,一个拿起了桌子里边的火石火绒,两手颤着就是打不着。
  陈洪:“给我!”从那宫女手里抢过火石火绒一下就打着了,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向李时珍递去。
  李时珍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沾着白药的棉球擦拭了银针,对着裕王的人中扎了下去。
  接着,李时珍又从褡裢里掏出一卷艾叶,在烛火上点燃了,吹熄了明火,一手扒开裕王的衣襟,向裕王胸前的一个穴位灸去。
  裕王的牙关松开了,慢慢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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